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入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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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菁菁对李方晓的“效忠”不冷不热：“当然，鞍前马后是吊刀本职，可肝脑涂地嘛，太玄乎。毕竟我是办公司，样样件件按规矩行事便可。”
“你就谈具体的吧，我怎样帮你制造矛盾？”李方晓表面虽不动声色，但已经察觉出眼前的柴火妞极有可能是在耍着他玩儿。
夏侯菁菁果然不谈具体。似乎自己刚才根本就没有提过“矛盾”二字。她从沙发上起身：“你就住走廊尽头那间房吧，房里既带独立卫生间还有书房。”她看一眼表情漠然的李方晓：“要我领你去吗？”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李方晓拎起背包径直往走廊尽头而去。
夏侯菁菁站在楼梯拐角，她的右侧是下楼，左侧是上楼。眼瞅着李方晓就快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抬高声呗：“想宵夜就自个儿下楼去厨房，冰箱里啥吃的都有。”
“砰”地一声，李方晓进了房门。他把背包随手仍在一边，打量着书房以及书桌上的台式一体机，再看看书柜里的藏书，“嚯嚯”！心想：“你丫不知是真上心还是假用心，书柜里的书还真不老少，而且社会科学方面的书居多，还都是我比较喜欢的书籍。咦？”李方晓奇怪：
“看来这房子也不像曾经住过人，怎么就像专门为我准备似的？”边想边寻思，李方晓欲走进书房一侧的卧室，就听见敲门声，是夏侯菁菁：
“刀尖，把门打开，还有件事交代你。”
“忒事儿妈！”李方晓不耐烦，折到门旁吱呀一条缝，露出半张脸：“明天不可以说吗？”
“就现在说。”夏侯菁菁把门一推，眼眸子半愠半柔：“记住：除了这二层楼的保洁之外，你还得负责我楼下南面木屋里的清扫！”
“多大面积？”
“长20米、宽15米，自个儿搬起手指头算一算是多少面积。另外，木屋外还有檐廊，是屋内面积的一半少一点。”
李方晓眼瞳放大：“楼上、楼下几百平方米就我一人打扫啊？”
夏侯菁菁眸子里的愠和柔消失了，只剩讥笑：“这就叫做‘专职’懂么？”
李方晓一掌拍在门上：“那我还‘专职’给你开车又怎么说？”
“竟敢讨价还价？”夏侯菁菁朝楼下指：“刀锋他们既要跟着我鞍前马后，还得除草剪枝、洗涮熨烫，不比你的劳作少，何况你还是专职的，他们只是兼职的。”
李方晓真想背起行囊一走了之，但他还是忍住了。可是，自己的一丝儿闪念却被夏侯菁菁洞悉：
“别告诉我你干不了！实话跟你说姓李的，能跟着来我家的，就没那么容易从我这里再走出去！不信你就试试！”
李方晓无奈，表情松弛：“别生气，你千万别生气。我也没说干不了想开溜。你这里有吃有喝有住实在太吸引人，离开这里我又上哪儿去谋这么好的差事呢？再说，不就是搞卫生吗？我份内的我包圆！”
夏侯菁菁把怒气压了下去：“我也料你舍不得离开这里。对了，缺不缺钱用？缺钱的话，我可以先支付你一个月的工资。”
李方晓摇摇头：“我累了，明天还得早起搞卫生，请大驾离去吧。”
夏侯菁菁站在房门外，没有“大驾”离去的意思：“你说你身上只剩个三瓜俩枣，我听了心里不舒服。男人嘛，身上没个万儿八千的压口袋，腰杆子就硬不起来。这样吧，明儿我交待刀鞘给你从财务上先支付3万元吧。”
“谢谢！”李方晓欲关门，心里“哼”：“丫！你少来这一套悲天悯人！小爷我身上无限额支付卡都有好几张，谁稀罕你的3万块！”
“砰”地一声，李方晓把夏侯菁菁关在了房门外。这一回是真格的，他从里面反锁上，故意脚跺地面“咚咚”响，拎起背包折进了卧室。
卧室还真不错，该有的都极上档次，想不到的用品用具也都俱全。“难道这丫家里的二层楼间间房里都是这个讲究？明儿趁打扫卫生，到各个房间都窜一趟瞧瞧。”
……
天才破晓，李方晓就从松软的床榻上起来。他胡乱地洗把脸就开始打扫卫生。果然，趁清扫之便，他把走廊上六个房间都窜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除了没有他住的这一间大之外，其他房里的设施都齐备的很。“奇了怪。照理，柴火妞的五把刀子完全可以住在二楼，为什么又全都住在半地下室里？”他把二楼走廊、客厅的灯全都打开，左右看、四处瞧：
“就算二楼不住人，一楼除了客厅、饭厅和厨房，以及稍搭子夫妻俩的住处外，应该还有房间，刀子们不住二楼也可以住在一楼嘛。”
不得其解。李方晓暂且先放下这一块想不清楚的事情，开始吭哧吭哧地干活。一个多小时后，他再扛着拖把，夹着笤帚下了楼。
李方晓比较爱面子，他不想从半地下室那两扇弹簧门穿过去，主要是不愿意刀锋几个看到他扛着拖把和夹着笤帚的模样儿。于是，他索性出大门打大圈绕到南面。
踏上栈桥的李方晓抬眼一看，乖乖！夏侯菁菁着一身藕色丝绒运动装正立在木屋门口，披散着一头曲里拐弯的秀发，未施粉黛的脸庞尤为白净，此时，在晨雾里正瞅着他笑的含蓄。
“刀尖，没人给你带路怎么能走到我家木屋来？”
“你不是说木屋在你家南面吗？东南西北我总归是识得，这有什么稀奇。”李方晓从夏侯菁菁侧旁而过，准备推门进去清扫。
“昨儿我没回来之前，梢搭子和梢搭子阿姨已经清扫过了。当然，也是我交待的不清楚，木屋不需要天天打扫，一周清扫一次足已。所以，你今儿省点儿力气为自己捯饬吧，一会儿梢搭子阿姨会把你的行头送到二楼。记住，咱们九点钟用早餐，早餐后随我去上班。”
李方晓窃笑：“柴火妞呀柴火妞，凭你的精明，根本不是没交代清楚，而是成心作弄我！这点儿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否则你丫缘何起大早在木屋门口挡我的道？哼！”
“要不要喝点儿咖啡？”
“有咖啡最好。”李方晓把拖把、笤帚靠在廊檐柱子边，往廊檐下的藤椅里一靠：“现煮还是速溶？”
“你等着。”夏侯菁菁斜睨一副少爷相的李方晓：“我去煮咖啡，十分钟就好。你就踏实坐着，顺便看看四周风景，算是劳作后的暂时赋闲。”
李方晓连句客气话也没有，果然踏实坐等喝咖啡。
不一会儿功夫，夏侯菁菁手端一个托盘朝李方晓走来。托盘上是一壶咖啡，一个糖罐，外带一个奶罐，显眼的是两只青釉色咖啡杯，造型小巧玲珑。
“这就是夏侯菁菁原本就应该过的惬意生活。”李方晓心里这么想，眼前竟浮现夏侯菁菁在山凹凹里一手拎着老母鸡，一手攥着一把刀的模样儿，甚至因为长途跋涉去买鸡，她的头发凌乱，一件T恤还被汗水湮湿……
但，夏侯菁菁此一番煮咖啡的派头绝不是彼一番的杀鸡炖汤。
落差太大，却只在两天光景之间。李方晓望着夏侯菁菁为他倒咖啡，居然还绕不出来。
“你品品，能喝出是哪国产的咖啡豆吗？”
李方晓一品就品了出来是正宗的南山咖啡。但他必须装糊涂，不能让柴火妞看出他曾有过的经历。“就知道咖啡好喝，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喝。至于咖啡豆，应该是中国本土产的吧？”
“扑哧”！夏侯菁菁笑了起来，她故意逗李方晓：“对，咱不崇洋媚外，就喝本土咖啡。来，我给你加点儿糖和奶。”
夏侯菁菁对李方晓的“效忠”不冷不热：“当然，鞍前马后是吊刀本职，可肝脑涂地嘛，太玄乎。毕竟我是办公司，样样件件按规矩行事便可。”
“你就谈具体的吧，我怎样帮你制造矛盾？”李方晓表面虽不动声色，但已经察觉出眼前的柴火妞极有可能是在耍着他玩儿。
夏侯菁菁果然不谈具体。似乎自己刚才根本就没有提过“矛盾”二字。她从沙发上起身：“你就住走廊尽头那间房吧，房里既带独立卫生间还有书房。”她看一眼表情漠然的李方晓：“要我领你去吗？”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李方晓拎起背包径直往走廊尽头而去。
夏侯菁菁站在楼梯拐角，她的右侧是下楼，左侧是上楼。眼瞅着李方晓就快消失在走廊尽头，她抬高声呗：“想宵夜就自个儿下楼去厨房，冰箱里啥吃的都有。”
“砰”地一声，李方晓进了房门。他把背包随手仍在一边，打量着书房以及书桌上的台式一体机，再看看书柜里的藏书，“嚯嚯”！心想：“你丫不知是真上心还是假用心，书柜里的书还真不老少，而且社会科学方面的书居多，还都是我比较喜欢的书籍。咦？”李方晓奇怪：
“看来这房子也不像曾经住过人，怎么就像专门为我准备似的？”边想边寻思，李方晓欲走进书房一侧的卧室，就听见敲门声，是夏侯菁菁：
“刀尖，把门打开，还有件事交代你。”
“忒事儿妈！”李方晓不耐烦，折到门旁吱呀一条缝，露出半张脸：“明天不可以说吗？”
“就现在说。”夏侯菁菁把门一推，眼眸子半愠半柔：“记住：除了这二层楼的保洁之外，你还得负责我楼下南面木屋里的清扫！”
“多大面积？”
“长20米、宽15米，自个儿搬起手指头算一算是多少面积。另外，木屋外还有檐廊，是屋内面积的一半少一点。”
李方晓眼瞳放大：“楼上、楼下几百平方米就我一人打扫啊？”
夏侯菁菁眸子里的愠和柔消失了，只剩讥笑：“这就叫做‘专职’懂么？”
李方晓一掌拍在门上：“那我还‘专职’给你开车又怎么说？”
“竟敢讨价还价？”夏侯菁菁朝楼下指：“刀锋他们既要跟着我鞍前马后，还得除草剪枝、洗涮熨烫，不比你的劳作少，何况你还是专职的，他们只是兼职的。”
李方晓真想背起行囊一走了之，但他还是忍住了。可是，自己的一丝儿闪念却被夏侯菁菁洞悉：
“别告诉我你干不了！实话跟你说姓李的，能跟着来我家的，就没那么容易从我这里再走出去！不信你就试试！”
李方晓无奈，表情松弛：“别生气，你千万别生气。我也没说干不了想开溜。你这里有吃有喝有住实在太吸引人，离开这里我又上哪儿去谋这么好的差事呢？再说，不就是搞卫生吗？我份内的我包圆！”
夏侯菁菁把怒气压了下去：“我也料你舍不得离开这里。对了，缺不缺钱用？缺钱的话，我可以先支付你一个月的工资。”
李方晓摇摇头：“我累了，明天还得早起搞卫生，请大驾离去吧。”
夏侯菁菁站在房门外，没有“大驾”离去的意思：“你说你身上只剩个三瓜俩枣，我听了心里不舒服。男人嘛，身上没个万儿八千的压口袋，腰杆子就硬不起来。这样吧，明儿我交待刀鞘给你从财务上先支付3万元吧。”
“谢谢！”李方晓欲关门，心里“哼”：“丫！你少来这一套悲天悯人！小爷我身上无限额支付卡都有好几张，谁稀罕你的3万块！”
“砰”地一声，李方晓把夏侯菁菁关在了房门外。这一回是真格的，他从里面反锁上，故意脚跺地面“咚咚”响，拎起背包折进了卧室。
卧室还真不错，该有的都极上档次，想不到的用品用具也都俱全。“难道这丫家里的二层楼间间房里都是这个讲究？明儿趁打扫卫生，到各个房间都窜一趟瞧瞧。”
……
天才破晓，李方晓就从松软的床榻上起来。他胡乱地洗把脸就开始打扫卫生。果然，趁清扫之便，他把走廊上六个房间都窜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除了没有他住的这一间大之外，其他房里的设施都齐备的很。“奇了怪。照理，柴火妞的五把刀子完全可以住在二楼，为什么又全都住在半地下室里？”他把二楼走廊、客厅的灯全都打开，左右看、四处瞧：
“就算二楼不住人，一楼除了客厅、饭厅和厨房，以及稍搭子夫妻俩的住处外，应该还有房间，刀子们不住二楼也可以住在一楼嘛。”
不得其解。李方晓暂且先放下这一块想不清楚的事情，开始吭哧吭哧地干活。一个多小时后，他再扛着拖把，夹着笤帚下了楼。
李方晓比较爱面子，他不想从半地下室那两扇弹簧门穿过去，主要是不愿意刀锋几个看到他扛着拖把和夹着笤帚的模样儿。于是，他索性出大门打大圈绕到南面。
踏上栈桥的李方晓抬眼一看，乖乖！夏侯菁菁着一身藕色丝绒运动装正立在木屋门口，披散着一头曲里拐弯的秀发，未施粉黛的脸庞尤为白净，此时，在晨雾里正瞅着他笑的含蓄。
“刀尖，没人给你带路怎么能走到我家木屋来？”
“你不是说木屋在你家南面吗？东南西北我总归是识得，这有什么稀奇。”李方晓从夏侯菁菁侧旁而过，准备推门进去清扫。
“昨儿我没回来之前，梢搭子和梢搭子阿姨已经清扫过了。当然，也是我交待的不清楚，木屋不需要天天打扫，一周清扫一次足已。所以，你今儿省点儿力气为自己捯饬吧，一会儿梢搭子阿姨会把你的行头送到二楼。记住，咱们九点钟用早餐，早餐后随我去上班。”
李方晓窃笑：“柴火妞呀柴火妞，凭你的精明，根本不是没交代清楚，而是成心作弄我！这点儿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否则你丫缘何起大早在木屋门口挡我的道？哼！”
“要不要喝点儿咖啡？”
“有咖啡最好。”李方晓把拖把、笤帚靠在廊檐柱子边，往廊檐下的藤椅里一靠：“现煮还是速溶？”
“你等着。”夏侯菁菁斜睨一副少爷相的李方晓：“我去煮咖啡，十分钟就好。你就踏实坐着，顺便看看四周风景，算是劳作后的暂时赋闲。”
李方晓连句客气话也没有，果然踏实坐等喝咖啡。
不一会儿功夫，夏侯菁菁手端一个托盘朝李方晓走来。托盘上是一壶咖啡，一个糖罐，外带一个奶罐，显眼的是两只青釉色咖啡杯，造型小巧玲珑。
“这就是夏侯菁菁原本就应该过的惬意生活。”李方晓心里这么想，眼前竟浮现夏侯菁菁在山凹凹里一手拎着老母鸡，一手攥着一把刀的模样儿，甚至因为长途跋涉去买鸡，她的头发凌乱，一件T恤还被汗水湮湿……
但，夏侯菁菁此一番煮咖啡的派头绝不是彼一番的杀鸡炖汤。
落差太大，却只在两天光景之间。李方晓望着夏侯菁菁为他倒咖啡，居然还绕不出来。
“你品品，能喝出是哪国产的咖啡豆吗？”
李方晓一品就品了出来是正宗的南山咖啡。但他必须装糊涂，不能让柴火妞看出他曾有过的经历。“就知道咖啡好喝，但不知道为什么好喝。至于咖啡豆，应该是中国本土产的吧？”
“扑哧”！夏侯菁菁笑了起来，她故意逗李方晓：“对，咱不崇洋媚外，就喝本土咖啡。来，我给你加点儿糖和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