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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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川双手握紧方向盘，一脸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你们宿舍怎么了？”
“招贼了。”
纪川扭过头来，眉头皱得能行船过海。
纪欢欢继续解释，语调轻快：“没偷成功，被我和月月偷袭了，后来报了警，那人被警察带走了。”
纪川眉头未松半分，话语并不迟疑：“你们都是学生，又不是富得流油的富二代，有什么好偷的？八成是有鬼心思吧？”
纪欢欢抿嘴笑了：“看来还是你们男性同胞比较了解对方。”
纪川挑挑眉，纪欢欢解释：“后来我们去派出所问过了，那人其实也不是惯偷，就是学校附近一个网吧的网管，起了色心，瞄准了我们女生宿舍，不过他运气不太好，碰上了彪悍的唐月月，就是我的舍友。”
纪欢欢挑重点给他讲了下，那天晚上她跟唐月月是如何把那个网管吓得差点摔下楼去的，纪川听得心一跳一跳的，见纪欢欢难得露出俏皮的模样，心里欢喜得紧，就没板着脸教训她，便嘱咐道：“你们这些年轻貌美的女生，被这些心怀不轨的人觊觎，也不是没有过的事，以后出入要更加小心，知道吗？回去找宿管把你们的门窗都修缮一下，宿管要是不管，就跟我说，我找人给你加固。”
纪欢欢忍不住笑了，她当然知道纪川是一片好心，跟他解释校规之类的估计也说不通，她也不会告诉他，那个男生其实就是对她垂涎已久，跟踪了一段时间，针对她动的手，这些话可以由第三者告诉纪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总有几分炫耀或者博心疼的味道，所以纪欢欢就只是温顺地点点头，没有多费口舌。
纪川将车开到汉师附近，纪欢欢对他说了句再见就要下车。
纪川哭笑不得地拦住她，纪欢欢一脸奇怪看着他。
“我说，你也不用这么实心眼吧？我送你回学校，人都到这儿了，也没让我空着肚子回去的道理啊，我请你吃个串串香，怎么样？”
纪欢欢露出为难的神情，思考着。
纪川见她没直接拒绝，打蛇随上棍，继续说：“串串香很快就好，又离得近，你吃完了回去也不会多晚，耽误不了的，要是你怕你舍友生气，你给她打电话，我替你解释，请个假，拜托她同意我跟我女朋友吃一顿宵夜，让她开开恩，好不好？”
纪川这话说完，纪欢欢先笑了：“你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拒绝吗？”
纪川也笑出来：“看看吧，我多可怜，谁家男朋友当到我这份上？跟女朋友吃个饭还得打申请？”
纪欢欢撇开头，她还有点不适应男女朋友这种身份词汇，好像跟纪川之间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开始了，没有谁正式宣告一声，也没有什么仪式。
见纪欢欢忽然沉默，纪川收起脸上嬉笑的神情，小声问：“你怎么了？”
纪欢欢似笑非笑转过脸来看着他：“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纪川歪歪头：“难道不是吗？”
纪欢欢没出声。
纪川换了一脸认真的神情：“那我现在问下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纪欢欢头微微向后仰了一下，从纪川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她在用眼角缝隙看他似的，不待他等得焦心着急，纪欢欢粲然一笑：“愿意啊。”
轮到纪川愣住，纪欢欢随即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眼底却已经一派清和：“为什么不愿意呢？”
话一说完，纪欢欢就扭过头去，望着车窗外，不再看他，纪川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不肯看自己，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她的侧脸，车里的灯没有开，车子停下的位置是一个绝大的led广告牌，24小时滚动播放着视频广告，忽明忽暗的光线投进来，映衬在纪欢欢姣好的面容上，让她明丽的五官多了几分神秘的魅惑。
两人明明离得这么近，可是纪川却觉得像是在春天寒意料峭的湖边，周身一片冷寂。纪欢欢就在伸手一握的位置，可他却总有种抓不牢的感觉，好像下一秒纪欢欢就会马不停蹄奔离他而去，可是她明明一直是这种温温柔柔的样子啊，什么都说好，没有不配合。
纪川五指渐渐收拢，眉头重新拧成疙瘩，他不喜欢的那种感觉又再次窜上心头，像是门后的阳光，透过缝隙争先恐后涌出来，挡都挡不住。
“上次咱们说是去吃宵夜，你特意选在学校旁边，是不是故意的？到时候吃完了好方便脱身？生怕我吃了你？”
纪川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问，听起来像是在说笑。
纪欢欢终于回转过头来，望着他轻轻笑了，回答得顺理成章：“是啊。”
轮到纪川没话说，他原本是想活跃下气氛的，结果纪欢欢如此配合，倒是有点串戏，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纪欢欢低下头去给唐月月发着信息，两人一来一回地聊着天。
纪川想起一个词来，于是问她：“欢欢，你知不知道，你有种特殊的本领？”
纪欢欢挑眉。
“就是把天聊死的本事？”
纪欢欢哈哈大笑：“是吗？”
纪川苦着一张脸，点点头。
“走吧，我得抓紧时间回去，月月已经回宿舍了。”
纪川跟着她下车，落后了一步，他就着这个距离打量着纪欢欢的背影，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女男朋友这个称呼，说了出来当时自己也吓了一跳，再一回想，并没有什么排斥的心理，所以将错就错，可纪欢欢的反应倒是让他有点捉摸不透，他想起来锦皇领班对她的评价，说她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夸他好眼力。
纪川当时只把这话当做领班的惯常的客套话，并没有上心，心想，长得这么漂亮，不说别的，冲着这张脸吧，他眼光岂能差了？
可相处下来，跟他想象中的还是有很大差别的，说不上好或者坏，总之纪欢欢的表现跟她的长相一样，美好动人，可他却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难以言明。
今天下午没课，唐月月看了下手机，才三点半，又检查了一遍备忘录，确定今晚也不用去打工或者给林萱上课，百无聊赖，她决定去探班正在军训的王瑜。
到了训练场，才发现乌压压的一片，放眼望去，清一色迷彩服，花花绿绿帽檐下有长发短发之分，满场唯一能容易区分一点的，就是靠帽子下的头发来认出男生女生了。
唐月月站在一旁，四处找寻着王瑜的身影。
奈何一无所获，她向另一个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张望着找人。
新生军训，虽然不至于是多么新奇的事，但也会吸引着偶尔路过的学姐学长们驻足一会儿，但大部分的人都是看两眼图个好玩就走了，像唐月月这般认认真真打量观察的还没有，所以她这么一绕外围场地走，就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加上她长相清丽，算得上小家碧玉了，走到男生方队的时候，不免引起一阵阵骚动。
最先发现的还是严格的教官们，不停地呵斥：“站好了，眼神！头！往哪看呢！”
终于在最靠近里面的场地中找到了王瑜所在的方队，她人还没到眼前，就大老远认出了他，虽然都晒得脸又红又黑的，大家的穿着也一样，但唐月月就是一眼将目光锁定在了王瑜身上。
王瑜好像早就看到了她，等到唐月月的目光转向他时，一眼就迎上了王瑜满是笑意的视线，他好像是很开心的样子，整个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笑出来，却洋溢着一股欣喜之色。
唐月月对他挥挥手，算是打招呼，然后指了下就近的看台，示意她上去等着他。
王瑜眨眨眼睛，动作幅度极小地点点头，唐月月不耽搁，怕王瑜被教官抓包，上了看台，将书本放下，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托着腮，认真观看王瑜训练。
过了一阵子他们方队才休息，唐月月看着王瑜像剑一样，教官的那声‘解散’音还没落到地上，他人已经奔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上了看台，唐月月刚来得及回头，就见王瑜从楼梯口处走过来，大马金刀的步伐，脸上的笑意深深。
唐月月看着他走向自己，忍不住也笑起来，心情都跟着大好。
台下的教官笑问：“追命呢？跑这么快？”
几个见过唐月月的男生大声说：“教官，你不知道，王瑜那是去见女朋友了，能不心急吗？”
伴随着是一阵阵笑骂的男生声音，唐月月在看台上听得分明，面上薄粉，王瑜已经走到她眼前坐下，也听见了，却像没事人似的。
唐月月不满道：“你看看，都赖你，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话都传得变样了。”
王瑜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纠结这些事上面，在他看来，这些根本没有理会的必要。
“你总算良心发现，知道来看看我了？”
唐月月撇撇嘴：“早知道不来了，这一路找过来，整个训练场的人都跟被领导接见似的，我就是那个视察的领导，一直在被行注目礼，我这么低调有内涵的人，可受不了这一双双热切的眼神。”
唐月月一边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捂着脸，表示自己害羞，脸皮薄。
王瑜眼尾扫她一眼，点点头，口气有点怪怪的：“那倒是。”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从唐月月穿过女生方队阵之后，他就看见了她，当然一路尾随的目光也被他尽收眼底。
纪川双手握紧方向盘，一脸不敢置信：“你再说一遍，你们宿舍怎么了？”
“招贼了。”
纪川扭过头来，眉头皱得能行船过海。
纪欢欢继续解释，语调轻快：“没偷成功，被我和月月偷袭了，后来报了警，那人被警察带走了。”
纪川眉头未松半分，话语并不迟疑：“你们都是学生，又不是富得流油的富二代，有什么好偷的？八成是有鬼心思吧？”
纪欢欢抿嘴笑了：“看来还是你们男性同胞比较了解对方。”
纪川挑挑眉，纪欢欢解释：“后来我们去派出所问过了，那人其实也不是惯偷，就是学校附近一个网吧的网管，起了色心，瞄准了我们女生宿舍，不过他运气不太好，碰上了彪悍的唐月月，就是我的舍友。”
纪欢欢挑重点给他讲了下，那天晚上她跟唐月月是如何把那个网管吓得差点摔下楼去的，纪川听得心一跳一跳的，见纪欢欢难得露出俏皮的模样，心里欢喜得紧，就没板着脸教训她，便嘱咐道：“你们这些年轻貌美的女生，被这些心怀不轨的人觊觎，也不是没有过的事，以后出入要更加小心，知道吗？回去找宿管把你们的门窗都修缮一下，宿管要是不管，就跟我说，我找人给你加固。”
纪欢欢忍不住笑了，她当然知道纪川是一片好心，跟他解释校规之类的估计也说不通，她也不会告诉他，那个男生其实就是对她垂涎已久，跟踪了一段时间，针对她动的手，这些话可以由第三者告诉纪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总有几分炫耀或者博心疼的味道，所以纪欢欢就只是温顺地点点头，没有多费口舌。
纪川将车开到汉师附近，纪欢欢对他说了句再见就要下车。
纪川哭笑不得地拦住她，纪欢欢一脸奇怪看着他。
“我说，你也不用这么实心眼吧？我送你回学校，人都到这儿了，也没让我空着肚子回去的道理啊，我请你吃个串串香，怎么样？”
纪欢欢露出为难的神情，思考着。
纪川见她没直接拒绝，打蛇随上棍，继续说：“串串香很快就好，又离得近，你吃完了回去也不会多晚，耽误不了的，要是你怕你舍友生气，你给她打电话，我替你解释，请个假，拜托她同意我跟我女朋友吃一顿宵夜，让她开开恩，好不好？”
纪川这话说完，纪欢欢先笑了：“你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拒绝吗？”
纪川也笑出来：“看看吧，我多可怜，谁家男朋友当到我这份上？跟女朋友吃个饭还得打申请？”
纪欢欢撇开头，她还有点不适应男女朋友这种身份词汇，好像跟纪川之间就这么糊里糊涂地开始了，没有谁正式宣告一声，也没有什么仪式。
见纪欢欢忽然沉默，纪川收起脸上嬉笑的神情，小声问：“你怎么了？”
纪欢欢似笑非笑转过脸来看着他：“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纪川歪歪头：“难道不是吗？”
纪欢欢没出声。
纪川换了一脸认真的神情：“那我现在问下你，愿意当我的女朋友吗？”
纪欢欢头微微向后仰了一下，从纪川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她在用眼角缝隙看他似的，不待他等得焦心着急，纪欢欢粲然一笑：“愿意啊。”
轮到纪川愣住，纪欢欢随即问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脸上的笑意还没散去，眼底却已经一派清和：“为什么不愿意呢？”
话一说完，纪欢欢就扭过头去，望着车窗外，不再看他，纪川分不清楚她到底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不肯看自己，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她的侧脸，车里的灯没有开，车子停下的位置是一个绝大的led广告牌，24小时滚动播放着视频广告，忽明忽暗的光线投进来，映衬在纪欢欢姣好的面容上，让她明丽的五官多了几分神秘的魅惑。
两人明明离得这么近，可是纪川却觉得像是在春天寒意料峭的湖边，周身一片冷寂。纪欢欢就在伸手一握的位置，可他却总有种抓不牢的感觉，好像下一秒纪欢欢就会马不停蹄奔离他而去，可是她明明一直是这种温温柔柔的样子啊，什么都说好，没有不配合。
纪川五指渐渐收拢，眉头重新拧成疙瘩，他不喜欢的那种感觉又再次窜上心头，像是门后的阳光，透过缝隙争先恐后涌出来，挡都挡不住。
“上次咱们说是去吃宵夜，你特意选在学校旁边，是不是故意的？到时候吃完了好方便脱身？生怕我吃了你？”
纪川尽量用轻松的语气问，听起来像是在说笑。
纪欢欢终于回转过头来，望着他轻轻笑了，回答得顺理成章：“是啊。”
轮到纪川没话说，他原本是想活跃下气氛的，结果纪欢欢如此配合，倒是有点串戏，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纪欢欢低下头去给唐月月发着信息，两人一来一回地聊着天。
纪川想起一个词来，于是问她：“欢欢，你知不知道，你有种特殊的本领？”
纪欢欢挑眉。
“就是把天聊死的本事？”
纪欢欢哈哈大笑：“是吗？”
纪川苦着一张脸，点点头。
“走吧，我得抓紧时间回去，月月已经回宿舍了。”
纪川跟着她下车，落后了一步，他就着这个距离打量着纪欢欢的背影，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女男朋友这个称呼，说了出来当时自己也吓了一跳，再一回想，并没有什么排斥的心理，所以将错就错，可纪欢欢的反应倒是让他有点捉摸不透，他想起来锦皇领班对她的评价，说她是个玲珑剔透的妙人儿，夸他好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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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没课，唐月月看了下手机，才三点半，又检查了一遍备忘录，确定今晚也不用去打工或者给林萱上课，百无聊赖，她决定去探班正在军训的王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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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月站在一旁，四处找寻着王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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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军训，虽然不至于是多么新奇的事，但也会吸引着偶尔路过的学姐学长们驻足一会儿，但大部分的人都是看两眼图个好玩就走了，像唐月月这般认认真真打量观察的还没有，所以她这么一绕外围场地走，就吸引了不少好奇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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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瑜好像早就看到了她，等到唐月月的目光转向他时，一眼就迎上了王瑜满是笑意的视线，他好像是很开心的样子，整个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笑出来，却洋溢着一股欣喜之色。
唐月月对他挥挥手，算是打招呼，然后指了下就近的看台，示意她上去等着他。
王瑜眨眨眼睛，动作幅度极小地点点头，唐月月不耽搁，怕王瑜被教官抓包，上了看台，将书本放下，调整了个舒适的位置，托着腮，认真观看王瑜训练。
过了一阵子他们方队才休息，唐月月看着王瑜像剑一样，教官的那声‘解散’音还没落到地上，他人已经奔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跑上了看台，唐月月刚来得及回头，就见王瑜从楼梯口处走过来，大马金刀的步伐，脸上的笑意深深。
唐月月看着他走向自己，忍不住也笑起来，心情都跟着大好。
台下的教官笑问：“追命呢？跑这么快？”
几个见过唐月月的男生大声说：“教官，你不知道，王瑜那是去见女朋友了，能不心急吗？”
伴随着是一阵阵笑骂的男生声音，唐月月在看台上听得分明，面上薄粉，王瑜已经走到她眼前坐下，也听见了，却像没事人似的。
唐月月不满道：“你看看，都赖你，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话都传得变样了。”
王瑜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纠结这些事上面，在他看来，这些根本没有理会的必要。
“你总算良心发现，知道来看看我了？”
唐月月撇撇嘴：“早知道不来了，这一路找过来，整个训练场的人都跟被领导接见似的，我就是那个视察的领导，一直在被行注目礼，我这么低调有内涵的人，可受不了这一双双热切的眼神。”
唐月月一边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捂着脸，表示自己害羞，脸皮薄。
王瑜眼尾扫她一眼，点点头，口气有点怪怪的：“那倒是。”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从唐月月穿过女生方队阵之后，他就看见了她，当然一路尾随的目光也被他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