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道姑名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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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表叔果然在不久后颁下了旨意：加封程劲为开国县公,并在京中赐下宅邸一座。
老头其实根本不像贺兰致行和皇帝说的那样“精神不如往昔”，事实上程劲退休后的精神状态比起他作为魏国相时高级经理人的状态好得多。
旨意下来后,上面贺喜程劲的人不少，程劲门生故吏不少，也挺会做人,人缘很不错。并且在这个朝堂之上，只有离开的人才能真正地被称为“善人”。
比如程劲的后任萧清岩，作为当权当职的现任，真正做实事的人,触动了广大剥削阶级的利益,是被骂得最惨的一个。
当年程劲也就是这样的被人损毁,但他退下来了，反倒成了好人。
老头依然是以前那样精瘦的模样，只是头发半花白了，气色却比以前好得多。
作为弟子的贺兰致行和众位在朝的师兄弟们一同去拜访，老人家也是笑得和蔼，让下面一众受过老师荼毒的弟子们惊讶不已。
对着每一个来看他的弟子，都回忆起过往读书时的小事，老师偌大年纪却把每人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最后又各有提点，让人听了心生感激。
到看见贺兰致行的时候，老头忽然回忆起这孩子少年时候的苦逼状况，轻叹了一声，却没说话。
众师兄弟都有些奇怪，虽说这时代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讲究，师父对徒弟严苛是很正常的事，但他们现在都已经在朝为官，也总该给人点面子。这就如父母对待成年的子女一样。
好在贺兰致行从拜师开始，便觉得老师看他不同，倒也不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等人少的时候，程劲突然就对他说，“听说你在朝里也办了些事？”
这样的问题，封建时代的学生都有一个样板回答，贺兰致行道，“弟子秉承师父教诲，不过是照了规矩做事。”
程劲也不置可否，“阿萤现在太平观？”
“是。”
“不错，”程劲回头看着他说，“你们走了步好棋。”
他说的是“你们”。
不等贺兰致行再问，老头就又神棍地走了，作为弟子倒不能拦他。
其实关于八公主的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条件这么好的一闺女，皇帝自然是握在手心里，当为奖励牵制于人。绝不可能放任她年华老去，平平静静地做个出家人。
只是要娶上公主，实在还要等些时候，毕竟她未婚夫死了连半年都没到，总要等风声平定下来，才能再给八公主安排婚事。
况且皇帝还有另一个女儿要出嫁。
过了三月，便到了七公主秦臻音下嫁的日子。
算起来去岁的时候三个公主定下了婚事，四公主首封为安平公主和亲去了辽国，七公主也封为荣昌公主下嫁。
旧制的封号封地制度取缔后，秦流萤也得了她的新封号：昭庆。
不过她现在用到她新封号的机会并不多，现在她正和待嫁状态的七娘坐在一起，手上有一单子，上面的名头刺得她想哭：拜启晦明女冠。
大家没看错，晦明就是姑娘的道号，这个道号秦流萤用得甚少，连自己都记不清，自来熟姑娘徐三却记得很清楚。时人好做饼，徐三姑娘真的是一下得厨房的好闺秀，用百花蜜做了馅子得了馅饼，然后就也能送人结善缘。她还记得八公主，也就送了一盒过来。
看到自己的道号，秦流萤颇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在王丰广死时，徐三及时给她报信，留下那么大个人情，她几乎要以为这姑娘存心用这名号来刺她了。
秦臻音看了也有趣，“连我都忘了，原来八娘的道号叫晦明。”取的是昔晦今明的意思。
“我好好来贺喜你出阁，你就这么嘲笑我。”秦流萤也蹙眉装作不高兴了。
“我哪儿就嘲笑你了。”秦臻音脸上一片喜色，年轻少女初嫁，自然是有些羞赧又有兴奋。
本对这个未婚夫婿并不怎么满意，几个月下来，倒是看开了。也罢，看过秦臻容和亲，看过秦流萤嫁庸人，她还有什么能不满意的呢？至少她还是公主，驸马也总还是个正经人。
想到这儿不免带着些可怜的眼神看着她八妹：这个妹妹到现在都还没着落呢。原本许配给国舅爷就是个错误，等国舅爷死了，秦流萤的处境就更有些难……倒还不会有人去编排皇帝的闺女克夫之类的名声，却总不是什么好事。
做姐姐的都在替妹妹着急，姑娘自己却一点也没意识到她已经列入“被可怜人群”中一员了。
还和秦臻音说笑，“我若是有徐三娘那样手巧，定也给你绣一副凤凰屏风，只可惜我没这手艺，到时给你的贺礼若不和心意，可别嫌弃。”
这会儿秦臻音早完了几个月前对父亲偏心的醋意，心里很是可怜了她一把，说道，“咱们家的女孩要精通这个有什么用，我往后又不会差针线用。”
一边打起主意，等她嫁人了，定要好好和父皇说一说妹子婚事的问题。
除了秦臻音，宫里可怜秦流萤的人真多了去。
不说对此心生算计的人，就傅良人来说，听说“准女婿”暴毙，女儿死了未婚夫，都私下哭得死去活来。
秦流萤目前只是出家，却还没断绝所有的社交活动，至少还要到宫里请安，还要时常探望生母。
到了永春宫，这里的景象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原本富丽堂皇的正殿还是老样子，过了新年，却像是染了旧岁的暮气一般。
华贵妃失了女儿，坐在上位，连前些月刁难下秦流萤的精神都提不起来，没好气地打发了人来问安。
秦流萤也没多耽搁，更没闲心思去管一个失宠的妃子，这个妃子的女儿还曾中伤过自己的名声，她自然不会去管华妃：能不去报复已经算很好了。
她还要去看母亲傅氏，托女儿的福，如今已经是傅婕妤了。
傅氏即便从良人升上了婕妤，个性还是以前那样白兔，让作为女儿的秦流萤也颇有些无语。
见了女儿，连台词都是老一套，“殿下怎地又瘦了，看着就让人心疼，您总该好好保重自己。”
秦流萤真的很无奈，“我没事，过得也不错，倒是婕妤不要多心事。”
她真的过得很不错，除了换了个寝室。寝室长太平观观主也很欢迎她，因为这位公主一来，就带来了皇家大量的拨款。
傅婕妤本就是柔弱的性格，连着几个月担了心事，每回见了女儿就要说，“国舅爷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去了。”说着就又用帕子抹泪。
秦流萤觉得，王丰广死了，傅婕妤一定是除了王家人外哭得最认真的一位。
全京城除王家人外会为王丰广哭的人也算少见了，傅婕妤是真担心女儿，“殿下婚事总这样曲折，先是被萧清岩那混账拒了，好好的和国舅爷把婚事定下，这怎么又去了……往后你还该怎么说婚事。”
“婕妤，这是在宫里。”要是在宫外，一女孩死了未婚夫，就算为了不被人说“克夫”的名声，都该要哭死了。
傅婕妤哭的是真的伤心，“你还这么年轻。”
秦流萤被膈应得话都说不出，娘，你这么说好像显得你女儿真要嫁不出去了一样。
秦流萤觉得很冤枉，为什么全天下都一副她要做一辈子道姑，看着她很可怜的样子？
在她的想法中，婚姻是自由的，然而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眼中看来，订婚这种事都是一次性的。当她第一次被人拒绝的时候，就已经于名誉有损了；等第二次死了未婚夫，更像是天大的事了。
秦流萤很郁闷，看完了母亲，吃了顿食不知味的饭。
出门乘轿，路上遇到了步行来看姑姑的徐道媛。
两人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女，都是在女孩变化很大的时候。几个月不见，样貌倒没夸张到认不出，但各自的气质都有了不同。
秦流萤打量着徐道媛，她本就长得清秀，过年长了一岁，倒更显得钟灵毓秀，给人种耳目一新的气质。翻译成人话：这些姑娘都已经到了能看出女性美的时候。
秦流萤乘在轿上，颇用种俯瞰众生的视线，预备高贵冷艳地昂起下巴，对徐道媛打招呼道，“阿徐好，又来看徐婕妤了？”
徐道媛并不介意，笑意盈盈地回道，“我来看姑母，阿萤可好？”
那一瞬间秦流萤觉得自己坐在轿上的腰托得有些软，自来熟妹子真无敌了！
有些抓狂地想到：应该叫我“殿下”，高贵冷艳的“殿下”啊！
其实她本就无刁难人家的意思，本想着祭出“无礼傲慢”皇女的架势唬人，等人真怕了，再额外“开恩”地宽待人家。
结果这一套皇女典型模式遇上自来熟妹子，不到三分钟就破了啊。
秦流萤觉得自己在皇女中一定是给姐妹们丢人的那个，平日不怎么架出皇女的气派，唯一遇到一个想摆谱威吓的人，却又是个自来熟。
一时说不上有些气恼，下了轿，见徐道媛对她行礼，像是很不快的样子，“今儿天气好，三娘陪我走走。”
徐道媛也是一笑，“是。”
更心知，这位殿下总喜欢玩口是心非的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八娘的道号叫晦明，大家想不到吧？
为什么会叫这个呢，其实是这样的，这几天在看《鹿鼎记》，韦小宝出家后的法号就叫晦明= =
当时我想着，这个名太好了呢。我终于不必让姑娘取个道号叫太平了
皇帝表叔果然在不久后颁下了旨意：加封程劲为开国县公,并在京中赐下宅邸一座。
老头其实根本不像贺兰致行和皇帝说的那样“精神不如往昔”，事实上程劲退休后的精神状态比起他作为魏国相时高级经理人的状态好得多。
旨意下来后,上面贺喜程劲的人不少，程劲门生故吏不少，也挺会做人,人缘很不错。并且在这个朝堂之上，只有离开的人才能真正地被称为“善人”。
比如程劲的后任萧清岩，作为当权当职的现任，真正做实事的人,触动了广大剥削阶级的利益,是被骂得最惨的一个。
当年程劲也就是这样的被人损毁,但他退下来了，反倒成了好人。
老头依然是以前那样精瘦的模样，只是头发半花白了，气色却比以前好得多。
作为弟子的贺兰致行和众位在朝的师兄弟们一同去拜访，老人家也是笑得和蔼，让下面一众受过老师荼毒的弟子们惊讶不已。
对着每一个来看他的弟子，都回忆起过往读书时的小事，老师偌大年纪却把每人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最后又各有提点，让人听了心生感激。
到看见贺兰致行的时候，老头忽然回忆起这孩子少年时候的苦逼状况，轻叹了一声，却没说话。
众师兄弟都有些奇怪，虽说这时代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讲究，师父对徒弟严苛是很正常的事，但他们现在都已经在朝为官，也总该给人点面子。这就如父母对待成年的子女一样。
好在贺兰致行从拜师开始，便觉得老师看他不同，倒也不放在心上。
只是没想到等人少的时候，程劲突然就对他说，“听说你在朝里也办了些事？”
这样的问题，封建时代的学生都有一个样板回答，贺兰致行道，“弟子秉承师父教诲，不过是照了规矩做事。”
程劲也不置可否，“阿萤现在太平观？”
“是。”
“不错，”程劲回头看着他说，“你们走了步好棋。”
他说的是“你们”。
不等贺兰致行再问，老头就又神棍地走了，作为弟子倒不能拦他。
其实关于八公主的婚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条件这么好的一闺女，皇帝自然是握在手心里，当为奖励牵制于人。绝不可能放任她年华老去，平平静静地做个出家人。
只是要娶上公主，实在还要等些时候，毕竟她未婚夫死了连半年都没到，总要等风声平定下来，才能再给八公主安排婚事。
况且皇帝还有另一个女儿要出嫁。
过了三月，便到了七公主秦臻音下嫁的日子。
算起来去岁的时候三个公主定下了婚事，四公主首封为安平公主和亲去了辽国，七公主也封为荣昌公主下嫁。
旧制的封号封地制度取缔后，秦流萤也得了她的新封号：昭庆。
不过她现在用到她新封号的机会并不多，现在她正和待嫁状态的七娘坐在一起，手上有一单子，上面的名头刺得她想哭：拜启晦明女冠。
大家没看错，晦明就是姑娘的道号，这个道号秦流萤用得甚少，连自己都记不清，自来熟姑娘徐三却记得很清楚。时人好做饼，徐三姑娘真的是一下得厨房的好闺秀，用百花蜜做了馅子得了馅饼，然后就也能送人结善缘。她还记得八公主，也就送了一盒过来。
看到自己的道号，秦流萤颇有些哭笑不得，如果不是因为当时在王丰广死时，徐三及时给她报信，留下那么大个人情，她几乎要以为这姑娘存心用这名号来刺她了。
秦臻音看了也有趣，“连我都忘了，原来八娘的道号叫晦明。”取的是昔晦今明的意思。
“我好好来贺喜你出阁，你就这么嘲笑我。”秦流萤也蹙眉装作不高兴了。
“我哪儿就嘲笑你了。”秦臻音脸上一片喜色，年轻少女初嫁，自然是有些羞赧又有兴奋。
本对这个未婚夫婿并不怎么满意，几个月下来，倒是看开了。也罢，看过秦臻容和亲，看过秦流萤嫁庸人，她还有什么能不满意的呢？至少她还是公主，驸马也总还是个正经人。
想到这儿不免带着些可怜的眼神看着她八妹：这个妹妹到现在都还没着落呢。原本许配给国舅爷就是个错误，等国舅爷死了，秦流萤的处境就更有些难……倒还不会有人去编排皇帝的闺女克夫之类的名声，却总不是什么好事。
做姐姐的都在替妹妹着急，姑娘自己却一点也没意识到她已经列入“被可怜人群”中一员了。
还和秦臻音说笑，“我若是有徐三娘那样手巧，定也给你绣一副凤凰屏风，只可惜我没这手艺，到时给你的贺礼若不和心意，可别嫌弃。”
这会儿秦臻音早完了几个月前对父亲偏心的醋意，心里很是可怜了她一把，说道，“咱们家的女孩要精通这个有什么用，我往后又不会差针线用。”
一边打起主意，等她嫁人了，定要好好和父皇说一说妹子婚事的问题。
除了秦臻音，宫里可怜秦流萤的人真多了去。
不说对此心生算计的人，就傅良人来说，听说“准女婿”暴毙，女儿死了未婚夫，都私下哭得死去活来。
秦流萤目前只是出家，却还没断绝所有的社交活动，至少还要到宫里请安，还要时常探望生母。
到了永春宫，这里的景象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原本富丽堂皇的正殿还是老样子，过了新年，却像是染了旧岁的暮气一般。
华贵妃失了女儿，坐在上位，连前些月刁难下秦流萤的精神都提不起来，没好气地打发了人来问安。
秦流萤也没多耽搁，更没闲心思去管一个失宠的妃子，这个妃子的女儿还曾中伤过自己的名声，她自然不会去管华妃：能不去报复已经算很好了。
她还要去看母亲傅氏，托女儿的福，如今已经是傅婕妤了。
傅氏即便从良人升上了婕妤，个性还是以前那样白兔，让作为女儿的秦流萤也颇有些无语。
见了女儿，连台词都是老一套，“殿下怎地又瘦了，看着就让人心疼，您总该好好保重自己。”
秦流萤真的很无奈，“我没事，过得也不错，倒是婕妤不要多心事。”
她真的过得很不错，除了换了个寝室。寝室长太平观观主也很欢迎她，因为这位公主一来，就带来了皇家大量的拨款。
傅婕妤本就是柔弱的性格，连着几个月担了心事，每回见了女儿就要说，“国舅爷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去了。”说着就又用帕子抹泪。
秦流萤觉得，王丰广死了，傅婕妤一定是除了王家人外哭得最认真的一位。
全京城除王家人外会为王丰广哭的人也算少见了，傅婕妤是真担心女儿，“殿下婚事总这样曲折，先是被萧清岩那混账拒了，好好的和国舅爷把婚事定下，这怎么又去了……往后你还该怎么说婚事。”
“婕妤，这是在宫里。”要是在宫外，一女孩死了未婚夫，就算为了不被人说“克夫”的名声，都该要哭死了。
傅婕妤哭的是真的伤心，“你还这么年轻。”
秦流萤被膈应得话都说不出，娘，你这么说好像显得你女儿真要嫁不出去了一样。
秦流萤觉得很冤枉，为什么全天下都一副她要做一辈子道姑，看着她很可怜的样子？
在她的想法中，婚姻是自由的，然而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眼中看来，订婚这种事都是一次性的。当她第一次被人拒绝的时候，就已经于名誉有损了；等第二次死了未婚夫，更像是天大的事了。
秦流萤很郁闷，看完了母亲，吃了顿食不知味的饭。
出门乘轿，路上遇到了步行来看姑姑的徐道媛。
两人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女，都是在女孩变化很大的时候。几个月不见，样貌倒没夸张到认不出，但各自的气质都有了不同。
秦流萤打量着徐道媛，她本就长得清秀，过年长了一岁，倒更显得钟灵毓秀，给人种耳目一新的气质。翻译成人话：这些姑娘都已经到了能看出女性美的时候。
秦流萤乘在轿上，颇用种俯瞰众生的视线，预备高贵冷艳地昂起下巴，对徐道媛打招呼道，“阿徐好，又来看徐婕妤了？”
徐道媛并不介意，笑意盈盈地回道，“我来看姑母，阿萤可好？”
那一瞬间秦流萤觉得自己坐在轿上的腰托得有些软，自来熟妹子真无敌了！
有些抓狂地想到：应该叫我“殿下”，高贵冷艳的“殿下”啊！
其实她本就无刁难人家的意思，本想着祭出“无礼傲慢”皇女的架势唬人，等人真怕了，再额外“开恩”地宽待人家。
结果这一套皇女典型模式遇上自来熟妹子，不到三分钟就破了啊。
秦流萤觉得自己在皇女中一定是给姐妹们丢人的那个，平日不怎么架出皇女的气派，唯一遇到一个想摆谱威吓的人，却又是个自来熟。
一时说不上有些气恼，下了轿，见徐道媛对她行礼，像是很不快的样子，“今儿天气好，三娘陪我走走。”
徐道媛也是一笑，“是。”
更心知，这位殿下总喜欢玩口是心非的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八娘的道号叫晦明，大家想不到吧？
为什么会叫这个呢，其实是这样的，这几天在看《鹿鼎记》，韦小宝出家后的法号就叫晦明= =
当时我想着，这个名太好了呢。我终于不必让姑娘取个道号叫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