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蚀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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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蜀越走了，张熙的耳边终于清净了。无论如何，对张熙而言，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赚钱，他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或许，这才是生活吧。
翌日。
因为自己尴尬的等级，张熙只能去寻找一些不问等级的工作。最终，他来到了一家客栈，做起了清洁打扫的事情。
顺风客栈，一个十分吉利的名字。
尽管做“清洁工”是个很累很脏的事情，可是张熙愿意去尝试，现在的形势，可不容他挑三拣四。
然而，张熙似乎是高估了自己，连续打扫完三间房后，他的手臂已变得无力，腰也开始酸痛起来。站到楼梯口时，张熙拿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一只手撑到墙壁上稍作休息。
“张熙，客人上去了，带他去东厢上房！”忽地，楼下传来掌柜的高声吩咐，紧跟着就响起滴踏滴踏的走楼梯木板声。
张熙一惊，连忙整理好衣着，站直身体，准备迎接。
上楼的是一个颇有重量的男子，长得肥头大耳，衣着配饰却很上档次，能住得起东厢上房的，必定有些来头。
上了二楼后，张熙才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那胖子就突然嫌恶地用手掌在鼻下扇了扇，皱眉道：“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张熙一顿，下意识地嗅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后，连忙羞了脸道歉起来：“对不起，刚刚打扫过房间还没来得及洗澡……”
张熙的道歉还没说完，胖子就猛地尖叫了起来：“哎呀！太恶心了！竟然让这么个脏东西带路，心情糟透了！老板，我不住了！”胖子说着，就已经转身下了楼梯，跺脚之声，如雷轰鸣。
看着这突发的状况，张熙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不出一分钟，楼下掌柜就怒吼了起来：“张熙！你给我下来！”
叹了口气，张熙快速下楼。
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在张熙的预料之中。辛辛苦苦忙了半天，就因为客人的一句话，张熙就失去了这份工作，白白出了一身汗。
张熙知道辩解根本无效，索性认命地离开了顺风客栈。
这次，张熙算是彻底明白了一句话：服务行业，客人就是上帝！
眼看着就要到中午，心里惦记着生病的林叔，张熙便赶紧往回走。
没想到，一回到家，张熙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屋子里一片狼籍，能摔的东西都碎了一地，而林叔蜷缩在墙角，竟正用木棍一遍遍地敲打自己的额头，他的脸上，已是血痕遍布！
“林叔？！”张熙见状，赶紧冲上去，一把夺走了林叔手里的木棍。
仿佛是自己的世界被打扰一般，林叔在失去木棍后，瞬间发了狂，盯着张熙的双眼里，充满了血丝。
林叔想要拿回木棍，张熙却将它扔到了窗外。
扑通一声，林叔竟突然下了跪，满脸痛苦地对张熙哀求起来：“小熙，求求你，杀了我吧！我好痛苦，快杀了我吧！”
张熙满眼的疑惑和心疼，只知道蹲下/身去，想要扶起林叔，心里根本就手足无措极了。
林叔这到底是怎么了？
见张熙愣着，林叔表情狰狞地左看看、右瞅瞅后，一抬手竟然张嘴咬上了自己的手臂！深深的一口，血肉模糊。
“林叔？！”张熙连忙伸手要拽开林叔的手，却发现他力大如牛。
就在张熙脑袋一团乱的时候，窗外忽然飞来一个石子般的东西，似乎是一下子打中了林叔的某个穴位，林叔瞬间昏迷了过去。
赶紧把林叔的手臂从他嘴里拿开，张熙随后朝门口看去，便看到了正走进来的茹连喜。
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
可看到茹连喜关切的眼神后，张熙便知道了石子的来历，开口道谢：“谢谢你。”也是这回，张熙才觉察到古代功夫的好，关键时刻，还是能大有作用的。
“早就听闻牢里会有蚀粉之刑，没想到竟是真的，而且他们还用到了一个老人身上！”茹连喜直接说明了来意，“我有点不放心，才打听了你家地址。”
张熙一点也不会怀疑茹连喜的真诚，反而觉得他出现的太是时候了，正好帮自己解了疑惑。
把林叔拖到床上安顿好之后，张熙不好意思地扶起一个凳子，邀请茹连喜坐：“抱歉了，家里乱成这样。”
茹连喜很是理解道：“没事的，他们发起病来确实会变得疯狂。”
“蚀粉之刑到底是什么？”张熙严肃地问。
“蚀粉是一种会让人醉生梦死的药，”茹连喜详细说来，“把它涂在犯人的伤口上，犯人就会出现幻觉，然后渐渐消磨他们的意志力。最折磨人的是，蚀粉是会上瘾的，一段时间不用，犯人就会浑身如火烧、如虫咬，剧痛缠身！”
张熙心里一惊，那不就是跟毒/品差不多了！
他们竟然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老人，张熙也咬牙愤恨了起来。
“那该怎么救他？”张熙又问，总不能看着林叔次次自/残吧。
茹连喜的脸色有些暗，摇摇头道：“要么继续定期服用蚀粉，要么试着去戒了它，不过，紫城里还没有人能坚持到最后的，基本上中途就自尽了。”
“而且你的义父并不年轻了。”茹连喜又提醒了一句。
张熙心里的那一点点希望之火，这回是彻底熄灭了。茹连喜的话虽然残酷，却是实言，他很冷静地告诉张熙，对于一个老人，还是不能让他冒险的好。
“哪里可以买到蚀粉？”张熙淡淡地问。
“药铺都有，”茹连喜说，“只不过供应的量很少，只能买一点点作为药引之类的使用，黑市可以买到很多，只不过得有足够的茱币。”
果然就是毒/品啊，张熙骇然。
就在张熙还在沉默的时候，茹连喜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天蓝色荷包，递到了张熙面前。
“给你。”茹连喜直接说。
张熙疑惑着打开荷包的同时，茹连喜继续说道：“我就以防万一他们用了蚀粉之刑，算着发作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买了一包过来带在身上，没想到真用上了，这个可以保几天安宁了！”
张熙看着手里拿出的一包疑似粉末状的东西，难以置信地看向茹连喜。天啊，他是天使吗？张熙内心被超级感动到。
“另外，荷包里面还有一些茱币，算是借你的吧，以后一块还我！”茹连喜知道张熙的要强性格，便直接道出原委。
“茹……”张熙一时有些语塞，我该拿什么来回报你呢？张熙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愈发重了起来。
突然想起张鹏曾经对自己的点点滴滴，又何尝不是雪中送炭、温暖贴心呢？可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却始终不觉得张鹏有多好，张熙觉得，朋友之间，这都是正常合理的啊！直到现在，张熙看到茹连喜这么帮助自己，自己都已经准备涌泉相报了，那么对张鹏呢？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要报答张鹏的念头。
难道这就是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的区别么？张熙有点被自己弄懵了。
看着发呆的张熙，茹连喜忽然打趣道：“怎么？怕还不起？要不我收了你，做你金主好了！”
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却让张熙表情变得冰冷，瞬间寒了下来。
茹连喜见状，赶紧改口解释：“我刚刚说笑的，你这么好，我可不敢把你带回家，被茹卫知道，他一定会为难你，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张熙也是听到金主一词有些抵触，后来在看到茹连喜的真诚后，身心才放松了下来。
宋蜀越走了，张熙的耳边终于清净了。无论如何，对张熙而言，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赚钱，他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比巨大的压力，或许，这才是生活吧。
翌日。
因为自己尴尬的等级，张熙只能去寻找一些不问等级的工作。最终，他来到了一家客栈，做起了清洁打扫的事情。
顺风客栈，一个十分吉利的名字。
尽管做“清洁工”是个很累很脏的事情，可是张熙愿意去尝试，现在的形势，可不容他挑三拣四。
然而，张熙似乎是高估了自己，连续打扫完三间房后，他的手臂已变得无力，腰也开始酸痛起来。站到楼梯口时，张熙拿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一只手撑到墙壁上稍作休息。
“张熙，客人上去了，带他去东厢上房！”忽地，楼下传来掌柜的高声吩咐，紧跟着就响起滴踏滴踏的走楼梯木板声。
张熙一惊，连忙整理好衣着，站直身体，准备迎接。
上楼的是一个颇有重量的男子，长得肥头大耳，衣着配饰却很上档次，能住得起东厢上房的，必定有些来头。
上了二楼后，张熙才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那胖子就突然嫌恶地用手掌在鼻下扇了扇，皱眉道：“什么味道这么难闻？”
张熙一顿，下意识地嗅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后，连忙羞了脸道歉起来：“对不起，刚刚打扫过房间还没来得及洗澡……”
张熙的道歉还没说完，胖子就猛地尖叫了起来：“哎呀！太恶心了！竟然让这么个脏东西带路，心情糟透了！老板，我不住了！”胖子说着，就已经转身下了楼梯，跺脚之声，如雷轰鸣。
看着这突发的状况，张熙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果然，不出一分钟，楼下掌柜就怒吼了起来：“张熙！你给我下来！”
叹了口气，张熙快速下楼。
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在张熙的预料之中。辛辛苦苦忙了半天，就因为客人的一句话，张熙就失去了这份工作，白白出了一身汗。
张熙知道辩解根本无效，索性认命地离开了顺风客栈。
这次，张熙算是彻底明白了一句话：服务行业，客人就是上帝！
眼看着就要到中午，心里惦记着生病的林叔，张熙便赶紧往回走。
没想到，一回到家，张熙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屋子里一片狼籍，能摔的东西都碎了一地，而林叔蜷缩在墙角，竟正用木棍一遍遍地敲打自己的额头，他的脸上，已是血痕遍布！
“林叔？！”张熙见状，赶紧冲上去，一把夺走了林叔手里的木棍。
仿佛是自己的世界被打扰一般，林叔在失去木棍后，瞬间发了狂，盯着张熙的双眼里，充满了血丝。
林叔想要拿回木棍，张熙却将它扔到了窗外。
扑通一声，林叔竟突然下了跪，满脸痛苦地对张熙哀求起来：“小熙，求求你，杀了我吧！我好痛苦，快杀了我吧！”
张熙满眼的疑惑和心疼，只知道蹲下/身去，想要扶起林叔，心里根本就手足无措极了。
林叔这到底是怎么了？
见张熙愣着，林叔表情狰狞地左看看、右瞅瞅后，一抬手竟然张嘴咬上了自己的手臂！深深的一口，血肉模糊。
“林叔？！”张熙连忙伸手要拽开林叔的手，却发现他力大如牛。
就在张熙脑袋一团乱的时候，窗外忽然飞来一个石子般的东西，似乎是一下子打中了林叔的某个穴位，林叔瞬间昏迷了过去。
赶紧把林叔的手臂从他嘴里拿开，张熙随后朝门口看去，便看到了正走进来的茹连喜。
一如既往的风度翩翩。
可看到茹连喜关切的眼神后，张熙便知道了石子的来历，开口道谢：“谢谢你。”也是这回，张熙才觉察到古代功夫的好，关键时刻，还是能大有作用的。
“早就听闻牢里会有蚀粉之刑，没想到竟是真的，而且他们还用到了一个老人身上！”茹连喜直接说明了来意，“我有点不放心，才打听了你家地址。”
张熙一点也不会怀疑茹连喜的真诚，反而觉得他出现的太是时候了，正好帮自己解了疑惑。
把林叔拖到床上安顿好之后，张熙不好意思地扶起一个凳子，邀请茹连喜坐：“抱歉了，家里乱成这样。”
茹连喜很是理解道：“没事的，他们发起病来确实会变得疯狂。”
“蚀粉之刑到底是什么？”张熙严肃地问。
“蚀粉是一种会让人醉生梦死的药，”茹连喜详细说来，“把它涂在犯人的伤口上，犯人就会出现幻觉，然后渐渐消磨他们的意志力。最折磨人的是，蚀粉是会上瘾的，一段时间不用，犯人就会浑身如火烧、如虫咬，剧痛缠身！”
张熙心里一惊，那不就是跟毒/品差不多了！
他们竟然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老人，张熙也咬牙愤恨了起来。
“那该怎么救他？”张熙又问，总不能看着林叔次次自/残吧。
茹连喜的脸色有些暗，摇摇头道：“要么继续定期服用蚀粉，要么试着去戒了它，不过，紫城里还没有人能坚持到最后的，基本上中途就自尽了。”
“而且你的义父并不年轻了。”茹连喜又提醒了一句。
张熙心里的那一点点希望之火，这回是彻底熄灭了。茹连喜的话虽然残酷，却是实言，他很冷静地告诉张熙，对于一个老人，还是不能让他冒险的好。
“哪里可以买到蚀粉？”张熙淡淡地问。
“药铺都有，”茹连喜说，“只不过供应的量很少，只能买一点点作为药引之类的使用，黑市可以买到很多，只不过得有足够的茱币。”
果然就是毒/品啊，张熙骇然。
就在张熙还在沉默的时候，茹连喜掏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天蓝色荷包，递到了张熙面前。
“给你。”茹连喜直接说。
张熙疑惑着打开荷包的同时，茹连喜继续说道：“我就以防万一他们用了蚀粉之刑，算着发作时间也差不多了，就买了一包过来带在身上，没想到真用上了，这个可以保几天安宁了！”
张熙看着手里拿出的一包疑似粉末状的东西，难以置信地看向茹连喜。天啊，他是天使吗？张熙内心被超级感动到。
“另外，荷包里面还有一些茱币，算是借你的吧，以后一块还我！”茹连喜知道张熙的要强性格，便直接道出原委。
“茹……”张熙一时有些语塞，我该拿什么来回报你呢？张熙觉得肩膀上的担子，愈发重了起来。
突然想起张鹏曾经对自己的点点滴滴，又何尝不是雪中送炭、温暖贴心呢？可是，这么多年来，自己却始终不觉得张鹏有多好，张熙觉得，朋友之间，这都是正常合理的啊！直到现在，张熙看到茹连喜这么帮助自己，自己都已经准备涌泉相报了，那么对张鹏呢？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要报答张鹏的念头。
难道这就是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的区别么？张熙有点被自己弄懵了。
看着发呆的张熙，茹连喜忽然打趣道：“怎么？怕还不起？要不我收了你，做你金主好了！”
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却让张熙表情变得冰冷，瞬间寒了下来。
茹连喜见状，赶紧改口解释：“我刚刚说笑的，你这么好，我可不敢把你带回家，被茹卫知道，他一定会为难你，我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张熙也是听到金主一词有些抵触，后来在看到茹连喜的真诚后，身心才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