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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害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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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吧我是如何害你的,为什么这种讲和条件是害你?”秘书长灵魂心里委屈,他问梅子,希望她回答,可是梅子振振有词地说:“我这种人是宁肯吃苦也不求别人,对市长这种人我更不能求他了,你找他谈讲和条件不是害我是什么?”

    秘书长灵魂明白了,他也更加尊敬梅子的选择,他说:“好办,如果你不接受他的帮助你可以拒绝的,我只不过是为你说说话,没关系的……”梅子这才眉开眼笑:“我就知道你是了解我的,你说我怎能求他这种色狼呢?”

    秘书长灵魂见梅子眉开眼笑,知道她心情好就想告辞,可是梅子说:“你还离开我呀,不能多住几天吗?”秘书长灵魂说:“阎罗王每次只给我48小时,如果我延长一次我就会变化成为无用的鬼魂,你说我们能不珍惜这种岁月吗?”秘书长灵魂说什么,梅子并不是太懂,可是她知道在哪里也不容易,于是她劝着:“只要你好怎么样都行我没说的……”

    秘书长灵魂心里说如果以前是这样多好,至于造成现在的痛苦吗?可是面对梅子他什么也没说,情况就是这种情况,他说东道西也没用了,还不如奔向远方看前面。眼下,他要让梅子知道,不论是他活着还是死去他都有能力照顾她。哪怕他被市长利用,被世人嘲笑,只要对梅子有好处他就心甘情愿付出。活着时,经常听到有人劝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当时他还以为不过是一种嘲笑,现在看来这是现实生活中的存在,只不过以前他并没有注意到。为了让梅子休息好,秘书长灵魂还是返回阴间了,阎罗王有令鬼魂是不可能离开阴间的,如果阎罗王限制对他是不利的,还是遵照执行。

    秘书长灵魂走了后,梅子开始对自己的生活反思,她在想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现在的生活又是什么样,她不能回到以前了,也不能按别人的要求过日子,她要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新生活。离开鬼魂,离开秘书长灵魂,梅子想清静一下自己的思想感情,这一阵子她被鬼魂搞得乱七八糟,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以前的生活。

    恰巧这时,市长打来电话,问梅子:“你现在还要什么?想干什么工作?”梅子说:“当图书管理员吧,我适合读书……”市长说:“当我的秘书怎么样?”梅子说:“你这不是骂我吗?你把他整走了还想整我吗?”市长说:“我敢整你吗?如果我整你不是自讨苦吃吗?他已经到我这里来了,为你提出要求我怎能不答应啊?工作的事交给我办,你想干什么就说吧,能办的我尽力办,不能办的我努力办,只要你满意我就满意……”梅子说:“你就是尿盆子镶金边嘴好……”

    梅子并没把希望放在市长身上,工作的事她还是靠自己来解决,很多人不是下岗没工作队吗?还有很多大学生不是找不到工作吗?自己与他们相比还是有希望的,起码认识有一个市长会帮忙的。想来想去,梅子感到还是市长有威力,用不着费力就能得到理想的工作。看来,还是秘书长灵魂想得开,想得远,主动找市长,市长不能不帮忙。

    没过多久,市长果然安排梅子到政府办当秘书,而且是给市长当秘书,这种待遇太让人产生联想了,梅子拒绝了。可是市长开导她说:“当秘书不是为了市长而是为了全市百姓,如果是为了市长我可以选择任何人,可是为了百姓我还是用你了,能不能干就看你有没有为百姓服务的心了……”市长这种话让梅子心动,她对市长有意见也不能拿工作出气,想了想,她同意了。不过,她提出来约法三章:一是不能有私人关系,二是不能有何想法,三是不能强迫她做不愿做的事。

    市长答应了她的约法三章,而且还补充几点,这种态度让梅子出乎意料。她没想到事情这样顺利,如果是这样当初她就不让秘书长灵魂来找市长,还求市长干什么。可是她也明白,没有市长的帮助,她想干什么是不可能的。

    经过几天的慎重考虑,梅子到市政府上班了,市长带着她在办公室转了转,嘱咐她:“有事跟秘书长汇报……”梅子顾不上说谢谢了,在市政府上班对她是新感受,第一天上班她什么也不能做,就是绕着办公室走看转,然后琢磨自己干什么。

    可能她的这种走法吸引机关干部,马上引起轰动,纷至沓来看看这个新来的秘书。梅子对同事并不陌生,她笑逐颜开欢迎每一个同事,以后她就是同事中的一员了,她有必要有义务与同事搞好团结。可是同事偏不这样想,在他们的眼光中充满怀疑,甚至有些交头接耳,好象梅子不是他们的同事,是一玫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有爆炸的可能性。

    这一天,梅子什么也没做,就是站在窗前看风景,还有同事看她的风景。晚上,下班时,市长来了,嘱咐她:“第一天同事们有些好奇,过几天就好了,明天照常上下班,慢慢就恢复平静了。”市长说的是机关工作经验,梅子听之任之,并不在意。然而第二天上班,她还是小心翼翼来到办公室,这时有的同事已经来了,见她慌忙打招呼,她同样招呼算是还礼。

    这一天没有几个同事到她的办公室看新鲜了,她也没有时间去参观其他办公室,每一个人都忙不过来,据说省直机关要来领导,市长提前准备材料了。作为秘书重要的就是为市长准备材料,哪个行业领导来就准备哪个行业的材料,接下来随市长下乡,或到其他地方检查工作,忙忙碌碌,什么时候市长休息了什么时候秘书才能休息,于是有人说秘书是市长的鼻子,也有人说是市长的耳朵,不论是什么,秘书是市长工作缺少不得的一个,可见秘书工作的重要性。

    然而梅子也知道,一个女孩子给市长当秘书意味着什么,这种现象不是现在就有的,而是随时随地都有的。梅子当了几天秘书后渐渐感觉到有一种风言风语袭击着,她不想当秘书了,可是市长说:“这种工作很多人愿意做,你不做找别人。”

    梅子说:“你找别人就找别人吧,反正我是不能干了……”市长问:“你为什么不能干了,难道你干不了吗?”

    梅子趾高气扬:“不是我干不了是我不想干……”市长说:“既然能干就要干,你以为市政府是你家呀?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既然进了市政府的门就由不得你了……”梅子说:“难道我卖给市政府不成?”市长说:“差不多……”

    梅子知道市长是想让自己继续干,可是机关干部说话太难听了,说什么话的都有,真让她受不了。市长开导她说:“你不要听他们说东道西,就当他们说话是狗放屁……”梅子说:“这种话你也能说,你是市长哟……”市长愤愤不平:“市长怎么了,难道市长就让他们说东道西,告诉你我不怕他们说,谁说我收拾谁……”梅子心有余悸,市长会不会收拾自己?

    工作时间久了,梅子渐渐发现市长也不容易,每天拥有自己的时间少得又少,绝大多数是与人谈话,开会,交际,还有多少时间是自己的。以前没注意到这种情况,还以为市长有权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现在看远远不是那么回事。

    可能是对市长动了恻隐之心,梅子对市长的印象有了好转,出来进去不再是见市长如见敌人了。有时也主动上前打招呼,美得市长说梅子变成熟了,有了干部素质。再开会时,表扬梅子,说她进步快,是好苗子。可是梅子有先前的事,并不看好市长,对他仍是防患于未然,不论市长说什么她就是不听,直到撞了南墙才算回一次头,可惜晚了。

    当然,梅子这种态度并不是针对市长一个人的,还有一个鬼魂,他就是秘书长灵魂。梅子知道秘书长灵魂随时随地会出现,万一哪天被他撞上不是有嘴说不清楚吗?到时他会怎么想,是不是认为自己离开市长又与市长有联系了?梅子不想当糊涂虫,对市长的言行举止还是防一手,市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一清二楚,而秘书长灵魂嘱咐她的就是防不胜防。

    要说秘书长灵魂嘱咐是对的,市长这种人的确是防不胜防,当他看见梅子在一天天变化时,他忽然产生一个想法,想把梅子拉到自己身边,在机关里变成自己人。可是梅子有自己的看法,工作上的事她尽可能不与市长有接触,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每天上班时,她先把自己的办公室打扫干净,然后询问同事有什么事要自己做,最后才问到市长有没有事。

    有一天,梅子照常问市长有没有事,市长恰巧看文件,对她说:“给我倒杯水好吗?”实际上市长是不需要水的,可是他为了与梅子套近关系,故意让她为自己倒水,梅子哪能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只好给他倒水了。市长一见知道梅子对自己还是尊敬的,于是他说:“大家反映你的工作干得很好,希望你继续努力……”梅子说:“我会的……”

    梅子冷若冰霜并没有理睬市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她在想秘书长灵魂,不知他在干什么。梅子不明白,一个人死了这样久还在自己心中占有位置,而活着的市长居然被她抛开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感情吗?

    如果人有感情,鬼魂有没有感情呢?梅子忽然想到这种问题,秘书长灵魂已经是鬼魂了,可是他还是有感情的,否则怎能一次次关心自己呢?现在的梅子跟以前的梅子是不一样了,过去的梅子死了,现在的梅子活着,而且是崭新地活着。每当夜静人稀时,梅子不知不觉就想到了秘书长灵魂,如果不是市长半路拦截,他和梅子也不可能分道扬镳。现在看来,一面是梅子不懂事,上了市长的当,一面是市长阴险害了秘书长灵魂,造成他们之间总有一层隔膜。结果最后成为永久的隔膜,阴阳两隔,这种思念是刻骨铭心的,梅子不能忘记。有时夜里醒来,她感到身边有人,可能是秘书长灵魂来过。每每这时,她就嘱咐自己一定要坚韧不拔,一定要忠贞不渝,对得起死去的秘书长灵魂,哪怕他是鬼魂,也要忠于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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