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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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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喂，你们还真是让人意外的清闲啊。你说如果让辛老头（二长老又称辛大师）知道的话，他会不会哭呢？唔，不过以他那死要面子的性格，大概要哭也是偷偷一个人吧。话说小不点儿，你这儿有吃的没啊？我都快饿死了，来点披萨怎么样？”
韦德带着惯常戏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岚影刚手把手教蛇眼在宣纸上用毛笔写下一个‘岚’字。陌生的声音徒然响起，蛇眼几乎条件反射地就要去抓放在身旁的木刀，被岚影一拍肩膀按住才勉强镇定下来。而在韦德话音落下的瞬间，两枚高速旋转的十字镖已经逼至他的面门。
“哇哦，哇哦~真是超乎想像的热情啊，小甜心。”身子往旁边一侧，轻松躲开飞镖的同时，喋喋不休的话语仍旧没有停歇的迹象：“虽然我很高兴，但是说真的，先给我来点吃的怎么样？饿着肚子干活实在太让人难受了，这完全不人道好吗。”说着，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顺手端起了被放在桌旁的点心，放进嘴里尝了尝，满脸幸福的表情，声音几乎都要飘起来了：“哇哦，就是这个味道！太让人怀念了，真棒啊~~~”
岚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不停自说自话的某人，半点没有要开口接话的意思。
蛇眼侧过脸看了自家师兄一眼，漂亮的蓝色眼睛里非常明确地表达出了他的心思：师兄，有神经病……
岚影满面严肃，点头：嗯，我看见了。
两人就这么用眼神无声交流着，韦德可耐不住了，三两下把点心全喂进了自己的肚子，盘子一扔，摆了个自认酷炫的姿势说道：“嘿，活计，你们这样对待客人可是很不礼貌的，再说了，咱们现在已经是要一起完成任务的搭档了好吗？搭档，知道什么是搭档吗小不点儿？我们要互相关照，互相帮助，那可是非常了不起的关系……”
岚影嘴角一抽，直接打断了某人的喋喋不休：“师叔到我这里来，应该不只是找吃的这么简单吧？是关于两日后的任务的吗？”
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打断自己长篇大论的话语，韦德英俊的脸上并没有显示出任何不悦，反而是在听完岚影认真的问话后小声嘟嚷了一句：“一点也不可爱。”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并没有刻意压低多少，屋子里的另外令人听得一清二楚。
“不可爱这种事，还真是抱歉啊。”岚影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那么师叔现在可以说说任务的事情了吗？”
“果然是辛老头教出来的弟子，瞧瞧这如出一辙，老气横秋的语气……”韦德往自己身旁的空气看了一眼，继续自说自话。
“师叔！”岚影不由加重了声音，他现在算是知道自家师傅先前跟他说的话里所透露的意思了，这个师叔还真他妈有够不着调。
“好吧好吧，别激动好吗？”韦德无辜地耸了耸肩：“任务提前了，今早的时候原先选定的所有在外出任务的人已经全部召集完毕，所以临时改了时间，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早上9点出发。不过照我说也没啥好收拾的，外面什么东西买不到？作为一个合格的刺客，轻装上阵可是非常基本的，也不知道这些年族里面都在教些什么……”
“多谢师叔提点。”自动屏蔽了某人再次停不下来的废话，岚影礼貌地道了谢，轻轻拍了拍蛇眼的肩膀示意某个依然满脸戒备的小朋友回神，便就着两人并没有怎么变的姿势继续握着蛇眼的小手一笔一划地教对方写起了第二个‘影’字，直到最后一笔完美落下，才松开手。
此时韦德已经离开，岚影指了指宣纸上的两个字轻声念了一遍，蛇眼也学着他的语调重复念道：“岚、影。”和日语比起来，算得上是非常简单的两个发音，但缭绕在唇齿间，却似乎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直回味下去。
“这是师兄的名字吧。”盯着宣纸上的利落字体看了一会儿，蛇眼抬头望向站起身来的岚影，作为文化必修课之一的中文，他一向学得很好。
“嗯。”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岚影拉开衣橱，把武器暗器一一拿出来。就如韦德所说，衣服什么的生活用品可以到时候看情况再买，他只需把必要的东西带上就好——轻装上阵，随机应变。
见岚影开始准备出任务要用的装备，蛇眼也安静地收拾起了桌上的东西。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各自做着自己手上的事，丝丝默契，静谧无声。
等到一切搞定，其实并未用去多少时间。
蛇眼再次抓起桌旁的木刀，朝岚影扬了扬，笑道：“继续？”
“当然。”
***
第二天岚影走的时候蛇眼一路将他送到了二长老的院落，途中意外地遇到了好不容易摆脱自家老爸偷偷跑出来的金克丝。小丫头好长时间没见着心心念念的岚影师兄，才一出来就听说人要走，一时间哭得稀里哗啦，肝肠寸断，简直不能直视……
可是任务就是任务，岚影还是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白色的制式服装和白色的面罩将他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唯一可以看清的，只有那双漆黑如墨，平静无波的双眼。那眼睛看向站在角落里的两个小不点的时候微微弯了弯，就像在说，回头见。
于是两个小不点也自然地朝他挥了挥手，回头见。
***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都是岚影第一次坐飞机。
略微紧身的制服外套上了同样白色的可爱休闲装，面罩也取了下来，露出一张温和笑着的脸，和所有同龄孩子一般天真可爱，却又少了一份调皮捣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反而说不出的惹人喜爱。
因为要混入人群，所有人都做了简单的伪装，但岚影的无疑太过‘成功’了，再加上旁边牵着他的手，打扮得潇洒不拘的韦德，岚影只想抚额——对一名以黑暗为生的刺客而言，引人注目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N次拒绝了性感美丽的空姐的搭话询问，岚影无语地看了眼身旁又一次和对方聊得火热的韦德，默默将头扭向窗外。
天空之上的景色无疑非常美丽，让人心晃神迷。不过对只觉得头晕脑胀的岚影而言，显然没那心思去观看所谓的美景，胃里翻滚而起的难受一波接着一波——是的，他晕机了。
从日本飞往美国，所需要的时间可不短。虽然吃了晕机药，但因为自身原因，那药对他似乎并没有多少效果。第三次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岚影已经吐得肚子里水都不剩了，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想睡又睡不着的模样别提有多可怜。
明明整个机舱安静非常，但他的耳朵里还是吵吵嚷嚷，不停地传来各种声音。超越常人敏锐的听觉对此刻的岚影来说，简直比任何时候都要折磨人。
“这种时候就不要再硬撑了好吗小朋友？稍微放松睡一下又不会死，这世界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用不着这么警惕吧？”实在看不下去的韦德皱起眉，扭开手里的矿泉水瓶递了过去。
“你以为我想啊。”过分难受的感觉明显让岚影的心情也跟着变得一团糟，他毫不客气地接过对方手里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语气不善地说道：“耳朵里吵得要死，换你你能睡着吗？”
“吵？”韦德抬起头，四下看了眼安静到只剩呼吸声的机舱，一脸无语：“你的听觉可真敏锐。”
如果我想，连你的心跳频率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岚影冷哼一声，掀起眼角瞄了他一眼，懒得接话。
“给，吃下去就没那么难受了。”没过几秒，在身上四处摸索了一阵的韦德就将两粒白色药丸递到了岚影面前。
“迷药？”岚影眯了眯眼睛，没有动作。
“嗯。”韦德大方承认：“飞机还得飞7个小时才到，你觉得就你现在这状态能行？这两颗的计量，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大概也就是能维持七八个小时的药效，时间正好。”
“……”岚影盯着他手心的药丸，还是没有动作。
“怎么，不敢？怕我把你卖了不成？”韦德看着小不点黑漆漆的发顶，对于他如此谨慎的思考，发自内心的欣赏。
穿着普通休闲装，精神萎靡的小屁孩光从外表上看，实在无法让人把他和杀人如麻的刺客联系起来。韦德依旧笑眯眯地维持着手心摊开递药的姿势，大概过去了有一分多钟的样子，岚影终于动了，拿起他掌心的药丸，就着手里的矿泉水一口吞了下去。
因为是秘制的特效药，没几秒就见对方脑袋一歪，手里的空塑料瓶落到了地上也不知道，靠着他的肩膀发出了熟睡后均匀的呼吸声。
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韦德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叫了空姐拿来睡毯，轻轻地盖在岚影身上。
***
岚影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动，和往常一样，他习惯性维持着入睡后的呼吸频率，首先听到的是各种不怎么熟悉的交谈声以及汽车轰鸣，然后便感觉到身下时不时的颠簸和鼻端熟悉的味道。
看来没什么不妥。
“我们快到了？”睁开眼的同时，他撑起身，抬头望向刚才自己在睡觉时一直靠着的对象。
“刚下了飞机，还有大概半个小时才到。”韦德低头看向岚影，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一勾，慢悠悠的调侃说：“嘿，我说小子，你的睡相可真不怎么样，不仅留口水还抱着我叫妈妈，哦，老天，想想我可怜的小心脏，它当时可真是被你吓得不轻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跟你父亲当年其实关系很好的？哇哦，不会吧？难道是你父亲告诉你的？他跟你说我是你妈妈？”
“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岚影的视线飘了飘，看向坐在车里的其他同门——他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显然在他睡觉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领教过了韦德的话痨功力，全都面无表情看着别处，就算听到岚影的询问也没任何想要搭理的意思。
别人不说，再次接过话的当然是韦德。
“离这里三条街开外有个披萨店，那里的手工香辣芝士果仁披萨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披萨之一，你要是想吃……嗷，上帝，跟你一说我才发现自己简直快饿疯了。”说到这里，他摸了摸肚子，果断站起身扯着嗓门朝司机吹了声口哨吼道：“伙计，前面左转！那不勒斯披萨店。”说完，见前方的司机抬起手来朝他比了个中指表示听到了，才又毫不在意地笑眯眯翘起二郎腿坐下，舔了舔嘴唇对岚影说：“保证你吃过绝不后悔。”
岚影：“……”
“哟喂，你们还真是让人意外的清闲啊。你说如果让辛老头（二长老又称辛大师）知道的话，他会不会哭呢？唔，不过以他那死要面子的性格，大概要哭也是偷偷一个人吧。话说小不点儿，你这儿有吃的没啊？我都快饿死了，来点披萨怎么样？”
韦德带着惯常戏谑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岚影刚手把手教蛇眼在宣纸上用毛笔写下一个‘岚’字。陌生的声音徒然响起，蛇眼几乎条件反射地就要去抓放在身旁的木刀，被岚影一拍肩膀按住才勉强镇定下来。而在韦德话音落下的瞬间，两枚高速旋转的十字镖已经逼至他的面门。
“哇哦，哇哦~真是超乎想像的热情啊，小甜心。”身子往旁边一侧，轻松躲开飞镖的同时，喋喋不休的话语仍旧没有停歇的迹象：“虽然我很高兴，但是说真的，先给我来点吃的怎么样？饿着肚子干活实在太让人难受了，这完全不人道好吗。”说着，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顺手端起了被放在桌旁的点心，放进嘴里尝了尝，满脸幸福的表情，声音几乎都要飘起来了：“哇哦，就是这个味道！太让人怀念了，真棒啊~~~”
岚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不停自说自话的某人，半点没有要开口接话的意思。
蛇眼侧过脸看了自家师兄一眼，漂亮的蓝色眼睛里非常明确地表达出了他的心思：师兄，有神经病……
岚影满面严肃，点头：嗯，我看见了。
两人就这么用眼神无声交流着，韦德可耐不住了，三两下把点心全喂进了自己的肚子，盘子一扔，摆了个自认酷炫的姿势说道：“嘿，活计，你们这样对待客人可是很不礼貌的，再说了，咱们现在已经是要一起完成任务的搭档了好吗？搭档，知道什么是搭档吗小不点儿？我们要互相关照，互相帮助，那可是非常了不起的关系……”
岚影嘴角一抽，直接打断了某人的喋喋不休：“师叔到我这里来，应该不只是找吃的这么简单吧？是关于两日后的任务的吗？”
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人打断自己长篇大论的话语，韦德英俊的脸上并没有显示出任何不悦，反而是在听完岚影认真的问话后小声嘟嚷了一句：“一点也不可爱。”
他的声音很轻，但却并没有刻意压低多少，屋子里的另外令人听得一清二楚。
“不可爱这种事，还真是抱歉啊。”岚影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那么师叔现在可以说说任务的事情了吗？”
“果然是辛老头教出来的弟子，瞧瞧这如出一辙，老气横秋的语气……”韦德往自己身旁的空气看了一眼，继续自说自话。
“师叔！”岚影不由加重了声音，他现在算是知道自家师傅先前跟他说的话里所透露的意思了，这个师叔还真他妈有够不着调。
“好吧好吧，别激动好吗？”韦德无辜地耸了耸肩：“任务提前了，今早的时候原先选定的所有在外出任务的人已经全部召集完毕，所以临时改了时间，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早上9点出发。不过照我说也没啥好收拾的，外面什么东西买不到？作为一个合格的刺客，轻装上阵可是非常基本的，也不知道这些年族里面都在教些什么……”
“多谢师叔提点。”自动屏蔽了某人再次停不下来的废话，岚影礼貌地道了谢，轻轻拍了拍蛇眼的肩膀示意某个依然满脸戒备的小朋友回神，便就着两人并没有怎么变的姿势继续握着蛇眼的小手一笔一划地教对方写起了第二个‘影’字，直到最后一笔完美落下，才松开手。
此时韦德已经离开，岚影指了指宣纸上的两个字轻声念了一遍，蛇眼也学着他的语调重复念道：“岚、影。”和日语比起来，算得上是非常简单的两个发音，但缭绕在唇齿间，却似乎有种难以言喻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直回味下去。
“这是师兄的名字吧。”盯着宣纸上的利落字体看了一会儿，蛇眼抬头望向站起身来的岚影，作为文化必修课之一的中文，他一向学得很好。
“嗯。”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声，岚影拉开衣橱，把武器暗器一一拿出来。就如韦德所说，衣服什么的生活用品可以到时候看情况再买，他只需把必要的东西带上就好——轻装上阵，随机应变。
见岚影开始准备出任务要用的装备，蛇眼也安静地收拾起了桌上的东西。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各自做着自己手上的事，丝丝默契，静谧无声。
等到一切搞定，其实并未用去多少时间。
蛇眼再次抓起桌旁的木刀，朝岚影扬了扬，笑道：“继续？”
“当然。”
***
第二天岚影走的时候蛇眼一路将他送到了二长老的院落，途中意外地遇到了好不容易摆脱自家老爸偷偷跑出来的金克丝。小丫头好长时间没见着心心念念的岚影师兄，才一出来就听说人要走，一时间哭得稀里哗啦，肝肠寸断，简直不能直视……
可是任务就是任务，岚影还是和其他人一起走了。
白色的制式服装和白色的面罩将他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唯一可以看清的，只有那双漆黑如墨，平静无波的双眼。那眼睛看向站在角落里的两个小不点的时候微微弯了弯，就像在说，回头见。
于是两个小不点也自然地朝他挥了挥手，回头见。
***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这都是岚影第一次坐飞机。
略微紧身的制服外套上了同样白色的可爱休闲装，面罩也取了下来，露出一张温和笑着的脸，和所有同龄孩子一般天真可爱，却又少了一份调皮捣蛋，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反而说不出的惹人喜爱。
因为要混入人群，所有人都做了简单的伪装，但岚影的无疑太过‘成功’了，再加上旁边牵着他的手，打扮得潇洒不拘的韦德，岚影只想抚额——对一名以黑暗为生的刺客而言，引人注目可不是什么好事。
第N次拒绝了性感美丽的空姐的搭话询问，岚影无语地看了眼身旁又一次和对方聊得火热的韦德，默默将头扭向窗外。
天空之上的景色无疑非常美丽，让人心晃神迷。不过对只觉得头晕脑胀的岚影而言，显然没那心思去观看所谓的美景，胃里翻滚而起的难受一波接着一波——是的，他晕机了。
从日本飞往美国，所需要的时间可不短。虽然吃了晕机药，但因为自身原因，那药对他似乎并没有多少效果。第三次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岚影已经吐得肚子里水都不剩了，整个人瘫软在座椅上，想睡又睡不着的模样别提有多可怜。
明明整个机舱安静非常，但他的耳朵里还是吵吵嚷嚷，不停地传来各种声音。超越常人敏锐的听觉对此刻的岚影来说，简直比任何时候都要折磨人。
“这种时候就不要再硬撑了好吗小朋友？稍微放松睡一下又不会死，这世界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危险，用不着这么警惕吧？”实在看不下去的韦德皱起眉，扭开手里的矿泉水瓶递了过去。
“你以为我想啊。”过分难受的感觉明显让岚影的心情也跟着变得一团糟，他毫不客气地接过对方手里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语气不善地说道：“耳朵里吵得要死，换你你能睡着吗？”
“吵？”韦德抬起头，四下看了眼安静到只剩呼吸声的机舱，一脸无语：“你的听觉可真敏锐。”
如果我想，连你的心跳频率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岚影冷哼一声，掀起眼角瞄了他一眼，懒得接话。
“给，吃下去就没那么难受了。”没过几秒，在身上四处摸索了一阵的韦德就将两粒白色药丸递到了岚影面前。
“迷药？”岚影眯了眯眼睛，没有动作。
“嗯。”韦德大方承认：“飞机还得飞7个小时才到，你觉得就你现在这状态能行？这两颗的计量，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大概也就是能维持七八个小时的药效，时间正好。”
“……”岚影盯着他手心的药丸，还是没有动作。
“怎么，不敢？怕我把你卖了不成？”韦德看着小不点黑漆漆的发顶，对于他如此谨慎的思考，发自内心的欣赏。
穿着普通休闲装，精神萎靡的小屁孩光从外表上看，实在无法让人把他和杀人如麻的刺客联系起来。韦德依旧笑眯眯地维持着手心摊开递药的姿势，大概过去了有一分多钟的样子，岚影终于动了，拿起他掌心的药丸，就着手里的矿泉水一口吞了下去。
因为是秘制的特效药，没几秒就见对方脑袋一歪，手里的空塑料瓶落到了地上也不知道，靠着他的肩膀发出了熟睡后均匀的呼吸声。
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韦德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叫了空姐拿来睡毯，轻轻地盖在岚影身上。
***
岚影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动，和往常一样，他习惯性维持着入睡后的呼吸频率，首先听到的是各种不怎么熟悉的交谈声以及汽车轰鸣，然后便感觉到身下时不时的颠簸和鼻端熟悉的味道。
看来没什么不妥。
“我们快到了？”睁开眼的同时，他撑起身，抬头望向刚才自己在睡觉时一直靠着的对象。
“刚下了飞机，还有大概半个小时才到。”韦德低头看向岚影，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一勾，慢悠悠的调侃说：“嘿，我说小子，你的睡相可真不怎么样，不仅留口水还抱着我叫妈妈，哦，老天，想想我可怜的小心脏，它当时可真是被你吓得不轻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跟你父亲当年其实关系很好的？哇哦，不会吧？难道是你父亲告诉你的？他跟你说我是你妈妈？”
“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岚影的视线飘了飘，看向坐在车里的其他同门——他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显然在他睡觉的时候大家都已经领教过了韦德的话痨功力，全都面无表情看着别处，就算听到岚影的询问也没任何想要搭理的意思。
别人不说，再次接过话的当然是韦德。
“离这里三条街开外有个披萨店，那里的手工香辣芝士果仁披萨真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披萨之一，你要是想吃……嗷，上帝，跟你一说我才发现自己简直快饿疯了。”说到这里，他摸了摸肚子，果断站起身扯着嗓门朝司机吹了声口哨吼道：“伙计，前面左转！那不勒斯披萨店。”说完，见前方的司机抬起手来朝他比了个中指表示听到了，才又毫不在意地笑眯眯翘起二郎腿坐下，舔了舔嘴唇对岚影说：“保证你吃过绝不后悔。”
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