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切为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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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平壤。日本帝国陆军满洲军司令部。
桌上满满地都是各色美味。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青色大圆瓷盘，里面是一圈一圈薄薄的生鱼片，摆成了菊花形。著名的下关河豚，肉是几乎透明的雪白色，大圆盘的花纹隐隐地透过了薄薄的肉片，显得更加诱人。
此刻，围拢餐桌的是四位满缀绶带勋章的大将。
满洲军司令官，陆军元帅，大山岩。
满洲军副司令官，陆军大将，北白川宫能久亲王。
满洲军参谋长，日本陆军参谋总长，陆军大将，儿玉源太郎。
满洲军副参谋长，日本陆军训练总监，陆军大将，寺内正毅。
“下关河豚，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大山岩元帅咀嚼了一会儿，微笑着说道。
“美味在前，可也不能忽视了眼前的美酒。”儿玉源太郎微笑着说道，“为了天皇陛下，为了征满大业的胜利，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光荣，干杯”
“né（法语，干杯）”
寺内正毅放下酒杯，表情陶醉，许久才睁开眼睛久闻福井梵酒大名，今日品之，果然是名不虚传!”
“悠嘻，”北白川宫能久亲王感慨地说道，“需用精选的山田锦大米，取用其中三成精华，精心酿制，用冰块在地窖里窖藏五年以上，才可饮用。就是陛下，也只有极为重要的宴会才舍得打开。”
“美酒……”大山岩的双眼不为何有些飘忽。
“大山君，你看看这是？”儿玉源太郎突然神秘地一笑，不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酒瓶。
大山岩接反复把玩，抬头看着儿玉源太郎，眼神柔和。
“家乡的薯烧酒啊…… ……”
薯烧酒是萨摩藩鹿儿岛的名产。大山岩出身鹿儿岛名门，自从西南战争中他站在政府军一方，打败了堂兄西乡隆盛之后，崇拜西乡隆盛如神的鹿儿岛就把大山岩视为国贼，万民唾骂，使他从此不得返乡。这段故事，日本陆军将领人人皆知，却也只有唏嘘而已。
“大山君，别这么看我，是舍松托付在下的。”儿玉源太郎摆了摆手，“舍松担心您的身体，又您爱喝这个，所以用鹿儿岛薯烧亲手泡制了药酒，委托在下带，但必须让您节制。”
“舍松啊……”大山岩爱不释手地摸着酒瓶，给倒满了一杯，“这个，真是……”
“大山君，”儿玉源太郎神色古怪地看着大山岩，“您如果想说舍松的坏话，可得先过在下这一关。要，当年舍松决定嫁给您，日本的青年们可是喊出过‘天诛大山岩’即使是在下……”
一旁的寺内正毅已经忍不住扭过头去。
大山岩的现任山川舍松，是日本第一批旅**童，也是日本最著名的才女和美女。当年决意下嫁给大山岩做续弦，着实令日本的众多男人伤心欲绝。在众人看来，已经接近二百斤，可身高才一米六的陆军元帅，和苗条美丽的若松，简直就是不雅和美丽，迟钝和智慧的极端对比，很多人干脆从此称呼大山岩为“癞蛤蟆”，可偏偏……
“好啦，儿玉君，大山迟钝，可当不起你的伶牙俐齿。”大山岩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日本的，无论在西洋呆了多久，还是脱不了本色。就像我们的陆军一样啊……”
“早你这家伙会如此说的，当年不如给你介绍个法国好了。”
大山岩默默地看着儿玉源太郎。
看似迟钝肥胖的大山岩，其实心思是透彻到了极点。他心里清楚，一向沉稳的儿玉源太郎今天如此活跃，无非是为了调节气氛。
向支那这一庞然大物挑战，赌上国运，对于日本这个一直蜷伏在巨人身旁的侏儒来说，那种恐怖到令人绝望的压力，始终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众人的头上。虽说喊开战喊了很久，可真到了要打的时候，别说陆军上层那些经历过甲午的高级军官，即使是那些整天把征服满洲，肢解支那挂在嘴边的少壮军官，又有几个不是暗自惴惴不安？
大山岩自如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吃得满口汁水淋漓。一旁，北白川宫能久亲王优雅地吃着生鱼片，喝着梵酒，儿玉源太郎和寺内正毅则是边吃边聊，时不时轻笑几声。气氛，就是这样的轻松写意。大山岩咀嚼得很慢，眼中莫名其妙地有些湿意。远处，年轻军人的“板载”声隐隐传来，青春的热血，军人的荣耀，帝国的光荣，改变民族命运的豪迈，多少年了？真是很怀念呢。
，就这样轻柔地流逝。
“好啦，诸位。”许久之后，大山岩用雪白的餐巾擦拉擦嘴，轻咳了一声，众人都停下来注视着这个几乎完全法国化的日本陆军元老。
大山岩擦了擦嘴好啦，还是说回正事……第一军现在还是没有进展？”
众人在心中都暗自叹了口气。
想刚刚那般轻松的气氛，从这一刻开始，恐怕在很长很长的之内，都再也难以拥有了。
寺内正毅深深吸了口气昨夜的进攻效果不太好，即便是俄国舰队炮轰了东港，第一军在东港和丹东方面的进攻也并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支那人，确实顽强啊。”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俄国人身上。”北白川宫能久亲王摇了摇头，“舰炮和陆地炮台对射，本来就是个愚蠢的举动。支那人在几个港口架设的三五毫米岸防炮，防护都很严密，不是开放式炮台，我看也别叫俄国人再瞎费力气。他们能保护好濑户内海和朝鲜海域，确保我们的后援，就已经算是神佛保佑了。”
“可没有了海上的支援，把支那人牵制在丹东方面？”寺内正毅问道，“跨江作战，又是鸭绿江这样的大江，难度实在是太大了。昨天的试探进攻，支那军队的火力很强大，在压制住支那军火力之前，第一军的大规模进攻是毫无意义的。”
“目前看来，第一军的火力还略有不足。”能久亲王说道，“国内的重炮兵第六联队已经启运，直接加强到第一军如何？”
“就这么办吧。”大山岩元帅说道，“另外，务必委托联合舰队第三舰队和俄太平洋舰队第三舰队，护送好国内的支援部队，尤其是重炮兵，务必要完整地抵达前线。否则，压制支那军炮火之目的将难以达成”
“是，司令官阁下。”寺内正毅应了一声。
“对了，勇师团准备得样了？”大山岩又问道。
“一切顺利，按照进度，还需要一周左右完成战役态势。”寺内正毅说道，“部队的状态不，小川君斗志很高，各部在北海道已经演练多次，支那人看起来还缺乏对应的准备。”
“悠嘻，有谦信公在，想必是可以安泰了。”大山岩难得地开了句玩笑，不过脸色马上又沉了下来，“关于物资补给方面，还请转告大本营，务必增加四十万民夫来。朝鲜人逃散太多，那些夫子也不太可靠。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满洲军很难维持既定之作战目标。”
“是，阁下。”寺内正毅恭敬地说道。
“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山岩皱着眉头说道，“冈泽君这个朝鲜总督，似乎过于强硬了。现在看来，朝鲜人还是对中国人抱有更多好感啊……儿玉君说的很有道理，对朝鲜人这样习惯于被压迫的民族，除了高压，还要施以怀柔。他们所求的，其实只是稍稍宽松一些的统治。可如果放纵他们，他们反倒会得寸进尺。”
“这件事情，就交给在下吧。”能久亲王一鞠躬，“在下马上去汉城劝说冈泽君，加大怀柔力度，并且以日本皇室名义拜访朝鲜李王，由他们出面协助稳定民心。”
“能否许一个战后扩大自治权，乃至和清国在鸭绿江和长白山分界问题上进行杯葛的前景。”儿玉源太郎说道，“
大山岩起身深深一鞠躬那就拜托亲王殿下了。”
他又转向儿玉源太郎儿玉阁下，关于第三军的雷字号计划……”
“本人会亲自北上指导。”儿玉源太郎微微欠了欠身，“第三军必定不负所托。”
“儿玉君，有你，还有谦信公（指二师团师团长“今谦信”小川又次）在，胜利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大山岩笑着说道，“本官希望，阁下东亚无双之军略能充分绽放于满洲大地。我想那一天，很快就要到了。”
“Cerinemen. （法语，一定。）”
“Nn, évidemmen!（法语，不，是绝对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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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下，苍黑色的海水波涛起伏，远处陆地的轮廓已经被掩盖在夜色之中难以分辨。沿海地带已经开始执行严格的灯火管制。在影影绰绰的星光之下，一艘艘巨大的舰影若隐若现。
在舰队前方二十海里处，是四艘“战刀”级二等防护巡洋舰，或者说轻巡洋舰组成的轻巡五队。战刀级是中华帝国最新一型轻型巡洋舰只，也是帝国第一批采取背负式炮塔布局的舰型之一，采用燃油锅炉，标准排水量五千四百五十吨，时速高达二十八节，续航力四千五百海里/十八节。
该型舰的火力相对相同排水量的战舰具备压倒优势，其主炮为四座背负式安装的一百五十二毫米四十五倍径双联装炮塔，并安装了四门七十五毫米速射炮，八门三十七毫米速射炮，舰首和舰尾各有一座四联装五三三毫米鱼雷发射管，在司令塔，主炮塔，锅炉和轮机舱等要害部位安装了最厚达到五点五英寸的钢甲，上甲板厚度也达到了五十毫米，其他部位完全放弃了装甲，与目前欧美传统的防护巡洋舰完全不同。
在轻巡五队身后，则是两艘猎豹级装甲巡洋舰— 猎豹号和雪豹号，以及两艘桂林级装甲巡洋舰— 桂林号和丽江号组成的装巡一队。
猎豹级是中华帝国第一型采用燃油锅炉的万吨以上级别的战舰，去年年底正式服役。该型舰在设计上被认为是广州级的先导，但由于被中国海军划分为“装甲巡洋舰”，并且保持了低调，并没有引起外间过大的轰动。
由于没有如广州级一般受到郑鹰太多的干预，该型舰在技术上虽然采取了很多前卫的设计，却保持了较好的余度，而且各个新技术与原有技术的衔接也比较得当，比广州级更早地具备了实际战斗能力。该型舰同样采用了宝塔结构的舰桥，加装了五米测距杆和简易火控指挥系统，也是四座双联装三五毫米/四十五倍径，背负式全中轴线配置，并有八门一百五十二毫米副炮，十二门七十五毫米副炮，火力上可以确保压倒除广州级外一切现役舰只。
该型舰标准排水量一万七千八百吨，航速二十五节，续航力六千八百海里/十六节，全舰舰员八百零五人。在装甲上，猎豹级采取了全新的重点防护策略，把炮塔，弹药库，轮机舱，司令塔等要害部位集中到肿部，通过厚实的装甲进行集中防御。尤其是该舰采用了从德国通过技术交换引进的克虏伯装甲技术制造的钢甲，防护力比美国的哈维热处理渗碳装甲还要提高百分之五十。
以欧洲列强的标准，猎豹级应该被称为高速战列舰更合适。
桂林级是中华帝国自造的第一型装甲巡洋舰，创造性地采用了战列舰级的四十倍径十二英寸双联主炮塔两座，还装备了一五二毫米舷侧炮廓炮十门，七十五毫米速射炮十二门，此外对舷侧装甲采取了重点防护策略。
桂林级标准排水量九千二百吨，最大航速二十五节。
在侧翼，是四艘“春雨”级驱逐舰组成的驱逐三队。该型舰为中华帝国海军的新锐驱逐舰，采取燃油锅炉，标准排水量一千三百吨，最大航速三十四节，主炮为两座双联装一百二十毫米速射炮，副炮为四门七十五毫米速射炮，六门三十七毫米速射炮，舰首有一座四联装五三三毫米鱼雷发射管，舰尾有一座。
在装巡一队之后，是两艘“梅花”级布雷巡洋舰组成的巡洋六战队。该型舰是中华帝国为布雷破交而生产的专业布雷舰，并可兼做破袭，主炮为两座四十倍径一五二毫米双联炮塔，最大航速二十八节，排水量四千四百五十吨，其上甲板的布雷轨道和船舱内的仓库可以装载总计多达四百枚水雷，此外装有双联装五三三毫米鱼雷发射管两具，副炮若干。
最后，则是四艘“浓雾”级驱逐舰组成的驱逐四队。该型舰为中华帝国海军的上一级主战驱逐舰，同时兼任舰队扫雷舰，采用混烧锅炉，标准排水量八百五十吨，最大航速三十二节，续航力三千六百海里，主炮为两座双联装一百二十毫米速射炮，副炮为四门七十五毫米速射炮，六门三十七毫米速射炮，舰首有两座双联装四五毫米鱼雷发射管，舰尾有一座。
由于整个编队全部由采用重油锅炉的新型舰只组成，没有了浓重的黑灰色烟带，行动异常隐蔽。通过前导飞艇的指示，编队也避开了日俄情报舰船的稀疏的警戒网，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着目的地疾驰。
飞剪形舰首劈开水浪，如同一条矫健的鲨鱼，以十六节的时速驶向正北。
战刀号轻巡洋舰，司令塔罗经舰桥海图室。
副舰长谢江潮放下手中的铅笔，喃喃说道就要开始了……西太平洋的霸主之战，决定谁才是这片海的主人胜利者，也必将赢得……”
许波没抬头安了，赶紧去睡吧。养精蓄锐，白天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谢江潮一口气没喘匀，显然有些不爽老许，你难道就没感觉到激动吗……咱们是要打响海上第一仗的，是主角”
许波摇了摇头没主角配角的。要说有，那也是司令官。”
“萨司令官？”谢江潮哼了一声，“一个林大将也就罢了，他功劳赫赫，有水平，有威望。那几位呢……这些人终究是大东沟的败将，我镇国军海军，居然就被福州船政学堂出身的北洋水师系统占了一半，真不是回事。”
许波抬起头，皱着眉头这些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别瞎咧咧，早点睡。你也是高级军官了，长点记性不行？”
“我怕他妹啊……”谢江潮嘟囔着下了扶梯。
许波抬头看着先皇帝郑鹰的御像，心中也是思潮起伏，索性来到了上层的观测舰桥。
值班的官兵不敢怠慢，手脚加倍麻利了几分。许波走到正坐在观瞄镜前面聚精会神查看海况的上尉李正身旁，轻声问道有异常？”
“报告舰长，目前一切正常，未可疑船影。”
猫眼是帝国海军培养出来的一类特殊人才，大多是广西，云南和台湾山区的猎人子弟，目力绝佳，在加入海校后，十一二岁的年纪就开始重点培养观瞄，每天吃着熬制出来的鱼肝油，在夜间借助微光可以观测到远距离之上的敌舰，乃是帝国海军夜战利器。
立正是台湾的高山族出身，十一岁入海军兵学校幼年班，作为猫眼重点培养，五年前从黄埔海兵学校毕业。
许波拍了拍他的肩膀敌军随时可能出现，观测上的优势会影响整个舰队的生死……务必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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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昨日日俄进犯我蒙古方面军，我军大捷俄军伤亡近万，我军稳如泰山”
在北京城的大街小巷，报童的叫卖声激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击退了俄军试探进攻的防御战，就这样摇身一变为歼敌过万的大捷。
俄国兵，看来也不是三头六臂原本来对与俄作战心存恐惧，甚至盘算着是不是要到内地准备个容身之处的老成人物，面对这个“大捷”，也不禁松了口气。看来，国防军虽然连续经历了兵变和大清洗的一连串打击，可战斗力仍在还是可以信赖的国防劲旅
各社会组织马上召集了祝捷游行，民众们纷纷动手制作标语，很快，游行的长队就走上街头，旁边很多市民也拿着报纸欢呼雀跃地加入进来。在京各大高校，青年团，乃至少年团，青年女子团，都就势展开了盛大的爱国募捐。一分钱不算少，万八千也不嫌多，总之一切为了国家，一切为了民族，大家尽到心意就好。
在火车站，送行的人群挥舞着标语，很多人都是泪流满面。列车上的动员兵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很多人心中也满是忐忑。
他们很多人原本只是农民子弟，不少人甚至只读了初小。他们有服过役的老兵，文化知识和民族观念都很强，训练有素，但终究大部分没有真刀真枪打过仗，更不要说是和俄国日本这样的国家进行存亡之战。至于其他的新兵，对于敌人是，战场到底是样子，看过书，看过舞台剧，听过各种各样的故事，却始终难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他们有兴奋，有期待，但也有恐惧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
一些经历过甲午的老资格军官和高级士官看着这些菜鸟，脸色各异，很多人的眼中也似乎出现了某种，某些久远的回忆，某些事，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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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宇看不到这一切。
但他可以想象的到整个国家，接下来将是怎样的场景。
一切为了胜利。
在这一句口号之下，从蒙古大漠到安南的山水之间，从天山南北到台湾和婆罗洲，这个庞大的帝国，四亿五千万人都将行动起来，或多或少地投入到这一场关系整个国家的决战之中。
上百万的预备兵将根据征召令到各级国防部门报道，分配到警备部队或是夜战军团的备补部队，开始严酷到极点的战前集训；
帝国青年团各分团都将在专业军官和士官的指导下加强军事训练，并进行广泛的宣传动员，一旦危急，成百万高度组织纪律性，具备服从意识的新兵就可以马上进入训练营；
成千上万的工厂，在战时体制之下由大本营经济组直接管理，其转轨所需的设备将由政府出资购买并租赁于企业使用，其余改造费用可由政府承担一半，并可向国有银行申请无息贷款;
数学专家和国防系统各研究所的研究员组成的小组已经把所有的生产任务分解成了各种原材料和人工，把所有的后勤任务分解为火车车皮，卡车，标准辎重马车，车夫，一切都将以科学的方式进行规划；
各个社会组织都将开始协助招募前线的军夫队，负责后勤保障，目前一百万人的军夫在一个月内就会膨胀到三百万人。厨师，司机，技术工人，管理人员，建筑工人，矿工，马夫，兽医……各式各样的专才或者普通劳动力将以各种不同的待遇水准加入这场战争的庞大后援团体，以各自的方式贡献力量；
一座座军火库会被打开，封存已久的枪炮器械，被服物资会被迅速转运；
一列列满载人员物资的军车将奔赴前线，所有的火车调度计划都将由大本营统一拟定；
一条条交通干线将被军管，各个重要路口都将进驻军警；
物价巡视员将在各个地方监督物价管制的执行情况，每周各个报纸都会公告最新限价；
规模工商企业的净利润水平将被严控在5，超出部分将强制购买战争债券；
帝国警政系统将更加严密地管制户籍查验和文化宣传；
文化界将掀起反侵略，扬国威的宣传热潮，日俄两国不光彩的历史，对中国翻下的一切罪行，种种令人发指的行径，都将被铺天盖地地翻到阳光之下；
镇国军历次反帝反殖民主义战争的光辉历程将会再次高调推出，继承先烈遗志，维护帝国主权和领土完整，反击外来侵略者，重振中华雄风，爱国主义的宣传教育将会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帝国调查局对国家内部的全面清查也会名正言顺地展开……
这就是总体战。这个十年后在欧洲正式出现的体制，这个在三十年后普及整个世界主要参战国的体制，将被中华帝国，这个历史长河中出现的异数提前引入这个世界。
郑宇对这一场战争的真正意义和走向，从未抱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不会重蹈甲午的覆辙。
既然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那就只有用最强的实力来争取生存。这个国家必须以最彻底的动员，以一场决定性的全胜警告一切或明或暗的窥测者。
三个民族都押上了一切，胜利与失败之间没有第三者。
不是我们踏着敌人的尸体走向辉煌，就是敌人踩着我们的尸体
??鲜。平壤。日本帝国陆军满洲军司令部。
桌上满满地都是各色美味。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青色大圆瓷盘，里面是一圈一圈薄薄的生鱼片，摆成了菊花形。著名的下关河豚，肉是几乎透明的雪白色，大圆盘的花纹隐隐地透过了薄薄的肉片，显得更加诱人。
此刻，围拢餐桌的是四位满缀绶带勋章的大将。
满洲军司令官，陆军元帅，大山岩。
满洲军副司令官，陆军大将，北白川宫能久亲王。
满洲军参谋长，日本陆军参谋总长，陆军大将，儿玉源太郎。
满洲军副参谋长，日本陆军训练总监，陆军大将，寺内正毅。
“下关河豚，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大山岩元帅咀嚼了一会儿，微笑着说道。
“美味在前，可也不能忽视了眼前的美酒。”儿玉源太郎微笑着说道，“为了天皇陛下，为了征满大业的胜利，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光荣，干杯”
“né（法语，干杯）”
寺内正毅放下酒杯，表情陶醉，许久才睁开眼睛久闻福井梵酒大名，今日品之，果然是名不虚传!”
“悠嘻，”北白川宫能久亲王感慨地说道，“需用精选的山田锦大米，取用其中三成精华，精心酿制，用冰块在地窖里窖藏五年以上，才可饮用。就是陛下，也只有极为重要的宴会才舍得打开。”
“美酒……”大山岩的双眼不为何有些飘忽。
“大山君，你看看这是？”儿玉源太郎突然神秘地一笑，不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酒瓶。
大山岩接反复把玩，抬头看着儿玉源太郎，眼神柔和。
“家乡的薯烧酒啊…… ……”
薯烧酒是萨摩藩鹿儿岛的名产。大山岩出身鹿儿岛名门，自从西南战争中他站在政府军一方，打败了堂兄西乡隆盛之后，崇拜西乡隆盛如神的鹿儿岛就把大山岩视为国贼，万民唾骂，使他从此不得返乡。这段故事，日本陆军将领人人皆知，却也只有唏嘘而已。
“大山君，别这么看我，是舍松托付在下的。”儿玉源太郎摆了摆手，“舍松担心您的身体，又您爱喝这个，所以用鹿儿岛薯烧亲手泡制了药酒，委托在下带，但必须让您节制。”
“舍松啊……”大山岩爱不释手地摸着酒瓶，给倒满了一杯，“这个，真是……”
“大山君，”儿玉源太郎神色古怪地看着大山岩，“您如果想说舍松的坏话，可得先过在下这一关。要，当年舍松决定嫁给您，日本的青年们可是喊出过‘天诛大山岩’即使是在下……”
一旁的寺内正毅已经忍不住扭过头去。
大山岩的现任山川舍松，是日本第一批旅**童，也是日本最著名的才女和美女。当年决意下嫁给大山岩做续弦，着实令日本的众多男人伤心欲绝。在众人看来，已经接近二百斤，可身高才一米六的陆军元帅，和苗条美丽的若松，简直就是不雅和美丽，迟钝和智慧的极端对比，很多人干脆从此称呼大山岩为“癞蛤蟆”，可偏偏……
“好啦，儿玉君，大山迟钝，可当不起你的伶牙俐齿。”大山岩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日本的，无论在西洋呆了多久，还是脱不了本色。就像我们的陆军一样啊……”
“早你这家伙会如此说的，当年不如给你介绍个法国好了。”
大山岩默默地看着儿玉源太郎。
看似迟钝肥胖的大山岩，其实心思是透彻到了极点。他心里清楚，一向沉稳的儿玉源太郎今天如此活跃，无非是为了调节气氛。
向支那这一庞然大物挑战，赌上国运，对于日本这个一直蜷伏在巨人身旁的侏儒来说，那种恐怖到令人绝望的压力，始终如同一座大山一样压在众人的头上。虽说喊开战喊了很久，可真到了要打的时候，别说陆军上层那些经历过甲午的高级军官，即使是那些整天把征服满洲，肢解支那挂在嘴边的少壮军官，又有几个不是暗自惴惴不安？
大山岩自如地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吃得满口汁水淋漓。一旁，北白川宫能久亲王优雅地吃着生鱼片，喝着梵酒，儿玉源太郎和寺内正毅则是边吃边聊，时不时轻笑几声。气氛，就是这样的轻松写意。大山岩咀嚼得很慢，眼中莫名其妙地有些湿意。远处，年轻军人的“板载”声隐隐传来，青春的热血，军人的荣耀，帝国的光荣，改变民族命运的豪迈，多少年了？真是很怀念呢。
，就这样轻柔地流逝。
“好啦，诸位。”许久之后，大山岩用雪白的餐巾擦拉擦嘴，轻咳了一声，众人都停下来注视着这个几乎完全法国化的日本陆军元老。
大山岩擦了擦嘴好啦，还是说回正事……第一军现在还是没有进展？”
众人在心中都暗自叹了口气。
想刚刚那般轻松的气氛，从这一刻开始，恐怕在很长很长的之内，都再也难以拥有了。
寺内正毅深深吸了口气昨夜的进攻效果不太好，即便是俄国舰队炮轰了东港，第一军在东港和丹东方面的进攻也并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支那人，确实顽强啊。”
“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俄国人身上。”北白川宫能久亲王摇了摇头，“舰炮和陆地炮台对射，本来就是个愚蠢的举动。支那人在几个港口架设的三五毫米岸防炮，防护都很严密，不是开放式炮台，我看也别叫俄国人再瞎费力气。他们能保护好濑户内海和朝鲜海域，确保我们的后援，就已经算是神佛保佑了。”
“可没有了海上的支援，把支那人牵制在丹东方面？”寺内正毅问道，“跨江作战，又是鸭绿江这样的大江，难度实在是太大了。昨天的试探进攻，支那军队的火力很强大，在压制住支那军火力之前，第一军的大规模进攻是毫无意义的。”
“目前看来，第一军的火力还略有不足。”能久亲王说道，“国内的重炮兵第六联队已经启运，直接加强到第一军如何？”
“就这么办吧。”大山岩元帅说道，“另外，务必委托联合舰队第三舰队和俄太平洋舰队第三舰队，护送好国内的支援部队，尤其是重炮兵，务必要完整地抵达前线。否则，压制支那军炮火之目的将难以达成”
“是，司令官阁下。”寺内正毅应了一声。
“对了，勇师团准备得样了？”大山岩又问道。
“一切顺利，按照进度，还需要一周左右完成战役态势。”寺内正毅说道，“部队的状态不，小川君斗志很高，各部在北海道已经演练多次，支那人看起来还缺乏对应的准备。”
“悠嘻，有谦信公在，想必是可以安泰了。”大山岩难得地开了句玩笑，不过脸色马上又沉了下来，“关于物资补给方面，还请转告大本营，务必增加四十万民夫来。朝鲜人逃散太多，那些夫子也不太可靠。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满洲军很难维持既定之作战目标。”
“是，阁下。”寺内正毅恭敬地说道。
“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大山岩皱着眉头说道，“冈泽君这个朝鲜总督，似乎过于强硬了。现在看来，朝鲜人还是对中国人抱有更多好感啊……儿玉君说的很有道理，对朝鲜人这样习惯于被压迫的民族，除了高压，还要施以怀柔。他们所求的，其实只是稍稍宽松一些的统治。可如果放纵他们，他们反倒会得寸进尺。”
“这件事情，就交给在下吧。”能久亲王一鞠躬，“在下马上去汉城劝说冈泽君，加大怀柔力度，并且以日本皇室名义拜访朝鲜李王，由他们出面协助稳定民心。”
“能否许一个战后扩大自治权，乃至和清国在鸭绿江和长白山分界问题上进行杯葛的前景。”儿玉源太郎说道，“
大山岩起身深深一鞠躬那就拜托亲王殿下了。”
他又转向儿玉源太郎儿玉阁下，关于第三军的雷字号计划……”
“本人会亲自北上指导。”儿玉源太郎微微欠了欠身，“第三军必定不负所托。”
“儿玉君，有你，还有谦信公（指二师团师团长“今谦信”小川又次）在，胜利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大山岩笑着说道，“本官希望，阁下东亚无双之军略能充分绽放于满洲大地。我想那一天，很快就要到了。”
“Cerinemen. （法语，一定。）”
“Nn, évidemmen!（法语，不，是绝对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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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下，苍黑色的海水波涛起伏，远处陆地的轮廓已经被掩盖在夜色之中难以分辨。沿海地带已经开始执行严格的灯火管制。在影影绰绰的星光之下，一艘艘巨大的舰影若隐若现。
在舰队前方二十海里处，是四艘“战刀”级二等防护巡洋舰，或者说轻巡洋舰组成的轻巡五队。战刀级是中华帝国最新一型轻型巡洋舰只，也是帝国第一批采取背负式炮塔布局的舰型之一，采用燃油锅炉，标准排水量五千四百五十吨，时速高达二十八节，续航力四千五百海里/十八节。
该型舰的火力相对相同排水量的战舰具备压倒优势，其主炮为四座背负式安装的一百五十二毫米四十五倍径双联装炮塔，并安装了四门七十五毫米速射炮，八门三十七毫米速射炮，舰首和舰尾各有一座四联装五三三毫米鱼雷发射管，在司令塔，主炮塔，锅炉和轮机舱等要害部位安装了最厚达到五点五英寸的钢甲，上甲板厚度也达到了五十毫米，其他部位完全放弃了装甲，与目前欧美传统的防护巡洋舰完全不同。
在轻巡五队身后，则是两艘猎豹级装甲巡洋舰— 猎豹号和雪豹号，以及两艘桂林级装甲巡洋舰— 桂林号和丽江号组成的装巡一队。
猎豹级是中华帝国第一型采用燃油锅炉的万吨以上级别的战舰，去年年底正式服役。该型舰在设计上被认为是广州级的先导，但由于被中国海军划分为“装甲巡洋舰”，并且保持了低调，并没有引起外间过大的轰动。
由于没有如广州级一般受到郑鹰太多的干预，该型舰在技术上虽然采取了很多前卫的设计，却保持了较好的余度，而且各个新技术与原有技术的衔接也比较得当，比广州级更早地具备了实际战斗能力。该型舰同样采用了宝塔结构的舰桥，加装了五米测距杆和简易火控指挥系统，也是四座双联装三五毫米/四十五倍径，背负式全中轴线配置，并有八门一百五十二毫米副炮，十二门七十五毫米副炮，火力上可以确保压倒除广州级外一切现役舰只。
该型舰标准排水量一万七千八百吨，航速二十五节，续航力六千八百海里/十六节，全舰舰员八百零五人。在装甲上，猎豹级采取了全新的重点防护策略，把炮塔，弹药库，轮机舱，司令塔等要害部位集中到肿部，通过厚实的装甲进行集中防御。尤其是该舰采用了从德国通过技术交换引进的克虏伯装甲技术制造的钢甲，防护力比美国的哈维热处理渗碳装甲还要提高百分之五十。
以欧洲列强的标准，猎豹级应该被称为高速战列舰更合适。
桂林级是中华帝国自造的第一型装甲巡洋舰，创造性地采用了战列舰级的四十倍径十二英寸双联主炮塔两座，还装备了一五二毫米舷侧炮廓炮十门，七十五毫米速射炮十二门，此外对舷侧装甲采取了重点防护策略。
桂林级标准排水量九千二百吨，最大航速二十五节。
在侧翼，是四艘“春雨”级驱逐舰组成的驱逐三队。该型舰为中华帝国海军的新锐驱逐舰，采取燃油锅炉，标准排水量一千三百吨，最大航速三十四节，主炮为两座双联装一百二十毫米速射炮，副炮为四门七十五毫米速射炮，六门三十七毫米速射炮，舰首有一座四联装五三三毫米鱼雷发射管，舰尾有一座。
在装巡一队之后，是两艘“梅花”级布雷巡洋舰组成的巡洋六战队。该型舰是中华帝国为布雷破交而生产的专业布雷舰，并可兼做破袭，主炮为两座四十倍径一五二毫米双联炮塔，最大航速二十八节，排水量四千四百五十吨，其上甲板的布雷轨道和船舱内的仓库可以装载总计多达四百枚水雷，此外装有双联装五三三毫米鱼雷发射管两具，副炮若干。
最后，则是四艘“浓雾”级驱逐舰组成的驱逐四队。该型舰为中华帝国海军的上一级主战驱逐舰，同时兼任舰队扫雷舰，采用混烧锅炉，标准排水量八百五十吨，最大航速三十二节，续航力三千六百海里，主炮为两座双联装一百二十毫米速射炮，副炮为四门七十五毫米速射炮，六门三十七毫米速射炮，舰首有两座双联装四五毫米鱼雷发射管，舰尾有一座。
由于整个编队全部由采用重油锅炉的新型舰只组成，没有了浓重的黑灰色烟带，行动异常隐蔽。通过前导飞艇的指示，编队也避开了日俄情报舰船的稀疏的警戒网，神不知鬼不觉地向着目的地疾驰。
飞剪形舰首劈开水浪，如同一条矫健的鲨鱼，以十六节的时速驶向正北。
战刀号轻巡洋舰，司令塔罗经舰桥海图室。
副舰长谢江潮放下手中的铅笔，喃喃说道就要开始了……西太平洋的霸主之战，决定谁才是这片海的主人胜利者，也必将赢得……”
许波没抬头安了，赶紧去睡吧。养精蓄锐，白天才是最危险的时候。”
谢江潮一口气没喘匀，显然有些不爽老许，你难道就没感觉到激动吗……咱们是要打响海上第一仗的，是主角”
许波摇了摇头没主角配角的。要说有，那也是司令官。”
“萨司令官？”谢江潮哼了一声，“一个林大将也就罢了，他功劳赫赫，有水平，有威望。那几位呢……这些人终究是大东沟的败将，我镇国军海军，居然就被福州船政学堂出身的北洋水师系统占了一半，真不是回事。”
许波抬起头，皱着眉头这些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别瞎咧咧，早点睡。你也是高级军官了，长点记性不行？”
“我怕他妹啊……”谢江潮嘟囔着下了扶梯。
许波抬头看着先皇帝郑鹰的御像，心中也是思潮起伏，索性来到了上层的观测舰桥。
值班的官兵不敢怠慢，手脚加倍麻利了几分。许波走到正坐在观瞄镜前面聚精会神查看海况的上尉李正身旁，轻声问道有异常？”
“报告舰长，目前一切正常，未可疑船影。”
猫眼是帝国海军培养出来的一类特殊人才，大多是广西，云南和台湾山区的猎人子弟，目力绝佳，在加入海校后，十一二岁的年纪就开始重点培养观瞄，每天吃着熬制出来的鱼肝油，在夜间借助微光可以观测到远距离之上的敌舰，乃是帝国海军夜战利器。
立正是台湾的高山族出身，十一岁入海军兵学校幼年班，作为猫眼重点培养，五年前从黄埔海兵学校毕业。
许波拍了拍他的肩膀敌军随时可能出现，观测上的优势会影响整个舰队的生死……务必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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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外号外昨日日俄进犯我蒙古方面军，我军大捷俄军伤亡近万，我军稳如泰山”
在北京城的大街小巷，报童的叫卖声激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击退了俄军试探进攻的防御战，就这样摇身一变为歼敌过万的大捷。
俄国兵，看来也不是三头六臂原本来对与俄作战心存恐惧，甚至盘算着是不是要到内地准备个容身之处的老成人物，面对这个“大捷”，也不禁松了口气。看来，国防军虽然连续经历了兵变和大清洗的一连串打击，可战斗力仍在还是可以信赖的国防劲旅
各社会组织马上召集了祝捷游行，民众们纷纷动手制作标语，很快，游行的长队就走上街头，旁边很多市民也拿着报纸欢呼雀跃地加入进来。在京各大高校，青年团，乃至少年团，青年女子团，都就势展开了盛大的爱国募捐。一分钱不算少，万八千也不嫌多，总之一切为了国家，一切为了民族，大家尽到心意就好。
在火车站，送行的人群挥舞着标语，很多人都是泪流满面。列车上的动员兵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很多人心中也满是忐忑。
他们很多人原本只是农民子弟，不少人甚至只读了初小。他们有服过役的老兵，文化知识和民族观念都很强，训练有素，但终究大部分没有真刀真枪打过仗，更不要说是和俄国日本这样的国家进行存亡之战。至于其他的新兵，对于敌人是，战场到底是样子，看过书，看过舞台剧，听过各种各样的故事，却始终难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画面。
他们有兴奋，有期待，但也有恐惧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
一些经历过甲午的老资格军官和高级士官看着这些菜鸟，脸色各异，很多人的眼中也似乎出现了某种，某些久远的回忆，某些事，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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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宇看不到这一切。
但他可以想象的到整个国家，接下来将是怎样的场景。
一切为了胜利。
在这一句口号之下，从蒙古大漠到安南的山水之间，从天山南北到台湾和婆罗洲，这个庞大的帝国，四亿五千万人都将行动起来，或多或少地投入到这一场关系整个国家的决战之中。
上百万的预备兵将根据征召令到各级国防部门报道，分配到警备部队或是夜战军团的备补部队，开始严酷到极点的战前集训；
帝国青年团各分团都将在专业军官和士官的指导下加强军事训练，并进行广泛的宣传动员，一旦危急，成百万高度组织纪律性，具备服从意识的新兵就可以马上进入训练营；
成千上万的工厂，在战时体制之下由大本营经济组直接管理，其转轨所需的设备将由政府出资购买并租赁于企业使用，其余改造费用可由政府承担一半，并可向国有银行申请无息贷款;
数学专家和国防系统各研究所的研究员组成的小组已经把所有的生产任务分解成了各种原材料和人工，把所有的后勤任务分解为火车车皮，卡车，标准辎重马车，车夫，一切都将以科学的方式进行规划；
各个社会组织都将开始协助招募前线的军夫队，负责后勤保障，目前一百万人的军夫在一个月内就会膨胀到三百万人。厨师，司机，技术工人，管理人员，建筑工人，矿工，马夫，兽医……各式各样的专才或者普通劳动力将以各种不同的待遇水准加入这场战争的庞大后援团体，以各自的方式贡献力量；
一座座军火库会被打开，封存已久的枪炮器械，被服物资会被迅速转运；
一列列满载人员物资的军车将奔赴前线，所有的火车调度计划都将由大本营统一拟定；
一条条交通干线将被军管，各个重要路口都将进驻军警；
物价巡视员将在各个地方监督物价管制的执行情况，每周各个报纸都会公告最新限价；
规模工商企业的净利润水平将被严控在5，超出部分将强制购买战争债券；
帝国警政系统将更加严密地管制户籍查验和文化宣传；
文化界将掀起反侵略，扬国威的宣传热潮，日俄两国不光彩的历史，对中国翻下的一切罪行，种种令人发指的行径，都将被铺天盖地地翻到阳光之下；
镇国军历次反帝反殖民主义战争的光辉历程将会再次高调推出，继承先烈遗志，维护帝国主权和领土完整，反击外来侵略者，重振中华雄风，爱国主义的宣传教育将会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峰……
帝国调查局对国家内部的全面清查也会名正言顺地展开……
这就是总体战。这个十年后在欧洲正式出现的体制，这个在三十年后普及整个世界主要参战国的体制，将被中华帝国，这个历史长河中出现的异数提前引入这个世界。
郑宇对这一场战争的真正意义和走向，从未抱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不会重蹈甲午的覆辙。
既然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那就只有用最强的实力来争取生存。这个国家必须以最彻底的动员，以一场决定性的全胜警告一切或明或暗的窥测者。
三个民族都押上了一切，胜利与失败之间没有第三者。
不是我们踏着敌人的尸体走向辉煌，就是敌人踩着我们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