第三十章 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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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擦手掌，从内衬上撕下一块布匹包扎了下右臂的伤口，季秋呼了口气，一种潮湿的感觉不断随着飘来的水分子渗透入大衣中，滴落的水花和蒸气将四周的墙面渲染得一片润滑，他走过拐角，提灯往男子刚才走来的方向照了照，视野中随之出现了一条和这里同样宽敞的深邃漆黑通道。
按照上方大街车站的位置和刚才男子行进的方向来判断，如果他没估计错误的话，这条路应该就是通往狼人大本营的路线了。
没有丝毫迟疑，季秋提起手电，一边留神警惕一边靠着墙壁迈步往前方快速走去。
沿着通道行进了一会儿，前方左侧渐渐出现了一条弧形的分叉道，仿佛一条从主干上延伸而出的窄小树枝。他停下脚步，思索了几秒钟，随后伸出手臂，感受了下冷风吹来的方向，步子一转，朝岔道走了过去。
再往前行进了十分钟左右，脚下浊水的流动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足底犹如踩着一个斜坡般，路面开始变得陡峭，耳畔的风声仿佛吹进了空旷的山谷中，不时带起咻咻的回响。
随着冷风的加剧，原本弥漫在周围的臭味似乎也消减了几分，这种感觉越往前走越明显，一段路程过去，四周原本残留的刺鼻气味已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水珠吸附在石壁上所剥离出的古怪味道。
周围的环境似乎闪烁了一下，丝丝清明出现在季秋眼中，他似有所觉地朝前方远远望了一眼，随之迅速仰起头，五指合拢挡住了手电筒的光线。
一束如灯泡般的纯白色光芒从前方乍然亮起，透过几百米的距离射入季秋眼中，仿佛黑夜初升的阳光般，虽微微有些刺痛，但却为他清晰的指明了前方的道路。
毫不迟疑，季秋荡起脚下的积水，开始快速往前方走去，此处地面的倾斜度随着位置的接近变得越来越明显，行过一段距离后，季秋的双脚彻底脱离了水面，再无顾忌，他开始发力狂奔，即使身后背着一把沉重的大钢刀，速度依旧显得十分迅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通道外部的景象已经大部分映入了眼中。
恍惚中有一种坐着汽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上路面的感觉，季秋停下急速奔跑的步伐，再次将身体靠在墙壁上，慢慢走到通道边缘，探出头朝外面看了看，等确认四周无人后，他才踏步走了出去。
眼前所见，是一个半径二十多米，由黑铁和石砖搭建成的空旷圆形地带，路面由左到右倾斜着，凹凸不平的石地上，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洞蔓延错落，形如一个巨大的圆形观球场般，季秋仰头上望，高度同样二十多米的天花板处，几架明亮的热光灯正悬架着照耀全场，四五条粗大的钢筋在高空中拱架而过，其上铁索垂落，好似大树顶处降下的枝梢，将整片场地打扮成了一个渗人的混泥土丛林。
转头看了看四周，季秋抬腿走到左侧相邻的一条岔路旁，蹲下身子观察了下地面上的泥土，随之眼睛一转，迅速锁定了前方不远处的一条通道。
地面上那些杂乱却外形一致的脚印显然是不久前有人刚刚留下的，而观其靴底的条纹图案，毫无疑问应该是制装打扮的吸血鬼战士。
一大群集体行动的吸血鬼战士？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拍拍手站起身，季秋将耳朵对准岔道的方向仔细凝听了一会儿，随之警惕着缓步走了过去。
相比于之前下水道的黑暗，此处的整条通道在灯光的照射下，都显得较为清晰而见，而宽度亦比之前窄了几倍有余。
悄悄往前走了十几米，一丝熟悉的声响陡然随之阵风传入了季秋的耳中。
枪声。
在这种如蚁巢般绵延交错的巨大地下场内，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只要凝神细听，枪支弹射这种爆膛炸音极高的声响，基本都能被察觉得到，更何况现在是突然响起而又连续不断抖动的剧烈音震。
而且他妈的还不止一处。
几乎刹那之间，整片地下场地犹如百演汇聚的巴黎歌舞厅般，一首大合唱陡然从四周各个方位轰响了起来。
“妈的，这得有多少人……”
吐了口气，寻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处位置，季秋一边利用经验推断着那个方向交战双方的大概人数，一边潜行着快速移动而去。
这儿的地形好像一个层次不分的三百六十度大球体，季秋顺着拐了两三次弯，爬了一大段下滑梯，这次逐渐接近了目标位置。
前方那伙人显然也在不断移动着，走走停停间，枪声不时响起，季秋沿路看到了几个几乎被射成渣子的裸男与血族精英的尸体，没有犹豫，他直接抬手扒下血族男子的风衣黑裤和墨镜，将尸体推入坑洞中，接着如同打包般带着衣物闪到一个阴影处，迅速换下一身服饰，再将大刀套在大衣内，端起冲锋枪，随后找了个水坑照了照，发觉整个人很彻底地转型成了一个有模有样的血族战士。
此地浓厚的混泥土气味正好替他掩蔽了人类的味道，加上衣物阻挡和战斗带来的精神转移，只要不是距离过近或者露出什么马脚，他自信应该还是能瞒上一阵子的。
从风衣内摸出一个对讲机，上方红色的按钮正不断闪动着，伴随着嘈杂的电流声，一个个支援的请求或者回复不时响起，站在角落默默凝听了一会儿，季秋突然按下按钮，接着张嘴说了“长老”这个单词。
说着是一个单词，其实后面还连着一个半清不清的发音，虽然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发音说的是什么意思，嘴唇刚一动，按钮已经松开，便好像电路阻碍般，给人造成了一种说到一半突然断线的感觉。
静静等待了一下子，不到几秒中，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回应。
“喂喂……长老有什么命令？”
“命令？……长老没有命令……刚才怎么了？”
仿佛菜市场开张般，七八个交谈声瞬间想起，杂乱中也给季秋带来了他想要的信息。
“呵…”季秋咧嘴一笑，还真给他猜中了，维克多果然亲临了战场。
将对讲机拿在手中仔细凝听着，季秋选择了一个判断中靠近建筑中心处的方向，抬枪大步走了过去。
穿过几条破旧的走廊和拱道，四周的地形好似川河归流般往中间汇聚着，被击杀的两方尸体也渐渐多了起来。血族的死法多是喉部撕裂抑或是心脏脑部受创，而狼人则无一例外全部被射成了筛子，显然无论是武器还是人数方面，狼族都占了绝对的下风。
不过这也难怪，从这群家伙尸体的手部观察，季秋就能看出这些野兽们平常除了身体的搏杀训练外甚至没摸过什么枪，或者说连现代化的东西都基本没怎么接触，不得不说，在这个所有人都喜欢利用器械不劳而获的二十一世纪，他们还是能保持自身的本性而坚持用身体进行战斗，此等毅力即使是季秋也禁不住有些敬佩起来。
嗯，是的，敬佩……
顺着石路走了一会儿，在绕过一个宽阔二层梯台时，季秋终于遇到了在下水道那个家伙之后，第一个活着的高等生物。
一个略显粗壮的黑衣大汉斜握着手枪朝季秋挥了挥手，接着大步走了过来。
挺了挺背部，季秋暗中调整了下自己的身形，同样面色如常地走了过去。
“那边情况如何？”男子开口问道，一口标准的英式发音。
“检查过了，没有敌人。”季秋微微一笑，“你那边呢？”
“正在清理中……”男子脸色轻松地环顾着四周，显然不觉得面前之人有什么大问题。
“刚才长老是不是下达了什么命令？”
“嗯？……命令？没有。”男子转头看了看他，“长老要求不变，我们清理外围就好。”
“好的……我去那边看看。”季秋指了指远处的一条通道，一边说完，从男子身旁走了过去。
“再见。”男子回音说道。
抬腿来到男子身后，无声无息间，季秋举起手枪对准他的脑袋，接着猛地扣下扳机，三发子弹瞬间射了出去。
碰地一声，犹如西瓜爆浆般，一大片红的黄的霎时化作冲击波喷射到了地面上。
一脚将男子的尸体踹入坑洞中，季秋大步转身离开了这儿。
“再见。”
擦了擦手掌，从内衬上撕下一块布匹包扎了下右臂的伤口，季秋呼了口气，一种潮湿的感觉不断随着飘来的水分子渗透入大衣中，滴落的水花和蒸气将四周的墙面渲染得一片润滑，他走过拐角，提灯往男子刚才走来的方向照了照，视野中随之出现了一条和这里同样宽敞的深邃漆黑通道。
按照上方大街车站的位置和刚才男子行进的方向来判断，如果他没估计错误的话，这条路应该就是通往狼人大本营的路线了。
没有丝毫迟疑，季秋提起手电，一边留神警惕一边靠着墙壁迈步往前方快速走去。
沿着通道行进了一会儿，前方左侧渐渐出现了一条弧形的分叉道，仿佛一条从主干上延伸而出的窄小树枝。他停下脚步，思索了几秒钟，随后伸出手臂，感受了下冷风吹来的方向，步子一转，朝岔道走了过去。
再往前行进了十分钟左右，脚下浊水的流动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足底犹如踩着一个斜坡般，路面开始变得陡峭，耳畔的风声仿佛吹进了空旷的山谷中，不时带起咻咻的回响。
随着冷风的加剧，原本弥漫在周围的臭味似乎也消减了几分，这种感觉越往前走越明显，一段路程过去，四周原本残留的刺鼻气味已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水珠吸附在石壁上所剥离出的古怪味道。
周围的环境似乎闪烁了一下，丝丝清明出现在季秋眼中，他似有所觉地朝前方远远望了一眼，随之迅速仰起头，五指合拢挡住了手电筒的光线。
一束如灯泡般的纯白色光芒从前方乍然亮起，透过几百米的距离射入季秋眼中，仿佛黑夜初升的阳光般，虽微微有些刺痛，但却为他清晰的指明了前方的道路。
毫不迟疑，季秋荡起脚下的积水，开始快速往前方走去，此处地面的倾斜度随着位置的接近变得越来越明显，行过一段距离后，季秋的双脚彻底脱离了水面，再无顾忌，他开始发力狂奔，即使身后背着一把沉重的大钢刀，速度依旧显得十分迅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通道外部的景象已经大部分映入了眼中。
恍惚中有一种坐着汽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上路面的感觉，季秋停下急速奔跑的步伐，再次将身体靠在墙壁上，慢慢走到通道边缘，探出头朝外面看了看，等确认四周无人后，他才踏步走了出去。
眼前所见，是一个半径二十多米，由黑铁和石砖搭建成的空旷圆形地带，路面由左到右倾斜着，凹凸不平的石地上，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洞蔓延错落，形如一个巨大的圆形观球场般，季秋仰头上望，高度同样二十多米的天花板处，几架明亮的热光灯正悬架着照耀全场，四五条粗大的钢筋在高空中拱架而过，其上铁索垂落，好似大树顶处降下的枝梢，将整片场地打扮成了一个渗人的混泥土丛林。
转头看了看四周，季秋抬腿走到左侧相邻的一条岔路旁，蹲下身子观察了下地面上的泥土，随之眼睛一转，迅速锁定了前方不远处的一条通道。
地面上那些杂乱却外形一致的脚印显然是不久前有人刚刚留下的，而观其靴底的条纹图案，毫无疑问应该是制装打扮的吸血鬼战士。
一大群集体行动的吸血鬼战士？
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拍拍手站起身，季秋将耳朵对准岔道的方向仔细凝听了一会儿，随之警惕着缓步走了过去。
相比于之前下水道的黑暗，此处的整条通道在灯光的照射下，都显得较为清晰而见，而宽度亦比之前窄了几倍有余。
悄悄往前走了十几米，一丝熟悉的声响陡然随之阵风传入了季秋的耳中。
枪声。
在这种如蚁巢般绵延交错的巨大地下场内，一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只要凝神细听，枪支弹射这种爆膛炸音极高的声响，基本都能被察觉得到，更何况现在是突然响起而又连续不断抖动的剧烈音震。
而且他妈的还不止一处。
几乎刹那之间，整片地下场地犹如百演汇聚的巴黎歌舞厅般，一首大合唱陡然从四周各个方位轰响了起来。
“妈的，这得有多少人……”
吐了口气，寻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处位置，季秋一边利用经验推断着那个方向交战双方的大概人数，一边潜行着快速移动而去。
这儿的地形好像一个层次不分的三百六十度大球体，季秋顺着拐了两三次弯，爬了一大段下滑梯，这次逐渐接近了目标位置。
前方那伙人显然也在不断移动着，走走停停间，枪声不时响起，季秋沿路看到了几个几乎被射成渣子的裸男与血族精英的尸体，没有犹豫，他直接抬手扒下血族男子的风衣黑裤和墨镜，将尸体推入坑洞中，接着如同打包般带着衣物闪到一个阴影处，迅速换下一身服饰，再将大刀套在大衣内，端起冲锋枪，随后找了个水坑照了照，发觉整个人很彻底地转型成了一个有模有样的血族战士。
此地浓厚的混泥土气味正好替他掩蔽了人类的味道，加上衣物阻挡和战斗带来的精神转移，只要不是距离过近或者露出什么马脚，他自信应该还是能瞒上一阵子的。
从风衣内摸出一个对讲机，上方红色的按钮正不断闪动着，伴随着嘈杂的电流声，一个个支援的请求或者回复不时响起，站在角落默默凝听了一会儿，季秋突然按下按钮，接着张嘴说了“长老”这个单词。
说着是一个单词，其实后面还连着一个半清不清的发音，虽然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个发音说的是什么意思，嘴唇刚一动，按钮已经松开，便好像电路阻碍般，给人造成了一种说到一半突然断线的感觉。
静静等待了一下子，不到几秒中，对讲机里就传来了回应。
“喂喂……长老有什么命令？”
“命令？……长老没有命令……刚才怎么了？”
仿佛菜市场开张般，七八个交谈声瞬间想起，杂乱中也给季秋带来了他想要的信息。
“呵…”季秋咧嘴一笑，还真给他猜中了，维克多果然亲临了战场。
将对讲机拿在手中仔细凝听着，季秋选择了一个判断中靠近建筑中心处的方向，抬枪大步走了过去。
穿过几条破旧的走廊和拱道，四周的地形好似川河归流般往中间汇聚着，被击杀的两方尸体也渐渐多了起来。血族的死法多是喉部撕裂抑或是心脏脑部受创，而狼人则无一例外全部被射成了筛子，显然无论是武器还是人数方面，狼族都占了绝对的下风。
不过这也难怪，从这群家伙尸体的手部观察，季秋就能看出这些野兽们平常除了身体的搏杀训练外甚至没摸过什么枪，或者说连现代化的东西都基本没怎么接触，不得不说，在这个所有人都喜欢利用器械不劳而获的二十一世纪，他们还是能保持自身的本性而坚持用身体进行战斗，此等毅力即使是季秋也禁不住有些敬佩起来。
嗯，是的，敬佩……
顺着石路走了一会儿，在绕过一个宽阔二层梯台时，季秋终于遇到了在下水道那个家伙之后，第一个活着的高等生物。
一个略显粗壮的黑衣大汉斜握着手枪朝季秋挥了挥手，接着大步走了过来。
挺了挺背部，季秋暗中调整了下自己的身形，同样面色如常地走了过去。
“那边情况如何？”男子开口问道，一口标准的英式发音。
“检查过了，没有敌人。”季秋微微一笑，“你那边呢？”
“正在清理中……”男子脸色轻松地环顾着四周，显然不觉得面前之人有什么大问题。
“刚才长老是不是下达了什么命令？”
“嗯？……命令？没有。”男子转头看了看他，“长老要求不变，我们清理外围就好。”
“好的……我去那边看看。”季秋指了指远处的一条通道，一边说完，从男子身旁走了过去。
“再见。”男子回音说道。
抬腿来到男子身后，无声无息间，季秋举起手枪对准他的脑袋，接着猛地扣下扳机，三发子弹瞬间射了出去。
碰地一声，犹如西瓜爆浆般，一大片红的黄的霎时化作冲击波喷射到了地面上。
一脚将男子的尸体踹入坑洞中，季秋大步转身离开了这儿。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