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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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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吾说到做到,他一路拉着宋文婧,一路就闯进了军方的技术部，然后在一群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嘭”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电脑主机。
“我要从这玩意儿里面找点东西出来,就拜托各位了。”
宋文婧窘得无地自容，低着头眼睛不知往哪里放。这里一屋子的高科技人才，连空气里头好像都飘着脑细胞燃烧的味道，各种她只在电影里头看过的器材横七竖八地杵在眼前，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你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唐宋。”
一个模样很斯文的男人走过来,镜片后的眼睛很亮，气质清冷,不得不说，这人与她印象中的技术宅真是完全不一样。
“你好，我是李修吾。”李修吾说着，伸出了手。
唐宋低头瞅了瞅他的手，不动也不说话，一时气氛变得很尴尬，李修吾的手停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脸上的笑有点僵。
“就是这台电脑吗？”唐宋避开了李修吾的手，走到了电脑主机前。
“是……”
“要找什么？”这话，唐宋不是对着他，却是对着宋文婧说的。
“额？哦……找一段视频。”宋文婧有点反应不太过来，狐疑地望了望李修吾，才答。
“大概什么时候被人删除的，或者说，最后一次见到是什么时候？”
她有点诧异，“你……你怎么知道是被人……”
唐宋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的话，“一看就知道，请回答我的问题。”
她被堵了个正着，是哪里一看就知道了？
“是……今天早上。”
唐宋听到回答，正经地点点头，肃着一张脸从口袋里拿出手套，动手就把主机搬走了。
宋文婧站在原地没动，用手肘杵了杵旁边的李修吾，“这人怪怪的，真行吗？”
李修吾的眼睛被满屋子的仪器屏幕映得闪闪烁烁，他神秘一笑，“据说，他是我们集团军的人形电脑，你说，行不行？”
“这么牛？”
“看不出来吗，刚才不是已经露了两手了吗？”
宋文婧睨着他一脸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优越感，“你是说，不肯跟你握手那个？”
李修吾脸一僵，刚想开口，却听那边传来唐宋平淡无波的声音，“好了。”
两人齐齐一愣，“你说什么？”
唐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眼睛在电脑的冷光中宛如两枚熠熠生辉的钻石，光芒直透人心，甚至有些让人望而生畏。
“好了。”
宋文婧连忙冲过去，果不其然，屏幕上正在播放着那段被删除的录影。她双颊发烫，几乎想冲过去抱着唐宋亲一口，“谢谢，谢谢，太谢谢了！”
虽说没真的亲，但也冲过去想要和拍人家肩膀。只见唐宋瞳孔一缩，接着猛然朝后退了一大步，险险地躲过了宋文婧的魔爪。
宋文婧一愣，却立刻想到了刚才李修吾刚才要跟他握手的情形，立刻识相地缩回了手，“对不起对不起，那个，谢谢，谢谢啊。”
唐宋低头掸了掸身上那件看起来连个灰珠子都没有的白衫，将视线投向了李修吾，“要谢请谢李中校的公器私用，不用谢我。”
说完，他全然不顾呆立当场的李修吾，转身就回了办公室。
宋文婧看着李修吾这样，一时觉得很搞笑，她拿肩膀撞了撞他的胳膊，调侃道：“喂，人家叫我谢你呢。”
他的脸色僵了一会儿，低头时已经恢复了正常，反而还换上了一张调笑的脸，他眼睛瞄了瞄四周，确定大家已经该干嘛干嘛去了以后，凑到了她耳朵边上，语气暧昧，“那今晚我可以提要求了吧？”
“……”j□j学家说得对，男人的思维，永远就只有这种方式。
宋文婧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大家还是聚在一起讨论，她正好奇着呢，就被梁亚一胳膊拖到了楼梯间。李修吾忙着守着电脑主机，倒没跟着，却是盯着办公室的中央，牢牢不放。
莫寒站在一群人中间，那些人脸上都是一张张伪善的笑脸，那中间的她一直羞赧地笑着，恍惚间居然让李修吾感到了凌厉的冷漠。这个小姑娘，想必对这个社会看得很透吧。
“出大事了。”
梁亚沉着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文婧一肚子的疑问都被成功地逼了出来，“什么意思，出什么大事了？”
“莫寒，不对，你的作品，得了第一。”
宋文婧眉头倏然皱起，“你说真的假的？”
“这种时候我还有什么心情跟你讲假的啊，今天本来不就是评选的日子嘛。”
一瞬间，宋文婧的手心就开始冒汗了，“那……莫寒怎么说？”
“能怎么说，她贪了这么个大便宜，难道还会敲锣打鼓地告诉别人是偷你的啊，而且你前段时间跟大家关系都不好，根本没人知道这个案子是你做的，现在都在那恭喜莫寒呢！”
想着莫寒中午时候跟自己说的话，宋文婧心情忽地就很不好，不知道站在这群曾经让她过得那么辛苦的人中间接受祝福，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喂，你发什么愣啊，快想想办法啊，你的军队拍摄许可呢，拿出来往那群领导脸上拍啊！”梁亚说着，就有点义愤填膺。
“你以为我不想吗，那个……没了。”
“没了？！怎么会没了，你有仔细找吗？”
宋文婧听到这也很懊恼，“我到处找了，没有，而且我电脑里头拍摄的原件也被删了……”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梁亚一把抓住了手腕，“你说什么？！”
“我刚才跟李修吾出去，就是为了把资料找回来。”
“那……那找回来了吗？”
“嗯，刚准备去找领导理论，就被你火急火燎地拉出来了。”
梁亚怄气地瞅了他一眼，“我这还不是被你急的，不过，诶，你是准备去找大领导，还是去找刘思言啊？”
这个问题倒是突然把宋文婧问愣了，“我还真没有想过。”
“那你得好好想想了，要是找刘思言，就你俩那关系，恐怕不成，但要是找大领导，万一没兜住，你、莫寒、刘思言都得遭殃。”
宋文婧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我先去找她。”
刘思言见到她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她手指习惯性地敲击着桌面，脸色很平静地望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开门见山地说，莫寒的那个案子，是我的。”宋文婧懒得跟她绕弯子，直接就把话抛了出去。
刘思言没说话，就这么看她，看得她浑身发毛。
“我知道。”
这个答案，宋文婧也不意外。
“所以，你是她上交之前知道的，还是之后知道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咄咄逼人，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森森的。
“这不重要。”刘思言轻松地耸耸肩，手指头在桌上愉快地敲着，“重要的是，我知道那个案子是莫寒偷你的，可现在她要当副制作了，你却被通报批评，上头甚至在开会商量，是要扣你工资，还是要停职反省。”
她脸上的表情，姑且可以称为幸灾乐祸。
宋文婧看惯了她这样，冷冷一哼，“我要是告诉你，我有证据，你会怎么样？”
刘思言的脸有一瞬间的僵硬，可下一刻却又恢复了正常，她笑着窝进了椅子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会告诉你，如果上级知道了莫寒让他们整了个大乌龙，她会死得很难看，大概……”她摆出了一个无辜又懵懂的表情，摊了摊手，“大概会被开除，然后，在这一行混不下去吧，嗯，大概就是这样。”
宋文婧眯着眼看她，全身都绷得发疼。脑子里恍恍惚惚地又想起莫寒中午说的那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血液就像凝固了一般，一丝温暖的感觉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
刘思言微微地睁大眼，佯装天真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意思啊，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哦。”
“哼。”看着她这样，宋文婧突然冷哼出声，唇边的角度很讽刺。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好的家庭，会养出这么刁钻阴险的小姑娘？真是太让人糟心了。
刘思言看到她这样，也不恼，只是用平平静静地看她，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我只问一句，是你让莫寒做的吗？”
刘思言似乎被她这个问题吓了一跳，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宋文婧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是想要把那脸凿出了一个洞来。而对方，一直保持着轻松的神情，毫无破绽。
可是，谁知道呢？
良久，她有些丧气地深呼了一口，“如果我问你，能不能让我那个公告撤除，你会怎么回答？”
刘思言挑了挑眉毛，刚准备开口，就听她突然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不愿意开口，我很愿意去让李修吾做这件事。”
这话一出，刘思言满面的平静都被轰炸了干净。她的脸颊隐隐发抖，隔了好久，才恢复了满面笑花，嘴角却还是怪异，“为了我亲爱的下属，我当然愿意。”
“当然”两字，咬得极重。
宋文婧笑了，眼中却没有半分的温度。
“谢谢。”
李修吾看到她半瘫着身子坐到椅子上发呆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这一早上，想必是白忙活了。
“原谅她了？”
宋文婧被他问得一愣，抬头轻描淡写地瞄了他一眼，才答：“没有。”
“但她肯定没事了，是吧？”
“嗯……”她低着头，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可怜她？”
她沉默，摇头。
这样李修吾就不理解了，“那是因为什么？”
她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没什么表情，只是用手指头绞着衣服的下摆。良久，才开口：“我只是觉得，这样好像也蛮好的。”
“蛮好的？”李修吾的眉毛高高地扬起。事情都糟糕成这个样子了，是哪里好了？
“嗯，蛮好的。她不用再埋怨我了，事情也不用再更复杂了。”
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样子，李修吾的心里像被人划了个口子，又洒了一把盐，烧灼刺痛。他伸出手想搂她，可是想了想，却改成了拍拍她的头。
感觉到头顶温暖的大掌，宋文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鼻子里头毛毛的。他看着她，咧开嘴笑，亮堂得直晃眼。
“你觉得蛮好就蛮好。”
她听着这醇厚的声音，心里忽而就一软，却是逼着自己板了一张脸。
“说过多少次，不要摸我头……”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隔日更。。每天早上9点。。年底各种分身乏术。。求原谅。。。深更半夜都有在码字却还是跟不上更新。。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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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婧窘得无地自容，低着头眼睛不知往哪里放。这里一屋子的高科技人才，连空气里头好像都飘着脑细胞燃烧的味道，各种她只在电影里头看过的器材横七竖八地杵在眼前，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你好,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唐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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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李修吾。”李修吾说着，伸出了手。
唐宋低头瞅了瞅他的手，不动也不说话，一时气氛变得很尴尬，李修吾的手停在那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脸上的笑有点僵。
“就是这台电脑吗？”唐宋避开了李修吾的手，走到了电脑主机前。
“是……”
“要找什么？”这话，唐宋不是对着他，却是对着宋文婧说的。
“额？哦……找一段视频。”宋文婧有点反应不太过来，狐疑地望了望李修吾，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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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跟李修吾出去，就是为了把资料找回来。”
“那……那找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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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婧眯着眼看她，全身都绷得发疼。脑子里恍恍惚惚地又想起莫寒中午说的那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血液就像凝固了一般，一丝温暖的感觉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
刘思言微微地睁大眼，佯装天真地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意思啊，只是告诉你一声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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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两字，咬得极重。
宋文婧笑了，眼中却没有半分的温度。
“谢谢。”
李修吾看到她半瘫着身子坐到椅子上发呆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们这一早上，想必是白忙活了。
“原谅她了？”
宋文婧被他问得一愣，抬头轻描淡写地瞄了他一眼，才答：“没有。”
“但她肯定没事了，是吧？”
“嗯……”她低着头，看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可怜她？”
她沉默，摇头。
这样李修吾就不理解了，“那是因为什么？”
她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没什么表情，只是用手指头绞着衣服的下摆。良久，才开口：“我只是觉得，这样好像也蛮好的。”
“蛮好的？”李修吾的眉毛高高地扬起。事情都糟糕成这个样子了，是哪里好了？
“嗯，蛮好的。她不用再埋怨我了，事情也不用再更复杂了。”
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样子，李修吾的心里像被人划了个口子，又洒了一把盐，烧灼刺痛。他伸出手想搂她，可是想了想，却改成了拍拍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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