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不安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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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空旷的厅房中，巨大的三环法阵内围，一个金发少女沉睡其中。「」
她的双手交握腹前，纤长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覆在眼睑上，洁白如玉的脸似乎被光线镀上一层光晕，让沉睡的容颜分外圣洁。
在她身下绘制的三环法阵周边镶嵌着八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晶石，法阵聚合的光射出一道虹桥，汇聚到一个水晶球上，水晶球漂浮在空中，折射出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一种是圣洁得令尘埃无处容身的白，一种是深沉的蓝黑，仿佛逐渐被夜色晕染的天幕。
两片光芒中，各有一个身影朦胧显现，一纤细一高大，分别在白色与蓝黑的包裹中沉眠。
三环法阵两丈之外，几个气势不凡的男女各自分布，神色不一地注视着眼前的景象，蓝白两色光芒在他们脸上折射出诡异的分界，他们却丝毫不觉。
站在法阵正位方向的是一个黑袍女法师，她外表约四十上下，眼尾淡淡的尾纹掩不住她年轻时姣好的面容，唇瓣丰润而微厚，不笑时也微翘着，像无时无刻不在求吻——在多数人看来，这是女人**旺盛的标志。
女人此时并没有笑意，双手揽在胸前，虚托着漂浮着的水晶球，两色光芒中朦胧的两个身影在水晶球中变得格外清晰。
“……这么说，照她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早就知道这种情况了？”
哈里森轻咳一声，“按照我们观察到的性格来看，这个可能性并不小。”照他观察。林安的性格与她表面的稚嫩并不相符。
哈里森身后，曾经与林安相谈甚欢的女法师也微微点头。「」
“哦，倒是有意思，这么说。这个孩子还同时得到你们另眼相看了？这倒令我起好奇心了——”
女人的声线偏低，柔和中带着一丝兴味，落在其他人耳中。听不出语意中是赞赏还是其他意思。
“那么就请她过来一次吧，让我看看这个胆大妄为的孩子——西莉亚！”
“是，冕下！”
女人的独断，即便在场的众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但似乎没人有反对她的意思。
法阵反位附近的穆里尼奥眉头动了动，欲言又止，被哈里森暗暗拉了一下。而这时机一错过，作为女人追随者的那个女法师西莉亚早已出声应下，推门出去。
“怎么，小穆迪有话说？”
女人并没有漏过穆里尼奥这边的动静，不过对于出身正统梅林贵族的穆里尼奥。又是天资卓著的新晋后辈，她一贯比较温和。
早在穆里尼奥出生之前，女人就已经成名近百年。以她的年龄和辈分，在场所有人都是她的子孙辈，或多或少受过她的指点和提携。她是梅林目前年纪最大的强者，早已进入**师巅峰，这一次的瓶颈突破后，可以说是半步传奇，将成为梅林最重要的顶梁柱之一。
有这样的地位和辈分。穆里尼奥虽然与她是同阶，但对于私下被叫一声小穆迪，也只能摸着鼻子认了，谁叫他是梅林这个层次最年轻的几个人之一呢。
“梅丽莎冕下，安虽然可能知道内情，但我认为这不可能是她做的。「」”
穆里尼奥替林安解释道，
“相反从她的举动看，我想这种情况应该和她没有多大关联。”否则她该竭力隐瞒下来，至少也会装作并不知情，而不必特意提醒他。
“是了，我记得西莉亚说过，这位安法师，是小穆迪你请上船的客人？”
梅丽莎饶有兴趣地打量了穆里尼奥的神色，看得一贯脸皮厚的穆里尼奥也有些窘然，然后梅丽莎却忽然偏头向另一个方向问道：
“加百列，那位安法师长得怎么样？”
厅房一角，自进来就一动不动如石雕的白衣男人抬抬头，嘴唇微动——
“很美。”
房中另一个红发男人这时来了兴趣，他身着蓝色的武士紧身服，不修仪容，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散乱的刘海长长披下，遮住泛着精光的眼。
“加百列一向最诚实，”——或者说是最客观，“连加百列都说很美，那么这位安法师一定是绝世美人了！”
“我以为这位光明圣女已经是罕见的美人，难道还能有人比她更美？”男人扫过三环法阵中的圣女，饶有兴趣地问。
加百列面无表情，如果不是知道范佩西这家伙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性格，他绝不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不一样。”惜言如金。「」
“不一样？什么意思？”男人还不依不饶地追问。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意思就是说两者是不同的风格，没有可比性！”哈里森不耐烦地说。
穆里尼奥暗自皱眉，有些不满林安被人在背后当成话题随意谈论。
但他也知道这种事在他们这个层次的人中很正常，林安只是一个小小的白袍，无论她有多特别，多有天赋，对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一天没达到同等地位，就只是一个小人物，不会被另眼相待。
**师和黄金剑圣之上，唯有传奇和同阶者令他们顾忌，余下再没有约束，即使是梅林皇室，也要给出优渥的条件竭力拉拢以及培养自己的班底，才能将他们这群人控制在一定的框架内。
梅丽莎毫不在意地任由其他人随意闲聊，随意招出一个高背椅坐下，目光随意扫过周围，掠过厅房一角的一个方形金属箱，若有所思。
***
林安对于被召见早已做好了准备，因此见到西莉亚转达梅丽莎冕下召见时，也并没有什么意外神色，反而是没被召见的艾克几人有些不安。紧张地站了起来。
“只是要被询问一些事，不会有事的。”
林安温声安抚三人，笃定的态度很能感染其他人，也让一旁的西莉亚眼中闪过异色。
“安。”兰斯特忽然开口，蔚蓝的眸子对上林安看过来的视线，“我等你回来。我们再叙旧。”
林安已经不是那个语言不通、对外界一无所知、需要他留心保护的小学徒，她变化的，不仅仅是她原本乌黑的发色，而他的转变，也不仅仅限于现在这个大公的身份。「」
他们都已经变了很多很多。
或许是近人情怯，加上有艾克等外人在，即使穆里尼奥等人走后。兰斯特想象中的相逢场面也并没能发生，但这并不阻碍他说出这句话——
看似是对林安说，实际上却是说给一旁的西莉亚，表示他对林安的重视。
西莉亚神色不动，而林安心里微暖。安然一笑，“我很快回来。”
然后她转头对西莉亚道：“麻烦阁下领路。”
她们从观景大厅的另一头出去，迎面是一条长长的回廊，长度似乎超过了林安观察到的顶层甲板的长度，林安怀疑可能是应用了某种空间折叠技术。
“这么看来，这艘船的内部空间恐怕比外表还要得的多。”林安心想。
西莉亚心里诧异于林安的沉稳，要知道即使是心中没鬼的人，在明知自己将要见到梅丽莎冕下及这艘船的其他强者的情况下，也很难表现如林安般安然。
这绝不是装出来的——
强自镇定和真正的镇定。西莉亚自认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别看表面看着很大，实际上十分空旷，目前船上并没有住很多人，下层也绝没有运载着许多士兵。”西莉亚有些欣赏林安，随口对她介绍道。「」
“哦？”林安想了一下，了然说道。“空间传送的能量问题吗？”
“是的，”西莉亚没想到林安能猜出来，赞赏地看她一眼，“这艘船的大型传送功能，有生命的物质传送比非生命物质的传送，所消耗的能量要大得多，这些能源对我们来说得不偿失——事实上，即便是非生命物质传送，这样大的一艘船所需的能量，也并不小。”
因此，这样的战争武器是不能随便出动的，否则梅林早已统一大陆了，区区落基山山麓的阻隔对于这艘飞舟来说，根本不算阻碍。
林安能猜到这点，也是因为飞舟只传送了一次到格兰特要塞上空，后面就用飞行取代空间传送——毫无疑问，假如不是临时故障的话，那么和能源不足有关系的可能性最大了。
不过林安只猜到人多消耗的能量大，至于生命物质传送和非生命物质传送的区别，是西莉亚解释了才知道的——无论是监守者还是克洛诺斯给与的资料中，有关空间方面的理论都很少见，西莉亚知道这点，大概是因为她的追随者是这艘船的主要研究者之一，有实验证明的缘故。
而且林安觉得，这种非生命物质传送和生命物质传送的区别，或许和制造这艘船的那个时代的技术局限有关。
因为林安的空间传送经验并不少，无论是从通天塔、天空之城遗迹还是魔族妖异男的经历来看，林安都并没觉得生命物质的空间传送很困难。
“看来不同的文明中，即使是同一个研究领域，所擅长的地方也可能不同。”林安心想。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道不起眼的门前，西莉亚抬起法杖，在门扉上有节奏地轻敲三下，念了几个音节的咒语，隐约间和古魔法语的音节组成有些类似。
然后门扉便无声地自动向两边打开，门后露出一条铺着绣花红毯的走道。
西莉亚先行，林安随后，跨过门扉中线的一刹那，林安感到似乎跨过了什么，眼前景象一变，红毯走道变成了大理石铺就的走廊。
“虽然空间传送不够完美，但这艘船的空间折叠技术却非常成熟，”
西莉亚解释道，
“你刚刚看到的，是这扇门后正常情况下连接的空间，而我刚才的咒语，令这扇门连接到了第五层——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地下二层的回廊上了。”
“超乎想象，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林安惊叹道，眼中流露兴奋。
“是的，是的，作为有幸参与研究这艘船的人之一，我们每个法师，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神奇的技术时，心情都是极为相似的，”西莉亚感叹道，“魔法的奥妙，永远比人们所能想象的更加神奇和不可思议！”
“所以，这神秘的海洋，值得我们用毕生的精力和时间去徜徉。”林安已经完全看出这个克己的女法师的性格，她的回答果然得到西莉亚非常大的好感。
两人来到一扇门前，黑橡木门面雕着飞鸟走兽做边饰，散发着淡淡木香。
推门前，西莉亚低声对林安道：
“保持这样的态度，梅丽莎冕下对有前途的后辈，一直是很宽容的——”她轻轻挤了挤左眼，“尤其是对女法师！”
林安露出“我明白”的笑容，同样眨了眨眼。
西莉亚的法杖在门饰上一只大耳朵花狸兽的左耳上挠了挠，花狸兽甩甩大尾巴，耳朵抖抖，传出声音——
“快进来吧！”
西莉亚推门而入，将林安引进来。
“真是个标致的小姑娘！”
林安一进门，就听到一个柔和的女低音说着，像长辈般温和，带着笑意——
“嗯？你身上的伤势似乎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难道伤及了生命本源吗？”
“并无大碍，是意外晋级留下的后遗症，修养一阵就能恢复过来，多谢冕下关心——”
林安倾身行礼，
“安.琳，见过梅丽莎冕下，及诸位大人。”
“小姑娘漂亮乖巧，天赋更是百年一见，难得、难得！”
对方察觉了林安强大的精神力天赋，几乎不下于半步传奇的自己，惊异之下，语气更加温和了，
“你是梅林人吗？你的老师是谁？”
到目前为止，这位传说中的梅林“五芒星”之一，也是其中唯一一位女性的梅丽莎冕下，给林安的感觉与传闻中的描述大致相似——
她作为正统梅林人，在帝国中地位尊崇，根基稳固，一向以温和、乐于提携后辈的形象出现，人脉遍及大陆，几百年来得过她帮助和提携的人和家族无数。
她与“五芒星”中另外四人的关系都不错，传言中似乎还和“五芒星”的其中两人有暧昧关系，除了寿数即将逼近尽头的遗憾外，她可以说一生了无遗憾，极尽尊容，是大陆上地位最高的女性之一了。
这样一个女性强者，即便不能得到她的青睐和另眼相看，也绝对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但不知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征兆，直到面对这位梅丽莎冕下时，林安才忽然有种危险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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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空旷的厅房中，巨大的三环法阵内围，一个金发少女沉睡其中。「」
她的双手交握腹前，纤长浓密的睫毛像小扇子覆在眼睑上，洁白如玉的脸似乎被光线镀上一层光晕，让沉睡的容颜分外圣洁。
在她身下绘制的三环法阵周边镶嵌着八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晶石，法阵聚合的光射出一道虹桥，汇聚到一个水晶球上，水晶球漂浮在空中，折射出两种泾渭分明的色彩：一种是圣洁得令尘埃无处容身的白，一种是深沉的蓝黑，仿佛逐渐被夜色晕染的天幕。
两片光芒中，各有一个身影朦胧显现，一纤细一高大，分别在白色与蓝黑的包裹中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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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照她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早就知道这种情况了？”
哈里森轻咳一声，“按照我们观察到的性格来看，这个可能性并不小。”照他观察。林安的性格与她表面的稚嫩并不相符。
哈里森身后，曾经与林安相谈甚欢的女法师也微微点头。「」
“哦，倒是有意思，这么说。这个孩子还同时得到你们另眼相看了？这倒令我起好奇心了——”
女人的声线偏低，柔和中带着一丝兴味，落在其他人耳中。听不出语意中是赞赏还是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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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冕下！”
女人的独断，即便在场的众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但似乎没人有反对她的意思。
法阵反位附近的穆里尼奥眉头动了动，欲言又止，被哈里森暗暗拉了一下。而这时机一错过，作为女人追随者的那个女法师西莉亚早已出声应下，推门出去。
“怎么，小穆迪有话说？”
女人并没有漏过穆里尼奥这边的动静，不过对于出身正统梅林贵族的穆里尼奥。又是天资卓著的新晋后辈，她一贯比较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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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地位和辈分。穆里尼奥虽然与她是同阶，但对于私下被叫一声小穆迪，也只能摸着鼻子认了，谁叫他是梅林这个层次最年轻的几个人之一呢。
“梅丽莎冕下，安虽然可能知道内情，但我认为这不可能是她做的。「」”
穆里尼奥替林安解释道，
“相反从她的举动看，我想这种情况应该和她没有多大关联。”否则她该竭力隐瞒下来，至少也会装作并不知情，而不必特意提醒他。
“是了，我记得西莉亚说过，这位安法师，是小穆迪你请上船的客人？”
梅丽莎饶有兴趣地打量了穆里尼奥的神色，看得一贯脸皮厚的穆里尼奥也有些窘然，然后梅丽莎却忽然偏头向另一个方向问道：
“加百列，那位安法师长得怎么样？”
厅房一角，自进来就一动不动如石雕的白衣男人抬抬头，嘴唇微动——
“很美。”
房中另一个红发男人这时来了兴趣，他身着蓝色的武士紧身服，不修仪容，下巴上有青青的胡茬，散乱的刘海长长披下，遮住泛着精光的眼。
“加百列一向最诚实，”——或者说是最客观，“连加百列都说很美，那么这位安法师一定是绝世美人了！”
“我以为这位光明圣女已经是罕见的美人，难道还能有人比她更美？”男人扫过三环法阵中的圣女，饶有兴趣地问。
加百列面无表情，如果不是知道范佩西这家伙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性格，他绝不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不一样。”惜言如金。「」
“不一样？什么意思？”男人还不依不饶地追问。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意思就是说两者是不同的风格，没有可比性！”哈里森不耐烦地说。
穆里尼奥暗自皱眉，有些不满林安被人在背后当成话题随意谈论。
但他也知道这种事在他们这个层次的人中很正常，林安只是一个小小的白袍，无论她有多特别，多有天赋，对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一天没达到同等地位，就只是一个小人物，不会被另眼相待。
**师和黄金剑圣之上，唯有传奇和同阶者令他们顾忌，余下再没有约束，即使是梅林皇室，也要给出优渥的条件竭力拉拢以及培养自己的班底，才能将他们这群人控制在一定的框架内。
梅丽莎毫不在意地任由其他人随意闲聊，随意招出一个高背椅坐下，目光随意扫过周围，掠过厅房一角的一个方形金属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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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对于被召见早已做好了准备，因此见到西莉亚转达梅丽莎冕下召见时，也并没有什么意外神色，反而是没被召见的艾克几人有些不安。紧张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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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温声安抚三人，笃定的态度很能感染其他人，也让一旁的西莉亚眼中闪过异色。
“安。”兰斯特忽然开口，蔚蓝的眸子对上林安看过来的视线，“我等你回来。我们再叙旧。”
林安已经不是那个语言不通、对外界一无所知、需要他留心保护的小学徒，她变化的，不仅仅是她原本乌黑的发色，而他的转变，也不仅仅限于现在这个大公的身份。「」
他们都已经变了很多很多。
或许是近人情怯，加上有艾克等外人在，即使穆里尼奥等人走后。兰斯特想象中的相逢场面也并没能发生，但这并不阻碍他说出这句话——
看似是对林安说，实际上却是说给一旁的西莉亚，表示他对林安的重视。
西莉亚神色不动，而林安心里微暖。安然一笑，“我很快回来。”
然后她转头对西莉亚道：“麻烦阁下领路。”
她们从观景大厅的另一头出去，迎面是一条长长的回廊，长度似乎超过了林安观察到的顶层甲板的长度，林安怀疑可能是应用了某种空间折叠技术。
“这么看来，这艘船的内部空间恐怕比外表还要得的多。”林安心想。
西莉亚心里诧异于林安的沉稳，要知道即使是心中没鬼的人，在明知自己将要见到梅丽莎冕下及这艘船的其他强者的情况下，也很难表现如林安般安然。
这绝不是装出来的——
强自镇定和真正的镇定。西莉亚自认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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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林安想了一下，了然说道。“空间传送的能量问题吗？”
“是的，”西莉亚没想到林安能猜出来，赞赏地看她一眼，“这艘船的大型传送功能，有生命的物质传送比非生命物质的传送，所消耗的能量要大得多，这些能源对我们来说得不偿失——事实上，即便是非生命物质传送，这样大的一艘船所需的能量，也并不小。”
因此，这样的战争武器是不能随便出动的，否则梅林早已统一大陆了，区区落基山山麓的阻隔对于这艘飞舟来说，根本不算阻碍。
林安能猜到这点，也是因为飞舟只传送了一次到格兰特要塞上空，后面就用飞行取代空间传送——毫无疑问，假如不是临时故障的话，那么和能源不足有关系的可能性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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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林安觉得，这种非生命物质传送和生命物质传送的区别，或许和制造这艘船的那个时代的技术局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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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两人来到一道不起眼的门前，西莉亚抬起法杖，在门扉上有节奏地轻敲三下，念了几个音节的咒语，隐约间和古魔法语的音节组成有些类似。
然后门扉便无声地自动向两边打开，门后露出一条铺着绣花红毯的走道。
西莉亚先行，林安随后，跨过门扉中线的一刹那，林安感到似乎跨过了什么，眼前景象一变，红毯走道变成了大理石铺就的走廊。
“虽然空间传送不够完美，但这艘船的空间折叠技术却非常成熟，”
西莉亚解释道，
“你刚刚看到的，是这扇门后正常情况下连接的空间，而我刚才的咒语，令这扇门连接到了第五层——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地下二层的回廊上了。”
“超乎想象，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林安惊叹道，眼中流露兴奋。
“是的，是的，作为有幸参与研究这艘船的人之一，我们每个法师，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神奇的技术时，心情都是极为相似的，”西莉亚感叹道，“魔法的奥妙，永远比人们所能想象的更加神奇和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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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一扇门前，黑橡木门面雕着飞鸟走兽做边饰，散发着淡淡木香。
推门前，西莉亚低声对林安道：
“保持这样的态度，梅丽莎冕下对有前途的后辈，一直是很宽容的——”她轻轻挤了挤左眼，“尤其是对女法师！”
林安露出“我明白”的笑容，同样眨了眨眼。
西莉亚的法杖在门饰上一只大耳朵花狸兽的左耳上挠了挠，花狸兽甩甩大尾巴，耳朵抖抖，传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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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亚推门而入，将林安引进来。
“真是个标致的小姑娘！”
林安一进门，就听到一个柔和的女低音说着，像长辈般温和，带着笑意——
“嗯？你身上的伤势似乎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难道伤及了生命本源吗？”
“并无大碍，是意外晋级留下的后遗症，修养一阵就能恢复过来，多谢冕下关心——”
林安倾身行礼，
“安.琳，见过梅丽莎冕下，及诸位大人。”
“小姑娘漂亮乖巧，天赋更是百年一见，难得、难得！”
对方察觉了林安强大的精神力天赋，几乎不下于半步传奇的自己，惊异之下，语气更加温和了，
“你是梅林人吗？你的老师是谁？”
到目前为止，这位传说中的梅林“五芒星”之一，也是其中唯一一位女性的梅丽莎冕下，给林安的感觉与传闻中的描述大致相似——
她作为正统梅林人，在帝国中地位尊崇，根基稳固，一向以温和、乐于提携后辈的形象出现，人脉遍及大陆，几百年来得过她帮助和提携的人和家族无数。
她与“五芒星”中另外四人的关系都不错，传言中似乎还和“五芒星”的其中两人有暧昧关系，除了寿数即将逼近尽头的遗憾外，她可以说一生了无遗憾，极尽尊容，是大陆上地位最高的女性之一了。
这样一个女性强者，即便不能得到她的青睐和另眼相看，也绝对是不能轻易得罪的。
但不知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有征兆，直到面对这位梅丽莎冕下时，林安才忽然有种危险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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