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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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无尽的黑暗将我包裹。我用尽全力，想要睁开眼，可是，睁开眼也是这样漫无边际的黑。
我仿佛听到了很多熟悉的声音，他们有的伤心，有的惊讶，也有的，在嘲笑。
闪过我眼前的画面就像重播默片，恍惚间，我忽然看到了尤思萱的脸。
她的下巴高傲的抬着，只留给我两个黑漆漆的鼻孔：“叶阑珊，你活该！”
她说，这些都是你欠我，欠我的！
说完，张牙舞爪的朝我扑了过来。
她的表情那么狰狞，就好像是被扭曲了一样，在我的视网膜里无限放大，我只来得及看清她的脸，忽然脖子一痛……
剧烈的疼痛让人清醒，我蓦然睁开眼，看到病房的白色墙壁时，才发现刚才是做噩梦。
我的身边，黎阳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看到我醒来，黎阳轻轻一笑，然后拿了刀，细心的给我削苹果。
我的心忽然揪了一下，我想，如果这是我坐月子，而不是流产，该有多好。
他就这样照顾我，而我们的宝宝，就在不远处，有时候哭闹，有时候沉睡。
他会慢慢长大，可能调皮，可能可爱，可能聪明，可能像黎阳也可能像我……
我告诉黎阳，我梦见尤思萱了，我梦见她掐我脖子，很疼。
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变，说，“你想太多了，没事，只是做梦。”
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黎阳摇摇头，说我肯定是没休息好，然后，将削好了的苹果切成小块小块。
“吃苹果”，拿起一块苹果塞到我的嘴里。
我原本是有满腹的话语，被这个苹果这么一塞，也只能作罢。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我相信这个梦肯定是在预示着什么，一定。
可是黎阳不相信，他说，尤思萱是很单纯的女孩子，你不要把他想那么坏。
我便低下头，吃着苹果不再吭声。
在我好不容易把这个苹果解决完，打算跟黎阳继续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很不巧，姜泽宇和戴梦涵来了。
再一次来探望我，姜泽宇眼底的柔情多了很多。
我不敢看他的眼，但是还是感觉到了他周身的寒气。
我有点埋怨戴梦涵，这样的时候带姜泽宇来干嘛。
戴梦涵朝我摊摊手，说姜泽宇总是注意她和我的联系，偷偷跟来的，她也没办法。
姜泽宇是为了我而来的，我流产，他固执的认为，那是黎阳把我扔超市外面的缘故。
他跟黎阳之间，很快就有了火药味。
姜泽宇揪起黎阳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怎么照顾她的？既然不会照顾，那就把她就交给我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姜泽宇这个样子，说实话，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温顺的猫咪，但是其实我错了，他哪里是猫咪，分明就是大灰狼！
黎阳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反手去掰开姜泽宇的手：，“姜先生，这是我的私事。”
双手被掰开，姜泽宇冷冷的看着黎阳，剑拔弩张，“私事又怎样，叶阑珊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爱她，就是这么对她的么？”
我说你们够了，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事情都发生了，孩子已经没有了，最痛苦的又不是你们。
听到我的嘶吼，他们两个齐刷刷的败下阵，双双走到我的床边。
我的心又开始痛，我又想起了我的孩子，这就像是一个玄妙的机关，只要一想起，我的心就疼痛不已。
我说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们两个人互看一眼，难得默契的朝外面走去。
而我，在他们走后，我哭的天昏地暗。
这件事情过后，姜泽宇每天都来看我了，他比黎阳细心，把我照顾得挺好。
为此，黎阳没少生气过，但是却又气不过，谁让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呢？
我是不太想姜泽宇来看我的，真的，因为我不喜欢他。
在此期间，我也有尝试着和他沟通过，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始终觉得，日久会生情。
我也相信，但是不是我和他，而是他和戴梦涵。
话说，戴梦涵在我住院之后，来看过我很多次了，好几次，都是跟着姜泽宇来的。
我能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喜悦和失落，我想，大概她也不好受吧。
我还是每天都很伤心，不过，比起最开始还是好多了，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我也该出院了。
我出院的那天，我遇见了我人生中最难忘的画面。
那一天，黎阳和姜泽宇两个手捧玫瑰，像是约好了一般，站在我的跟前，说，“我们回去吧。”
黎阳说，“阑珊，之间的种种都是我错，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姜泽宇说，“叶阑珊，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就算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也喜欢你！”
黎阳说，“上次的求婚我没有完成，我一直都很后悔，这一次，我要把上次的补齐。”
姜泽宇说，“你要的哪一种未来我都可以给，因为我喜欢你。”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就像辩论赛一样，浓情蜜意的说着感人肺腑的情话，我很感动，也很开心，我有这么多人爱，我并不贫乏。
但是，我还是知道我自己的选择。
我朝姜泽宇走过去，这一刻，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黎阳的脸色，在这一刻，黯然失色。
我走到姜泽宇面前，他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我张张嘴，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忽然，身后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嗓音。
江雨凝挽着上次我看到那个大叔的手，很嘲讽的笑我，“叶阑珊，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我说，“你糊涂了，这不是狗屎运，这是桃花运！”
江雨凝松开大叔的手，慢悠悠的朝我走来，姜泽宇问我，这是谁？
我说，一个朋友。
一个见面就吵架拌嘴斗气的“朋友”。
江雨凝朝我笑，她用只有我和她能听到的声音说，“真没想到你魅力这么大，之前不是爱黎阳爱得要死要活么，怎么，孩子才刚没有，你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了？”
我说我没有，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怎么知道？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孩子的事？”
江雨凝笑得无比畅快，“我当然知道，”她得意的说，“我要是不知道你的状况，怎么好找机会下手？”
是她！
我狠狠的咬住下唇，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开来，我听到有牙齿咯吱响的声音，那是我心里极度的恨意。
我一手揪住她的长发，咬牙切齿，“江雨凝，你好恶毒，你自己也是有过失子之痛的，你怎么下的去手？”
江雨凝很鄙视的看我，“说你笨还真不差，这种事，怎么犯得着我自己动手，你还记得那天在超市谁撞了你吗？我告诉你，是尤思萱，是我告诉她你怀孕了，她才不择手段！”
她说完，将我狠狠一推，我整个人毫无防备的往后倒去，黎阳和姜泽宇连忙跑过来扶住我发软的身子，我看着黎阳的脸，说话语无伦次，“孩子……尤思萱……是尤思萱……”
黎阳的脸色，瞬间黑暗。
他拿出电话，有点犹豫，但是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思萱吗，有件事我想找你谈谈。”
我一直以为，尤思萱在我和黎阳的这段感情里，是一个遭人唾弃的第三者。
也只有在这一天，我才知道，其实她的内心，也有很多的苦痛。
她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过来，原本是喜悦而激动的，在听到黎阳说话的语气时，忽然沉默。
她说，“这一天，还是来了，对不对。”
黎阳说，“对不起。”
尤思萱说，“那么，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黎阳不说话。
尤思萱嘲讽似的笑笑，说，“我就知道你不爱我，可我，还是爱你呀，我和我姐，都那么爱你呀。”
黎阳说，“对不起，我只是把你当成你姐，我欠你姐，所以只能还给你，现在，你想要的我也都给你了，你我，互不相欠。”
尤思萱就哭了，哭的那么的撕心裂肺，我才发现一个女孩子哭泣的时候，是多么有力量的，因为我都觉得心疼了。
我想黎阳肯定也心疼过，男人一般都怜香惜玉，我懂，但是，他却很坚定的，沉默着。
尤思萱说，“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黎阳顿了顿说，“尤思萱，你该长大了，不要企图自杀或者怎样去博得我的同情，你已经害过阑珊两次了，我选择你，我就会失去她，而我，我不能失去。”
我说，黎阳，挂电话吧。
黎阳看了我一眼，轻轻将电话挂掉。
时光仿佛倒流一般，我们又回到了我选择的时刻。
我再一次走到姜泽宇的身边，他的身后，黎阳的脸色看上去很难过。
我在姜泽宇面前站定，他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他的笑容那么美好，以至于我都有点犹豫，要怎么说出口。
我说，姜泽宇，对不起。
然后，转身，拉起黎阳的手。
我不敢看姜泽宇此刻的神情，不用看，我都知道，他肯定很受伤。
可是，我管不了了。
谁让感情就是这样独一无二呢，我爱黎阳，我就只能伤害姜泽宇。
这些，都是命。
黑暗，无尽的黑暗将我包裹。我用尽全力，想要睁开眼，可是，睁开眼也是这样漫无边际的黑。
我仿佛听到了很多熟悉的声音，他们有的伤心，有的惊讶，也有的，在嘲笑。
闪过我眼前的画面就像重播默片，恍惚间，我忽然看到了尤思萱的脸。
她的下巴高傲的抬着，只留给我两个黑漆漆的鼻孔：“叶阑珊，你活该！”
她说，这些都是你欠我，欠我的！
说完，张牙舞爪的朝我扑了过来。
她的表情那么狰狞，就好像是被扭曲了一样，在我的视网膜里无限放大，我只来得及看清她的脸，忽然脖子一痛……
剧烈的疼痛让人清醒，我蓦然睁开眼，看到病房的白色墙壁时，才发现刚才是做噩梦。
我的身边，黎阳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看到我醒来，黎阳轻轻一笑，然后拿了刀，细心的给我削苹果。
我的心忽然揪了一下，我想，如果这是我坐月子，而不是流产，该有多好。
他就这样照顾我，而我们的宝宝，就在不远处，有时候哭闹，有时候沉睡。
他会慢慢长大，可能调皮，可能可爱，可能聪明，可能像黎阳也可能像我……
我告诉黎阳，我梦见尤思萱了，我梦见她掐我脖子，很疼。
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变，说，“你想太多了，没事，只是做梦。”
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黎阳摇摇头，说我肯定是没休息好，然后，将削好了的苹果切成小块小块。
“吃苹果”，拿起一块苹果塞到我的嘴里。
我原本是有满腹的话语，被这个苹果这么一塞，也只能作罢。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
我相信这个梦肯定是在预示着什么，一定。
可是黎阳不相信，他说，尤思萱是很单纯的女孩子，你不要把他想那么坏。
我便低下头，吃着苹果不再吭声。
在我好不容易把这个苹果解决完，打算跟黎阳继续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很不巧，姜泽宇和戴梦涵来了。
再一次来探望我，姜泽宇眼底的柔情多了很多。
我不敢看他的眼，但是还是感觉到了他周身的寒气。
我有点埋怨戴梦涵，这样的时候带姜泽宇来干嘛。
戴梦涵朝我摊摊手，说姜泽宇总是注意她和我的联系，偷偷跟来的，她也没办法。
姜泽宇是为了我而来的，我流产，他固执的认为，那是黎阳把我扔超市外面的缘故。
他跟黎阳之间，很快就有了火药味。
姜泽宇揪起黎阳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怎么照顾她的？既然不会照顾，那就把她就交给我啊！”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姜泽宇这个样子，说实话，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温顺的猫咪，但是其实我错了，他哪里是猫咪，分明就是大灰狼！
黎阳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反手去掰开姜泽宇的手：，“姜先生，这是我的私事。”
双手被掰开，姜泽宇冷冷的看着黎阳，剑拔弩张，“私事又怎样，叶阑珊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爱她，就是这么对她的么？”
我说你们够了，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事情都发生了，孩子已经没有了，最痛苦的又不是你们。
听到我的嘶吼，他们两个齐刷刷的败下阵，双双走到我的床边。
我的心又开始痛，我又想起了我的孩子，这就像是一个玄妙的机关，只要一想起，我的心就疼痛不已。
我说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们两个人互看一眼，难得默契的朝外面走去。
而我，在他们走后，我哭的天昏地暗。
这件事情过后，姜泽宇每天都来看我了，他比黎阳细心，把我照顾得挺好。
为此，黎阳没少生气过，但是却又气不过，谁让事实就是这个样子呢？
我是不太想姜泽宇来看我的，真的，因为我不喜欢他。
在此期间，我也有尝试着和他沟通过，但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始终觉得，日久会生情。
我也相信，但是不是我和他，而是他和戴梦涵。
话说，戴梦涵在我住院之后，来看过我很多次了，好几次，都是跟着姜泽宇来的。
我能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喜悦和失落，我想，大概她也不好受吧。
我还是每天都很伤心，不过，比起最开始还是好多了，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我也该出院了。
我出院的那天，我遇见了我人生中最难忘的画面。
那一天，黎阳和姜泽宇两个手捧玫瑰，像是约好了一般，站在我的跟前，说，“我们回去吧。”
黎阳说，“阑珊，之间的种种都是我错，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姜泽宇说，“叶阑珊，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就算知道你有喜欢的人，我也喜欢你！”
黎阳说，“上次的求婚我没有完成，我一直都很后悔，这一次，我要把上次的补齐。”
姜泽宇说，“你要的哪一种未来我都可以给，因为我喜欢你。”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就像辩论赛一样，浓情蜜意的说着感人肺腑的情话，我很感动，也很开心，我有这么多人爱，我并不贫乏。
但是，我还是知道我自己的选择。
我朝姜泽宇走过去，这一刻，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黎阳的脸色，在这一刻，黯然失色。
我走到姜泽宇面前，他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我张张嘴，话语还没有说出口，忽然，身后响起了一道刺耳的嗓音。
江雨凝挽着上次我看到那个大叔的手，很嘲讽的笑我，“叶阑珊，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
我说，“你糊涂了，这不是狗屎运，这是桃花运！”
江雨凝松开大叔的手，慢悠悠的朝我走来，姜泽宇问我，这是谁？
我说，一个朋友。
一个见面就吵架拌嘴斗气的“朋友”。
江雨凝朝我笑，她用只有我和她能听到的声音说，“真没想到你魅力这么大，之前不是爱黎阳爱得要死要活么，怎么，孩子才刚没有，你就勾搭上别的男人了？”
我说我没有，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怎么知道？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孩子的事？”
江雨凝笑得无比畅快，“我当然知道，”她得意的说，“我要是不知道你的状况，怎么好找机会下手？”
是她！
我狠狠的咬住下唇，一股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开来，我听到有牙齿咯吱响的声音，那是我心里极度的恨意。
我一手揪住她的长发，咬牙切齿，“江雨凝，你好恶毒，你自己也是有过失子之痛的，你怎么下的去手？”
江雨凝很鄙视的看我，“说你笨还真不差，这种事，怎么犯得着我自己动手，你还记得那天在超市谁撞了你吗？我告诉你，是尤思萱，是我告诉她你怀孕了，她才不择手段！”
她说完，将我狠狠一推，我整个人毫无防备的往后倒去，黎阳和姜泽宇连忙跑过来扶住我发软的身子，我看着黎阳的脸，说话语无伦次，“孩子……尤思萱……是尤思萱……”
黎阳的脸色，瞬间黑暗。
他拿出电话，有点犹豫，但是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思萱吗，有件事我想找你谈谈。”
我一直以为，尤思萱在我和黎阳的这段感情里，是一个遭人唾弃的第三者。
也只有在这一天，我才知道，其实她的内心，也有很多的苦痛。
她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过来，原本是喜悦而激动的，在听到黎阳说话的语气时，忽然沉默。
她说，“这一天，还是来了，对不对。”
黎阳说，“对不起。”
尤思萱说，“那么，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黎阳不说话。
尤思萱嘲讽似的笑笑，说，“我就知道你不爱我，可我，还是爱你呀，我和我姐，都那么爱你呀。”
黎阳说，“对不起，我只是把你当成你姐，我欠你姐，所以只能还给你，现在，你想要的我也都给你了，你我，互不相欠。”
尤思萱就哭了，哭的那么的撕心裂肺，我才发现一个女孩子哭泣的时候，是多么有力量的，因为我都觉得心疼了。
我想黎阳肯定也心疼过，男人一般都怜香惜玉，我懂，但是，他却很坚定的，沉默着。
尤思萱说，“可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
黎阳顿了顿说，“尤思萱，你该长大了，不要企图自杀或者怎样去博得我的同情，你已经害过阑珊两次了，我选择你，我就会失去她，而我，我不能失去。”
我说，黎阳，挂电话吧。
黎阳看了我一眼，轻轻将电话挂掉。
时光仿佛倒流一般，我们又回到了我选择的时刻。
我再一次走到姜泽宇的身边，他的身后，黎阳的脸色看上去很难过。
我在姜泽宇面前站定，他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他的笑容那么美好，以至于我都有点犹豫，要怎么说出口。
我说，姜泽宇，对不起。
然后，转身，拉起黎阳的手。
我不敢看姜泽宇此刻的神情，不用看，我都知道，他肯定很受伤。
可是，我管不了了。
谁让感情就是这样独一无二呢，我爱黎阳，我就只能伤害姜泽宇。
这些，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