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军训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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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成军在为他的娱乐帝国奠定第一块基石的时候，肖清容正在苦逼的军训中。
他读的专业是临床医学，班上60人，女生40，男生20，刚好2：1。在20个男生里面，身高腿长、白净温和的肖清容相当亮眼，几乎是报名当天，就被辅导员内定为班长了，毕竟刚开始大家都不熟，同学们对他第一印象也挺好，女生见了他固然脸红心跳，男生看到他高考成绩也不得不服，所以辅导员一提就通过了。
开了学拿了教材，还没上课，他们就被拉去军训，虽然时间不到一月，但还是严格按规矩来，一切零食手机上交，每天分三个时段：早起长跑，吃早饭，训练；吃午饭，睡午觉，训练；吃晚饭，训练，睡觉。两周时间只够练练军姿、队列啥的，当然也少不了内务、值勤、紧急集合这些。
大部分都是城市孩子，头两天觉得新鲜，后来就觉出苦来，饭菜的油水很少，基本是馒头稀饭、土豆炒白菜之类，大家吃得嘴里淡出鸟来，还不准买零食，好在日程安排的满，他们的时间都被训练吃饭睡觉占的差不多了，也就每天睡前有那么一两个钟头属于自己。
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去排队给家里打电话，也有讨论班上哪个女生漂亮哪个女生性感，好在肖清容有所准备，来之前特意带了本解剖学英文教材，抓紧这点时间看书，把不会的生词勾出来，这样等军训完了，回去可以集中查。
“班长，又学习呢？”军训住同一寝室的男生招呼他，力邀他加入新生选美评委阵容，“他们都推罗媛媛当班花，但我觉得汪璇更可爱——你来评评理。”
肖清容努力回想了一下，“汪璇……是短头发那个？”
“长头发……中午她还找你商量汇报演出的事呢。”问他的男生十分黑线，“好吧班长您继续学习，回头我借你笔记啊。”
“嗯。”肖清容继续啃教材。
被这么一打岔，有点走神。他想起出发前自己犹豫过一下，要不要跟赖总打个电话，但赖总看起来好像很忙的样子，后来也没有联系过自己，就连开学报到那天也没出现——当然肖清容也没指望着赖总真能送他开学这事记住，毕竟贵人多忘事嘛，但是，他把自己的事忘了，和自己不汇报，这两者是不一样的……纠结之下，肖清容最后还是以发邮件的方式告诉了赖成军自己要军训的事。
他应该有看到吧。这么多天自己没用手机没开邮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再联系自己。
肖清容知道，赖成军对他似乎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好心人助学，有点像是把他当成……朋友？
想到这个词肖清容连忙纠正，不对，不应该是朋友，毕竟自己并没有可以与他平起平坐的资格，自己只是个愣头青大学生，而赖成军已经是成功人士——有时听他讲电话，无论说的事、说话的口气、还是联系的人，都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些人才算他的朋友吧？
——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军训结束，回学校好好学习，回报恩人、回报社会才是正理，不知道妈妈身体如何，这么透析下去不是办法，也许真要考虑考虑上次杨教授的建议。
只是，换肾有两个问题，一是肾源，二是钱。想到这个，肖清容的目光又黯淡了几分。根据他多方打听的消息，就算有肾源，手术费用也得二十万，还不包括后期的一系列开销……
这时几个同学跟亲友打电话回来，仿佛是放风归来的囚犯，迫不及待将刚才那几分钟从外界获取的信息与大家分享。
“20号欧冠首轮开战啊，皇马对曼联，强强对话！朝廷台直播！刚好我们军训完，回去就能赶上，大家找个地方看球吧？”
这话点燃了大家的血液，立刻讨论起来，哪队被分到死亡之组，哪队直接保送，哪队出线无大碍……说的兴起，有人干脆开始登记，“这个寝室的都要看球吧？不然我们就找学校附近的酒吧？顺便考察一下未来几年的休闲娱乐环境？”
一个男生被问到，支吾了一下，“……我就不去了，我要陪女朋友看《超级新人》。”
虽然他受到了无情的鄙视，但这个头一开，刚才还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人立刻考虑到现实了，又有人说，“《超级新人》也没啥好看的，黑料太多，一群小姑娘勾心斗角的，阴气也重。我有哥们报名参加了另外一个节目，考记性的，能记住歌词就行，单纯的多，还可以组团，我打算去给他助威——据说一期奖金五万，当期比完现场发奖，我考察考察，如果真有那么好，下期我也报名去。”
这个消息将大家对于皇马曼联的兴趣都转移了过去，“五万？当场发？不是吧？这种比赛所谓的奖金不都是噱头么？”
“等一等，一期一会？那不错啊，《超级新人》冠军也才五万，比到现在快一年了才开始总决赛。你说的节目考什么歌词啊？难不难？报名有要求没？没要求我也去碰碰运气。想当年哥也是麦霸来的。”
大家吵吵嚷嚷的，肖清容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问到他，他大概也没法跟大家去看球。
两周时间过的快，最后一天，进行了军训阅兵和汇报演出，肖清容不但作为新生代表上台总结发言，阅兵的部分他也打了头阵，尽管他好说歹说推掉了汪璇让他“来一个表演”的要求，也足够在这一批新生中脱颖而出。
军训结束了，一群人被拉回了学校，外地学生立刻去抢澡堂，本地学生大多数直接回家，肖清容也不例外。
看到儿子回来，肖母坐在电视机前也没挪窝，“回来啦？好像瘦了点，去称称看，是不是少了十斤？”
“看啥呢？”肖清容放下行李，打算去洗澡。
“《超级新人》，”肖母按捺住长篇大论安利的冲动，对他挥挥手，“你先洗，洗完来看录播，有个小姑娘真是招人疼。”
肖清容无语的去了卫生间。
他老妈也是这档节目的粉丝，刚好他回来这天是周五，晚上有新一期的直播，于是早早吃了晚饭，肖母为儿子科普了很多台前幕后的料，节目开始，肖清容陪着母亲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回到自己房间检查手机和邮箱。
果然上面有赖成军的几通未接来电，他后知后觉的打开邮箱，看到赖成军的回复，“知道了，好好军训，回来请你吃饭。”
肖清容笑笑，正想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回来了，但又想这不是暗示人请客吗？踌躇间，手机响了，正是赖成军的。
“状元回来了？”
“……回来了。”尽管肖清容多次解释自己的高考成绩和省状元还差了那么四五十分，但赖成军就是改不了口。
“在学校在家？干嘛呢？”
“在家，看电视呢。”
“看啥，不是《超级新人》吧？”
“……”
“明天有空出来吗？你们下周才上课吧？”
“明天要陪妈妈去医院……”
赖成军有些失望，但也只得说，“应该的，应该的，对了，明天晚上有个节目，你倒是可以看看……”
赖成军在为他的娱乐帝国奠定第一块基石的时候，肖清容正在苦逼的军训中。
他读的专业是临床医学，班上60人，女生40，男生20，刚好2：1。在20个男生里面，身高腿长、白净温和的肖清容相当亮眼，几乎是报名当天，就被辅导员内定为班长了，毕竟刚开始大家都不熟，同学们对他第一印象也挺好，女生见了他固然脸红心跳，男生看到他高考成绩也不得不服，所以辅导员一提就通过了。
开了学拿了教材，还没上课，他们就被拉去军训，虽然时间不到一月，但还是严格按规矩来，一切零食手机上交，每天分三个时段：早起长跑，吃早饭，训练；吃午饭，睡午觉，训练；吃晚饭，训练，睡觉。两周时间只够练练军姿、队列啥的，当然也少不了内务、值勤、紧急集合这些。
大部分都是城市孩子，头两天觉得新鲜，后来就觉出苦来，饭菜的油水很少，基本是馒头稀饭、土豆炒白菜之类，大家吃得嘴里淡出鸟来，还不准买零食，好在日程安排的满，他们的时间都被训练吃饭睡觉占的差不多了，也就每天睡前有那么一两个钟头属于自己。
这个时间大部分人都去排队给家里打电话，也有讨论班上哪个女生漂亮哪个女生性感，好在肖清容有所准备，来之前特意带了本解剖学英文教材，抓紧这点时间看书，把不会的生词勾出来，这样等军训完了，回去可以集中查。
“班长，又学习呢？”军训住同一寝室的男生招呼他，力邀他加入新生选美评委阵容，“他们都推罗媛媛当班花，但我觉得汪璇更可爱——你来评评理。”
肖清容努力回想了一下，“汪璇……是短头发那个？”
“长头发……中午她还找你商量汇报演出的事呢。”问他的男生十分黑线，“好吧班长您继续学习，回头我借你笔记啊。”
“嗯。”肖清容继续啃教材。
被这么一打岔，有点走神。他想起出发前自己犹豫过一下，要不要跟赖总打个电话，但赖总看起来好像很忙的样子，后来也没有联系过自己，就连开学报到那天也没出现——当然肖清容也没指望着赖总真能送他开学这事记住，毕竟贵人多忘事嘛，但是，他把自己的事忘了，和自己不汇报，这两者是不一样的……纠结之下，肖清容最后还是以发邮件的方式告诉了赖成军自己要军训的事。
他应该有看到吧。这么多天自己没用手机没开邮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再联系自己。
肖清容知道，赖成军对他似乎超出了一般意义上的好心人助学，有点像是把他当成……朋友？
想到这个词肖清容连忙纠正，不对，不应该是朋友，毕竟自己并没有可以与他平起平坐的资格，自己只是个愣头青大学生，而赖成军已经是成功人士——有时听他讲电话，无论说的事、说话的口气、还是联系的人，都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些人才算他的朋友吧？
——还是别想那么多了，军训结束，回学校好好学习，回报恩人、回报社会才是正理，不知道妈妈身体如何，这么透析下去不是办法，也许真要考虑考虑上次杨教授的建议。
只是，换肾有两个问题，一是肾源，二是钱。想到这个，肖清容的目光又黯淡了几分。根据他多方打听的消息，就算有肾源，手术费用也得二十万，还不包括后期的一系列开销……
这时几个同学跟亲友打电话回来，仿佛是放风归来的囚犯，迫不及待将刚才那几分钟从外界获取的信息与大家分享。
“20号欧冠首轮开战啊，皇马对曼联，强强对话！朝廷台直播！刚好我们军训完，回去就能赶上，大家找个地方看球吧？”
这话点燃了大家的血液，立刻讨论起来，哪队被分到死亡之组，哪队直接保送，哪队出线无大碍……说的兴起，有人干脆开始登记，“这个寝室的都要看球吧？不然我们就找学校附近的酒吧？顺便考察一下未来几年的休闲娱乐环境？”
一个男生被问到，支吾了一下，“……我就不去了，我要陪女朋友看《超级新人》。”
虽然他受到了无情的鄙视，但这个头一开，刚才还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人立刻考虑到现实了，又有人说，“《超级新人》也没啥好看的，黑料太多，一群小姑娘勾心斗角的，阴气也重。我有哥们报名参加了另外一个节目，考记性的，能记住歌词就行，单纯的多，还可以组团，我打算去给他助威——据说一期奖金五万，当期比完现场发奖，我考察考察，如果真有那么好，下期我也报名去。”
这个消息将大家对于皇马曼联的兴趣都转移了过去，“五万？当场发？不是吧？这种比赛所谓的奖金不都是噱头么？”
“等一等，一期一会？那不错啊，《超级新人》冠军也才五万，比到现在快一年了才开始总决赛。你说的节目考什么歌词啊？难不难？报名有要求没？没要求我也去碰碰运气。想当年哥也是麦霸来的。”
大家吵吵嚷嚷的，肖清容倒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问到他，他大概也没法跟大家去看球。
两周时间过的快，最后一天，进行了军训阅兵和汇报演出，肖清容不但作为新生代表上台总结发言，阅兵的部分他也打了头阵，尽管他好说歹说推掉了汪璇让他“来一个表演”的要求，也足够在这一批新生中脱颖而出。
军训结束了，一群人被拉回了学校，外地学生立刻去抢澡堂，本地学生大多数直接回家，肖清容也不例外。
看到儿子回来，肖母坐在电视机前也没挪窝，“回来啦？好像瘦了点，去称称看，是不是少了十斤？”
“看啥呢？”肖清容放下行李，打算去洗澡。
“《超级新人》，”肖母按捺住长篇大论安利的冲动，对他挥挥手，“你先洗，洗完来看录播，有个小姑娘真是招人疼。”
肖清容无语的去了卫生间。
他老妈也是这档节目的粉丝，刚好他回来这天是周五，晚上有新一期的直播，于是早早吃了晚饭，肖母为儿子科普了很多台前幕后的料，节目开始，肖清容陪着母亲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回到自己房间检查手机和邮箱。
果然上面有赖成军的几通未接来电，他后知后觉的打开邮箱，看到赖成军的回复，“知道了，好好军训，回来请你吃饭。”
肖清容笑笑，正想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回来了，但又想这不是暗示人请客吗？踌躇间，手机响了，正是赖成军的。
“状元回来了？”
“……回来了。”尽管肖清容多次解释自己的高考成绩和省状元还差了那么四五十分，但赖成军就是改不了口。
“在学校在家？干嘛呢？”
“在家，看电视呢。”
“看啥，不是《超级新人》吧？”
“……”
“明天有空出来吗？你们下周才上课吧？”
“明天要陪妈妈去医院……”
赖成军有些失望，但也只得说，“应该的，应该的，对了，明天晚上有个节目，你倒是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