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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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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灏挑眉:“你不是我媳妇儿还想是谁媳妇儿?”
林容面皮泛红,低头把玩着被子喃喃道:“那……那为什么不是你是我媳妇儿啊?”
叶灏呆了片刻,心说媳妇儿想造反,他轻轻一笑,凑到林容面前,紧紧贴着他的脸,随口道:“也行啊。”他脸色不变,十分诚恳又耿直:“老公。”
林容震惊了不能言语,呆兮兮的看他。叶灏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干嘛这么看我?”
林容反应过来,仍旧是瞪大了眼睛:“你……”
“对!”叶灏一口应道:“我又无赖又喜欢使坏又喜欢耍流氓,反正我就这样了,你不要也得要,要也得要!”
“你……”林容眨巴眨巴眼,突然有点气短。
明明前一刻还在忧心忡忡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下一刻就突然被表白而且对方还用上了无赖手段。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一万个喜欢这样的叶灏。
“你想说什么?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反正我是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叶灏捏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动作异常的轻柔,但说出来的话却异常的霸道。
“唔……”林容闷闷地唔了一声:“你……知道哈士奇吗?”大概再过两三年这种犬类就名声大涨,被称之为二哈。
叶灏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愣了愣,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就是那种看起来挺犀利实际上很蠢笨的西伯利亚雪橇犬?”
林容又唔了一声,嘴角止不住的泛起了浓浓的笑意。
叶灏呆了呆,这才反应过来小家伙是说他像哈士奇,关键是,他刚刚还用蠢笨来形容这种犬类。他脸色僵了僵,随即将林容压在身下,让对方趴在自己大腿上,扬手作势要去打他的屁股。
“好啊你,胆儿肥了!”
林容一点不害怕,还笑得直发颤。
他莫名相信叶灏会顾忌着他的伤不敢真的下手。叶灏也果然没舍得打他,雷声大雨点小,看起来重重地将头扬起,落下来的时候却像羽毛一般,轻轻地落在林容的翘臀上。
林容还在笑,叶灏也被他带得想笑。被媳妇儿调戏一下两下也没什么,关键是媳妇儿开心就好。不过他就算是二哈,也是智商最高最威武的那一只,就算想讨媳妇儿开心,也会想着法子讨回一点福利。
叶灏俯身趴在林容身边,小家伙笑得脸色通红,喉咙口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不知道在傻乐些什么。叶灏忍不住跟着笑,伸手托住林容的后脑勺,脸凑上去追逐林容的嘴唇。
林容一下不敢笑了,笑到一半硬生生止住。
叶灏含住他的下唇,吮吸了几下,在他嘴角留下一个湿吻,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道:“宝贝儿知道狗的领土意识吗?”
林容动也不敢动,僵直着脖子任由叶灏抚弄。“什……什么?”
“领土意识啊……”叶灏再次舔了舔唇角:“狗通常会用尿液标出地界,宣布自己占用这一片领土。”他顿了顿,拇指摁住林容的唇角,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醇厚的嗓子如同大提琴流畅的琴声,擦过林容的耳廓,一直淌进林容的心田。
他说:“而我,想浇灌你。”
林容浑身一烫,腿开始发软。叶灏就像没看到他的异常,继续自言自语:“算算这个季节,狗都开始发情了。”
林容被他撩得浑身无力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撩了,心口酥麻酥麻的,又希望叶灏靠近又害怕靠得太近,他都要哭出来了。只好可怜巴巴地皱着小脸小心翼翼拽住叶灏的衣角,示弱道:“你……你别欺负我。”
叶灏摸摸他的鼻子:“小傻瓜,我可舍不得欺负你。”
林容不服气的瘪嘴:“……还说没有。”
“好吧好吧。”叶灏好脾气的伸出一条手臂:“给你咬一口泄泄气好了,不过要轻点啊,咬重了怕你牙齿疼。”
林容羞得无地自容,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叶灏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竟然都不会脸红。他气哼哼的将脑袋别到一边,哼!肯定是叶灏太黑所以脸红了都看不出来。
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怎样,叶灏拉着林容的手臂对比了几下,笑道:“这下总算能和你配一对了,白嫩嫩宝贝儿。”
林容梗着脖子不肯服输:“黑乎乎傻大个!”
“傻大个就傻大个吧!”叶灏一下把林容整个拦腰抱起来,起身站在床上,兴奋地直转圈,嘴里还囔囔着:“傻大个娶媳妇儿咯!”
林容又是害羞又是害怕被甩出去,只能紧紧攀着叶灏不敢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快……快放我……放我下来……”
叶灏听话地停下来,在他脸蛋儿上偷偷亲了一口,没羞没臊的讨福利:“你让我停我就停,乖不乖?”
林容一阵窘迫,憋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叶灏轻咬着他的耳珠,林容躲开一点,他就追上去一寸,不依不饶的就是要林容避无可避。“我这么乖,你都不给奖励吗?”
林容燥热的搓搓被叶灏喷薄的气息熏红的耳根,难耐地伸出小手在叶灏胸口推了推,“你……你别总是想这些……”
“想哪些?”叶灏佯装不懂,还要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啄。
林容刚刚到现在脸皮没有一刻不在发烫,跟叶灏肢~体~交~缠弄得他又热又臊,一向冰凉玉润的皮肤都开始冒汗。
“叶灏……”
“叫哥哥。”
“……”
“我刚刚都喊你老公了,你连哥哥都不肯叫,我有小情绪了。”
林容窘着一张脸,鼻子嘴巴都皱到一起。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叶灏这么磨人,真是甜蜜的负担。
叶灏忍不住捏住他的鼻尖,“那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让你睡觉。不然我就抱着你站一晚上,反正你这么轻,抱一晚上我也不会觉得累。嗯……还可以每隔五秒钟偷偷亲一口。”
林容脸色一僵,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会儿又瞧瞧卧室门口,仿佛在思考着叶灏话里的可信度。叶灏神色坚决,态度坚定,意思很明显,你不亲我就这么僵持着吧!
到底是林容先顶不住压力,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修长的脖颈都开始泛红,一寸寸的泛红,慢慢地蔓延到锁骨,胸口,以及看不到的地方。叶灏一阵眼热,就听到小家伙压低着声音,用一种比蚊子叫还轻的声音哀求道:“那……那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叶灏心里一喜,听话地闭上眼睛。
眼睛甫一闭上,就感受到一个湿润的东西压在自己嘴唇上。叶灏一愣,随即而来的是狂喜。他原本以为小家伙害羞,最多也就亲亲他的脸应付过去,没想到……
他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主动出击,送上门的东西哪里能让他逃走?林容一触即分,薄唇微微离开叶灏的唇,谁承想后脑勺突然被托住,用力地往前面压,一下撞在了叶灏的唇上。林容一惊,微微启唇,叶灏抓住这个间隙,将舌头探入他的嘴里。
叶灏没有接过吻,所有的经验都是从某些动作片中学来的,实战经验不足,又加上过于兴奋,颇有点横冲直撞的意思。他撬开林容的牙关,舌头横扫着林容口腔的每一个位置,唇舌交缠,深深吮吸着对方的唇瓣,就像是要将灵魂吸走。
叶灏一边吻着一边跪在床上,轻轻地将林容放置床上,他顺势跟着趴上去,单手撑在床上支撑着重心,另一只手托住林容的后脑勺,不让他乱动。几分钟后,唇舌相离。
林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角发红,小嘴肿的厉害,可怜巴巴要哭不哭的看着叶灏。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胸口的纽扣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露出一大片白嫩中透着粉红的胸膛。
叶灏看得心神荡漾,伸手拨开林容的碎发,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林容一急:“你……你又来!”
叶灏轻笑着含住他红肿的双唇,柔声道:“刚刚太兴奋了没发挥好,这次慢慢来。”
“这……这种事情还能这样……嗯……”林容小声地抗议被叶灏含住,慢慢地将他带入既温柔又危险的漩涡中。
在连续六次发挥不好要重新来之后,叶灏摸了摸林容红肿的小嘴,决定放过他,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那古诗里不也说的嘛,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叶灏认定,他和林容会一辈子走下去,不管前面有怎样的困难,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拉着林容的手,为他披荆斩棘。
平息下来的林容开始觉得屁股疼,刚刚情绪波动太大,他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病号。偏偏叶灏拿这样温情缱绻的目光望着他,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想煞风景。难耐地小幅度动了动,企图让屁股腾空,结果一下子幅度太大了,床跟着震了一下。
“怎么了?屁股疼?”叶灏敏感的发现了异常。
林容刚刚平息下来的情绪就开始涌动,就连脚趾头都在泛红,他窘着一张脸尴尬的点头:“我……我想翻身。”
叶灏忍不住想笑,但看林容羞愧地都恨不得要钻地洞了,硬生生将笑意憋住,板着脸帮他翻了个身。“很疼吗?”
林容声音比蚊子还轻:“……一点点,就一点点疼。”
叶灏安抚他:“嗯,就一点点。”
被成功安抚的小东西没那么窘迫了,对上叶灏温情的目光,缩着小脑袋往后避了避,眼睛骨碌碌的就像将自己埋在浴沙里的小仓鼠一样。他不自在地避开视线,过了一会儿又心痒痒没忍住,偷偷摸摸地用眼角余光去观察叶灏的反应。发现叶灏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就跟受惊的小仓鼠一下,一下炸开了,立刻将视线挪开。欲盖弥彰的盯着床头柜,假装自己一直都在专心的数着床头柜上的花纹。
叶灏唇角漾起一抹笑意,没去拆穿他的小把戏,伸手颉住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问道:“在想什么?”
林容被突然握住下巴,眨了眨眼,嘴巴瓮动,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低垂着眼眸不好意思地问道:“我……我们这样,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叶灏侧身靠近他,半个身子贴着林容,不满意地道:“你不跟我谈恋爱,还想跟谁谈恋爱啊?你都把我看光光了,难道还能不负责?”
“你……”林容被他的无赖气到,皱了皱秀挺的小鼻子,又忍着羞涩低声道:“就……想跟你谈恋爱。”
叶灏心里满意得不得了,忍不住雀跃:“哥也只想和你谈恋爱。”
他太喜欢这样的林容了,羞涩中带着坦然,又真诚又可爱。
林容面皮红了红,忍不住问:“那……那杨晟呢?”
叶灏一下没回神:“什么?”
林容红着脸小声嘀咕:“杨……杨晟啊,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从小一起长大,而且……”你们可以一起打球,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拥抱了。既然喜欢男生的话,应该也会喜欢杨晟吧?
叶灏听明白后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脸色都发僵,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一想到杨晟那家伙大夏天的一个礼拜不洗澡都无所谓,上完厕所都不洗手,还有看某些动作片时脸上那猥琐的表情……叶灏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好了,就跟吞了只苍蝇一样,他以后都不能用平常心面对杨晟了。
林容看他脸色难看,忧心忡忡:“你……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叶灏一把揽住他,忍不住叹息:“我真想把你这小脑袋瓜子撬开来看看,都在想些什么,嗯?”
林容特耿直:“现……现在在想你。”还特无辜特委屈的看叶灏:“撬开就……就合不上了。”
“噗!”叶灏忍不住喷笑出来,在他眼角亲了亲:“小傻瓜,我哪舍得啊!”
林容觉得眼尾烫烫的,一瞬间蔓延到全身,他轻轻地推了推叶灏,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我要睡觉了。”意思是,你可以回去了。
叶灏就不是那种会乖乖回去的人,不过他倒是想起来一件正事。“嗯,睡觉前先擦药。”
林容眼睛一下瞪直了:“擦……擦药?”
“是啊。”叶灏说着起身去客厅拿医院配的药,片刻后拿着一管铝制药膏进来,“当然要擦药,不擦药伤口怎么好呢?”
林容一下急了,捂住被子,“那……那我自己擦。”
“哦。”叶灏也不勉强,哦了一声将药膏递给他,直挺挺地站在床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你自己擦吧。”
林容急得要哭出来了:“你……你不出去我怎么擦啊?”
“我出去了你也不能擦。”叶灏一下拿过他手里的药膏,掀开被子,将他的睡裤连着内裤半褪到大腿上,露出两瓣圆润白净的臀瓣。林容一下紧张地惊呼出声,挣扎着不让叶灏碰他。叶灏惩罚性在他臀瓣上轻轻捏了一把,“别乱动,我保证不做别的,就涂药膏。你自己哪里能涂,乖乖的才对。”
林容果然不动了,羞得将脑袋埋在枕头上,闷声道:“你……你说的。”
“我说的。”叶灏挤出一坨乳白色的药膏,抹在林容的臀瓣上,随口道:“大丈夫一言九鼎,要是我乱动就是小狗。”
林容唔了一声,羞得没敢再说话。
叶灏的手掌滚烫炙热,熨帖着他的皮肤,没过一处就带起一阵热潮,心火辣辣的发烫,一股股的电流窜过心头,林容身子绷的直梆梆的,一动都不敢动。
叶灏好笑的拍了拍他的屁股,“你放松,紧张地就跟我要强女干你一样。”
林容闷闷地吐出两个字:“流、氓。”
叶灏笑:“我就是流氓。”他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林容的臀~缝,顺时针在他的嫩~穴处打了一个圈,往里按了按。林容浑身一个瑟缩,一阵痉挛。
带着哭腔控诉:“你……你说了乱动是小狗的。”
叶灏眸光暗了暗,最后扫了眼那个若隐若现的部位,深吸了口气将他的睡裤拉好。笑道:“我就是小狗,汪,汪汪。”
“你……”碰到这么无赖的,林容一点话都说不出来。
叶灏不为所动:“大丈夫能屈能伸。”
林容不想理他,闷头将脑袋埋在被窝里,不去看他,板着脸下逐客令。“我……我要睡觉了,你也快去睡觉吧。”
叶灏自顾自的将药膏拧好,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起身下床。林容听到动静,耳朵动了动,突然有点失落。他其实一点都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想要叶灏离开。
叶灏看到他的反应,唇角勾了勾,假装没看到。故意往客厅走去,他本意是想洗个手,不过既洗了手又调戏了自家媳妇儿,再完美不过了。
林容果然上当,听到他离开的步伐,忍不住将脑袋探出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客厅的动作。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叶灏回来,心底一阵沮丧,眼底滑过一抹失落。连晚安都不说一声,真是太可恶了!他重新将脑袋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的哼哼了几声,一点都不想动弹。
叶灏蹑手蹑脚的回来,见小媳妇儿闷着头睡觉,心里一阵熨帖。喜滋滋的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看着林容更值得他开心的事情。原来那些“只要看着你快乐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样”的情话不是骗人的,当你真的爱上时,就算拿全世界来换,也照样不屑一顾。
他悄声将门关上,又将空调调高了一度,才小心翼翼地躺在林容旁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林容听到动静,扭头去看,一看呆住了。“你……不是回去了吗?”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叶灏没脸没皮的程度又上了一个等级,“我怎么舍得你独守空房?”
林容脸色开始泛红,内心小小的雀跃了一下,还特意往里拱了拱给叶灏腾一点位置,就像是在默认叶灏留下来。
叶灏爱死了他这种耿直的小模样,长臂一伸将人揽到身边,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快睡吧,折腾了一天不累吗?”
林容轻轻地嗯了一声,将脑袋埋在叶灏的怀里,缓缓地闭上眼睛。
就跟做梦一样,他从来没有尝到过这种滋味,喜欢的人也能喜欢他,太好了。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自己也是可以拥有爱的。
出生的时候,爷爷很疼他,林容没有那时候的记忆,但他的出生照,百日照,满满地都是和爷爷的合影。除了爷爷,只有一张照片,是和爸爸妈妈合影的。照片上,两人脸色绷紧,神态严肃,貌合神离。没有一个人伸手将还不会爬的孩子抱住,就让他自己趴在床边上。
而和爷爷的合影,爷爷总是在笑,咧嘴大笑,瘪着嘴笑,每次笑得时候,都在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可惜爷爷走的早,林容那时候还不记事,只知道爷爷去世后,父母就立刻办了离婚手续。他跟着林立群住了一段时间,没过半年,林立群就带回来了怀着即将临产的虞琴,那孩子比他小一岁都不到。
他一直住到了五岁,在虞琴又一次和林立群争吵之后,林容被送到了母亲孙凝身边。那时候孙凝还没有结婚,和张简德尚在恋爱阶段。虽然很恶心林立群,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孙凝对林容还算不错,要什么买什么,什么都满足他,却唯独不愿意留下来哄他睡觉,不愿意给他讲睡前故事。
再后来,孙凝就和张简德结婚了。
林容七岁,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有人疼爱的孩子也懂事的早。他成绩好,从来不惹事,就连一年级的班主任都特别喜欢他,让他当班干部。林容不喜欢张简德看自己的眼神,却克制着告诉自己,那是妈妈的丈夫,他们需要友好相处。
张简德一开始对他不错,还带他去游乐场。这是林容从来没有享受过得待遇,他做梦都希望和林祺一样,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振臂一呼,乘着风往前冲。
可是后来……
林容鼻子一酸,忙眨了眨眼,压制住汹涌的情绪。
“怎么了?”他一动,叶灏就发现了。半撑着身子想要去开灯,林容赶忙拉住他,“别……别开灯。”
叶灏愣了一下,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睡不着?”
林容额头在他掌心蹭了蹭,“嗯……睡多了。”
“是兴奋的吧?”叶灏故意调笑他。
林容搓了搓发红的耳根,轻轻唔了一声。
叶灏揉了揉他的耳珠,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笑道:“那我给你讲故事吧?”
林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讲……讲什么?”
“呃……”叶灏一阵窘迫,他可没有过睡不着撒着娇让妈妈讲睡前故事的经历。一般睡不着的时候,就和他哥打一架,精力耗尽就能睡着了。叶灏往下躺了躺,让林容靠得舒服一些,他想了想,说道:“要不哥给你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林容饶有兴致,一脸期待:“嗯。”
“我小的时候,特别皮。隔壁邻居家的院子里有条獒犬,我那时候就想不开,非要去跟它打一架。我哥怕我被狗咬,就拦着我不让我过去。但他越是不让我做,我就偏偏要做。趁着他不注意,半夜的时候,我就偷偷的溜出去,翻进隔壁邻居家的墙头……”
叶灏语调轻柔,语速放慢,在安静的夜晚。有着令人安心的声音,林容很快就觉得困了。眼皮直打架,却仍旧迷迷糊糊地拽着求答案:“后……后来呢?你有没有被狗咬?”
叶灏笑了笑,替他掖了掖被角。“后来我钻进狗窝,才发现里面蹲着的是我哥,正准备逮我呢!”
林容半梦半醒间含糊不清地说:“哥……哥哥可真……真聪明……”
叶灏看他困了,小心翼翼的替他调整了一下睡姿,才不甘心的戳了戳他的酒窝:“小没良心的,乱叫什么哥哥,只能喊我一个人哥哥,知道不?”
夜,还很长。
叶灏却困意全无,他看着怀里酣睡的小家伙,说不出的满足。
叶灏挑眉:“你不是我媳妇儿还想是谁媳妇儿?”
林容面皮泛红,低头把玩着被子喃喃道:“那……那为什么不是你是我媳妇儿啊?”
叶灏呆了片刻,心说媳妇儿想造反,他轻轻一笑,凑到林容面前,紧紧贴着他的脸,随口道:“也行啊。”他脸色不变,十分诚恳又耿直:“老公。”
林容震惊了不能言语,呆兮兮的看他。叶灏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干嘛这么看我?”
林容反应过来,仍旧是瞪大了眼睛:“你……”
“对!”叶灏一口应道:“我又无赖又喜欢使坏又喜欢耍流氓,反正我就这样了,你不要也得要,要也得要!”
“你……”林容眨巴眨巴眼,突然有点气短。
明明前一刻还在忧心忡忡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心思,下一刻就突然被表白而且对方还用上了无赖手段。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一万个喜欢这样的叶灏。
“你想说什么?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反正我是绑也要把你绑在身边。”叶灏捏住他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动作异常的轻柔,但说出来的话却异常的霸道。
“唔……”林容闷闷地唔了一声:“你……知道哈士奇吗?”大概再过两三年这种犬类就名声大涨,被称之为二哈。
叶灏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愣了愣,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就是那种看起来挺犀利实际上很蠢笨的西伯利亚雪橇犬?”
林容又唔了一声,嘴角止不住的泛起了浓浓的笑意。
叶灏呆了呆,这才反应过来小家伙是说他像哈士奇,关键是,他刚刚还用蠢笨来形容这种犬类。他脸色僵了僵,随即将林容压在身下,让对方趴在自己大腿上,扬手作势要去打他的屁股。
“好啊你,胆儿肥了!”
林容一点不害怕,还笑得直发颤。
他莫名相信叶灏会顾忌着他的伤不敢真的下手。叶灏也果然没舍得打他,雷声大雨点小,看起来重重地将头扬起,落下来的时候却像羽毛一般,轻轻地落在林容的翘臀上。
林容还在笑,叶灏也被他带得想笑。被媳妇儿调戏一下两下也没什么,关键是媳妇儿开心就好。不过他就算是二哈,也是智商最高最威武的那一只,就算想讨媳妇儿开心,也会想着法子讨回一点福利。
叶灏俯身趴在林容身边,小家伙笑得脸色通红,喉咙口发出“咯咯咯”的声音不知道在傻乐些什么。叶灏忍不住跟着笑,伸手托住林容的后脑勺,脸凑上去追逐林容的嘴唇。
林容一下不敢笑了,笑到一半硬生生止住。
叶灏含住他的下唇,吮吸了几下,在他嘴角留下一个湿吻,才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道:“宝贝儿知道狗的领土意识吗?”
林容动也不敢动,僵直着脖子任由叶灏抚弄。“什……什么?”
“领土意识啊……”叶灏再次舔了舔唇角:“狗通常会用尿液标出地界,宣布自己占用这一片领土。”他顿了顿,拇指摁住林容的唇角,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醇厚的嗓子如同大提琴流畅的琴声,擦过林容的耳廓,一直淌进林容的心田。
他说:“而我,想浇灌你。”
林容浑身一烫,腿开始发软。叶灏就像没看到他的异常,继续自言自语:“算算这个季节,狗都开始发情了。”
林容被他撩得浑身无力还不知道自己是被撩了,心口酥麻酥麻的,又希望叶灏靠近又害怕靠得太近,他都要哭出来了。只好可怜巴巴地皱着小脸小心翼翼拽住叶灏的衣角,示弱道:“你……你别欺负我。”
叶灏摸摸他的鼻子:“小傻瓜,我可舍不得欺负你。”
林容不服气的瘪嘴:“……还说没有。”
“好吧好吧。”叶灏好脾气的伸出一条手臂:“给你咬一口泄泄气好了,不过要轻点啊,咬重了怕你牙齿疼。”
林容羞得无地自容,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叶灏说这些没羞没臊的话竟然都不会脸红。他气哼哼的将脑袋别到一边,哼!肯定是叶灏太黑所以脸红了都看不出来。
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怎样,叶灏拉着林容的手臂对比了几下,笑道:“这下总算能和你配一对了,白嫩嫩宝贝儿。”
林容梗着脖子不肯服输:“黑乎乎傻大个!”
“傻大个就傻大个吧!”叶灏一下把林容整个拦腰抱起来,起身站在床上,兴奋地直转圈,嘴里还囔囔着:“傻大个娶媳妇儿咯!”
林容又是害羞又是害怕被甩出去,只能紧紧攀着叶灏不敢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快……快放我……放我下来……”
叶灏听话地停下来,在他脸蛋儿上偷偷亲了一口,没羞没臊的讨福利:“你让我停我就停,乖不乖?”
林容一阵窘迫,憋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叶灏轻咬着他的耳珠,林容躲开一点,他就追上去一寸,不依不饶的就是要林容避无可避。“我这么乖,你都不给奖励吗?”
林容燥热的搓搓被叶灏喷薄的气息熏红的耳根,难耐地伸出小手在叶灏胸口推了推,“你……你别总是想这些……”
“想哪些?”叶灏佯装不懂,还要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啄。
林容刚刚到现在脸皮没有一刻不在发烫,跟叶灏肢~体~交~缠弄得他又热又臊,一向冰凉玉润的皮肤都开始冒汗。
“叶灏……”
“叫哥哥。”
“……”
“我刚刚都喊你老公了,你连哥哥都不肯叫,我有小情绪了。”
林容窘着一张脸,鼻子嘴巴都皱到一起。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叶灏这么磨人,真是甜蜜的负担。
叶灏忍不住捏住他的鼻尖,“那你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让你睡觉。不然我就抱着你站一晚上,反正你这么轻,抱一晚上我也不会觉得累。嗯……还可以每隔五秒钟偷偷亲一口。”
林容脸色一僵,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动着,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会儿又瞧瞧卧室门口,仿佛在思考着叶灏话里的可信度。叶灏神色坚决,态度坚定,意思很明显,你不亲我就这么僵持着吧!
到底是林容先顶不住压力,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白皙修长的脖颈都开始泛红,一寸寸的泛红,慢慢地蔓延到锁骨,胸口,以及看不到的地方。叶灏一阵眼热,就听到小家伙压低着声音,用一种比蚊子叫还轻的声音哀求道:“那……那你闭上眼睛好不好?”
叶灏心里一喜,听话地闭上眼睛。
眼睛甫一闭上,就感受到一个湿润的东西压在自己嘴唇上。叶灏一愣,随即而来的是狂喜。他原本以为小家伙害羞,最多也就亲亲他的脸应付过去,没想到……
他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主动出击,送上门的东西哪里能让他逃走?林容一触即分,薄唇微微离开叶灏的唇,谁承想后脑勺突然被托住,用力地往前面压,一下撞在了叶灏的唇上。林容一惊,微微启唇,叶灏抓住这个间隙,将舌头探入他的嘴里。
叶灏没有接过吻,所有的经验都是从某些动作片中学来的,实战经验不足,又加上过于兴奋,颇有点横冲直撞的意思。他撬开林容的牙关,舌头横扫着林容口腔的每一个位置,唇舌交缠,深深吮吸着对方的唇瓣,就像是要将灵魂吸走。
叶灏一边吻着一边跪在床上,轻轻地将林容放置床上,他顺势跟着趴上去,单手撑在床上支撑着重心,另一只手托住林容的后脑勺,不让他乱动。几分钟后,唇舌相离。
林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角发红,小嘴肿的厉害,可怜巴巴要哭不哭的看着叶灏。因为刚刚的剧烈运动,胸口的纽扣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露出一大片白嫩中透着粉红的胸膛。
叶灏看得心神荡漾,伸手拨开林容的碎发,在他唇上印下一个轻吻。
林容一急:“你……你又来!”
叶灏轻笑着含住他红肿的双唇,柔声道:“刚刚太兴奋了没发挥好,这次慢慢来。”
“这……这种事情还能这样……嗯……”林容小声地抗议被叶灏含住,慢慢地将他带入既温柔又危险的漩涡中。
在连续六次发挥不好要重新来之后,叶灏摸了摸林容红肿的小嘴,决定放过他,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那古诗里不也说的嘛,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叶灏认定,他和林容会一辈子走下去,不管前面有怎样的困难,他都会义无反顾的,拉着林容的手,为他披荆斩棘。
平息下来的林容开始觉得屁股疼,刚刚情绪波动太大,他都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病号。偏偏叶灏拿这样温情缱绻的目光望着他,此时此刻,他一点都不想煞风景。难耐地小幅度动了动,企图让屁股腾空,结果一下子幅度太大了,床跟着震了一下。
“怎么了?屁股疼?”叶灏敏感的发现了异常。
林容刚刚平息下来的情绪就开始涌动,就连脚趾头都在泛红,他窘着一张脸尴尬的点头:“我……我想翻身。”
叶灏忍不住想笑,但看林容羞愧地都恨不得要钻地洞了,硬生生将笑意憋住,板着脸帮他翻了个身。“很疼吗?”
林容声音比蚊子还轻:“……一点点,就一点点疼。”
叶灏安抚他:“嗯,就一点点。”
被成功安抚的小东西没那么窘迫了,对上叶灏温情的目光,缩着小脑袋往后避了避,眼睛骨碌碌的就像将自己埋在浴沙里的小仓鼠一样。他不自在地避开视线,过了一会儿又心痒痒没忍住,偷偷摸摸地用眼角余光去观察叶灏的反应。发现叶灏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就跟受惊的小仓鼠一下,一下炸开了,立刻将视线挪开。欲盖弥彰的盯着床头柜,假装自己一直都在专心的数着床头柜上的花纹。
叶灏唇角漾起一抹笑意,没去拆穿他的小把戏,伸手颉住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问道:“在想什么?”
林容被突然握住下巴,眨了眨眼,嘴巴瓮动,忍了忍,又忍了忍,最后还是没有忍住,低垂着眼眸不好意思地问道:“我……我们这样,是不是在谈恋爱啊?”
叶灏侧身靠近他,半个身子贴着林容,不满意地道:“你不跟我谈恋爱,还想跟谁谈恋爱啊?你都把我看光光了,难道还能不负责?”
“你……”林容被他的无赖气到,皱了皱秀挺的小鼻子,又忍着羞涩低声道:“就……想跟你谈恋爱。”
叶灏心里满意得不得了,忍不住雀跃:“哥也只想和你谈恋爱。”
他太喜欢这样的林容了,羞涩中带着坦然,又真诚又可爱。
林容面皮红了红,忍不住问:“那……那杨晟呢?”
叶灏一下没回神:“什么?”
林容红着脸小声嘀咕:“杨……杨晟啊,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从小一起长大,而且……”你们可以一起打球,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拥抱了。既然喜欢男生的话,应该也会喜欢杨晟吧?
叶灏听明白后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脸色都发僵,这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一想到杨晟那家伙大夏天的一个礼拜不洗澡都无所谓,上完厕所都不洗手,还有看某些动作片时脸上那猥琐的表情……叶灏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好了,就跟吞了只苍蝇一样,他以后都不能用平常心面对杨晟了。
林容看他脸色难看,忧心忡忡:“你……你怎么了?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叶灏一把揽住他,忍不住叹息:“我真想把你这小脑袋瓜子撬开来看看,都在想些什么,嗯?”
林容特耿直:“现……现在在想你。”还特无辜特委屈的看叶灏:“撬开就……就合不上了。”
“噗!”叶灏忍不住喷笑出来,在他眼角亲了亲:“小傻瓜,我哪舍得啊!”
林容觉得眼尾烫烫的,一瞬间蔓延到全身,他轻轻地推了推叶灏,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我要睡觉了。”意思是,你可以回去了。
叶灏就不是那种会乖乖回去的人,不过他倒是想起来一件正事。“嗯,睡觉前先擦药。”
林容眼睛一下瞪直了:“擦……擦药?”
“是啊。”叶灏说着起身去客厅拿医院配的药,片刻后拿着一管铝制药膏进来,“当然要擦药,不擦药伤口怎么好呢?”
林容一下急了,捂住被子,“那……那我自己擦。”
“哦。”叶灏也不勉强,哦了一声将药膏递给他,直挺挺地站在床边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你自己擦吧。”
林容急得要哭出来了:“你……你不出去我怎么擦啊?”
“我出去了你也不能擦。”叶灏一下拿过他手里的药膏,掀开被子,将他的睡裤连着内裤半褪到大腿上,露出两瓣圆润白净的臀瓣。林容一下紧张地惊呼出声,挣扎着不让叶灏碰他。叶灏惩罚性在他臀瓣上轻轻捏了一把,“别乱动,我保证不做别的,就涂药膏。你自己哪里能涂,乖乖的才对。”
林容果然不动了,羞得将脑袋埋在枕头上,闷声道:“你……你说的。”
“我说的。”叶灏挤出一坨乳白色的药膏,抹在林容的臀瓣上,随口道:“大丈夫一言九鼎,要是我乱动就是小狗。”
林容唔了一声,羞得没敢再说话。
叶灏的手掌滚烫炙热,熨帖着他的皮肤,没过一处就带起一阵热潮,心火辣辣的发烫,一股股的电流窜过心头,林容身子绷的直梆梆的,一动都不敢动。
叶灏好笑的拍了拍他的屁股,“你放松,紧张地就跟我要强女干你一样。”
林容闷闷地吐出两个字:“流、氓。”
叶灏笑:“我就是流氓。”他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林容的臀~缝,顺时针在他的嫩~穴处打了一个圈,往里按了按。林容浑身一个瑟缩,一阵痉挛。
带着哭腔控诉:“你……你说了乱动是小狗的。”
叶灏眸光暗了暗,最后扫了眼那个若隐若现的部位,深吸了口气将他的睡裤拉好。笑道:“我就是小狗,汪,汪汪。”
“你……”碰到这么无赖的,林容一点话都说不出来。
叶灏不为所动:“大丈夫能屈能伸。”
林容不想理他,闷头将脑袋埋在被窝里,不去看他,板着脸下逐客令。“我……我要睡觉了,你也快去睡觉吧。”
叶灏自顾自的将药膏拧好,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起身下床。林容听到动静,耳朵动了动,突然有点失落。他其实一点都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想要叶灏离开。
叶灏看到他的反应,唇角勾了勾,假装没看到。故意往客厅走去,他本意是想洗个手,不过既洗了手又调戏了自家媳妇儿,再完美不过了。
林容果然上当,听到他离开的步伐,忍不住将脑袋探出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客厅的动作。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叶灏回来,心底一阵沮丧,眼底滑过一抹失落。连晚安都不说一声,真是太可恶了!他重新将脑袋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的哼哼了几声,一点都不想动弹。
叶灏蹑手蹑脚的回来,见小媳妇儿闷着头睡觉,心里一阵熨帖。喜滋滋的仿佛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看着林容更值得他开心的事情。原来那些“只要看着你快乐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样”的情话不是骗人的,当你真的爱上时,就算拿全世界来换,也照样不屑一顾。
他悄声将门关上,又将空调调高了一度,才小心翼翼地躺在林容旁边,掀开被子躺进去。
林容听到动静,扭头去看,一看呆住了。“你……不是回去了吗?”
“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叶灏没脸没皮的程度又上了一个等级,“我怎么舍得你独守空房?”
林容脸色开始泛红,内心小小的雀跃了一下,还特意往里拱了拱给叶灏腾一点位置,就像是在默认叶灏留下来。
叶灏爱死了他这种耿直的小模样,长臂一伸将人揽到身边,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快睡吧,折腾了一天不累吗?”
林容轻轻地嗯了一声,将脑袋埋在叶灏的怀里,缓缓地闭上眼睛。
就跟做梦一样,他从来没有尝到过这种滋味,喜欢的人也能喜欢他,太好了。从小到大,他第一次切实的感受到,自己也是可以拥有爱的。
出生的时候,爷爷很疼他,林容没有那时候的记忆,但他的出生照,百日照,满满地都是和爷爷的合影。除了爷爷,只有一张照片,是和爸爸妈妈合影的。照片上,两人脸色绷紧,神态严肃,貌合神离。没有一个人伸手将还不会爬的孩子抱住,就让他自己趴在床边上。
而和爷爷的合影,爷爷总是在笑,咧嘴大笑,瘪着嘴笑,每次笑得时候,都在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
可惜爷爷走的早,林容那时候还不记事,只知道爷爷去世后,父母就立刻办了离婚手续。他跟着林立群住了一段时间,没过半年,林立群就带回来了怀着即将临产的虞琴,那孩子比他小一岁都不到。
他一直住到了五岁,在虞琴又一次和林立群争吵之后,林容被送到了母亲孙凝身边。那时候孙凝还没有结婚,和张简德尚在恋爱阶段。虽然很恶心林立群,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孙凝对林容还算不错,要什么买什么,什么都满足他,却唯独不愿意留下来哄他睡觉,不愿意给他讲睡前故事。
再后来,孙凝就和张简德结婚了。
林容七岁,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有人疼爱的孩子也懂事的早。他成绩好,从来不惹事,就连一年级的班主任都特别喜欢他,让他当班干部。林容不喜欢张简德看自己的眼神,却克制着告诉自己,那是妈妈的丈夫,他们需要友好相处。
张简德一开始对他不错,还带他去游乐场。这是林容从来没有享受过得待遇,他做梦都希望和林祺一样,坐在爸爸的肩膀上,振臂一呼,乘着风往前冲。
可是后来……
林容鼻子一酸,忙眨了眨眼,压制住汹涌的情绪。
“怎么了?”他一动,叶灏就发现了。半撑着身子想要去开灯,林容赶忙拉住他,“别……别开灯。”
叶灏愣了一下,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睡不着?”
林容额头在他掌心蹭了蹭,“嗯……睡多了。”
“是兴奋的吧?”叶灏故意调笑他。
林容搓了搓发红的耳根,轻轻唔了一声。
叶灏揉了揉他的耳珠,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笑道:“那我给你讲故事吧?”
林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讲……讲什么?”
“呃……”叶灏一阵窘迫,他可没有过睡不着撒着娇让妈妈讲睡前故事的经历。一般睡不着的时候,就和他哥打一架,精力耗尽就能睡着了。叶灏往下躺了躺,让林容靠得舒服一些,他想了想,说道:“要不哥给你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吧?”
林容饶有兴致,一脸期待:“嗯。”
“我小的时候,特别皮。隔壁邻居家的院子里有条獒犬,我那时候就想不开,非要去跟它打一架。我哥怕我被狗咬,就拦着我不让我过去。但他越是不让我做,我就偏偏要做。趁着他不注意,半夜的时候,我就偷偷的溜出去,翻进隔壁邻居家的墙头……”
叶灏语调轻柔,语速放慢,在安静的夜晚。有着令人安心的声音,林容很快就觉得困了。眼皮直打架,却仍旧迷迷糊糊地拽着求答案:“后……后来呢?你有没有被狗咬?”
叶灏笑了笑,替他掖了掖被角。“后来我钻进狗窝,才发现里面蹲着的是我哥,正准备逮我呢!”
林容半梦半醒间含糊不清地说:“哥……哥哥可真……真聪明……”
叶灏看他困了,小心翼翼的替他调整了一下睡姿,才不甘心的戳了戳他的酒窝:“小没良心的,乱叫什么哥哥,只能喊我一个人哥哥,知道不?”
夜,还很长。
叶灏却困意全无,他看着怀里酣睡的小家伙,说不出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