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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趣味篮球赛——唯独你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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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分 爱根生

    NO. 53

    转眼两个礼拜过去了,晨跑活动进行得很顺利,参加的人也很多。这是体育部的老牌活动了,她不担心。只是,趣味篮球赛也马上要开始了,她多少还是担心的,毕竟活动是她提出来要办的,万一办不好,主席那边不好交代,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从今天开始,体育部将针对趣味篮球赛进行为期一周的宣传和收录报名信息。比赛在一周后正式开始。

    摆展台地点在第一食堂西门的小广场,那里人流量比较大,特别是在中午和下午下课的时候,学生都去食堂吃饭,宣传效果特别好。

    今天是第一天,所以上午八点多,洛淇就早早地过去了。当她到的时候,凌筱已经在安排干事们布置场地了。

    “嗨,凌筱,这么早来啊,这些事,让干事们来就好了!”洛淇趁凌筱不注意,悄悄来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没想到把他吓了一跳,脸都绿了。

    “啊,洛淇啊,没事,干事们没经验嘛,我先带带他们。”凌筱看到是洛淇,马上恢复了脸色,面带微笑的说:“你怎么也来这么早?”

    “来监督你们干活啊!”说完两个人默契的笑了。灿烂的笑容映衬着阳光下火红的横幅,那是青春燃烧的火焰!

    “淇姐好!……淇姐好!……嗨,淇姐好!”干事们看到洛淇,纷纷礼貌的跟她打招呼。她连连微笑答应:“好!辛苦了!”

    “嗨,淇姐。出门前涂防晒了吗?今儿太阳比较大,小心晒黑哦!”那一脸阳光灿烂走到洛淇旁边地正是路云其,它好像每次都要搞特殊。

    “没事儿,多晒晒,这样才能让你们不那么自卑!”每次只要对面是路云其,洛淇总能找到针锋相对的勇气。

    “这样啊,难得淇姐如此亲民,来,帮我把胶带拿过来,把这个缠上!”

    什么?他这是在指挥她吗?谁给他的勇气来指挥部长大人,他不想活啦?可他却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心不惊肉不跳的。

    “你自己没有手啊?”洛淇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变得凌乱,部分头发滑到肩前盖住了交叉着的手臂。

    “有啊,可是没有空的嘛。”洛淇瞟了一眼路云其,他的右手举得高高的拉住横幅的一角,左手拽着另一角。“还确实是没有手。”

    于是,她竟然真的拿起胶带送了过去,还乖乖的把横幅给缠上了。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干了什么。

    俞暮雪站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幕,眉头深锁,静静地望着对面的路云其和洛淇,空气中充满浓浓醋味。

    其实部长和干事关系好点也没什么,只不过对方是路云其,俞暮雪就会很在意,也正因为是路云其,才会对洛淇产生敌意。

    于是,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指使着她,她顺手拿起放在旁边地展板就往那个方向走去。

    “啊!”洛淇突然从背后被人撞了一下,撞得她生疼。

    “啊,淇姐,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放下展板后俞暮雪露出了脑袋,蹙着眉头向洛淇道歉,她的表情真诚得没人怀疑她是别有用心。

    “俞暮雪?”路云其看到是俞暮雪,大声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撞伤了淇姐怎么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冲动,皇上不急太监急。

    “额,没事没事,她又不是故意的。”洛淇连忙接过路云其的话,然后朝俞暮雪笑了笑,说:“没关系的啦。”

    “实在不好意思,淇姐,你没事吧?”俞暮雪仍故作关心地问。

    “真的没事儿,你快去忙你的吧!”

    这时凌筱也过来了,他看了看俞暮雪手中的展板,又看看洛淇,似乎明白了什么。

    “哎,俞暮雪,你怎么把展板搬那儿去了?不是放在这边的吗?快搬过来。”那头传来同事的喊声,俞暮雪咬了咬嘴唇,红着脸灰溜溜地又把展台给搬过去。

    这时,乜也跑过来,接过俞暮雪手中的展板:“这太沉了,让我来把!”

    乜也刚刚看到俞暮雪把展板搬了过去,也目睹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当然也不会拆穿她。

    只有路云其和洛淇一脸不明就里地站在原地看着俞暮雪的背影,皱着眉头,不知道她唱的是哪一出。

    NO. 54

    上午的宣传很快结束了,大家收了东西,纷纷去吃饭了。看到干事们都这么尽心尽力地工作,洛淇感到特别欣慰。看着他们稚嫩的脸庞,额头上带着余温的汗珠,她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不管太阳有多大,不管刮风还是下雨,她从来都不会耽误体育部的工作。生着病也要来帮忙干活,熬夜不睡觉也要完成策划,她爱这份工作,她爱她所拥有的一切。

    “洛淇,忙活了一上午,累了吧?”凌筱关切的问道。

    “还好,不是很累。毕竟干活的都是干事们!”

    “那饿不饿,一起去吃饭吧!”

    “额,你去吃吧,我舍友还等着我呢,我跟她们一起吃。”洛淇伸手理了理刘海,脸色看起来有点疲惫。

    “好吧,那快回去吧!好好休息!”

    “嗯!你也是,拜拜~”

    凌筱面带笑容地看着洛淇,汗水从额头向脸颊滑落,嘴唇因缺水而变得干燥泛白,可那双棕褐色的眼睛依然炯炯有神,带着似乎看穿了一切的镇定。他的眼角向下弯着,睫毛很长!

    NO. 55

    繁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因为你腾不出心思来数时间。

    “参赛队员都到齐了吗?”洛淇走到负责队员签到的俞暮雪那里。

    “嗯,还差两个队没有签到,其他的都到了。”

    “好!到齐了马上通知我!”

    “好的!”

    趣味篮球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准备着。洛淇负责队员入场签到这一块,凌筱和几个男干事负责联络裁判和说明比赛规则。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体育馆里挤满了人,洛淇穿过人群来到凌筱这边,他正在和几个裁判讨论比赛规则。

    “乜也,看到路云其了么?”洛淇不想打扰凌筱,就向旁边的乜也打听,她至今没看到路云其的影子。

    “奥,淇姐,你找他啊?他今天没来,有什么事吗?”

    “没来?这么重要的活动,他为什么没来?”洛淇很生气,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多个人就多双手。再说今天周六,他能有什么事?

    “额,他没跟你说吗?他回家了,昨天就回去了。”

    “回家?”洛淇一脸吃惊。

    “嗯,他家里出事了,要他回去。”乜也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突然凝重了起来。

    “你知道出什么事了吗?”洛淇的生气突然没有了力量,她只是很想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他没有说,好像是她妈妈!”洛淇听到这心突然一沉,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她有点吓到了,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僵硬。

    “你们很熟?”洛淇声音很轻,就像是从肺部喘出来的一样。

    “嗯,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俩是一个宿舍的,真是到哪都摆脱不了他的纠缠啊!”说完,乜也嘿嘿笑了笑,他笑的时候眼睛只剩一条缝了。他大概是想用这个不算笑话的笑话来缓和一下凝重的气氛吧。他以为洛淇会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

    “奥,真巧,你俩真是有缘!你忙吧,我去那边看看。”洛淇也努力地笑了笑,嘴角扬起的弧度立刻就又消失不见了。或许,如果是在平时听到这个消息,她会惊讶地怕手称巧吧。可今天,她却一点也激动不起来。

    她缓缓地走在人群中央,体育馆里,三五成群的都是来参加比赛的人,他们的脸上挂着满满的笑容,心里肯定既兴奋又激动吧。

    可有一个人,不知道现在是泪水盈盈,还是悲伤欲绝。洛淇开始想象他悲伤难过时候是什么样子,可是她想象不到,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路云其一直是那么大大咧咧幽默爱玩的一个男孩。她想象不到,也不敢去想!

    这时,俞暮雪跑来告诉她,所有队员都到齐了。她立马找到凌筱,告诉他比赛可以开始了!

    “各位参赛队员们,大家好,我是体育部长凌筱,欢迎你们来参加我们的趣味篮球赛。现在,请各位队长来我这里集合进行抽签,我们的比赛采取小组淘汰制,还望多多配合,谢谢!”

    抽签分组结束后,比赛就正式开始了。所有人都分工合作,一切井然有序!

    洛淇和凌筱不停地穿梭在几个球场间,像两个到阵地视察情况的领导。

    2号场的计分员是俞暮雪,辅助裁判是乜也,这两人平时都很聪明,很优秀,洛淇很放心。不过,今天的俞暮雪似乎有点心不在焉,有时候队员进球了她也没有注意到,差点引起矛盾。乜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了,只是一味的提醒她集中注意力。也多亏了乜也,才不至于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目光时不时地扫描着周围的人群,眉宇间凝聚着淡淡的焦虑,似乎是在找什么人,又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小组赛结束后就是半决赛和决赛了。用不了那么多的场地,干事们也可以闲下来一部分。乜也看俞暮雪今天状态不对,就让另一个女生代替了她,继续跟他合作。

    半决赛比小组赛打得要精彩得多,毕竟高手对决。在场外围观的人员不停地鼓掌惊呼。而在这激动兴奋的人群中,洛淇注意到了一脸忧郁的俞暮雪。

    她时不时地往体育馆入口的方向张望,什么也没有出现后又失落地回过头。

    “怎么了,暮雪,脸色这么难看?不舒服吗?”洛淇走过去右手放在她的左肩上,温柔地问道。

    “没事儿,淇姐,我没有不舒服,可能是有点累。”俞暮雪耸了耸肩,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然后弯起嘴角微笑着说:“看,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嗯,没事就好,今天这么忙,辛苦你了。”洛淇知道那笑容只是她刻意装出来的,她的心里一定有事,她只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洛淇,那一定和路云其有关,她一直在门口观望的就是今天没有来的路云其。她喜欢路云其!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看着眼前这个骄傲地宁愿一个人藏着心事,也不开口问自己“为何路云其没有来”的女生,洛淇觉得好心疼,她理解她的骄傲。

    “要是累了就休息会,我去那边看看啊!”

    洛淇走后,俞暮雪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狠狠地盯着洛淇远去地背影:“路云其为什么没来?洛淇,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哼,我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关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所以他们会努力的伪装自己,以为那样就可以瞒过所有人。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表情,他们的眼神,甚至是说话的语气,都足以出卖他们。

    洛淇不想追问,更不想拆穿,她愿意帮她守护那个秘密。她也不会去触碰。

    但是她不知道,她一心想呵护的那个女孩,竟视她如仇敌。

    NO. 56

    随着一声响彻整个体育馆的哨声吹响,最后一场决赛结束了,趣味篮球赛也进入了尾声。

    当所有的奖状都颁发完毕,趣味篮球赛取得了圆满的成功,而他看不到;当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欣喜若狂时,而他却不在。

    等参赛队员们都离开体育馆后,凌筱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合影留念。随着照相机的快门被按下,“咔擦”一声定格了所有人的动作和表情。

    洛淇知道那会成为一张照片,记录着此时的他们,可那里,却永远的少了一个人。或许有人早已默默地在那里给他留了位置,而她却相信,若干年后,当大家再拿出这张照片时,大多数人都不会记得那里少了一个谁。

    活动方案的策划,他参与了;活动的赞助商,他也联系了;活动的宣传,他更是尽心尽力了。可活动正真举办了,他却不在;活动成功了,他也看不到!

    洛淇在想,如果今天没来的是其他人,家里出事的是其他人,她也会如此在意吗?

    答案是,会的!

    因为她是部长,而所有的干事就像是她的孩子,她关心他们每一个人。

    NO. 57

    干事们都走了,洛淇注意到乜也和俞暮雪是一起走的。她还没走,凌筱也还在。

    凌筱正在篮框下收拾自己的东西,洛淇走了过去:“凌筱!”

    偌大的体育馆只剩他们两个人了,空荡荡的,体育馆上空的回音是洛淇的,名字是凌筱的。

    “啊?洛淇,你还没走啊?”凌筱抬起头冲她一笑,他看起来有点疲惫,这几天他确实太辛苦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篮球,是他自己的,洛淇知道,她以前见过他拿着它去篮球场。

    “等你啊!”洛淇浅浅的笑着,体育馆里灯光璀璨,她的笑容有点苍白。

    “是吗?”凌筱受宠若惊的笑得更深了,“那……我们走吧!”他已经收拾好了,体育馆的老大爷也正在门口等着锁门呢。

    洛淇点点头跟他走出了体育馆。

    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比赛整整进行了一天,中午都是在体育馆里吃的工作餐。

    太阳此时已经落到山背后了,而她还没好好看过今天的太阳。

    迎面吹来一阵冷风,钻进她单薄的衣衫。原来,冬天已经不远了。

    “冷吗?”凌筱注意到洛淇的脸色有点发青,身体不停哆嗦。

    “还好!”洛淇把胸前的两只手臂蜷得更紧,朝凌筱笑了笑。她的嘴唇有点干裂。

    “去吃饭吗?”凌筱问她,“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先回去加件衣服。”

    “好!”

    凌筱不知道洛淇的回答是说她去吃饭,还是说她先回去加衣服。她总是这样,把模棱两可的猜想留给凌筱。

    他们肩并肩走着,朝着宿舍方向。

    “路云其回家了,你知道吗?”洛淇还是忍不住问了凌筱,她不想有任何事瞒着他。

    “嗯,我知道。他跟我说了,他母亲生病医院了,好像挺严重的。”凌筱一五一十的把知道的都告诉给洛淇,她也有权利知道。

    洛淇注意到凌筱说这件事的时候,表情很严肃,没有了和平常一样的微笑,她在心里暗暗估量了事情的严重性。

    洛淇听完后没有说话,她的脸很平静。或许她只是在等待着一个最后的答案,一个只有路云其本人才能告诉她的答案。

    “他和乜也是舍友你知道吗?”洛淇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没有看他,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地面。

    “我知道!”

    他怎么又知道了,他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所有的事情,最后一个知道的总是她?

    “面试结束后,我给他们发信息通知录取结果。那时候乜也就告诉我了,他和路云其是一个宿舍的,同时面试了体育部,而且都过了,他很激动,觉得不可思议。然后我告诉他,世界上有太多的巧合,但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遇到了也不要怀疑,要去珍惜。”凌筱自顾自的说着,很认真。洛淇安静地听着,不打断。她知道,这些话他不仅是说给乜也,也是说给自己!

    是呀,世界上有太多的巧合,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遇到。

    他和她的遇见不也只是一个巧合吗?

    因为体育部!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了七号楼下。宿舍门口的路灯已经打开,进进出出的女生,已经有人用暖壶打热水了。

    “我到了!辛苦一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洛淇停下来对凌筱说。

    “那你还吃饭吗?”凌筱终究还是猜不到她刚刚的“好”是针对哪个问题。

    “我不饿,你去吃吧!”

    “辛苦一下午了,不吃饭怎么行?你上楼去加件衣服,我在这等你。”凌筱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他不是在和她商量,而是命令。

    “我真不饿,真不想吃。”洛淇皱起眉头,“你去吃吧,吃完快回去休息。”

    “不行!!”凌筱依然态度坚决:“不然我就买了给你送过来。”

    这,算是威胁吗?

    “你这人怎么……好吧,在这等我。”洛淇拗不过凌筱,只能乖乖上楼加了衣服下来。

    天空已经很暗了,弯弯的月亮挂在半空中,繁星点点。

    NO. 58

    吃完饭,凌筱把洛淇送到宿舍楼下,等她上楼后才离开。

    洛淇回到宿舍打开电脑,登录QQ,看到路云其的头像是暗的。一张黑白的动漫男生侧脸,而她的是一个素描的女生背影。画风唯美僻静,乍一看倒像是情侣头像。

    聊天记录显示的上一次聊天是五天前,她问他一些关于队员报名的事。然后直到现在,就是大片的空白。

    她想要跟他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或许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不被打扰。

    所以,她还是删掉了那句话。

    “趣味篮球赛很成功,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还好吗?

    人生总是会有很多意外,让人措手不及,但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吗?

    我们还得继续生活!

    NO. 59

    五天后,洛淇偶然在空间看到了路云其发的一条动态:逝者如斯,明天的太阳依旧会升起,生活还要继续。

    下面一连串的评论没有文字,都是拥抱的表情。

    她或许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她的心像被重型机车碾压而过般的一沉,然后默默双手合十。

    希望他早点好起来!

    她突然很想念他的笑容。

    第二天,乜也告诉她路云其回来了。她没有问他的状态怎么样,她能想象得到。

    比起自己的安慰,舍友的陪伴或许才是最好的、能让他快点好起来的方法。

    她相信他会好起来的。

    会很快,变回那个嬉皮笑脸,老是跟她斗嘴的“不良少年”。

    十一月的天空很蓝,云朵很轻,空气中的寒意越来越浓了。

    冬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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