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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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跟我一起去。”瑾瑜喝住正准备去刑部领罚的蝶衣。
“是，公主！”瑾瑜的话对她们姐妹三个来说，向来都是第一服从的命令。
或许理亏于只知道问罪，却没理会他的烫伤，轩辕翊竟然没有当场让人拦下她们，皇上都不开口，自然也不会有人开这个口，就连凤后和轩辕初筠虽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皇上下不了台。
怀中的人脸色愈来愈苍白，还一股总往自己怀里钻的架势，应该是疼得难受也吓得够呛，瑾瑜心疼地想着，更加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瑾瑜抱着人直奔太医院，一如往常一进门就高喊：“蒋海生，快点出来。”
“太医院不准喧哗。”蒋海生说着千篇一律的话，捋着稀稀拉拉的胡子，气定神闲地从里屋走出来，“这次又谁受伤了？”
“你赶紧过来看看，是烫伤，估计烫得不轻，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瑾瑜飞快地将人放在软榻上，掀开他湿哒哒的袖子。
蒋海生淡淡地瞟了一眼，就回了药房。不一会出来，扔了一管东西过来，瑾瑜眼疾手快地接在手里，诧异地望着他。
“不过是小小的烫伤，这管药抹上三五天，连疤痕都不会留。”蒋海生语气中全是对她“小题大做”的不屑。
“这么简单？！”瑾瑜疑惑地望着他，“那他为什么会昏过去？”
“可能惊吓比疼痛更甚。”蒋海生回到桌前翻看自己的医书。
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孤立无援地站在那里，面对众多异样的眼神和质疑。是她这个妻子的失职，就算没有爱，她应该也有责任保护他。
“谢了。”瑾瑜将人重新抱起，准备回府，却被蒋海生叫住。
“等一下！”
又一样东西扔过来，“给那个身带寒毒的小子。”
瑾瑜接在手里，是一副镯子。看质地就是极为普通的翡翠玉镯，见到她疑惑地目光，蒋海生头也不抬地说：“不要看它是普通的玉镯就小看它，它是我用特殊药材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完成的，能让人活血疏通经脉。对了，上次那个药方做成的枕头管用吗？”
“还没给他。”瑾瑜这才想起药方的事情，那天走的时候雪夕已经不见了，再见那天有匆匆忙忙告别，一直没有机会给他。
“你呀，最容易忽略的就是他。”蒋海生不满地说。
瑾瑜脚步顿了顿，抱着怀里的人不回头地离去，没有人能理解她矛盾负责的心情，因为不想束缚他，所以不敢在他身上投入过多的关切，却总又忍不住去关心。不过蒋海生倒是说的没错，似乎因为他的“能干”总让她忽略了他也是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一个身体不太好的男子的事实。
当晚瑾瑜就被召进了宫里，御书房内气压低得让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瑾瑜迈进去之前，红英低声提醒：“三公主，皇上今日着实生气不小，您只有稍微低低头，以皇上疼您的心思一定能和和顺顺的。”
瑾瑜不置可否地走进御书房，房间里只有轩辕翊一个人，正在岸前奋笔疾书不知在写些什么东西。瑾瑜跪地请安：“儿臣参见母皇，母皇金安。”
轩辕翊似乎没听见般，仍旧埋头自己手头的事情。
“既然母皇政务繁忙，儿臣改日再来请安。”瑾瑜说完转身就想走，身后传来一道怒吼声。
“你给我站住！”
她回头看过去，轩辕翊正满脸怒容地望着她，“看来凤后说的没错，我是真的把你宠得太不像话了，没规矩到这个份上，也太过分了。”
瑾瑜不理会她的怒气，安然自若地问道：“那母皇深夜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这么快就把白天的事情忘了？你可知公然违抗圣旨，该当何罪？”
“儿臣不知，儿臣只知道濮阳傲已经是我的丈夫，就是属于我的私人东西，您没跟我商量，就准备将他发配，母皇可还记得当初让我守皇陵时答应我的话？君无戏言！”
瑾瑜刚从宫里出来，守在宫门口的蝶衣就迎了上去，果然看到了意料中压抑的怒火和藏在怒火下深痛。
“公主？”蝶衣关切地望着她。
“我没事，回府吧。”瑾瑜揉揉眉心，每次跟她吵完架身心都是从没有过的疲累。
“这件事……”
“放心吧，她心里对我有愧，对我也只能是使劲举起，轻轻放下。回去抄书去吧。”
“又是抄书？”
“总比宝华殿抄经书好吧。”
“公主您说的轻松，没有一次是您亲自抄的。”
“谁让蝶羽第一次帮我抄，大家就都默认了那是我的字迹。所以，辛苦她了。还是你要表现一番你们之间的姐妹情谊，帮她抄？”
“公主，您再不给我涨薪水，我要罢工。”虽然每次抄书的事蝶羽，但是每次传话的都是她好不好？想到蝶羽那张哀怨的脸，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想要涨薪水？好啊，去问蝶音要。”
“那怎么可能要得出来，蝶音不杀了我才怪。”
“那主子我也就没办法了。”
一路跟蝶衣吵吵闹闹，偶尔肢体过几招，倒是把刚才宫里生的闷气散去了不少。回到府里，春风就来报，说濮阳傲醒了，想见她。瑾瑜当下换了衣服，就去看他。
“皇上，喝杯茶降降火吧。”红英小心翼翼地给正在盛怒中的轩辕翊捧来一杯茶，“三公主还小，不明白您都是为了她好，等她长大了，就明白您的苦心了。”
“唉——”轩辕翊接过茶，叹口气道：“其实安静下来想想今日自己的过激行为，固然是为她不平，恐怕更多地却是打着心疼她的名义，和百里画叫板吧。”
“朕果然做不了一个称职的母亲吧。”轩辕翊神色颓下来，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皇上——”
“你不用安慰朕，朕心里清楚的很，这个孩子怕是这辈子都会原谅朕吧，没有什么比让全身心依赖自己的人失望心死更难释怀的了。”
这座小院，瑾瑜还是大婚之夜以后第一次踏足。都已经成婚一月有余，这座小院却还没有一块门匾。走进去，院子虽然不大，但是花草假山，朱亭回廊却应有精致，而且因为规模不大而愈发显着精致。
还未走到正屋前，就传来濮阳傲贴身小侍焦急的声音：“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公主走前说过太医吩咐要你卧床静养，你怎么能下地呢？”
“我没事了，只是烫伤而已，公主回来了吗？我要见她。”
“说起公主，今日在皇宫真可谓英姿飒爽，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让许多人都大跌眼镜呢，看来公主真的很疼公子。”
瑾瑜顿住进屋的脚步，静静地站在门口。只听沉默了小片刻之后，濮阳傲的声音传来：“她关心的恐怕不是我这个人，但是即便如此我不可否认我当时很感动，现在也很感激。”
“那公子这么着急是想当面向公主道谢？”杨光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期待。
“不是。”简单的两个字后，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哐哐哐。”
突然的敲门声把濮阳傲主仆吓了一跳，杨光反应过来去开门。看到门口的瑾瑜，吓了一跳，赶忙蹲下请安，瑾瑜示意他起来，杨光安静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瑾瑜并没有往屋里走，而是站在门口，径直望向站在桌前脸色仍旧苍白的少年，问道：“你找我有事？”
濮阳傲先是一愣，眼神暗了暗，半晌才低声道：“我要去看表姐，你能不能陪我去？”没她陪着，他一个已嫁男子去探望表姐，不出几日流言就能将他淹死。
瑾瑜一愣，表姐？！随即反应过来，他嘴里的表姐是慕容子琼！他知道她受了伤？因为她要护送慕容子钰，一路遇到客栈就会投宿，是以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所以她也才知道慕容渊母女比她还早到了一天。瑾瑜眼神复杂地盯着他因垂着头而正对自己的头顶，他是如何得知的？
半晌见她没回应，濮阳傲抬头看到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不由有些恼，道：“答应不答应，还请公主给个答复。”
“你是怎么知道？”瑾瑜慢慢走近他。
随着她一步步走进，有种让人窒息的气势扑面压过来，濮阳傲不由自主地瑟缩着后退了一步。他倔强地咬着唇，眼睛里有火光闪过，赌着气道：“你是说知道这段时间京城里的三公主不是你，还是知道表姐是为了救你才受伤？”
瑾瑜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瞬间似乎蒙上一层冰霜，眼神凛冽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太聪明的人通常都活不太久。”
“你不会杀我。”少年无所谓地说，表情中带着毫不遮掩的不屑和无畏。
“何以见得？”瑾瑜朝他再迈进一步，将他锁在她伸手就能碰到的范围内。
“公主真的要我说？”濮阳傲突然仰起脸对她粲然一笑，瑾瑜一时错愕，微微失神。
“因为我母亲掌管着外族邦交、进献以及地方官员考核的实权；因为我父亲是慕容军将领唯一的胞弟；因为我是濮阳家唯一的嫡子。这不就是你当初坚持娶我的原因吗？这些，够不够？”
似乎被迫嫁给讨厌的人和彻底与喜欢的人无缘的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濮阳傲看着对面的女人眉头越皱越紧，眼神越来越犀利，濮阳傲突然觉得有种畅快淋漓的痛快。
“我还知道表姐是为了救你才受伤，你杀了我也会背上忘恩负义的帽子。”
从方才她就发现感觉不对，直到他再次提到表姐，瑾瑜才把注意力从“他如何知道”转到他此次找自己的目的上。待看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异样光芒时，她收起了所有的杀气，气定神闲地在桌前坐了，悠闲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濮阳傲被她突然平静下来的行为弄得有些忐忑不安，待他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她开口了，“你喜欢子琼。”她静静地说。不是疑问，也不是询问，而是陈述事实般的肯定。
濮阳傲愣了半晌，咬咬牙，斩钉截铁地道：“是！”
“好，我可以陪你去将军府，也可以成全你们。”瑾瑜说。
“你说得可是真的？”她答应地太快，濮阳傲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确认，却难掩兴奋。
“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要等到三年后，而且这三年里在外人面前你还要扮演好三公主侧夫的角色，当然我绝对不会碰你。”瑾瑜道。
“好，我答应你。”
“成交，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亲自陪你走一趟慕容府。”瑾瑜起身准备离开。
“臣侍恭送公主。”濮阳傲第一次如此行礼，却一点都不显生疏。
“你如何知道那个‘三公主’不是我，为什么会知道子琼为救我而受伤？我想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是不是？”
“是！”斩钉截铁的回答。
意料中的答案，对于瑾瑜来说，说与不说都无所谓，反正她可以自己查。而且就算他说了，她也不会完全相信，也会派人去确认。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瑾瑜抬脚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他有些不自然的声音：“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救得不是你，而是三公主的面子和濮阳家的感激。”瑾瑜淡淡地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身后一个怔愣的身影，望着她离开的背影。
“蝶衣，跟我一起去。”瑾瑜喝住正准备去刑部领罚的蝶衣。
“是，公主！”瑾瑜的话对她们姐妹三个来说，向来都是第一服从的命令。
或许理亏于只知道问罪，却没理会他的烫伤，轩辕翊竟然没有当场让人拦下她们，皇上都不开口，自然也不会有人开这个口，就连凤后和轩辕初筠虽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让皇上下不了台。
怀中的人脸色愈来愈苍白，还一股总往自己怀里钻的架势，应该是疼得难受也吓得够呛，瑾瑜心疼地想着，更加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瑾瑜抱着人直奔太医院，一如往常一进门就高喊：“蒋海生，快点出来。”
“太医院不准喧哗。”蒋海生说着千篇一律的话，捋着稀稀拉拉的胡子，气定神闲地从里屋走出来，“这次又谁受伤了？”
“你赶紧过来看看，是烫伤，估计烫得不轻，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瑾瑜飞快地将人放在软榻上，掀开他湿哒哒的袖子。
蒋海生淡淡地瞟了一眼，就回了药房。不一会出来，扔了一管东西过来，瑾瑜眼疾手快地接在手里，诧异地望着他。
“不过是小小的烫伤，这管药抹上三五天，连疤痕都不会留。”蒋海生语气中全是对她“小题大做”的不屑。
“这么简单？！”瑾瑜疑惑地望着他，“那他为什么会昏过去？”
“可能惊吓比疼痛更甚。”蒋海生回到桌前翻看自己的医书。
也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孤立无援地站在那里，面对众多异样的眼神和质疑。是她这个妻子的失职，就算没有爱，她应该也有责任保护他。
“谢了。”瑾瑜将人重新抱起，准备回府，却被蒋海生叫住。
“等一下！”
又一样东西扔过来，“给那个身带寒毒的小子。”
瑾瑜接在手里，是一副镯子。看质地就是极为普通的翡翠玉镯，见到她疑惑地目光，蒋海生头也不抬地说：“不要看它是普通的玉镯就小看它，它是我用特殊药材浸泡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完成的，能让人活血疏通经脉。对了，上次那个药方做成的枕头管用吗？”
“还没给他。”瑾瑜这才想起药方的事情，那天走的时候雪夕已经不见了，再见那天有匆匆忙忙告别，一直没有机会给他。
“你呀，最容易忽略的就是他。”蒋海生不满地说。
瑾瑜脚步顿了顿，抱着怀里的人不回头地离去，没有人能理解她矛盾负责的心情，因为不想束缚他，所以不敢在他身上投入过多的关切，却总又忍不住去关心。不过蒋海生倒是说的没错，似乎因为他的“能干”总让她忽略了他也是一个男子，而且还是一个身体不太好的男子的事实。
当晚瑾瑜就被召进了宫里，御书房内气压低得让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瑾瑜迈进去之前，红英低声提醒：“三公主，皇上今日着实生气不小，您只有稍微低低头，以皇上疼您的心思一定能和和顺顺的。”
瑾瑜不置可否地走进御书房，房间里只有轩辕翊一个人，正在岸前奋笔疾书不知在写些什么东西。瑾瑜跪地请安：“儿臣参见母皇，母皇金安。”
轩辕翊似乎没听见般，仍旧埋头自己手头的事情。
“既然母皇政务繁忙，儿臣改日再来请安。”瑾瑜说完转身就想走，身后传来一道怒吼声。
“你给我站住！”
她回头看过去，轩辕翊正满脸怒容地望着她，“看来凤后说的没错，我是真的把你宠得太不像话了，没规矩到这个份上，也太过分了。”
瑾瑜不理会她的怒气，安然自若地问道：“那母皇深夜召儿臣前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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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刚从宫里出来，守在宫门口的蝶衣就迎了上去，果然看到了意料中压抑的怒火和藏在怒火下深痛。
“公主？”蝶衣关切地望着她。
“我没事，回府吧。”瑾瑜揉揉眉心，每次跟她吵完架身心都是从没有过的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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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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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说的轻松，没有一次是您亲自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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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再不给我涨薪水，我要罢工。”虽然每次抄书的事蝶羽，但是每次传话的都是她好不好？想到蝶羽那张哀怨的脸，她不由打了个哆嗦。
“想要涨薪水？好啊，去问蝶音要。”
“那怎么可能要得出来，蝶音不杀了我才怪。”
“那主子我也就没办法了。”
一路跟蝶衣吵吵闹闹，偶尔肢体过几招，倒是把刚才宫里生的闷气散去了不少。回到府里，春风就来报，说濮阳傲醒了，想见她。瑾瑜当下换了衣服，就去看他。
“皇上，喝杯茶降降火吧。”红英小心翼翼地给正在盛怒中的轩辕翊捧来一杯茶，“三公主还小，不明白您都是为了她好，等她长大了，就明白您的苦心了。”
“唉——”轩辕翊接过茶，叹口气道：“其实安静下来想想今日自己的过激行为，固然是为她不平，恐怕更多地却是打着心疼她的名义，和百里画叫板吧。”
“朕果然做不了一个称职的母亲吧。”轩辕翊神色颓下来，竟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皇上——”
“你不用安慰朕，朕心里清楚的很，这个孩子怕是这辈子都会原谅朕吧，没有什么比让全身心依赖自己的人失望心死更难释怀的了。”
这座小院，瑾瑜还是大婚之夜以后第一次踏足。都已经成婚一月有余，这座小院却还没有一块门匾。走进去，院子虽然不大，但是花草假山，朱亭回廊却应有精致，而且因为规模不大而愈发显着精致。
还未走到正屋前，就传来濮阳傲贴身小侍焦急的声音：“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公主走前说过太医吩咐要你卧床静养，你怎么能下地呢？”
“我没事了，只是烫伤而已，公主回来了吗？我要见她。”
“说起公主，今日在皇宫真可谓英姿飒爽，那种睥睨天下的霸气让许多人都大跌眼镜呢，看来公主真的很疼公子。”
瑾瑜顿住进屋的脚步，静静地站在门口。只听沉默了小片刻之后，濮阳傲的声音传来：“她关心的恐怕不是我这个人，但是即便如此我不可否认我当时很感动，现在也很感激。”
“那公子这么着急是想当面向公主道谢？”杨光的声音里掩饰不住的激动和期待。
“不是。”简单的两个字后，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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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的敲门声把濮阳傲主仆吓了一跳，杨光反应过来去开门。看到门口的瑾瑜，吓了一跳，赶忙蹲下请安，瑾瑜示意他起来，杨光安静地退出去，关上了门。
瑾瑜并没有往屋里走，而是站在门口，径直望向站在桌前脸色仍旧苍白的少年，问道：“你找我有事？”
濮阳傲先是一愣，眼神暗了暗，半晌才低声道：“我要去看表姐，你能不能陪我去？”没她陪着，他一个已嫁男子去探望表姐，不出几日流言就能将他淹死。
瑾瑜一愣，表姐？！随即反应过来，他嘴里的表姐是慕容子琼！他知道她受了伤？因为她要护送慕容子钰，一路遇到客栈就会投宿，是以行进的速度并不快，所以她也才知道慕容渊母女比她还早到了一天。瑾瑜眼神复杂地盯着他因垂着头而正对自己的头顶，他是如何得知的？
半晌见她没回应，濮阳傲抬头看到她正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不由有些恼，道：“答应不答应，还请公主给个答复。”
“你是怎么知道？”瑾瑜慢慢走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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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瞬间似乎蒙上一层冰霜，眼神凛冽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太聪明的人通常都活不太久。”
“你不会杀我。”少年无所谓地说，表情中带着毫不遮掩的不屑和无畏。
“何以见得？”瑾瑜朝他再迈进一步，将他锁在她伸手就能碰到的范围内。
“公主真的要我说？”濮阳傲突然仰起脸对她粲然一笑，瑾瑜一时错愕，微微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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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知道表姐是为了救你才受伤，你杀了我也会背上忘恩负义的帽子。”
从方才她就发现感觉不对，直到他再次提到表姐，瑾瑜才把注意力从“他如何知道”转到他此次找自己的目的上。待看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异样光芒时，她收起了所有的杀气，气定神闲地在桌前坐了，悠闲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濮阳傲被她突然平静下来的行为弄得有些忐忑不安，待他准备再次开口的时候，她开口了，“你喜欢子琼。”她静静地说。不是疑问，也不是询问，而是陈述事实般的肯定。
濮阳傲愣了半晌，咬咬牙，斩钉截铁地道：“是！”
“好，我可以陪你去将军府，也可以成全你们。”瑾瑜说。
“你说得可是真的？”她答应地太快，濮阳傲有些不敢相信地再次确认，却难掩兴奋。
“但是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要等到三年后，而且这三年里在外人面前你还要扮演好三公主侧夫的角色，当然我绝对不会碰你。”瑾瑜道。
“好，我答应你。”
“成交，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亲自陪你走一趟慕容府。”瑾瑜起身准备离开。
“臣侍恭送公主。”濮阳傲第一次如此行礼，却一点都不显生疏。
“你如何知道那个‘三公主’不是我，为什么会知道子琼为救我而受伤？我想就算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是不是？”
“是！”斩钉截铁的回答。
意料中的答案，对于瑾瑜来说，说与不说都无所谓，反正她可以自己查。而且就算他说了，她也不会完全相信，也会派人去确认。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瑾瑜抬脚准备离开，身后传来他有些不自然的声音：“今天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救得不是你，而是三公主的面子和濮阳家的感激。”瑾瑜淡淡地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下身后一个怔愣的身影，望着她离开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