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凶残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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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顾行言就像一个没事人一般，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为时诺布菜，好像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时诺发现，顾行言并不爱说话，甚至不喜欢和他人交流。他说话喜欢言简意赅，绝不废话。
此时，饭桌上的气氛十分尴尬。
原本活泼的罗风铃，在顾行言来了之后，根本找不到话题。杨逸景也没有什么话可说，时诺就更不爱说话了。
这其中，最没有感觉到尴尬的，肯定是顾行言。他依旧有条不紊的替时诺处理蟹肉，时不时的为她布菜添水。最后，这顿食不下咽的饭，总算是吃完了。
吃完之后，杨逸景提前一步结了账，顾行言也并没有要抢着结账的态度。
罗风铃悄悄的把时诺拉了过来，低声问她：“顾行言是做什么工作的？”心里却偷偷吐槽，作为时诺的预备男友，竟然也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上，主动结账请他们吃饭！虽然这顿饭是杨逸景要请的，但是顾行言不请自来，就算真不请客付钱，至少也要表个态嘛，总不能混吃混喝呀！他怎么小气成这样，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每个月收入多少钱？
时诺摇头：“我不知道。”
罗风铃吃惊：“你不知道？没问过？”
时诺说：“我们一共才认识四天。”她说话时，无意的转过头去看顾行言，发现他正看着她，目光专注认真。
时诺忽然想起，顾行言会那个所谓的“读心术”，于是立即便拉了一下罗风铃的胳膊，让她不要再说了。这种当着人面议论人，还能被对方完全猜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尴尬。
时诺朝着顾行言尴尬的笑了笑，别过头，正好看见杨逸景结了账回来。
杨逸景说：“我送你们回去吧？”
“我跟顾行言走吧，顺路。你送风铃回去吧！”
杨逸景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说：“好。”
罗风铃一脸的不愿，纠结的盯着时诺，最后才点了头。
时诺跟着顾行言往他停车的地方走，杨逸景和罗风铃留在原地，盯着远走的两个人的背景，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罗风铃伸手拍了一下杨逸景：“喂，你是怎么认识顾行言的？”
杨逸景回过神：“他是我师父的朋友。”
“你师父？”
“嗯，警队里带我的师父。”
杨逸景说完，罗风铃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模样，吐了吐舌头，摇了摇头。她又问：“那他是干什么的？人品怎么样？”
“不了解。”杨逸景不愿意多说，表情十分的不耐烦。
罗风铃见他脸色难看，不依不饶的追问他：“你讨厌顾行言？”
“讨厌，非常讨厌！”杨逸景不加掩饰，他连顾行言的名字都不想听到，甚至都产生了生理上的厌烦。“你告诉诺诺，不要和顾行言纠缠在一起，他是……要离他越远越好，懂吗？”
罗风铃发觉杨逸景脸色难看，说这话时并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是情敌间的仇视，反而是一种……恐惧。对，罗风铃观察了许久，越发越肯定杨逸景对顾行言的态度，是恐惧，是对顾行言的惧怕。
她越发的来了好奇心，忍不住刨根问题：“杨逸景，你害怕顾行言，对吗？”
杨逸景苦笑了一下：“任何人和顾行言共事之后，都会对他产生恐惧的，包括我的师父。”
在那之后，杨逸景闭口不谈顾行言，反而问了关于罗风铃的情况。
罗风铃无论怎么旁敲侧击，都无济于事，根本就什么都问不出来，她无奈，只能满脸抱怨，一路跟杨逸景臭着脸。
.
顾行言的车停的离餐厅门口不远，走几步就到了。他走到副驾驶座车门，帮时诺开了车门，让她先上车后，才自己上车。一直很沉默，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时诺在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后，终是没忍住，开口解释：“罗风铃人很好的，她喜欢有话直说，如果惹你不高兴了，请不要放在心上。”
顾行言嘴角瞬间从毫无表情变成微微上扬，显然他听到时诺的解释后，很高兴。
时诺笑了笑，她觉得，他的情绪变得真快，好像很简单的一件事，立即就能让他从苦闷变成快乐。
顾行言却摇头：“我不会去生无关人的气，我不高兴是因为我丧失掉感知你心里想法的本能。”
时诺惊讶：“什么意思？你猜不到我心中所想？”
顾行言闷闷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别人你能感知到吗？”听到这个消息，她虽然是惊讶，但是心中却有点喜悦，任谁时刻能被别人听见心里想法，想想真的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能。”他顿了顿：“比如说，罗风铃女士很戒备我，杨逸景很惧怕我。”
时诺：“……”还真被他说准了。
不过，时诺很是好奇：“杨逸景惧怕你？为什么？”
她仔细的回想杨逸景与顾行言见面时的表情，左想右想，完全一点印象的都没有。好吧，她必须要承认，整顿饭上，她都几乎没有把任何关注，放在杨逸景身上。
顾行言停顿了很久，直到一个红灯变成路灯后，才回答时诺的问题：“他，见过我凶残的一面。”
时诺：“……”
顾行言忽然笑了一下，声音润泽动听：“我凶残的一面，其实也并不凶，你不要怕。”
时诺只得干笑了几声，顾行言真是……总能语出惊人。
车子来了一路，顾行言双手握着方向盘，嘴角一直上翘，把车子开的又快又稳。
时诺想起顾行言现在不能感知到她内心的想法后，先是十分的高兴，后来又开始慢慢的怀疑，一时间不肯相信，于是偷偷的做了一个实验。
她目视前方，看着前方笔直的公路，心中默念：“顾行言！”
顾行言忽然转头，问她：“你叫我？”
时诺：“……”
说好的猜不出来呢？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顾行言忽然开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时诺问：“怎么了？”
顾行言黑眸闪烁，眼中带笑，星光灿烂：“你想让我听见时，我便会听见。”
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一路沉默，并未开口。时诺坐在他的身侧，偷偷的瞄过他几眼，发现他的神情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异常，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车子停在他们那栋楼的单元口，时诺打开门下了车。顾行言并没有下车，他看了一眼手表，对时诺说：“我需要离开三天。”
时诺本能的点了点头，说：“好。”转身划了卡，打开单元门，上了楼。
顾行言坐在车子内，并没有立即离开，静静坐在车子里，目光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大概停了足足有五分钟，才又一次发动车子，离开了小区。
顾行言的车一直向前直开，中途没有停歇，直接上了高速公路。
过了高速公路收费口后，顾行言的手就离开了方向盘，任由车子自己向前开。他闭目养神，头倚在靠背上，懒散优雅，似睡非睡，整个人很是放松。
车子自己在高速公路上开了一夜，直到下高速公路路过收费口时，顾行言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双手握住了方向盘，像一个正常人一般，停车、缴费、发动车子、离开。
他又开了很远的一段路，最后在一片林子面前停了车。
打开车门，他下了车，拎着外套风衣，大步跨进了林子，身形一闪，瞬间就消失在林子中，不见了。
他最后停在了林子最深处的一块墓碑前。墓碑是石头雕刻的，风吹雨淋，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了，看那规格样式，这个墓碑，至少能有几百年了。
顾行言静静地现在墓碑前，双眸盯着那座墓碑，沉默不语。墓碑已经更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碑文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见一些雕刻的轮廓，并不像是现代的简体汉字，也无从分辨究竟是那个朝代的。
顾行言站在墓碑前，从太阳高升，一直站到太阳西斜，夜幕降临……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明天就是周末。晚上，罗风铃打来电话：“诺诺，时间地点你收到了吧？明天早上七点半，老门口集合，班长租了大巴车，直接带我们去龙城庄园水库。要不要，我来接你？”
罗风铃毕业后，自己买了一辆车，成了她们寝室中第一个有车一族，车技不错，平日里也总让时诺搭她的顺风车。
时诺摇头拒绝了：“明天早上，我自己打车就行了，你不用特意往我家跑一趟，也不顺路。”
“行，那我们明天早上见。哦，对了，杨逸景加班，不能去。”
“嗯，我知道了。”
两人挂了电话，时诺开始收拾厨房，把碗柜内的杯碗碟筷全都重新清洗了一遍。
水管里的水流正在畅快的流淌，时诺拿着干净的洁碗布，仔细的擦洗一只青花盘子。忽然，耳后一凉，有一股大力在她背后猛地一推，她整个人就扑在了水槽上，猝不及防，手一松，盘子从她手里滑落，摔在大理石瓷砖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时诺扶着水槽的边缘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回头，背后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转过头，看着流水的水龙头，一时搞不清，刚才那一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之后，顾行言就像一个没事人一般，不急不缓，慢条斯理的为时诺布菜，好像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时诺发现，顾行言并不爱说话，甚至不喜欢和他人交流。他说话喜欢言简意赅，绝不废话。
此时，饭桌上的气氛十分尴尬。
原本活泼的罗风铃，在顾行言来了之后，根本找不到话题。杨逸景也没有什么话可说，时诺就更不爱说话了。
这其中，最没有感觉到尴尬的，肯定是顾行言。他依旧有条不紊的替时诺处理蟹肉，时不时的为她布菜添水。最后，这顿食不下咽的饭，总算是吃完了。
吃完之后，杨逸景提前一步结了账，顾行言也并没有要抢着结账的态度。
罗风铃悄悄的把时诺拉了过来，低声问她：“顾行言是做什么工作的？”心里却偷偷吐槽，作为时诺的预备男友，竟然也不知道在这种场合上，主动结账请他们吃饭！虽然这顿饭是杨逸景要请的，但是顾行言不请自来，就算真不请客付钱，至少也要表个态嘛，总不能混吃混喝呀！他怎么小气成这样，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每个月收入多少钱？
时诺摇头：“我不知道。”
罗风铃吃惊：“你不知道？没问过？”
时诺说：“我们一共才认识四天。”她说话时，无意的转过头去看顾行言，发现他正看着她，目光专注认真。
时诺忽然想起，顾行言会那个所谓的“读心术”，于是立即便拉了一下罗风铃的胳膊，让她不要再说了。这种当着人面议论人，还能被对方完全猜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尴尬。
时诺朝着顾行言尴尬的笑了笑，别过头，正好看见杨逸景结了账回来。
杨逸景说：“我送你们回去吧？”
“我跟顾行言走吧，顺路。你送风铃回去吧！”
杨逸景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点头说：“好。”
罗风铃一脸的不愿，纠结的盯着时诺，最后才点了头。
时诺跟着顾行言往他停车的地方走，杨逸景和罗风铃留在原地，盯着远走的两个人的背景，都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罗风铃伸手拍了一下杨逸景：“喂，你是怎么认识顾行言的？”
杨逸景回过神：“他是我师父的朋友。”
“你师父？”
“嗯，警队里带我的师父。”
杨逸景说完，罗风铃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人模样，吐了吐舌头，摇了摇头。她又问：“那他是干什么的？人品怎么样？”
“不了解。”杨逸景不愿意多说，表情十分的不耐烦。
罗风铃见他脸色难看，不依不饶的追问他：“你讨厌顾行言？”
“讨厌，非常讨厌！”杨逸景不加掩饰，他连顾行言的名字都不想听到，甚至都产生了生理上的厌烦。“你告诉诺诺，不要和顾行言纠缠在一起，他是……要离他越远越好，懂吗？”
罗风铃发觉杨逸景脸色难看，说这话时并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是情敌间的仇视，反而是一种……恐惧。对，罗风铃观察了许久，越发越肯定杨逸景对顾行言的态度，是恐惧，是对顾行言的惧怕。
她越发的来了好奇心，忍不住刨根问题：“杨逸景，你害怕顾行言，对吗？”
杨逸景苦笑了一下：“任何人和顾行言共事之后，都会对他产生恐惧的，包括我的师父。”
在那之后，杨逸景闭口不谈顾行言，反而问了关于罗风铃的情况。
罗风铃无论怎么旁敲侧击，都无济于事，根本就什么都问不出来，她无奈，只能满脸抱怨，一路跟杨逸景臭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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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言的车停的离餐厅门口不远，走几步就到了。他走到副驾驶座车门，帮时诺开了车门，让她先上车后，才自己上车。一直很沉默，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情绪。
时诺在他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后，终是没忍住，开口解释：“罗风铃人很好的，她喜欢有话直说，如果惹你不高兴了，请不要放在心上。”
顾行言嘴角瞬间从毫无表情变成微微上扬，显然他听到时诺的解释后，很高兴。
时诺笑了笑，她觉得，他的情绪变得真快，好像很简单的一件事，立即就能让他从苦闷变成快乐。
顾行言却摇头：“我不会去生无关人的气，我不高兴是因为我丧失掉感知你心里想法的本能。”
时诺惊讶：“什么意思？你猜不到我心中所想？”
顾行言闷闷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别人你能感知到吗？”听到这个消息，她虽然是惊讶，但是心中却有点喜悦，任谁时刻能被别人听见心里想法，想想真的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能。”他顿了顿：“比如说，罗风铃女士很戒备我，杨逸景很惧怕我。”
时诺：“……”还真被他说准了。
不过，时诺很是好奇：“杨逸景惧怕你？为什么？”
她仔细的回想杨逸景与顾行言见面时的表情，左想右想，完全一点印象的都没有。好吧，她必须要承认，整顿饭上，她都几乎没有把任何关注，放在杨逸景身上。
顾行言停顿了很久，直到一个红灯变成路灯后，才回答时诺的问题：“他，见过我凶残的一面。”
时诺：“……”
顾行言忽然笑了一下，声音润泽动听：“我凶残的一面，其实也并不凶，你不要怕。”
时诺只得干笑了几声，顾行言真是……总能语出惊人。
车子来了一路，顾行言双手握着方向盘，嘴角一直上翘，把车子开的又快又稳。
时诺想起顾行言现在不能感知到她内心的想法后，先是十分的高兴，后来又开始慢慢的怀疑，一时间不肯相信，于是偷偷的做了一个实验。
她目视前方，看着前方笔直的公路，心中默念：“顾行言！”
顾行言忽然转头，问她：“你叫我？”
时诺：“……”
说好的猜不出来呢？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顾行言忽然开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时诺问：“怎么了？”
顾行言黑眸闪烁，眼中带笑，星光灿烂：“你想让我听见时，我便会听见。”
他说完那句话之后，一路沉默，并未开口。时诺坐在他的身侧，偷偷的瞄过他几眼，发现他的神情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异常，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车子停在他们那栋楼的单元口，时诺打开门下了车。顾行言并没有下车，他看了一眼手表，对时诺说：“我需要离开三天。”
时诺本能的点了点头，说：“好。”转身划了卡，打开单元门，上了楼。
顾行言坐在车子内，并没有立即离开，静静坐在车子里，目光盯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大概停了足足有五分钟，才又一次发动车子，离开了小区。
顾行言的车一直向前直开，中途没有停歇，直接上了高速公路。
过了高速公路收费口后，顾行言的手就离开了方向盘，任由车子自己向前开。他闭目养神，头倚在靠背上，懒散优雅，似睡非睡，整个人很是放松。
车子自己在高速公路上开了一夜，直到下高速公路路过收费口时，顾行言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双手握住了方向盘，像一个正常人一般，停车、缴费、发动车子、离开。
他又开了很远的一段路，最后在一片林子面前停了车。
打开车门，他下了车，拎着外套风衣，大步跨进了林子，身形一闪，瞬间就消失在林子中，不见了。
他最后停在了林子最深处的一块墓碑前。墓碑是石头雕刻的，风吹雨淋，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了，看那规格样式，这个墓碑，至少能有几百年了。
顾行言静静地现在墓碑前，双眸盯着那座墓碑，沉默不语。墓碑已经更有些年头了，上面的碑文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见一些雕刻的轮廓，并不像是现代的简体汉字，也无从分辨究竟是那个朝代的。
顾行言站在墓碑前，从太阳高升，一直站到太阳西斜，夜幕降临……
三天的时间过的很快，明天就是周末。晚上，罗风铃打来电话：“诺诺，时间地点你收到了吧？明天早上七点半，老门口集合，班长租了大巴车，直接带我们去龙城庄园水库。要不要，我来接你？”
罗风铃毕业后，自己买了一辆车，成了她们寝室中第一个有车一族，车技不错，平日里也总让时诺搭她的顺风车。
时诺摇头拒绝了：“明天早上，我自己打车就行了，你不用特意往我家跑一趟，也不顺路。”
“行，那我们明天早上见。哦，对了，杨逸景加班，不能去。”
“嗯，我知道了。”
两人挂了电话，时诺开始收拾厨房，把碗柜内的杯碗碟筷全都重新清洗了一遍。
水管里的水流正在畅快的流淌，时诺拿着干净的洁碗布，仔细的擦洗一只青花盘子。忽然，耳后一凉，有一股大力在她背后猛地一推，她整个人就扑在了水槽上，猝不及防，手一松，盘子从她手里滑落，摔在大理石瓷砖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时诺扶着水槽的边缘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回头，背后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转过头，看着流水的水龙头，一时搞不清，刚才那一下，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