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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缘来竟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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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张懵逼脸看着赵爵,赵爵淡定的讲述前因后果。

    “我出生在千年以后,本来已经寿终正寝了,只要在地府的转生池里泡一泡,洗掉记忆情感前尘往事,就可以开始下一段人生旅程了。”或许是在转生池里泡过的原因,赵爵的情绪总是淡淡的,说起这段传奇经历,他也只是波澜不惊。

    “也不知道是倒霉还是幸运,轮到我泡澡的时候,正赶上地府千万年难遇的大地震,地震的余波将我卷进转生池底,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泡在皇宫的荷花池里,成为了年仅八岁的、被淹死在荷花池底的、沦为宫斗牺牲品的七皇子赵爵。”

    众人维持着懵逼的表情,就像在听天书。

    赵爵继续道:“我那时的心情,跟你们现在的表情差不多,整个人都懵了。因为被转生池清洗过,记忆也是七零八落的,我稀里糊涂以赵爵的身份活了十多年,才慢慢想起自己是谁。”

    众人理解的点点头。

    虽然整个过程很复杂,但赵爵解释的很清楚。

    赵爵对白玉堂道:“你不是很好奇二十年前辽都一战吗,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被我占了身体的赵爵,竟然也占了别人的身体。他化名李曦,借尸还魂,潜伏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报仇,当年就是他从背后捅了我一刀,以至于宋军功亏一篑。”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竟是这样……”

    死不瞑目的前任辽王和先皇啊,竟是为李曦背了黑锅。

    赵爵喝了口茶继续道:“其实我附身的时候,这具身体已经死了,但李曦却认为是我害了他,抢占他的身份,夺了他的荣华富贵,害他只能不人不鬼的活着,认为我现在有的一切都该是他的,真好笑。”

    公孙中肯道:“李曦的想法有些偏颇了。”

    襄阳王赵爵现在有的爵位、财富、地位并不是凭空掉下来的,换个人未必能有这样的成就。

    赵爵说话很实在,“李曦恨我入骨,一心一意要杀死我,这些我都能理解,可是我也没办法,我根本死不了。”

    见众人惊讶,赵爵无奈道:“准确的说,我们两个都是不死的怪物。二十年前他在我心口捅了一刀,正常人受了那种伤早该死了,但我却活了下来,而且活的很好很健康。”

    众人:“……”

    “在那之后的二十年里,李曦不断找我复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我前后杀了李曦五十多次,可他依然能借尸还魂,换一具尸体继续找我麻烦,简直烦不胜烦。”赵爵的语气难得有些烦躁。

    众人再次:“……”

    “我被禁锢在赵爵的身体里无法离开,甚至在这二十年里,我的容貌没有丝毫变化,似乎连时间都停住了。李曦则是没有形态,只能不断借尸还魂,不断重复着找我复仇→被我杀死→怨恨加深→借尸还魂→找我复仇的无限死循环,这简直是……”

    展昭深吸一口气,“孽缘啊!”

    “谁说不是呢。”赵爵也是无奈,“这二十年里,能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了,我跟他谈判,他说若想化解这段恩怨,除非我还个皇位给他,助他登基称帝。”

    众人再次张大嘴,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赵爵冷哼一声,“瞧这口气大的,他以为皇位是大白菜吗,他以为自己是真命天子吗!皇位不是我的,更不是他的,何来还不还的,他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难道还要我为了他举旗造反,让百姓生灵涂炭不成,他有那么大脸吗!”

    众人这才想起,赵爵说自己出生在千年后,自然知道皇位是赵祯的。

    展昭给赵爵倒杯茶,让他消消火。

    赵爵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说到底对李曦这样的混人,压根儿不值得动怒。

    赵爵呷了一口茶道:“如果李曦只是找我复仇,倒也罢了,他根本斗不过我,来几次都是个死。可是李曦发现斗不过我之后,就开始迁怒我身边的人,只要是我欣赏爱护的人,他一定想方设法搞破坏,阴谋陷害手段层出不穷。我虽然一直警惕着,却也防不胜防,比如这次陷害俊泽,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对俊泽下手了。”

    公孙摇摇头,“就算想报仇,这也太过了些。”

    包拯也皱眉,“私人恩怨,怎能牵连无辜!”

    赵爵耸耸肩,“所以啊,你们几个离我远些,免得……”

    白玉堂立刻打断他,“你是让我们做缩头乌龟,眼睁睁看着他害你!”

    赵爵笑了笑,“我跟他斗了二十多年,他一次也没赢过我,最多传些闲话败坏我的名誉,都是些女人手段。”

    说白了,现在是封建社会,大宋是老赵家的天下,以赵爵现在的财富地位,名声好不好的无关痛痒,而且他名声越坏赵祯就越放心,只有“心怀大志”的王爷,才会努力刷天下人的好感,赵爵这样“恶名在外”的反而安全些。

    展昭好奇道:“他传了什么闲话?”

    赵爵想了想,“大概就是说我想谋朝篡位啊,私底下招兵买马啊,不娶王妃是因为不举啊,还说我性格残暴、欺男霸女、占山为王之类的……”

    占山为王倒是真的,在凤凰山赵爵就是秩序,生杀予夺都在赵爵一念之间。

    说赵爵想篡位绝对是诬陷,他要篡位二十年前就篡了,何必等到今天。

    至于欺男霸女,欺男霸女可以和不举放在一起说吗?

    众人隐晦地偷瞄赵爵——你不举?

    赵爵嘴角抽了抽,“别瞎想,我这么不人不鬼的活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何必祸害好人家的姑娘。”

    白玉堂咳嗽两声,将跑偏的话题拉回来,“继续说李曦。”

    神兔正趴在窝里呼呼大睡,被赵爵抱了出来,软软的捧在手里。

    赵爵叹了口气,“其实最近两年,李曦非常不对劲儿,他忽然疯了似的找我麻烦,连计划也不如从前周密,似乎很赶时间,迫不及待要做些什么,这让我有些介意。”

    一直闭目养神的卫冕忽然道:“会不会是他大限将至。”

    赵爵挑眉:“那敢情好,他若是死了,估计我也能解脱了。”

    卫冕不赞同道:“我虽不懂鬼神之事,但借尸还魂是逆天而行,逆天总不会没有代价的。你也该注意些,别仗着自己死不了就轻易受伤,没准哪次受伤就活不过来了。”

    这训诫的口吻,让赵爵迷之不爽。

    于是在卫冕毫无察觉的时候,他今天的晚饭没有了。

    其实死不死的,赵爵倒是无所谓,他不会主动寻死,毕竟谁也不知道,他这次死了还能不能转生,万一直接魂飞魄散了呢?

    但如果死到临头,赵爵也不会抗拒,不是谁都有向天再借五百年的气魄。卫冕有句话说对了,逆天总不会没有代价的,这个世界还没让赵爵留恋到逆天的地步……

    赵爵捏着兔耳朵总结道:“总之这是我和他的恩怨,你们不要搀和。”

    包拯却不赞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若说李曦无辜,那些被李曦害死的人岂非更无辜,我一定要查明真凶,将李曦绳之于法,还死者一个公道!何况李曦此人心术不正,他想谋夺皇位,陷天下万民于水火之中,我既然知道了,必要全力阻止他!”

    包拯这番话掷地有声,说得展昭公孙热血沸腾,连白玉堂也是一脸激动。

    卫冕不禁扶额,不祥的预感果然应验了,好不容易才把武林盟主的头衔摘下来,才舒坦了两天,自家熊孩子又捡了个更大的麻烦回来,这日子没法过了!

    赵爵也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便退一步道:“你们若想帮忙,就尽力查案吧,当成普通的杀人案来查,查到凶手也别急着动手,李曦这人很危险,被我杀了五十多次,就是头猪也该长记性了,抓住他是有小窍门的。”

    年轻人们犹如打了鸡血一般,饭也不吃就查案去了。

    卫冕一脸苦大仇深,这回不用赵爵说,他也得关注下白玉堂的安全了。

    经过此事,卫冕倒是高看了赵爵一眼,赵爵这人虽然有时候“不拘小节”,在大是大非上还算坦荡。如此离奇的经历,传扬开估计会被绑起来烧烧烧,赵爵却毫不避讳地告诉他们。

    卫冕毕竟人到中年,阅历丰富,多少能明白赵爵的想法。

    先将事情说明白了,无论听的人信不信,都会不自觉生出几分警惕。

    这样时刻警惕着,总好过事到临头才措手不及。

    **********

    众人走后,七星和十方才拖着睡眼朦胧的九宫进来,八卦还是习惯性把自己藏起来。

    九宫二十多岁的年纪,普通文生打扮,个子不高也不矮,身材不胖也不瘦,顶着一张大众脸,属于扔进人群一眨眼就找不着的类型。这样一个普普通通毫无闪光点的人,却是王府第一谋士。

    九宫捂着嘴打哈欠,屁股一沾凳子就自动佝偻成一团,开始犯困。七星踹了他一脚,他才慢吞吞坐直身体,眼神却还是迷迷瞪瞪的。

    赵爵每次看到九宫,就觉得自己也困了,强打精神道:“你们谁先说。”

    八卦的声音从头顶洒下,“红翡并非李曦假扮的,只是……”

    之前问红翡话时,赵爵感觉她神情不太对,就让八卦去调查一下。

    八卦执行命令极为认真,亲自跟了红翡大半天,最终确认红翡就是本人。

    只是赵爵的猜测也没错,红翡的确有些不对劲儿,事发之后她哭得太多了,惊慌失措也太过了,就算天生胆小也不至于如此。而且红翡回答问题时避重就轻,很可能隐瞒了什么。

    幸好八卦去调查红翡,错过了赵爵和卫冕温泉池里疗伤那一幕,否则好身材的前任武林盟主,很可能会穿着亵裤惨遭围攻,一世英名一朝沦丧……

    七星说话做事都大手笔,豪迈道:“干脆放狗搜山吧,把上山下山的路一栏,插上翅膀也跑不了,七爷亲自带兵挨个院子搜过去,就不信找不着那畜生!”

    八卦开嘲讽,“你除了会得罪人,还会干什么?”

    九宫点评,“有勇无谋。”

    十方沉默着纹丝不动。

    “你们嫉妒七爷的才干!”七星叉着腰跳脚。

    赵爵淡定喝茶。

    其实众人都看不见鬼,李曦用鬼的形态,无疑比人形更方便,无论是偷听消息还是暗中害人都让人防不胜防。

    比如今天被控制的崆峒弟子,谁能想到面对面说着话,面前人忽然就脑残了,简直防不胜防。

    其实说白了,李曦只有两种能力,一是借尸还魂,二是鬼上身。

    第一种借尸还魂是有限制的,比如只能使用新鲜完整的尸体,而且八卦仔细调查过,李曦不能长时间以鬼魂状态生存,每次脱离一具身体,就必须找到另一具身体,时间间隔不能超过三天。第二种鬼上身更隐蔽,却也更麻烦,因为原主人的意识还在,李曦不能直接控制身体,只能用言语蛊惑宿主,让宿主自愿给他附身。

    今天的死去的崆峒弟子,就是被李曦鬼上身了。

    十方将宿主杀了,李曦自然也跑了。

    估计李曦就是想打个招呼,告诉赵爵“我来了”,大概是想在精神上折磨赵爵,这和他陷害赵爵身边的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只可惜李曦用错了方法,用闪光弹对付瞎子,赵爵在这方面特别迟钝,该吃吃该睡睡,除了觉得李曦越来越烦人,完全不受到影响……

    ╮( ̄▽ ̄”)╭

    九宫又道:“兔子有什么发现吗?”

    被赵爵捏着耳朵的神兔动了动,赵爵道:“没有。”

    神兔被赵爵养久了,对李曦身上的死气有反应,每次遇见借尸还魂状态的李曦都会炸毛。

    这也是赵爵最神奇的地方,无论是人还是动物,被赵爵养久了,就会在某一方面特别有灵性。

    听起来有些玄,却是四大护卫亲身经历过的,他们原本只是某一方面比较出众,才从众多护卫中脱颖而出。然而跟着赵爵越久,原本出众的地方就越来越出众,从人才一跃成为天才。

    天赋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着,森严的将人划分成天才、人才、庸才。

    九宫眯了眯眼睛,眼神清醒了,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九宫道:“那就还是老方法,请君入瓮。”

    七星下意识远离九宫,瞌睡虫醒了!

    赵爵抱着神兔点点头,“你高兴就好。”

    当九宫开启睡醒状态时,连赵爵也要退避三舍,于是赵爵对七星道:“我饿了。”

    饭菜很快上桌,七星八卦九宫分头执行任务,屋里只剩下十方,像个木头桩子似得守在赵爵身边。

    十方的工作本来就是保护赵爵,只是前段时间,赵爵心血来潮派他出门办事。十方从小跟在赵爵身后,赵爵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很少自己决定方向,是个彻头彻尾的路痴。

    赵爵为了锻炼十方,没派人接送,本来只有三四天的路程,十方愣是走了大半个月,幸好这个世界很和谐,对武功高强的糙汉子来说在安全不过了……

    赵爵指了指桌子让十方一起吃,自己刚端起碗,就被一只手抢走了碗筷。

    赵爵歪头,就见卫冕捧着他的碗扒饭。

    赵爵沉默半晌,“你干嘛?”

    卫冕伸筷子夹菜,“吃饭啊。”

    赵爵这才想起来,之前好像吩咐过厨房,不给这货送晚饭。

    赵爵揉揉额角,见十方放下饭碗要拔刀,对他摆摆手,“算了。”

    侍者很快又给赵爵盛了一碗饭,赵爵一脸淡定,吃饭的动作温文尔雅,心里想的却是——干脆派人偷光这人的衣服,裸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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