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汉道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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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
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
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
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旁。
胡无人，汉道昌，
陛下之寿三千霜。
但歌大风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胡无人，汉道昌。
（唐，李白，《胡无人》）
--------------
朝阳斜照在戈壁滩上。
两支部队各自起床，整理帐篷，就餐，整理装具，发动车辆，二十五分钟后，华军出发，继续沿顺时针方向反卷；一个小时后，俄军出发，继续按逆时针方向执行右钩拳。
如果在同步轨道利用军事卫星观察，可以看到，中俄两军好比包饺子，最内层是华军防御部队第十一军和三十军，外面是俄军萨姆索诺夫部第二集团军，再外面是俄连年坎普夫骑兵集群，但最外一层又是华军的朱雀第一军和第二军。
在空中，华军飞艇和飞机已经开始了密集的战场侦察。
俄军士兵对于空中的中国黑面包已经没了太多惊惧，甚至懒得多看一眼。倒是最近多了一些小苍蝇，让不少农民士兵有些惊讶，甚至很多军官也摸不清头脑，不这到底是些。
--------------------
华军阵地后方。
因战功卓著，经大本营推荐，郑宇御批，原国防军第四师国防第七团团长蔡锷，调任至禁卫第十五师禁卫第四十三团担任团长，军衔也顺势提到了中校。就这样，这位二十三岁的陆大少年班毕业生，陆大头名，成为了皇家禁卫军正式成立以来最年轻的中校。
此时此刻，他站在台上，正在朗声宣读方面军总部下发的皇帝敕语。
“帝国的战士们，华夏的英雄儿女们你们的身后，就是祖国的心脏，面对敌人无情的侵略，我们已经退无可退”
“敌人只是外强中干，不要被他们表面上的强悍吓倒。他们跋涉万里远征而来，血已流干，气力已经耗尽，他们忍受饥渴，试图用最后的一分努力逼迫我们退却。可我们将告诉这些不以的强盗，中华，不可战胜”
“前进吧，战士们在你们的身后，是神州四万万五千万同胞的祈福，是朕的期待，是华夏列祖列宗在天之灵的庇佑朕已经得到了上天的启示，后退的已经中止，进攻的号角即将吹响自这一天开始，朕，将与你们一起，见证侵略者的覆灭，见证帝国的伟大胜利”
蔡锷余音绕梁，下面的禁卫军士兵已经狂热地欢呼了起来。
“进攻消灭他们”
“碾碎他们，挑死他们”
“禁卫军万岁”
“皇帝万岁”
“弟兄们，”蔡锷等待欢呼声稍歇，大声吼道，“前边的仗，一直是国防军为主力在打。我在国防军的时候，下面有些说法，说禁卫军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禁卫军们脸涨得通红，却出奇地没有吼叫。禁卫军严格的军纪，让他们本能地信任和服从的长官。
“我不信。”蔡锷说道，“因为我，禁卫军是皇帝陛下的亲军，忠于陛下，忠于帝国我也不会反驳，因为你们会用行动告诉我，禁卫军的回答”
“胜利”
山呼海啸一般的怒吼
蔡锷高声吟唱起了禁卫军军歌，渐渐地，千百个声音汇成了一处，雄壮的歌声至此云霄
“前进，禁卫军
前进，皇帝的禁卫军
牺牲是我们的责任，
荣誉是我们的准则
不胜则死，
有进无退，
帝国的禁卫军，
钢铁的禁卫军
前进，禁卫军
前进，皇帝的禁卫军
我们勇敢，
我们无情，
我们让敌人闻风丧胆
我们忠诚，
我们骄傲，
我们的荣誉叫牺牲
前进，禁卫军
前进，皇帝的禁卫军
即使人们不再忠诚，
我们仍然忠诚
美德和牺牲，
荣誉与责任，
禁卫军，
就是我的家；
禁卫军，
就是我的一切
伟大啊，禁卫军
伟大啊，皇帝的禁卫军”
红底金龙踏日战旗高高飘扬，黑色的丛林开始了行动，如同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开始舒展利爪，扑向窥伺已久的猎物。
-----------------------
中华帝国华兴元年十月二日。
这一个白天，注定载入世界军事史的史册。
俄军萨姆索诺夫所部第二集团军，此刻的部署如下：
在东北方向，与第一集团军接合，面对华军第十一军的，是其所部后贝加尔步兵第五军，下辖三个步兵师；
在其迂回方向上，由北而南，后贝加尔步兵第三军的两个师，第四军的三个师依次展开，其后方是从俄第三集团军转隶的后贝加尔第六军的两个师，以及作为预备队的西伯利亚骑兵第十二师。
萨姆索诺夫的步兵第五军展开的防御正面宽度达到三十公里，而其迂回部队的整个攻击扇面也达到了二十公里。
这个宽度，按照这个时代正常的作战来说有些过于狭窄。但萨姆索诺夫也没有办法，他的部队是在戈壁之上行军，如果包抄过深，后勤将是一场真正的噩梦。他的无线电报机只配属到军，如果再进一步拉伸，不但各部队联络不便，而且很容易被中国人抓住空隙。
他准备用重锤粉碎中国人的抵抗。
根据计划，在他的攻击扇面南方十公里，连年坎普夫骑兵集群，下辖三个骑兵师，并由加强的蒙古独立军一个骑兵师为先导，将展开更深远的迂回。
连年坎普夫的攻击旋转是向心式的顺时针攻击，位于攻击扇面外侧的兵团要加速迂回，内侧的兵团缓速，以达成卷击效果。
十一时，俄后贝加尔步兵第四军和第三军开始和华军左翼侧后的第三十军接火。
十二时，俄军第一次试探性攻击被击退，俄后贝加尔第二方面军司令官萨姆索诺夫询问连年坎普夫的位置，并要求他尽快从侧后夹击这股华军。
十二时十五分，萨姆索诺夫收到回电我部方位在你部南方二十公里，将执行深远迂回。我部拟攻击敌军后方之重炮阵地及后勤兵站和指挥系统，请你部独立完成进击。我部行军中，电报关机，完毕。”
十二时二十分，萨姆索诺夫回电请你部执行命令，迅速包抄我部当面之华军。”
无回应。
中午十二时二十分，由于俄军连年坎普夫骑兵集群在入夜后躲过飞艇的侦察，向南方挺进了十公里，导致原定的防御正面无法方位萨姆索诺夫部的攻击，中华帝国北方方面军司令部命令皇家禁卫第五师，抽调全部机动兵力，阻击俄连年坎普夫骑兵集群。
华军航空兵第二师八艘强云一型飞艇，航空兵第一师二十四架轻风侦察机，二十四架雷雨攻击机带弹起飞，前往阻截。
三时。
俄后贝加尔方面军第二集团军司令部内，司令官萨姆索诺夫铁青着脸，看着对面的参谋你确定？你收到了连年坎普夫的求援电报？”
“是的司令官阁下，电报显然很仓促。只说当面受到中国人骑兵和装甲汽车的袭击，还有一些会走的大炮。”
“以连年坎普夫阁下的勇猛，以哥萨克骑兵部队的英勇，粉碎这些黄猴子不成问题。”萨姆索诺夫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当面敌军力量强大。要说援救，也该是机动力强的骑兵来援救我们，对不对？哪有让步兵去援救他们的道理”
“司令官阁下，道理是这样没。但以连年坎普夫将军的个性，如果不是非常危急，想必是不会向我们求援的。”参谋嗫嚅了几下，咬着牙说道。
萨姆索诺夫沉默半晌，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也不能看着这个混蛋把忠勇的哥萨克白白牺牲掉。通知他，立即向本军靠拢。另外，把后贝加尔骑兵第十二师派去接应一下。”
------------------
此时此刻，在南线的连年坎普夫部队已经陷入苦战。
之前，他由于临时更改行动计划，差点打了华军一个措手不及，也险些撞上西南面行军中的华军部队的尾巴。
不过华军皇家禁卫第十五师集中了搜索部队，并以辎重队卡车载运第四十三团快速阻击，由之前在北线有过类似经验的蔡锷统帅，建立临时阻击线，同时以远程重炮进行支援。
由于华军反应迅速，皇家禁卫军战力惊人，连年坎普夫的企图化为泡影，奇袭变成了强攻。虽然皇家禁卫第五师的主力部队由于萨姆索诺夫攻势的加强被迫转移到正面，但连年坎普夫的骑兵也并没有占到太多便宜，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后方被华军朱雀第一军所属预备骑兵第一师痛击。
这支世界上最早的全摩托加骑马化的师旅级部队，天上有陆航的飞艇和各式飞机掩护和指引，地面上以牵引式重炮提供火力支援，以斗犬轻战车开路，铁牛装甲汽车跟进，后面是大批的骑马步兵和卡车机动的乘车步兵，完全颠覆了这个时代的陆战理念。
这是最原始的空地一体作战，是二十世纪陆军合成化的开始。
中华帝国，再一次改写了世界军事史。
面对这样的阵容，顿河哥萨克们顿时慌了手脚。他们没有二战乃至一战中后期那么丰富的战防器材，防空火力，甚至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经验和观念。他们中几乎所有人，别说战车和飞机，甚至连飞艇都没有见过。
天空中如同鹰群一样的飞机，虽然看着不起眼，无非是木头，铝材，钢丝和蒙皮粘和捆绑到一起组成的玩具，可当他们开始了对地的机枪扫射，投下二十五公斤炸弹之后，俄国骑兵再也难以保持冷静。
胆子大的下马举起马枪射击，机枪手刚准备还击，就被早就盯上的雷雨攻击机用二十五公斤级炸弹炸成一片火海。
雷雨攻击机，木质双翼，采用八十马力航空引擎，最大时速一百二十公里，升限两千四百米，最大航程三百六十公里，后座配备一挺手动7.7毫米华夏四年式水冷重机枪，装备了最原始的瞄准器，挂载七枚二十五公斤级的炸弹，采用电发火投射。1904年秘密服役，一直处于绝密状态。
与另一个时空中1913年出现的西科斯轰炸机相比，这架飞机各方面的性能都处于落后。但他早了八年出现，而且一出现就是关键战役。
它注定名垂青史。
华军“轻风”侦察机，木质双翼，和雷雨的基本结构相似，但在机头螺旋桨处装备了一挺7.7毫米同轴机枪，最大时速一百四十公里，升限2800米，最大航程三百八十公里。
华军陆航第二师，由飞艇部队组成。这一次，他们出动了帝国较老式的白云一型软式飞艇，除了侦查任务外，只能携带十枚二十五公斤级炸弹。
最致命的还是紫云一型飞艇。三千公里的实际航程，二点五吨的载弹量，让这种浮空怪兽成为这个时代绝对的空中霸主。
华军隐忍了这么久，始终没有让这些对地攻击的利器投入战场，为的就是在这一个关键的预设战场，让他们以最为震撼性的登场方式，达成对俄军最大的攻击效果和心理冲击。
在另一个时空，1911年出现在意大利-土耳其北非战争中的飞机轰炸，终于由于某些人的原因，提前出现在了蒙古戈壁之上。
俄连年坎普夫骑兵集群成为了可悲的牺牲品。
缺乏空防武器和经验的俄军骑兵，在这种闻所未闻的打击之下陷入了恐慌和混乱，亚美尼亚人，阿塞拜疆人，鞑靼人，乌克兰人，在这种只能挨打，而且无处躲藏的局面之下统统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狂乱。
华军随行的拖曳大炮已经展开战斗态势，在校射飞艇的引导下开始了覆盖射击。
空中的轰炸，地面的交叉炮击，两个方向上敌军的强力冲击，那些装备了大炮和机枪，刀枪不入速度飞快的钢铁怪物……勇猛的哥萨克已经抛弃了无用的马枪，挥舞着长矛和马刀，试图摧毁这些钢铁怪物。华军的战车虽然是敞篷，也比较低矮，但后面跟进的装甲汽车却以密集的火力粉碎这些勇敢者的一切企图。
交叉火力。
这是最原始的机械化步兵突击集群。以斗犬轻战车为先导，装甲汽车跟进，再后面是乘坐卡车的步兵。虽然最大突击速度只有每小时十公里，但这种冲击力，尤其是机动力，火力和防护力的结合，依然没有悬念地压倒了战术思想依然停留在拿破仑时代的俄罗斯哥萨克骑兵。
这是科技力，工业力，军事思想的立体差异。
俄军的弊病，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震撼性打击之下彻底暴露。
这是一支文盲为主的部队，也是整个俄罗斯社会的投影。专制的俄国社会，建立在人民普遍愚昧和迷信的基础上。这个国家，80以上的人口都是文盲，所以他们蛮勇，他们迷信，他们沙皇是小爸爸，是俄罗斯不可挑战和质疑的绝对统治者。他们为了小爸爸可以舍生忘死，他们吃苦耐劳，他们可以忍受各种压迫和苦难。
这一切，因为他们愚昧。
由愚昧者为基础组成的俄国军队，也是一个标准的专制型军队。中下级官兵由于文化素养的匮乏，缺乏主动应变的能力，只能依靠上级的指派。当整个部队的秩序陷入混乱，上下级联系不通，或者是上级首先阵亡，这支部队就会陷入可怕的混乱。
此刻，如同要给棺材板上钉上最后一颗钉子，俄军南面又上来了一支部队：朱雀第二军的搜索队。
连年坎普夫的哥萨克部队终于无可挽回地崩溃了。
狂乱的阿塞拜疆人面对溃乱的局面，居然先对着能看到的一切亚美尼亚人下了手。鞑靼人中一些胆大妄为者，想着私下里流传的一些说法，也暗暗对着掉队的俄军军官打了黑枪。至于所谓蒙古独立军，见到如此恐怖的场面也早早丧失了斗志，四散溃逃。随着秩序的崩溃，俄军内部潜藏的矛盾不可遏止地爆发开来。
连年坎普夫已经失去了思考力。为了挽救部队的秩序，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要求部队展开防御。但面对空中和陆地各个方向上的交叉打击，防御成为了奢望，而秩序崩溃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这支踌躇满志的哥萨克，在弱小敌人面前的穷凶极恶掩饰了他们强盗的本性，当面对真正的强敌之时，他们外表的包装被无情地撕开，终于被还原为了本体：马贼。
连年坎普夫甚至没有坚持到萨姆索诺夫的援兵赶到。
三个哥萨克骑兵师，一个蒙古独立军骑兵师，一万六千人的部队，在一个半小时内溃散，超过六千人死伤或被俘，其余部队向北逃窜。
连年坎普夫本人，由于其身处一大群穿着华丽，身披参谋绶带，帽子上插着华丽羽毛的参谋军官和高级军官之中，被几架华军飞机追击，又被几艘慢慢悠悠的飞艇轰炸，被炸成了碎片，尸骨无存。
这是一个无比震撼的结果。
一个军事史上前无古人的结果。
是 由】.
严风吹霜海草凋，筋干精坚胡马骄。
汉家战士三十万，将军兼领霍嫖姚。
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天兵照雪下玉关，虏箭如沙射金甲。
云龙风虎尽交回，太白入月敌可摧。
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
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旁。
胡无人，汉道昌，
陛下之寿三千霜。
但歌大风云飞扬，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胡无人，汉道昌。
（唐，李白，《胡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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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斜照在戈壁滩上。
两支部队各自起床，整理帐篷，就餐，整理装具，发动车辆，二十五分钟后，华军出发，继续沿顺时针方向反卷；一个小时后，俄军出发，继续按逆时针方向执行右钩拳。
如果在同步轨道利用军事卫星观察，可以看到，中俄两军好比包饺子，最内层是华军防御部队第十一军和三十军，外面是俄军萨姆索诺夫部第二集团军，再外面是俄连年坎普夫骑兵集群，但最外一层又是华军的朱雀第一军和第二军。
在空中，华军飞艇和飞机已经开始了密集的战场侦察。
俄军士兵对于空中的中国黑面包已经没了太多惊惧，甚至懒得多看一眼。倒是最近多了一些小苍蝇，让不少农民士兵有些惊讶，甚至很多军官也摸不清头脑，不这到底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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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军阵地后方。
因战功卓著，经大本营推荐，郑宇御批，原国防军第四师国防第七团团长蔡锷，调任至禁卫第十五师禁卫第四十三团担任团长，军衔也顺势提到了中校。就这样，这位二十三岁的陆大少年班毕业生，陆大头名，成为了皇家禁卫军正式成立以来最年轻的中校。
此时此刻，他站在台上，正在朗声宣读方面军总部下发的皇帝敕语。
“帝国的战士们，华夏的英雄儿女们你们的身后，就是祖国的心脏，面对敌人无情的侵略，我们已经退无可退”
“敌人只是外强中干，不要被他们表面上的强悍吓倒。他们跋涉万里远征而来，血已流干，气力已经耗尽，他们忍受饥渴，试图用最后的一分努力逼迫我们退却。可我们将告诉这些不以的强盗，中华，不可战胜”
“前进吧，战士们在你们的身后，是神州四万万五千万同胞的祈福，是朕的期待，是华夏列祖列宗在天之灵的庇佑朕已经得到了上天的启示，后退的已经中止，进攻的号角即将吹响自这一天开始，朕，将与你们一起，见证侵略者的覆灭，见证帝国的伟大胜利”
蔡锷余音绕梁，下面的禁卫军士兵已经狂热地欢呼了起来。
“进攻消灭他们”
“碾碎他们，挑死他们”
“禁卫军万岁”
“皇帝万岁”
“弟兄们，”蔡锷等待欢呼声稍歇，大声吼道，“前边的仗，一直是国防军为主力在打。我在国防军的时候，下面有些说法，说禁卫军是内战内行，外战外行……”
禁卫军们脸涨得通红，却出奇地没有吼叫。禁卫军严格的军纪，让他们本能地信任和服从的长官。
“我不信。”蔡锷说道，“因为我，禁卫军是皇帝陛下的亲军，忠于陛下，忠于帝国我也不会反驳，因为你们会用行动告诉我，禁卫军的回答”
“胜利”
山呼海啸一般的怒吼
蔡锷高声吟唱起了禁卫军军歌，渐渐地，千百个声音汇成了一处，雄壮的歌声至此云霄
“前进，禁卫军
前进，皇帝的禁卫军
牺牲是我们的责任，
荣誉是我们的准则
不胜则死，
有进无退，
帝国的禁卫军，
钢铁的禁卫军
前进，禁卫军
前进，皇帝的禁卫军
我们勇敢，
我们无情，
我们让敌人闻风丧胆
我们忠诚，
我们骄傲，
我们的荣誉叫牺牲
前进，禁卫军
前进，皇帝的禁卫军
即使人们不再忠诚，
我们仍然忠诚
美德和牺牲，
荣誉与责任，
禁卫军，
就是我的家；
禁卫军，
就是我的一切
伟大啊，禁卫军
伟大啊，皇帝的禁卫军”
红底金龙踏日战旗高高飘扬，黑色的丛林开始了行动，如同一头蛰伏已久的猛兽，开始舒展利爪，扑向窥伺已久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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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帝国华兴元年十月二日。
这一个白天，注定载入世界军事史的史册。
俄军萨姆索诺夫所部第二集团军，此刻的部署如下：
在东北方向，与第一集团军接合，面对华军第十一军的，是其所部后贝加尔步兵第五军，下辖三个步兵师；
在其迂回方向上，由北而南，后贝加尔步兵第三军的两个师，第四军的三个师依次展开，其后方是从俄第三集团军转隶的后贝加尔第六军的两个师，以及作为预备队的西伯利亚骑兵第十二师。
萨姆索诺夫的步兵第五军展开的防御正面宽度达到三十公里，而其迂回部队的整个攻击扇面也达到了二十公里。
这个宽度，按照这个时代正常的作战来说有些过于狭窄。但萨姆索诺夫也没有办法，他的部队是在戈壁之上行军，如果包抄过深，后勤将是一场真正的噩梦。他的无线电报机只配属到军，如果再进一步拉伸，不但各部队联络不便，而且很容易被中国人抓住空隙。
他准备用重锤粉碎中国人的抵抗。
根据计划，在他的攻击扇面南方十公里，连年坎普夫骑兵集群，下辖三个骑兵师，并由加强的蒙古独立军一个骑兵师为先导，将展开更深远的迂回。
连年坎普夫的攻击旋转是向心式的顺时针攻击，位于攻击扇面外侧的兵团要加速迂回，内侧的兵团缓速，以达成卷击效果。
十一时，俄后贝加尔步兵第四军和第三军开始和华军左翼侧后的第三十军接火。
十二时，俄军第一次试探性攻击被击退，俄后贝加尔第二方面军司令官萨姆索诺夫询问连年坎普夫的位置，并要求他尽快从侧后夹击这股华军。
十二时十五分，萨姆索诺夫收到回电我部方位在你部南方二十公里，将执行深远迂回。我部拟攻击敌军后方之重炮阵地及后勤兵站和指挥系统，请你部独立完成进击。我部行军中，电报关机，完毕。”
十二时二十分，萨姆索诺夫回电请你部执行命令，迅速包抄我部当面之华军。”
无回应。
中午十二时二十分，由于俄军连年坎普夫骑兵集群在入夜后躲过飞艇的侦察，向南方挺进了十公里，导致原定的防御正面无法方位萨姆索诺夫部的攻击，中华帝国北方方面军司令部命令皇家禁卫第五师，抽调全部机动兵力，阻击俄连年坎普夫骑兵集群。
华军航空兵第二师八艘强云一型飞艇，航空兵第一师二十四架轻风侦察机，二十四架雷雨攻击机带弹起飞，前往阻截。
三时。
俄后贝加尔方面军第二集团军司令部内，司令官萨姆索诺夫铁青着脸，看着对面的参谋你确定？你收到了连年坎普夫的求援电报？”
“是的司令官阁下，电报显然很仓促。只说当面受到中国人骑兵和装甲汽车的袭击，还有一些会走的大炮。”
“以连年坎普夫阁下的勇猛，以哥萨克骑兵部队的英勇，粉碎这些黄猴子不成问题。”萨姆索诺夫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们当面敌军力量强大。要说援救，也该是机动力强的骑兵来援救我们，对不对？哪有让步兵去援救他们的道理”
“司令官阁下，道理是这样没。但以连年坎普夫将军的个性，如果不是非常危急，想必是不会向我们求援的。”参谋嗫嚅了几下，咬着牙说道。
萨姆索诺夫沉默半晌，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也不能看着这个混蛋把忠勇的哥萨克白白牺牲掉。通知他，立即向本军靠拢。另外，把后贝加尔骑兵第十二师派去接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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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在南线的连年坎普夫部队已经陷入苦战。
之前，他由于临时更改行动计划，差点打了华军一个措手不及，也险些撞上西南面行军中的华军部队的尾巴。
不过华军皇家禁卫第十五师集中了搜索部队，并以辎重队卡车载运第四十三团快速阻击，由之前在北线有过类似经验的蔡锷统帅，建立临时阻击线，同时以远程重炮进行支援。
由于华军反应迅速，皇家禁卫军战力惊人，连年坎普夫的企图化为泡影，奇袭变成了强攻。虽然皇家禁卫第五师的主力部队由于萨姆索诺夫攻势的加强被迫转移到正面，但连年坎普夫的骑兵也并没有占到太多便宜，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的后方被华军朱雀第一军所属预备骑兵第一师痛击。
这支世界上最早的全摩托加骑马化的师旅级部队，天上有陆航的飞艇和各式飞机掩护和指引，地面上以牵引式重炮提供火力支援，以斗犬轻战车开路，铁牛装甲汽车跟进，后面是大批的骑马步兵和卡车机动的乘车步兵，完全颠覆了这个时代的陆战理念。
这是最原始的空地一体作战，是二十世纪陆军合成化的开始。
中华帝国，再一次改写了世界军事史。
面对这样的阵容，顿河哥萨克们顿时慌了手脚。他们没有二战乃至一战中后期那么丰富的战防器材，防空火力，甚至根本没有这方面的任何经验和观念。他们中几乎所有人，别说战车和飞机，甚至连飞艇都没有见过。
天空中如同鹰群一样的飞机，虽然看着不起眼，无非是木头，铝材，钢丝和蒙皮粘和捆绑到一起组成的玩具，可当他们开始了对地的机枪扫射，投下二十五公斤炸弹之后，俄国骑兵再也难以保持冷静。
胆子大的下马举起马枪射击，机枪手刚准备还击，就被早就盯上的雷雨攻击机用二十五公斤级炸弹炸成一片火海。
雷雨攻击机，木质双翼，采用八十马力航空引擎，最大时速一百二十公里，升限两千四百米，最大航程三百六十公里，后座配备一挺手动7.7毫米华夏四年式水冷重机枪，装备了最原始的瞄准器，挂载七枚二十五公斤级的炸弹，采用电发火投射。1904年秘密服役，一直处于绝密状态。
与另一个时空中1913年出现的西科斯轰炸机相比，这架飞机各方面的性能都处于落后。但他早了八年出现，而且一出现就是关键战役。
它注定名垂青史。
华军“轻风”侦察机，木质双翼，和雷雨的基本结构相似，但在机头螺旋桨处装备了一挺7.7毫米同轴机枪，最大时速一百四十公里，升限2800米，最大航程三百八十公里。
华军陆航第二师，由飞艇部队组成。这一次，他们出动了帝国较老式的白云一型软式飞艇，除了侦查任务外，只能携带十枚二十五公斤级炸弹。
最致命的还是紫云一型飞艇。三千公里的实际航程，二点五吨的载弹量，让这种浮空怪兽成为这个时代绝对的空中霸主。
华军隐忍了这么久，始终没有让这些对地攻击的利器投入战场，为的就是在这一个关键的预设战场，让他们以最为震撼性的登场方式，达成对俄军最大的攻击效果和心理冲击。
在另一个时空，1911年出现在意大利-土耳其北非战争中的飞机轰炸，终于由于某些人的原因，提前出现在了蒙古戈壁之上。
俄连年坎普夫骑兵集群成为了可悲的牺牲品。
缺乏空防武器和经验的俄军骑兵，在这种闻所未闻的打击之下陷入了恐慌和混乱，亚美尼亚人，阿塞拜疆人，鞑靼人，乌克兰人，在这种只能挨打，而且无处躲藏的局面之下统统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狂乱。
华军随行的拖曳大炮已经展开战斗态势，在校射飞艇的引导下开始了覆盖射击。
空中的轰炸，地面的交叉炮击，两个方向上敌军的强力冲击，那些装备了大炮和机枪，刀枪不入速度飞快的钢铁怪物……勇猛的哥萨克已经抛弃了无用的马枪，挥舞着长矛和马刀，试图摧毁这些钢铁怪物。华军的战车虽然是敞篷，也比较低矮，但后面跟进的装甲汽车却以密集的火力粉碎这些勇敢者的一切企图。
交叉火力。
这是最原始的机械化步兵突击集群。以斗犬轻战车为先导，装甲汽车跟进，再后面是乘坐卡车的步兵。虽然最大突击速度只有每小时十公里，但这种冲击力，尤其是机动力，火力和防护力的结合，依然没有悬念地压倒了战术思想依然停留在拿破仑时代的俄罗斯哥萨克骑兵。
这是科技力，工业力，军事思想的立体差异。
俄军的弊病，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震撼性打击之下彻底暴露。
这是一支文盲为主的部队，也是整个俄罗斯社会的投影。专制的俄国社会，建立在人民普遍愚昧和迷信的基础上。这个国家，80以上的人口都是文盲，所以他们蛮勇，他们迷信，他们沙皇是小爸爸，是俄罗斯不可挑战和质疑的绝对统治者。他们为了小爸爸可以舍生忘死，他们吃苦耐劳，他们可以忍受各种压迫和苦难。
这一切，因为他们愚昧。
由愚昧者为基础组成的俄国军队，也是一个标准的专制型军队。中下级官兵由于文化素养的匮乏，缺乏主动应变的能力，只能依靠上级的指派。当整个部队的秩序陷入混乱，上下级联系不通，或者是上级首先阵亡，这支部队就会陷入可怕的混乱。
此刻，如同要给棺材板上钉上最后一颗钉子，俄军南面又上来了一支部队：朱雀第二军的搜索队。
连年坎普夫的哥萨克部队终于无可挽回地崩溃了。
狂乱的阿塞拜疆人面对溃乱的局面，居然先对着能看到的一切亚美尼亚人下了手。鞑靼人中一些胆大妄为者，想着私下里流传的一些说法，也暗暗对着掉队的俄军军官打了黑枪。至于所谓蒙古独立军，见到如此恐怖的场面也早早丧失了斗志，四散溃逃。随着秩序的崩溃，俄军内部潜藏的矛盾不可遏止地爆发开来。
连年坎普夫已经失去了思考力。为了挽救部队的秩序，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着，要求部队展开防御。但面对空中和陆地各个方向上的交叉打击，防御成为了奢望，而秩序崩溃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这支踌躇满志的哥萨克，在弱小敌人面前的穷凶极恶掩饰了他们强盗的本性，当面对真正的强敌之时，他们外表的包装被无情地撕开，终于被还原为了本体：马贼。
连年坎普夫甚至没有坚持到萨姆索诺夫的援兵赶到。
三个哥萨克骑兵师，一个蒙古独立军骑兵师，一万六千人的部队，在一个半小时内溃散，超过六千人死伤或被俘，其余部队向北逃窜。
连年坎普夫本人，由于其身处一大群穿着华丽，身披参谋绶带，帽子上插着华丽羽毛的参谋军官和高级军官之中，被几架华军飞机追击，又被几艘慢慢悠悠的飞艇轰炸，被炸成了碎片，尸骨无存。
这是一个无比震撼的结果。
一个军事史上前无古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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