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冰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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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在大哥府中？”楚暮轩一脸不解，急忙追问，表情望眼欲穿。
“回皇上，正是！”孟子光不慌不忙地解释道，“顾小姐前些日子就来到了微臣府中……”
“前些日子？那大哥为何现在才告诉朕？”楚暮轩更是一头雾水，摸不清状况。
“因为……事情有些复杂……”孟子光似乎纠结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告诉楚暮轩。
他将金灏与倾城来孟府以及之后他如何确定了倾城身份等事皆向楚暮轩和盘托出。
楚暮轩眉头皱了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朕本想明日一早就去孟府看倾城……可现在知道了这些，恐怕朕又得从长计议了！”
“皇上请放心！微臣一定会照顾好顾小姐！等时机合适，定会有相见日！”孟子光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楚暮轩内心既欣喜又无奈，惟有点头应允。
“皇上！恳请皇上将此画归还微臣，毕竟臣已将它送给了柳絮……此次只是借来一用而已！”孟子光告辞时还不忘将画要回。
楚暮轩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一下画中人的脸颊，随后依依不舍地吩咐小李子将画卷还给孟子光。
孟子光告辞退下之后，楚暮轩起驾去了婉婕妤的寝宫枫叶殿。待到约莫过了寅时，婉婕妤已经熟睡，他才悄然起身，找到了偏殿的羽裳，二人把酒畅聊至第二日的第一声鸡鸣响起。羽裳默默地听着楚暮轩的心事，她神情专注地为他斟满了一杯杯酒，陪他饮尽了一杯杯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诉尽衷肠心欲摧。
倾城在孟府已经待了半个多月了，金灏却还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这十几天以来，倾城真真正正地体验了一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出大门害怕遇见熟人，出二门怕遇见以前见过她的家奴。
不过幸运的是，孟府里的家丁大多是从梦国带来的，就算有京城本地人，也不是以前顾府的人。所以碰见可以戳破她的人的机会少之又少！
孟府的下人对她的照顾也算是无微不至了，看来孟子光和金灏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倾城如是想。
孟子光的如夫人桃华对她也不错，尤其是当金灏和孟子光一同出门去以后，她总会来倾城所住的客房陪她聊天下棋解闷儿。可是正夫人柳絮却对她爱理不理，除了第一次见面正眼瞧过她以外，其余时候都是冷若冰霜，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倾城，这点让她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一日傍晚，凉风习习。倾城不想再这样困在孟府里不得外出，便想着在今日向金灏坦白，这样她出门才不会有种做贼的感觉。
“潇潇，你这是要干什么？”金灏边问边被倾城扯着衣袖拽进了屋内。
“你坐下！”倾城摁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坐墩上。
自己又神神秘秘地关上了房门，随后坐在了金灏旁边。
金灏看着她的这一系列举动，觉得特别奇怪，不明就里地挑眉笑道：“潇潇，你到底是怎么了？”
“金大哥，我有一件事得向你坦白……”倾城咬咬嘴唇。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金灏的语气里透着欣喜。
“其实……我的真名不是柳潇潇……”倾城说到这里后故意停顿，想要看看金灏的反应。
但金灏似乎并没有如倾城想象中那样立即感到惊讶，可却佯装出惊讶的样子，问道：“潇潇，你这是何意？我不大明白！”
“我……我的真名叫顾倾城，是顾学翰的女儿，因为害怕有人会找我麻烦，所以才一直没有透露真名……可如今来到了京城……这里对我太熟悉了，我想我必须得在别人识破我身份之前，向你坦白！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倾城说着说着，自己不知不觉地竟羞愧得眼里噙满了泪，她故意望向别处，将眼里的泪不经意间倒流回去。
可是金灏却浅笑吟吟，似乎并不介意倾城欺骗了她，反而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倾城？我可以叫你倾城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
“啊？”倾城诧异得几乎失声。
而金灏则不紧不慢地向她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早在倾城和金灏入住孟府的第一日，孟子光就有所察觉，也因此洞悉了倾城的身份。
那一晚，金灏和孟子光相约在天下第一楼喝酒。
“孟将军对潇潇有何看法？”金灏首先开口道，酒杯正好触及唇边。
“襄王此话怎讲？”孟子光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暗觉荆红灏果然触觉灵敏。
“我与潇潇第一次见面是缘于一场英雄救美……而当时派去刺杀潇潇的人正是皇妹……不！应该说是皇后娘娘吧！是荆红嫣！以我对嫣儿的了解，她绝不会发费周章地除掉一个无名女子……所以我料想此人定与楚暮轩有关。虽然我不大清楚楚暮轩与顾倾城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但不妨我猜到潇潇就是倾城……为了证实这一猜想，我才带她来了京城！”
荆红灏一面思维缜密地分析自己的料想，一面客气地替孟子光斟酒。
孟子光额头冒出几滴不明显的冷汗：“可是我与顾倾城并不认识……王爷为何会问我的看法？这不是为难我吗？”
“此言差矣！我并不想为难孟将军！只是孟将军跟随楚暮轩与楚军对战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想必对楚暮轩多多少少总有一些了解！更何况你居住的府邸不恰巧是以前的顾府吗？”荆红灏似乎就抓住了孟子光，并且下定决心想从他身上挖到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孟子光深切地感受到了荆红灏语气里对他的步步紧逼，他如果一直以“不清楚”推诿，或许更会“此地无银三百两”。
于是，他打算向荆红灏说出自己的看法，心里想着反正这是在京城，是楚暮轩的地盘，晾荆红灏也不会敢对倾城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王爷果然是聪慧过人，洞察敏锐！”孟子光先夸赞一番，转而又细说道，“我对柳姑娘确实又些看法，只是……没什么有力的证据就不好瞎说八道！既然王爷你问起，那我就干脆痛快地说出来吧！”
荆红灏洗耳恭听，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当我第一眼看见柳姑娘时，就惊为天人，料想她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所以我才询问她祖籍何处……她却告知我在江南……因家母也是江南人，所以我很容易就听出柳姑娘应该是京城人士……我猛然就想到了名声在外的＇顾倾城＇，只是不大肯定……直到我想起了孟府里顾倾城的一幅画……画中的女子与潇潇姑娘如出一辙，就更怀疑画中女子或潇潇姑娘就是顾倾城……”
孟子光“轻而易举”地就被荆红灏套出了答案，荆红灏对此心满意足。
听着荆红灏讲完了事情始末，倾城的心都快碎了。
“你是荆红嫣的哥哥？梦国的襄王？”倾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强忍着泪水。一种被欺骗的愤恨在心头涌动。
“嗯，没错！”荆红灏趁机握住倾城放在桌上的手，继续道，“对不起，我也欺骗了你，我叫荆红灏，不叫金灏！可是除了这一点，我说的其他话都是真的！”
荆红灏的眼神真诚炙热，和他表白的那天一模一样。
倾城勉强笑了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她拽起荆红灏，推着他出去：“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先离开吧！”
“诶……倾城—你这是干什么—”荆红灏与倾城推攘在一起。
但他最后还是无力地任由倾城推出了门，门框关闭的瞬间差点撞着他的鼻尖。
倾城背靠着门扉，缓缓蹲到了地上，她没有流泪。因为眼泪倒流回去了心里，心里在流血……
原来荆红灏不光是有着陌离若的皮囊，还有用假身份骗人的心。
十几天以来，孟子光由于不确定荆红灏的企图何在，所以不敢轻易向楚暮轩说出倾城在孟府的事实。但当他逐渐发现荆红灏对倾城确是爱慕至深，才取了画轴向楚暮轩道出真相。
“倾城在大哥府中？”楚暮轩一脸不解，急忙追问，表情望眼欲穿。
“回皇上，正是！”孟子光不慌不忙地解释道，“顾小姐前些日子就来到了微臣府中……”
“前些日子？那大哥为何现在才告诉朕？”楚暮轩更是一头雾水，摸不清状况。
“因为……事情有些复杂……”孟子光似乎纠结考虑了很久，才决定告诉楚暮轩。
他将金灏与倾城来孟府以及之后他如何确定了倾城身份等事皆向楚暮轩和盘托出。
楚暮轩眉头皱了皱，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朕本想明日一早就去孟府看倾城……可现在知道了这些，恐怕朕又得从长计议了！”
“皇上请放心！微臣一定会照顾好顾小姐！等时机合适，定会有相见日！”孟子光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楚暮轩内心既欣喜又无奈，惟有点头应允。
“皇上！恳请皇上将此画归还微臣，毕竟臣已将它送给了柳絮……此次只是借来一用而已！”孟子光告辞时还不忘将画要回。
楚暮轩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抚摸了一下画中人的脸颊，随后依依不舍地吩咐小李子将画卷还给孟子光。
孟子光告辞退下之后，楚暮轩起驾去了婉婕妤的寝宫枫叶殿。待到约莫过了寅时，婉婕妤已经熟睡，他才悄然起身，找到了偏殿的羽裳，二人把酒畅聊至第二日的第一声鸡鸣响起。羽裳默默地听着楚暮轩的心事，她神情专注地为他斟满了一杯杯酒，陪他饮尽了一杯杯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诉尽衷肠心欲摧。
倾城在孟府已经待了半个多月了，金灏却还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这十几天以来，倾城真真正正地体验了一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生活—出大门害怕遇见熟人，出二门怕遇见以前见过她的家奴。
不过幸运的是，孟府里的家丁大多是从梦国带来的，就算有京城本地人，也不是以前顾府的人。所以碰见可以戳破她的人的机会少之又少！
孟府的下人对她的照顾也算是无微不至了，看来孟子光和金灏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倾城如是想。
孟子光的如夫人桃华对她也不错，尤其是当金灏和孟子光一同出门去以后，她总会来倾城所住的客房陪她聊天下棋解闷儿。可是正夫人柳絮却对她爱理不理，除了第一次见面正眼瞧过她以外，其余时候都是冷若冰霜，再也没有正眼看过倾城，这点让她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一日傍晚，凉风习习。倾城不想再这样困在孟府里不得外出，便想着在今日向金灏坦白，这样她出门才不会有种做贼的感觉。
“潇潇，你这是要干什么？”金灏边问边被倾城扯着衣袖拽进了屋内。
“你坐下！”倾城摁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坐墩上。
自己又神神秘秘地关上了房门，随后坐在了金灏旁边。
金灏看着她的这一系列举动，觉得特别奇怪，不明就里地挑眉笑道：“潇潇，你到底是怎么了？”
“金大哥，我有一件事得向你坦白……”倾城咬咬嘴唇。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金灏的语气里透着欣喜。
“其实……我的真名不是柳潇潇……”倾城说到这里后故意停顿，想要看看金灏的反应。
但金灏似乎并没有如倾城想象中那样立即感到惊讶，可却佯装出惊讶的样子，问道：“潇潇，你这是何意？我不大明白！”
“我……我的真名叫顾倾城，是顾学翰的女儿，因为害怕有人会找我麻烦，所以才一直没有透露真名……可如今来到了京城……这里对我太熟悉了，我想我必须得在别人识破我身份之前，向你坦白！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倾城说着说着，自己不知不觉地竟羞愧得眼里噙满了泪，她故意望向别处，将眼里的泪不经意间倒流回去。
可是金灏却浅笑吟吟，似乎并不介意倾城欺骗了她，反而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倾城？我可以叫你倾城吗？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
“啊？”倾城诧异得几乎失声。
而金灏则不紧不慢地向她讲述事情的经过……
原来，早在倾城和金灏入住孟府的第一日，孟子光就有所察觉，也因此洞悉了倾城的身份。
那一晚，金灏和孟子光相约在天下第一楼喝酒。
“孟将军对潇潇有何看法？”金灏首先开口道，酒杯正好触及唇边。
“襄王此话怎讲？”孟子光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暗觉荆红灏果然触觉灵敏。
“我与潇潇第一次见面是缘于一场英雄救美……而当时派去刺杀潇潇的人正是皇妹……不！应该说是皇后娘娘吧！是荆红嫣！以我对嫣儿的了解，她绝不会发费周章地除掉一个无名女子……所以我料想此人定与楚暮轩有关。虽然我不大清楚楚暮轩与顾倾城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但不妨我猜到潇潇就是倾城……为了证实这一猜想，我才带她来了京城！”
荆红灏一面思维缜密地分析自己的料想，一面客气地替孟子光斟酒。
孟子光额头冒出几滴不明显的冷汗：“可是我与顾倾城并不认识……王爷为何会问我的看法？这不是为难我吗？”
“此言差矣！我并不想为难孟将军！只是孟将军跟随楚暮轩与楚军对战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想必对楚暮轩多多少少总有一些了解！更何况你居住的府邸不恰巧是以前的顾府吗？”荆红灏似乎就抓住了孟子光，并且下定决心想从他身上挖到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
孟子光深切地感受到了荆红灏语气里对他的步步紧逼，他如果一直以“不清楚”推诿，或许更会“此地无银三百两”。
于是，他打算向荆红灏说出自己的看法，心里想着反正这是在京城，是楚暮轩的地盘，晾荆红灏也不会敢对倾城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
“王爷果然是聪慧过人，洞察敏锐！”孟子光先夸赞一番，转而又细说道，“我对柳姑娘确实又些看法，只是……没什么有力的证据就不好瞎说八道！既然王爷你问起，那我就干脆痛快地说出来吧！”
荆红灏洗耳恭听，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
“当我第一眼看见柳姑娘时，就惊为天人，料想她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所以我才询问她祖籍何处……她却告知我在江南……因家母也是江南人，所以我很容易就听出柳姑娘应该是京城人士……我猛然就想到了名声在外的＇顾倾城＇，只是不大肯定……直到我想起了孟府里顾倾城的一幅画……画中的女子与潇潇姑娘如出一辙，就更怀疑画中女子或潇潇姑娘就是顾倾城……”
孟子光“轻而易举”地就被荆红灏套出了答案，荆红灏对此心满意足。
听着荆红灏讲完了事情始末，倾城的心都快碎了。
“你是荆红嫣的哥哥？梦国的襄王？”倾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强忍着泪水。一种被欺骗的愤恨在心头涌动。
“嗯，没错！”荆红灏趁机握住倾城放在桌上的手，继续道，“对不起，我也欺骗了你，我叫荆红灏，不叫金灏！可是除了这一点，我说的其他话都是真的！”
荆红灏的眼神真诚炙热，和他表白的那天一模一样。
倾城勉强笑了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她拽起荆红灏，推着他出去：“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先离开吧！”
“诶……倾城—你这是干什么—”荆红灏与倾城推攘在一起。
但他最后还是无力地任由倾城推出了门，门框关闭的瞬间差点撞着他的鼻尖。
倾城背靠着门扉，缓缓蹲到了地上，她没有流泪。因为眼泪倒流回去了心里，心里在流血……
原来荆红灏不光是有着陌离若的皮囊，还有用假身份骗人的心。
十几天以来，孟子光由于不确定荆红灏的企图何在，所以不敢轻易向楚暮轩说出倾城在孟府的事实。但当他逐渐发现荆红灏对倾城确是爱慕至深，才取了画轴向楚暮轩道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