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真相渐浮，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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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阿宇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了。”凌泗靠在沙发上对倚坐在落地窗旁的夜宇说道。
“啊，一共四百五十七支弩箭，但是我们数了三遍都是四百三十七支。那也就是说凶手拿走了二十支，看来凶手真的是从枪械库里得到凶器的……”夜宇看着窗外的夜空悠悠地说道。
“是啊，这样的话差不多就已经能得到答案了。这个案子也该真相大白了吧……”
凌泗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呃，雨妍，允许我抽一支吗？”
杨雨妍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但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她也感到了凌泗心中的伤感，或许抽一支烟能麻醉一下他那颤颤微痛的神经。
“呵呵呵……”夜宇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原来我们都被骗了，明明都已经接近答案了。人心啊……真的是难以捉摸啊……”
“啊，明天我们就去找他吧。那个凶手……”凌泗猛抽了一口后低沉地说道。
夜宇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夜景，点点繁星点缀着幽暗的天空，那么得深邃，那么得宁静。今晚还会有人死去吗……
2020年4月28日，早上。秋桐巷37号，陈楚家中。
陈楚像每次凌泗三人去拜访他一样，给他们三人都泡了三杯茶。“请吧。”陈楚坐在凌泗三人的对面沙发上，而他们三人都坐到一起。
凌泗啜了一口茶，“真是不错，真没想到你泡的茶那么好喝。”凌泗看了看陈楚的表情变化，但让他有些诧异的是陈楚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说些什么谦虚的话。
“是啊，我一直觉得品茶就跟品味人生一样，所以泡出来的茶也要和活出来的人生一样地好才行。”陈楚闭着眼睛享受地啜了一口茶，“但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好茶易泡，好人难做啊。”
凌泗放下了茶杯，脸色严肃地看着陈楚，“那你觉得自己是个好警察，是个好人吗？”
陈楚闭着的双眼突然睁了开来，看到了凌泗用十分严肃的眼神看着自己。
“哈哈哈……”陈楚笑了起来，“那凌侦探觉得呢？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吗？”陈楚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了，“我们能拿什么来标准定义好人？待人友善，乐于助人吗？遵纪守法吗？还是愿意无私地为他人贡献？”
凌泗被陈楚这么一说不由顿时语塞了，竟然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陈楚。“啊，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即使是在没有发生这一系列见鬼的事情，我们也没有一个标准去衡量一个人是否是好人。但是……”
“但是作为一个好人，他至少不会滥杀无辜吧！”
陈楚拿着茶杯的手突然剧烈地颤了一下，茶水溅出了少许。
“是吗？”陈楚的脸色变得暗沉了下来。放下了茶杯，陈楚看向了凌泗，“这么说……你都知道了是吗？”
“啊，是的。杀死李焕和张志诚的凶手就是你吧。”凌泗脸色凝重地对陈楚说道，“哦，还有贺毅……”
听到贺毅这个名字的时候，陈楚的瞳孔猛地紧缩了起来，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凌泗，自嘲地笑了笑。“呵呵呵……连他都被你们知道了吗？我一直以为我做得很隐蔽了，至少我觉得没有留下特别的线索吧。但没有想到还是让你们发现了，凌侦探……不愧为名侦探啊。”
“嗯，你的手法还蛮高明的。收尾工作做得也不错，例如杀害李焕后还把保安室的监控录像的监控记录给删除了。还有隔壁李先生给你做的完美不在场证明……就算有些嫌疑指向了你，但只要在这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面前，就都不是事了。”
陈楚拿起茶杯猛地一口喝光，“给我说说吧……我对凌侦探的大名久仰已久，我想听听凌大侦探的推理……”
“啊，如你所愿。”凌泗自信地笑了笑，“我会慢慢地给你说清楚的，就让我来揭露你杀人犯罪的全过程吧。”
“就从我们回来后见到的第一个死者——李焕这里说起吧。李焕是死于腹部被创大出血而死的，而凶器就是那弩箭。我对警局的东西也算是蛮了解了，所以我检查过那支弩箭后就确定那是警用弓弩的弩箭。而接下来也就有了我到警局查管理枪械库的人员并且找到这里的事情发生……我们第一个找的是李齐明，但我们不管怎么按门铃和敲门都没有人回应，而这时候你就出现了……很凑巧地出现了。”
“我记得我说过我是在天台上帮我妻子忙的时候看见了你们在齐明家的，这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吗？”陈楚不解地问道。
“啊，本来是没有什么不妥的。但是阿宇的好奇心很重，他特地爬到了天台去看，却发现在你家的天台上根本看不到李齐明客厅那边的院子，也就是说你是不可能在天台上看到我们……所以说……你在撒谎。”
陈楚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夜宇一眼，“年轻人都是这么大好奇心的吗？”
“大概是吧。只是我的好奇心比一般的年轻人还要强烈罢了。”夜宇淡然地回道。
“然后我们从你这里得知了李齐明已经死了，并且也得到了枪械库防盗锁的密码。而你听说了我们第二天要去找张志诚，或许是怕他可能会提供一些线索给我们，所以你在那天晚上就到他家里把他杀害了。啊，也许不是怕他会透露出一些线索给我们，而是他本来就是你在那晚该杀的目标！”
“说实话，在知道张志诚被杀后，我们就开始怀疑你了。因为李焕和张志诚两人在死前貌似都和凶手有过交流，无论是李焕泡了却留到了第二天的茶，还是张志诚家客厅里的空酒瓶，都说明了一个现象。凶手认识他们俩人，而且关系恐怕还不是一般的好。虽然我们不知道你怎么认识了李焕，但我们从张志诚那一个点却也能想到你。用的凶器是警用的弩箭，又和两个不同区的警察都认识，作完案还知道把监控记录给删除了，通过以上的条件，我就开始怀疑凶手可能也是一位警察。”
“但是……就在我们到你家准备寻找你的破绽之时，却意外得到了能让你摆脱嫌疑的完美不在场证明。”凌泗笑了笑，“我想你应该早就准备好了，你利用了隔壁的李先生为你做了这完美不在场证明的见证人。”
“嗯……”陈楚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这怎么说？”
“啊，这你还得感谢阿宇，他强大的好奇心又发挥了作用，或许……你早就想到了我们会去找他。阿宇找上了李先生并向他打听了张志诚被杀害的那天晚上你的动向，然后就如你所愿地，李先生提供的线索完美地证明了你的不在场。”
“啊，然后我们的线索就都断了。你赢了那一局，我们已经不再怀疑你了。但是……接下来，在我们回去的时候雨妍发现了死在巷子里垃圾堆的贺毅。死法是一样的，这没有什么让我吃惊的，让我惊诧的是贺毅本应该死在红日区了才对，他死在了那里让我感到很不解……”
“不过，随后我们就顺着贺毅死在那里的疑惑点，一点点，一点点地找到了这其中隐情……”凌泗看向了陈楚，“你就是知道了他在红日区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杀了他的吧。”
陈楚依然保持着沉默。凌泗哼了一声，“是李焕告诉你的吧。他可能是在外出的时候看到了贺毅，然后想到了些什么。他告诉你之后你就把贺毅放到了你的目标清单上了吧，而贺毅死后李焕就对你有所怀疑了，所以这就是你杀他的缘由吧，这就是为什么李焕这个死者跟其他死者有不同的地方了。其他的死者可以说都是罪恶深重的犯罪者，而李焕明显不同他们一类……”
“那你们是怎么又怀疑上了我的。”陈楚脸色低沉地问道。
“正是因为发现了贺毅的死，然后又顺藤摸瓜地知道了死者的相同点和凶手作案的规律。最重要的是阿宇发现了凶手并没有使用弓弩来杀人，而是徒手使用弩箭作案，然后我们又去了一次警局的枪械库，发现了弩箭的确少了二十支。这就说明了凶手所使用的弩箭就是从白云警局得来的，而这枪械库的防盗锁密码也只有四个人知道。排除孙局长，李齐明和张志诚都已经死了，那么就只剩下了你……”
“但你们就因为这样就怀疑我是不是说不太过去啊，我还有……”
“你还有李先生给你的完美不在场证明是吧？”陈楚的话还没有说完，凌泗就将其打断了。
凌泗看着面部有些抽搐的陈楚缓缓地继续说道：“的确是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啊，但却依然有漏洞啊。”
“确实，在时间上你一点作案时机都没有……但那只是你的障眼法，你其实就是利用了到李先生家修理坏的水龙头的那段时间到张志诚家并且杀害了他。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就是李先生在房间里看书那段你没有在他视线中的时间吧。”
陈楚的面部肌肉抽了一下，“但是这样时间根本来不及吧，我可是快十点钟的时候就回家了呢。”
“是啊，是快十点钟的时候就回家了。但那时间……却是李先生家的电子钟显示的时间，而不是真实的时间！”
“啪！”陈楚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
“我想你对那个电子钟做过手脚吧，把时间调慢了。所以李先生在你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时间才会是九点五十三分。哦，你或许会说你可是在大约十点钟的时候还给小海讲了睡前故事的……那是因为你从张志诚家赶回去先给小海讲了故事哄他睡着后，再回到了李先生的家。然后你就陪着李先生喝茶聊天过了快一个小时后再提出回家，这时候客厅的电子钟才九点五十三分。可是我想，真实的时间应该是大约十一点半了吧……”
“而且……”凌泗没有给陈楚说话的空挡，又接着继续说了下去，“李先生家的水龙头就是你弄坏的吧，到他家修理水龙头只是为了给你自己找到开脱罪名的证据。而在我们来找你的时候，你就到李先生的家把那个时间慢了的电子钟又给调回去了吧，案发晚上你故意没有把水龙头完全修好，在第二天的时候就会又漏水了，这样你就有理由到他家去把电子钟调整会原来的时间了。”
“呵呵呵……”陈楚嘴角抽了抽，“哈哈哈哈！！”
凌泗面无表情地看着大笑着的陈楚，“很好笑吗？”
“精彩，精彩啊。名侦探不愧为名侦探，这样都瞒不过你啊。”陈楚笑得很是狰狞。“是的！他们都是我杀的！迄今为止我一共杀了七个人，他们都是罪大恶极的家伙！他们已经没有活在这世上的理由了，都是人渣，活着只会害人。没有人来惩戒他们，所以我就站出来承担了这个责任。难道这也是错吗？！”
面对陈楚的咆哮，凌泗的眉头皱了起来，“是啊！你希望清理掉那些人渣，并且还亲自动手。我没意见！我很赞成！但是……”
凌泗面露伤感，“但是李焕呢？他有罪吗？他只不过是怀疑了你杀了贺毅，你就把他杀了！你现在还认为自己杀的都是十恶不赦的人吗？！李焕他是无辜的啊……”
“啊……”陈楚愣住了，“对啊……李焕不应该死的才对。但是我却杀了他……”
“可……”陈楚痛苦地双手抱住了头，“可是我害怕他知道我是杀人凶手后会嫌弃我这个朋友。我和他是一个警校出来的，在警校就是好朋友了，只是他被调到了红日区，但我们依然是好朋友。他是那么地善良，那么地关心朋友……但是我却害怕他知道了我是凶手后嫌弃我，甚至和我为敌……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带着一支弩箭到了他家，然后没有一丝犹豫地……就把他给杀了……”
夜宇和杨雨妍对视了一眼，都为陈楚感到了惋惜，他的出发点没有错，但他的所作所为却是大错特错了。
凌泗喝完了最后一杯茶，站了起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们接下来还有事要做。”说完就示意夜宇和杨雨妍可以走了。
“你不算做些什么吗？”陈楚突然抬头对着凌泗说道，“比如一枪杀了我……”
“啊，我本来也想的。”凌泗转过了头，看着陈楚疑惑的眼神说道：“但是杀了你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况且你还有妻儿，他们需要你活着。我只希望等这一切过去后，你能自己去自首……”
“是吗？”陈楚苦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是你不会下手杀了我的，但我已经为自己安排了该有裁决。”
“嗯？什么？！”凌泗和夜宇还有杨雨妍看到陈楚的嘴角出现了一道红痕，那是从嘴里流出来的血液，而且还是暗红色的。
“你服毒了？！”凌泗惊诧地叫道。
“啊，这是我应该有的下场。我因为一己私欲错杀了李焕，所以我也是罪大恶极的人……”陈楚笑着对凌泗他们说道。
“混蛋！你的妻儿怎么办？！”
“我昨晚就已经让他们到绿水区的亲戚家避难了，带走了所有的食物……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呃……”话还没说完，陈楚就倒到了沙发上。
凌泗定定地看着陈楚死时的那笑容。这就是你要的解脱吗？
“呼。”凌泗转身对夜宇和杨雨妍说道：“我们走吧……”
“看来阿宇你的猜测是正确的了。”凌泗靠在沙发上对倚坐在落地窗旁的夜宇说道。
“啊，一共四百五十七支弩箭，但是我们数了三遍都是四百三十七支。那也就是说凶手拿走了二十支，看来凶手真的是从枪械库里得到凶器的……”夜宇看着窗外的夜空悠悠地说道。
“是啊，这样的话差不多就已经能得到答案了。这个案子也该真相大白了吧……”
凌泗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呃，雨妍，允许我抽一支吗？”
杨雨妍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但她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她也感到了凌泗心中的伤感，或许抽一支烟能麻醉一下他那颤颤微痛的神经。
“呵呵呵……”夜宇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原来我们都被骗了，明明都已经接近答案了。人心啊……真的是难以捉摸啊……”
“啊，明天我们就去找他吧。那个凶手……”凌泗猛抽了一口后低沉地说道。
夜宇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夜景，点点繁星点缀着幽暗的天空，那么得深邃，那么得宁静。今晚还会有人死去吗……
2020年4月28日，早上。秋桐巷37号，陈楚家中。
陈楚像每次凌泗三人去拜访他一样，给他们三人都泡了三杯茶。“请吧。”陈楚坐在凌泗三人的对面沙发上，而他们三人都坐到一起。
凌泗啜了一口茶，“真是不错，真没想到你泡的茶那么好喝。”凌泗看了看陈楚的表情变化，但让他有些诧异的是陈楚只是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说些什么谦虚的话。
“是啊，我一直觉得品茶就跟品味人生一样，所以泡出来的茶也要和活出来的人生一样地好才行。”陈楚闭着眼睛享受地啜了一口茶，“但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好茶易泡，好人难做啊。”
凌泗放下了茶杯，脸色严肃地看着陈楚，“那你觉得自己是个好警察，是个好人吗？”
陈楚闭着的双眼突然睁了开来，看到了凌泗用十分严肃的眼神看着自己。
“哈哈哈……”陈楚笑了起来，“那凌侦探觉得呢？你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吗？”陈楚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了，“我们能拿什么来标准定义好人？待人友善，乐于助人吗？遵纪守法吗？还是愿意无私地为他人贡献？”
凌泗被陈楚这么一说不由顿时语塞了，竟然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陈楚。“啊，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即使是在没有发生这一系列见鬼的事情，我们也没有一个标准去衡量一个人是否是好人。但是……”
“但是作为一个好人，他至少不会滥杀无辜吧！”
陈楚拿着茶杯的手突然剧烈地颤了一下，茶水溅出了少许。
“是吗？”陈楚的脸色变得暗沉了下来。放下了茶杯，陈楚看向了凌泗，“这么说……你都知道了是吗？”
“啊，是的。杀死李焕和张志诚的凶手就是你吧。”凌泗脸色凝重地对陈楚说道，“哦，还有贺毅……”
听到贺毅这个名字的时候，陈楚的瞳孔猛地紧缩了起来，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凌泗，自嘲地笑了笑。“呵呵呵……连他都被你们知道了吗？我一直以为我做得很隐蔽了，至少我觉得没有留下特别的线索吧。但没有想到还是让你们发现了，凌侦探……不愧为名侦探啊。”
“嗯，你的手法还蛮高明的。收尾工作做得也不错，例如杀害李焕后还把保安室的监控录像的监控记录给删除了。还有隔壁李先生给你做的完美不在场证明……就算有些嫌疑指向了你，但只要在这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面前，就都不是事了。”
陈楚拿起茶杯猛地一口喝光，“给我说说吧……我对凌侦探的大名久仰已久，我想听听凌大侦探的推理……”
“啊，如你所愿。”凌泗自信地笑了笑，“我会慢慢地给你说清楚的，就让我来揭露你杀人犯罪的全过程吧。”
“就从我们回来后见到的第一个死者——李焕这里说起吧。李焕是死于腹部被创大出血而死的，而凶器就是那弩箭。我对警局的东西也算是蛮了解了，所以我检查过那支弩箭后就确定那是警用弓弩的弩箭。而接下来也就有了我到警局查管理枪械库的人员并且找到这里的事情发生……我们第一个找的是李齐明，但我们不管怎么按门铃和敲门都没有人回应，而这时候你就出现了……很凑巧地出现了。”
“我记得我说过我是在天台上帮我妻子忙的时候看见了你们在齐明家的，这难道有什么不妥的吗？”陈楚不解地问道。
“啊，本来是没有什么不妥的。但是阿宇的好奇心很重，他特地爬到了天台去看，却发现在你家的天台上根本看不到李齐明客厅那边的院子，也就是说你是不可能在天台上看到我们……所以说……你在撒谎。”
陈楚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夜宇一眼，“年轻人都是这么大好奇心的吗？”
“大概是吧。只是我的好奇心比一般的年轻人还要强烈罢了。”夜宇淡然地回道。
“然后我们从你这里得知了李齐明已经死了，并且也得到了枪械库防盗锁的密码。而你听说了我们第二天要去找张志诚，或许是怕他可能会提供一些线索给我们，所以你在那天晚上就到他家里把他杀害了。啊，也许不是怕他会透露出一些线索给我们，而是他本来就是你在那晚该杀的目标！”
“说实话，在知道张志诚被杀后，我们就开始怀疑你了。因为李焕和张志诚两人在死前貌似都和凶手有过交流，无论是李焕泡了却留到了第二天的茶，还是张志诚家客厅里的空酒瓶，都说明了一个现象。凶手认识他们俩人，而且关系恐怕还不是一般的好。虽然我们不知道你怎么认识了李焕，但我们从张志诚那一个点却也能想到你。用的凶器是警用的弩箭，又和两个不同区的警察都认识，作完案还知道把监控记录给删除了，通过以上的条件，我就开始怀疑凶手可能也是一位警察。”
“但是……就在我们到你家准备寻找你的破绽之时，却意外得到了能让你摆脱嫌疑的完美不在场证明。”凌泗笑了笑，“我想你应该早就准备好了，你利用了隔壁的李先生为你做了这完美不在场证明的见证人。”
“嗯……”陈楚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这怎么说？”
“啊，这你还得感谢阿宇，他强大的好奇心又发挥了作用，或许……你早就想到了我们会去找他。阿宇找上了李先生并向他打听了张志诚被杀害的那天晚上你的动向，然后就如你所愿地，李先生提供的线索完美地证明了你的不在场。”
“啊，然后我们的线索就都断了。你赢了那一局，我们已经不再怀疑你了。但是……接下来，在我们回去的时候雨妍发现了死在巷子里垃圾堆的贺毅。死法是一样的，这没有什么让我吃惊的，让我惊诧的是贺毅本应该死在红日区了才对，他死在了那里让我感到很不解……”
“不过，随后我们就顺着贺毅死在那里的疑惑点，一点点，一点点地找到了这其中隐情……”凌泗看向了陈楚，“你就是知道了他在红日区的所作所为所以才杀了他的吧。”
陈楚依然保持着沉默。凌泗哼了一声，“是李焕告诉你的吧。他可能是在外出的时候看到了贺毅，然后想到了些什么。他告诉你之后你就把贺毅放到了你的目标清单上了吧，而贺毅死后李焕就对你有所怀疑了，所以这就是你杀他的缘由吧，这就是为什么李焕这个死者跟其他死者有不同的地方了。其他的死者可以说都是罪恶深重的犯罪者，而李焕明显不同他们一类……”
“那你们是怎么又怀疑上了我的。”陈楚脸色低沉地问道。
“正是因为发现了贺毅的死，然后又顺藤摸瓜地知道了死者的相同点和凶手作案的规律。最重要的是阿宇发现了凶手并没有使用弓弩来杀人，而是徒手使用弩箭作案，然后我们又去了一次警局的枪械库，发现了弩箭的确少了二十支。这就说明了凶手所使用的弩箭就是从白云警局得来的，而这枪械库的防盗锁密码也只有四个人知道。排除孙局长，李齐明和张志诚都已经死了，那么就只剩下了你……”
“但你们就因为这样就怀疑我是不是说不太过去啊，我还有……”
“你还有李先生给你的完美不在场证明是吧？”陈楚的话还没有说完，凌泗就将其打断了。
凌泗看着面部有些抽搐的陈楚缓缓地继续说道：“的确是很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啊，但却依然有漏洞啊。”
“确实，在时间上你一点作案时机都没有……但那只是你的障眼法，你其实就是利用了到李先生家修理坏的水龙头的那段时间到张志诚家并且杀害了他。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就是李先生在房间里看书那段你没有在他视线中的时间吧。”
陈楚的面部肌肉抽了一下，“但是这样时间根本来不及吧，我可是快十点钟的时候就回家了呢。”
“是啊，是快十点钟的时候就回家了。但那时间……却是李先生家的电子钟显示的时间，而不是真实的时间！”
“啪！”陈楚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碎了。
“我想你对那个电子钟做过手脚吧，把时间调慢了。所以李先生在你回家的时候看到的时间才会是九点五十三分。哦，你或许会说你可是在大约十点钟的时候还给小海讲了睡前故事的……那是因为你从张志诚家赶回去先给小海讲了故事哄他睡着后，再回到了李先生的家。然后你就陪着李先生喝茶聊天过了快一个小时后再提出回家，这时候客厅的电子钟才九点五十三分。可是我想，真实的时间应该是大约十一点半了吧……”
“而且……”凌泗没有给陈楚说话的空挡，又接着继续说了下去，“李先生家的水龙头就是你弄坏的吧，到他家修理水龙头只是为了给你自己找到开脱罪名的证据。而在我们来找你的时候，你就到李先生的家把那个时间慢了的电子钟又给调回去了吧，案发晚上你故意没有把水龙头完全修好，在第二天的时候就会又漏水了，这样你就有理由到他家去把电子钟调整会原来的时间了。”
“呵呵呵……”陈楚嘴角抽了抽，“哈哈哈哈！！”
凌泗面无表情地看着大笑着的陈楚，“很好笑吗？”
“精彩，精彩啊。名侦探不愧为名侦探，这样都瞒不过你啊。”陈楚笑得很是狰狞。“是的！他们都是我杀的！迄今为止我一共杀了七个人，他们都是罪大恶极的家伙！他们已经没有活在这世上的理由了，都是人渣，活着只会害人。没有人来惩戒他们，所以我就站出来承担了这个责任。难道这也是错吗？！”
面对陈楚的咆哮，凌泗的眉头皱了起来，“是啊！你希望清理掉那些人渣，并且还亲自动手。我没意见！我很赞成！但是……”
凌泗面露伤感，“但是李焕呢？他有罪吗？他只不过是怀疑了你杀了贺毅，你就把他杀了！你现在还认为自己杀的都是十恶不赦的人吗？！李焕他是无辜的啊……”
“啊……”陈楚愣住了，“对啊……李焕不应该死的才对。但是我却杀了他……”
“可……”陈楚痛苦地双手抱住了头，“可是我害怕他知道我是杀人凶手后会嫌弃我这个朋友。我和他是一个警校出来的，在警校就是好朋友了，只是他被调到了红日区，但我们依然是好朋友。他是那么地善良，那么地关心朋友……但是我却害怕他知道了我是凶手后嫌弃我，甚至和我为敌……不知道怎么的，我就带着一支弩箭到了他家，然后没有一丝犹豫地……就把他给杀了……”
夜宇和杨雨妍对视了一眼，都为陈楚感到了惋惜，他的出发点没有错，但他的所作所为却是大错特错了。
凌泗喝完了最后一杯茶，站了起来，“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们接下来还有事要做。”说完就示意夜宇和杨雨妍可以走了。
“你不算做些什么吗？”陈楚突然抬头对着凌泗说道，“比如一枪杀了我……”
“啊，我本来也想的。”凌泗转过了头，看着陈楚疑惑的眼神说道：“但是杀了你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况且你还有妻儿，他们需要你活着。我只希望等这一切过去后，你能自己去自首……”
“是吗？”陈楚苦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是你不会下手杀了我的，但我已经为自己安排了该有裁决。”
“嗯？什么？！”凌泗和夜宇还有杨雨妍看到陈楚的嘴角出现了一道红痕，那是从嘴里流出来的血液，而且还是暗红色的。
“你服毒了？！”凌泗惊诧地叫道。
“啊，这是我应该有的下场。我因为一己私欲错杀了李焕，所以我也是罪大恶极的人……”陈楚笑着对凌泗他们说道。
“混蛋！你的妻儿怎么办？！”
“我昨晚就已经让他们到绿水区的亲戚家避难了，带走了所有的食物……我知道你一定会找到这里来的。呃……”话还没说完，陈楚就倒到了沙发上。
凌泗定定地看着陈楚死时的那笑容。这就是你要的解脱吗？
“呼。”凌泗转身对夜宇和杨雨妍说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