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不是故意打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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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真正见过林霜尘的人其实寥寥无几，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口耳相传——万中无一的修仙天赋，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有冷若冰霜的性格，这些因素结合起来，让无数倾慕者都对林霜尘趋之若鹜。
所以每一年这里都会聚集大量修仙者，希望自己的诗词能被选中，得到去天书阁和林霜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杨修第一次听说这位天资超绝的师姐，对对方百年难得一遇的修仙资质很是向往。而在听到中年人接下来的话之后，杨修的呼吸却不由急促起来。
这次天书阁给出的最高奖励比以往都要好，竟然是一枚下品纯阳丹！
这种丹药由百年以上的纯阳草制成，能极大强化淬体初期修仙者的功力。而且纯阳丹被誉为修仙者在淬体三重期间服用的圣品，因为它能极好地巩固修为，增加修仙者突破瓶颈、进入淬体中期的几率。
每一枚纯阳丹在俗世都是千金难求，基本只会在修仙者之间用灵石购买，或者以物换物，俗世很少见到。
杨修的兴趣被完全勾了起来——既然有纯阳丹，那这个热闹怎么也要凑一凑了。
此次天书阁给出的诗词题目是“梅”。林霜尘喜欢梅花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个题目倒也在意料之中。
高台周围熙熙攘攘，不停有人过去在桌边挥毫泼墨，留下自己的诗作。旁边有专人抄录，然后用修仙者特有的飞书传回天书阁，让身在天书阁的林霜尘评定。
杨修没着急上去，而是仔细考虑，该拿哪首咏梅的诗词出来镇场。
仙文会考之后，杨修在《仙文蒙学》上了解不少修仙界常识，终于这个世界并没有中国历史上的诗词，大家学习诵读的都是修仙界诸位先贤留下的其他作品。
这也就意味着，杨修可以放心大胆“引用”自己记忆中那庞大的古文库里的作品了。
这时，只见柳文仲的手掌一翻，一枚被折成小剑形状的飞书出现在手中。待看清上面内容，柳文仲面露微笑，冲周围众人笑道：“之前的诗词林师妹已经做出评判，山阴杨少天杨公子的作品文采最佳！”
“靠，杨少天是哪根葱？”
“这你都不知道，人家是今年新晋天榜的天才，仙文天赋和修仙天赋都高的离谱啊。”
“一个外门弟子写的诗被林霜尘看上了？不得了啊……”
“看来天书阁今年又收了不少资质上乘的弟子。”
闻听此言，人群中立刻喧闹不止，传出一阵阵叫好声，台上诸多天书阁弟子也纷纷向杨少天道喜。杨少天马上就要进入天书阁，此次如果拿下纯阳丹，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众人自然高兴。
台上的杨少天闻言露出得意的笑容，和几个熟识的师兄高兴的攀谈起来。
“天书阁无人了么，这种烂诗还能入得了林姑娘的法眼？”
正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大嗓门蓦然传入众人耳中，杨修循声望去，正好看到一个青袍人应声走上了高台。
此人身材高大，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生的虎目剑眉，额头套着黑色的圆环，身背一把环首长刀，行走间步步生风，带着一股骇人气势。
杨修身边的中年人看到对方，叹口气小声说道：“是仙墨派弟子，此人是这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名叫欧阳剑青，号称人魔。”
“哦~他就是人魔？”杨修恍然点头，脑海中已经回忆起了相关消息。
仙墨派和天书阁同属通州大派，两百年前天书阁风头正劲时，也只有仙墨派能和天书阁一较长短。
可惜后来天书阁突生变故，门派传承功法神秘消失、掌门亡故，实力一落千丈，时至今日，仙墨派早已超过天书阁，夺得通州修仙门派龙首的位置。
所以在通州修仙界中，两派弟子不合早不是什么秘密，仙墨派的人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来捧场的。欧阳剑青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一身修为据说已经进入淬体后期，是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才。
也正因为如此，天书阁众人都对欧阳剑青没什么好印象。
欧阳剑青好像没有看到台上众人充满敌意的目光，迈大步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叠诗词看了起来。
“欧阳剑青，上次你借故殴打我门弟子，害他三个月下不了床，现在还敢出现在这儿！？”天书阁众人中有人高声喊道，很是气愤，一时间群情激昂，两拨人剑拔弩张，纷纷摁上了腰间武器。
欧阳剑青浑不在意，哈哈笑道：“修仙过程中互相切磋，有误伤在所难免，道友们如果想要找我比试，我一定奉陪。不过现在正是交易会，你们天书阁比试的到底是诗词，还是拳脚呢？”
杨修眉头一挑，心说这家伙外粗内细，说话客客气气极有条理。交易会是修仙者的集会，每个门派都不会允许这里出现流血事件，双方是不可能打起来的。
欧阳剑青自顾自的阅读诗词，脸上浮现自信的笑容，很快研墨执笔，在宣纸上书写起来。天书阁众人包括杨少天在内，都掩饰不住脸上担忧的神色，咬牙切齿的看着对方。
“唉……欧阳剑青修为高深，在这一辈弟子中仅次于林霜尘，仙文诗词也不差，”
杨修身边的中年人皱眉摇头，无奈说道：“去年的诗词头名奖励就是被他拿走的，今年如果再被仙墨派的人把纯阳丹拿走，天书阁这些年轻人就颜面大失喽~”
杨修听着中年的话，皱眉不语。而这时欧阳剑青的诗也写完，旁边仙墨派弟子迫不及待地大声念了出来。
“诗名：早起寻梅
长街玉尘满，夜色独自寒。寂寂孤树立，寞寞冷月斑。踏遍小城中，闻香识佳园。金乌留瘦影，原是雪中仙。”
仙墨派的弟子每念一句，天书阁众人的脸就灰一层，待整首诗念完，天书阁这边气势已经整个低落下去，和嘻嘻哈哈的仙墨派众人反差鲜明。
杨修没看到杨少天写的诗，不过看这样子也知道，杨少天的胜算应该不大。
这首诗写诗人早起寻梅的一路所见所闻，主要描述作者对梅花的向往和喜爱，而且在杨修看来，这诗词还能进一步延伸。
“金乌留瘦影，原是雪中仙”正好比喻日出后，俏然站在雪景中的美人。这欧阳剑青明显对林霜尘有意，有借诗传情的意味，也难怪现场一众男弟子的脸色都不太好。
尤其是杨少天，白皙英俊的脸庞微微抽动，显然难堪到了极处。
本想趁这个机会和众师兄师姐打成一片，为将来入门修炼开个好头，更能讨好那位美若天仙的林师姐。结果欧阳剑青这么一搅合，这些打算全都落了空！
只是现在已经没人注意他了，在器宇轩昂的欧阳剑青面前，杨少天也只能沦为配角。
对纯阳丹感兴趣的不止天书阁和仙墨派，不少实力稍逊的小门小派都有人献上诗词。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杨少天被欧阳剑青压了一头，有反应快的人已经凑到仙墨派诸人身边道贺。
一时间道喜之声不断，仙墨派弟子时不时不屑地看看天书阁这边，更把众人恨的牙痒痒——这些溜须拍马的小门派以前都是天书阁的附属门派或者盟友，现在多一半已经投向仙墨派，墙头草的作风让天书阁众弟子恨极。
这边欧阳剑青拿起诗句，迈步来到柳文仲面前递过去，面带笑容客气道：“柳师兄，就请你飞书传回天书阁，让林师妹鉴赏一下？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面见林师妹了。”
对方说话彬彬有礼，却难掩那副把纯阳丹收入囊中的高傲模样，让天书阁众人气的牙痒痒。
这纯阳丹对淬体期的修仙者珍贵之极，怎么能这么就交给仙墨派？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现场根本没有人的诗句能和欧阳剑青的相比，难道要当着众人的面耍赖么？
柳文仲脸色平淡，不发一言，心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这个小师妹什么都好，就是偏偏痴爱诗文。最近这些年天书阁后继无人，不论是比武还是诗文都让仙墨派压着一头，自己又不擅长这个，哪儿还有人能在诗词上和欧阳剑青比试文章？
纯阳丹也还罢了，柳文仲却知道欧阳剑青对林霜尘心仪已久，但是林师妹却对性格骄傲跋扈的欧阳剑青没有一丝好感。这次要真让他。
柳文仲扫了欧阳剑青一眼，并没有露出气急败坏的样子，动作表情依旧得体，没有落了天书阁的气势，抬手准备发出飞书。
就在这时，竹台上突然传来一连串“咚咚咚！”的脚步声，紧跟着一个略显懒散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师兄等等，我这还有一首诗，不如一并飞书送往天书阁吧。”
欧阳剑青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敢上台，回头一看，发现是个年纪轻轻的文生，一身灰色长袍，正是在旁边旁观半晌的杨修。
杨修在山阴城众多文生中“小有名气”，见到杨修登台，周围人群立刻嗡嗡议论起来。
“这不是那个只记得两个仙文的迂腐书生么，听说他也名纳天榜了？”
“切，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以为名纳天榜就能做诗吟对了，简直猖狂！”
“难道他还能比杨少天杨公子才学高么？年少无知啊……”
……
杨修不理会人群中各种议论，旁若无人地走上了竹台。
“哦？我记得你……山阴杨修，对吧？”柳文仲见到杨修，有些意外地微笑说道。
柳文仲对杨修印象颇深，主要是因为仙文会考时，珠玑老人对杨修莫名的喜爱和看重。回想起会考时杨修的诗作，柳文仲心中一动：也许这个未来的小师弟能有佳作？
压过欧阳剑青不太可能，但只要文采不错，让师弟师妹们在仙墨派面前找回点面子，也就足够了。
“嘿嘿，师兄还记得我啊，”杨修挠挠脸颊嘿然一笑。
天书阁没人认识杨修，都有些好奇的盯着这个看似懒散却浑身透着自信的年轻人。此时竹台周围人越聚越多，多数人都是来观察欧阳剑青和柳文仲这两个年青一代的佼佼者的，对突然冒出来的杨修根本没有在意。
旁边欧阳剑青也是一样的心思，潇洒一笑，完全没把杨修放在心上，心说这么年轻，恐怕连前人的仙文诗作都没读几篇，估计就是一个有些冲动的外门弟子而已。
思及至此，欧阳剑青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天书阁，想着该怎么接近冷若冰霜的林霜尘了。
杨修没有理会周围人群投来的目光，朝柳文仲弯腰再施一礼，在众人注视中迈步走到书桌前，将毛笔笔锋蘸满墨汁，抬头看看四周。
现在正值傍晚，春意渐浓，高台周围特意摆放了一圈红白相间的梅花，数只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加上制作精巧的假山流水，别有一番高雅气氛。
心中主意已定，杨修抖动手腕，笔尖已经落在宣纸上。
见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外围弟子，大家都没报什么希望，心道这个后辈勇气可嘉，但是胜算太小了。不过当杨修写到第二句，旁边负责喊诗的天书阁弟子眼睛不由一亮，立刻挺直胸膛，中气十足的将宣纸上的诗句念出。
“诗名：山园小梅”
“众芳摇落独暄妍”
“占尽风情向小园”
……
杨少天站在天书阁诸人身后，紧张的握着双拳。杨少天看过那份金卷上的“春猎”，此时见到杨修一脸自信，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欧阳剑青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诗词压过自己，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被杨修胜过？
什么天书阁的面子、纯阳丹的归属等等都被杨少天抛在脑后，杨少天隔着人缝死死盯住杨修，心里反反复复恶毒地诅咒着杨修。可待听到诗的第三句，杨少天心里顿时一沉，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要说真正见过林霜尘的人其实寥寥无几，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大家口耳相传——万中无一的修仙天赋，倾国倾城的容貌，还有冷若冰霜的性格，这些因素结合起来，让无数倾慕者都对林霜尘趋之若鹜。
所以每一年这里都会聚集大量修仙者，希望自己的诗词能被选中，得到去天书阁和林霜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杨修第一次听说这位天资超绝的师姐，对对方百年难得一遇的修仙资质很是向往。而在听到中年人接下来的话之后，杨修的呼吸却不由急促起来。
这次天书阁给出的最高奖励比以往都要好，竟然是一枚下品纯阳丹！
这种丹药由百年以上的纯阳草制成，能极大强化淬体初期修仙者的功力。而且纯阳丹被誉为修仙者在淬体三重期间服用的圣品，因为它能极好地巩固修为，增加修仙者突破瓶颈、进入淬体中期的几率。
每一枚纯阳丹在俗世都是千金难求，基本只会在修仙者之间用灵石购买，或者以物换物，俗世很少见到。
杨修的兴趣被完全勾了起来——既然有纯阳丹，那这个热闹怎么也要凑一凑了。
此次天书阁给出的诗词题目是“梅”。林霜尘喜欢梅花并不是什么秘密，这个题目倒也在意料之中。
高台周围熙熙攘攘，不停有人过去在桌边挥毫泼墨，留下自己的诗作。旁边有专人抄录，然后用修仙者特有的飞书传回天书阁，让身在天书阁的林霜尘评定。
杨修没着急上去，而是仔细考虑，该拿哪首咏梅的诗词出来镇场。
仙文会考之后，杨修在《仙文蒙学》上了解不少修仙界常识，终于这个世界并没有中国历史上的诗词，大家学习诵读的都是修仙界诸位先贤留下的其他作品。
这也就意味着，杨修可以放心大胆“引用”自己记忆中那庞大的古文库里的作品了。
这时，只见柳文仲的手掌一翻，一枚被折成小剑形状的飞书出现在手中。待看清上面内容，柳文仲面露微笑，冲周围众人笑道：“之前的诗词林师妹已经做出评判，山阴杨少天杨公子的作品文采最佳！”
“靠，杨少天是哪根葱？”
“这你都不知道，人家是今年新晋天榜的天才，仙文天赋和修仙天赋都高的离谱啊。”
“一个外门弟子写的诗被林霜尘看上了？不得了啊……”
“看来天书阁今年又收了不少资质上乘的弟子。”
闻听此言，人群中立刻喧闹不止，传出一阵阵叫好声，台上诸多天书阁弟子也纷纷向杨少天道喜。杨少天马上就要进入天书阁，此次如果拿下纯阳丹，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众人自然高兴。
台上的杨少天闻言露出得意的笑容，和几个熟识的师兄高兴的攀谈起来。
“天书阁无人了么，这种烂诗还能入得了林姑娘的法眼？”
正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大嗓门蓦然传入众人耳中，杨修循声望去，正好看到一个青袍人应声走上了高台。
此人身材高大，一头乌发披散在肩头，生的虎目剑眉，额头套着黑色的圆环，身背一把环首长刀，行走间步步生风，带着一股骇人气势。
杨修身边的中年人看到对方，叹口气小声说道：“是仙墨派弟子，此人是这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名叫欧阳剑青，号称人魔。”
“哦~他就是人魔？”杨修恍然点头，脑海中已经回忆起了相关消息。
仙墨派和天书阁同属通州大派，两百年前天书阁风头正劲时，也只有仙墨派能和天书阁一较长短。
可惜后来天书阁突生变故，门派传承功法神秘消失、掌门亡故，实力一落千丈，时至今日，仙墨派早已超过天书阁，夺得通州修仙门派龙首的位置。
所以在通州修仙界中，两派弟子不合早不是什么秘密，仙墨派的人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来捧场的。欧阳剑青是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一身修为据说已经进入淬体后期，是难得一见的修仙奇才。
也正因为如此，天书阁众人都对欧阳剑青没什么好印象。
欧阳剑青好像没有看到台上众人充满敌意的目光，迈大步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叠诗词看了起来。
“欧阳剑青，上次你借故殴打我门弟子，害他三个月下不了床，现在还敢出现在这儿！？”天书阁众人中有人高声喊道，很是气愤，一时间群情激昂，两拨人剑拔弩张，纷纷摁上了腰间武器。
欧阳剑青浑不在意，哈哈笑道：“修仙过程中互相切磋，有误伤在所难免，道友们如果想要找我比试，我一定奉陪。不过现在正是交易会，你们天书阁比试的到底是诗词，还是拳脚呢？”
杨修眉头一挑，心说这家伙外粗内细，说话客客气气极有条理。交易会是修仙者的集会，每个门派都不会允许这里出现流血事件，双方是不可能打起来的。
欧阳剑青自顾自的阅读诗词，脸上浮现自信的笑容，很快研墨执笔，在宣纸上书写起来。天书阁众人包括杨少天在内，都掩饰不住脸上担忧的神色，咬牙切齿的看着对方。
“唉……欧阳剑青修为高深，在这一辈弟子中仅次于林霜尘，仙文诗词也不差，”
杨修身边的中年人皱眉摇头，无奈说道：“去年的诗词头名奖励就是被他拿走的，今年如果再被仙墨派的人把纯阳丹拿走，天书阁这些年轻人就颜面大失喽~”
杨修听着中年的话，皱眉不语。而这时欧阳剑青的诗也写完，旁边仙墨派弟子迫不及待地大声念了出来。
“诗名：早起寻梅
长街玉尘满，夜色独自寒。寂寂孤树立，寞寞冷月斑。踏遍小城中，闻香识佳园。金乌留瘦影，原是雪中仙。”
仙墨派的弟子每念一句，天书阁众人的脸就灰一层，待整首诗念完，天书阁这边气势已经整个低落下去，和嘻嘻哈哈的仙墨派众人反差鲜明。
杨修没看到杨少天写的诗，不过看这样子也知道，杨少天的胜算应该不大。
这首诗写诗人早起寻梅的一路所见所闻，主要描述作者对梅花的向往和喜爱，而且在杨修看来，这诗词还能进一步延伸。
“金乌留瘦影，原是雪中仙”正好比喻日出后，俏然站在雪景中的美人。这欧阳剑青明显对林霜尘有意，有借诗传情的意味，也难怪现场一众男弟子的脸色都不太好。
尤其是杨少天，白皙英俊的脸庞微微抽动，显然难堪到了极处。
本想趁这个机会和众师兄师姐打成一片，为将来入门修炼开个好头，更能讨好那位美若天仙的林师姐。结果欧阳剑青这么一搅合，这些打算全都落了空！
只是现在已经没人注意他了，在器宇轩昂的欧阳剑青面前，杨少天也只能沦为配角。
对纯阳丹感兴趣的不止天书阁和仙墨派，不少实力稍逊的小门小派都有人献上诗词。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杨少天被欧阳剑青压了一头，有反应快的人已经凑到仙墨派诸人身边道贺。
一时间道喜之声不断，仙墨派弟子时不时不屑地看看天书阁这边，更把众人恨的牙痒痒——这些溜须拍马的小门派以前都是天书阁的附属门派或者盟友，现在多一半已经投向仙墨派，墙头草的作风让天书阁众弟子恨极。
这边欧阳剑青拿起诗句，迈步来到柳文仲面前递过去，面带笑容客气道：“柳师兄，就请你飞书传回天书阁，让林师妹鉴赏一下？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面见林师妹了。”
对方说话彬彬有礼，却难掩那副把纯阳丹收入囊中的高傲模样，让天书阁众人气的牙痒痒。
这纯阳丹对淬体期的修仙者珍贵之极，怎么能这么就交给仙墨派？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现场根本没有人的诗句能和欧阳剑青的相比，难道要当着众人的面耍赖么？
柳文仲脸色平淡，不发一言，心里却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这个小师妹什么都好，就是偏偏痴爱诗文。最近这些年天书阁后继无人，不论是比武还是诗文都让仙墨派压着一头，自己又不擅长这个，哪儿还有人能在诗词上和欧阳剑青比试文章？
纯阳丹也还罢了，柳文仲却知道欧阳剑青对林霜尘心仪已久，但是林师妹却对性格骄傲跋扈的欧阳剑青没有一丝好感。这次要真让他。
柳文仲扫了欧阳剑青一眼，并没有露出气急败坏的样子，动作表情依旧得体，没有落了天书阁的气势，抬手准备发出飞书。
就在这时，竹台上突然传来一连串“咚咚咚！”的脚步声，紧跟着一个略显懒散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师兄等等，我这还有一首诗，不如一并飞书送往天书阁吧。”
欧阳剑青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敢上台，回头一看，发现是个年纪轻轻的文生，一身灰色长袍，正是在旁边旁观半晌的杨修。
杨修在山阴城众多文生中“小有名气”，见到杨修登台，周围人群立刻嗡嗡议论起来。
“这不是那个只记得两个仙文的迂腐书生么，听说他也名纳天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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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还能比杨少天杨公子才学高么？年少无知啊……”
……
杨修不理会人群中各种议论，旁若无人地走上了竹台。
“哦？我记得你……山阴杨修，对吧？”柳文仲见到杨修，有些意外地微笑说道。
柳文仲对杨修印象颇深，主要是因为仙文会考时，珠玑老人对杨修莫名的喜爱和看重。回想起会考时杨修的诗作，柳文仲心中一动：也许这个未来的小师弟能有佳作？
压过欧阳剑青不太可能，但只要文采不错，让师弟师妹们在仙墨派面前找回点面子，也就足够了。
“嘿嘿，师兄还记得我啊，”杨修挠挠脸颊嘿然一笑。
天书阁没人认识杨修，都有些好奇的盯着这个看似懒散却浑身透着自信的年轻人。此时竹台周围人越聚越多，多数人都是来观察欧阳剑青和柳文仲这两个年青一代的佼佼者的，对突然冒出来的杨修根本没有在意。
旁边欧阳剑青也是一样的心思，潇洒一笑，完全没把杨修放在心上，心说这么年轻，恐怕连前人的仙文诗作都没读几篇，估计就是一个有些冲动的外门弟子而已。
思及至此，欧阳剑青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天书阁，想着该怎么接近冷若冰霜的林霜尘了。
杨修没有理会周围人群投来的目光，朝柳文仲弯腰再施一礼，在众人注视中迈步走到书桌前，将毛笔笔锋蘸满墨汁，抬头看看四周。
现在正值傍晚，春意渐浓，高台周围特意摆放了一圈红白相间的梅花，数只蝴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加上制作精巧的假山流水，别有一番高雅气氛。
心中主意已定，杨修抖动手腕，笔尖已经落在宣纸上。
见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外围弟子，大家都没报什么希望，心道这个后辈勇气可嘉，但是胜算太小了。不过当杨修写到第二句，旁边负责喊诗的天书阁弟子眼睛不由一亮，立刻挺直胸膛，中气十足的将宣纸上的诗句念出。
“诗名：山园小梅”
“众芳摇落独暄妍”
“占尽风情向小园”
……
杨少天站在天书阁诸人身后，紧张的握着双拳。杨少天看过那份金卷上的“春猎”，此时见到杨修一脸自信，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欧阳剑青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诗词压过自己，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被杨修胜过？
什么天书阁的面子、纯阳丹的归属等等都被杨少天抛在脑后，杨少天隔着人缝死死盯住杨修，心里反反复复恶毒地诅咒着杨修。可待听到诗的第三句，杨少天心里顿时一沉，脸色立刻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