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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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中秋之夜，乔津天回家和父母吃了一顿晚饭，这是这几年头一回，乔燕萍很高兴，多烧了几个菜，近一年来她越来越拿手做菜了。吃了饭，乔燕萍说：“今后也要多回来走走，别总一个人跑没影了，忙归忙，回来看看总没错的。”
乔津天手掌盖在他妈手上，笑道：“以后我都会回来过中秋的。”因为有人让我这么做。
大中秋的放假，罗京生回医院忙活了半天，将资料该改的都改了，通知了另外二人，大家的心也总算定下一点。
这是昨晚几人商量的结果，其实乔津天有怀疑真来查的话，也就是查平生的档案。想改出生证明还不容易，直接换成另一个人的名字，平生立马就变成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可怜孩子，又因为被常乐收养而快乐生活到现在。
“也只能这样了。医院那几个护士我都交代好了，如果有人打听你，或者打听我们，不会说漏嘴。包括我和小灵，对外问起那几个孩子，就说收养的。接下来就看造化了，能瞒一时是一时。”罗京生这么对常乐说。
常乐沉默着，其实他也知道一切都是缓兵之计，如果乔津天怀疑的话，想查清楚是迟早的事情。不说其他，就单单平生那张酷似乔津天的脸，已经足够乔津天去怀疑一切了。
哎，想到平生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平时是刻意不去想，直到昨天见到乔津天，才明白骨血这个东西的神奇，平生长得简直就是乔津天的缩小版，特别是那深邃的眼睛像极了对方。可总部能逃吧，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事业，家都在b市，乔津天能找到这，那以后也能找到其他地方，他能怎么跑？
牵一发动全身，那就只能以静制动。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想到这一点，沉默着表示对现状的无奈。常乐拍拍手，“那就这样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日子还不是那样过，何况我也不是当年的自己了，顶多以后日子过得不顺一些，我扛得住。”
毛小灵沉默地看他，忽然说：“要么――平安你找个男朋友吧！有个人一起，说不定可以让他早点死心滚蛋。”
常乐摇摇头，“再说吧，现在这种状况，也不能更添乱子了。”
毛小灵脑子里闪过那个黑皮肤兵大哥的身影，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提这一茬。
常乐提心吊胆地数着日子过，整整一个月都提前下班去幼儿园门口等着俩孩子放学。生活过得有些胆战心惊，就怕一个转身抬头就看到乔津天。可乔津天还真没出现，渐渐地，他那颗心才慢慢放下，想着：难道乔津天真的那么听话地滚蛋了？
事实却是，乔津天回s市办事去了。成功的商人永远不可能闲着，乔津天的公务还是很多的，但是也并不是每样东西都要经他手。就像当初他骂他手下那帮人一样：事事都是我过目，我还养着你们这帮人干嘛？！
瑞强借贷公司，这是一家近几年才出现的借贷公司，说好听是借贷，难听点，就是民间的高利贷公司，专门借钱给那些急需资金周转的公司以收取高额利息为收益的公司。这家公司最近风头正盛，赚了好几个亿，活跃得不得了。乔津天派人查这个公司已经将近两年，专门收集他们各种黑账坏账的证据，收买了不少其中的员工，不为别的，就是看这家公司不顺眼，因为这个瑞强的法人代表叫王瑞强，是奚黎的舅舅。
他乔津天不是吃素的，当年被奚黎那女人耍成那样，害他和常乐分离这么多年，个中作为，早就超越了他的底线。他没法名目张胆找奚家的麻烦，却能一步步从她身边的人入手，首当其中就是这个王瑞强。这人害他和常乐分开这件事情上可是出了不少力，听说是奚黎的军师，坏主意都是这人出的。从另一方面讲，从这些年查出的那些账目来看，这人也不是个守法良民，坑害民众的事情没少干，还暗地里逼死过几个濒临破产的老板。
“乔总，我们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对方上钩了。”陈秘书跟自家老板报告。
乔津天“嗯”了一声，“媒体那边也都打好招呼了吧？”
“是，一家民生日报已经八卦杂志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事情爆发，他们会第一时间报道。”
一切准备就绪，乔津天抿口茶，淡淡道：“去吧。”
半个月后，一家名为“民德”的贸易公司人去楼空，法人代表陈某不见踪影。而三天前刚刚和他签订借贷协议借了他五个亿的瑞强公司则濒临破产，公司法人代表王瑞强眦目欲裂，派了打手满世界找陈某却一无所获。对于偌大一个s市来说，这种一夕之间倒闭的故事只是家常便饭，s市每天都在发生着，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没人会关注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事，往大点说，也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让人一笑是它最大的价值。
不过很快这个名为瑞强的借贷公司就上了各大媒体报纸的头条，标题皆是【民间丑闻：瑞强借贷偷税漏税赚黑钱？！】；【逼死水果批发个体户：瑞强借贷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历史！】；【洗黑钱！瑞强借贷的存在究竟是在扮演社会富人阶级中哪种角色？！】
也就一天之隔，“瑞强”这一个小小的借贷公司一跃成为s市的热门话题，甚至上了某知名短博的话题首页，这种事情一旦暴露在公众，非常容易引起民间热议，相关国家单位立马就有了行动，王瑞强甚至还来不及为当天的晚饭发愁就被请进了税务局，之后的时间里，王瑞强来不及找律师把自己从税务局保出来，就被等在门口的公安人员又请进了局子。
一时间，民间讨伐王瑞强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个躲藏在群众之中的害群之马，人人得而诛之。
被关在公安局的王瑞强在再三请求之后，拨通了奚黎的电话，他在电话这头苦苦哀求，求他外甥女能找关系救救他，结果得到的却是外甥女为难的迟疑，“我也想救你，可是你看看你犯的事，你说你偷税漏税就算了，拿钱还能保你，可是你还杀了人？！现在整个社会都盯着你这宗案子就等着别人犯事呢！我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王瑞强急了，“那你哥呢？你让他出手帮帮我吧小黎！你们这次要是不帮我，我就完蛋了！他妈的我都没钱了，全被人骗走了！”
奚黎慢慢道：“哥他――哥他说没办法救你了，你知道现在上头盯得紧，我们只能在监狱里帮你打点一些让你在里面过得好一点。等以后风声过去，我会让哥救你出来的！”
王瑞强口水都说干了奚黎都不松口，最后他气得摔了电话，被几个公安人员按角落里一阵拳打脚踢，专挑疼的地方打，却愣是打不出肉眼可见的伤口，“我呸！这种社会败类，打死算轻的！”完了离开，只留缩成一团的王瑞强在角落瑟瑟发抖。
乔氏大楼总裁办公室内，乔津天放下报纸，又扫了眼电脑屏幕上那些新闻，心里冷笑：一切――才刚刚开始。
最近他要和奚家合作在b国开发天然气供应链项目，奚家又开始蠢蠢欲动把奚黎那女人往他身边送。这一次，他不准备推开这个女人，既然奚家这么喜欢卖女儿，那他就顺水推舟，把这女人彻底解决。解决王瑞强只是前菜，回s市的主要目的，还是和奚家的合作项目，不然他哪舍得离开b市？
他就想着，等项目谈好告一段落就去b市，常乐不愿意回s市，那今后他就常去b市，他会慢慢等，四年都过了，他也不急这一时，他乔津天，从来不缺乏耐心，时间还有的是。
以前派出去的人，除了还在监视军区的人，其他人都招了回来在b市安顿好了，那些人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保护常乐。
那些人每天都会传回常乐的生活照片，日常行程表，事无巨细，洋洋洒洒写满每一张a4纸，每晚他都会仔细看完当天的东西。包括那个孩子，被称为常乐儿子的那个男孩，无论真相如何，他有足够的信心去包容那个孩子的存在――无论那是常乐和谁生的孩子。
站在窗边看着s市大地上的霓虹彩灯，他心里默默道：很好，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
b市，床上正在进行父子夜话。
平生小声问他爹：“爹爹，我有妈妈吗？”
常乐一愣，反问儿子：“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
平生：“今天老师说完整的家庭应该有爸爸妈妈。”
常乐有些愧疚，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实话，便道：“你看你姐姐和哥哥有妈妈吗？”
平生迟疑一下，答道：“没有哦――”
常乐伸手摸摸儿子的脑袋，笑道：“你姐姐和哥哥也没有妈妈，不过他们也是完整的家庭。”
平生：“可是爹爹你只有一个人，我的爸爸去哪儿了？”脑袋上他爹的手一顿，过了一会才回道：“小宝的爸爸啊，平生想要爸爸吗？”
也许是意识到他爹表情不对，平生摇摇头，“也不是非常想的，有爹爹就够了。”
第三十六章
中秋之夜，乔津天回家和父母吃了一顿晚饭，这是这几年头一回，乔燕萍很高兴，多烧了几个菜，近一年来她越来越拿手做菜了。吃了饭，乔燕萍说：“今后也要多回来走走，别总一个人跑没影了，忙归忙，回来看看总没错的。”
乔津天手掌盖在他妈手上，笑道：“以后我都会回来过中秋的。”因为有人让我这么做。
大中秋的放假，罗京生回医院忙活了半天，将资料该改的都改了，通知了另外二人，大家的心也总算定下一点。
这是昨晚几人商量的结果，其实乔津天有怀疑真来查的话，也就是查平生的档案。想改出生证明还不容易，直接换成另一个人的名字，平生立马就变成了一个被人遗弃的可怜孩子，又因为被常乐收养而快乐生活到现在。
“也只能这样了。医院那几个护士我都交代好了，如果有人打听你，或者打听我们，不会说漏嘴。包括我和小灵，对外问起那几个孩子，就说收养的。接下来就看造化了，能瞒一时是一时。”罗京生这么对常乐说。
常乐沉默着，其实他也知道一切都是缓兵之计，如果乔津天怀疑的话，想查清楚是迟早的事情。不说其他，就单单平生那张酷似乔津天的脸，已经足够乔津天去怀疑一切了。
哎，想到平生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平时是刻意不去想，直到昨天见到乔津天，才明白骨血这个东西的神奇，平生长得简直就是乔津天的缩小版，特别是那深邃的眼睛像极了对方。可总部能逃吧，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事业，家都在b市，乔津天能找到这，那以后也能找到其他地方，他能怎么跑？
牵一发动全身，那就只能以静制动。
屋子里的几个人都想到这一点，沉默着表示对现状的无奈。常乐拍拍手，“那就这样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日子还不是那样过，何况我也不是当年的自己了，顶多以后日子过得不顺一些，我扛得住。”
毛小灵沉默地看他，忽然说：“要么――平安你找个男朋友吧！有个人一起，说不定可以让他早点死心滚蛋。”
常乐摇摇头，“再说吧，现在这种状况，也不能更添乱子了。”
毛小灵脑子里闪过那个黑皮肤兵大哥的身影，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提这一茬。
常乐提心吊胆地数着日子过，整整一个月都提前下班去幼儿园门口等着俩孩子放学。生活过得有些胆战心惊，就怕一个转身抬头就看到乔津天。可乔津天还真没出现，渐渐地，他那颗心才慢慢放下，想着：难道乔津天真的那么听话地滚蛋了？
事实却是，乔津天回s市办事去了。成功的商人永远不可能闲着，乔津天的公务还是很多的，但是也并不是每样东西都要经他手。就像当初他骂他手下那帮人一样：事事都是我过目，我还养着你们这帮人干嘛？！
瑞强借贷公司，这是一家近几年才出现的借贷公司，说好听是借贷，难听点，就是民间的高利贷公司，专门借钱给那些急需资金周转的公司以收取高额利息为收益的公司。这家公司最近风头正盛，赚了好几个亿，活跃得不得了。乔津天派人查这个公司已经将近两年，专门收集他们各种黑账坏账的证据，收买了不少其中的员工，不为别的，就是看这家公司不顺眼，因为这个瑞强的法人代表叫王瑞强，是奚黎的舅舅。
他乔津天不是吃素的，当年被奚黎那女人耍成那样，害他和常乐分离这么多年，个中作为，早就超越了他的底线。他没法名目张胆找奚家的麻烦，却能一步步从她身边的人入手，首当其中就是这个王瑞强。这人害他和常乐分开这件事情上可是出了不少力，听说是奚黎的军师，坏主意都是这人出的。从另一方面讲，从这些年查出的那些账目来看，这人也不是个守法良民，坑害民众的事情没少干，还暗地里逼死过几个濒临破产的老板。
“乔总，我们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对方上钩了。”陈秘书跟自家老板报告。
乔津天“嗯”了一声，“媒体那边也都打好招呼了吧？”
“是，一家民生日报已经八卦杂志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事情爆发，他们会第一时间报道。”
一切准备就绪，乔津天抿口茶，淡淡道：“去吧。”
半个月后，一家名为“民德”的贸易公司人去楼空，法人代表陈某不见踪影。而三天前刚刚和他签订借贷协议借了他五个亿的瑞强公司则濒临破产，公司法人代表王瑞强眦目欲裂，派了打手满世界找陈某却一无所获。对于偌大一个s市来说，这种一夕之间倒闭的故事只是家常便饭，s市每天都在发生着，并没有什么稀奇的，没人会关注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事，往大点说，也只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让人一笑是它最大的价值。
不过很快这个名为瑞强的借贷公司就上了各大媒体报纸的头条，标题皆是【民间丑闻：瑞强借贷偷税漏税赚黑钱？！】；【逼死水果批发个体户：瑞强借贷那些不为人知的黑暗历史！】；【洗黑钱！瑞强借贷的存在究竟是在扮演社会富人阶级中哪种角色？！】
也就一天之隔，“瑞强”这一个小小的借贷公司一跃成为s市的热门话题，甚至上了某知名短博的话题首页，这种事情一旦暴露在公众，非常容易引起民间热议，相关国家单位立马就有了行动，王瑞强甚至还来不及为当天的晚饭发愁就被请进了税务局，之后的时间里，王瑞强来不及找律师把自己从税务局保出来，就被等在门口的公安人员又请进了局子。
一时间，民间讨伐王瑞强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个躲藏在群众之中的害群之马，人人得而诛之。
被关在公安局的王瑞强在再三请求之后，拨通了奚黎的电话，他在电话这头苦苦哀求，求他外甥女能找关系救救他，结果得到的却是外甥女为难的迟疑，“我也想救你，可是你看看你犯的事，你说你偷税漏税就算了，拿钱还能保你，可是你还杀了人？！现在整个社会都盯着你这宗案子就等着别人犯事呢！我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王瑞强急了，“那你哥呢？你让他出手帮帮我吧小黎！你们这次要是不帮我，我就完蛋了！他妈的我都没钱了，全被人骗走了！”
奚黎慢慢道：“哥他――哥他说没办法救你了，你知道现在上头盯得紧，我们只能在监狱里帮你打点一些让你在里面过得好一点。等以后风声过去，我会让哥救你出来的！”
王瑞强口水都说干了奚黎都不松口，最后他气得摔了电话，被几个公安人员按角落里一阵拳打脚踢，专挑疼的地方打，却愣是打不出肉眼可见的伤口，“我呸！这种社会败类，打死算轻的！”完了离开，只留缩成一团的王瑞强在角落瑟瑟发抖。
乔氏大楼总裁办公室内，乔津天放下报纸，又扫了眼电脑屏幕上那些新闻，心里冷笑：一切――才刚刚开始。
最近他要和奚家合作在b国开发天然气供应链项目，奚家又开始蠢蠢欲动把奚黎那女人往他身边送。这一次，他不准备推开这个女人，既然奚家这么喜欢卖女儿，那他就顺水推舟，把这女人彻底解决。解决王瑞强只是前菜，回s市的主要目的，还是和奚家的合作项目，不然他哪舍得离开b市？
他就想着，等项目谈好告一段落就去b市，常乐不愿意回s市，那今后他就常去b市，他会慢慢等，四年都过了，他也不急这一时，他乔津天，从来不缺乏耐心，时间还有的是。
以前派出去的人，除了还在监视军区的人，其他人都招了回来在b市安顿好了，那些人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保护常乐。
那些人每天都会传回常乐的生活照片，日常行程表，事无巨细，洋洋洒洒写满每一张a4纸，每晚他都会仔细看完当天的东西。包括那个孩子，被称为常乐儿子的那个男孩，无论真相如何，他有足够的信心去包容那个孩子的存在――无论那是常乐和谁生的孩子。
站在窗边看着s市大地上的霓虹彩灯，他心里默默道：很好，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一切都会恢复原样的。
b市，床上正在进行父子夜话。
平生小声问他爹：“爹爹，我有妈妈吗？”
常乐一愣，反问儿子：“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
平生：“今天老师说完整的家庭应该有爸爸妈妈。”
常乐有些愧疚，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实话，便道：“你看你姐姐和哥哥有妈妈吗？”
平生迟疑一下，答道：“没有哦――”
常乐伸手摸摸儿子的脑袋，笑道：“你姐姐和哥哥也没有妈妈，不过他们也是完整的家庭。”
平生：“可是爹爹你只有一个人，我的爸爸去哪儿了？”脑袋上他爹的手一顿，过了一会才回道：“小宝的爸爸啊，平生想要爸爸吗？”
也许是意识到他爹表情不对，平生摇摇头，“也不是非常想的，有爹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