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章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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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志直到晚间才回来，夜色微凉，一头大汗冲进门来，坐到桌前捉着水壶猛灌凉水，天香吓了一跳，看清是谁忙上前道：“今儿一天都去了哪里，怎么这会儿才回来，韵儿早上就回来了。”
“早上——什么？她自个儿回来了？”韶志无意识地顺口问了一句，猛地反应过来，忙问：“她怎么回来的？”
天香正要说话，他一抬手止住了，说：“算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累了，先睡会儿。”
看着韶志的样子很有些魂不守舍，上床的时候还有些没准头，被脚踏绊了一下，直接倒在床上，衣服也不脱地趴着，头向里埋在软枕中，看不出来表情如何。
“今儿是怎么了？”天香心里头泛疑猜，嘴里嘀咕一句，上前柔声道，“好歹去了衣服再睡，这样躺着可不舒服。晚上可吃了饭，还要喝水么？”
“别烦我。”韶志厌烦地摆了一下手，换了个平躺的姿势，背过身去。
又是在哪儿受了气回来了？韶志脾气不好，有什么在外面还能够拉长脸不言语，但到了家中，少不得要发一场脾气才能出气，今儿这般生闷气的模样倒是少有，似乎不全是在生气，还有些别的什么情绪，天香一时摸不准，小心翼翼地瞧了他的后脑勺一眼，便要把油灯移开，免得太亮又惹他嫌刺眼。
就这么一错眼的工夫，天香发现韶志的胳膊上似乎蹭上了什么，发白的蓝色袖管上有一处色泽发黑，只当是蹭来的污渍，天香伸手去拍，湿乎乎的，还有些粘腻，手指尖捻了捻，就着灯一看，红红的颜色。放在鼻端轻嗅，浅浅的腥气几不可闻。
“可是胳膊伤了？”
韶志以前也曾与人因口角而动手，身上有些磕磕碰碰的，这会儿见衣袖没破，想来是里头伤了，又或者从别人身上蹭来的，天香随口一问，正想要让他把衣服脱了，韶志一掌挥过来，“没事儿。你别烦！”
好心好意得到冷淡对待。天香一撇嘴。老娘不伺候了！扭身做到了一边儿，继续缝起衣服来。
桌上灯光惶惶，韶韵伸手关了窗，阿玉从外间走进来。嘴里嘟囔着，“这是谁把大门开开了啊。”
“是香姨给爹留的门吧！”韶韵随口一句，提笔在纸上又写了一个字，写完看看，觉得不好，随手丢到了旁边的水盆里，那盆中的水已经快要成为黑色的了。
“我知道要留门啊，不过门是虚掩着的，刚才看却是大开着的。”阿玉仍旧不解。正想说，是不是老爷回来了，就听韶韵头也不回地道：“大约是风吧！”
“哦。”看出韶韵的心思都在笔下，阿玉也没再吭声，坐到一旁绣花。
韶韵没注意旁的。又一个字写好，满意地点点头，自觉不错，正要叫阿玉来看看，一抬手，“哎呀！”
胳膊肘一撞，笔端的墨汁被甩下，恰好落在刚写好的字上，点点墨汁虽不多，却彻底坏了字。
“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明明什么都没做的阿玉急忙认错，生怕责怪的模样显得惶恐不堪。
“是我自己撞到你的，关你故意不故意什么事，不过，你下次可不要坐到我的右手边儿，不然我的字可是又要保不住了。”韶韵惋惜地看了一眼那张字，难得这个写的还好，扭头再看阿玉，又道，“既是绣花，怎么不到左边儿来，灯可在这边儿呐。”
阿玉讷讷：“我怕影子遮了姑娘的光。”
韶韵噗嗤一笑：“什么话，你坐过来看看，看你的影子倒向哪边儿。”
把纸扔到水盆中，放下笔，拉着阿玉到了左边儿，灯在两人中间，光芒照射四周，于是，回头看到那映在身后墙壁上的影子，阿玉一拍脑袋，面露懊恼：“我竟是笨了，怎么没想到影子竟在身后。”
眼睛弯弯，笑看着阿玉，拉住她还要拍脑袋的手，“可别打了，再打就更笨了。”
阿玉扔了花绷子嗔道：“姑娘就会笑我。”
笑闹一场，熄了灯，各自躺在床上，阿玉小声道：“姑娘，下次我一定不看热闹了。”
韶韵怔了怔，全没想起这一句是从哪里来的，明明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到此时她竟觉得是旧年琐事，竟是完全抛之脑后了，想到那些个并未一同逃走的姑娘，莫名有了两分愧疚，她回来这么长时间，竟是没想着报官去救她们。
不，不能说没想，而是想要等爹爹回来再说的，可是这一等… …
看看外头的天色，“爹爹回来了没有？”
“我去看看。”阿玉猛地想起了还没关的门，都这会儿了，再不锁门可是不妥，要不先锁上，有人敲了再说。
披衣走了出去，灯也不点，韶韵看到动静，还来不及叫，阿玉就已经走到了屋外，恰是碰到了天香，“香姨，门可还要留着？”
“阿玉啊，关了门吧，老爷已经回来了。”
踢踢踏踏的声音响过，一会儿，脚步声归来，阿玉道：“姑娘，老爷回来了。”
每次听到这个“老爷”，韶韵就想笑，这样的人家，老爷夫人的，听着也不嫌寒碜，那些高门大户，呼奴唤婢的，这般称呼还差不多，自家… …算什么呢？
“我就是白问一句，你含糊应一句也就是了，还非要出去看看，若是那屋里熄了灯，你可怎么看呢？莫不是非要把人叫起来才行？”
“姑娘问话，不会的答不上来就罢了，这种跑跑腿问一声就知道的事情，我若是偷懒了，可哪里有个丫鬟的样子？”阿玉坦然说出自己的理由，能够让自己有用，才是立足之道。
韶韵无奈：“这一说，倒是我的不是了，能有这样勤快的丫鬟，我应该大大奖赏你才是。”
闻言，阿玉俏皮一笑，“姑娘怎么都使得，奴婢听着就是。”
“罢了，睡吧。如今我可说不过你了。”韶韵先住了嘴，说笑间又把昨儿的事情忘掉了。
次日一早，韶韵起来时发现爹爹竟没有去衙门，想到昨天爹爹找自己直到晚间方回，心里还是感动的，主动夹了一个馒头递给才吃饭的韶志。
韶志抬头，看到韶韵露出讨好的笑脸，骂了一句：“幸好有惊无险，看你以后还乱跑不！”
什么叫乱跑，她几时乱跑过？有点儿小委屈。她可是受害者啊！
“小时候就胆大。运气倒是好。”想到韶韵小时候干的那件事情。韶志有些感慨，“还别说，你的运气还真是好。”
想及若不是女儿求情，自己那次押解囚犯就可能被劫囚的杀了。韶志略有几分不自在，但想到昨天的事情，道：“昨儿有人去官府举报有拐子拐人，我想着你估计也是被拐走的，便跟着去看了看，郊外的那座郑家庄知道不？”
听得韶志有谈兴，即便是在饭桌之上，也没人扫兴地说什么食不言，天香和韶韵竖起了耳朵。认真听他说话。
听众表情认真对说者来说就是最好的鼓励，韶志一时兴奋起来，继续说，“就是小树林里头的那个郑家庄，那庄子旁边儿一座院子里。死了一地的人，十来个姑娘还有四五个拐子… …”
“啊！”天香掩着嘴惊呼一声，若是十几岁的姑娘，做这样的动作配上到位的表情，大约有几分可爱，若是二十来岁的女子这般，大约可以称作娇俏，但天香这般年龄加上那比年龄还要苍老一些的外表，做这般动作，竟是怎么看都有些故做的难看。
时间过得真快，曾经美丽的如今已经苍老了。韶韵的眼中划过一抹讥讽的光，人老色衰，这个曾经被视作强敌被当做阻碍的，如今已经… …错开了目光，心头有些异样的情绪，“被人杀死的？谁杀的？”
小树林… …郑家庄… …夜色中那匆匆的一瞥… …不会那么巧吧！
对侦破类事件很感兴趣的韶韵曾经很庆幸自己的爹爹是捕快，大案要案，洗冤录，破案传奇什么的，曾经她也是做过侦探的美梦的，甚至于一度有志于把自家爹爹打造成一个六扇门一样的破案高手，可惜，残酷的现实打击了她，哪里有那么多扑朔迷离的案子呢？
在侦破手段贫乏的古代，在不知道鉴定指纹又不能够当场听供词，排除各色人等不在场时间证明的情况下，想要当个神捕什么的，真的很难啊！
尤其还要扶起一个不比阿斗好扶多少的爹爹。韶韵自认没有诸葛亮那样的本事，想想诸葛亮那样多智近乎妖的都扶不起阿斗，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呢？于是一起听听八卦就成了茶余饭后的娱乐。
真正的案子到底是怎样的，这家的鸡到底是谁杀的，那家的东西到底是谁偷的，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便是想知道那些案子的前因后果，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难不成是真的同情被害的人家，亦或者是对凶手有什么深仇大恨必要绳之于法吗？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报案的书生，他发现了那个地方，他告诉了官府，不是他杀的，还能有谁？贼喊捉贼！”韶志不打磕绊地说着，过快的语速好像是早有定论一般。
韶韵有了点儿不好的预感，报案的书生… …
“书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么，怎么可能杀人？”
“哪个杀人的也不是头顶上刻着字说凶手的，不定那书生使了什么法子杀了人，反正有人看到他从那宅子走出来，之后里头的人就死了，不是他杀的，还能有谁？”言之凿凿地说着，韶志满不在意，吃了一口菜，猛然想起了一般说，“你昨儿是从哪里回来的？可是被拐子拐了？”
“是啊，不过我运气好，在他们卖人前逃出来了。”韶韵有些心不在焉，敷衍道。
“那地方不会就是那院子吧！”天香这一句话说得韶志一激灵，“真是那地方？”
“也许吧，我也记不得了，倒是记得有林子，旁边也有村子来着。”韶韵简单说道。
“这可真不是一般的运气好了。”韶志打量着韶韵，好像头一次发现女儿的“才干”一般，神情隐隐有些得意。
食不知味地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韶韵好似躲避那目光一样急匆匆道：“我吃饱了。”
离了饭桌，回到自己屋里，心里头还有些疑惑，那书生不会就是孙适道吧？
院子里头天香还在和韶志说话。
“都说这些读书的明理，明理却干出这等事情来，真是… …”
“呸，明什么理，就是这些读过书的，干出的事情才叫一个狗屁糟糟呐！县官大人家的公子怎么死的？被那屠户捉奸在床砍死的，这样的人可也是读书人呐！”
韶志振振有词，倒是难得这般能说会道，一口一个道理让人辩驳不得。
跟进房中的阿玉也听了这则闲谈，感叹道：“没想到读书人还有这样坏的，他怎么就敢杀人呢？那些拐子杀了也就杀了，那些姑娘可是无辜的，一样这么杀了，他可是怎么想的呢？”
阿玉满面的疑惑不解，韶韵斜了她一眼，“可别想了，你若是想明白了，你就是那凶手了。”
往后跳了一步，阿玉吓得急摆手，“这话是怎么说的，姑娘可也太吓唬人了。”
“别想了，去打听打听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信书生也能杀人。”韶韵好似只对八卦感兴趣的样子，兴致勃勃地吩咐阿玉。
“这种事情… …”阿玉面上有些为难，见韶韵意思坚决，嘟囔道，“姑娘怎么竟喜欢这些吓人的事情。”
这次可跟以前不一样。
韶韵苦笑，若那人真的是孙适道，自己要作证吗？姑娘家被拐子绑走，一夜未归，就算是最后平安逃回，可她的清白还有几个人能信呢？这种事情遮掩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宣扬的。想到昨天天香给阿玉下的封口令，还有叮嘱自己的话，那可都是好话啊！
若是不作证，谁又能够证明孙适道的清白呢？好心救人却成了杀人犯，这种结果未免太过不公。何况，受益的自己保持缄默，坐看冤案的发生，恩人成了凶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也许，那人不是孙适道呢？
也许，那个小白花会出来作证呢？
最好不是，最好… …还有旁人出头。
ps：
从来不知道照顾无知无觉的病人是这样辛苦的事情，这样的日子，好像一下子身处深渊，再也看不到光明，活一天算一天，今天之后，谁知道明天在哪里呢？
韶志直到晚间才回来，夜色微凉，一头大汗冲进门来，坐到桌前捉着水壶猛灌凉水，天香吓了一跳，看清是谁忙上前道：“今儿一天都去了哪里，怎么这会儿才回来，韵儿早上就回来了。”
“早上——什么？她自个儿回来了？”韶志无意识地顺口问了一句，猛地反应过来，忙问：“她怎么回来的？”
天香正要说话，他一抬手止住了，说：“算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累了，先睡会儿。”
看着韶志的样子很有些魂不守舍，上床的时候还有些没准头，被脚踏绊了一下，直接倒在床上，衣服也不脱地趴着，头向里埋在软枕中，看不出来表情如何。
“今儿是怎么了？”天香心里头泛疑猜，嘴里嘀咕一句，上前柔声道，“好歹去了衣服再睡，这样躺着可不舒服。晚上可吃了饭，还要喝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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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在哪儿受了气回来了？韶志脾气不好，有什么在外面还能够拉长脸不言语，但到了家中，少不得要发一场脾气才能出气，今儿这般生闷气的模样倒是少有，似乎不全是在生气，还有些别的什么情绪，天香一时摸不准，小心翼翼地瞧了他的后脑勺一眼，便要把油灯移开，免得太亮又惹他嫌刺眼。
就这么一错眼的工夫，天香发现韶志的胳膊上似乎蹭上了什么，发白的蓝色袖管上有一处色泽发黑，只当是蹭来的污渍，天香伸手去拍，湿乎乎的，还有些粘腻，手指尖捻了捻，就着灯一看，红红的颜色。放在鼻端轻嗅，浅浅的腥气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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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志以前也曾与人因口角而动手，身上有些磕磕碰碰的，这会儿见衣袖没破，想来是里头伤了，又或者从别人身上蹭来的，天香随口一问，正想要让他把衣服脱了，韶志一掌挥过来，“没事儿。你别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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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香姨给爹留的门吧！”韶韵随口一句，提笔在纸上又写了一个字，写完看看，觉得不好，随手丢到了旁边的水盆里，那盆中的水已经快要成为黑色的了。
“我知道要留门啊，不过门是虚掩着的，刚才看却是大开着的。”阿玉仍旧不解。正想说，是不是老爷回来了，就听韶韵头也不回地道：“大约是风吧！”
“哦。”看出韶韵的心思都在笔下，阿玉也没再吭声，坐到一旁绣花。
韶韵没注意旁的。又一个字写好，满意地点点头，自觉不错，正要叫阿玉来看看，一抬手，“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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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明明什么都没做的阿玉急忙认错，生怕责怪的模样显得惶恐不堪。
“是我自己撞到你的，关你故意不故意什么事，不过，你下次可不要坐到我的右手边儿，不然我的字可是又要保不住了。”韶韵惋惜地看了一眼那张字，难得这个写的还好，扭头再看阿玉，又道，“既是绣花，怎么不到左边儿来，灯可在这边儿呐。”
阿玉讷讷：“我怕影子遮了姑娘的光。”
韶韵噗嗤一笑：“什么话，你坐过来看看，看你的影子倒向哪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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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弯弯，笑看着阿玉，拉住她还要拍脑袋的手，“可别打了，再打就更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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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阿玉猛地想起了还没关的门，都这会儿了，再不锁门可是不妥，要不先锁上，有人敲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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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啊，关了门吧，老爷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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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志抬头，看到韶韵露出讨好的笑脸，骂了一句：“幸好有惊无险，看你以后还乱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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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就胆大。运气倒是好。”想到韶韵小时候干的那件事情。韶志有些感慨，“还别说，你的运气还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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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天香掩着嘴惊呼一声，若是十几岁的姑娘，做这样的动作配上到位的表情，大约有几分可爱，若是二十来岁的女子这般，大约可以称作娇俏，但天香这般年龄加上那比年龄还要苍老一些的外表，做这般动作，竟是怎么看都有些故做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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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韵有了点儿不好的预感，报案的书生… …
“书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么，怎么可能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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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明什么理，就是这些读过书的，干出的事情才叫一个狗屁糟糟呐！县官大人家的公子怎么死的？被那屠户捉奸在床砍死的，这样的人可也是读书人呐！”
韶志振振有词，倒是难得这般能说会道，一口一个道理让人辩驳不得。
跟进房中的阿玉也听了这则闲谈，感叹道：“没想到读书人还有这样坏的，他怎么就敢杀人呢？那些拐子杀了也就杀了，那些姑娘可是无辜的，一样这么杀了，他可是怎么想的呢？”
阿玉满面的疑惑不解，韶韵斜了她一眼，“可别想了，你若是想明白了，你就是那凶手了。”
往后跳了一步，阿玉吓得急摆手，“这话是怎么说的，姑娘可也太吓唬人了。”
“别想了，去打听打听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信书生也能杀人。”韶韵好似只对八卦感兴趣的样子，兴致勃勃地吩咐阿玉。
“这种事情… …”阿玉面上有些为难，见韶韵意思坚决，嘟囔道，“姑娘怎么竟喜欢这些吓人的事情。”
这次可跟以前不一样。
韶韵苦笑，若那人真的是孙适道，自己要作证吗？姑娘家被拐子绑走，一夜未归，就算是最后平安逃回，可她的清白还有几个人能信呢？这种事情遮掩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宣扬的。想到昨天天香给阿玉下的封口令，还有叮嘱自己的话，那可都是好话啊！
若是不作证，谁又能够证明孙适道的清白呢？好心救人却成了杀人犯，这种结果未免太过不公。何况，受益的自己保持缄默，坐看冤案的发生，恩人成了凶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也许，那人不是孙适道呢？
也许，那个小白花会出来作证呢？
最好不是，最好… …还有旁人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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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知道照顾无知无觉的病人是这样辛苦的事情，这样的日子，好像一下子身处深渊，再也看不到光明，活一天算一天，今天之后，谁知道明天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