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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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先前那个男人不是个高手，女子也认了，因为和曲寂云比起来，他确实算不得什么。
可她怎么说也是个成名多年的人物，曲寂云固然厉害，十七岁就名扬江湖，武功境界远远超出同辈人。
但是他再怎么说也不过才二十七岁，不要说十年前自废武功，就是打娘胎里开始习武，也不过二十七年，难道还能厉害过一个整整大出他一轮的前辈么！
她只知道以己度人，认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人也一定做不到，却不知道这世上超出她想象的事实在很多。
就好比曲寂云！
确实如她所想，曲寂云的实力不及她，但是决定胜负与生死的，除了功力还有其他种种不可明说的原因。
就好比智慧，好比勇气。
恰好这两样他都不缺！
曲寂云出手了，他以前用剑，但是这次回来以后，身边却没有佩剑。
莲山剑派诸人虽然不曾问出口，但大多人都明白他已经不用剑了——自从与秦之川一战后，他便扬言弃剑了。
这也是他不用剑后第一次真正出手。
殷萌萌紧张的呼吸都停下了，生怕错过一分一毫。
孟朗也是紧紧盯着曲寂云的身影。
但是、但是……再怎么紧盯着也没有用，孟朗的额头因为过于集中注意力流下了一片汗迹，殷萌萌也是头痛欲裂，覃卓空就更不要说，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
因为曲寂云的动作已经太快了，除了几乎与曲寂云站在同一境界的孟朗，殷萌萌和覃卓空两人根本很难看清他的动作。
曲寂云袖中劲力鼓荡，与女子拳掌相交时发出了刀剑交鸣一般的声音，他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劲力也一招胜似一招，额头上渐渐浮上一层薄汗。
女子也是出手越来越快，往往曲寂云一招未尽她下一招便已经蓄势结束，短时间内的交手还看不出来，可是时间一长，女子的胜算便会越大。
殷萌萌忽地惊呼了一声：“那不是‘流云飞袖’么！”
曲寂云的长袖甩动，一招招不经意间卸去女子出手时拍来的劲力，这套功夫，正是江湖上最大众的“流云飞袖”，基本上哪个学过武功的人都能完整的打下一套来。
但是同样的功夫，由不同人使出来，结果却是完全不同的。
若不是殷萌萌这一声惊呼，任谁都没有发现他用的是“流云飞袖”，只因这一套武功，看上去已经远远超出了“流云飞袖”的范畴！
女子也是脸色骤变，只因这时候曲寂云的动作竟然慢下来了。
而且他的动作虽然慢下来了，却不是因为力气不支，而是因为他已经不必出手那么快了，女子一次出了三四招，他却只需要一招就挡了回来。
旁人眼里曲寂云或许轻松极了，但是唯有他自己清楚，并不是因为他功夫高，所以才出招少，正是因为硬拼拼不过，才会走“巧”这一道。
一场对决，决定胜负的除了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内力与经验，还有招式上的“巧”。
当然，这“巧”仅限于同等境界的高手，若是一个一流的高手和一个超一流的高手交手，不论招式如何巧妙，这种差距本身就不是不可弥补的。
女子冷冷一笑，手上的动作已经缓下来，开口道：“好小子，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这等功夫！”
曲寂云瞥她一眼，也悠悠道：“我也没想到，成名二十年之久的‘凤姑娘’竟然也会做这等暗杀他派掌门的事。”
曲寂云一语道破了她的来历，倒是教她吃惊不小。
她咯咯笑了两声，“你竟然还晓得我，我还以为这些年已经没人记得哩。”
曲寂云道：“客气，您的名声大得很，听说您当年纵横江湖，快意恩仇，好不潇洒，我心中也是羡慕得很。”
“凤姑娘”的眼睛在他俊美如玉的脸上一转，幽幽叹道：“若是老娘再年轻个十年……”
曲寂云也看向她的脸，忽然又道：“听说你儿子当年被‘施碧玉’一掌拍死了，你为他报仇了么？”
殷萌萌：给大师兄的神转折点赞！
“凤姑娘”乍闻此语，气得简直要爆掉，儿子这个词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耻辱，当年她和施碧玉的未婚夫一起生下了个孩子，此事被施碧玉知道后，竟然不管不顾的杀上门来，一掌就把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拍死了！
可恨施碧玉的武功太高，背景也太深厚，只怕终她一生也报不了此仇！
这时曲寂云接着道：“不过，你要是再年轻个十年，只怕我就……”
“凤姑娘”听到这一半话，眼神已有所缓和。
可未待她开口，曲寂云就是一记神补刀，接着上半句话道：“只怕我就当场一掌把你拍到墙上了！”
殷萌萌：卧槽这句话好狠！“凤姑娘”这是要疯的节奏啊，快逃！
她架起覃卓空撒丫子狂奔到孟朗身边，远离战场。
孟朗依旧神色凝重，见她过来，问道：“这里动静这么大，怎么还没有人过来？”
殷萌萌飞快道：“说不定此刻外面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她跑出去呢。”
孟朗点点头，道：“此言有理，你和覃师弟到后面去，小心误伤。”
殷萌萌一边拖着师弟一边后退，郑重道：“那孟师兄你顶住啊，我先撤了！”
她夹着覃卓空就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孟朗：好不爽怎么办！
“凤姑娘”也听到了殷萌萌和孟朗的话，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冲出去。
但是听到了曲寂云方才的几句话后，她显然失去了理智，出招虽然又快又狠，但是出手的章法已经乱了。
曲寂云本是打着在这里拿下她的主意，但是“凤姑娘”的武力值显然不在他的捕捉范围内，他以言语相激，让她失去理智，这就是他的机会！
曲寂云出招绵软起来，“凤姑娘”每一招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
他目光闪了闪，忽然自袖袍中探出一只手，这只手洁白如象牙，骨节分明，好看的紧，但是这双手中却带着无尽杀意，直直拍向“凤姑娘”的心口！
“凤姑娘”口中喷血不止，这一瞬间，她被怒火蒙蔽的理智才回归过来，看向曲寂云的眼神中已经只剩惊恐了。
她借着这个掌力直直飞出了窗子，却不知外面正有天罗地网等着她。
殷萌萌夹着覃卓空跳出来，迎面就被厉天星接住了，他神色慎重，道：“情况怎样？”
殷萌萌把覃卓空扔给他，抬手扭了扭肩膀，摇摇手道：“放心，大师兄完虐她！”
厉天星严肃道：“我什么时候担心这个了，我是怕大师兄出手太重把人打死了。”
殷萌萌歪头想了想，道：“那你节哀吧，那女的挺厉害，不保证大师兄能刹住闸——”
就在这时候，一个满嘴喷血的女人从隔壁窗子飞了出来，普一落地就向外窜去！
但她窜的出去么！
四个身着执法堂黑色制服的弟子马上就从安排好的埋伏地点跳了出来，秉持着大师兄说的“沾之即走，不要恋战的规则”，他们每个人都上去抽个冷子，打中了好，打不中也没关系。
“凤姑娘”当然不惧这些，可是“蚁多咬死象”的重点就是——他们人多势众啊！
曲寂云埋伏好的可不止四个人。
一般“凤姑娘”跑出去几步就会被一拨人拦下来，这一路打的可谓是心力交瘁，要不是曲寂云没追过来，她恐怕哭的心思都有了。
——这辈子再也不来莲山剑派了！
曲寂云在大殿内微微喘了几下，看向孟朗，道：“你怎么还在？”
孟朗立马捂着胸口呻吟道：“内伤太重，走不了了。”
曲寂云轻哼一声，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
孟朗装了半天，见曲寂云没搭理他，才直起身打量他，慢慢道：“我还从没见你受过伤呢，你还好么？”
曲寂云道：“受过伤，十年前。”
孟朗道：“那算什么，是你自己伤的自己，可不是别人伤的。”
曲寂云竟然笑了起来。
孟朗也笑起来：“你现在怎样？不去追么？”
曲寂云道：“不必追。”
孟朗很想问问为什么不必追，但是他又看了看曲寂云的脸色，知道他多半是不会说了。
曲寂云向外看了看，抬手拢了拢袖子，理了理衣襟，脸上也恢复了些血色，才抬步走出去。
厉天星等了许久才见曲寂云出来，身后跟着孟朗。
他快步迎上去，道：“大师兄，三师姐方才一个人追过去了。”
曲寂云点点头道：“不必担心，她稍后就能回来。”
厉天星奇怪的皱皱眉。
曲寂云忽地一笑，道：“别总皱着眉，没看到孟朗现在都不怕蜘蛛了么。”
孟朗：什么蜘蛛？
厉天星：=口=卧槽孟师兄你下摆上的是什么？
曲寂云好不潇洒的甩袖离开。
孟朗僵硬，他想到桌上的那个布包，那个打开了的布包……
厉天星先是低头看了看，然后又仰头看了看，忽然喷笑出声：“孟师兄，这个就是三师姐说的‘绒绒’么？不错不错，你且继续，我去看看情况。”
孟朗：QAQ不要走，救我！
绒绒挂在他下摆上晃来晃去。
要说先前那个男人不是个高手，女子也认了，因为和曲寂云比起来，他确实算不得什么。
可她怎么说也是个成名多年的人物，曲寂云固然厉害，十七岁就名扬江湖，武功境界远远超出同辈人。
但是他再怎么说也不过才二十七岁，不要说十年前自废武功，就是打娘胎里开始习武，也不过二十七年，难道还能厉害过一个整整大出他一轮的前辈么！
她只知道以己度人，认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人也一定做不到，却不知道这世上超出她想象的事实在很多。
就好比曲寂云！
确实如她所想，曲寂云的实力不及她，但是决定胜负与生死的，除了功力还有其他种种不可明说的原因。
就好比智慧，好比勇气。
恰好这两样他都不缺！
曲寂云出手了，他以前用剑，但是这次回来以后，身边却没有佩剑。
莲山剑派诸人虽然不曾问出口，但大多人都明白他已经不用剑了——自从与秦之川一战后，他便扬言弃剑了。
这也是他不用剑后第一次真正出手。
殷萌萌紧张的呼吸都停下了，生怕错过一分一毫。
孟朗也是紧紧盯着曲寂云的身影。
但是、但是……再怎么紧盯着也没有用，孟朗的额头因为过于集中注意力流下了一片汗迹，殷萌萌也是头痛欲裂，覃卓空就更不要说，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
因为曲寂云的动作已经太快了，除了几乎与曲寂云站在同一境界的孟朗，殷萌萌和覃卓空两人根本很难看清他的动作。
曲寂云袖中劲力鼓荡，与女子拳掌相交时发出了刀剑交鸣一般的声音，他出手的速度越来越快，劲力也一招胜似一招，额头上渐渐浮上一层薄汗。
女子也是出手越来越快，往往曲寂云一招未尽她下一招便已经蓄势结束，短时间内的交手还看不出来，可是时间一长，女子的胜算便会越大。
殷萌萌忽地惊呼了一声：“那不是‘流云飞袖’么！”
曲寂云的长袖甩动，一招招不经意间卸去女子出手时拍来的劲力，这套功夫，正是江湖上最大众的“流云飞袖”，基本上哪个学过武功的人都能完整的打下一套来。
但是同样的功夫，由不同人使出来，结果却是完全不同的。
若不是殷萌萌这一声惊呼，任谁都没有发现他用的是“流云飞袖”，只因这一套武功，看上去已经远远超出了“流云飞袖”的范畴！
女子也是脸色骤变，只因这时候曲寂云的动作竟然慢下来了。
而且他的动作虽然慢下来了，却不是因为力气不支，而是因为他已经不必出手那么快了，女子一次出了三四招，他却只需要一招就挡了回来。
旁人眼里曲寂云或许轻松极了，但是唯有他自己清楚，并不是因为他功夫高，所以才出招少，正是因为硬拼拼不过，才会走“巧”这一道。
一场对决，决定胜负的除了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内力与经验，还有招式上的“巧”。
当然，这“巧”仅限于同等境界的高手，若是一个一流的高手和一个超一流的高手交手，不论招式如何巧妙，这种差距本身就不是不可弥补的。
女子冷冷一笑，手上的动作已经缓下来，开口道：“好小子，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这等功夫！”
曲寂云瞥她一眼，也悠悠道：“我也没想到，成名二十年之久的‘凤姑娘’竟然也会做这等暗杀他派掌门的事。”
曲寂云一语道破了她的来历，倒是教她吃惊不小。
她咯咯笑了两声，“你竟然还晓得我，我还以为这些年已经没人记得哩。”
曲寂云道：“客气，您的名声大得很，听说您当年纵横江湖，快意恩仇，好不潇洒，我心中也是羡慕得很。”
“凤姑娘”的眼睛在他俊美如玉的脸上一转，幽幽叹道：“若是老娘再年轻个十年……”
曲寂云也看向她的脸，忽然又道：“听说你儿子当年被‘施碧玉’一掌拍死了，你为他报仇了么？”
殷萌萌：给大师兄的神转折点赞！
“凤姑娘”乍闻此语，气得简直要爆掉，儿子这个词是她这一生最大的耻辱，当年她和施碧玉的未婚夫一起生下了个孩子，此事被施碧玉知道后，竟然不管不顾的杀上门来，一掌就把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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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曲寂云接着道：“不过，你要是再年轻个十年，只怕我就……”
“凤姑娘”听到这一半话，眼神已有所缓和。
可未待她开口，曲寂云就是一记神补刀，接着上半句话道：“只怕我就当场一掌把你拍到墙上了！”
殷萌萌：卧槽这句话好狠！“凤姑娘”这是要疯的节奏啊，快逃！
她架起覃卓空撒丫子狂奔到孟朗身边，远离战场。
孟朗依旧神色凝重，见她过来，问道：“这里动静这么大，怎么还没有人过来？”
殷萌萌飞快道：“说不定此刻外面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她跑出去呢。”
孟朗点点头，道：“此言有理，你和覃师弟到后面去，小心误伤。”
殷萌萌一边拖着师弟一边后退，郑重道：“那孟师兄你顶住啊，我先撤了！”
她夹着覃卓空就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孟朗：好不爽怎么办！
“凤姑娘”也听到了殷萌萌和孟朗的话，原本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冲出去。
但是听到了曲寂云方才的几句话后，她显然失去了理智，出招虽然又快又狠，但是出手的章法已经乱了。
曲寂云本是打着在这里拿下她的主意，但是“凤姑娘”的武力值显然不在他的捕捉范围内，他以言语相激，让她失去理智，这就是他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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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姑娘”口中喷血不止，这一瞬间，她被怒火蒙蔽的理智才回归过来，看向曲寂云的眼神中已经只剩惊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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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星严肃道：“我什么时候担心这个了，我是怕大师兄出手太重把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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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姑娘”当然不惧这些，可是“蚁多咬死象”的重点就是——他们人多势众啊！
曲寂云埋伏好的可不止四个人。
一般“凤姑娘”跑出去几步就会被一拨人拦下来，这一路打的可谓是心力交瘁，要不是曲寂云没追过来，她恐怕哭的心思都有了。
——这辈子再也不来莲山剑派了！
曲寂云在大殿内微微喘了几下，看向孟朗，道：“你怎么还在？”
孟朗立马捂着胸口呻吟道：“内伤太重，走不了了。”
曲寂云轻哼一声，脸色看上去也不太好。
孟朗装了半天，见曲寂云没搭理他，才直起身打量他，慢慢道：“我还从没见你受过伤呢，你还好么？”
曲寂云道：“受过伤，十年前。”
孟朗道：“那算什么，是你自己伤的自己，可不是别人伤的。”
曲寂云竟然笑了起来。
孟朗也笑起来：“你现在怎样？不去追么？”
曲寂云道：“不必追。”
孟朗很想问问为什么不必追，但是他又看了看曲寂云的脸色，知道他多半是不会说了。
曲寂云向外看了看，抬手拢了拢袖子，理了理衣襟，脸上也恢复了些血色，才抬步走出去。
厉天星等了许久才见曲寂云出来，身后跟着孟朗。
他快步迎上去，道：“大师兄，三师姐方才一个人追过去了。”
曲寂云点点头道：“不必担心，她稍后就能回来。”
厉天星奇怪的皱皱眉。
曲寂云忽地一笑，道：“别总皱着眉，没看到孟朗现在都不怕蜘蛛了么。”
孟朗：什么蜘蛛？
厉天星：=口=卧槽孟师兄你下摆上的是什么？
曲寂云好不潇洒的甩袖离开。
孟朗僵硬，他想到桌上的那个布包，那个打开了的布包……
厉天星先是低头看了看，然后又仰头看了看，忽然喷笑出声：“孟师兄，这个就是三师姐说的‘绒绒’么？不错不错，你且继续，我去看看情况。”
孟朗：QAQ不要走，救我！
绒绒挂在他下摆上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