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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朕,才是你的全部!(万更,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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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宫策,云若皇后,【076】朕,才是你的全部!(万更,求首订!)

    “你说什么!”夏侯靖双瞳猛缩。舒悫鹉琻

    庆荣宫,庆荣宫,明明警告过那个女人,为何还要如此胡来!

    紧咬下牙,只见夏侯靖猛的站起二话不说就向着外面赶去,衣袖带过了桌案,散落了一片的凌乱。

    在路经门口之时,恰又撞了进来送东西的严成,什么都不知晓的他,还弯着身托着一个锦盒上前道:“皇上,您差人雕的钗子雕好了,奴才这就送去透云——”

    夏侯靖并未停下步子,只是在路过严成的时候,顿了下,失神一瞬,遂拽过了那锦盒,而后再是没有任何停歇的便离开了南书房罘。

    严成一脸疑惑,见了张保紧忙上前问道:“张公公,这是——”

    张保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只是多年在宫中行走的他看得出,宫里这是要起风了,大风大浪了欹。

    ——————————————————————————

    庆荣宫。

    慕云若轻垂着眼眸,略微有些不稳的向着外面走着。

    方才那一小瓶散魂汤入肚,犹如穿肠毒药,霎时让她感觉头晕目眩,胃里更是翻搅了阵阵揪痛。

    迈过门槛儿,因力道过轻使得云若险些绊到,幸好姜凤贞紧着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才得以安稳,然后她满脸担忧的看着这脸色愈发苍白的女人,揪心不已。

    周围守着庆荣宫的人都知公主对眼前这废后不喜,是故得了机会,纷纷刻意嘲笑,尤其是方才被慕云若直接出手收拾过的人,更是一个个挂着夸张的轻蔑。

    “哎呦,刚刚来时那般风火,怎进了趟庆荣宫就成这副尊容?”

    “哈哈,就是的,还想和我们公主作对,简直就是找死!”

    “是废后就好好在冷宫里歇着,庆荣宫是你这等人能入的地方吗?”

    “你们——!”姜凤贞实在有些听不下去,转头看向他们,却被云若轻缓拦住,示意她不要在意。

    此时沉寂已久的文荣从内殿走出,站在微微可以被暗光耀过的地方。

    她负手,冷漠的望着云若的背影,森然而道:“慕云若,三日时间,够你整理思绪的了。等三日后你疯了,与我之恩怨自然也就了了。这三日莫要再耍什么花招,别忘了我们随时可以把你想要守住的人毁掉。”

    说到此,她冷哼一身,转身,背对她又道,“不过,一个即将疯了的人,已是废人一个,也不会再有所作为了。”

    言罢,她缓缓垂下双眸。

    庆荣宫的大门随之关上,渐渐掩住了落在她身后最后的一抹淡光。

    在这一时间,文荣还是斜了视线自后划过云若这方,愈望愈深。

    直到关闭的一霎,在她眼中却不经意的流露出了一丝黯然的沉默。

    在同一瞬间,云若也侧了眸,当她看到那大门被重重关上的刹那,唇角苦涩的动了动。

    而后她漠然紧扶了姜凤贞的手,轻道:“走吧。”

    姜凤贞点头,即刻与云若向着外面走去。

    身后依然传来了那些人嘲讽的笑骂声,姜凤贞也依然面露痛楚。

    唯有云若,始终安静沉默,可在那淡然的眼中,却似乎有着与那些人截然不同的思绪。

    ——————————————

    下了长阶,云若一路扶墙而走。

    感觉缓和了些许,她这才松开姜凤贞的手臂,道:“我没事了。”

    见状,姜凤贞突然开始颤唇,一双眼眸布满了忍耐的血丝,而后狠狠推了云若一下,道:“你这疯子,就算我说我姜家以后听你的,但我们的情谊还没深到要让你为我命丧九泉!你——”

    云若顿了顿,抬眸看向姜凤贞,道:“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见死不救?”

    “我——!”姜凤贞一口气提到嗓口,却生生憋住,因为她说不出,她说不出任何的话。

    其实她方才完全可以推开慕云若,可是,可是……姜家,姜家。

    见她愈发动摇,云若倏然皱眉说道:“姜凤贞,我还没死呢。”

    姜凤贞一阵咬唇,眼中血丝更甚。

    是啊,是还没死……是疯,是真的要疯了。

    “我也还没疯,且也不准备疯。”云若开口。

    “难道,难道你——”姜凤贞有些诧异,未曾想已然到了如此绝境,慕云若却仍然不肯认命!

    然在没等姜凤贞再开口,云若却倏然抓住了姜凤贞的腕子,毫不犹豫的将她扯到了自己面前。

    姜凤贞一阵惊诧,木讷的看向云若,很快对上了一双带着一抹黯然的深眸。

    “姜凤贞,慕家究竟做过什么?为何皇上会疯癫三日,心如刀绞?你知道什么对不对?”云若一字一定,握着她的指尖微微发着颤。

    姜凤贞有着一瞬的怔然,眼神染过一丝闪烁,在犹豫,甚至不知所措,最终,她只道了一声:“慕云若,你,爱上皇上了吗?”

    闻言,云若的双瞳不经意的动了下。

    姜凤贞苦涩的动了动唇,沉沉接道:“你什么都记不得了,我也发过誓不能说。所以我唯一的忠告,就是不要爱上皇上。……因为皇上,不会爱慕云若,皇上心里放的,是另一个人。但皇上要的是慕家,所以才会对你好,这一点,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至少,过去的你,是明白的。”

    一刹那,云若心头好似划过一抹轻痛,脑海中本是飘渺道伸手无法触及的过往,忽而又涌上些许。

    那个看不清的女人,那个和慕云若还有文荣在一起的女子……

    在她们身后,好像还有一抹身影,正望着这边,似乎正温柔的笑着。

    那人是谁?冷峻的面庞,略带凉薄的双眸。

    是夏侯靖,是少年之时的夏侯靖……

    而那时的他此刻是在对慕云若笑,还是在对文荣笑?

    不,不对……在那双深眸的眼里,只有一个身影。

    云若忽然一怔,一瞬间脑中轰响一声,似是解开了一个困扰自己许久的谜!

    半响,她倏然扬了一抹自嘲的轻笑,然后轻吸口气,看向渐渐暗下的天。

    啊……她明白了,虽然还有很多谜团有待回忆,但至少她明白了一点。

    明白了,一个曾经想要探寻,但真的寻到时,却发现是那般冰冷的事实。

    “慕——”姜凤贞确是担忧,于是想要上前看看云若,然而云若却伸手轻触了她的肩,道:“你先回吧。”

    “可是你——”

    “慕云若是不会这么轻易死的,你不是也知道吗?”云若低语,声音却多了一丝淡漠。

    姜凤贞轻轻咬了咬唇,还是有些不放心。

    “慕云若!”就在这时,一声低唤瞬间划破了这片寂静。

    姜凤贞一愣,即刻转身看去,当那明黄身影落入眼帘之际,姜凤贞心上猛的一提,即刻行了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云若亦抬头,眸子微动,随着姜凤贞行了个礼。

    那一面,夏侯靖如初见那般一身傲然冷峻的站在她的面前。手上捏着一个细长锦盒,长发随着清风微微作摆。而他此时正冷冷望着正扶墙而站的云若一人,深眸紧眯,染了些许怒意和焦躁。呼吸尚未平稳,看得出是疾步走来,甚至鬓角的长发都有了些许的凌乱。

    见慕云若还好好站在那里,夏侯靖下意识的松口气,然后沉声道:“你这女人,又抗旨不遵。”

    云若眸子一动,却下意识垂了眸,轻道:“是罪妾错了。”

    第一次,没有反驳。

    仅仅五个字,却让夏侯靖心上蓦地轻动,抿了唇,有些讶异,遂也没再接话。

    姜凤贞左右看了看,或是觉出气氛的不对,低眉说道:“臣妾先行告退了。”

    言罢,她便自旁边离开。

    在走过夏侯靖的时候,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慕云若。

    为了姜家,明明心中的倚靠就在眼前,却什么都不能说,也不能提。

    慕云若,如果真的对皇上……?

    姜凤贞不敢想,她什么都知道,所以更觉不敢窥视慕云若心中的情感。

    长叹口气,她摇摇头转头走了,至少尽自己所能……为慕云若找到散魂汤的解药。

    忽然一滞,或是想到一个人,姜凤贞猛的又看了眼云若,然后如下了某种痛苦抉择那般狠狠咬了下唇,迅速离开了。

    随着她的离开,脚步声也愈行愈远,不久之后,终于又将这份宁谧还给了幽光下的两人。

    此时天已渐暗,皇宫不知何时染上了层淡淡白霜。

    夏侯靖沉下眸,走近,望着云若那略显苍白的小脸,道:“文荣和你说什么了?”

    “寒暄几句罢了。”云若低语,然后弯身行了个礼道,“皇上是要去看公主吧,云若告退。”

    云若说罢,扬步欲走,然而当她与夏侯靖交臂而过的瞬间,夏侯瑾却突然捉住她的腕子,然后将她狠狠拉到了旁边的红墙之上。

    用力之狠,使得云若身子一震发疼,方才喝了那药后的痛楚犹在,忍不住的一阵轻颤,然后抬起头看向夏侯靖,道:“皇上为何如此?”

    夏侯靖眉心紧拧,一把将她固在墙面,低眸俯视着她的双眸道:“慕云若,朕说过,你什么都不用相信,什么都不用听,不用看,只听朕的话,只相信朕的话便可!”

    一言即落,云若心上猛的一紧,有些愠怒,于是抬眸冷静说道:“既然皇上说了,那么慕云若便不道听途说,只当面问皇上一句话,一句皇上曾问过慕云若的话。”

    夏侯靖微顿,不明其意,遂哑声而道:“你想问什么?”

    云若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扬步上了前,在那只隔薄纱的距离停下。

    或是在想,或是还有些犹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喃喃问道:“如果……我,不是慕云若。皇上对我,会动以真心吗?”

    袖中指尖轻捻袖口,仿佛在心底,还留有着一抹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焦虑。

    而这一边的夏侯靖或是从未想过云若会问这样的问题,身子蓦地一僵,竟只是一时沉寂的望着她。

    心里忽然想起宁北凡不久前对他说的同样的话,心中不免一阵躁动。

    因为只有这个问题,他不能答,也答不了。

    因为,他……

    半响,他缓缓垂了眸,道:“慕云若,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反问,却避开了唯一的答案。

    那一瞬,云若微怔,深望着眼前的这个她来到这个世上,或许算得上第一个接触的人,渐渐的沉下了视线。

    心中最柔软的一处,如被细针扎过,不曾流血,却是那般的痛,也是那般的真实。

    究竟是何时,会对这个人在意至此?

    她垂眸轻笑,有些自嘲,仿佛看到了一个屡教不改的自己。

    看来,飞蛾终还是投身以火,躲不开,避不了。

    可悲,可叹,可怜的慕云若。

    她早该知道,自己对夏侯靖来说究竟是什么。

    是啊,她很早便清楚了,冷静而理智的判断了出来,只可惜有些东西,却是她掌控不了的。

    而在不经意间,自己又期盼了些什么不应存在的情感。

    忽然间云若笑了,笑的很轻,然后深吸口气望向夏侯靖,道:“不,什么都没有想起。”

    于是她颔首,欲从夏侯靖身边再次离开。然这态度突然的冷漠,却令夏侯靖的心不其然的被捏紧。

    愤怒,焦躁,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结果这一次,云若又是被夏侯靖用更狠的力道拽回。

    然后他狠狠望向她道:“为什么要躲着朕,为什么不直视朕,你是在与朕闹什么别扭?”

    云若心上一紧,亦是一阵耐不住的愠怒,抬眸说道:“云若没有闹脾气,也没有躲皇上。云若惹不起皇上,仅仅是想过好一个人的日子罢了。”

    倏然的隔阂令夏侯靖再是被一阵前所未有的情绪波动,于是他一把将她拉近,说道:“慕云若,你是朕的。你不需要有情绪,也不需要一个人好好过日子,你只需要安静的呆在朕的身边就好!朕,才是你的全部!”

    闻言,云若倏然抵开了夏侯靖的力道,然后铮铮说道:“皇上不过只是想找个解闷的女人,即使如此,天下之大尽可去找,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慕云若。慕云若代罪之身,利用也好,弃之也可,只盼皇上,不要再招惹云若。云若孤身一人,输不起!”

    言罢,她倏而拉回自己的手臂,径自的向着反方向而且,发尾扬在风中,染动了一丝无法遮掩的孤寂,也撩起了一世的骄傲。

    然当那柔荑离开了夏侯靖掌心的那刻,夏侯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再次抓到,但这一次……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空空如也,只有那指尖残留的温度,渐渐褪去不见。

    心中骤然空出的感觉,竟是这般磨人心扉。

    望着那孤身离开的雪色身影,夏侯靖另一只紧握着那锦盒的手愈发用力,泛出了细细发紧的声音,然后他蓦地咬牙,顺势一划手便将其狠狠甩在了地上,仿佛是怒到了极致。

    锦盒裂开,那支雕云白玉钗狠狠摔出,自云端断成两半,残破的滚落在地,染上了一片污浊。

    此生轰响,使得走在前面的云若步上一顿,袖中指尖亦是不由自主的攥住。

    只听夏侯靖冷冷站在那一侧,对着慕云若的道:“慕云若,臣服于朕,就让你那么痛苦吗?”

    云若眉眼微动,指尖越攥越紧。

    臣服,臣服……原来,从始到终,夏侯靖都没有变过,变的,只有她自己!

    若非今日知道了夏侯靖心中真正的情感,她或许还仍然没有明白自己是什么人!

    夏侯靖要杀慕家,慕云若要保慕家,他与她之间,永远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那一瞬,她想像平时那般笑,可嘴角微颤了一下,却如何也扬不起来。

    于是她没有答,也没有回身,只是一个人静静的站在那里,任由夜风拂动了长发。

    夏侯靖凝望许久,渐渐闭了眸,冷峻的脸上终是恢复了如最开始那般的冷漠,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却也同眼前的她那般,如何也无法勾动任何的弧度。

    两个人就这般站着,不发一语,很久很久,只有夜风轻过,卷动了丝丝缠动。

    似是又过了很久,云若才轻声应道:“嗯,很痛苦。”

    三字一落,夏侯靖深瞳猛的一缩,俊逸的脸上显出了一种比过去要沉寂的神情。双拳紧握,骨节都泛了白。

    这时,带着两名侍女正向着庆荣宫走去的徐夙瑛刚巧撞上这一画面,望见夏侯靖,利眸中顿时染过一抹流光。

    于是她提着裙摆加了步子,堆出了焦急向夏侯靖走去。

    在路过云若那一瞬的侧眸,带了一种不用言语的低笑,仿佛在俯瞰一个即将残败垂死之人。

    冷风扫过,划过了云若的心尖。

    徐夙瑛摆了摆神情,走近同样沉默的夏侯靖,然后轻覆他的手臂,忧心道:“皇上,您也是去看公主的吧,听说公主好像心情不好,不如随臣妾一同去庆荣宫?”

    说着,徐夙瑛媚脸上多了一丝幽怜,就在那低眉一瞬,只觉腰上倏然一紧就被夏侯靖狠狠揽过了去,然后重重跌在了夏侯靖的身上。

    “我们走。”夏侯靖似是故意强调般用力言语,看了眼那始终未转过的身影,而后便揽着徐夙瑛向着庆荣宫走去。

    臂上愈发用力,仿佛是要告诉身后的那个女人,天下为他所有,慕云若,也不过就是他女人中的一人罢了!

    然而如此紧拥,却让徐夙瑛有些惊喜,但见唇角扬了弯弯的弧度,然后就这样倚靠在夏侯靖身边随着他走去。

    途中徐夙瑛无意踩上了那折碎的钗子,使得夏侯靖有了一瞬的停顿,但他仅是用那冷若冰霜的眸子看了一眼,而后便毫无反应的带着徐夙瑛离开了。

    然而却谁也没有看到,就在他们离开的那一瞬间,云若抚着自己的腹上,一阵轻呕,而后吐出了一抹鲜红,落在白衫上,宛如绽开的一朵残酷而妖艳的曼陀罗华。

    然后她一阵轻颤,身上忍不住的发冷,紧接着就这样跌倒在地,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

    散魂汤,散魂汤,如果真的能让她忘却在这里的一切,或许也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幸福。

    云若苦笑了一声,用力的想要在站起,只是身子已经彻底没了力气。

    何其狼狈,慕云若。

    何其不堪,慕云若。

    何其落魄,慕云若。

    过去的慕云若之可怜,怜在明明身为皇后,枕边之人却爱着另一个人,而却只当她是盘上棋子,落得凄凄惨惨戚戚。

    如今的慕云若之可悲,悲在明明知道一切,明明与自己说好不再对任何人动心,却在不知不觉中自己推开了心扉的大门,哪怕只有些许,却已然可以勾扯了她心中最柔软的一隅。

    她终究不是神,也不是鬼,而是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她的心,也终是会痛的。

    如今的痛楚,便是动了心的代价,便是一个棋子动了心的代价,便是……重蹈覆辙的代价!

    早便知道帝王无心,不会爱,也不能爱,却还在心底奢望这那遥不可及的彼岸。

    幸好,她还没陷入他竖起的牢笼之中,幸好……她还没有真正的爱上他。

    大概……

    贴在地上的指尖,轻轻攥起,地面磨过肌肤,划伤了细润的白皙。

    她不经意看向身后那已经碎成两截的雕云白玉钗。于是扶着墙咬牙,勉强起身,边是有些轻咳,边向那边走去,再缓慢弯身捡起来那锦盒与钗子,这才发现是刻了云图的白钗。

    她先是有些微微的怔住,眼中不经意渗透出了些许沉重,而后她将那钗子小心翼翼的放回锦盒,紧紧攥在了手里。

    身体又是一阵晕眩,使得云若几乎有些站不稳。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突然自身后传来:“主子,主子您怎么了,主子!!!!”

    随着这个声音,云若只觉那人跑来用力接住了自己欲倒的身着,然后无助的将她拥在怀里。

    “主子,您醒醒!主子,您……这血,这血,主子!!!”

    是香儿来了吗?

    云若轻舒口气,只觉耳畔声音愈来愈浅,越来越淡,也越来越飘渺。

    闭眸间,好似在脑海中闪过一个旧时的画面。

    儿时的自己坐在阶梯上静静靠在敬的身边,在快要睡着的一霎,敬在她耳畔低喃了一句话。

    云,爱,是你唯一的弱点。

    不要交出自己的心,一辈子都不要。

    否则,你终会遍体鳞伤……直至,消失。

    ——————————————————————

    另一面,姜凤贞离开云若之后,就一路往若贞宫赶去。

    这时因为在庆荣宫耽搁了几许的王永承终于追上,一见姜凤贞,急急忙忙便跟上喊道:“娘娘,娘娘您没事了吗,娘娘!”

    姜凤贞顿住脚,一见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王永承,气得牙痒痒,若非她确有急事要让王永承办,她定是会好好教训这个竟把慕云若带到庆荣宫的蠢奴才!

    但现在,她还有着更为紧急的事!

    于是她并未回答王永承方才的话,反而左右看看,确定没人跟着她后,便道:“王永承,你脚程快,赶紧去换衣裳然后回趟姜府取样东西!”

    “取东西?”王永承不解,一张脸皱在一起。

    且见姜凤贞点点头,附耳对王永承说了几句话,只看王永承忽然瞪大双目,满心慌张的说:“娘娘您真要取那东西?那可是姜家的宝贝啊!您取那东西做什么啊!老爷是绝不会同意的啊!”

    姜凤贞咬咬牙说:“若是爹爹不同意,那便偷回来。我必须要见一个人,只有那个人才有散魂汤的解药,而见那个人,就必须拿那个东西!”

    王永承微愣,然后紧忙点点头,速速去办姜凤贞交代的事。

    望着他离开,姜凤贞长长舒口气,指尖也不由的攥起。

    散魂汤来自南雪山,东卫王朝里,也继承了南雪山一派贵族血脉的,就只有那个人了。

    姜凤贞双手紧紧攥在一起,低喃一句“保佑”,似在下着很大的赌注,而后便转头向着透云阁走去。

    ——————————————————————

    透云阁。

    姜凤贞在交代完王永承后,因着不放心那身子摇摇晃晃的主儿,于是紧着就赶回透云阁看慕云若的情况。

    刚一进来,就看见房内不停传来怜香惊慌失措的声音,又见门框上似是沾了些血腥,姜凤贞心上一提,紧忙提着裙子向内跑去,便是连娘娘的威仪也都不再管顾。

    然后果不其然的才刚迈入门槛儿,就听见了怜香的哭喊声,声声撕心裂肺。

    姜凤贞一惊,瞬时以为云若因身体娇弱,受不了那散魂汤的烈性,所以等不了三天就已然香消玉殒。于是一阵揪痛,也跟着扑到了榻旁,大喊一声:“慕云若,你,你怎能就这么甩手离开!”

    “主子,您可不能丢下奴婢啊,主子不在了奴婢就什么都不会了!”

    “慕云若,你这个骗子,你说好的——”

    就在两人呼天抢地的时候,指尖那染了血红的指尖终是受不住动了动,然后一把扣在了姜凤贞的腕子上。

    姜凤贞见状,惊了一跳,再是细细看来,发现云若已然将紧闭的眼眸睁开一条缝,只是有些虚弱罢了。

    “慕云若,你——!”

    “主子,主子!!”

    闻声,云若动了动眉心,挪开了手道:“死不了,别哭。”

    听到这一贯冷静和言简意赅的语言,怜香倏而坐了地上,姜凤贞也是大松口气,直接站起来,狠狠的拍了云若胳膊一下喊道:“你这个女人,既然没事何必吐血吓唬人!!”

    云若抬眸看看,淡淡道:“你会为吓唬人,特意吐口血?”

    如此一句话,将姜凤贞噎死在喉中,如此她倒可以断定,慕云若确是缓过来了,于是她长舒口气,疲惫的坐在了床边,说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又被皇上莫名的罚了,伤上加伤了呢!”

    提起夏侯靖,云若顿时沉默不语,抿了苍白的唇,心中仿佛仍有着些许的轻痛。

    姜凤贞见状,知道慕云若定是与皇上闹了不和,于是轻声问道:“云若,你……是真的对皇上——”

    话音未落,慕云若突然开口打断,道:“解药,有门道了吗?”

    “嗯……嗯?!”姜凤贞闻言,猛的就从床旁坐起,一双眼睛瞪如铜铃,道,“你,怎么知道我去找解药了?”

    云若毫不惊讶的抬开淡薄的清眸,道:“早在你走的时候,就写脸上了。而且,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会帮我找解药,所以才毫不犹豫的喝了。”

    姜凤贞蓦地捂了自己的脸,眉心都拧成了一团。

    她什么都写脸上了?

    她再怎么说也是这深宫的贵妃,平日也将自己藏成好几层,怎才没过几日,自己的性子竟被慕云若摸透至此了?

    而最重要的是,慕云若与她交往甚浅,而她过去更还百般加害过慕云若。

    然而她却相信她,将身家性命交给她,相较之下,自己曾经又是何等的浅薄。

    半响,姜凤贞失笑,坐在床边道:“你这个人,还真是什么都看透了,如果能也看透下自己的心,怕也不会这般狼狈了。”

    又是这句。

    云若淡淡垂了眸,轻叹口气,复问:“解药,有着落吗?”

    姜凤贞听出云若不想提与皇上的事情,于是也就收了话题,低头说道:“嗯,有一个人也许有解药,不过还要再等等,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只是……”

    说到此,姜凤贞眼神划出了些许无助与担忧,“只是,早晚徐夙瑛和公主,都会拿姜家来威胁你,就算拿了解药……不然你还是——”

    “又想让我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云若冷不丁哼笑一声,引得姜凤贞一脸煞白,又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或是看出了姜凤贞的纠结与艰难,云若亦不再逗弄于她。

    只见她用力撑起了身子,双眸望着那摇曳的火光,一字一定说道:“我慕云若的命,就交给你了。只要能活下去,三天之内,我定会让姜家永远从他们手里摆脱出来。”

    言罢,慕云若回眸看向已然惊在远处的姜凤贞,微微一笑,倏而点了下她的额头,道:“你将姜家命运押给了我,我岂能任你们被随意欺凌。我还不至那般无义。”

    姜凤贞微愣,然后缓缓点头,看起来当真是快哭了。

    云若缓缓扯了唇,忽而一恍,看向自己方才轻点姜凤贞额心的指尖。

    这个细小的习惯从何而来?

    她弯了弯指,心中又是一片沉重。

    何时,才能缕清自己的心,何时才能,永远不再动心?

    罢了,罢了。

    如今只剩三日,她又岂能再因那人而分心?

    想罢,云若垂眸,望了望还静静放在枕边的夜明珠,随意而淡漠的问了一句话:“姜凤贞,你见过中山穆王皇甫骁这个人吗?”

    中山穆王皇甫骁?

    一听此人,姜凤贞的脸色顿时黑了一半,然后拧眉说道:“慕云若,无论你在想什么,你可千万不要去招惹这个人!!此人性子极劣,而且……而且一直与慕家不和,想来除夕前他也回来宫里,若是见了他,你定是要绕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云若眉角动了动,喃道:“原来如此。”

    言罢,她便闭了眼不再多说,反倒是一旁的姜凤贞心中总也是不安。

    唯独这个人,可真是万万碰不得的啊!

    ——————————————————————————

    同一时间,东卫国帝都,夜。

    一辆看起来颇为洒脱的皇亲贵胄才能乘坐的红顶镶金的马车正向着皇城驶去,车外之人时而甩了缰绳,马不停蹄的声音,不停回响在这条寂静的街道上。

    马车内,一袭黑色缠了红镶边锦袍的男子正半身仰在靠椅上,双脚相叠放于高处,俊逸却洒脱不羁的脸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野性。

    耳边单挂的红叶雕坠随着马车的晃动左右轻摆,随意绕起的长发亦缱绻在他的身边。

    这时,男子缓缓抬起了那双狭长而深邃的眸子,舌尖润过薄唇,慵懒说道:“喂,庆,还没到吗?”

    外面那人闻言,侧了头,严谨说道:“骁爷,已经入了都城,很快就可以进宫了,不过我们要现在客栈歇歇脚,待白日才能进宫。”

    里面之人听了,不愉快的皱起眉心,然后重重的躺倒在马车里,眸子微闭,只道:“那就快些吧。”

    外面那叫庆的人即刻应了,然后又加了两鞭。

    唯有车内之人,双手交叠放于肚上,不知是在假寐还是真的沉沉睡去,月光幽照,在他身上洒下一片流光。

    俊美,宁谧,却充斥了一份无法抹去的……染了些血腥的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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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写了一夜,终于写完了万字大更!按理应该还有一个大更,兔子尽力……希望略有渺茫,呜呜呜。亲们多留言啊,让兔子激动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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