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章 保证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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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伯捂嘴遮脸低着头，发出一阵似哭似嚎的尖声哀鸣，就像小猫小狗挨了踢，接着被常乐一拳打得向右侧倾斜。
这反倒成为逃生机会，公爵之子趁势踉踉跄跄冲向台边，打算跳下竞技台，如此就可以立即判负，结束比武。
但沙漏时间刚过去一半，常乐哪会放过他？一手冷酷探出，稳稳抓住对手背后的铠甲皮带。
韦伯离台边不到半米，嚎哭着两脚蹬地滑动，却无法再前进一步，而后就被常乐拽了回去。
跳台不成，韦伯只能认输或者求饶，却都被常乐一拳封嘴，根本喊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词汇。
他眼中凶光早就消逝无踪，换成了屈服和恐惧，透出浓浓的乞怜意味，而双腿也完全放弃站立，只想往地上瘫，因为“倒地不起”是认输的另一种方式。
常乐同样不肯让他倒，提膝猛|撞，在折断韦伯后背肋骨的同时，将他抛向半空。
“你对萝拉下重手，还笑！”常乐一边出拳一边低吼，“现在，再笑给我听听！”
“啊啊……”韦伯很想说点什么，看眼神是要求饶，但被常乐一拳捣在腹部，全给闷了回去。
常乐忽然改用了温柔语调：
“别怕，不用求饶，韦伯少爷，我保证不打死你。”
然而他出拳时丝毫不温柔，一招比一招更重，韦伯全身的骨头就像柴堆被车碾过，“咔咔”作响。
一名教官在场边再次大喊：
“常斯勒尔住手！你已经赢了，我们判你赢！”
“时间未到，他没认输，请尊重规则！”
常乐厉声回答，拳脚毫无停顿，甚至还用木剑当作皮鞭，向对手脸上猛抽。
由于韦伯总想往地上躺，所以此刻的场面不仅仅是殴打，更是常乐的杂耍表演，除了提着韦伯领口的锁甲内衬揍脸击腹，更是经常用重拳重脚将其送上空中，又要控制其飞行轨迹，使这家伙不会落地，更不坠出|台外。
韦伯的精铁胸甲已经变形，就像沙地遭遇急雨，布满拳头大小的凹坑，鲜血随着他的飞行划成虹状的雾，而空中传下的嚎哭声也渐渐微弱。
场边教官想冲上来阻止，却被教务长菲利普侯爵一把拉住。
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常乐微敢愕然，教务长一向偏袒贵族，也最痛恨他“常斯勒尔”，此刻为何不设法搭救韦伯？
不过看到侯爵的诡异笑容，常乐立刻就理解了原因。
这家伙与斯坦尼斯公爵是政敌，假如韦伯被打死，公爵失去一个儿子，而且是个十八岁就练到巅峰战师的天才儿子，教务长非但不会痛心，反而还会偷笑，没准要回家喝几杯以示庆贺。
教务长最想对付的当然是常乐，可常乐处于院长方丹元帅庇护之下，他几番尝试都没能成功，还搭上侄子鲁迪的性命，假如权势熏天的公爵痛失爱子，怒火向着凶手“常斯勒尔”倾泻，岂不是最完美的结果？
总之，教务长的盘算可称“双重借刀杀人”。
但常乐并不关心教务长的意图，他只想执行自己的计划，也就是狠狠教训韦伯。
既然对方凶残，他自己也不介意血腥，自从雪萤姐姐离世，常乐的人生哲学就不再是“忍耐与宽恕”，而是“以牙还牙，以暴制暴”！
台上血淋林的殴打还在持续，台下的贵族子弟脸色惨白，特别是曾经参与围攻常乐的几人，都下意识将身体越缩越小，惟恐引起眼前那尊凶神的注意。
“够了！”最后还是元帅拍案而起，“常斯勒尔，适可而止！”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元帅的命令总得服从，常乐这才向后一撤，任韦伯“咣当”一声落在台上，与如此重摔相配的惨叫声却没听到，因为那位血人早就气若游丝。
看一眼沙漏，时间也不多了，还剩十秒左右。
常乐向元帅躬身行礼，继而快步下台退场，不再看韦伯一眼。
回到五班方阵之前，常乐特意从贵族子弟面前经过，浓浓杀气伴随而来，凡被他扫视的目标，全都深深低头，不敢有任何目光接触。
现在没有一个贵族子弟再对他喊什么“下贱平民”，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畏惧，这一点大概要在他们心里铭刻一生。
五班的同学则是全体跃起，冲到常乐身边拥抱欢呼，最后索性将他高高举起。
大比武尚未结束，强者对强者，弱者对弱者，为最终排名还有一番厮杀。
不过从常乐这一战之后，再登台的贵族子弟，只要对手来自五班，都不敢再出重手，惟恐惹来恶魔般的“常斯勒尔”报复。
五班平民少年本来就战力强悍，而且斗志旺盛，对方既然束手束脚，自然乘胜追击，不断收获一个个胜利。
可惜常乐没能看到这些令人激动的场面，他被元帅一脸严肃地叫走了。
刚到僻静之处，元帅就伸出了手：
“拿来！”
常乐也不问对方要什么，直接递出一个小试剂瓶，然而笑嘻嘻问道：
“元帅，您怎么知道我有幻羽天露？”
“你那些实战对抗，每天把五班的人搞得鼻青脸肿，第二天一看又完好如初，不是幻羽天露是什么？别告诉我班里藏着个高阶光系法师！”
“嘿嘿……”常乐挠挠头，“我是没想打死韦伯，免得给您惹麻烦，不然的话，我可以装傻到底，死也不给您这瓶东西。”
他满脸赖兮兮的笑容，却没能缓和对方的怒意，元帅发出一连串训斥告诫，认为常乐不知收敛，做人锋芒太露，特别是极力鼓动平民对贵族的仇恨，早晚会闯大祸。
常乐敬重元帅，但对这样的论点不肯认同：
“有因才有果，韦伯把萝拉打成那样，仇恨自然就在五班每个人心里，不需要我鼓动。”
“平民和贵族难免有矛盾，天生注定，但你作为忠于皇家的军人，应该维护体制，维护秩序，而不是火上浇油，推动冲突！”
这种争论向来谁都说服不了谁，常乐只能象征性让步：
“您说我火上浇油，好，我以后尽量不浇油了，我忍！但也请贵族不要先点火，否则没有油一样烧得旺！”
元帅同样无奈，盯着常乐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后摇摇头，默不作声地快步走开，拿着“神药”去给韦伯续命了。
不过常乐给的幻羽天露剂量极小，将将能保住韦伯一条命而已。
经过如此“比武”，公爵之子伤势比夕晖森林那次更重，回家休养之后就再也没有露面，彻底放弃了皇家军事学院学籍。
斯坦尼斯公爵当然暴怒，但常乐是正常比武交手，没有违规违纪之处，又受元帅庇护，公爵无法直接对付“凶手”，便迁怒整个皇家军事学院，通过亲信官员举报学院存在贪污现象。
皇帝对此很重视，派了检察总长带人来查。
然而元帅一向清廉，根本抓不到小辫子。教务长菲利普侯爵把柄倒不少，给查出挪|用公款和以权谋私，总检察长建议皇帝陛下将其革职。
侯爵放任常乐殴打韦伯，没想到韦伯没死，常乐也没有倒霉，却连累了自己，不由地气急败坏，马上联合一群失势贵族反击，指控斯坦尼斯公爵栽赃陷害，打击异己，企图独揽大权，架空陛下。
皇帝起初看起来倾向于公爵一方，可是菲利普侯爵的一位重要盟友忽然出马，那就是血魂谷的宗主，“护国大公爵”，帝国仅有的一位战宗，诺玛迪斯。
有诺玛迪斯为菲利普撑腰，局面顷刻间逆转，只是皇帝也不好针对斯坦尼斯公爵，便让举报者做了替罪羊，将其褫夺官职爵位，撵回家乡种地养老去了。
菲利普在反击中顺便给元帅扎了一针，说方丹此人纵容平民闹事，引发学院内部不合，未来也可能造成皇家近卫军的分裂，绝不能听之任之。
皇帝同样不想对元帅做得太绝，只是以敌国蠢蠢欲动为由，指派其巡查边疆防务，暂时离开学院，给菲利普一个面子。
不管怎么说，菲利普还是取得辉煌胜利，学院至此彻底落入其掌控之中，尽管他仍然只是个教务长。
通过这件事，常乐第一次真实感受到诺玛迪斯的分量，帝国仅有的战宗高手，无论实权大贵族斯坦尼斯公爵，还是战功卓著的“军神”方丹元帅，在诺玛迪斯面前都不堪一击，皇帝也对这位高人战战兢兢。
怪不得方丹元帅对常乐寄予厚望，企盼他十年内突破到战宗境界，只要拥有一个真正忠于皇室的战宗，就能抵消诺玛迪斯对政局的影响。
但对手会给元帅这么长时间吗？更要命的是，常乐就真的忠于皇室吗？
反正常乐自己没多大把握，经过这次政治风波，他已对毫无原则的皇帝陛下完全失去尊敬。
最终，除了韦伯重伤引起的朝野激斗，皇家军事学院本次年度比武还算皆大欢喜，平民子弟们普遍进入前一百名，结合着平时就领先的积分，总体上都名列前茅。
而最终的冠军头衔落在贵族手中，则给了贵族一方很大的安慰。
尽管末轮比武里，常乐和米兰达的剑术比拼眼花缭乱，看起来后者怎么都不像占了上风，可教官评分判定米兰达获胜，那就没有争议，算是贵族笑到最后。
常乐对此也没什么异议，只是笑一笑就退了场，米兰达心里清楚谁更强就够了，自己得第一还是第二，根本没放在心上，对毕业排名总积分也毫无影响，毕竟他已领先第二名两千多分。
而米兰达的反应，也令常乐非常开心。
骄傲少女以“拼死一战”姿态登台，却连常乐的影子都摸不到，反被常乐用木剑在她铠甲上不断敲击，提醒她若是实战早就杀了她。
少女越涨越红的脸色，以及目光中渐渐流露出的心服口服，都让常乐感到愉快。
而教官宣布米兰达获胜之后，少女向着教官愤怒吼叫，认为输的是自己，教官如此反判是对她的侮辱，常乐并不插嘴，笑呵呵回到同学们当中。
贵族教官不公，同学们当然愤愤不平，这也正中常乐下怀，他答应元帅不再给贵族和平民矛盾“浇油”，但这次点火和浇油都是贵族干的，与他无关，心里只有暗爽，绝无丝毫遗憾。
芬妮撅着嘴迎上来，用手轻点常乐鼻尖：
“你对米兰达手下留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如果你把她打趴下，教官还能判你输？”
对方既然在撅嘴，就不是真的生气，常乐笑嘻嘻抓住她的手，送到自己唇前一吻：
“我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
“晚上，去小楼，我慢慢给你解释。”
常乐笑容满脸坏笑，而芬妮两腮泛起红晕，羞答答将他推开：
“不去不去！”
常乐笑着转向五班全体同学：
“明天开始放新年假，大家苦练几个月，也该放松一下了，谁有什么建议，跟我说说。”
众人立刻情绪高涨，纷纷提出自己的愿望，不过他们大多是穷苦出身，没享过福，最奢侈的意见无非是“吃一次烤乳猪”。
而且很快气氛就变得沉重，因为有人问了一句：
“萝拉姐怎么样了？”
常乐听了，笑容也迅速收敛。
的确，萝拉重伤到几乎全身破碎，在休眠舱里能否治愈，他并没有十足把握，在这种情况下，哪能有心情出去吃喝玩乐？
但常乐还是不想让同学们心情太压抑，于是勉强笑道：
“别担心，她很快会好。”
韦伯捂嘴遮脸低着头，发出一阵似哭似嚎的尖声哀鸣，就像小猫小狗挨了踢，接着被常乐一拳打得向右侧倾斜。
这反倒成为逃生机会，公爵之子趁势踉踉跄跄冲向台边，打算跳下竞技台，如此就可以立即判负，结束比武。
但沙漏时间刚过去一半，常乐哪会放过他？一手冷酷探出，稳稳抓住对手背后的铠甲皮带。
韦伯离台边不到半米，嚎哭着两脚蹬地滑动，却无法再前进一步，而后就被常乐拽了回去。
跳台不成，韦伯只能认输或者求饶，却都被常乐一拳封嘴，根本喊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词汇。
他眼中凶光早就消逝无踪，换成了屈服和恐惧，透出浓浓的乞怜意味，而双腿也完全放弃站立，只想往地上瘫，因为“倒地不起”是认输的另一种方式。
常乐同样不肯让他倒，提膝猛|撞，在折断韦伯后背肋骨的同时，将他抛向半空。
“你对萝拉下重手，还笑！”常乐一边出拳一边低吼，“现在，再笑给我听听！”
“啊啊……”韦伯很想说点什么，看眼神是要求饶，但被常乐一拳捣在腹部，全给闷了回去。
常乐忽然改用了温柔语调：
“别怕，不用求饶，韦伯少爷，我保证不打死你。”
然而他出拳时丝毫不温柔，一招比一招更重，韦伯全身的骨头就像柴堆被车碾过，“咔咔”作响。
一名教官在场边再次大喊：
“常斯勒尔住手！你已经赢了，我们判你赢！”
“时间未到，他没认输，请尊重规则！”
常乐厉声回答，拳脚毫无停顿，甚至还用木剑当作皮鞭，向对手脸上猛抽。
由于韦伯总想往地上躺，所以此刻的场面不仅仅是殴打，更是常乐的杂耍表演，除了提着韦伯领口的锁甲内衬揍脸击腹，更是经常用重拳重脚将其送上空中，又要控制其飞行轨迹，使这家伙不会落地，更不坠出|台外。
韦伯的精铁胸甲已经变形，就像沙地遭遇急雨，布满拳头大小的凹坑，鲜血随着他的飞行划成虹状的雾，而空中传下的嚎哭声也渐渐微弱。
场边教官想冲上来阻止，却被教务长菲利普侯爵一把拉住。
眼角余光看到这一幕，常乐微敢愕然，教务长一向偏袒贵族，也最痛恨他“常斯勒尔”，此刻为何不设法搭救韦伯？
不过看到侯爵的诡异笑容，常乐立刻就理解了原因。
这家伙与斯坦尼斯公爵是政敌，假如韦伯被打死，公爵失去一个儿子，而且是个十八岁就练到巅峰战师的天才儿子，教务长非但不会痛心，反而还会偷笑，没准要回家喝几杯以示庆贺。
教务长最想对付的当然是常乐，可常乐处于院长方丹元帅庇护之下，他几番尝试都没能成功，还搭上侄子鲁迪的性命，假如权势熏天的公爵痛失爱子，怒火向着凶手“常斯勒尔”倾泻，岂不是最完美的结果？
总之，教务长的盘算可称“双重借刀杀人”。
但常乐并不关心教务长的意图，他只想执行自己的计划，也就是狠狠教训韦伯。
既然对方凶残，他自己也不介意血腥，自从雪萤姐姐离世，常乐的人生哲学就不再是“忍耐与宽恕”，而是“以牙还牙，以暴制暴”！
台上血淋林的殴打还在持续，台下的贵族子弟脸色惨白，特别是曾经参与围攻常乐的几人，都下意识将身体越缩越小，惟恐引起眼前那尊凶神的注意。
“够了！”最后还是元帅拍案而起，“常斯勒尔，适可而止！”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元帅的命令总得服从，常乐这才向后一撤，任韦伯“咣当”一声落在台上，与如此重摔相配的惨叫声却没听到，因为那位血人早就气若游丝。
看一眼沙漏，时间也不多了，还剩十秒左右。
常乐向元帅躬身行礼，继而快步下台退场，不再看韦伯一眼。
回到五班方阵之前，常乐特意从贵族子弟面前经过，浓浓杀气伴随而来，凡被他扫视的目标，全都深深低头，不敢有任何目光接触。
现在没有一个贵族子弟再对他喊什么“下贱平民”，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畏惧，这一点大概要在他们心里铭刻一生。
五班的同学则是全体跃起，冲到常乐身边拥抱欢呼，最后索性将他高高举起。
大比武尚未结束，强者对强者，弱者对弱者，为最终排名还有一番厮杀。
不过从常乐这一战之后，再登台的贵族子弟，只要对手来自五班，都不敢再出重手，惟恐惹来恶魔般的“常斯勒尔”报复。
五班平民少年本来就战力强悍，而且斗志旺盛，对方既然束手束脚，自然乘胜追击，不断收获一个个胜利。
可惜常乐没能看到这些令人激动的场面，他被元帅一脸严肃地叫走了。
刚到僻静之处，元帅就伸出了手：
“拿来！”
常乐也不问对方要什么，直接递出一个小试剂瓶，然而笑嘻嘻问道：
“元帅，您怎么知道我有幻羽天露？”
“你那些实战对抗，每天把五班的人搞得鼻青脸肿，第二天一看又完好如初，不是幻羽天露是什么？别告诉我班里藏着个高阶光系法师！”
“嘿嘿……”常乐挠挠头，“我是没想打死韦伯，免得给您惹麻烦，不然的话，我可以装傻到底，死也不给您这瓶东西。”
他满脸赖兮兮的笑容，却没能缓和对方的怒意，元帅发出一连串训斥告诫，认为常乐不知收敛，做人锋芒太露，特别是极力鼓动平民对贵族的仇恨，早晚会闯大祸。
常乐敬重元帅，但对这样的论点不肯认同：
“有因才有果，韦伯把萝拉打成那样，仇恨自然就在五班每个人心里，不需要我鼓动。”
“平民和贵族难免有矛盾，天生注定，但你作为忠于皇家的军人，应该维护体制，维护秩序，而不是火上浇油，推动冲突！”
这种争论向来谁都说服不了谁，常乐只能象征性让步：
“您说我火上浇油，好，我以后尽量不浇油了，我忍！但也请贵族不要先点火，否则没有油一样烧得旺！”
元帅同样无奈，盯着常乐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后摇摇头，默不作声地快步走开，拿着“神药”去给韦伯续命了。
不过常乐给的幻羽天露剂量极小，将将能保住韦伯一条命而已。
经过如此“比武”，公爵之子伤势比夕晖森林那次更重，回家休养之后就再也没有露面，彻底放弃了皇家军事学院学籍。
斯坦尼斯公爵当然暴怒，但常乐是正常比武交手，没有违规违纪之处，又受元帅庇护，公爵无法直接对付“凶手”，便迁怒整个皇家军事学院，通过亲信官员举报学院存在贪污现象。
皇帝对此很重视，派了检察总长带人来查。
然而元帅一向清廉，根本抓不到小辫子。教务长菲利普侯爵把柄倒不少，给查出挪|用公款和以权谋私，总检察长建议皇帝陛下将其革职。
侯爵放任常乐殴打韦伯，没想到韦伯没死，常乐也没有倒霉，却连累了自己，不由地气急败坏，马上联合一群失势贵族反击，指控斯坦尼斯公爵栽赃陷害，打击异己，企图独揽大权，架空陛下。
皇帝起初看起来倾向于公爵一方，可是菲利普侯爵的一位重要盟友忽然出马，那就是血魂谷的宗主，“护国大公爵”，帝国仅有的一位战宗，诺玛迪斯。
有诺玛迪斯为菲利普撑腰，局面顷刻间逆转，只是皇帝也不好针对斯坦尼斯公爵，便让举报者做了替罪羊，将其褫夺官职爵位，撵回家乡种地养老去了。
菲利普在反击中顺便给元帅扎了一针，说方丹此人纵容平民闹事，引发学院内部不合，未来也可能造成皇家近卫军的分裂，绝不能听之任之。
皇帝同样不想对元帅做得太绝，只是以敌国蠢蠢欲动为由，指派其巡查边疆防务，暂时离开学院，给菲利普一个面子。
不管怎么说，菲利普还是取得辉煌胜利，学院至此彻底落入其掌控之中，尽管他仍然只是个教务长。
通过这件事，常乐第一次真实感受到诺玛迪斯的分量，帝国仅有的战宗高手，无论实权大贵族斯坦尼斯公爵，还是战功卓著的“军神”方丹元帅，在诺玛迪斯面前都不堪一击，皇帝也对这位高人战战兢兢。
怪不得方丹元帅对常乐寄予厚望，企盼他十年内突破到战宗境界，只要拥有一个真正忠于皇室的战宗，就能抵消诺玛迪斯对政局的影响。
但对手会给元帅这么长时间吗？更要命的是，常乐就真的忠于皇室吗？
反正常乐自己没多大把握，经过这次政治风波，他已对毫无原则的皇帝陛下完全失去尊敬。
最终，除了韦伯重伤引起的朝野激斗，皇家军事学院本次年度比武还算皆大欢喜，平民子弟们普遍进入前一百名，结合着平时就领先的积分，总体上都名列前茅。
而最终的冠军头衔落在贵族手中，则给了贵族一方很大的安慰。
尽管末轮比武里，常乐和米兰达的剑术比拼眼花缭乱，看起来后者怎么都不像占了上风，可教官评分判定米兰达获胜，那就没有争议，算是贵族笑到最后。
常乐对此也没什么异议，只是笑一笑就退了场，米兰达心里清楚谁更强就够了，自己得第一还是第二，根本没放在心上，对毕业排名总积分也毫无影响，毕竟他已领先第二名两千多分。
而米兰达的反应，也令常乐非常开心。
骄傲少女以“拼死一战”姿态登台，却连常乐的影子都摸不到，反被常乐用木剑在她铠甲上不断敲击，提醒她若是实战早就杀了她。
少女越涨越红的脸色，以及目光中渐渐流露出的心服口服，都让常乐感到愉快。
而教官宣布米兰达获胜之后，少女向着教官愤怒吼叫，认为输的是自己，教官如此反判是对她的侮辱，常乐并不插嘴，笑呵呵回到同学们当中。
贵族教官不公，同学们当然愤愤不平，这也正中常乐下怀，他答应元帅不再给贵族和平民矛盾“浇油”，但这次点火和浇油都是贵族干的，与他无关，心里只有暗爽，绝无丝毫遗憾。
芬妮撅着嘴迎上来，用手轻点常乐鼻尖：
“你对米兰达手下留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如果你把她打趴下，教官还能判你输？”
对方既然在撅嘴，就不是真的生气，常乐笑嘻嘻抓住她的手，送到自己唇前一吻：
“我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
“晚上，去小楼，我慢慢给你解释。”
常乐笑容满脸坏笑，而芬妮两腮泛起红晕，羞答答将他推开：
“不去不去！”
常乐笑着转向五班全体同学：
“明天开始放新年假，大家苦练几个月，也该放松一下了，谁有什么建议，跟我说说。”
众人立刻情绪高涨，纷纷提出自己的愿望，不过他们大多是穷苦出身，没享过福，最奢侈的意见无非是“吃一次烤乳猪”。
而且很快气氛就变得沉重，因为有人问了一句：
“萝拉姐怎么样了？”
常乐听了，笑容也迅速收敛。
的确，萝拉重伤到几乎全身破碎，在休眠舱里能否治愈，他并没有十足把握，在这种情况下，哪能有心情出去吃喝玩乐？
但常乐还是不想让同学们心情太压抑，于是勉强笑道：
“别担心，她很快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