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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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风月阁时，已近酉时。
风月阁已经陆续上了生意，大堂里已经有姑娘开始唱曲助兴。绕过前厅，进了后院，才随着雀儿上了楼。
**梦萝来的次数也不少，但这也是唯一一次是在它开门做生意的时候而来。以前每每前来，不过是挑了白日里冷清的时候，带了新制的香来卖。一来二去的，自然也跟楼里的姑娘们混了个脸熟，与红鸾的交情比其他人更深上几分。后来再来，也不再有初来时的拘谨与不安。
像梦萝这样清白的女儿家，独自出入这**之地落在他人眼里本就别有深意，梦萝却是浑然不觉，仍旧带了香来卖。所以，那日买包子遇着银子被偷了，梦萝能想到的也便是风月阁的红鸾。
但想着上回在梦萝房里出的糗，又想到了那瓶“鸿运当头”，听说当日的风月阁差点被他给拆了。到了红鸾房门跟前，梦萝踟蹰了半晌死活不愿意进去。
凤无泪闻声自房里走了出来，一把将她扯了进去，才一脸嘲讽道，“既然来了，还躲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梦萝皱眉，这算是冤家路窄么，还偏偏是自己送上门儿的。将自己的手臂自他大掌里抽出来，梦萝才漫不经心道，“看你牙口，怕是咽不下去。”
“本公子向来爱啃硬骨头，越硬本公子越喜欢？”凤无泪对着梦萝耳畔轻吹口气，笑得有些讨打。
梦萝几时被人这般**过，顿时玉脸绯红。清水眸子一瞪，就要扑上前去，被迎上来的红鸾拦腰抱住，听她道，“妹妹莫要动气，王爷是与你玩笑的!”
梦萝这才看着红鸾颜面上收了怒气。
凤无泪却是厚颜无耻的眼角一挑，轻笑道，“放心，就算要吃也会恨温柔的。”
梦萝对他扬了扬紧握的拳头，白他一眼不再理他。笑着红鸾打了招呼告谢，梦萝才大咧咧的择了一个离凤无泪较远的位置坐下，倒了酒，举杯道，“梦萝来迟，先自罚三杯！”
说完，连饮了三杯，才放下杯子，挑衅地将凤无泪瞪着。
对方见梦萝挑衅的看来，凤无泪也挑了眉，似笑非笑地回看过去。浓黑的眉斜飞入鬓，如墨的眼幽深如潭，尖削地鼻梁，尾角略勾的薄唇，无一不彰显着这个人的完美俊逸。
梦萝一时合不拢嘴，半晌才嗫喏道，“怎么能长成这样？”
“本王的样貌可还入眼？”凤无泪对着梦萝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见过像女人的，却没见过比王爷您还要像女人的！”
凤无泪端着酒杯喝酒的手一顿，抬了掩下的长睫，嘴角勾了笑，“到底像不像女人，早晚会要你知道。”
梦萝大窘。凤无泪总有办法将损他的话往那男女之事上饶，好歹自己也是未出阁的姑娘，怎经得起这样的挑拨。
“你本名就叫梦萝？”凤无泪眸光瞥了一眼正安静为自己布菜的红鸾，话却不是对她说的，声音有些清淡。
梦萝心里一紧，这人是什么意思？面上不动声色地夹了块水晶虾仁放进嘴里，慢慢地嚼了吞下，又抿了口杯中的酒，才放下杯子，抬了眼皮将凤无泪看着，淡淡道，“不然你以为我该叫什么？”
凤无泪被梦萝这么一问，愣了一愣，墨眸闪过一丝狡黠，“怎么也得叫个红运或者当头，才配得上你的气质么。”
红鸾布菜的脸一黑，“鸿运当头”那味道她自然知道，但自己整他在先，此时便不好争辩，怕当真惹恼了这要命的王爷。
红鸾却是将脸憋得绯红，忍了笑才对梦萝解释道，“那日你赠与王爷的鸿运当头可害苦了这阁里的人！”
梦萝好奇，那味道怎么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吧。挑了眉问道，“怎么说？”
红鸾偷瞟了一眼冷着脸的凤无泪，见他正给自己倒酒，没阻止的意思，才小声道，“那味道着实怪异，王爷道梦萝你送的好东西，当然得分享分享。便将剩下的，都赏给了阁里所有的姑娘，结果......结果......”
不用红鸾道出结果，梦萝也能知道结果怎么样了。好在今日来时，众位姑娘都忙于接客，无暇顾及她，不然......梦萝想了想众人见到她的后果，就是一阵恶寒。
好一个凤无泪，当真小瞧他了。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她树敌众多！
“小女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梦萝。那敢问王爷您是哪门子王爷，年龄几许，哪年册封，封号几何？”
梦萝愤愤地用筷子戳着碗里一块糯米糕子，糯白的糕体上已经有大小十来个窟窿。这人哪壶不提开哪壶，没得罪便罢了，既然得罪了，索性得罪个彻底好了。免得叫人看扁了去，她梦萝也不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软柿子！
过来风月阁一路上，梦萝与雀儿闲聊，又提到这位王爷，才从雀儿口中得知，面前这人虽是王爷的身份，但这几日里都在风月阁白吃白喝，妈妈早已不满，又碍于他的身份，才没能将人撵了出去。
红鸾闻言，脸色一变，夹菜的手一抖，筷下的一块冬笋啪嗒掉在桌上，慌乱的丢了筷子跪了下去，“梦萝年龄尚小，口无遮拦，冲撞了王爷，望王爷恕罪！”
呵，凤无泪一声轻笑，竟是不理跪在身边的红鸾，也不见生气，只是放了手中酒杯，“原来你竟对我的身份如此感兴趣，可是愿意随我回府了？”一句话已经让梦萝憋的一个脸红。
略一停顿后，问句中已是肯定，“梦萝，这似乎不是你的真名吧？”
地上红鸾已然惊讶抬头，看向同样一脸惊愕的梦萝。
看着凤无泪那似笑非笑玩味十足的表情，梦萝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让他察觉了去，暗暗心惊。
这人好生危险！
凤无泪见梦萝表情已经明白了几分，又自顾自地说道，“放眼整个大陆，各国的各个调香门派大家，这调香的技艺大都是传男不传女。唯有魅香老人及巫香一脉门下才仅有为数不多的女弟子，不巧，本王对这些名字也略知一二，‘梦萝’似乎并不在其中之列。”
梦萝静静地听对方说着，心里更是震惊。这人，看似对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却是对整个大陆秉承的香脉了若指掌，看来并不是位闲散无用的王爷。
大陆香脉历史源远流长，而其中关系错中复杂，各国皆有，只有派系之分，却无国界之别。若不是投身其中，根部不知道其中的深远。而这人仅凭红鸾口中一些讯息，竟然已将她身份猜对了一半，另一半不知道他还知道了多少。
凤无泪说完，看向沉默不语的梦萝，又独自倒了酒，自饮起来。似乎，方才那些话不过他的无稽之谈。
但是房中却陷入了一阵诡秘的气氛中。
梦萝咧嘴一笑，“王爷慧眼，梦萝还怎么敢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梦萝一届小小蝼蚁，不足王爷挂心，只是梦萝实在眼拙，并不能像王爷那般剖析一二，斗胆请问王爷可是成王？”
成王，当今北梁皇帝唯一的儿子，建安初年封王。北梁皇帝年四十三，而立之年即位，如今并未立储。
凤无泪玉指托着酒杯，对着梦萝食指一勾，沉声道，“过来！”
其实梦萝心里也在发虚，离京多年，对于京里那些王爷皇子并不熟悉，方才说的话不过是她瞎蒙的，总不能白白叫他赢了自己去。听见凤无泪叫她过去，不明所以，不过刚才已挑明身份，自然不能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只能慢吞吞站起，挪了过去。
行至凤无泪跟前，在距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见他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将自己盯着，又忍着发麻的头皮，小挪半步，再不愿意上前。
凤无泪轻叹一声，拉了梦萝在他身旁坐下，才柔声道，“以你之前的性子，不该这么怕我才对。”
梦萝低头，触上红鸾带着祈求看来的眼睛，才略调整了呼吸，瓮声道，“能不能先让红鸾姐姐起来？”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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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阁已经陆续上了生意，大堂里已经有姑娘开始唱曲助兴。绕过前厅，进了后院，才随着雀儿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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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梦萝这样清白的女儿家，独自出入这**之地落在他人眼里本就别有深意，梦萝却是浑然不觉，仍旧带了香来卖。所以，那日买包子遇着银子被偷了，梦萝能想到的也便是风月阁的红鸾。
但想着上回在梦萝房里出的糗，又想到了那瓶“鸿运当头”，听说当日的风月阁差点被他给拆了。到了红鸾房门跟前，梦萝踟蹰了半晌死活不愿意进去。
凤无泪闻声自房里走了出来，一把将她扯了进去，才一脸嘲讽道，“既然来了，还躲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梦萝皱眉，这算是冤家路窄么，还偏偏是自己送上门儿的。将自己的手臂自他大掌里抽出来，梦萝才漫不经心道，“看你牙口，怕是咽不下去。”
“本公子向来爱啃硬骨头，越硬本公子越喜欢？”凤无泪对着梦萝耳畔轻吹口气，笑得有些讨打。
梦萝几时被人这般**过，顿时玉脸绯红。清水眸子一瞪，就要扑上前去，被迎上来的红鸾拦腰抱住，听她道，“妹妹莫要动气，王爷是与你玩笑的!”
梦萝这才看着红鸾颜面上收了怒气。
凤无泪却是厚颜无耻的眼角一挑，轻笑道，“放心，就算要吃也会恨温柔的。”
梦萝对他扬了扬紧握的拳头，白他一眼不再理他。笑着红鸾打了招呼告谢，梦萝才大咧咧的择了一个离凤无泪较远的位置坐下，倒了酒，举杯道，“梦萝来迟，先自罚三杯！”
说完，连饮了三杯，才放下杯子，挑衅地将凤无泪瞪着。
对方见梦萝挑衅的看来，凤无泪也挑了眉，似笑非笑地回看过去。浓黑的眉斜飞入鬓，如墨的眼幽深如潭，尖削地鼻梁，尾角略勾的薄唇，无一不彰显着这个人的完美俊逸。
梦萝一时合不拢嘴，半晌才嗫喏道，“怎么能长成这样？”
“本王的样貌可还入眼？”凤无泪对着梦萝遥遥举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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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泪端着酒杯喝酒的手一顿，抬了掩下的长睫，嘴角勾了笑，“到底像不像女人，早晚会要你知道。”
梦萝大窘。凤无泪总有办法将损他的话往那男女之事上饶，好歹自己也是未出阁的姑娘，怎经得起这样的挑拨。
“你本名就叫梦萝？”凤无泪眸光瞥了一眼正安静为自己布菜的红鸾，话却不是对她说的，声音有些清淡。
梦萝心里一紧，这人是什么意思？面上不动声色地夹了块水晶虾仁放进嘴里，慢慢地嚼了吞下，又抿了口杯中的酒，才放下杯子，抬了眼皮将凤无泪看着，淡淡道，“不然你以为我该叫什么？”
凤无泪被梦萝这么一问，愣了一愣，墨眸闪过一丝狡黠，“怎么也得叫个红运或者当头，才配得上你的气质么。”
红鸾布菜的脸一黑，“鸿运当头”那味道她自然知道，但自己整他在先，此时便不好争辩，怕当真惹恼了这要命的王爷。
红鸾却是将脸憋得绯红，忍了笑才对梦萝解释道，“那日你赠与王爷的鸿运当头可害苦了这阁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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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偷瞟了一眼冷着脸的凤无泪，见他正给自己倒酒，没阻止的意思，才小声道，“那味道着实怪异，王爷道梦萝你送的好东西，当然得分享分享。便将剩下的，都赏给了阁里所有的姑娘，结果......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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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闻言，脸色一变，夹菜的手一抖，筷下的一块冬笋啪嗒掉在桌上，慌乱的丢了筷子跪了下去，“梦萝年龄尚小，口无遮拦，冲撞了王爷，望王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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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无泪说完，看向沉默不语的梦萝，又独自倒了酒，自饮起来。似乎，方才那些话不过他的无稽之谈。
但是房中却陷入了一阵诡秘的气氛中。
梦萝咧嘴一笑，“王爷慧眼，梦萝还怎么敢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梦萝一届小小蝼蚁，不足王爷挂心，只是梦萝实在眼拙，并不能像王爷那般剖析一二，斗胆请问王爷可是成王？”
成王，当今北梁皇帝唯一的儿子，建安初年封王。北梁皇帝年四十三，而立之年即位，如今并未立储。
凤无泪玉指托着酒杯，对着梦萝食指一勾，沉声道，“过来！”
其实梦萝心里也在发虚，离京多年，对于京里那些王爷皇子并不熟悉，方才说的话不过是她瞎蒙的，总不能白白叫他赢了自己去。听见凤无泪叫她过去，不明所以，不过刚才已挑明身份，自然不能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只能慢吞吞站起，挪了过去。
行至凤无泪跟前，在距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见他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将自己盯着，又忍着发麻的头皮，小挪半步，再不愿意上前。
凤无泪轻叹一声，拉了梦萝在他身旁坐下，才柔声道，“以你之前的性子，不该这么怕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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