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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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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和王后离开,查理王子成为这次宴会的主持人。

    这种社交性质的大型宴会形式很简单,首先安排宫廷乐队奏乐,相互熟悉的人一边聊天、一边吃饭。随后便是休息时间,大约持续一个小时。

    休息时间更加重要,大厅旁边的各个休息室对外开放,王都那些最有名的贵妇名媛选定房间,召开自己的沙龙。

    在蔚蓝大陆,男人执掌白昼,女人管理夜晚,贵族沙龙只能由贵妇主导。

    每个沙龙有不同的主题,有的谈音乐、有的谈诗歌、有的谈小说,甚至还有剑士和魔法师沙龙,主持后两种沙龙的贵妇本身就有非凡的能力。

    平时的贵族沙龙都是全封闭,没有得到邀请禁止参与,但每当有这种大型宫廷宴会,沙龙便全面开放,任何人都可以参与其中。等宴会结束后,表现优秀的新人会受到下次沙龙的请柬,而没收到请柬的人也可以申请。

    罗岚对诗歌和音乐兴趣一般,但很想参与剑士和魔法沙龙,可惜上流贵族们并不放过他。几位伯爵、侯爵和高级官员邀请他到最好的一间休息室,大家讨论罗岚港、诺丁王国和荷曼帝国的经济、政治和外交等等各个方面。

    在这个房间有资格说话的不超过十二个人,而旁听的不超过十五个人,其他人打破头皮也挤不进来。

    罗岚不认为自己对这个国家的了解超出这些一方领主,所以他只有在被提问的时候才发表意见,其他时候都静静聆听,虚心地向这些前辈学习。

    他不是那种呆板顽固的剑士,在他看来,心无旁骛固然重要,但触类旁通同样是变强的方式。

    闭门苦修的永远是打手,胸怀世界、放眼天下才能成为强者。

    蔚蓝大陆任何一个圣位强者都不是闭门苦修出来的,每一个人都曾游历大陆,参与了许多历史大事。

    当魔法自鸣钟敲响二十下后,罗岚的头马上大了一圈——八点才是宫廷宴会的严格意义上的开始,因为现在是舞会时间。

    罗岚作为宫廷宴会的主客,必须要选择本次舞会中最尊贵且年龄相仿的女性,领跳第一支舞。

    众人纷纷从休息室走出来,非常默契地站在大厅边缘。

    毫无疑问,罗岚只能选择莉娜公主。

    悠扬的乐声响起,灯光逐渐变暗,在众人的注视下,罗岚向莉娜公主走去,邀请她跳舞。

    莉娜公主身穿性感的黑色无肩低胸晚礼服,露出一道惊人的沟壑,晚礼服勾勒出莉娜公主完美的体型——礼服在腰间紧束,在臀部又格外宽大,最后逐渐缩小,像美人鱼的尾巴一样在小腿下形成贴地的裙摆。

    即使是眼光极高的罗岚,也不得不承认莉娜公主的身材完美无瑕,如同按照黄金比例订做而成。

    莉娜公主微笑着伸出手,罗岚行吻手礼,然后两个人手挽手走到大厅中央,伴随着悠扬的音乐,翩翩起舞。

    接着,一对对男女走到舞池,开始享受舞会。

    阿芙拉和妮丝站在大厅边缘,羡慕地看着莉娜公主。

    一个英俊的青年男子走过来,站在阿芙拉的面前,微笑着说:“你好,美丽的女士。我叫菲力普,是伟大的紫罗兰剑圣侯爵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我希望能跟您跳第一支舞。在我眼里,您才是宴会中最美丽的女人。”

    阿芙拉皱起眉头,没有说话,她不愿意接触除罗岚以外的任何男人,连考虑都不考虑。

    妮丝突然仰头看着阿芙拉,天真地说:“阿芙拉姐姐,这个人好丑啊,比我捏的泥人都丑。还有一种怪味,真恶心。”说完,妮丝捂着鼻子,厌恶地看了一眼菲力普,拉着阿芙拉离开。

    菲力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不是没被拒绝,但却从来没被人这么羞辱地拒绝。

    “罗岚的*子,你们等着!”菲力普恨恨地离开,冲到一对男女前,一把推开那个男爵,搂着他的妻子,开始跳舞。他的手不老实地在女人的身上摸索,最后用力揉捏她的臀部和胸部。

    那个男爵认识菲力普,两个人的地位相差悬殊,他只能愤怒地瞪着菲力普,一句话也不敢说。男爵的妻子则强颜欢笑,忍着疼痛和屈辱面对菲力普。

    就算是一个子爵,也不敢惹怒紫罗兰剑圣家族的第二顺位继承人,因为许多剑圣家族有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的习惯,即第一顺位继承人掌握家族大权,而第二顺位继承人掌握剑圣传承。

    附近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沉默不语,没人愿意招惹紫罗兰剑圣家族。

    侍剑关注大厅的一举一动,她虽然看不上这些外族人,但也不喜欢女性被人侮辱。她气呼呼地说:“罗岚,你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人为非作歹!”

    罗岚无奈地说:“好吧,我会闭上眼睛。”

    侍剑气愤地说:“罗岚,我看错你了!”

    罗岚反唇相讥:“幼稚!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影响自己的计划,我可以扮演一个易怒的伯爵,但不会扮演一个无脑的白痴。你以为他是路边的小混混还是小贵族?”

    “你欺软怕硬。”

    “如果是混混欺负女人,我去帮忙,这叫欺软?你的道德观真是可怕。至于说到怕硬,你觉得我准备连紫罗兰家族一锅端了,这种想法是怕硬?愚蠢!现在屠灭弗兰克一家才是重中之重!那个女人不是我的子民,我凭什么为了她毫无理由地出手?那样做岂不是告诉菲力普我敌视他、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他们是我的仇人?你干脆让我现在对他说,我要杀光弗兰克一家!”

    “你冷血!”

    “笑话,如果我不冷血,怎么活下来!怎么复仇!我只是罗岚伯爵,只能管好自己领地,不是异界警察!不是异界大法官!不是异界救世主!我以前是个普通人,难道到异界就马上变成大好人了?如果我是一个无脑热血白痴,你敢跟着我吗?敢叫我主人吗?你还期待我离开这个位面吗?”罗岚越说越冷静。

    “你……”

    沉默许久,罗岚又在心中对侍剑说:“如果你于心不忍,那么在将来的复仇行动中多帮忙,这个人跑不了。”

    罗岚对菲力普的行为不闻不问,没有半点愧疚,本来这种事就跟他无关,如果他对这种事愧疚,连成为上位剑师的资格都没有。

    侍剑轻叹一声,说:“你成熟了……”

    莉娜公主看到罗岚向那里瞄了几眼,突然问:“可爱的罗岚伯爵,难道你想成为一个维护正义的骑士?”

    罗岚耸耸肩,说:“我的心那么想,但我的头脑没那么蠢。”

    莉娜公主贴近他耳朵,低声说:“那位丈夫之所以愤怒,恐怕仅仅是因为菲力普没经他的同意,没有开出合理的价格。我可亲眼见过那位夫人参加过父亲的私密晚宴。”

    莉娜公主的胸部高耸挺立,两个人本来站的就很近,她这么一向前,**的尖端便顶在罗岚的胸前。

    罗岚见莉娜公主竟然没有任何变化,他也故作平静地说:“原来是这样。”

    所谓私密晚宴是公开的秘密,一般只有大公、国王和皇帝有资格召开。私密晚宴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只有一个男人,另一种是男女不限。

    前者是贵妇取悦雄性掌权者,后者是大家进行利益交换或是单纯地满足生理和心理需要。

    如果能得到足够的好处,八成以上的男性贵族愿意献出妻子。当然,仍然有少数正直的贵族唾弃私密晚宴,崇尚夫妻恩爱和家庭和睦。

    莉娜公主看到罗岚没反应,便笑着稍稍远离他。

    第一曲结束,罗岚和莉娜公主分开,走过去邀请阿芙拉。阿芙拉红着脸,在罗岚的带领下跳了一支舞,心中充满了甜蜜。罗岚的第三支舞则邀请妮丝,妮丝笑得合不拢嘴,从头到尾都在仰着头盯着罗岚,一直傻笑。

    之后,罗岚在那几位侯爵和伯爵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邀请他们的年轻女性亲属跳舞。

    罗岚不知道这些年轻女人在背地里怎么样,但在跳舞的过程落落大方,谈吐优雅,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有几位让他有点心动。要不是他现在压力太大,绝对不介意多收几个情妇。

    跳舞是个力气活,在长达两个小时的舞会中,每人最多跳三到五支舞,但罗岚则从头跳到尾。一开始是他在那些上流贵族的“威胁”下主动邀请女士跳舞,后来时间不多了,许多年轻女性主动靠近罗岚——单身贵族女性参加宫廷晚宴的目的就是寻找自己的另一半,就算当不了另一半,成为罗岚这种大贵族的几分之一甚至几十分之一也可以。

    现在的罗岚已经有资格举办一个私密晚宴。

    舞会结束,众人开始休息,喝茶品酒,各个沙龙继续进行。到了午十一点,众人聚集在大厅,查理王子讲话,而罗岚走到大厅向所有人致以谢意,正式结束宫廷晚宴。

    实际上按照习惯,宫廷宴会结束后就是大人物的私密晚宴,不过明天这里的人都要去狩猎,纷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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