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涉足妖界（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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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言辞间毫无底气可言，可表现出来的决心，却又让人不容置疑。
无疑，瑾儿一定是被我伤到了，以至于她的身躯很明显地一震，之后，她低着头，用低到几乎让我听不清楚的声音说道：“仇人、吗？……我是真的不愿相信，我们之间，居然真的会走到这样一步。”
或许，她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可我既然听到了，便不可能无动于衷。我确实无法理解她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但是，我也不想见着她因我而伤神的样子。
可就当我想要安抚她情绪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一定是在这里，赶紧搜！”
“梓曦还在里面！”
“还愣着干嘛，赶紧搜啊！”
脚步声、兵刃声，还有鼎沸的嘶吼声，我听到洛痕哥哥正在大声叫喊着我的名字，好像还有凌差遣手下的声音。
他们在搜什么？是有人闯进来了吗？
不过，这似乎也不太可能，谁会没事往牢房里闯？除了劫狱和探监，我实在想不出来，这牢房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值得让人“到此一游”。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瑾儿。
难道……
他们是来找瑾儿的！
“瑾儿，你……”
“梓曦！”
我还没来得及问瑾儿，这场骚乱是不是和她有关，“砰”的一声巨响之下，洛痕哥哥粗暴地破门而入。
他本是一路朝着我奔来的，却在斜眼注意到瑾儿的存在之后，伸手猛地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着不远处地面上残破的大门，又透过洛痕哥哥宽大的肩膀看了看瑾儿，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洛痕哥哥的侧脸上。
他……在紧张些什么？
“梓曦，你有没有怎么样？”
洛痕哥哥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转过头来看我。他只身挡在我面前，与对面的瑾儿四目相对。
我很想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可此时的一幕，着实诡异，气氛也异常压抑，直让我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所以，我就陪他们一直沉默着，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没多久，直到凌带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妖进了屋，周遭的死寂，终于被打破。
凌的脸上，洋溢着寓意不明的笑容。他推了一把身侧的那个小妖，问道：“喏，看清楚了，是她吗？”
小妖似乎被吓得不清，只是被轻轻地推了一把，居然顺势倒地不起，双手捧住自己的脸，一双眼从微张的指缝间小心翼翼地看向瑾儿，片刻之后，拼了命地点头大叫：“是是是，就是她、就是她！”
我想，我大概是明白了。这个倒霉的家伙，应该是凌带来，指认瑾儿就是三军首领的证人。
直到这一刻，再也容不得我的自我欺瞒，瑾儿她，确实背叛了我。
“梓曦，我……”
瑾儿在叫我，她在叫我……她，有话要对我说。
“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梓曦一直都是那么信任你，将你视为最亲近、最可靠的人，你究竟还要利用她的纯真善良到几时？！”
洛痕哥哥打断了她，不仅如此，甚至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已出手向瑾儿袭了过去，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他。可接下来的一幕，愣是让我将刚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这种情况下，谁都看得出来，洛痕哥哥的这一击是使出了全力的，可瑾儿她，居然毫不费力地躲闪开了。不仅如此，之后洛痕哥哥出的每一招，都被她不费吹灰之力地破解了，就好像是提前就知道了他会使出什么样的招式来一样。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我没想到，我的猜测，居然真的被证实了。瑾儿不是没有灵力，而是灵力实在高得惊人！
更令我不解的是，面对洛痕哥哥的招招紧逼，瑾儿永远都只是作出闪躲的姿态，除了防御，竟完全没有反击之势。要知道，若是瑾儿有心要还击，洛痕哥哥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我踟躇着想要上前分开他们，却被凌拽住了衣角：“梓曦，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搀和进去得好，你瞧瞧洛痕的样子，根本就是暴怒到了极点，现在他的脑中，应该仅剩嗜血暴虐的念头而已，而另一个，更是不可小觑的狠角色。两虎相争的情况下，你这样冒然冲上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我承认，他说得没错，但是……
我狠狠地推开了他：“也只有你这种贪生怕死的歼佞小人，才会做出这种隔岸观火的无耻之举来！”
就算瑾儿真的背叛了我，但是洛痕哥哥没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有危险。虽然瑾儿处处手下留情，但是再这样下去，难保她到最后不会出手伤了洛痕哥哥。
我以最快的速度默念完了火咒，之后将手中的火球狠狠地朝着他们二人的中间砸了过去。如我所料，他们都敏锐地弹跳开，躲过了我的攻击。
洛痕哥哥退回到我的身边，抬起一条胳膊挡在我胸前，再一次将我护在了他的身后。而瑾儿，也已退到了与我们相对的不远处。
许是因为刚才短暂的交锋，让洛痕哥哥花费了太多的灵力，他粗喘着，声音中也不难听出疲惫之色：“梓曦，你看到了，这样，你还要维护她吗？”
“洛痕！我到底做了什么，你竟恨我到如此地步，招招想要置我于死地！”
瑾儿的咆哮声，让我为之一振。这是她第一次直呼洛痕哥哥的名字，不仅如此，她居然反问我们，她做了什么？多好的演技，眼神和言辞间的无辜之色，差点儿就让我相信她对这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可惜，她到底还是低估了我，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了，傻到毫无保留地信任一个自始至终都在欺骗我的人！
“瑾儿，这是我最后一次以朋友的身份与你对话，我最后一次友好地奉劝你，立刻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不要再试图阻碍我。再见面，你我便是敌人，你我脚下的一方寸土，便是战场！”
“梓曦！为什么连你都要这样误会我！好，就算你要判我死刑，至少给我一个罪名！”
为什么，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她居然还能露出这般受伤的神情。
“如果，只是要一个罪名，那么，我来给你好了。”
说这话的，不是我和洛痕哥哥，竟然是凌。
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待我定下神来，终于看清了他掌中所托为何物——记忆水晶！
凌蹲下身，将持有记忆水晶的一只手伸出，握住了那个坐倒在地上的小妖之手。
我看到凌的嘴皮子动了一阵，我想应该是在念咒文，启动记忆水晶的咒文。之后，当他停下的那一瞬，他与小妖紧握的两手间，射出一道刺目的碧华，直直地投向我身后的墙面。
光晕逐渐渲染满整面白墙，也是这一刻，我终于看到了所谓的真相。
幻象中，虽已是入夜时分，城墙之上，那人的一袭紫衣却仍是万分醒目，特别是那枚精致的银白色面具，月华之下，左眼角处的几朵月见更是清晰可见。
她的脚下，是由三军之首带领的万千兵马，森森白光之中的刀戟所向，即是妖界的皇城大门。
她一举手，数万双在夜色里放光的眸子凝视向她。
她说：“破皇城，弑妖王，毀水晶，统天下！”
紫罗纱袖挥下的那一刻，城门被粗暴地撞破，排山倒海的攻势，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我再也看不下去，血肉模糊的尸体，满目横飞的刀戟……濒临崩溃的我，终于狠狠地打落了凌手中的记忆水晶，一切影像，都在瞬息间烟消云散。
我转过身去，看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居然在瑟瑟发抖。
真可笑，这一切，不都是她一手酿成的吗？如此叵测的居心，难道还会害怕回顾这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厮杀吗？
“梓曦，不是的！”
“不是什么？”
“不是我！”
“说下去……”
“真的不是我！”
“继续……”
“继续、什么？”
“继续装下去，我想要看看，在铁证面前，你还能将自己的演技，发挥到何种境地！”
我一直都很喜欢看别人的眼睛，因为我始终相信，虚伪、亦或是真诚，眼神是最能直接反应出来的。
可是，我错了，一直以来都错得离谱。面前之人，便是最好的例子。
“瑾儿，记得我说过的‘直觉’吗？我可以体谅你在某些方面有事瞒着我，但是，我无法容忍你一再地欺骗我！正如我刚才所言，请你在我尚未反悔之际，离开我的视线。”
“梓曦，你要放她走？”
“洛痕哥哥，当初，是我自己像个白痴一样，傻傻地选择了信任她，所以，即便是此时此刻，我也是没资格怪她。还有，刚才若非她手下留情，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不会是她的对手，也当是还她这个人情。所以，瑾儿，你走吧……”
我的言辞间毫无底气可言，可表现出来的决心，却又让人不容置疑。
无疑，瑾儿一定是被我伤到了，以至于她的身躯很明显地一震，之后，她低着头，用低到几乎让我听不清楚的声音说道：“仇人、吗？……我是真的不愿相信，我们之间，居然真的会走到这样一步。”
或许，她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可我既然听到了，便不可能无动于衷。我确实无法理解她之前的那些所作所为，但是，我也不想见着她因我而伤神的样子。
可就当我想要安抚她情绪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一定是在这里，赶紧搜！”
“梓曦还在里面！”
“还愣着干嘛，赶紧搜啊！”
脚步声、兵刃声，还有鼎沸的嘶吼声，我听到洛痕哥哥正在大声叫喊着我的名字，好像还有凌差遣手下的声音。
他们在搜什么？是有人闯进来了吗？
不过，这似乎也不太可能，谁会没事往牢房里闯？除了劫狱和探监，我实在想不出来，这牢房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值得让人“到此一游”。
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瑾儿。
难道……
他们是来找瑾儿的！
“瑾儿，你……”
“梓曦！”
我还没来得及问瑾儿，这场骚乱是不是和她有关，“砰”的一声巨响之下，洛痕哥哥粗暴地破门而入。
他本是一路朝着我奔来的，却在斜眼注意到瑾儿的存在之后，伸手猛地将我拉到了他的身后。
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看着不远处地面上残破的大门，又透过洛痕哥哥宽大的肩膀看了看瑾儿，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洛痕哥哥的侧脸上。
他……在紧张些什么？
“梓曦，你有没有怎么样？”
洛痕哥哥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转过头来看我。他只身挡在我面前，与对面的瑾儿四目相对。
我很想问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可此时的一幕，着实诡异，气氛也异常压抑，直让我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所以，我就陪他们一直沉默着，什么都没有问出口。
这样的氛围，持续了没多久，直到凌带着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妖进了屋，周遭的死寂，终于被打破。
凌的脸上，洋溢着寓意不明的笑容。他推了一把身侧的那个小妖，问道：“喏，看清楚了，是她吗？”
小妖似乎被吓得不清，只是被轻轻地推了一把，居然顺势倒地不起，双手捧住自己的脸，一双眼从微张的指缝间小心翼翼地看向瑾儿，片刻之后，拼了命地点头大叫：“是是是，就是她、就是她！”
我想，我大概是明白了。这个倒霉的家伙，应该是凌带来，指认瑾儿就是三军首领的证人。
直到这一刻，再也容不得我的自我欺瞒，瑾儿她，确实背叛了我。
“梓曦，我……”
瑾儿在叫我，她在叫我……她，有话要对我说。
“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梓曦一直都是那么信任你，将你视为最亲近、最可靠的人，你究竟还要利用她的纯真善良到几时？！”
洛痕哥哥打断了她，不仅如此，甚至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已出手向瑾儿袭了过去，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阻止他。可接下来的一幕，愣是让我将刚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这种情况下，谁都看得出来，洛痕哥哥的这一击是使出了全力的，可瑾儿她，居然毫不费力地躲闪开了。不仅如此，之后洛痕哥哥出的每一招，都被她不费吹灰之力地破解了，就好像是提前就知道了他会使出什么样的招式来一样。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我没想到，我的猜测，居然真的被证实了。瑾儿不是没有灵力，而是灵力实在高得惊人！
更令我不解的是，面对洛痕哥哥的招招紧逼，瑾儿永远都只是作出闪躲的姿态，除了防御，竟完全没有反击之势。要知道，若是瑾儿有心要还击，洛痕哥哥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我踟躇着想要上前分开他们，却被凌拽住了衣角：“梓曦，我劝你最好还是别搀和进去得好，你瞧瞧洛痕的样子，根本就是暴怒到了极点，现在他的脑中，应该仅剩嗜血暴虐的念头而已，而另一个，更是不可小觑的狠角色。两虎相争的情况下，你这样冒然冲上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我承认，他说得没错，但是……
我狠狠地推开了他：“也只有你这种贪生怕死的歼佞小人，才会做出这种隔岸观火的无耻之举来！”
就算瑾儿真的背叛了我，但是洛痕哥哥没有，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有危险。虽然瑾儿处处手下留情，但是再这样下去，难保她到最后不会出手伤了洛痕哥哥。
我以最快的速度默念完了火咒，之后将手中的火球狠狠地朝着他们二人的中间砸了过去。如我所料，他们都敏锐地弹跳开，躲过了我的攻击。
洛痕哥哥退回到我的身边，抬起一条胳膊挡在我胸前，再一次将我护在了他的身后。而瑾儿，也已退到了与我们相对的不远处。
许是因为刚才短暂的交锋，让洛痕哥哥花费了太多的灵力，他粗喘着，声音中也不难听出疲惫之色：“梓曦，你看到了，这样，你还要维护她吗？”
“洛痕！我到底做了什么，你竟恨我到如此地步，招招想要置我于死地！”
瑾儿的咆哮声，让我为之一振。这是她第一次直呼洛痕哥哥的名字，不仅如此，她居然反问我们，她做了什么？多好的演技，眼神和言辞间的无辜之色，差点儿就让我相信她对这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可惜，她到底还是低估了我，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傻了，傻到毫无保留地信任一个自始至终都在欺骗我的人！
“瑾儿，这是我最后一次以朋友的身份与你对话，我最后一次友好地奉劝你，立刻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不要再试图阻碍我。再见面，你我便是敌人，你我脚下的一方寸土，便是战场！”
“梓曦！为什么连你都要这样误会我！好，就算你要判我死刑，至少给我一个罪名！”
为什么，为什么都已经这样了，她居然还能露出这般受伤的神情。
“如果，只是要一个罪名，那么，我来给你好了。”
说这话的，不是我和洛痕哥哥，竟然是凌。
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待我定下神来，终于看清了他掌中所托为何物——记忆水晶！
凌蹲下身，将持有记忆水晶的一只手伸出，握住了那个坐倒在地上的小妖之手。
我看到凌的嘴皮子动了一阵，我想应该是在念咒文，启动记忆水晶的咒文。之后，当他停下的那一瞬，他与小妖紧握的两手间，射出一道刺目的碧华，直直地投向我身后的墙面。
光晕逐渐渲染满整面白墙，也是这一刻，我终于看到了所谓的真相。
幻象中，虽已是入夜时分，城墙之上，那人的一袭紫衣却仍是万分醒目，特别是那枚精致的银白色面具，月华之下，左眼角处的几朵月见更是清晰可见。
她的脚下，是由三军之首带领的万千兵马，森森白光之中的刀戟所向，即是妖界的皇城大门。
她一举手，数万双在夜色里放光的眸子凝视向她。
她说：“破皇城，弑妖王，毀水晶，统天下！”
紫罗纱袖挥下的那一刻，城门被粗暴地撞破，排山倒海的攻势，震耳欲聋的厮杀声。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因为我再也看不下去，血肉模糊的尸体，满目横飞的刀戟……濒临崩溃的我，终于狠狠地打落了凌手中的记忆水晶，一切影像，都在瞬息间烟消云散。
我转过身去，看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居然在瑟瑟发抖。
真可笑，这一切，不都是她一手酿成的吗？如此叵测的居心，难道还会害怕回顾这一幕幕惨绝人寰的厮杀吗？
“梓曦，不是的！”
“不是什么？”
“不是我！”
“说下去……”
“真的不是我！”
“继续……”
“继续、什么？”
“继续装下去，我想要看看，在铁证面前，你还能将自己的演技，发挥到何种境地！”
我一直都很喜欢看别人的眼睛，因为我始终相信，虚伪、亦或是真诚，眼神是最能直接反应出来的。
可是，我错了，一直以来都错得离谱。面前之人，便是最好的例子。
“瑾儿，记得我说过的‘直觉’吗？我可以体谅你在某些方面有事瞒着我，但是，我无法容忍你一再地欺骗我！正如我刚才所言，请你在我尚未反悔之际，离开我的视线。”
“梓曦，你要放她走？”
“洛痕哥哥，当初，是我自己像个白痴一样，傻傻地选择了信任她，所以，即便是此时此刻，我也是没资格怪她。还有，刚才若非她手下留情，我们几个加起来都不会是她的对手，也当是还她这个人情。所以，瑾儿，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