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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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新世纪的第十九个年头了，来到八月中旬，近乎是夏天最热的一个时候，早上七点不到，天色就完全亮开了。
今天和往常一样，李扬不到七点就起床洗漱外出晨练了，四十分钟后整回来清洗一番身子、吃过早餐看了一阵新闻，关掉电视后他没有回自己房间里写作，也没有继续研究六角挂饰（他基本已经放弃了这项工作了）而是仔细整理一番自己的仪容仪表，换上了一套干净爽朗的衣服。
今天他要出去见一个人，是他小时候的校友，名叫程美静。
程美静长得很漂亮，去到哪里都能引人注目。两人上初中时还是同班同学，不过两人现在并不熟，毕竟快十年没联系了，哪怕是读书那会，两人交谈的次数同样屈指可数。
这次见面，本质上就是一次相亲。
说起来李扬对自己的这个相亲对象的印象还是挺深了，不怕笑话的说，当初两人在一个班级读书时，他甚至还偷偷暗恋过人家呢~
只是以他一向不善表达感情的性格，这种暗恋自然也只能成为暗恋了。现在回想起来，多少有些感慨。
那么多年过后，很多东西早已经面目全非，李扬内心深处对于这次相亲，并没有报多少期许。
说真的，以他现在的条件，跟人家还真有点不太相配。
从小就接受各种才艺训练，多才多艺，名牌大学毕业，现在已经一线城市的高级白领，收入比他多上不少，加上出众的外貌，对方可以说是一个比较成功的都市女性了。
他并不会因此而感到自卑，只是处于这样一个几乎是金钱至上的浮躁社会之中，职业收入和家庭背景往往决定了很多东西，婚姻尤甚。
虽然李扬自己不喜欢这种价值观，但也只能选择接受。
还好他是一个懂得知足的人，在这方面的心态也比较乐观，对于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没有太高的要求，性格合得来，能一起过日子就够了。
说来也挺惭愧的，长这么大他也只谈过一次恋爱，还不到两个月就给人甩了。
所以呢，他并是一个擅长讨好女孩子的男生，干脆放弃无谓的期待，就当去见一个老同学，请对方吃顿饭。
不过如果真的动心了，那么他也会尝试去认真追求一番。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27岁了，一直这么做单身狗下去也不是办法…
……
天空一片蔚蓝，太阳如火球一样牢牢悬挂着，云儿也仿佛被太阳烧光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扬所在的南平镇，位于香山市的东南一隅。
镇区四面环山，算不上繁华，胜在没有那么多工业污染，靠近海岸，空气清新，加上还是伟人故居的所在，因此也吸引了一些外地游客的到来。
作为南平镇的百年老字号，百草堂餐馆不仅是本地居民吃早茶的上佳之选，同样也吸引外地旅客前来的品尝这里的各种特色菜肴。
虽然最近H7N5流感病毒已经蔓延到香山市，但市民们对此似乎并没有太过担忧，正常的出行，该吃的吃，该玩的玩。
主要还是目前肆虐全球各地的H7N5流感病毒至今没有死亡病例出现，加上许多医学专家在介绍H7N5流感病毒时，只是将其列作过往众多流感现象危害性比较低的一种。
因此，广大人民群众也不会将其当做禽流感、非典等令人闻之色变的病毒。
人的心理往往就是这样，只要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般都很难引起真正的重视。
早上九点整，这个时间点来百草堂吃早茶的市民仍旧很多，轩敞明亮的餐馆里人影往来不断，喧杂之声不绝于耳。
市民们的喧哗声似乎也给室内本就闷热的空气增加了几分热度，以至于室内那些呼啦啦吹响的挂扇都无法安抚市民们发达的汗腺，一个个吃着热气氤氲的各式早点，还不停取来餐纸抹拭脸额上不断溢出的细密的汗珠——很多市民已经开始想念家中清凉的空调了。
这该死的天气…真他么热啊！
看着窗外炙热刺目的阳光，不少市民心有灵犀般的吐槽着。
作为其中的一员，程美静在走入这家装修简陋的餐馆时，就皱起了眉头，心里也更加懊恼自己昨晚干嘛不坚定一些，稀里糊涂下就答应了她妈妈介绍的这一次糟糕透顶的相亲。
她原本就极不愿意过来的，实在是受不了她妈妈三番四次的在耳边唠叨催促，虽然过了今年的生日她就26岁了，心里也有了找个可以依靠的男人组建一个稳定的家庭的想法，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会随随便便的找个条件过得去的男人嫁了。
作为一个已经成功扎根一线城市的高级白领人士，外貌出色的她从不缺乏追求者，而眼下坐在她对面的男子，显然与她心目中的理想对象有着不小的差距。
尤其是对方居然带她来这么一个乱糟糟的餐馆就餐，一路上也没有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表现，实在很难让她产生好的印象。
看了一眼对面沉默许久的男子，程美静抿了抿嘴，脑海中掠过一段简单的信息：
李扬，27岁，一个在国内算得上是小有名气的网络小说作者，几年前父母因为意外事件双双离世，作为独生子的他继承了父母留下的一套靠近镇区中心的三室小商品房和一辆八成新的二手丰田轿车，收入基本来自于写作得来的稿费。
长相属于路人甲一类，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那一种，也没有让人印象深刻的谈吐。乍看之下，给人一种内向不善言谈的感觉。
总而言之，你没法从他身上看到多少突出的地方，而据程美静了解，他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喜欢闷在家里捣鼓自己所谓的文学梦的宅男罢了。
说起来她跟李扬并不算完全陌生，从小学到初中，两人都就读同一间学校，甚至在初中那几年还是同班同学。
可两人的交流次数实在有限，这主要归咎于李扬内向沉闷的性格。离开学校，两人就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自然也不会产生多少交集了。
或许对于她的妈妈来说，做事踏实、有着稳定收入、自身也没什么不良嗜好的李扬并不差，加上对方双亲过世，她嫁过去也不会有婆媳不睦和赡养对方双亲等生活压力，而且两家所在的住宅区距离很近，以后也方便串门——华国的父母大多数都希望子女在成家立业之后能够离自己近一些的。
确实，换做一些条件一般的女孩子，李扬这样有车有房、收入不错的男生已经算是一个比较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但对比程美静过去交往过的几个男友来说，李扬方方面面都差一些，顶多也只能称得上一个勉强过关的备胎罢了。
以她的条件，想找一个“质量”更好的男人并不难。不是她现实，只能说是现在这个社会的人之常情而已。
眼下，相对而坐的两人都静默无言，这样的状态在点餐以后便持续了下来。
作为曾经的校友，其实两人可以聊的话题并不少，不过男方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切入点，对这次相亲本就心怀不满的程美静更没有主动开口的想法，一直面色淡然的刷着微信朋友圈…
两人之间的氛围多少显得有些冷场尴尬，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程美静心里琢磨着怎么尽快结束这次无聊乏味的相亲，不过她也不想一下子就把话给说绝了。
抬头瞥了一眼对面的男子，发现对方同样抬起了头来看向自己，两人目光相对了不到一秒，便下意识的移开去。
“他跟以前还是一样，整个闷葫芦似的…”程美静撇了撇嘴的想到。
这时，一名女服务员推着餐车来到两人这一桌前，餐车上放着各种热腾腾的早点，香气扑鼻而来，渐渐撩起了程美静的食欲。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就让她深深地皱起眉头来——
只见女服务员拿起餐车上最后的一碟早点放上两人所在的餐桌时，突然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程美静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大片水花般的喷沫，如天女散花般的洒在餐桌上的各式早点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就捂住了口鼻，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顿时食欲全无。
“啊，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女服务员似乎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脸上多了几分慌张窘迫之色。
她的面容透着几分潮红，双眼无神，瞳孔微微发赤，声音更是透着一股虚弱之感，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甚至可以看到一些暗紫色的细密的斑点。
打了一个剧烈的喷嚏以后，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她病了。
见此，程美静可没有同情的想法，反而心里的厌恶之感更重了，有种祸不单行的感觉，眉宇间阴云笼罩，恨不得立即离开这个地方。
那名女服务员道了歉一阵手足无措之后，便一脸不对劲的转身离去，连餐车都忘记推走了。
捂着嘴部的程美静别过头去轻轻吸了一口气——她一直憋着，快要窒息了。
稍微好受一些后，她才转过头来，冷淡地看向对面的相亲对象，后者明显也料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面露尴尬之色，朝她勉强笑了笑，主动起身说道：
“抱歉，要不我们换一个桌子再吃吧。”
还吃？这种情况之下，上山珍海味也吃不下！
程美静冷着脸正想拒绝，耳边忽然听到一片惊呼之声——
她下意识的寻声望去，便见那名刚刚给她们上餐的女服员，此时已经软软的倒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像一只大虾似的紧紧弓着身子。
她的额头冷汗淋漓，身体上下不断颤抖着，原本姣好的面容此时已经因为痛苦而扭曲起来，发出阵阵难受的低叫声。
这一幕吸引了不少市民的目光，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小雨！”
一名年长许多的中年女服员迅速的从远处跑了过来，正要靠近那名倒地的女服务员。
不料地上那名年轻女服员忽然仰头，做出干呕的动作。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她猛然朝地面喷出一大口黑红色的血液！
然后，她双手用力抓住自己的喉咙，竭力仰着头部，面部青筋乍现，表情开始扭曲，双眼变得越发赤红，口中发出一连串沙哑诡异的声音。
这一幕令周围的市民纷纷露出骇然之色，地上那一大滩血迹更是令人触目惊心，腥臭无比的血腥味则令人闻之欲呕。
距离现场不过几米远的程美静已经死死捂着口鼻，俏脸都苍白了许多。
“张小雨，你、你怎么了？”
那名中年女服务员同样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强忍恶心俯身靠近了过去问道。
就在中年女服务员伸手过去探问之际，那名倒地吐血的女服员突然转过身，目露凶光，倏地扑向了中年女服务员，低吼着将其扑到在地——
在众人惊骇失色的目光之下，她居然一口狠狠咬住中年女服员的脖颈！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百草堂餐馆！！
“她、她在干什么？！”
“快！去阻止她！”
不少市民惊呼起来，几名身强力壮的男子正要冲过去分开两者，但那名疯狂撕咬中年女服务员的诡异女服务员却猛然抬起头来，那些不断凸起一条条小蛇般的青筋已经密布整张脸庞，加上点点血迹，显得越发狰狞可怕。
她口中发出阵阵如野兽般的低吼声，血液从唇边不断滴下，一双眼睛完全赤红！
被那凶狠如兽的眼神盯住，那几名男子的脚步立即变得踌躇起来，其他的市民更是吓得纷纷远离开去。
然而不等慌张惊恐的市民们完全散开，那面容狰狞的诡异女服务员已经低吼着迫不及待的再次扑向另一个目标。
巧合的是，她攻击的方向，正是距离她不远的程美静和李扬的所在！
“啊！别过来！”
腥风扑面，程美静满脸恐惧的尖叫起来，双脚不断颤抖着，仓皇的想要站起来逃跑，可关键时刻她双脚发软无力，一股尿意迅速从腹下膀胱部位产生——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吓尿了”
李扬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次相亲之旅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眼中也不由得浮现惊惶之色。
一般人在这样的突发情况之下，都很难镇定的做出反应，李扬下意识的就想逃。
可诡异女服务员扑过来的速度太快了，晃眼一瞬就到了距离他眼前两米不到！
看着那张在眼中不断变大的血淋淋、口中沾着碎肉的恐怖脸庞，李扬不由得瞪大眼睛，窒息般的感觉从胸口往嗓子处冲袭而来。
来不及逃了——
已经站起身来的李扬下意识就抓住身下的木椅，大喊一声使尽全力不管不顾的朝前狠狠砸了过去！
砰！
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传来，仿佛砸中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石头！
李扬顿时感觉虎口一疼，手上的木椅直接断成两截。
因为用力过猛，脚步不稳之下，他自己也控制不好身体平衡，狼狈摔倒在地上。
那凶悍扑来的诡异女服员则被李扬全力挥出的木椅重重击中，身子横摔在旁边的餐车上，跟着餐车一起翻倒在地。
呀啊！
被餐车上各种热腾腾的早点打湿身体的诡异女服务员发出尖利的叫声，仿佛不知疼痛般，快速爬起身来，再次朝对面摔倒在地的李扬扑了过去。
“她疯了么？！”
在场所有人，都惊恐无比地盯着这一幕——
仰面重重摔在地上的李扬本就疼得冷汗直冒，看到那恐怖的诡异女服务员再次扑了上来，不禁脸白如纸，好在关键时候他抓住了从餐车上掉落的一把刀具，危机情况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朝前用力刺了过去。
噗呲！
在一众市民胆战心惊的目光注视下，诡异女服务员扑倒在了李扬的身上，一把锋锐的餐刀已经深深刺入她的脖颈之中。
可怕的是，即便受到如此重创，那诡异女服务员不过尖叫一声，仍然张口血淋淋的口部，朝身下一脸惊恐的李扬狠狠咬了过去！
“不！”李扬眼中有了绝望之色。
现在已经是新世纪的第十九个年头了，来到八月中旬，近乎是夏天最热的一个时候，早上七点不到，天色就完全亮开了。
今天和往常一样，李扬不到七点就起床洗漱外出晨练了，四十分钟后整回来清洗一番身子、吃过早餐看了一阵新闻，关掉电视后他没有回自己房间里写作，也没有继续研究六角挂饰（他基本已经放弃了这项工作了）而是仔细整理一番自己的仪容仪表，换上了一套干净爽朗的衣服。
今天他要出去见一个人，是他小时候的校友，名叫程美静。
程美静长得很漂亮，去到哪里都能引人注目。两人上初中时还是同班同学，不过两人现在并不熟，毕竟快十年没联系了，哪怕是读书那会，两人交谈的次数同样屈指可数。
这次见面，本质上就是一次相亲。
说起来李扬对自己的这个相亲对象的印象还是挺深了，不怕笑话的说，当初两人在一个班级读书时，他甚至还偷偷暗恋过人家呢~
只是以他一向不善表达感情的性格，这种暗恋自然也只能成为暗恋了。现在回想起来，多少有些感慨。
那么多年过后，很多东西早已经面目全非，李扬内心深处对于这次相亲，并没有报多少期许。
说真的，以他现在的条件，跟人家还真有点不太相配。
从小就接受各种才艺训练，多才多艺，名牌大学毕业，现在已经一线城市的高级白领，收入比他多上不少，加上出众的外貌，对方可以说是一个比较成功的都市女性了。
他并不会因此而感到自卑，只是处于这样一个几乎是金钱至上的浮躁社会之中，职业收入和家庭背景往往决定了很多东西，婚姻尤甚。
虽然李扬自己不喜欢这种价值观，但也只能选择接受。
还好他是一个懂得知足的人，在这方面的心态也比较乐观，对于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没有太高的要求，性格合得来，能一起过日子就够了。
说来也挺惭愧的，长这么大他也只谈过一次恋爱，还不到两个月就给人甩了。
所以呢，他并是一个擅长讨好女孩子的男生，干脆放弃无谓的期待，就当去见一个老同学，请对方吃顿饭。
不过如果真的动心了，那么他也会尝试去认真追求一番。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27岁了，一直这么做单身狗下去也不是办法…
……
天空一片蔚蓝，太阳如火球一样牢牢悬挂着，云儿也仿佛被太阳烧光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扬所在的南平镇，位于香山市的东南一隅。
镇区四面环山，算不上繁华，胜在没有那么多工业污染，靠近海岸，空气清新，加上还是伟人故居的所在，因此也吸引了一些外地游客的到来。
作为南平镇的百年老字号，百草堂餐馆不仅是本地居民吃早茶的上佳之选，同样也吸引外地旅客前来的品尝这里的各种特色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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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广大人民群众也不会将其当做禽流感、非典等令人闻之色变的病毒。
人的心理往往就是这样，只要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般都很难引起真正的重视。
早上九点整，这个时间点来百草堂吃早茶的市民仍旧很多，轩敞明亮的餐馆里人影往来不断，喧杂之声不绝于耳。
市民们的喧哗声似乎也给室内本就闷热的空气增加了几分热度，以至于室内那些呼啦啦吹响的挂扇都无法安抚市民们发达的汗腺，一个个吃着热气氤氲的各式早点，还不停取来餐纸抹拭脸额上不断溢出的细密的汗珠——很多市民已经开始想念家中清凉的空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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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她跟李扬并不算完全陌生，从小学到初中，两人都就读同一间学校，甚至在初中那几年还是同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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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换做一些条件一般的女孩子，李扬这样有车有房、收入不错的男生已经算是一个比较合适的结婚对象了。
但对比程美静过去交往过的几个男友来说，李扬方方面面都差一些，顶多也只能称得上一个勉强过关的备胎罢了。
以她的条件，想找一个“质量”更好的男人并不难。不是她现实，只能说是现在这个社会的人之常情而已。
眼下，相对而坐的两人都静默无言，这样的状态在点餐以后便持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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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美静心里琢磨着怎么尽快结束这次无聊乏味的相亲，不过她也不想一下子就把话给说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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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名女服务员推着餐车来到两人这一桌前，餐车上放着各种热腾腾的早点，香气扑鼻而来，渐渐撩起了程美静的食欲。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就让她深深地皱起眉头来——
只见女服务员拿起餐车上最后的一碟早点放上两人所在的餐桌时，突然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程美静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大片水花般的喷沫，如天女散花般的洒在餐桌上的各式早点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紧接着就捂住了口鼻，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顿时食欲全无。
“啊，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女服务员似乎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一幕，脸上多了几分慌张窘迫之色。
她的面容透着几分潮红，双眼无神，瞳孔微微发赤，声音更是透着一股虚弱之感，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甚至可以看到一些暗紫色的细密的斑点。
打了一个剧烈的喷嚏以后，她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显然，她病了。
见此，程美静可没有同情的想法，反而心里的厌恶之感更重了，有种祸不单行的感觉，眉宇间阴云笼罩，恨不得立即离开这个地方。
那名女服务员道了歉一阵手足无措之后，便一脸不对劲的转身离去，连餐车都忘记推走了。
捂着嘴部的程美静别过头去轻轻吸了一口气——她一直憋着，快要窒息了。
稍微好受一些后，她才转过头来，冷淡地看向对面的相亲对象，后者明显也料不到会出现这种情况，面露尴尬之色，朝她勉强笑了笑，主动起身说道：
“抱歉，要不我们换一个桌子再吃吧。”
还吃？这种情况之下，上山珍海味也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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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的寻声望去，便见那名刚刚给她们上餐的女服员，此时已经软软的倒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像一只大虾似的紧紧弓着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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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吸引了不少市民的目光，人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小雨！”
一名年长许多的中年女服员迅速的从远处跑了过来，正要靠近那名倒地的女服务员。
不料地上那名年轻女服员忽然仰头，做出干呕的动作。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她猛然朝地面喷出一大口黑红色的血液！
然后，她双手用力抓住自己的喉咙，竭力仰着头部，面部青筋乍现，表情开始扭曲，双眼变得越发赤红，口中发出一连串沙哑诡异的声音。
这一幕令周围的市民纷纷露出骇然之色，地上那一大滩血迹更是令人触目惊心，腥臭无比的血腥味则令人闻之欲呕。
距离现场不过几米远的程美静已经死死捂着口鼻，俏脸都苍白了许多。
“张小雨，你、你怎么了？”
那名中年女服务员同样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强忍恶心俯身靠近了过去问道。
就在中年女服务员伸手过去探问之际，那名倒地吐血的女服员突然转过身，目露凶光，倏地扑向了中年女服务员，低吼着将其扑到在地——
在众人惊骇失色的目光之下，她居然一口狠狠咬住中年女服员的脖颈！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百草堂餐馆！！
“她、她在干什么？！”
“快！去阻止她！”
不少市民惊呼起来，几名身强力壮的男子正要冲过去分开两者，但那名疯狂撕咬中年女服务员的诡异女服务员却猛然抬起头来，那些不断凸起一条条小蛇般的青筋已经密布整张脸庞，加上点点血迹，显得越发狰狞可怕。
她口中发出阵阵如野兽般的低吼声，血液从唇边不断滴下，一双眼睛完全赤红！
被那凶狠如兽的眼神盯住，那几名男子的脚步立即变得踌躇起来，其他的市民更是吓得纷纷远离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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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她攻击的方向，正是距离她不远的程美静和李扬的所在！
“啊！别过来！”
腥风扑面，程美静满脸恐惧的尖叫起来，双脚不断颤抖着，仓皇的想要站起来逃跑，可关键时刻她双脚发软无力，一股尿意迅速从腹下膀胱部位产生——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吓尿了”
李扬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次相亲之旅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眼中也不由得浮现惊惶之色。
一般人在这样的突发情况之下，都很难镇定的做出反应，李扬下意识的就想逃。
可诡异女服务员扑过来的速度太快了，晃眼一瞬就到了距离他眼前两米不到！
看着那张在眼中不断变大的血淋淋、口中沾着碎肉的恐怖脸庞，李扬不由得瞪大眼睛，窒息般的感觉从胸口往嗓子处冲袭而来。
来不及逃了——
已经站起身来的李扬下意识就抓住身下的木椅，大喊一声使尽全力不管不顾的朝前狠狠砸了过去！
砰！
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传来，仿佛砸中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石头！
李扬顿时感觉虎口一疼，手上的木椅直接断成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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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凶悍扑来的诡异女服员则被李扬全力挥出的木椅重重击中，身子横摔在旁边的餐车上，跟着餐车一起翻倒在地。
呀啊！
被餐车上各种热腾腾的早点打湿身体的诡异女服务员发出尖利的叫声，仿佛不知疼痛般，快速爬起身来，再次朝对面摔倒在地的李扬扑了过去。
“她疯了么？！”
在场所有人，都惊恐无比地盯着这一幕——
仰面重重摔在地上的李扬本就疼得冷汗直冒，看到那恐怖的诡异女服务员再次扑了上来，不禁脸白如纸，好在关键时候他抓住了从餐车上掉落的一把刀具，危机情况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朝前用力刺了过去。
噗呲！
在一众市民胆战心惊的目光注视下，诡异女服务员扑倒在了李扬的身上，一把锋锐的餐刀已经深深刺入她的脖颈之中。
可怕的是，即便受到如此重创，那诡异女服务员不过尖叫一声，仍然张口血淋淋的口部，朝身下一脸惊恐的李扬狠狠咬了过去！
“不！”李扬眼中有了绝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