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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囧:猜哑谜起学名----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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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读者意见,作品作小幅修改,以方便阅读,现重新上传,原贴仍保留)

    我当时只觉得眼冒金花,没觉得痛,只是晕了一下。倒在地上后,我有那么一会儿是失去知觉的,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我就清醒了,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了,知道了侯老八这个王八蛋是多么的阴险,多么的毒辣,多么的无耻,多么的混蛋,多么的下流!

    侯老八走了,走的步子很匀称,很自然,看那样子,他很得意,心里平静得象木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

    侯老八走了好远,乡亲们才赶走了恐慌,似回过神来,将我拉起。

    发生这一幕的时候,我爹找他跑开的羊去了,等他回来,才知道我被侯老八捣了一文明棍。

    此时,他跑了过来,弯下腰扶着我的头,将我的头放在他的膝盖上,将侯老八捣过的泥印擦去,轻轻地揉着。我爹见我的头没有流血,只是陷下去一个坑,这才松了一口气。可他还是埋怨额:“笑儿,别在贱嘴了,你若是不多嘴,哪来的这一文明棍呢?”

    我爹是见我受了伤没木有舍得打我,要不然,他肯定又要用他的那双破鞋或者他的烟袋窝子抽我了,我靠,我与侯老八的事,责任方是候老八,怎么我们那里的人包括我老爹却要怪罪我呢?

    侯老八我那一文明棍的事当天就过去了。

    一段时间内,我也并没有啥么不适,只是我与爹娘斗了一场气,爹娘最后还是被我屈服了,这件事我在下一?謇镌俳淮??p>  可我那一文明棍虽然木有出血,但不等于没有受伤。没有外伤,却有内伤哦,那一文明棍正好捣在了我的面部的一个穴位上,没过多久,我的五官开始横长竖长,后来就慢慢地就变了形。二年过去,我本来是一对杏核眼,现在由于我头上被侯保长戳了个窝窑,眼部周围的神经在发育中也拐着弯儿走,杏核眼眼就变成了母狗眼眼。眼变了形还不算啥么,母狗眼就母狗眼吧,母狗眼有时候也是很可爱的,让人联想到可爱的小狗儿。可渐渐的,我的五官也开始了连锁反映,接着,方口嘴变成了鲇鱼嘴,国字脸变成了糖锣脸,人家一笑俩酒窝,我一笑却仨酒窝:除了两腮上各一个酒窝外,我看头上的那个窝窑也跟着晃动。青春期发育也被耽误了,人家男孩在十五六岁时都变成了小公鸭嗓,我却有的地方发育,有的地方不发育,说话象女人,细嗓门儿,被人们称作娘子腔。这还不算,舌头也变秃了,说话吐字有的准有的不准,语速有的快半拍,有的慢半拍,虽不磕巴,但对个别字词却是咬不住。比如,我,人家念我,我却念额。非常额念成灰常,方读作荒,葱读作倾,蒜读成绚,没有,读成木有等等,激动起来,我还加词加句的,比如,我说坚决要上学,一出口就成了我坚决要上学的是。

    我呀,从此就变成了一个让人看了特可笑的人物,叽。

    当我被侯老八一文明棍捣伤之后,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受到了非人般的侮辱,我气极了,我骂道:侯老八,我日你八辈的祖宗。可惜侯老八走远了,他并没有听到我愤怒的骂声。

    那几天,我十分地苦闷,脑海里老是浮现侯老八看布告那可憎的一幕。

    那几天,我哪儿都不去,也不去放羊,也不到雉河岸边玩耍,孙大海从东庄专门跑来找我玩额也不搭理他。

    那天,我想了很多,很多很多又变得很少很少,少到侯老八的那三只钢笔上。我想,他侯老八当上了保长,中山装的口袋上挎三只钢笔,不识字装成识字的,就在乡亲们面前摆谱,显神气,他为啥这样神气?为啥?不就是他显得他有文化吗?额木有钢笔,我没有文化,我才受了侯老八的侮辱和伤害。试想,我若是也挎三只钢笔,不,一只就够了,我若是识了字,还能请侯老八个王八蛋来念那布告吗?

    这时候,我有了奇怪的推理,我将我含冤受屈的一幕进行了刨根问底,我他妈的为啥会找侯老八念布告?是因为我不识字是呀,我若是识字就不会去问侯老八个王八儿了。为啥不识字呢?是因为我木上学的是呀。为啥不上学呢?是因为我爹天天叫我去放羊呀,不舍得花钱往孙秀才那儿送的是呀。我想,我若是上了学,有了文化,我还会遇到上述发生的一幕吗?叽!

    想到最后的最后,我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发誓要做个文化人。

    我当时就自言自语说:“他妈妈的,你侯老八不就挎三只钢笔吗?将来老子要挎四只的是!”叽!

    那天清晨,村头那棵大榆树上飞来了一群喜鹊,在树上把额叫醒了。我这一段时间因为生闷气,老是睡不着觉,那天到了下半夜才睡着,所以,只到那群喜鹊叫的时候,在它们的吵吵下,我才从梦里醒来,发现太阳已从额家那茅草房下的木格窗子射进来,都照着我的腚了。

    榆树上挂榆钱了,小草又发芽了,春天来了,一年又一年,我不能让这春光从我这里溜走,我要留住它,我要上学,学文化,我下定了这个决心,我也知道,这个决定不亚于搬一座山的是。

    这时,我娘已煮了一锅山芋干稀饭,蒸了一锅菜窝窝。在那个年代,吃这上一顿这样的饭,也是破例的,我家已多少天都是以山芋叶为主食,吃得我拉的屎都是黑的。啊,喜鹊叫了,今天真是走运吗?清早起来就听到喜鹊叫,起来又能喝纯粮的山芋稀饭,吃面与菜做的菜窝窝,这是差不多赶上破落地主过的日子啊,叽。

    “小笑,小笑,快起来吧,起来吃饭,你的伤也好了,吃了饭就去放羊吧。”

    我娘劝导我说。

    听到我娘这么一说,我开始上升的兴奋情绪又被浇了一盆冷水,情绪又重新低落下来。原来这山芋稀饭只不过是一个诱饵,是想让我继续操守放羊娃的职业,才特意改善了一下生活。

    我当时处在顺从父母与对抗父母的矛盾中,想了想,我还是一狠心,决计不去放羊了,我要去上学。为了可以读书上学,我宁可不吃这山芋干稀饭,宁愿继续吃山芋叶。可这时候,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却咕咕咕地叫了起来,这时,那山芋干稀饭的香味又弥漫在额家的草屋里,充满难以阻挡的诱惑。我娘催叫额吃饭的声音与院子里羊咩咩的叫声混合在一起,又将我赌气不吃山芋干稀饭的决心搅乱了。

    我还是抵不住那山芋干的香气。于是,我起来了。这时,我爹已坐在案板前,吃着菜窝窝,巴叽巴叽的声音特别的响,象猪,让人的耳朵很受伤。好不容易暂停了巴叽声,开始喝那山芋稀饭了,谁知他那喝山芋干稀饭的呼噜呼噜声更响,更让人的耳朵受伤。

    我这时也蹭了上去,坐在案板的另一边,吃了两个菜窝窝,又喝了两碗山芋干稀饭,肚子也饱了。我这时愣愣的看着我爹,想着将要与我爹发生的争斗,为此,我必须作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羊圈里的羊咩咩地叫着,似乎是在提醒额,该走了,该领着它们到雉河岸边,去啃食那刚刚冒出的青草。可我听到羊叫,却麻木不仁。

    “笑,该走了。”我娘很温和地劝导我说。

    我听到我娘的温柔命令,没有睬她,只是卖给她一个耳朵,装作听不见。

    我爹咽下嘴里嚼着的菜窝窝,眼睛就鼓起来了,有点象蛤蟆了,他看得出,我是在作,他没有立即采取行动,必竟我刚被侯老八捣了一文明棍,身子受了伤,心情也不好,当爹的,咋能不心痛呢?所以,所以,我爹鼓起的眼睛又瘪了下来,眯封着眼斜看了我一下,说:“太阳都一树稍子高了,咋还愣着呢?”我没有作声。我爹的火气又开始上升,但忍着不发作:“我说你动不动?”这声音里夹杂着警告。

    “动啥?”我很不高兴地反问我爹。

    水一激就跃,人一激就怒,我爹被我这一激,怒了,声音提高了八度,而且在案板上敲着眼袋窝子命令道:

    “放羊去!”

    “我不去!”我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

    我以为我爹看到了我这样的态度,听到这样的反抗声音,会立马将烟袋窝子磕在我的头上,因此我的两只手随时准备捂头。可这时候我爹却愣住了,他没有想到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没有了权威,感到好生奇怪,他忽然放松了,拿腔捏调地问我:“你不放羊你想干啥?”

    “我要上学,我要上学的是!”

    “啊?”这一句话不光是让我爹吃惊,连我娘也吃惊起来。

    我爹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他笑着笑着,却又连咳嗽两声,大概笑得过了头,肠子给笑直了,岔了气。他笑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你这熊孩羔子,你也配上学?”

    “我咋就不配上学?!”我反驳道。

    我又重复了一遍我的决心,而且是很庄重很严肃的,话语虽然嫩点,声音虽然是稚嫩的,但那意志也是斩钉截铁的,不容改变的,虽说是娘子腔。

    我的这句话再一次出口,我爹知道事情严重了,他收敛了他的笑容,又恢复了他的严肃,嘴角动了一下,脸就变了形,用极端的脏话骂我说:

    “我日错门子了,弄出你这个畜牲!上学也是咱们穷人说的话吗?”

    羞辱的语言是一种武器,也是我爹教育我语言的工具之一,可我爹的羞辱并起不了作用,我依然对他的教育不理不睬。

    “你到底去不去放羊?”

    我爹忽然举起了一只破鞋。

    一般的情况下,只要我爹将他那只带着汗臭的破鞋一亮,或者烟袋窝子一敲,我们父子之间的矛盾也好,争吵也好,斗气也好,就会就此嘎然而止,比钦差大臣的尚方宝剑还灵。可今天却不同了,我的举动让额爹目瞪口呆。

    当我爹举起了破鞋要动真格的时候,我一转身来到额的床下,找出准备好的一瓶卤水:“不叫我上学额就喝的是。”

    这卤水是点豆腐用的,却有巨毒,喝下去就没命了。我爹绝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个举动,为了上学,竟敢下了去死的决心。

    “咦?笑,你这是干啥,那卤水是我做豆腐用的,来来来,拿过来,我明儿给你磨豆腐哩。”

    想哄我,这样的把戏我见得太多了,这一点我还看不出来?叽。

    “你别过来,你过来额就喝。”我将卤水放到了嘴边。

    “好好好,笑,爹听你的,不过去,不过去。”

    “你让不让我上学?”

    “好好好,笑儿,爹听你的,从此你就是我爹,羊咱不放了,咱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学。”

    听了我爹这样说,我才放下了手中的卤水,我看到了,我爹去将那卤水拿走的时候,手都开始抖了。

    我与我爹的抗争,我这一次算是胜利了。

    我爹被我逼得没办法,只好依了我,打算供我上学。

    可问题也来了,上学却不是件说说就能做到的事。我们蛤蟆湾,没有一位识字的,象我这样的孩娃也木有一个上学的。全县也只有雉水县城里有学堂。可那路途远,学费又贵,住校也不可能,我也没有那个奢望。好在我们东庄有位孙秀才,他办了一个私熟,我要求不高,能到那里跟着孙秀才学会认字,也就可以了。

    为了让我上学,那两天,我爹卖了一只羊,准备割上二斤肉去孙先生家去时,却传来孙先生跑了。原来,他经常被鬼子拉去念布告,被乡亲们骂,为了躲鬼子,他就跑了。

    一连几个月,孙先生都没有回来。我上学的愿望没有实现也就算了,关键是,这时候我开始发育了,脸变大,也开始变形,就象上面说的,我一双杏子眼变成了母狗眼,一张国字脸变成了糖锣脸,人家男孩发育都是小公鸭嗓,我却说话娘子腔加秃舌头,我本来一笑两个酒窝,很好看的,可现在一笑却仨酒窝,两边各一个,还有一个在额上,那是侯老八一拐棍捣的,也成了一个酒窝,叽!

    这种现象的出现,更加坚定了我要上学的决心,不行,我不上学绝对不行。我都被侯老八一文明棍捣成母狗眼、糖锣脸、一笑仨酒窝了,娘子腔加秃舌头,我这种严重的后果还不严重吗?我要是上了学,认识了字,咋还会发生这一切呢?于是,我开始不讲道理了,与我爹额娘胡搅蛮缠,我爹我娘将孙先生外逃的事讲给我听,我捂着耳朵不听。说,我不管,我就是要上学的是。

    好在是,孙先生那天回来了,大概是听到日本鬼子要派汉奸队去杀他全家,他怕了,才回来的。

    我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那天一大早,我就起来,帮我爹干活,帮我娘做家务,手脚要多勤快有多勤快。我爹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去赶集割肉,领着额到孙先生家去了。

    我和我爹一进孙秀才的家门,一只狗就迎了上来,汪汪汪地叫个不停。孙先生原来是不养狗的,只是因为鬼子让他念布告,为了躲避鬼子,他才养了一条狗。

    听到狗汪汪汪地叫,老远听到了一声咳嗽声,紧接着,就见孙先生斯斯文文地出来了,他很瘦,不太高,穿着一粗布长衫,戴着一副眼镜,看到我和我爹,又看到我爹手里提着肉,本来皮笑肉不笑地假斯文,这时却真心地笑了:“哎哟,哎哟,这一大早就听见喜鹊嘎嘎地叫,额就知道今个儿来稀客了。来来来,到堂屋里坐。”

    进了孙先生家的堂屋,这里是一明两暗,中间用高梁编织的薄将三间屋隔开,薄上面糊着泥巴,中间的留门用一块布帘挡着。屋内地上扫得一尘不染,堂屋的当门,靠后墙放着一个条几,条几前摆放着一个方桌,方桌旁是两把太师椅,这当门的条几、方桌、太师椅,都有些年数了,木料虽不是红木的,但也是??槐那种硬料,原有的透明油漆虽然退化,但依然被孙先生擦得光光亮亮,让人看上去很是舒心。

    孙先生让我爹坐在东首的太师椅上,这是上座,孙先生也为我搬了一只方??,让我坐在额爹靠外的地方,孙先生则坐在方桌的西首。这时候,孙先生将他刚泡好的一壶竹叶茶倒了两杯,让我爹喝,也让我喝。我说我不渴,就将他递给我的茶放在桌上。

    “孙先生,我给你找麻烦来了。”我爹说。

    “汪家兄弟,都是前庄后庄的,还客气个啥,有啥事你就说,麻烦着额是看得起额哟。”

    “孙先生你也知道,蛤蟆湾没有一个识字的,俺的笑儿想念书,拜您为师,不知你意下如何?”

    孙先生说:“看你说啥来着?额是个干啥的?不就是个教私塾的吗?你送个弟子给额,我责无旁贷,这还有啥话可说?”

    “哎哟,你孙先生可真是好啊,笑啊,快给您孙老师磕头,你孙老师答应收你这个学生了。”我爹转过身来,支使我说。

    我看到这种情况,心里很是高兴,正不知道该怎么着,我爹的话提醒了我。于是,我忙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孙秀才面前,卟嗵一跪,给孙秀才磕了三个响头。

    孙秀才笑嘻嘻地将我拉起,说:“我是教书的,一听说谁家的孩子要上学,我就高兴。孩子,快快请起,用不了这么大的礼的。”

    这时候,我爹才将那放在一边的肉提起来,放在方桌上,说:“来得急,上集割了点肉,也没买啥,孙先生你别见怪。”

    “哎呀,你咋还那么客气,不过年不过节的,割啥肉呀,你吃,你吃,你拿回去你们吃吧。”

    我爹说:“孙先生,你也别客气了,孩子跟你上学,割点肉给你,还不是应该的?你孙先生可是咱这十里八乡的贵人,俺心里敬着你呢。”

    孙秀才干咳了两声,又干笑了两声,但他心里已有点不快了。因为我爹这时候的表现很明显,是想割二斤肉就将孙先生的学费给抵了。这时候,孙秀才不再说话了,他也不主动提学费的事,他想等着我爹提学费的事。可我爹这时候装傻,一个劲儿地夸孙秀才,说他人品好,有学问,受人尊敬,却就是不提学费的事。

    见我爹在那儿装聋作哑,老不提学费的事,孙秀才这才笑着说:“不过呢,我一教书呢,就不能种地了呢,”这、、、这呢、、、那、、、那呢、、、、叽!

    孙秀才的这一表现,让我爹脸红了一下,这才装作明白过来的样子,说:“啊,孙先生,只顾得扯东捞西的,差点忘了学费的事了,学费该咋交咋交。”

    有了这句话,孙秀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既是你开了口,我也就不客气了。粮也免,钱也免,就出个工吧。”

    就这样,我爹与孙秀才打成了协议,我为孙家放羊、放牛、割猪草,来抵他的学费。

    我爹正要带着我回去作准备,忽然想起我还木有起大名,就又回过头来说:“孙先生,俺小笑没有大号呢,你给他起个大号吧,总不能上了学还叫他小笑吧。”

    此时,孙秀才的痔疮犯了,很急,一急,耳朵也就背了,木有听到我爹在说些什么,拿着火纸要上茅房去蹲坑。他们不好意思地笑笑,打了个哑谜,意思是说他要去茅房,我爹不知道他举着手纸代表着啥么意思,也举着手学着孙先生的样子,却还是弄不明白。孙先生脸上已经出现了?逍瓮迹?ㄇ傅厮担骸坝兄蹋?兄蹋?驼庋??忝腔厝グ伞!?p>  “有志?”我爹这一次听清楚了,他以为孙秀才给我起的大名叫有志(有痔)。

    路上,我爹还很得意地对我说:“听着了吗?小笑,明儿上学就叫‘有志’了,咱姓汪的有志,你是个有志气的人呢,你上了学,可要做个有出息的人,今后谁要是再喊你小笑,你就别理他了。”

    我因为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当然也是很高兴,走路屁颠屁颠的,此时,我也甩着娘子腔对我爹说:“知道了,爹,我的大号就叫汪有志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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