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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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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里怎么都好说,杜衡不爱理萧泽不见他也就是了,萧泽虽然有些无赖,却也不会死皮赖脸的招惹杜衡生气,每每将杜衡撩拨的快要发怒了,萧泽便脚底抹油赶紧闪人了。

    可到了晚上,杜衡便有些心烦无奈了,她不能将萧泽赶出新房,可是若再同住一屋,杜衡又真的不自在。如果萧泽非要到床上睡,那不成真对他下毒?想想自昨日与萧泽见面之后的诸般情形,杜衡又觉得自己下不了手。不管怎么说萧泽是处处站在她这边维护她的,杜衡做不出好赖不分之事。

    “少夫人,该用晚饭了,您看晚饭摆在何处?”李嬷嬷如今暂代交泰园管事嬷嬷一职,便上前请示起来。

    杜衡随口说道:“就摆在外头吧。”

    李嬷嬷应声下去安排,杜衡又看了几页书方才走了出去。她一出去就看到紫檀暗八仙大圆桌上摆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还设了两副杯盘碗筋。

    “怎么摆两副碗筋?”杜衡皱眉问道,显然她昨儿嫁进王府,可到现在也没有真正进入宁亲王府三少夫人这个身份。

    “当然是摆两副,我们夫妻两人自是在共进晚餐的。”迈步走进来的萧泽笑着说道。

    杜衡皱了皱眉头,不悦的冷声说道:“象中午那样不就很好。何必多此一举?”

    午饭时分,杜衡是自己吃的,至于萧泽在哪里吃的吃了什么,杜衡完全没有过问,她心中还暗暗松了口气,以为王府中的规矩就是各人在各自房中用饭。不想到了晚饭时分,萧泽竟然找来了。

    萧泽笑着说道:“阿衡你不知道,中午府中的男爷们通常都在外院用饭,早晚都是回来和媳妇一起吃的,我父王便是如此,早饭晚饭都是陪娘亲一起用的,有时候中午父王也进来陪娘亲用过午饭再出去。”

    “真的?”杜衡有些不相信,宁亲王爷是当今的左膀右臂,他能这么多时间回王府陪王妃用饭?

    萧泽见杜衡眼中似有不相信之色,便笑着说道:“你往后就知道了,阿衡,我绝对不会骗你的。”

    萧泽边说边在桌旁坐了下来,伸手拿起银箸笑道:“我都十年没有这样坐着与人共进晚饭了,阿衡,多亏有了你我才能过上正常的日子。”

    杜衡听到这句话,没由来的一阵心酸,原本想将萧泽赶走的念头不觉也打消了,只在萧泽对面坐下,丫鬟们赶紧上来服侍两位主子用餐。

    萧泽这些年来只由扣子服侍着用餐,他已经不习惯旁边站着几个丫鬟嬷嬷,便挥手说道:“你们且先退下,爷与你们少夫人吃完再来服侍。”

    “这……”李嬷嬷等人有些犹豫,这样显然不合规矩。

    杜衡却也点点头说道:“你们先退下吧。”她也觉得当着李嬷嬷等人的面与萧泽这个说陌生不陌生说熟悉却也不熟悉的男人一起用晚饭着实很是尴尬。

    李嬷嬷等人退下,萧泽立刻挪到杜衡身边坐下,杜衡赶紧移开两个位子,瞪着萧泽气恼的说道:“你不许过来……”

    萧泽嘿嘿一笑,指着桌上的菜肴说道:“阿衡,这些我都检查过了,并没有毒,咱们快吃吧。”

    杜衡斜了萧泽一眼,淡淡道:“想不到三爷还有识毒的本事,怎么昨日的毒酒都没有试出来?”

    萧泽脸上一红,赶紧解释道:“我那不是心思都在你身上么。”

    杜衡低斥道:“不许胡说,你若再胡说只一个人吃吧。”

    萧泽赶紧笑着说道:“好好,我不说了,快吃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说罢便伸筷去搛镜箱豆腐。

    杜衡看向这一桌子的好菜,越看,她的眉头皱的越紧,萧泽吃完镜箱豆腐之后又用调羹去舀桂花蜜羹,杜衡立刻出声喝道:“不要喝!”

    萧泽被杜衡吓了一跳,手中的调羹跌落在桂花蜜羹之中。“阿衡,怎么了?”

    杜衡看着桌上满满的菜肴冷声说道:“你难倒看不出这一桌子好菜都是特别调配的?”

    萧泽很老实的摇头道:“没看出来,这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啊,而且没有下毒。”

    杜衡冷声道:“这些菜哪里还用下毒,豆腐与蜂蜜同食,双耳必聋,风鹅配白梨必伤肾脏,羊肉酿田螺使人腹涨如鼓,还有这些,胡葱与蜜相遇伤睛,萧三爷,您若嫌命长就尽管吃吧。”

    “啊……竟然会这样,阿衡,多亏有你在,要不然我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萧泽被惊出一身冷汗,这等饮食禁忌他还真的不知道。

    其实杜衡还没有说完,刚才那几道菜的配伍是让人中毒的,席中还有几道菜是专门导致女子宫寒,令女人不孕的。看来这一桌子菜可是把她和萧泽两个人都“照顾”到了呢,真真是有心啊!只不过那几道令妇人宫寒的菜杜衡并不想指出来。反正她又没打算和萧泽怎么样,何必与他说这种事情呢。

    “三爷,这桌子菜是不能吃的,赏下人也不可以。”杜衡沉声说道。

    萧泽连连点头,“阿衡你说的很是,回头我命扣子去处理,不会让人发觉的。”

    杜衡看着萧泽淡淡道:“看来三爷病愈让有些人很紧张,连这么烂的招数都使出来了。不知三爷打算如何处置?”

    萧泽立刻说道:“王府每个园子都可以自设小厨房,明儿我就命人在交泰园设小厨房,你安排可靠之人去打理,把的严实些,不再让人钻了空子。大厨房的饭菜从此不再吃就是了。”

    杜衡淡淡道:“就这样么?”

    萧泽低声道:“当然不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他们送了这样的厚礼过来,我若不回礼岂不是太失礼了。”

    杜衡轻轻哼了一声,便没再追问什么。

    萧泽忽然想起今日萧淅在博行园中狼狈不堪的样子,突然笑着说道:“其实咱们已经回礼了,阿衡你不知道,今日博行园中可热闹极了,请了太医都没能让我那好二哥舒服一些,听说后来是扎破十指放了血才算缓解了一些。”

    “哦,真的是扎破手指放血的?”杜衡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致,话说她白日抹在衣袖上的药粉是根据毒经记载配制,还不曾试过这药的威力。听萧泽的意思,这药效可真是好的很呢。

    “当然是真的,听说是用三棱针扎了十个血洞子,汩汩的往外冒血,后来上了伤药包扎起来才算止了血。”

    杜衡抿嘴微微一笑,小脸上有一抹小小的得意,萧泽说话之时一双眼睛可是紧紧盯着杜衡的,他见杜衡突然抿嘴轻笑,便越发确定了心中的猜想,他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高兴,反而心中有种特别的开心兴奋。

    “阿衡,我知道是你做的,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问,只是你别拿这方子来整我好么?我相信你是有分寸的,只是给二哥一个教训,若是他不胡闹折腾,这会子应该早就没事了。”萧泽又说道。

    杜衡抬眼看着萧泽,心中暗自惊讶于他的敏锐,能想到萧淅的手是因自己而起这不稀奇,可是他怎么就能想到自己对萧淅不过是小惩大戒呢?

    萧泽象是会读心术一般,他轻声说道:“阿衡,没有原因的,我就是知道,这就是我们的灵犀吧!”

    杜衡轻啐道:“谁与你有灵犀,我才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萧泽笑道:“那是你不肯用心想,只要你肯用心就一定会知道。”

    杜衡不想再和萧泽进行这个很危险的话题,只皱眉说道:“晚饭怎么办,你不饿我还饿着呢。”

    萧泽笑道:“没事儿,有为夫在哪里能饿着你。你先吃块点心垫垫肚子,回头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出去吃?”杜衡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心中暗道:还可以这样么?

    萧泽真喜欢看小媳妇这惊愕的表情,他突然凑过来在杜衡额头上飞快的轻吻一下,然后光速后退,等杜衡反应过来之时,萧泽已经稳稳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若非额头上还残留些许温热之感。杜衡再找不到萧泽偷吻自己的证据。

    只是,那厮此时的表情实在太过正人君子,以至于杜衡都在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错过了发飚的最佳时机,杜衡倒不好与萧泽翻脸了。

    “扣子……”萧泽向门外高喊起来,片刻之后,扣子一溜小跑跑进来,躬身应道:“奴才在……”

    “扣子,这些菜没有毒,可合在一起吃比毒药还毒,你把这些东西全都处理了,要不留任何痕迹。”萧泽沉声吩咐道。

    扣子应了一声,躬身道:“请三爷和少夫人暂时回避,莫让这些气味薰着了。”

    萧泽点点头,与杜衡回到内室,留扣子一人在外头收拾。萧泽回想着刚才偷香成功,脸上浮起暧昧的笑意,这样的日子才有意思嘛,过的多精彩啊!

    “阿衡,你先吃块点心垫肚子,可千万别多吃,回头我带你去西域美食,还带你见一个我最好的朋友。”萧泽神秘兮兮的说道。

    杜衡想也不想便摇头道:“我不去,你的朋友我见了做什么。”

    萧泽脸上尽是狡猾的笑容,只听他小声说道:“你若是晚上与我一起去品尝美食,后儿我就想法子带去你看寥嬷嬷。”

    “什么?”杜衡惊愕的叫了一声,猛的抬起头瞪向萧泽,眼中颇有些凶意。

    萧泽忙说道:“阿衡你别急,听我慢慢说。我知道寥嬷嬷于你来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她如今浑身是伤又盲了双眼,若进到王府之中只怕会被人算计,所以你便将她留在庄子上养病。我知道你很惦着寥嬷嬷,我也想见见这位倾尽心力照顾你长大的好嬷嬷,所以我打算后日以去昙净寺为名,半路折去你庄子上,让你好好与寥嬷嬷聚一聚。不过你若是不愿意与我同行,那……还是算了吧!”

    杜衡一听后半句话立时急了,忙低叫道:“我愿意我愿意,我要去看嬷嬷。”

    萧泽笑的象只志得意满的小狐狸,就只差卖弄风骚的摇摇他的大尾巴了。“那今天晚上……”萧泽拖长声音问道。

    杜衡狠狠的瞪了萧泽一眼,气恼的说道:“我去……”只要能早些去看寥嬷嬷,陪这个家伙出去吃点好吃的还在杜衡的容忍范围之内。杜衡自己都没有发觉,自从昨晚嫁进王府之后,她的底限似乎一直在往后退,这才一天工夫,便已经退出好几步。

    萧泽笑道:“嗯,好,对了,你有没有男装,我们是偷溜出府的,穿男装比较方便。”

    杜衡摇了摇头,萧泽立刻说道:“这好办,我哪里有好几件新袍子,是头几年做的,都没上过身,你穿着应该合适,回头我让扣子取来,若不合适让他立刻就改。”在“万恶”的主子萧泽的压迫之下,小内监扣子几乎是上天下海无所不能。

    杜衡没好气的说道:“不必了,我虽没有男装,却还有几件袍服,你不必管我。”

    萧泽有点儿小失望,那几件袍子可不是象他说的那样是头几年做的,而是萧泽最近才命人精心缝制出来,就为了时不时与杜衡一起偷溜出府时好穿用,原来杜衡还没嫁过来,萧泽已经将他们俩的婚后生活计划好了。在萧泽的计划当中,绝没有让杜衡关在王府之中做小媳妇的打算,他想的是让杜衡与自己一起并肩战斗,为他们的幸福生活而努力!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萧泽与杜衡分别换上方便动行的袍服,两人不约而同选择了清爽的银蓝色贡缎皮袍,唯一的区别就是杜衡的袍子是交领双开片的,而萧泽的却是圆领四开叉的,就是让他早上在杜衡面前丢脸的那一款。杜衡见了那四开叉袍子,不由抿嘴浅浅一笑,暗道这人脸皮真厚,早上都那般现眼还穿这种衣裳。她却不知道萧泽是有意的,就是为求佳人一笑。

    杜衡还将头发梳成螺髻,以赤金发箍束发,萧泽也以金冠束发,这猛的一看上去,杜衡与萧泽倒象兄弟俩,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俊美,这两人若是往街上走这么一趟,还不得把满大街的大姑娘小媳妇的魂儿都勾走了。

    “阿衡,咱们这就走,你跟在我后面,不用怕,一会儿就出府了。”萧泽说了一句,向杜衡伸出手,杜衡却别扭的将手放到背后,萧泽笑了一下便在头里走了。

    杜衡赶紧跟上去,萧泽悄声说道:“你跟紧我,别说话。”杜衡轻轻嗯了一声,两个人就象做贼似的专捡暗处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了浩然居。

    扣子早就等在这里,等两位主子一出现,他立刻打开门锁让两位主子进门,然后再将门原样锁起来。杜衡见浩然居中一片漆黑,心中难免有些不安,心跳也加快了许多。萧泽就在杜衡身边,自然能听出她心跳的变化。突然伸手握住杜衡的小手,萧泽低声说道:“阿衡别怕,等下就有灯照亮了。”

    杜衡挣了几挣都没有挣脱萧泽的手,只得低声叫道:“放开我……”

    萧泽轻轻“嘘”道:“不行,这里你不熟,我若不拉着你你会被绊倒的。”

    杜衡没话可说了,只能闷闷的让萧泽拉着自己的手,心中气鼓鼓的。

    没走多远便来到了暗道口,萧泽放开杜衡的手,轻声说道:“阿衡你站着别动,我先下去点灯,你千万别动啊。”

    杜衡闷声应了,萧泽才走入暗道拿出火折子点亮,些微光亮让杜衡看清楚了暗道口,萧泽急急唤道:“快下来。”

    杜衡点点头,撩起袍子下了暗道,萧泽赶紧将暗门关好,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现在好了,阿衡,我们走吧。”

    杜衡没有说话,只是跟着萧泽往前走,这条地道并不宽敞,只能容一人通过,杜衡无法与萧泽并排而行,萧泽便走在前头引路,毫不担心的将后背留给杜衡。

    杜衡看着萧泽并不很宽阔的后背,心中有些感动,她知道若非极为相信,没有人会这样毫无防备的将后背呈现在外人面前。这萧泽真的很相信自己,那怕在知道自己会毒术之后,他依然这般不设防。

    一路胡思乱想着,杜衡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她突然听到萧泽轻快的叫道:“阿衡,我们到啦!”

    随着萧泽的轻叫,一道暗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萧泽转身拉住杜衡的手,与她先后走出了暗道。

    暗道之中光线暗,而尽头却是一间光线极不明亮的房子,杜衡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才算是适应了这样的光线。她这才看到房中有个少年正举杯独酌,而这少年看到萧泽与自己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仿佛他们本来就应该出现一般。

    “阿绎,别装了,还不快见过你堂嫂。”萧泽笑着叫了起来,杜衡发觉自进了这间屋子,萧泽好象浑身每个毛孔都舒展开了,看上去特别的放松。

    那个拿着水晶酒杯的少年听了这话方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站起来走到杜衡面前微微躬身笑着唤道:“萧绎请堂嫂安。”

    杜衡愣住了,她刚从暗道中出来,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人叫了堂嫂,做为一个刚刚成亲一天一夜,而且还没有圆房的新娘子来说,这相当的突兀。

    “你是……”杜衡皱眉退后两步,很戒备的看着萧绎。

    萧绎耸耸肩膀后退几步,对萧泽说道:“阿泽,我可是请安了的,可是堂嫂不认我。”

    萧泽走过来拉着杜衡的手,杜衡甩了两下没甩开,这家伙沾上就象牛皮糖似的,再难甩开呢。

    萧绎看着这两人的小动作闷声偷笑,萧泽瞪了他一眼,拉着杜衡坐下来,取来一只干净的水晶高脚杯子,高声唤道:“老何,做你最拿手的香草羊排……”

    杜衡见萧泽肆意的大呼小叫,显得非常之快活,与宁亲王府中的萧泽简直判若两人,她不由也对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产生了好奇。

    “阿衡,快尝尝这酒,这可是我们大梁最顶级的葡萄酒,在别处喝不到的。”萧泽跑到酒架旁选了一只深碧色水晶瓶,往那只干净的杯子中斟入清冽透明的深红色酒浆,热情的推荐起来。

    萧泽在一旁笑着直摇头,他认识萧泽已经八年了,却还从来没见萧泽对谁这么殷勤过。

    萧泽盛情难却,而且杜衡走了一路暗道,不觉也有些口渴了,她拿起杯子正在喝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叫道:“老何,我要烧刀子烤羊腿,快点儿!”

    “大哥?”杜衡惊愕的叫了一声,腾的站了起来,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还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奇?

    随着那道声音,房门被重重打开了,冷冽的寒风打着旋儿随伍靖明冲了进来,与伍靖明一起进来的,还有浓浓的酒气。薰的杜衡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萧泽万没想到伍靖明此时会来,不由微微变了脸色,萧绎见状心中暗笑,抢先上前扶住踉踉跄跄的伍靖明,大声说道:“靖明,阿泽在这里……”

    “你骗人……阿泽怎么……可能在……这里……他就是个强盗,恶霸,阿绎,他抢走我杜妹妹了……”伍靖明大着舌头抓着萧绎倒起苦水,这一句话立刻让房中所有的人尴尬起来。

    萧泽赶紧冲上前抓住伍靖明叫道:“靖明,我真在这里,阿衡也在!”

    伍靖明已经有了*分醉意,他放开抓住萧绎的手,转而抓住萧泽的前襟,气恼的叫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敢让我妹妹独守空房……看拳……”说罢提拳便打,却被萧泽轻而易举的挡住了。

    杜衡终于反应过来,忙赶上前叫道:“大哥!”

    一声清亮的女声终于让伍靖明清醒几分,他努力睁开眼睛去看,一见义妹果然站在自己面前,伍靖明立刻舍了萧泽冲上前抓住杜衡的手,一叠声的问道:“杜妹妹,你过的好不好,阿泽那个混蛋有没有欺负你,他们王府的人有没有欺负你,你别怕,大哥给你做主,你过的好不好,要是不开心就来找大哥,大哥保护你……”

    萧泽的脸彻底黑了,这算什么,当着他的面挖墙角么!“伍靖明,你少胡说八道,阿衡和我不知道有多好!”萧泽怒吼起来。

    杜衡听伍靖明说了这一席话,眼圈儿刷的红了,她哽咽哭道:“大哥,你怎么不早说,我根本就不想嫁啊……我不好啊……”

    得,杜衡这一句话无疑是点燃萧泽这个炸药桶的导火索,萧泽立刻炸了,他冲上前强行将杜衡拽回来,将她紧紧箍在怀中,恶狠狠的说道:“你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只能嫁给我!”说算是愤怒到了顶点,萧泽都没舍得动杜衡一根汗毛,恶狠狠的瞪着她。

    萧绎一看怎么这样乱啊!不行,他绝不能让事态再恶化下去。只见萧绎抄起桌上的冰桶兜头向伍靖明泼去,混合着冰块的冰水从伍靖明头顶流下,彻底让伍靖明醒了酒。

    “阿泽,妹妹,你们怎么在这里?”清醒过来的伍靖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醉言醉语,只惊喜的叫了起来。

    萧泽黑着脸不理他,只紧紧抱着自己的媳妇,生怕一松手媳妇就跟那个伍混蛋跑了。而杜衡则别扭的在萧泽怀中乱挣乱扭,可是萧泽却低头在杜衡耳边说了一句话,就这一句话便让杜衡不再扭动了,只是愤怒的瞪着萧泽,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中几乎要喷出怒焰。

    “靖明!”萧绎没奈何的叫了一声,将他拉到桌旁坐下,扯了一条干净的帕子甩到伍靖明的头上,没好气的说道:“赶紧擦干水。”

    伍靖明没心思擦头上的冰水,只瞪着萧泽叫道:“萧泽你没看我妹妹不舒服么,还不快放开她!”

    萧泽没好气的吼道:“我媳妇我爱怎么抱怎么抱,你管不着!”

    “萧泽……”杜衡咬牙大叫一声,突然抬脚狠狠跺在萧泽的脚上,那力道之大,跺的地板都咚的一声剧响,听得萧绎头皮直发麻,他心中暗道:这个堂嫂好威武,佩服,佩服!

    萧泽觉得自己的脚趾头都被跺断了,可是他还是不肯放手,反而抱的更紧,恨不能将杜衡紧紧勒进自己的血肉里去。

    “阿泽,你这么抱着堂嫂,她都不能呼吸了,更不好说话,横竖这里也没有外人,靖明他,唉,他说的是醉话,你也别往心里去,把堂嫂放开,我们好好说会儿话不行么?”萧绎见总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儿,便笑着打圆场说了起来。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萧泽知道这是何园主人老何来了,才放开紧紧抱着杜衡的手。

    老何端着一只样式奇怪的盘子走了进来,他没有理会萧绎萧泽,更没有理会伍靖明,而是直接走到杜衡的面前,笑着说道:“杜姑娘,您头一回来,老何请您尝尝香草羊排,您很不用理会这些疯子,这边请。”杜衡看了看老何,然后便随他走到那张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桌之前,老何将那怪模怪样的盘子放下,殷勤的为杜衡拉开高背靠椅,弯腰笑着说道:“杜姑娘请入座。”

    杜衡疑疑惑惑的坐了下来,老何这才将盘子上的银盖取下,将一份热气腾腾的香草羊排送到了杜衡的面前。杜衡见盘子两边只有刀叉,并没有她用惯了的筷子,便轻声问道:“这个怎么用?”

    “阿衡,我来帮你!”萧泽大步走过来粗声说道。只见他将盘子拖到自己面前,拿起刀叉好一番舞动,只见银光闪闪不见刀叉全影。片刻之后,萧泽将已经切成小块儿的羊排送回杜衡面前,将叉子塞入杜衡左手之中,笑着说道:“阿衡,用叉子叉着吃就好。快尝尝,老何的香草羊排可是大梁一绝呢。”

    老何原本阴沉着脸,可听萧泽夸自己,脸上到底露出一丝笑意,而萧绎与伍靖明两人则不屑的扭过头去,齐声道:“烧包!”

    晚上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的杜衡早就饿了,而且这羊排味道的确非常好,没有羊肉的腥膻之气,反而有种特别的异香。萧泽切割羊排也切的恰到好处,不大不小正好一口一块儿,杜衡很快就将份量不小的一份羊排全都吃光了。吃罢还向老何赞道:“很鲜嫩,还有淡淡的甜味儿,真的很好吃!麻烦你了。”杜衡看的出来这老何不是一般的厨子,自然不会象对厨子那样对他。

    老何见杜衡吃光了自己精心烹制的香草羊排,并没有时下贵女们那般吃东西必要剩下一大半的陋习,脸上的笑意就更加明显了。

    “杜姑娘,你下回来,老何给你做一味香醉鹅肝,比这个羊排还好吃!”老何见杜衡捧场,便笑着说了起来。

    萧绎一听这话不由怪叫道:“老何你也太偏心了,我也夸你做的东西好吃,怎么不见你给我特别招待?”

    老何朝萧绎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们吃东西的心都不纯。”

    好吧,萧绎萧泽伍靖明全都没话说了,的确他们从来没有认真品尝过老何的手艺,只是知道入口的东西味道不错,却从来没有去细细的口味。

    老何收拾盘子走了,如他来时那般不打招呼。萧绎等人也都习惯了老何的行为,什么话都没有说。

    吃饱之后,杜衡便也有了精神,她转过身子面对萧泽与伍靖明,沉声说道:“大哥,萧三公子,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伍靖明无法面对杜衡的双眼,只低下头不说话,萧泽想解释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不论怎么说都是他使了心计才逼杜衡嫁入宁亲王妃,别管他的动机如何,只这个行为便已经无法原谅了。

    萧绎见萧泽与伍靖明都说不出话来,只得笑着说道:“堂嫂,这事吧,您还是听我来解释。”

    杜衡立刻冷声说道:“萧公子,请唤我杜姑娘。”

    萧绎干笑一下,忙又说道:“这个……我先告诉您我是谁,我是阿泽的堂弟,就比他小几个月,我爹是当今皇上,我排行老七,您和他们一起叫我阿绎就行了。”

    杜衡冷冷道:“原来是七皇子殿下,怪不得呢。不过你是七皇子与我何干,我只问萧泽骗婚之事,还有,大哥,你明知道一切真相却不告诉我,你为何要这样做,难道你不是真心愿做杜衡的大哥,还是这个人在你心中,远比杜衡重要的多。”

    因为太过相信伍靖明,所以杜衡觉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伍靖明被杜衡说的无言以对,只能深深低下头来。萧泽见了忙说道:“阿衡,你不要误会靖明兄,是我与他订下赌约,逼他不能告诉你真相。”

    杜衡冷冷道:“萧三公子,请称呼我为杜姑娘,还有,伍大哥的事情自有伍大哥去说,你替他说算什么?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好意思么?你们还敢说自己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么?”

    萧泽急道:“阿衡,这与阿绎不相干,你别连他也说上。”

    杜衡冷道:“是,我与七皇子素不相识,此事七皇子纵是知情也不必特地告诉我,这事的确也七皇子无关,七殿下,方才杜衡所言并不包括你。”

    萧绎苦笑道:“堂嫂,我们三个是拴在一条藤上的,挂住他们两个,我也跑不了,我知道堂嫂心中有气,您要出气尽管来,我萧绎决没二话,说实话这事的确是阿泽做的不好,他活该!堂嫂要是力气小打不过他,我替堂嫂来打好不好?”

    杜衡略缓了声气说道:“七殿下,您别那样称呼我。今日我不想找谁的麻烦,只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泽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杜衡沉声道:“阿衡,我骗你是我的错,我先向你道歉。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我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你,靖明兄与阿绎是我生死相交的好兄弟,当着他们,我绝对不会说半句假话。”

    杜衡自见到萧泽之后看多了他的赖皮惫懒,还真没见过他这么认真的样子。杜衡不由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你说。”

    “阿衡,我初见你之时是在昙净寺中,那时你去昙净寺礼佛,其实你是偷偷溜出去买药的,当时我就注意到你了,不知道你是否记得,在昙净寺之时有一夜你突然觉得有人在窗外看你。没错,那就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自见到你第一面后,我便睡不着了,竟做出半夜偷偷溜到你窗下的事情。”萧泽既然答应了实话实话,他就真的竹筒倒豆子说了起来。

    “啊……竟然是你!”杜衡惊愕的叫了一句,那一夜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不想竟然真的有人。萧泽点点头,深深的看着杜衡,眼中尽是情意。

    “后来我让人请你父女到佛堂小憩,那时,我第一次知道你的小名儿,真好听!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娶这个姑娘为妻,一生一世只对她一个人好,保护她,爱护她,不让她的脸上再覆满冰霜。”萧泽接着说了下去,直让萧绎伍靖明和杜衡全都听呆了。

    萧泽轻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一方玄色帕子折成三角蒙在脸上,低声问道:“阿衡,你还记得么,你那蒙汗药还真是利害,要不是桌上的半盏残茶,我们就会提早见面了。”

    “是你?那杜鹏的手筋?”杜衡惊呼起来。

    萧泽点点头道:“没错,是我,我听说你被杜鹏打伤,心里着实放心不下,便夤夜潜入建威将军府,夜探惜雨轩,为的就是看看你好不好!”萧泽的话中充满了情意。

    杜衡看着萧泽,眉间笼起一抹难以言说的忧郁神色,这让萧泽看了极为心疼,他忙说道:“我察看过你的伤口之后便立刻去挑断了杜鹏的右手手筋,以此惩罚他打伤你之事。不过我手下很有分寸,只是让他从此拿不了武器,并不会影响正常的生活。”

    杜衡点了点头,沉沉问道:“那剃头发之事也是你的杰作么?”

    萧泽点头笑道:“没错,是我做的,那两个女人还有杜鹏着实可恶,我岂能不为你出气。若非怕那个女人突然死了会影响我们的婚事,我再不会让她活下去的。”

    杜衡瞪了萧泽一眼,停了片刻方才说道:“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为何却不在成亲之前告诉我,却要用那样的方式来逼婚,来自北疆的信想来也是你萧三公子的杰作吧?”

    萧泽点点头道:“是,是我派人去北疆拿到书信的,可是你爹爹若是坚持不写,我也不会逼他,事实上,我反而会敬重佩服他。我当时就想过了,若是他不写信,我就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不论求也好威胁也好怎么都好,反正要磨的你同意嫁给我。可是……”

    “可是他写信了,没有半份犹豫就写了,就是因为有那封信,所以我纵然再不情愿,也上了你宁亲王府的花轿。”杜衡想起当日看信之时心中的绝望,面色又阴沉起来。

    萧泽点点头道:“是的,是因为那封信你才上了花轿,可是阿衡,你有没有想过你爹爹对你若真有父女之情,他怎么可能为了自保而将你推入火坑?我这么做不为别的,就为帮你看清你爹爹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你再被他虚假的情义继续欺骗下去。现在痛,总比以后痛来的轻些。”

    杜衡沉默不语,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萧泽心里慌了,他暗自忖道:“她不应该是这个反应啊!”

    “阿衡,我知道你你喜欢医术向往自由,你放心,嫁给我只会让你更加自由的去做你的事情,而且……我保证,没有得到你的同意,我绝对不会越雷池半步!”最后这句话,萧泽是咬着牙硬挤出来的,天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么的紧张,他真怕杜衡直接说一句“我一辈子都不会同意。”那样他就彻底没戏了。

    萧绎与伍靖明听完萧泽的话,便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来,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萧泽已经用情如此之深,为杜衡做了如此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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