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姜太公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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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美术电影制品厂，这家挂靠在魔都电影厂旗下的动画工厂在新世纪后已经没什么存在感了，但现在却是亚洲乃至世界一流的动画制片公司，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三年前魔都美术电影厂为建国三十周年而摄制的动画长片哪吒闹海被外商选中‘高价’购买了下来，令电影厂上下欢欣鼓舞：为国家创汇了。
不过如果这家动画厂换成是私企老板的话，估计会哭晕在厕所里。电影在国外电影展中上映后，广受好评，立马被英国公司买进‘封印’了起来，不过哪怕是在近十年后拿出放映，依然深受欢迎，让人家赚饱了钱。
“卖的还没我的车贵，早知道我拿车跟你换好了，十辆也成啊。”李学初默默吐槽。
如果有可能的话，李学初真想把这家动画工厂买下来。以现在国内的物价，这么大的厂房哪怕放着等升值都合算，何况这地面上的还是一家顶级动画公司。黑猫警长、葫芦娃、舒克贝塔……新世纪前的半数国产优秀动画都出在这里，哪怕有盗版这个因素在限制了他的壮大，可依然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李先生，欢迎欢迎。”
“刘厂长，我们又见面了。”李学初笑道：“早几天就该过来的，想不到拖到了今天。”
这个刘厂长李学初刚下飞机就见过面了，在一众官员中被挤得没了存在感，现在回到了自己的地头，明显意气风发了起来，嗓门都高了不少。不过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电影制作厂，人家确实有这个底气。
“呵呵呵，今天也不算晚嘛。难得回一次国，看看祖国的山山水水也好嘛。”国营厂除非碰到政治任务，要不平时的做派都是慢条斯理的。
“今年年底前我们就打算放映了，现在都快到七月份了，连脚本都没有，不急不行啊。”
“这有什么难的？”刘厂长拍胸脯保证：“我们魔都动画厂的制作速度还是很快的，保证在三个月内肯定能制作完，质量包你满意。”
其实真不难，这也是李学初之前不急的原因。如果要快的话，恐怕两个月内就能完成了，说三个月只是不想把话说死。不过李学初现在急着要脱身忙自己的事，不能再耗下去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这两天我在香江真有急事，明天必须要走了，要不然我还真宁愿多呆两天。”
“哦，不知道你急着回去是有什么事吗？”刘厂长假装随意地问道。
看了看对方，李学初还是决定开成公布，这事以后注定绕不开国内的，自己还想到深镇建厂呢。
“我想到了个项目，现在急着要动手组建新公司了。”李学初叹道：“招聘技术人员、建厂房、买设备、查专利……千头万绪啊。可时间又赶，现在不急不行了。”
“建厂啊？”刘厂长双眼发光：“不知道李先生你想做的是什么项目？”
“电子类吧，厂房半年内要出来，先期只能租借，一年以内必须投入生产。”
“电子厂？”刘厂长明显激动起来。
八十年代初的国内倒不能说没有电子工业，但基本集中在航天航空、军工企业和几大科学研究所里，像民用电子，除了几大城市有几家生产电子表的，其余基本上算是一穷二白。电子企业可以说是国家重点引进的项目了。
“你不是搞玩具厂的吗？”
“嗯？你怎么知道我搞玩具？”
“呵呵。”刘厂长尴尬地笑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听张局长说你的玩具在外国卖得很火，还以为你是想把玩具厂也开到国内来呢。”
李学初笑笑没再问了，估计自己要过来前，人家已经查过自己的老底了。不过其实就连玩具厂自己也没有，只是合作的代工厂而已。自己的实业就只有动画公司勉强算一个，没办法，搞动画不投入不行。
刘厂长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被李学初轻轻带了过去。没几分钟，刘厂长带着李学初进了一间大办公室，里面坐了十几号人。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从香江过来的同胞，李学初先生。”刘厂长扯起嗓门大声介绍道。
“啪、啪、啪……”稀稀落落的掌声，员工们没太给厂长和李学初面子。
“呵呵。”刘厂长尴尬地笑笑，准备向李学初介绍厂里的几个员工和管理。
“左边坐着的是动画厂的……嗯？你们厂长怎么没来。”
“厂长有事出去了。”一个员工回道。
“不是叫他今年来开会吗？”
“他说事多来不了，有我们来就行了。”
刘厂长深吸了两口气把火气憋了下来，外人在场不好发作。这时代的厂长确实难做，要管全厂几千号人的吃喝拉撒，却连开除员工的权利都没有，工资也比老员工高不了多少，吃力又受气。
“不来就不来吧，李先生请放心，这事我会盯着的。”
能说什么呢？李学初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继续吧，这位是王树枕导演，张丁、陈年喜，美术设计，王往，动画编剧……”几个人依次介绍，末了补充一句：“李先生知道哪吒闹海么，就是他们这套班子做出来的。”
李学初精神一振：“哦，听说过，久仰久仰。”
那部作品是为三十周年国庆制作出来的，能为这种大事抽调出来的技术人员妥妥的都是骨干，请这套班子来为自己制作动画电影至少说明了高层的重视。
“我再介绍下这边的，这位是吴贻弓导演，我们上影的大导。”
吴导倒是对李学初很热情，直接上前握住了李学初的手：“李先生你好，我已经拜读过你的作品，放牛班的春天是部很好的小说，上面能交给我来导演我也很高兴啊。”
“之前组织决定让吴导来执导李先生的作品，他还很不高兴。看了剧本和小说后就直接一口答应下来了。”刘厂长笑呵呵地补充道。“他手头还有一部电影，让他放一放都不乐意。”
“呵呵，那也是好题材。”吴导不好意思的笑笑。
“哦，是什么电影？”李学初问。
“城南旧事，李先生看过这部小说吗？是台湾作家写的。”
“听是听说过了，可惜还没拜读过。”李学初只看过电影版，看来就是眼前这位的作品。这部没得过什么像样的奖的作品给李学初的印象相当深。通过一个小女孩的视角把民国北平城的人文风貌呈现在自己面前，像品茶一样让人回味悠长的电影。
“很值得一读的作品！”看了看不到二十的李学初一眼，忍不住又说道：“李先生的作品也值得一读，看着书的时候，真想不到作者是个少年人呢。”
“呵呵。”李学初笑笑把话题带过。抄的毕竟是抄的，要和这些老文青深谈的话就底气不足了。
刘厂长又一一介绍了其他几人。介绍完毕，把具体交流事宜交给了吴怡弓后就准备开溜了。
“刘厂长你不留下了主持会议吗？”吴导对刘厂长心急火燎地想闪人感到惊讶。
“呃，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办，你们谈你们谈。”刘厂长边说边往门外走，随后‘砰’地一声带上门，让屋里众人茫然。
“我们谈谈电影的事情吧。”李学初笑着建议道。
“嗯，好的，关于这部电影我还真有不少东西想问呢。”
对刘厂长的中途跑路，李学初倒是意料之中，估计是汇报组织去了。国内电子工业基础再差，一部小霸王还是轻松的，要不是怕尴尬李学初真想叫他跑快点。
刘厂长走后，众人反倒感觉更上心些了。两拨人对李学初的剧本都挺满意的，之前的冷遇似乎更多的是针对自己的厂长。李学初和梦工厂几个随员就着两部剧本和动画脚本与电影厂众人讨论了两个多小时，把具体的制作要求谈论了个七七八八，至于具体的制作周期和投资额度就要等刘厂长来了一起谈了。
……
“厂长怎么还没来？”电影厂的一个员工小声抱怨道。
吴导瞪了他一眼，向李学初致歉道：“可能厂长真有些急事，李先生你们再等一下吧。”
“没关系，时间还算早，等等也没什么。”
大家没等多久，刘厂长回来了，身边还带了一个人：工业局张局长。
“李先生，我不请自来，还请不要见怪啊。”张局长大笑着伸出了手。
“有什么好见怪的？都是朋友嘛。”李学初心情大好，正主来了！
张局长笑得亲切，李学初笑得开怀。
这可是你自个来的，我的发财大计就落在你身上了。
“这时间就到饭点了，我们工业局为李先生设了顿薄宴，还请李先生务必赏光啊。”张局长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是必须的，不过次次都是你们请客怎么好意思，这次还是换成我做东吧。”李学初大手一挥：“在座的各位都辛苦了，大家一起去吧。”
众人齐声欢呼，资本家请客，那是必须去的，不吃白不吃。
“这……不太合适吧，哪有让客人掏钱的道理？”张局长有些犹豫。
“没什么，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不请一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点小钱李学初哪会在乎：“他们吃他们的，咱们谈咱们的，两不相误。”
“对对对，两不相误。我们确实有些事情想跟李先生详细谈一谈。呵呵呵。”张局长笑道越发亲切。
“大家都是朋友了，什么事情不好谈的。哈哈哈。”李学初笑得越发开怀。
怕的就是你不谈，这玩意我自己可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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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美术电影制品厂，这家挂靠在魔都电影厂旗下的动画工厂在新世纪后已经没什么存在感了，但现在却是亚洲乃至世界一流的动画制片公司，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的样子。
三年前魔都美术电影厂为建国三十周年而摄制的动画长片哪吒闹海被外商选中‘高价’购买了下来，令电影厂上下欢欣鼓舞：为国家创汇了。
不过如果这家动画厂换成是私企老板的话，估计会哭晕在厕所里。电影在国外电影展中上映后，广受好评，立马被英国公司买进‘封印’了起来，不过哪怕是在近十年后拿出放映，依然深受欢迎，让人家赚饱了钱。
“卖的还没我的车贵，早知道我拿车跟你换好了，十辆也成啊。”李学初默默吐槽。
如果有可能的话，李学初真想把这家动画工厂买下来。以现在国内的物价，这么大的厂房哪怕放着等升值都合算，何况这地面上的还是一家顶级动画公司。黑猫警长、葫芦娃、舒克贝塔……新世纪前的半数国产优秀动画都出在这里，哪怕有盗版这个因素在限制了他的壮大，可依然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李先生，欢迎欢迎。”
“刘厂长，我们又见面了。”李学初笑道：“早几天就该过来的，想不到拖到了今天。”
这个刘厂长李学初刚下飞机就见过面了，在一众官员中被挤得没了存在感，现在回到了自己的地头，明显意气风发了起来，嗓门都高了不少。不过作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电影制作厂，人家确实有这个底气。
“呵呵呵，今天也不算晚嘛。难得回一次国，看看祖国的山山水水也好嘛。”国营厂除非碰到政治任务，要不平时的做派都是慢条斯理的。
“今年年底前我们就打算放映了，现在都快到七月份了，连脚本都没有，不急不行啊。”
“这有什么难的？”刘厂长拍胸脯保证：“我们魔都动画厂的制作速度还是很快的，保证在三个月内肯定能制作完，质量包你满意。”
其实真不难，这也是李学初之前不急的原因。如果要快的话，恐怕两个月内就能完成了，说三个月只是不想把话说死。不过李学初现在急着要脱身忙自己的事，不能再耗下去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这两天我在香江真有急事，明天必须要走了，要不然我还真宁愿多呆两天。”
“哦，不知道你急着回去是有什么事吗？”刘厂长假装随意地问道。
看了看对方，李学初还是决定开成公布，这事以后注定绕不开国内的，自己还想到深镇建厂呢。
“我想到了个项目，现在急着要动手组建新公司了。”李学初叹道：“招聘技术人员、建厂房、买设备、查专利……千头万绪啊。可时间又赶，现在不急不行了。”
“建厂啊？”刘厂长双眼发光：“不知道李先生你想做的是什么项目？”
“电子类吧，厂房半年内要出来，先期只能租借，一年以内必须投入生产。”
“电子厂？”刘厂长明显激动起来。
八十年代初的国内倒不能说没有电子工业，但基本集中在航天航空、军工企业和几大科学研究所里，像民用电子，除了几大城市有几家生产电子表的，其余基本上算是一穷二白。电子企业可以说是国家重点引进的项目了。
“你不是搞玩具厂的吗？”
“嗯？你怎么知道我搞玩具？”
“呵呵。”刘厂长尴尬地笑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听张局长说你的玩具在外国卖得很火，还以为你是想把玩具厂也开到国内来呢。”
李学初笑笑没再问了，估计自己要过来前，人家已经查过自己的老底了。不过其实就连玩具厂自己也没有，只是合作的代工厂而已。自己的实业就只有动画公司勉强算一个，没办法，搞动画不投入不行。
刘厂长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被李学初轻轻带了过去。没几分钟，刘厂长带着李学初进了一间大办公室，里面坐了十几号人。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从香江过来的同胞，李学初先生。”刘厂长扯起嗓门大声介绍道。
“啪、啪、啪……”稀稀落落的掌声，员工们没太给厂长和李学初面子。
“呵呵。”刘厂长尴尬地笑笑，准备向李学初介绍厂里的几个员工和管理。
“左边坐着的是动画厂的……嗯？你们厂长怎么没来。”
“厂长有事出去了。”一个员工回道。
“不是叫他今年来开会吗？”
“他说事多来不了，有我们来就行了。”
刘厂长深吸了两口气把火气憋了下来，外人在场不好发作。这时代的厂长确实难做，要管全厂几千号人的吃喝拉撒，却连开除员工的权利都没有，工资也比老员工高不了多少，吃力又受气。
“不来就不来吧，李先生请放心，这事我会盯着的。”
能说什么呢？李学初笑着点了点头。
“我们继续吧，这位是王树枕导演，张丁、陈年喜，美术设计，王往，动画编剧……”几个人依次介绍，末了补充一句：“李先生知道哪吒闹海么，就是他们这套班子做出来的。”
李学初精神一振：“哦，听说过，久仰久仰。”
那部作品是为三十周年国庆制作出来的，能为这种大事抽调出来的技术人员妥妥的都是骨干，请这套班子来为自己制作动画电影至少说明了高层的重视。
“我再介绍下这边的，这位是吴贻弓导演，我们上影的大导。”
吴导倒是对李学初很热情，直接上前握住了李学初的手：“李先生你好，我已经拜读过你的作品，放牛班的春天是部很好的小说，上面能交给我来导演我也很高兴啊。”
“之前组织决定让吴导来执导李先生的作品，他还很不高兴。看了剧本和小说后就直接一口答应下来了。”刘厂长笑呵呵地补充道。“他手头还有一部电影，让他放一放都不乐意。”
“呵呵，那也是好题材。”吴导不好意思的笑笑。
“哦，是什么电影？”李学初问。
“城南旧事，李先生看过这部小说吗？是台湾作家写的。”
“听是听说过了，可惜还没拜读过。”李学初只看过电影版，看来就是眼前这位的作品。这部没得过什么像样的奖的作品给李学初的印象相当深。通过一个小女孩的视角把民国北平城的人文风貌呈现在自己面前，像品茶一样让人回味悠长的电影。
“很值得一读的作品！”看了看不到二十的李学初一眼，忍不住又说道：“李先生的作品也值得一读，看着书的时候，真想不到作者是个少年人呢。”
“呵呵。”李学初笑笑把话题带过。抄的毕竟是抄的，要和这些老文青深谈的话就底气不足了。
刘厂长又一一介绍了其他几人。介绍完毕，把具体交流事宜交给了吴怡弓后就准备开溜了。
“刘厂长你不留下了主持会议吗？”吴导对刘厂长心急火燎地想闪人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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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谈谈电影的事情吧。”李学初笑着建议道。
“嗯，好的，关于这部电影我还真有不少东西想问呢。”
对刘厂长的中途跑路，李学初倒是意料之中，估计是汇报组织去了。国内电子工业基础再差，一部小霸王还是轻松的，要不是怕尴尬李学初真想叫他跑快点。
刘厂长走后，众人反倒感觉更上心些了。两拨人对李学初的剧本都挺满意的，之前的冷遇似乎更多的是针对自己的厂长。李学初和梦工厂几个随员就着两部剧本和动画脚本与电影厂众人讨论了两个多小时，把具体的制作要求谈论了个七七八八，至于具体的制作周期和投资额度就要等刘厂长来了一起谈了。
……
“厂长怎么还没来？”电影厂的一个员工小声抱怨道。
吴导瞪了他一眼，向李学初致歉道：“可能厂长真有些急事，李先生你们再等一下吧。”
“没关系，时间还算早，等等也没什么。”
大家没等多久，刘厂长回来了，身边还带了一个人：工业局张局长。
“李先生，我不请自来，还请不要见怪啊。”张局长大笑着伸出了手。
“有什么好见怪的？都是朋友嘛。”李学初心情大好，正主来了！
张局长笑得亲切，李学初笑得开怀。
这可是你自个来的，我的发财大计就落在你身上了。
“这时间就到饭点了，我们工业局为李先生设了顿薄宴，还请李先生务必赏光啊。”张局长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是必须的，不过次次都是你们请客怎么好意思，这次还是换成我做东吧。”李学初大手一挥：“在座的各位都辛苦了，大家一起去吧。”
众人齐声欢呼，资本家请客，那是必须去的，不吃白不吃。
“这……不太合适吧，哪有让客人掏钱的道理？”张局长有些犹豫。
“没什么，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不请一下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这点小钱李学初哪会在乎：“他们吃他们的，咱们谈咱们的，两不相误。”
“对对对，两不相误。我们确实有些事情想跟李先生详细谈一谈。呵呵呵。”张局长笑道越发亲切。
“大家都是朋友了，什么事情不好谈的。哈哈哈。”李学初笑得越发开怀。
怕的就是你不谈，这玩意我自己可搞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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