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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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她想要的真相?云烟深深觉得,如果这就是坑爹的真相的话,她情愿不要了。实在是太让人无法接受。原来,陌如玉与水珑之间之所以会那么好,不是因为陌如玉的人好,而是因为水珑的一切,都是陌如玉造成的。她不知道陌如玉是怎么想的,会让水珑这个本就没有多少时日的人去做这事儿,但是,她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当年,世子在找到了神仙粉的制作方法之后,便一直在对此事进行策划,但是,一直以来,都找不到一个好的替身来帮忙。要知道,想让神仙粉的事情变得圆滑并且隐蔽,他自身是不能出面的。而他最开始找的人,便是我。因为有姑苏家的势力在。不过,我们姑苏家也不想在外出面,于是只是做起了背地里的声音。

    一直到遇见了水珑,当时第一次见到水珑的时候,陌如玉便决定要让他来做这件事,一来,水珑是个将死之人,就算是日后有一天要他代替他们去死,水珑应该也很容易接受。在那之后,陌如玉找上了水珑,水珑很痛快的答应了,因为他似乎对任何事都没什么兴趣。而只要是请求,很快便会上手。也正是从这开始,水珑才帮了我们。”

    “你们告诉水珑神仙粉是什么东西了吗?”云烟目光生冷。

    “告诉?呵!别说是告诉了,陌如玉连我都没告诉。最开始的时候,神仙粉只在少部分地方流行,见可以之后,陌如玉才开始大规模的去弄,一直到现在的盛况。这段时间里,陌如玉对此事的危害是守口如瓶,一直到第一件悲剧发生的时候为止。”

    夜明月似乎很不愿意回忆,但是既然已经提起了,他还是继续说了:“是水珑的下属,监守自盗,然后将神仙粉自己用了,结果之后成了瘾,甚至于酿成了大错,后来,那个人因为没有神仙粉逐渐衰弱,然后死了。在那之后,我们才知道,这东西有这么大的危害。”夜明月说着,语气是前所未有过的激动。

    云烟看着夜明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向沉着的人,此刻的态度,表明了他心中的悔恨,还有愤怒。

    只是……:“既然已经知道了不好,为什么还要继续?”

    “为什么?”夜明月笑开了:“很多时候,人都是会身不由己的,当我们想要退出的时候,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了。当时这神仙粉的事情,已经有了更多的同伙,京城里的大人物很多都在里面,我们如果退出,将神仙粉真正落入了他们手中管制,那才是真正的大危害。当时,水珑说,既然已经脏了,那么就不要再弄脏别人。”

    夜明月说起此事,还叹息了一声。

    “也就是说,你们是逼不得已的?”云烟目光闪了闪,抓住了这一丝要点。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这并不是可以脱罪的理由。不管是什么原因,害了人,终究是害了人。不管我们是否是好人,那些人的悲剧,也依旧不会改写。所以,打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走入了那无尽的黑暗,而为了在那里丑陋的生存着,我们只能越走越远,一直到此刻,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夜明月说到这儿,看着云烟,道:“很多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自由,而且幸福。”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很幸福了?”云烟皱眉。

    “若是不幸福,你怎么可能来到这儿?要知道,云将军一向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大概是他很看重你吧,日后云家,或许将会是你的东西也说不准。你若是继承了云家,那么,便是天下间最自由的人,没有谁能管束你。”

    夜明月说到这儿,目光闪了闪。他不希望她自由,因为,她若是自由了,他就一点的机会都没了。

    没想到夜明月会说自己很幸福,云烟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还是了然。

    的确是如此,云飞扬一开始的态度,她是知道的,而后来,却变得奇怪了起来。很纵容,好似真的如夜明月所说都一样。

    只不过,她不想在云飞扬的手底下活着。

    “今天,谢谢你。”云烟看着夜明月,郑重道。

    夜明月闻言,笑开了:“若是,真的想谢我的话,不如听我弹曲子吧。”

    “你有这个心情的话。”云烟笑着。

    “改日。”夜明月对于云烟的精明,很是满意。果然的,他的心情她都能猜得到,甚至也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只可惜,这样的人,却不喜欢自己。

    夜明月将云烟送出了桃花庄园,目送着她离开后,这才安心。

    黑夜漫漫,云烟独自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看着满天的星辰,有些恍然。今天听到的事情,让她觉得荒谬,而同时的,也在为水珑的处境感到心惊。一直要坦然面对一个将他推向深渊的罪魁祸首,还要冷静的不杀掉那个人,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每个人都会有一个最重要的人,也许,不会早早认知到,但是,也会一直藏在心里,哪怕,你还不懂你的心。

    当云烟走后,夜明月回到了桃花庄园内,白衣女子正跪在地上。

    “这是做什么?”夜明月皱眉,不满的问道。

    “请您下令,让我杀了那个女人。”

    “别想。”夜明月冷笑。

    “您难道希望我们的大业付诸东流吗?主人甚至将那么重要的事情都告诉了那个女人,日后她一定会成为我们最大的威胁的。”

    “那正是我所期待的。”夜明月的目光生冷,有句话说的好,做不成情人,那么便做敌人。若是喜欢上一个人,该怎么办?

    很多人都觉得该守护,只要她幸福,那就是幸福。但是,对于夜明月而言,真正所需要的,便是让那个人铭记他,哪怕是她不爱他,也要在她的心上留下一道烙印。这便是夜明月的感情。

    白衣女子没想到夜明月会说的这般,一时间无言以对。对于自己主人的怪异,她是很清楚的。这个人,强大,但是却不喜欢姑苏家的一切,明明用着姑苏家的一切,流着姑苏家的血,却想着要和姑苏家抗争。

    被派来的时候,她曾想着杀了他算了,像是这种只会给姑苏家添麻烦的人,根本不该存在。但是,却没想到,在来的时候,在看到这个在姑苏家名声并不怎样好的少主的时候,她被俘虏了。

    那日,桃花树下,男子一身漂亮的锦衣,他坐在树下,弹琴,脸上平静而淡然,遗世独立。

    看的痴迷,她竟然已经忘了,那是桃花庄园,而那树下的人,正是她之前还想着要去杀了的人。她的少主。

    当面对爱情和大义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将两者结合。因为她觉得,只要有办法能让少主喜欢她,或者是她能够改变少主现在的想法,他依旧会是姑苏家的希望。

    于是,怀着这也的心情,她不断的为他做事,到了后来,哪怕这是有悖姑苏家利益,她也还是甘之如饴。

    甚至很长一段时间,她都觉得,少主是这世上最冷血无情的人,也许,他是根本没有心的。但是,就在她这样想着的时候,云烟的出现,简直是给了她致命一击。

    没有心吗?若是真的没有心,又怎么会对着那个女人笑的如此温柔?没有心吗?若是真的没有心,又怎么会百般包容那个女人?如果没有心,又怎么会,怕有人对她下毒手,亲自将她送走?

    女子的心中有恨,也有怨,但是,更多的还是绝望。若是他真的没有爱的话,她或许还能继续这样下去。但是,如今,云烟的存在,已经让她无法再自己骗自己的继续为他做出有害于姑苏家的事情了。

    “少主,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回姑苏家。”

    女子的语气中,充满了绝望。

    夜明月闻言,没有反对,因为对于女子的心思,他是清楚的,只不过,他不想回应罢了。

    “想走的话,就走吧。但是,别忘了这件事要保密,不要让姑苏家的人知道她。”夜明月叮嘱。

    女子听后,心中一痛不甘心道:“属下是为了姑苏家而存在的,一切有害于姑苏家的。”

    “如果你不能保证的话,我就杀了你。”在女子高声宣告的时候,夜明月掐住了女子的脖子,然后,冷冷的威胁道。

    这威胁,让女子的瞳孔一缩,不敢再言语,而同时的,心彻底的绝望了。当你爱的人,为了另一个女人选择要杀了你的时候,那么,你还有什么理由去爱他?

    看着眼前这个让自己深爱的男子,白衣女子咬牙,最后只能同意了夜明月的要求。

    但是,在走之前,她还是忍不住道:“少主,纵然是我不说,早晚姑苏家的人也会知道的。你为了让那个女人如愿,将不该说的事情说了出来,日后事情被传出去之后,你的下场,便是被关入禁地之中。为了一个女人,您要断送您的一切吗?”

    女子恨恨的说着。

    而夜明月闻言,则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笑了:“断送一切?那又何妨呢?我从来不曾拥有过什么,又何来的断送之说?唯一不同的只不过是,我的囚笼换了场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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