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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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过来，由本尊亲自审问。”
“是。”
不一会儿明悟心拖着铁链子将一个白衣看起来十分孱弱的男子带了过来，男子头上戴着白色斗笠，身后是戏班子，一道跪了满地。
“陛下，人带到了。原来此人一直是戏班的首舞，之前禅图灭门，路上血蝙蝠袭人事件，皆由他一手造成。若不是他执意……执意要杀周先生，又恰逢缺血发作，我此刻还抓他不到。”明悟心揭开阿岚头上的斗笠，道：“他叫阿岚，与周先生相貌相同……”
白王从台阶上一步一步的径直走到阿岚前面，伸手抬起身阿岚的脸，双目精光微闪，忽然一声冷笑：“被人用法术撕了脸，就借了这样一张脸来糊弄世人么？”
阿岚浑身一震，瞪大眼睛望着俯视着他的男人：“你……你能看出我原来的脸？”
白王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黑瞳恢复深邃的寂静。“神眼能看前世今生，如何看不清你本来面目？”
“你能帮我——帮我变回来吗？”阿岚忽然抓住白王的衣摆，“求求你了。帮我，帮帮我！”
“岚弟，你别这样。”一旁的雪安拉住他，“别冒犯陛下，这个时候，你该为自己的罪过忏悔才对啊。”
“岚哥，你认错吧。”子尤哭道。
阿岚却不管不顾，疯了一样拽着白王的衣摆：“你帮帮我，帮帮我啊。”
白王蹙眉，抬眼凝视远方：“本尊且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了，再帮。”
“什么事？”
“禅图的掌门和三个长老可是你所杀？”
“是。”
“缘由？”
“我只记得他们是我的仇人。我什么都忘了，连名字，容貌都忘了。但我却深深的记得他们，他们是我的仇人，所以我要杀了他们。”
“十二月十二日本尊生辰宴当晚，可是你追杀先生并伤他命脉？”
“不错。”
“你为何要杀他？”
阿岚的回答却十分不讲理：“正如陛下所见，我忘记了自己长什么样子。我自恢复意识起就看到这张脸，便借来用了，当然不想这世上还有另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明悟心不禁怒道：“明明是你借了人家的脸，你倒有理来反过来要杀了主人！”
阿岚看着明悟心，露出一丝笑意，“我看上了，便是我的，我管它原来是谁的。”
“你！”
白王沉下眼，问：“最后一个问题，那日先生房中的妖火，可是你放的？”
“不是。”阿岚道：“那个时候我在灵妙药君处买血还丹，火不是我放的。”
见白王斜眼看向自己，灵妙忙道：“哎呀呀我早说了，那时候阿岚是在我这里。可明少主老觉得我包庇他，陛下明察秋毫可不能冤枉人家……”
阿岚道：“我已回答了陛下的三个问题，陛下可否能还我容貌？”
“那是不成问题。不过，那之后，本尊要将你交给明少主，带回西城接受仙界公审，你可有怨言？”
阿岚垂下头，忽然问道：“那我可否问陛下两个问题？”
“你问。”
“既然陛下的神眼可看前世今生，那陛下可曾观察过自己的先生？”
“……不曾。擅开神眼是大忌，损害神识，迄今为止，你是少有的让本尊开神眼的人之一。”
“那先生对陛下来说，可是十分重要？”
白王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先生是本尊极为爱护的人，谁若再敢伤他，定不能安然活在这世间。”
“那便好了。”阿岚怪异的笑道，“请陛下为我正容，之后自任你们处置就是了。”
周其玉在这天晚上醒来，彼时他已被洗得干干净净穿得香喷喷的睡在温华殿里的大床上。
窗外皓月当空，风声寂静，雪落无痕。
外面传来脚步声，听着像是陛下出去了。周其玉坐起来时，鹊秋正打开门进来。看见周其玉，惊喜的喊出声来：“先——”
周其玉急速掠近，捂住鹊秋的嘴巴。“小声点，别吵。”
鹊秋点点头，周其玉松开手，问：“我如何会在这里？”
“先生你的房子被妖火烧了你不知道吗？你都睡了七天了。陛下方才把你接到这里来，他不让灵妙药君治你了，说是要自己来治。”
周其玉笑：“陛下吗？”
“对啊。”鹊秋点点头，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说来。明悟心的担忧，陛下的照顾，阿岚的落网……
“你是说，那个阿岚要见我？”周其玉蹙眉问道。
鹊秋说：“呃，是灵妙药君让我来给你带个话，说什么那个阿岚说了，如果你不去见他，你一定会后悔的。”
周其玉心道，阿岚无非就是知道他的秘密。想了想，对鹊秋道：“我去看看。陛下今夜很忙吗？”
“是忙。琉璃族的长老来了，好像在商讨跟四海结盟的事吧……”
“那就别去打扰陛下了。我去去就回。”
下苍浮宫的时候，周其玉在殿门外站了一会儿。景烨一身黑色帝王正装坐在高坐上听着满屋子的老头老太太汇报，皱着眉，抿着嘴，手指撑着额头，一脸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
周其玉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殿内原本沉着的黑眸抬起来，望着外面空荡荡的夜色若有所思。
“带过来，由本尊亲自审问。”
“是。”
不一会儿明悟心拖着铁链子将一个白衣看起来十分孱弱的男子带了过来，男子头上戴着白色斗笠，身后是戏班子，一道跪了满地。
“陛下，人带到了。原来此人一直是戏班的首舞，之前禅图灭门，路上血蝙蝠袭人事件，皆由他一手造成。若不是他执意……执意要杀周先生，又恰逢缺血发作，我此刻还抓他不到。”明悟心揭开阿岚头上的斗笠，道：“他叫阿岚，与周先生相貌相同……”
白王从台阶上一步一步的径直走到阿岚前面，伸手抬起身阿岚的脸，双目精光微闪，忽然一声冷笑：“被人用法术撕了脸，就借了这样一张脸来糊弄世人么？”
阿岚浑身一震，瞪大眼睛望着俯视着他的男人：“你……你能看出我原来的脸？”
白王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黑瞳恢复深邃的寂静。“神眼能看前世今生，如何看不清你本来面目？”
“你能帮我——帮我变回来吗？”阿岚忽然抓住白王的衣摆，“求求你了。帮我，帮帮我！”
“岚弟，你别这样。”一旁的雪安拉住他，“别冒犯陛下，这个时候，你该为自己的罪过忏悔才对啊。”
“岚哥，你认错吧。”子尤哭道。
阿岚却不管不顾，疯了一样拽着白王的衣摆：“你帮帮我，帮帮我啊。”
白王蹙眉，抬眼凝视远方：“本尊且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了，再帮。”
“什么事？”
“禅图的掌门和三个长老可是你所杀？”
“是。”
“缘由？”
“我只记得他们是我的仇人。我什么都忘了，连名字，容貌都忘了。但我却深深的记得他们，他们是我的仇人，所以我要杀了他们。”
“十二月十二日本尊生辰宴当晚，可是你追杀先生并伤他命脉？”
“不错。”
“你为何要杀他？”
阿岚的回答却十分不讲理：“正如陛下所见，我忘记了自己长什么样子。我自恢复意识起就看到这张脸，便借来用了，当然不想这世上还有另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明悟心不禁怒道：“明明是你借了人家的脸，你倒有理来反过来要杀了主人！”
阿岚看着明悟心，露出一丝笑意，“我看上了，便是我的，我管它原来是谁的。”
“你！”
白王沉下眼，问：“最后一个问题，那日先生房中的妖火，可是你放的？”
“不是。”阿岚道：“那个时候我在灵妙药君处买血还丹，火不是我放的。”
见白王斜眼看向自己，灵妙忙道：“哎呀呀我早说了，那时候阿岚是在我这里。可明少主老觉得我包庇他，陛下明察秋毫可不能冤枉人家……”
阿岚道：“我已回答了陛下的三个问题，陛下可否能还我容貌？”
“那是不成问题。不过，那之后，本尊要将你交给明少主，带回西城接受仙界公审，你可有怨言？”
阿岚垂下头，忽然问道：“那我可否问陛下两个问题？”
“你问。”
“既然陛下的神眼可看前世今生，那陛下可曾观察过自己的先生？”
“……不曾。擅开神眼是大忌，损害神识，迄今为止，你是少有的让本尊开神眼的人之一。”
“那先生对陛下来说，可是十分重要？”
白王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先生是本尊极为爱护的人，谁若再敢伤他，定不能安然活在这世间。”
“那便好了。”阿岚怪异的笑道，“请陛下为我正容，之后自任你们处置就是了。”
周其玉在这天晚上醒来，彼时他已被洗得干干净净穿得香喷喷的睡在温华殿里的大床上。
窗外皓月当空，风声寂静，雪落无痕。
外面传来脚步声，听着像是陛下出去了。周其玉坐起来时，鹊秋正打开门进来。看见周其玉，惊喜的喊出声来：“先——”
周其玉急速掠近，捂住鹊秋的嘴巴。“小声点，别吵。”
鹊秋点点头，周其玉松开手，问：“我如何会在这里？”
“先生你的房子被妖火烧了你不知道吗？你都睡了七天了。陛下方才把你接到这里来，他不让灵妙药君治你了，说是要自己来治。”
周其玉笑：“陛下吗？”
“对啊。”鹊秋点点头，将这几日的事情一一说来。明悟心的担忧，陛下的照顾，阿岚的落网……
“你是说，那个阿岚要见我？”周其玉蹙眉问道。
鹊秋说：“呃，是灵妙药君让我来给你带个话，说什么那个阿岚说了，如果你不去见他，你一定会后悔的。”
周其玉心道，阿岚无非就是知道他的秘密。想了想，对鹊秋道：“我去看看。陛下今夜很忙吗？”
“是忙。琉璃族的长老来了，好像在商讨跟四海结盟的事吧……”
“那就别去打扰陛下了。我去去就回。”
下苍浮宫的时候，周其玉在殿门外站了一会儿。景烨一身黑色帝王正装坐在高坐上听着满屋子的老头老太太汇报，皱着眉，抿着嘴，手指撑着额头，一脸不耐烦却又无可奈何。
周其玉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殿内原本沉着的黑眸抬起来，望着外面空荡荡的夜色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