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小说网 > 快穿之我快死了 > 第168章 现实世界(7)

第168章 现实世界(7)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TXT小说网 www.txt8.org,最快更新快穿之我快死了最新章节!

    救护车抵达医院,陈又跟着救护人员下车,眼睛看着担架上的老爸,手臂突然被拽,他没扭头,就能从拽住自己的力道上清楚来人是谁。

    厉严随陈又一同走进大楼。

    他打过电话,脑科的几个主任都从家里赶过来了,包括院长,那几人经过检查,确定陈卫东脑出血40毫升,查完相关指标就给推进手术室。

    陈又在走廊站着,年轻柔韧的背脊弯下来,碎发搭在眼前,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有大半都藏在阴影里。

    厉严皱眉,抬手放在少年的发顶,摸了摸,“去椅子上坐着等。”

    陈又浑浑噩噩的被拉到长椅那里,他两条腿并拢,双手搁在上面,人显得异常无助又慌乱,“厉先生,我爸不会有事吧?”

    厉严嗯道,“不会有事。”

    男人的答复有奇妙的效果,陈又脑子里扯了一路的那根弦不再颤动,他抹了把脸,拿出手机上网搜脑出血手术的有关信息,是否可以恢复,能恢复到什么程度,给的内容都是比较客观的,说要根据病人的身体情况,以及出血量,出血部位来做判断。

    手机被一只手拿走,伴随一道声音,“别胡思乱想。”

    陈又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上面,他没法不去胡思乱想,老妈没了,就剩老爸了,之前身体挺好的,还每天都早起晨练,晚上出去跳广场舞,比他的运动量大多了,走起路来也比他要快,怎么会突发脑出血呢?

    这一刻,陈又突然就想起来一件事,那时候老妈还没走,一天晚上,他们在看某台的社法,里面放着一起因没有重视而引发的人间惨剧,主持人说“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来,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过好每一天。”

    老妈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叹口气说现在的人一代不比一代,生活水平高了,环境差了,人心黑了,吃的穿的用的都有可能掺杂了危害健康的东西,跟以前不能比。

    她还说,要在年前找个时间,跟老爸一块儿去医院做一个全身检查,不能给儿子拖后腿。

    那次之后不到一周,老妈就病倒了,全身检查也没来得及做。

    陈又打了个冷战,下意识的去抓男人,把那只大手紧紧抓住,指甲都抠进去。

    厉严的眉头皱的更紧,他将少年带去走廊一头的卫生间,反手关上门,沉默着把人抱在怀里,动作生疏地拍拍背。

    陈又的脸埋在男人的胸口,两只手紧拽着他的衬衫,肩膀轻轻耸动,压抑着内心的恐慌和不安。

    俩人谁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抱在一起,一个渴望在这时候有依靠,一个乐意被依赖,他们就像是两个半圆,拼上去后便会完整,连一丝不合的缝隙都不会有。

    到后半夜,手术室的灯灭掉,医生出来说手术很成功。

    陈又在心里感谢万能的主,感谢老天爷心慈手软,放过了他爸,对着医生护士们连着说了几次谢谢,要不是厉严拉着,他都会激动的走上去,给中间主刀的医生鞠躬。

    第二天上午,陈卫东的意识清醒,只是闭着眼睛,不能说话。

    陈又在床前站着,手也不敢乱动,怕不小心碰到老爸身上的那些个管子,他的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爸,你感觉怎么样?”

    陈卫东的眼皮动了动。

    只是这么一点反应,就能让陈又高兴起来,他去叫护士,等对方检查完后就对老爸说,“你之前是不是有过头疼的毛病啊?”

    半响,陈卫东的头点了一下。

    陈又揪揪眉毛,怪他,没有细心留意,平时就知道瞎玩瞎闹,不然肯定会发现的,他的心里不是滋味,难受的很,“医生说手术很顺利,爸,你不要怕,我在的,钱的事你也别担心,够用。”

    陈卫东还是点头。

    在病房待了一会儿,陈又开门出去,对走廊的男人说,“厉先生,我爸醒了。”

    厉严将口袋里的手拿出来,轻拍少年的胳膊。

    陈又看到男人手上的几个血痕,是他抠的,他的脸色变了变,“都出血了,我抠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阻止?”

    厉严淡淡道,“你不伤害自己就好。”

    陈又的脸皮微热,老爸要是在家躺着,呼呼大睡,而不是昨晚做了手术,刚醒,他听到男人这么说,绝对会开心的扑上去打个啵。

    从医院回家,陈又拿钥匙开门,对跟进来的男人说,“厉先生您随便坐。”

    说着,他就进老爸的房间,拿一些换洗的衣物和生活用品,包括自己的那份,老妈不在了,照顾老爸的事,就得他一个人来,暑假的时间也够,没什么要忙的。

    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老爸能康复起来,和之前一样。

    厉严去卫生间,看到少年在翻塑料盆,边上还放着一个大袋子,“医院都有。”

    听到声音,陈又一愣,盆有?他当时也没怎么注意病房的设备,眼睛全在老爸身上了,“水瓶也有吗?”

    厉严说,“有。”

    陈又在大袋子里面扒拉,把一个红色的水瓶拿出来,放回台面上,他浑然不觉地露出对这个男人的依赖性,“那我要带哪些东西?”

    厉严的眸色略微深沉,一个阔步,捏住少年的脸,俯身亲上那两片有些干燥的唇,没有过多的掠||夺,几瞬后便退开,“贴身的衣物,身份证件。”

    陈又说,“没啦?”

    厉严按着少年的嘴角,“我已经给你父亲联系了护工人员,他们很专业,你大可以放心。”

    闻言,陈又用感激的眼神看着男人,“谢谢。”

    从昨晚到现在,他的脑子都是乱的,还好有这个人在,耐心地安抚他,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他一旦出现焦虑的情绪,就会立刻被对方压制,调整过来。

    厉严什么也没说,只是又亲亲少年。

    把大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该放哪儿放哪儿,陈又去厨房,把锅里的红烧鱼头装起来,刷刷锅擦擦砧板,清理清理水池,靠这些琐碎而真实的事让自己平静下来。

    护工有三个,一女俩男,都是这个领域的顶尖人员,他们很有礼貌,也懂得把握分寸,不会做出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

    刚开始的一周,陈卫东的情绪都很暴躁,打了镇定剂才能平稳。

    慢慢的,他就不再需要镇定剂了,眼睛能睁开,不过,语言能力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说的话谁也听不清楚。

    陈又靠猜,偶尔能猜中老爸的意思,“爸,你别急,好好在医院调养,等到身体好了,再跟周阿姨她们跳广场舞。”

    陈卫东急啊,舌头不听使唤了,脑子也是,乱糟糟的,每天都被护工翻身,拍背,拉全在床上,这不就是废人一个吗?他有时候想发脾气,但是对着消瘦不少的儿子,还是忍住了。

    儿子有抑郁症,听医生说的,影响可大可小,家里人一定不能传输负面情绪,万一因为他这个一只脚进棺材的人,把儿子给害了,那他回头去地底下见了老伴,都没脸面。

    一个月下来,陈卫东的吞咽功能恢复的还算乐观,呕吐的次数减少,情况开始一点点变好。

    陈又搬了椅子到床前,给老爸讲当天的新闻,打发打发时间。

    不多时,病房的门拉开,厉严走了进来。

    陈又的神经一绷,他抠抠手心,怎么办,老爸一点刺激都不能受。

    陈卫东的视线移过去,见来人衣着不凡,还有一种上位者的威势,不是普通人,他又把视线移回儿子的方向,眼神询问。

    陈又赶忙说,“爸,这是我老板。”

    陈卫东的眉心拧拧,他不禁对儿子打工的地方产生怀疑,这老板身上有杀戮的气息,裹挟着比教练还浓的血腥味,双手干净不了,不像个正经的生意人。

    陈又对厉严挤眉弄眼,有些埋怨,你干嘛上来啊,不是跟你说了,在医院楼底下等我的么?

    厉严的面色一沉,周身的气压极低。

    陈又吞了口唾沫,眼睛都快抽筋了,快把黑气收回去啊卧槽,别吓到了我爸,你要是还想跟我出柜,就听我的!

    把果篮跟高端的礼品放到桌上,厉严开口,“陈叔叔,我姓厉,厉严。”

    陈卫东琢磨,这个姓很少见,他也打招呼,说你好,就是吐字不清。

    接下来是一阵短暂的静默。

    陈卫东想起来了,前几天有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还以为是在做梦,敢情不是,护士议论的对象就是儿子的这个老板,穿西装打领带,人高,又生的俊,对上了。

    这么说,这位在之前就来过,恐怕不止一两次。

    来干什么的?看谁?他这个老头子?还是说,对方也有家人病了,住在这一层?陈卫东不禁探究起来。

    好歹是父子俩,旁人看不透的,陈又能看透,他从老爸的几个表情变化里看出了名堂,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爸,那天晚上我送你来医院的时候,老板正好也在,当时时间紧迫,我没别人能问,就问的老板,所以他知道你的事。”

    “老板跟院长认识,经常来这边找对方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还有那个,住院的钱,是我问老板借的。”

    瞎说八道一通,陈又的负罪感更重了,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老板看出不对劲,他在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原谅我,爸,我真的好喜欢厉严。”喜欢的能幸福的死去。

    听到说钱是问人借的,陈卫东就问儿子,借了多少。

    陈又在他耳边说了个数字,眨眨眼睛说,“家里的存折我没找到,而且你不是跟我说过存了死期吗,时间也还早,我问过老板了,他说暂时不急用,可以慢慢还,我马上就要实习了,去他那儿上班,用工资抵。”

    陈卫东也眨眼睛,儿子有主意,他支持。

    陈又搞定老爸,见男人还在病房,没走,就快速甩过去一个“快走”的眼神。

    厉严的薄唇一抿,“叔叔,我有点事,下次再来看您。”

    陈卫东急急忙忙嚷着什么,也听不清,好像是要让厉严把礼品带走。

    “已经走啦,老板有钱,那礼品不贵。”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瞎话,陈又拍拍老爸的心口,“爸你慢慢来,别急,容易咬||着舌头。”

    陈卫东喘口气,算了算了。

    下午,陈又出医院,坐进等候多时的一辆车里,回了厉严那儿。

    天气炎热,什么也不做,仅仅是安静的呼气吸气,都能热的背上冒火星子,所有感官都被烤的滚烫,不适合搞事情。

    陈又跟厉严没搞,他只是吃了根紫玉米,用时一个半小时,吃到最后,嘴巴都没劲了,抱着浪费可耻的态度,硬是没有漏掉一粒玉米。

    上洗手间漱漱口,陈又躺在地板上,手放脑后枕着,一边吹着空调,一边进入放空状态。

    “汪~”

    外头传来叫声,小黄狗在门口站着,在陈又看过来的时候,就使劲摇尾巴,想进来,又不敢。

    陈又撑着胳膊肘,“哟,是来福啊,你爸今天大发善心啦?”

    他笑着招招手,“房里开着空调,很凉快的,来福你快进来,陪哥哥玩会儿,哥哥要闷死了。”

    小黄狗没有立刻进房间,而是扭头看了一个方向,确定了什么后,才嗷呜一声,欢快地朝着少年那里奔跑。

    门外,厉严捏捏鼻梁,当初他买这只小狗,搞不清是出于什么原因,后来见到少年跟小狗亲人般的相处,他豁然开朗,一切都像是早有安排。

    小狗,少年,都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他买小狗,就是为了等少年的到来,听起来很神奇,却给他一种怪异的笃定感觉。

    厉严侧头去看,地板上的少年抱着小狗揉毛,小狗挣脱开,趴在少年身上打滚,他不停哈哈大笑。

    这回把小狗带进来,是想给少年解解闷,看来效果不错。

    阳光洒进来,倾斜着以扇形的图案铺展开,从一大一小两只影子上面掠过,少年与小黄狗并排趴在地板上,爪子伸直,神同步。

    陈又打了个哈欠,“来福啊,你说人为什么要经历生老病死呢?”

    小黄狗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陈又也眯了双眼,“怎么就不能好好的,一直都在一起?”

    他自问自答,“因为地球就这么大,这是大自然的规则,你,我,你爸,我爸,我妈,庞一龙,郑帅,王耀,我们每个人都要去遵守,老天爷也不能随便改变。”

    “这规则就是个狗||屁,不对,还不如你放的屁。”

    小黄狗睡着了,身上的毛柔顺的贴着,小身板微微起伏,睡的还挺香甜。

    陈又歪着头,脸贴着微凉的地板,跟小黄狗面对面,“来福,你说我要怎么办呢?我跟你爸的事,要怎么跟我爸坦白,才能不血溅当场,而是和和气气,欢欢喜喜大团圆?”

    “难啊,但是再难,我也不想跟你爸分手,两全其美的法子能有么?我要好好想想……”

    喃喃了声,陈又的音量轻下去,呼吸变的均匀。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厉严蹲在少年面前,他抬起一条手臂,手指摸上去,在少年眼角的泪痣上轻轻抚||摸。

    陈又做了个梦,梦里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古怪的是,他的无名指上戴着两枚戒指。

    梦醒,陈又对着空荡荡的无名指发呆,怎么突然梦到戒指啊?难道是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厉严结婚?不会吧,他还没想那么远哎。

    小黄狗趴在一只拖鞋上面,啃的起劲,非常忘我。

    陈又不好打扰它干大事,就打着赤脚走到卫生间,边蹲马桶边刷手机,据说这两件事同时进行,会发生一个悲剧,就是得痔疮。

    到目前为止,陈又还没得过,没准是他天赋异禀?毕竟连那么大的厉严都能容得下。

    手机响了,是庞一龙打来的,问陈又有没有空,出来吃饭,说大家都去。

    陈又说晚点要去医院,“我爸上个月脑出血,在医院躺着,恢复的蛮好的,嗯,他一直都有锻炼,体质不错,心态也还可以。”

    庞一龙说陈又不够意思,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他们几个,“缺钱就说一声,我卡里有。”

    陈又说不用的,钱够。

    庞一龙就没再说,让陈又有事不要自己扛着,让哥几个一起分担,都是咱爸,顺便问候了他那个神秘的女朋友。

    挂断电话,陈又咂咂嘴,有胸肌,叼超级大的女朋友可以么?

    肯定不可以,等到某个季节的某一天,那三人跟老爸知道事情的真相,眼泪不会掉下来,他会,被打的。

    三个月后,炎夏的尾巴都看不见了,天气转凉,偶有一阵风吹过,不再有火蛇缠||绕,凉丝丝的,倒是并不寒冷。

    学校的陈又记着时间,早早就去医院给老爸办理出院手续。

    陈卫东在看收费的单子,生病就是两点,一,折腾,二,花钱,他把单子都叠起来装口袋里,说话没问题了,精气神不错,按照医生交代的,生活中多注意注意,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父子俩打车回去的,快到菜市场的时候,陈卫东问儿子,“家里有猪蹄吗?”

    陈又说没有。

    陈卫东让司机把他们放在菜市场那里就行,“又又,中午你给爸炖猪蹄,多放些冰糖,好好炖一炖,爸在医院都淡出鸟来了。”

    陈又叫司机直接开去xx小区,“吃什么猪蹄啊,油性那么大,你忘记医生怎么说的了?”

    陈卫东,“……”

    “好啦,你刚出院,油的东西不适合吃,听话。”陈又哄小孩似的,“中午吃酱牛肉,不是超市买的,我给你做。”

    陈卫东勉为其难,“行吧。”

    以儿子的厨艺,就是一盘青菜,都不会难吃。

    说起来,当年儿子高考没考好,就去饭店打杂,为了追女孩才下功夫学了一手,还好有这么一出,不然老伴病逝后,家里的锅都能生锈。

    车停在小区门口,司机在找零的时候说,“你儿子对你可真好,不像我儿子,只有在伸手要钱的时候,才给我好脸色。”

    陈卫东接过一把零钱,心说,羡慕着吧,我儿子当然好了,是天底下最好的。

    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陈卫东去老地方拿酒,没了,他以为自己记错了,就在四处找了找,还是没找到,这下子问题大了。

    “又又,我的酒呢?”

    陈又把碗筷放桌上,“给刘大爷了。”

    陈卫东瞪着儿子,想到什么就赶紧去房间,他跑出来,眼睛瞪的更大了,“我的烟呢?你不会也给刘大爷了吧?”

    陈又嘿嘿笑,“爸你真聪明。”

    “……”陈卫东抓着桌子坐下来,“刘大爷是你爸?”

    陈又摸摸毛,“乖啊,健康第一。”

    陈卫东唉声叹气,话是那么说,也不要一次全送人啊,唠唠叨叨的说,“那个老刘小气着呢,他儿子从外地给他带回了瓶茅台,尽在我耳边吹,说茅台多好喝,愣是没给我喝过一口。”

    陈又抽抽嘴,陪着老爸唠嗑,把酱牛肉夹到他的碗里,“是吗?那刘大爷真的很小气,柜子里还有瓶没开的五粮液,我没送呢,就不送他了,送给周阿姨吧。”

    陈卫东顿时就丢掉碗筷,见儿子慢悠悠看过来,他委屈的撇嘴,又把碗筷拿手里,继续吃饭。

    饭后,陈又就回了学校。

    大三没什么课,都忙着实习找工作,一有时间,陈又就回来陪着老爸,定期带他去医院复查,测血压,督促他每天锻炼,坚持低盐低脂饮食。

    陈卫东要去小广场跳舞,陈又也去,在旁边的台阶上蹲着,给厉严发短信,说很想他。

    短信发出去不到一分钟,厉严的电话打来,让陈又去小区的大蚂蚁那里。

    陈又去了,看到男人倚着蚂蚁标志抽烟,他愣怔一秒,就咧了嘴角,撒开脚丫子飞奔过去。

    厉严将烟掐灭,张开手臂,接住如同夜风般的少年。

    陈又没想到男人就在小区,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激动,有什么溢满了,往外渗,以至于就无意识的喊出一句,“常钦,我好爱你。”

    周遭气氛骤然一变。

    厉严将少年拎出胸膛,眉间出现极深的阴影,“你叫的谁?”

    陈又无辜的睁着眼睛。

    厉严阖了阖眼帘,拎着少年的手掌松开,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陈又呆愣了一下,见男人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视野里,就想也不想的追上去,拽着他的袖子,“厉先生,怎么了?”

    厉严的嗓音冰冷,“松手。”

    陈又说,“不松。”

    厉严停下脚步,他侧低头,一双凤眸里寒光乍现,“那你告诉我,常钦是谁?”

    陈又蹙眉,常钦?他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翻翻自己的记忆库,没有那个名字,确定自己不认识,“我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

    厉严的唇角一勾,令人悚然的笑起来,他拍拍少年的脸颊,大力捏住,“小骗子,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嗯?”

    陈又的脸被捏的很疼,操,老子真的不认识什么常钦好么?“我没骗……嘶……”

    脖子被咬了。

    片刻后,厉严的唇||齿离开,带走微热的血液和淡淡的肥皂味,他的眸光犀利,审视着少年,不清楚是在想些什么。

    陈又在口袋摸摸,就个手机,他把手伸进男人的口袋里,摸到一块帕子,抖开了捂住脖子上的伤口,拿下来时看到上面的血迹,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段时间他大多时候都是在家里,男人又回到用镇定剂和药物才能抑制的状态,八成是情况又严重了。

    “厉先生,我真的没听过常钦这个名字,没骗过您。”陈又认真的说,“如果我对您有撒谎,就让我……”

    他后面的话被男人的双唇封住。

    小广场那里,陈卫东听到邻居的话,说看到他儿子跟个男的在一起,还抱上了,他不当回事,“男孩子之间,拍个肩膀抱一下很常见。”

    邻居说,“一直抱着。”

    陈卫东的脸色微变,再没心思跳舞,他去大蚂蚁那边,看到了儿子,没见什么男的。

    陈又问道,“爸,你不是在跳舞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陈卫东不答反问,“你不是在看你爸跳舞吗?到大蚂蚁这做什么?”

    陈又说蹲着腿麻,随便走走。

    陈卫东四处瞧瞧,晚上的光线不好,他没瞧出什么人影,“那男的呢?”

    陈又啊了一声,“噢你说大牛啊,我一个初中同学,好多年没见了,刚才我散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还挺意外的。”

    陈卫东说,“又又,初中同学都有好几年了,你还能在黑灯瞎火的地方认出来?”

    要死,应该说高中的,陈又哈哈哈,“哪能啊,是人认出了你儿子,我好半天才想起来有那么个人,老尴尬了。”

    陈卫东狐疑的盯着儿子。

    陈又的脸上没有异样,后心已经冒汗,卧槽,是哪个打的小报告?我不会露出破绽了吧?不会的不会的,要是真露了,老爸肯定撸袖子了。

    陈卫东没看出什么,“你还跟人抱一块儿了?”

    “是抱了,他抱的我,同学一场,好几年没见了嘛,激动的。”陈又说,“爸,你是过年人,你懂的。”

    陈卫东的面部一抽,你爸我懂不了,大晚上的,俩男的一直抱着是几个意思。

    说起来,儿子的抑郁症现象没出现过了。

    “又又,你上次不是说有喜欢的人了吗?现在的进展怎么样?”

    陈又心不在焉,“啊?”

    陈卫东拉拉儿子的手臂,“你发什么愣呢,傻兮兮的,爸问你,有没有把人女同学追到手。”

    余光从某个地方扫过,陈又莫名觉得冷空气来了,他打了个寒战,“爸,回去再说吧。”

    陈卫东说,“这才几月份,你抖什么?身体还不如你爸。”

    陈又无话可说,真的,爸哎,你老人家是不是忘了自己前段时间在医院的样子了?

    “别想着瞒你爸,我跟庞一龙在微信上聊过,你跟那女同学早好上了。”陈卫东哼哼,“要不是庞一龙,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儿子谈恋爱了,我这个当爸爸的,竟然要从别人那里打听,又又,下回不能这样了,这是好事,不需要遮遮掩掩,爸百分之两百在物质上支持你。”

    陈又,“……”爸,走吧走吧,你没发现你儿子腿都在抖了么?提这个干什么啊,我好怕我男朋友一生气,就搞事情,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只能等死了。

    可能是刚跳过舞,活动开了,陈卫东的精神挺好,“什么时候把女同学带给爸看看,也不要多么好看,跟你妈差不多就行了。”

    “嗯嗯。”

    听到老爸说回去了,陈又偷偷呼出一口气,吓的半死,他把手伸到后面,小幅度的挥了挥,还赶紧发短信,把事情解释了,后面加个么么。

    大蚂蚁后面,厉严迈步出来,他拿出手机看了短信,手插着兜,凝望少年离开的方向,久久都没有收回目光。

    一天上午,庞一龙接了电话下去,在一楼登记,领着任舞进宿舍。

    陈又在洗头,郑帅在洗衣服,王耀在拖地,三人都挺忙的,庞一龙那小子也不事先打招呼,他们的被子都没铺。

    任舞没有空着手来,带了一大袋子零食,都是进口货,她这一出干的漂亮,陈又三人对她的好感噌噌噌地上涨,瞬间达到一个庞一龙之前的那些女朋友都达不到的高度。

    没办法,一袋子零食就把三个吃货收买了。

    任舞这次的穿着很简单,就是一件牛仔裙,配个铅笔裤,高跟鞋,不过她是e嘛,就算没露,也还是一道闪亮的风景线,尤其是对没吃过猪肉的男生们来说,妥妥的是个。

    平时隔壁对门都来的不多,今天来的格外频繁,简直不要脸。

    庞一龙翘着腿抽烟,吊儿郎当的少爷样儿,颇有一种炫耀着好东西的姿态,来来来,随便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他得意的很,除了他,没有人看过这漂亮女人撅股,趴在地上学狗叫,求着他搞的一幕。

    任舞始终都是保持微笑,给足了庞一龙面子。

    真好啊,郑帅跟王耀感叹,想把老庞拖厕所里求个招儿,这么好的女人,上哪儿勾||搭的啊?

    陈又在吃饼干,没功夫管别的,他有最好的厉严,其他人再好,也比不上。

    庞一龙想起来了件事,“对了,柚子,你跟任舞的偶像是同一个,她也喜欢对方的歌,15号的演唱会她去看的现场,还拍了视频,要看不?”

    陈又嘴里塞着饼干,含糊不清的说要。

    任舞拿出手机,翻出视频,“在这里。”

    陈又把椅子挪挪,凑近点看,见到偶像出现在台子上,他激动的挥动手臂。

    于是就出现这样一幕,阳光帅气的少年和漂亮的女人脑袋凑在一起,四只眼睛看着视频,哼唱着歌,异常的整齐,像是一个人嘴里发出来的。

    这也太投缘了吧?明明才见第二次,真不是爱情?

    郑帅说,“老庞,你女朋友跟柚子的很多方面都好像,一模一样。”

    王耀说,“就是女版的柚子。”

    庞一龙受不了的搓胳膊,“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呢,不能就是兴趣相投么?”

    他硬凑上去,很快就觉得演唱会很无聊,无法理解女朋友跟哥们的热情,作为一个把自己当偶像的人,是不会对别人有任何崇拜感的。

    任舞的经纪人有事情找,她走时,还说手上有偶像的签名cd,问陈又要不要。

    陈又当然要啊,他完全拒绝不了。

    等人走后,陈又拍拍庞一龙的肩膀,发自内心的说,“真的,你这回谈的女朋友,比前面任何一个都要棒。”

    庞一龙被哥们逗笑,忍不住说,“那么棒,你想不想试试?”

    陈又也开玩笑,“你舍得啊?”

    庞一龙耸肩,“如果是你要,我舍得。”

    陈又,“……”

    郑帅跟王耀纷纷心塞,这年头,渣男横行啊。

    陈又爬到上铺躺着,从枕头底下拽出胡为给的剧本,翻了两页,他就投入进去。

    在陈又把剧本看完后,他就给胡为打电话,说自己有点想接,确切来说,不是有点,是太想了。

    这剧本讲的是一个学长和学妹的故事,学长因为幼年时期家里惨遭不幸,就导致的心理阴暗,开始长达十多年的报||仇计划。

    学长遇到学妹后,起初是抱着捉弄的心思,后来就是质疑,伤害,囚||禁,慢慢的放不下了,他动了真情,就设计让自己摔山,装作失忆,逃脱困局,和学妹一起出国。

    最后的结局是天网恢恢,学长被判刑,学妹一个人把孩子养大。

    陈又说不清在看剧本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他觉得好诡异啊,自己代入的竟然不是学长,而是学妹。

    不过这题材,也就适合网络上播播,要丢电视台,是绝对不会通过审核的。

    另一边,胡为跟陈又通过电话,就去找厉严,这跟班主任要有什么活动,找学生的家长做思想工作似的,让对方同意。

    厉严听完胡为所说,并未言语。

    气压实在是低的可怕,胡为硬着头皮说,“厉哥,他不是小猫小狗,有作为一个人应有的权利。”

    厉严的手指点点剧本,“谁写的?”

    胡为说是一个年轻编剧,“那人性格有点古怪,还住在山里,平时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这个是他发给了xxx,对方再联系我的,说要一起把这个拍出来。”

    厉严的眼眸微垂,那里面隐约有什么闪过,“找别人。”

    这个答案在胡为的意料之中,他搓搓手,全是汗,自己都不知道干嘛要来找死,厉严不愿意小朋友演戏,说换,那就换嘛,演艺圈那么多男演员,百||草绽放,也不是只有陈又适合这个角色。

    鬼知道他为什么死活要逮着陈又不放,不是中邪了,就是大脑被什么外星人干扰,混进来别的脑电波,所以他才会这么有病。

    胡为叹口气,“厉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陈又用那么高兴的语气说要接这部剧,他是真的喜欢。”

    “我虽然没谈过对象,但是见过不少,觉得让另一方去做喜欢做的事,也是一种幸福。”

    厉严的身子后仰,背脊靠着椅背,十指的指缝交叉着放在腹部,他沉默不语,无声地散发着凌冽的气息。

    胡为咽口水,满头大汗,看来这趟是没戏了,让傅行来说说,要是还不行,就让陈又自己来,他开口,厉严的态度也许会有转变。

    “那个,厉哥,我先……”

    厉严出声,“你能跟我保证,没有任何身体接触?”

    胡为被细汗布满的脸狠狠一抽,“是。”

    厉严说,“如果食言?”

    胡为又抽,比刚才抽的还狠,他沉声说,“我退出金牌经纪人的圈子。”

    厉严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椅子扶手。

    胡为的心脏跳的厉害,好一会儿,他听到厉严的声音,助理进来,当场按照他的口头要求拟出一个合同。

    看完合同,胡为就知道,不能签,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签了。

    厉严把合同放进抽屉里,“出去吧。”

    走出办公室,胡为哭笑不得,操,怎么了这事?没必要啊?疯了吧,玩这么大,这不是要把自己玩死吗?

    导演跟投资商还好说,就是那个性格古怪的编剧有点麻烦,要是不同意改动剧本……

    他扶额,接下来有的忙了。

    晚上七点多,厉严等到从学校回来的陈又,俩人用过餐,就上楼休息。

    进房间后,陈又就挂到厉严身上,主动亲他,知道对方同意自己拍戏,心里头高兴,谁晓得刚亲没一会儿,就被大力推开了。

    厉严用手捂住头,他的眉头皱在一起,下颚线条绷紧,口中发出低低的喘息。

    陈又被推的后退好几步,一屁||股跌坐到床上,男人看起来很不对劲,比发狂时期还要痛苦,他忧郁要不要现在跑出去拿镇定剂。

    就怕还没跑到门口,就被拖了回去,一顿爆搞。

    厉严快步去卫生间,嘭地砸上门。

    听着卫生间里发出的嘶吼,陈又心惊肉跳,眼前浮现的是一头被什么东西激怒的野兽,他的头皮发麻,趁机去拿了镇定剂回来。

    过了好几十分钟,陈又才见到男人出来,两只手上都是血,他的呼吸一紧,连忙去拿药箱。

    厉严由着少年给自己清理伤口,“你今天跟什么人有过接触?”

    陈又说,“挺多的。”

    厉严问都有谁。

    陈又想了想,“老庞拍过我的肩膀,还勾过我的脖子,老帅拉过我,还有老王,我有趴在他背上看电视。”

    眉头打结,厉严的声音里听不出异常,“除了你宿舍那三个,还有别人吗?”

    陈又想了想,突然说,“任舞。”

    看视频的时候,他跟对方挨的很近,激动的时候手就碰到一块儿去了,有两三次。

    发现男人一声不吭,陈又就立刻解释,说任舞是庞一龙的女朋友,还把白天在宿舍的事都一并说了,包括看演唱会的视频,吃的零食。

    厉严眯了眯眼眸,他摸摸少年的脸,“去洗澡,换身衣衫。”

    陈又说,“可是你手上的伤……”

    厉严拍了拍他的屁||股,“不碍事,听话。”

    陈又拿了衣服去浴室,还瞥了眼卫生间,地上墙上都是血迹斑斑,池子里还有血水,他的胃里翻滚,顿时就想吐了。

    关上门,厉严站在走廊给胡为打电话,问女演员定了没有。

    胡为说定了,是个歌手,叫任舞,试镜的时候定妆了,形象气质都很符合,他问,“厉哥,你有其他人推荐?”

    厉严说没有,“任舞不错,我听陈又提过,就这样。”

    陈又洗完澡出来,看到男人在收拾药箱,不知道是不是他看花了,觉得男人的神情愉悦,有点像一个垂钓者,在放长线,等着大鱼上钩。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快穿之我快死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TXT小说网只为原作者西西特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西西特并收藏快穿之我快死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