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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挑拨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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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彩舍利子与红纱绸交缠在一起,而红纱绸赫然是她所穿的衣料。

    好似想到什么,低头,便瞧见腰间被撕裂一段红纱绸,俨然是之前偷玫瑰金钗的时候,刻意撕下,宽大的袖口遮掩,束腰锦帛慢慢下拉,正好遮挡住那撕破的小口。

    水卿衣紧紧的盯着那串失去光辉的七彩舍利,心里一沉,果然是和娘亲的事情有关联。

    那么,暗中之人,为何要把七彩舍利拿出来陷害她,暴露娘亲的存在?

    心思一转,恐怕是黑衣人与冒牌货通了口信,知道自己拆穿了冒牌货的身份,才有这一出?

    “丞相大人什么意思?拿个假的七彩舍利子陷害于本宫么?”水卿衣望着地上那暗淡无光的舍利,眼底闪过复杂的光芒,她识得真正的舍利,而这一串是真的,却没有以往那流淌着如水光琉璃的光泽。

    冯荣贵被问住,他偶然间见过七彩舍利,珠子是那珠子,但是这个没有光泽,如普通的珍珠没有多大的区别,难道真的是有人陷害?

    他虽然想要水卿衣死,可是没能找出杀害女儿的凶手,她在地下怎会甘心?

    水卿衣见他在沉思,水眸流转,冷声说道:“当初本宫活不过十八,便把七彩舍利放在昏睡的母后手中,而这布料也与母后身上的无二,怕是…”说到这,水卿衣意识到说了什么,赫然住了嘴。

    丞相自认是个聪明人,对水卿衣话里的真假有几分猜忌,但是皇后是水卿衣的母后,断然是不会出卖的,于是,心中相信了七分。

    他是当年遗留下的老臣子,自然知道水芊鸢为救女身亡,他自己也是护女之人,倩倩没有少开罪水卿衣,会因此,皇后才取了倩倩的命?

    越想越觉的是如此,可皇后深的圣宠,皇上愿意为了皇后诛杀大半朝臣,若是他为了倩倩讨公道,皇上是否为为了皇后,就地处决他?

    “公主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杀了倩倩么?俗话说,母债子还,老臣杀了你替倩倩报仇,倩倩在地下也会安心。”冯荣贵知道去找皇后赔命,断然是没有活路,不如就将水芊鸢最疼爱的女儿弄死,也能得偿所愿,死也没有遗憾。

    “丞相难道不知,你一心支持的令贵妃也是杀害你女儿的凶手之一么?”水卿衣淡然处之,她知道冷雾带着人埋伏在周围,若是冯荣贵把按照她的路线走,那么…自是没必要留下隐患。

    “不可能!”冯荣贵心底震惊,当场反驳,可心里却止不住的猜忌,联想水卿衣进宫后,令贵妃的种种,心里不断的告知自己,水卿衣是挑拨离间,竟隐隐相信她也是迫害倩倩的凶手。

    “丞相是在想本宫挑拨离间么?你觉得有必要么?本宫杀你易如反掌,何必多费口舌?”水卿衣觉得冯荣贵倒也是个人物,处在痛失爱女的悲恸中,还能头脑清晰的和她讨论凶手,若是一般的人,早就失去理智,管你是不是,杀了再说。“你的女儿早就是令贵妃的弃子,丞相心底也明白,甄倩有身孕之事,并非空穴来风,南街街尾的宅院,丞相恐怕不陌生,何不问问甄倩的丫鬟,便可知是怎么回事。”

    闻言,冯荣贵脸上流泻出愤怒,可听到后面的话,脸色阴沉,水卿衣这般说,定是有证据,可倩倩真的这么不知廉耻?

    “丞相大人也知晓甄倩对宣王的心思,断不会与别的男人私通,而今遂养个男子在南街宅院,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而甄倩性子…单纯,怕是上当,又不愿与你说,隐瞒下来,可宴会她败露,隐在暗处之人怕甄倩搅乱计划,便舍弃嫁祸与我。”水卿衣嘴角上扬,她知道冯荣贵听进去了,甄倩在他面前太会装,一直保持着善解人意的人,她何不借此做文章呢?

    “我凭什么相信你?”冯荣贵耳根子软,疑心重,被水卿衣说的有理有据,竟全然相信,可她之前也说倩倩是皇后娘娘害死…

    水卿衣从怀里掏出一封协议,还有一张信纸递给冯荣贵。“口说无凭,丞相过目。”

    第一张协议是令贵妃与楚慕瑾所签订,要的是水卿衣手中的龙虎令,而另外一张信纸,便是令贵妃指使人灭口的信,但是灭谁的口却没有提,所以水卿衣看到甄倩的尸首时,联想到南街宅院的男子,狗血的以为是情杀,可转念忆起令贵妃的杀人指令,隐隐觉得有关联,便留下来,等看背后之人的目地,看到冯荣贵出现,她便知道是想借刀杀人,那么她便打算将计就计,可七彩舍利,让她改变了主意。

    冯荣贵看到信纸上的字迹和令贵妃的印章,心沉到了谷底,他是令贵妃的心腹,所有的事情他都有参与,而和楚慕瑾签拟协议这般大事,都把他蒙在鼓里,真的是舍弃了他?

    随即快速的阅览完信纸,上面没有明确的指点杀谁,可跟随令贵妃多年的冯荣贵断然是看出来了,杀字后面花了个云朵的图标,俨然是倩儿乳名小云,寓意像云一般的纯白,愈飞愈高,暗喻身份。

    “丞相,本宫虽与令嫒有些恩怨冲突,但罪不至死,本宫刚登上太尉一职,还未坐稳,只要是聪明人,断不会下手,反而要多拉拢你们,否则,即使有父皇做靠山,但也难以在朝堂占据一席之地。”水卿衣不知道她误打误撞顺手揣怀里的字条,压根就是令贵妃指使人暗杀甄倩的,根本不用多费唇舌。

    朝堂水多深冯荣贵自然清楚,共分三派,一派忠心令贵妃,一派忠心宣王,中间派便是效忠皇上,若水卿衣只是做个小官职,随便选一派拉拢,便可以安逸的混迹朝堂,可她偏生是位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三公之一,且是有野心之人,没有那一派会愿意与她多亲近,走近便是选择了她,而她并没有出色的政绩,难以让人信服,就是中间派,效忠皇上的老顽固,断然也是瞧不起她。

    若她此时对倩倩出手,那就是蠢钝如猪了!

    “我为何要相信这纸张是不是你造假?”冯荣贵对水卿衣能拿到这机密的东西震惊,可转念一想,皇上对她多加宠溺,定是分了暗卫,让暗卫办的事。

    心里对水卿衣很是不以为然,太极殿利用曹浩立威,他一直认为是曹浩故意为之,谁都明白曹浩是皇上器重之人,性格耿直,无人能拉拢,认定是皇上想要众人信服,安排曹浩演的一出戏。

    水卿衣耸肩,摊手说道:“丞相不信,怕是没有得到令贵妃重用,只是她的一颗棋子罢了,连字迹都不识得。”

    协议是北辕尘给她的,而那张纸是一直看守在晨曦宫的隐卫把信鸽打下来,冷雾描摹了一份绑在信鸽身上,送了回去。

    不管是哪一件,她都不可能说出来。

    “你——”这句话无疑像是一柄利剑,戳进冯荣贵的心窝子里,冯荣华虽是他的妹妹,却是没有血缘的妹妹,他心里一直把冯荣华当成妹妹,怕是别人不一定啊!

    冯荣华一下子苍老了十来岁,两鬓白发隐现,觉得这么多年来,他选择了一条没有回头的不归路。

    “丞相想要报仇,以你一己之力,怕是无能为力。”水卿衣好心的提醒道。

    冯荣华浑浊的老眼蓄满悲伤,哀戚的望着僵硬了的甄倩,狠狠的闭上眼,挣扎的说道:“公主先前说凶手是皇后。”

    “我也没说不是。”水卿衣眼底含笑,愈发觉得挑拨关系什么的有趣。

    冯荣贵心一沉,皇后…令贵妃…有何牵连?

    “公主,皇后娘娘不可能是与令贵妃合作。”冯荣贵坚定令贵妃与皇后是死敌,后宫女子哪有情谊?

    “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永远的朋友。”

    “你与皇后关系亲厚,如今倒是托出皇后娘娘是凶手的话,我如何相信你?说不定是你拿了令贵妃的信纸,抢先一步下手?”冯荣贵没有失去理智,整件事透着蹊跷。

    “丞相难道没有发现母后自宴会出现,与令贵妃‘和善’的相视而笑?更何况,为了自己的利益亲生的孩子都能弄死,我为何就不能自保托出没有母女情份的人?”水卿衣刻意模糊最后面一个字,她说的是没有情分的人,可不是指自己的生身娘亲,至于冯荣贵如何想,便不再她的范围内。

    冯荣贵努力回想,确实是有这一幕画面,浑浊的眼底闪过晦涩难明的情绪,水卿衣比他想像的还要心狠手辣,若是他咬定要杀她,替母还债,是否就会帮他对付傅琴和水芊鸢?

    “皇后娘娘我要杀是不可能的,那么,公主就对不住了,要怨你就怨皇后。”说罢,阴冷的朝身后的死士下命令。

    水卿衣怎么会不明白冯荣贵心中所想,她要的便是如此,冯荣贵手中掌管先帝一支死士,怕是令贵妃不知晓。

    “丞相要动手很简单,只是看你愿不愿意。”水卿衣心中冷笑,怕是冯荣贵以往对先帝很忠心,如今,也只不过被权势蒙蔽了心,才会走到这一步,如今,他为了报仇连命都豁出去,没有顾忌的人,势必是一把锋利的剑,用他来对付令贵妃,傅家和傅琴怕是在朝堂不好过!

    “你说。”冯荣贵看着甄倩胸口的黑洞,仇恨侵蚀着他的神经,心底飞快的有了打算。

    水卿衣忘了眼四周的人,附耳说了几句,浅笑道:“这要看丞相是否真的一心想要帮令嫒报仇,与令贵妃撕破脸的决心了。”说完,径自大摇大摆的离开。

    冯荣贵望着水卿衣离开的身影,兀自沉思,良久,才开口说道:“水卿衣暗杀倩儿,福祉,你去宫中送口信给令贵妃,让她拿主意替倩儿报仇。”

    福祉点头,连夜去了宫中。

    ……

    紫苑殿内,水卿衣躺在贵妃榻上,吃着坚果,冷雾在一旁打扇。

    “主子,你太冒险了,若是冯荣贵没能听进去您的话,可就危险了。”冷雾想着外面围着的死士,惊出一身冷汗。

    “你不是来了么?”水卿衣毫不在意的说道。冯荣贵不是以前效忠皇帝的冯荣贵,他是狼子野心,本就不打算留下他,成就令贵妃的一大助力。如今,倒是好时机,让他们狗咬狗。

    “主子!”冷雾冷漠的脸更冷冽几分,若是她没有寻去呢?

    “行了,我自是有办法脱困。”水卿衣眸眼深沉,她替冒牌货树敌,不知道她能抵抗多久?还是会把暗中之人拖出来?

    冷雾不再多言,正要去准备香汤,便听见水卿衣说道:“冷雾,你描摹那纸条时,可有可疑之处?”以她对冯荣贵的了解,若没有绝对的证据,是不可能相信冷贵妃杀害甄倩。

    “纸条上有个云朵状的图标。”冷雾也有些不解,忽而,忆起调查王都臣子的资料,随即说道:“甄倩的字是水云。”

    水卿衣颔首,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扶椅,闭眸养神,忽而,张开眼,侧头问道:“可有百里玉的消息?”

    冷雾摇头,大主子去了神医谷,他们没有接到消息。

    “你去写封信给百里玉送去。”水卿衣心底不安,指使着冷雾写信,顺带把今夜看到的黑衣男子写上去,询问他可认识南街宅院里的男人。

    她总觉得那抹背影极为熟悉,想要想起来,却又模糊。

    蓦然,水卿衣回忆起当时梁上男子的那抹阴邪的笑,与脑海里的人重叠,失声呼出:“乔非!”

    冷雾猛然回头,心紧紧的提起来,脸色有些波动的说道:“主子,你说这一切都是乔非在推动?”

    大主子端了乔府,唯有乔非逃离出来,他来南诏报复,也极有可能。

    “你叮嘱百里玉注意些,乔非擅用歪风邪门的东西,特别是蛊虫。”水卿衣脸色大变,把整件事情串联起来,想到逃离的乔芯,心里隐隐不安,脑门露出冷汗,紧紧的掐着扶椅说道:“你让百里玉不用来南诏,孩子好了之后去北苍,把乔芯给控制住。”

    冷雾颔首,如今阿恨守着乔芯,可他的性子,着实不靠谱。

    水卿衣起身,去了雪临行宫。

    看着提笔书写的北辕尘,在烛火摇曳下,那俊逸的容貌敛去平时的淡漠疏离,晕黄的火光拢在脸庞上,柔和了冷硬的线条,散发着暖意。

    水卿衣就着软塌坐下,没有出声打扰北辕尘,愣愣的想着他们的相识,明明是自己手段残忍的斩杀他的爱宠,而他也想着法子要从她这报复回去,可所有的一切,皆因她中蛊而改变,这个对她有恨的男人,愿意为她做所有的一切,只要是她的心愿,可这样好的男人,她不能成全他的心意,又如何能糟践了他?

    去雪临为皇,对两人好,对雪临苍生更是有了依托,北辕尘虽然没有野心抱负,但是有责任心,身在其位谋其事,只要他登基为皇,定能心怀天下。

    水卿衣看着他写的出神,忽而对纸上的事物感觉好奇,于是鬼使神差的起身,走到桌案前,目光随意扫去,平静无波的眸子掀起狂澜。

    “啪嗒——”感觉到有阴影拢来,北辕尘抬眼,便看到面色微变的水卿衣,手上的狼毫掉落在桌案上,墨汁撒了一片。

    “你来了?”北辕尘张了张嘴,敛好微微失态的神色,云淡风轻的收拾桌上被墨汁渲染的纸张。

    “北辕尘,你到底要做什么?”水卿衣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喉咙发紧的说道:“南诏不需要你,有我父皇,有国师,我更不需要你,我有百里玉,有忠心的属下。雪临需要你,他们需要一个忠孝仁义的皇,心怀天下,不会昏庸无道,残酷暴戾的皇,可你明知如此,还要你父王上书让楚慕顷为皇,你是想要雪临覆灭,置百姓如水火?”

    水卿衣紧紧的闭上眼,她是自私的,她利用了北辕尘对她的情谊,登基为皇不会对南诏和百里玉为敌,但是最主要的是他会是一个好皇帝,若真正的意义只是在于控制,那么她可以提拔百里玉安插进去的暗桩。

    “妆儿…”北辕尘没料到她如此激烈的反应。

    “北辕尘,你不是担起守护楚氏江山的职责么?庄妃肚子里的皇太子需要你,你可以辅佐他,而不是交给楚慕顷,你是想要葬送掉楚氏江山?”水卿衣厉声控诉,若是如此,她便只好另谋出路。

    好似看出了水卿衣的想法,北辕尘神色黯淡,起身说道:“妆儿,那些都不是我要的,镶金错银,宝光流转的龙椅,它确实很诱人,可不是我的归路,说它很大,能掌控一国之人的生死,说它很小,只能容纳一人,终其一生也只是孤家寡人,若注定我一生孤寡终老,我也不愿守在那冰冷森寒的宫闱。”说着,冷清的面容染上清愁,轻轻徐徐的说道:“妆儿,即是你的意愿,我怎么就随意的把它推给一个人,楚慕顷,他只是一个傀儡。”

    水卿衣说不清楚心底是什么滋味,她知道北辕尘如此的目地,可她真的不愿困死北辕尘。“你能掌控他,不代表别人亦不能掌控他,北辕尘,我们这一生除了朋友,再无其他可能。你是雪临世子,我是南诏公主太尉,根基尚不稳固,若你随在我身后,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岂不是害我?”

    北辕尘脸上微微发白,他明白她坚决的背后含义,轻笑的说道:“尘这一生本就不打算娶亲,而是是个意外,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娶其他女子,随在你身边,只是想要助你一臂之力,若雪临世子的身份成了你的阻碍,那么,神医谷弟子的身份,如何?”

    “你…”水卿衣被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激怒,甩袖打算离开。

    “妆儿,给你!”北辕尘从怀里掏出瓷瓶,放在水卿衣的手心,她手掌上温热的触感,让他不舍放开,可是,这不是他能贪念的。

    “北辕尘,我不值得。”水卿衣微微阖眼,转头,错开他的视线。

    “我也觉得如此,可控制不住。”北辕尘轻笑出声,脸上浅淡的笑容,清美的如同夜里绽放的昙花,虽只有一瞬,却美的在心尖刻下痕迹,成为永恒。

    许多年后,水卿衣想到北辕尘这一抹笑,心底泛起浓浓的感伤。

    水卿衣脸一黑,尼玛,这意思是他也是迫不得已?那干脆把那颗乱发情的心毒死算了。

    “想要留下来,也不是不可,看你自己的本事,南诏有一场科考,你可以参加,但是必须易容不能透露身份,最好是打入令贵妃那一派,给我来个里应外合。”水卿衣眼底流露出精光,朝堂许久未来新人,她不可能把人安插进令贵妃那一脉,只有靠科考,还没有选好人手,北辕尘便撞了上来。

    心思一转,觉得有必要把管乐引到南诏来,说不定可以日久生情。

    “好。”北辕尘想了想,觉得如此也好,只是…凝神望着那张如画容颜,心口微缩,流淌着丝丝苦涩。

    “那我先回宫了。”说着,水卿衣转身,朝门口走去。

    北辕尘望着她的背影,紧紧的攥紧拳头,控制住将她留下来的冲动,直到快要看不见她的身影,忽而开口说道:“你教我学会了嫉妒。”

    是的,他嫉妒百里玉,嫉妒他能拥有她的美好。

    水卿衣脚步一滞,轻叹一口气,低声说道:“我不希望你学会仇恨!”

    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太可怕!

    “我会学会珍惜。”北辕尘紧紧的锁住那抹即将融入夜色中的身影,干涩的说道。

    珍惜?

    珍惜这一切来之不易的缘?

    水卿衣苦笑,仍旧没有思索出他话里的含义,摇头消失在暮色中!

    ……

    回宫,水卿衣并没有等天亮去找水澈,而是直奔乾清宫。

    至从第一夜水澈和冒牌货宿在乾清宫,水澈半夜离开后,第二日便遣人收拾了浅荷殿,让冒牌货搬进去,并没有让水卿衣搬出紫苑殿。

    水卿衣点了小德子的睡穴,避开巡逻的侍卫,潜入寝殿内,看着身着底衣,坐在床沿的水澈,定定的站在门口。

    “来了,怎么不进来?”水澈刚睡醒,声线低哑醇厚,带着一丝魅惑。

    水卿衣撇了撇嘴,跨步进来,水澈已经披上了袍子,等着水卿衣说明来意。

    “你为何没有与母妃住在一起?”水卿衣眼底蓄着满满的笑意,揶揄的说道。按理说他把冒牌货当成了娘亲,十五年后的重逢,那是*,为何他们两个就像是烈火烧着了湿柴呢?怎么点,都烧不着。

    “咳咳…”水澈尴尬的轻咳,别扭的移开视线,清着喉咙说道:“半夜三更来看父皇,不会是太想念父皇睡不着,顺道偷窥来着?”

    水卿衣脸上的笑容一僵,终于明白了水冥赫为何那么自恋了。

    “是呀是呀,一日未见父皇,就好比三日没吃饭,没想给你逮着了。”水卿衣调笑,后面的话题气氛较冷,活跃一下也是不错的。

    “贫嘴!”水澈毫不客气的戳穿道:“是为了你母后之事?”

    水卿衣垂眸,点头,正色道:“您知道母后是假的?”

    “没有,感觉不对,近日来她的举止古怪,尽管有时与鸢儿举止相同,但是后面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却像是她的本性…本性…对,她就像刻意在模仿你母后,可每当我这样想,心里却升腾起一股荒缪感,感受我她就是鸢儿。”水澈神色忧伤,正是她身上的气息不对,他才没有碰她。

    “父皇,那你又何必委屈了自己,亲自送上门来的免费女人,不用白不用,反正你也不是清白之身,生了几个儿子了。”水卿衣故作轻松的说道,心里却在想着母后那样的人儿,明智父皇有那么多女人,还是死心塌地,是古代的风气么?

    与形形色色的女子分享一个男人,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

    水澈不悦的蹙眉,呵斥道:“胡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水卿衣撇嘴,都生出两个儿子了,还能狡辩?忽而,忆起水冥赫的话,思索着问道:“父皇,为何水冥赫说儿臣欠他,只要他一句话,儿臣便会嫁给他?”

    水澈一怔,随即淡淡的睨了水卿衣一眼,沉吟道:“确实如此,若不是他…便没有你的存在。”

    水卿衣眉头微微绞拧,照这样说来,确实是欠他的,可什么事欠了他?

    “你母后当年怀孕,还被囚禁在雪临,我带着当年的大将军陶涛秘密潜进雪临相救,可却队伍中有细作,被楚南擎挖了陷阱等着,若不是陶涛舍命相救,你母后便会被吊在城门射死。”水澈神色恍惚,陷入了当年那场乱战中。

    水卿衣思绪一转,错愕的看着水澈,失声说道:“水冥赫是陶涛儿子?”

    是了,也只有这个可能,自己才会欠他,可为何水冥赫长的像水澈呢?特别是那一双桃花眼!

    “对,赫儿是太后的侄孙,太后姐姐的孙儿。”水澈没料到陶涛殒命,他的妻子也跟着殉情,姨娘承受不住打击,病逝,只留下几岁的陶泽,后接进宫改名水冥赫。

    水卿衣了然,确实是欠他的,几条人命就这样转眼间没了,他失去了温暖的家,接进宫却要处处警惕防守,未免一个不注意,便在阴谋算计中丧生。

    “所以,你把他当成继承人培养,而后打算把我嫁给他,来尝还恩情?”水卿衣叹气,那日后该如何面对水冥赫?把皇位让给他是不可能的,那就只好请他去翠竹楼咯。

    “鬼丫头,人家还嫌弃你呢!”水澈眼底含笑,眉宇间却有化不开的伤,若不是他,母后也不会把恨转移到鸢儿身上,以至于更加的反对他们在一起。

    “那是他眼神不好,你闺女天生丽质难自弃,谁不见了,都是一步三回头?转眼四处打听我的住处?”水卿衣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看着水澈抿唇浅笑,走到他身边坐下,掏出瓷瓶扔在他手中。

    “鸢儿可没你这般自夸,你的性子也不像朕,难不成是你母后在雪临有身子,被楚南擎自夸的性子传染了?”水澈轻轻敲打着水卿衣的额头,嘴角泛着笑意,透着丝丝苦,又夹杂着点点甜。

    闻言,‘轰’的一声,水卿衣脑子有一瞬的空白,怔愣的望着水澈说道:“我是你女儿?”

    水澈点头,不明所以的斜睨着水卿衣。

    “亲生的?”水卿衣难以置信,当初母后有身孕还囚禁在雪临,怎么转眼就是水澈的孩子了?

    “你之前以为是谁的?”水澈眯着眼,危险的看着水卿衣。

    水卿衣脖子一缩,直觉她说是楚南擎,水澈二话不说,会把她的脖子拧下来当球踢。

    “楚南擎能生出你这么好的孩子?”水澈轻嗤,俨然知道水卿衣脑瓜里的想法。

    水卿衣脸一黑,她的自夸绝对是像他!

    对自己是水澈的孩子,也没多大的反应,震惊过后,便觉得理应是如此。

    “水墨是谁的孩子?”水卿衣想到那白嫩的水墨,叹了口气,不知他与她最后会不会成为仇敌?

    “你别想太多,父皇只有你一个孩子。”水澈叹息,宠溺的摸着水卿衣的头,他这辈子最亲密的两个人,都与他分散十余年,现在还不容易回来一个,他该知足么?

    睨了眼手中的瓷瓶,拔掉木塞,看也不看直接倒进嘴里。

    “不怕是毒药?”水卿衣心底百味陈杂,是令贵妃与别的男人生的么?可是不像,令贵妃的神情,她俨然是把水墨当成父皇的孩子,难道是水澈动的手脚?

    “毒死也好,便可去见你母后了。”水澈脸色流泻出解脱的笑容,大约是药效起了作用,眼底的迷雾渐渐散去,一片清明。

    水卿衣嘴角蠕动,终是什么也未说,她来此的目地也就两个,一个是水冥赫带来的疑惑,一个是提点他冒牌货,既然都知道了,那么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起身离开。

    走出宫殿,在回廊转角处看到冷雾立在树下,笼罩在阴影里。

    “晨曦宫传来消息了?”水卿衣心里冷笑,看来冯荣贵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来试探一下,恐怕他要失望。

    “是,丞相遣人进宫报丧,令贵妃嫌晦气,三言两语打发了相府管家,冯荣贵得知了消息,安置好甄倩入殓,便打算去见兵部尚书。”冷雾蹙眉,冷声说道:“主子,白日里兵部吏部尚书结亲,属下按照您的要求,把东西给了兵部尚书,当场把孝敬傅臻的千年红珊瑚给摔了。”

    水卿衣嘴角抽搐,有些惋惜,不过对制造出来的效果还是相当的满意,估计等会冯荣贵便会和兵部尚书连成一气,对她是好事。

    “走,回去睡觉,明儿个看戏!”水卿衣轻快的哼着小调子,朝紫苑殿而去,没有发觉花廊下那闪着幽光的眸子。

    ……

    翌日

    晨曦宫内,哭喊声一片,冯荣贵换着一身素衣,跪在令贵妃跟前,两眼通红,悲伤难以自抑的哭泣。

    而闻讯赶来的冯荣华,也是捏着帕子,擦拭着不断垂落的泪水,一边哽咽的说道:“倩儿那孩子命苦,前不久才发生那样的事情,今日却传来噩耗,福薄啊!”说着,呜呜的哭出声来。

    令贵妃脸色阴沉,额角突突的跳动,大清早的就来她跟前哭丧,触她霉头,冯荣贵她也忍了,她娘也缺心眼的来插一脚。

    “倩儿的事,本宫也惋惜,舅舅可知道是何人动的手?”令贵妃阴柔的话语里透着关切,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哀伤动容。

    冯荣贵抬手用袖摆拭掉泪水,带着浓厚的鼻音说道:“是皇后,是她杀了倩儿。”语气中带着蚀骨的恨意,如饿狼般凶狠的眼神瞪着令贵妃,似要将她生吞。

    令贵妃眼皮子一跳,心里有些慌乱,别开头,不去看冯荣贵吃人的眼神,故作镇定的说道:“皇后?皇后为何要杀倩儿?她与倩儿那孩子无冤无仇,一定不会,在王都,唯有水卿衣与倩儿结仇,会不会是她动的手,嫁祸皇后?”

    冯荣贵心一沉,眼底闪过阴鸷,果真如水卿衣所想,令贵妃会替皇后开脱,把罪名推到水卿衣头上。

    “琴儿,你怎么知道?”冯荣贵敛去心头的思绪,惊愕的说道:“我赶去时,倩儿还没有断气,说是皇后。倩儿都没了,她不可能会瞎编捏造。”

    令贵妃心头一跳,赶忙问道:“她可还有说什么?”心下却寻思着那人动手该是干净利落,怎么还没死透呢?

    “没有,只是说要我找琴儿帮忙,除掉皇后。”冯荣贵心沉到了海底,没料到他背叛皇上,一心支持的外甥女,却是一头白眼狼,他没有了利用价值,便毫不留情的斩掉。死死的攥着拳头,强压下想要杀了傅琴的冲动,对冯荣华说道:“妹妹,妹夫深得皇上器重,你可以让妹夫探探皇上的口风,煽动大臣劝谏,皇后娘娘中了妖邪之术,要巫女驱邪气。”

    冯荣华泪眼朦胧,递了个眼神给傅琴,沉默了半晌,适才说道:“长乐刚来宫中,傅臻便有所得罪,皇上正在气头上,已经冷落了傅臻,他门下几个得意的学生,还没有批下职位,怕是被卡着了,若是他此时再去劝谏,会不会又走上十五年的旧道?弄得人心惶惶?”

    “妹妹难道让倩儿白死?只不过是驱邪气,又不是要皇后的命!”冯荣贵赤红着眼望着冯荣华,狠辣的仿佛她便是仇人。

    这样的讯息让冯荣华心尖一颤,连忙摇头解释:“没有的事,哥哥你还不清楚皇后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当年只是有大臣口误说了一句皇后娘娘,便被灭九族,我们说皇后中邪,岂不是又要闹得王都血雨腥风,若是只有我们傅家冯家倒也好,就怕连累了其他无辜的臣子。”

    “那好,等下我与妹夫一同去面圣。”冯荣贵毋庸置疑的说道,铁了心要豁出去替甄倩报仇。

    冯荣华急了,暗斥冯荣贵是个疯子,频频对令贵妃使眼色,可令贵妃仿若没有瞧见,轻轻吹着茶水的雾气,浅饮慢啜的品茶。

    “哥哥,此事事关重大,我们没有证据指证皇后娘娘是凶手,就算倩儿说了,可现在也是死无对证,你莽撞的去,岂不是送死,到时候倩儿的大仇未报,你倒是丢了性命。”冯荣华苦口婆心的劝慰,真怕他到时候去,捎带上傅臻,不但傅家完了,还会连累了琴儿。

    冯荣贵冷笑,狰狞愤怒的指着令贵妃说道:“我就知道我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们现在恨不得撇清了关系,更别说是替倩儿报仇。当初傅琴入宫,可是我鼎力支持,替她拉拢不少大臣,如今,倒是个废棋,既然你们不想帮我,那我自己去,死了也就一条老命,只是…可惜了墨儿的大业。”

    ‘啪!’令贵妃神色一冷,阴柔的扫过冯荣贵,看着他满脸的决绝,眼底闪过狠毒。

    “哥哥…”冯荣华心中一凛,这是威胁?他死了也要拉下傅家这一脉?

    “母亲,你别多说,既然舅舅认定我们冷血无情,那便由着他去。”令贵妃扫过尖利的指甲,轻轻的抠着案几。

    冯荣贵眼底的恨意敛去,苍凉的大笑几声,敏感的感觉到有人朝这边聚拢,心里想替水卿衣鼓掌,傅琴所有的反应举动,皆被她算计在手,和她为敌,胜算太少。

    “娘娘,既然你觉得老臣无用,那老臣便只好把手中的三千死士交给宣王,怕是他一定会替老臣报仇。”冯荣贵心中无限悔恨,为了权势,泯灭了良心,到最后遭到报应,非但没有荣华富贵,反而落得无子无后无人送终的下场。

    令贵妃诧异,没料到先帝的死士交给了冯荣贵,细长的眼打量着冯荣贵,看着他手上的令牌,心一沉,倒是没有想到,他也藏的挺深的,递了个眼神给冯荣华,示意暗处的隐卫退散。

    “哥哥,瞧你说什么话,琴儿也是恼你不把她当自己人,当年我们就说了,只要傅家在,定然不会亏待哥哥,不就是替倩儿报仇?我们也没说不答应,只是要好好的计划一番,不得鲁莽行事。”冯荣华也暗暗心惊,没料到这个看似文弱的冯荣贵,竟然握有三千死士,足以瞧见他有多深的城府,这么些年来,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也别怪他们狠心,到底他也是留了一手,真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冯荣贵质疑的看着他们,思索着话里有几分真假,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

    令贵妃见此,眼眸暗了暗,开口说道:“舅舅,皇后最在意的是水卿衣,只要抓住她,不怕不会落网。”

    冯荣贵迟疑,随后敌不过心中炽烈的仇恨,急急的问道:“那我们怎么做?”

    “舅舅,你手中不是有三千死士么?他们都是先帝培养的精锐,只要善用设伏,不怕抓不到水卿衣。”令贵妃眼底蓄着笑,深处却潜藏着几不可见的杀气。

    “如何设伏?水卿衣她可精明着。”

    “琴儿知道方法,已经让人去请她的表哥,只是手头缺人手,舅舅把死士借给琴儿几日,琴儿定当把水卿衣和皇后交到你手中!”令贵妃眼底闪过算计,循循善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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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啊,今晚这么迟更新,四百字已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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