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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或你167米 给我生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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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    他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来克服所谓的深度血液恐惧症。咳嗽,呕吐,滚在地上,然后再爬起来。如此重复着。然后手术刀,剖开尸体,摸着内脏一路开始背诵人体结构,最后缝合。如此循环。    这样的日子,是每一天,没有空隙的每一天。    为了克服这深度的血液恐惧症,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只有自己知道。就连饭他也带进了解剖室,告诉自己,如果能面对血淋淋地尸体面不改色地吃饭时,就成功了。    经历了无数次呕吐之后,他最终获胜,没有向任何东西屈服。就算……他中途有两次难受得甚至用头去撞墙。头晕目眩之后,站起来,他便又能重新开始。    鲜血,和他,终究是他胜了。    再后来,在期末的时候,他当着刘导师的面,面不改色地剖开一具尸体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成功了。当时的刘导师可是极其错愕的,反反复复地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感谢刘导师能够继续让他在这个专业待下去。    恐怕谁也没有想到,那个赫赫有名的,如雷贯耳的莫一刀,竟然是一个深度的血液恐惧症患者。或许他也根本没有被治愈,只是麻木了,对鲜血的彻底麻木。    有时候,做恶梦总会梦见那些在解剖室的日子。当真是极度的噩梦。    噩梦很多,当然不止这一个。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幕,就是那让十月决定彻底离开安城的一幕——    那夜的雨很大。    窗外电闪雷鸣,轰轰轰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正好熄灯准备睡觉,敲门声却响起来。    打开门,她一汪眼泪包在眼里,“归年,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睡,我好害怕——”    当时她已经十八,大姑娘了,怎么能和他一起睡。况且还是在他知道她的心思时候。    他正要拒绝,她眼泪就刷地冒出来,“我保证,我不亲你,不拉你的手,我真的怕……”    半晌,他幽幽叹气,让她进来。    那晚,是没有随便拉他的手,也没有随意亲他。她却是在他怀中折折腾腾睡了一晚。她是真的怕雷雨夜。    变故就是在清晨发生的。    那时候的母亲本就有着中度抑郁症了,很是容易偏激。推开门看见十月在他怀中睡着的时候,母亲近乎抓狂一般冲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拿了把水果刀。    十月睁开眼,便看见了这一幕。他也吓到了,“妈,你不要激动,我和十月没什么!”他不是怕自己,他是怕母亲一怒之下会伤到十月。    母亲开始咆哮:“温十月!你忍你这个狗杂种已经很久了!现在居然和我的儿子干出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你给我滚出去!马上滚!”    十月当时是绝对的冷漠,知道母亲讨厌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他当时真不知道母亲怎么想的,连衣服都是好好的,怎么可能做什么?    他终于将她安全送出了房门。    母亲却一直持续激动,水果刀在她的手中挥舞着。刀刃划过他肩膀的那一刻,母亲才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停下来。    鲜血从肩膀涓涓而下,好在不深,只是染红了白色的衬衣。当时的他是极度的晕血,他直接晕了过去。    下午的时候,他在医院醒来。父亲和母亲都在。母亲将来龙去脉告诉了父亲,父亲不信她说的,只是认为是兄妹之情而已。但是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十月在出了房门之后径直出去,所以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受了伤。他收到了短信,她在晚庄,要他去接。    他也二话没说,就去了。    所以,才有了后来在雪地中的那一幕。    她的爱,他说不敢要,不能要。    十月之所以离开的原因,就是这样。在彻底看不见希望之后,十月选择了离开,选择了再也不见他。    既然没有她的安城,也没有什么可以眷恋的。不能说他不孝,但是那个时候对于母亲,他是真的只想要逃。并且是越远越好,或许从某些方面来说,他是怨恨她的。    所以,他也走了。    只是他和她,分在地球的两端罢了。    *    樱花树下的男人,容颜俊美无俦,西装的领结被修长的指骨扯得有些凌乱。夕阳缓缓西边落下,残阳如血般的红,他眯了眯眼,然后仰头灌酒——    一听冰镇过的廉价易拉罐啤酒。    隐隐有着麦田的香气,那金黄色的液体泛着白色泡沫通通滚入男人的喉间。有些冲鼻子,莫归年英挺如剔羽般的眉轻轻蹙了起来,却仍旧是没有罢休。    直到,一滴都不剩。    天边的云朵有着柔美的弧度,被如血残阳点缀着,竟然有点像醉酒的美人容颜。    他的眼瞳深谙如梦,只是凉悠悠地望着那云朵——    当她的眼睛眯着笑,当她拉着他衣角撒娇,当她眉眼明媚叫他归年。这些的这些,都像是非要逼人弃了铠甲,亮出一条伤疤才肯罢休。    他从来都不知道——    十年,毫无预兆地想念你,是我不可告人的隐疾。    他是人人口传的神医,却是一个连自己都救不了的庸医!    不行。    不能这样子。    既然她现在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归属,那他怎能打扰。他所求的,也不过是她能够幸福而已。置于自己,生也可,死也罢。    毕竟自己也说了,以茶代酒,祝她白头到老。    脑中的仿佛有微亮光线划过一般,他突然想起了十月说过的一段话——    我仍然爱你,可是一生这么长。    我中需要有个人作伴,讲讲废话,凑一桌吃饭。    然后把真实的生活都过完。    *    樱花树下眉眼干净的男人眸光终于如流星陨落般,那最后一丁点的光亮也完全消失殆尽了。    是的,他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说对的。    十月,我仍然爱你,但我却对自己无能为力。我很爱很爱你,但是好像只能到这里。    我对你的感情就像是气球,除了我对你的一点自以为之外,什么都没了。我自以为,你会永远在我身边。我自以为,你终究会嫁给我,哪怕有意外,哪怕有变故。岂料到了最后,一切就真的变成了我的自以为是而已。    所以,我很赞同你的话。没有你的一生,实在是太长,我需要一个人,来陪我过完真实的一生。    想到这里,男人长睫半敛,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了手机——    “不是说想要一起看电影吗,我有时间。恩,我现在就开车去电影院。”    收了线,挂断电话,他从第八张长椅上站起来。然后将手中的易拉罐缓缓捏扁,像是要挤掉里面所有的空气一般。最终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他踩着一地的碎叶,在如血残阳中,渐行渐远。    那背影,萧条至极。    *    安城的江景很漂亮,站在空旷的江边,可以看见感受到有清爽的晚风拂面而过。还能够看见安城美丽的夜景,所以说江边是许多情侣青睐的地方。    温十月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垂着脸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去。江风吹过来,凉悠悠的初秋味道,她吸了吸鼻子,转过身望着卓南,“阿南,你什么时候回墨西哥。”    “怎么?”卓南眯着桃花眼轻轻笑了,“我才刚刚来就盼望着我走,难不成我是影响你发挥了?”    “别乱说话。”她又垂着睫毛,盯住自己的脚尖,“你什么都不知道。”    卓南这下反倒是觉得可笑了,“十月,你真把我当傻子。这几年,你口里面说的那个男人,是你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对不对?”就是那个她每天都要打电话的男人,虽然她永远都不敢开口说一个字。    “你怎么知道的?”温十月倏然抬起明亮的眸来,她的容颜在江景映衬之下显得极为魅惑好看,“我明明没有告诉你。”    “我猜的。”卓南漫不经心地笑笑,他确实没有说假话。只是微微勾唇,“当时莫归年走进会场的时候,你快将我的西装袖子都要拽掉了,我只是没有吭声而已。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    说完卓南冷峻地哼了哼。    温十月将肩膀上的披肩裹得紧了些,江风太大,她有些冷。将身子轻轻一转,正对着江面,见面在城市灯光以及清冷月辉下泛着柔柔波光。她轻轻开口,“他居然晕血。我很难想象,他究竟做到了怎么样的地步。是不是已经走了一遭地狱。”    “既然这么在意,那为什么不在一起。”卓南转过脸,盯住她完美的侧颜,“还故意和我装作很亲昵的样子,我真是快受不了了。还问我什么时候生孩子,我差点就蒙圈了。”    温十月的波光凉了凉,“我也是没有办法。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我和他之间,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那便是郭阿姨。阿南,你要是见到了,也肯定会被吓到的。”    “怕什么。”卓南笑得邪肆且懒洋洋地,掩不住魅惑之气,“管那么多,两个人在一起再说!你最好快点觉得,那么极品的男人,错过可真就可惜了啊!”    先在一起了再说,可惜,哪里有这么简单。    “要不我给你个拥抱鼓励鼓励?”    温十月转过脸,看见卓南一脸桃花三千的笑意,他大大张开了双臂,一脸笑容地等待着她。    然后她失笑,摇摇头,“你不是最抗拒女人吗,舍得让我抱?”    “目前你还是我老婆呢。”卓南依旧张着手,笑得飞扬跋扈,“所以,来吧,给你个拥抱。”    温十月俏丽生花的容颜上有些无可奈何地笑容,然后转身慢慢投入卓南地怀抱,“我该怎么办呢。”    卓南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十月,不要让自己抱憾终身。那样一个男人,他为了你,去学医。还为了你,克服自己晕血的症状。这么多年也孑然一身在等你。”    不得不说,她自从知道了这些之后,整整一个下午都心神不宁。她抱住卓南,“我考虑考虑。”    卓南轻轻放开她,漫不经心地笑了,“十月,你要是不要的话,给我也行。”    她的脸色一变,一巴掌拍过去,“去死吧卓南——”    是的,卓南性别男,爱好男。    她温十月是卓南的老婆,可是卓南是有男朋友的。嗯,虽然听起来有点怪。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子的。    卓南眯着眼角笑,躲开了她的手,“好了,我开玩笑的。给他打电话,快——”    “打电话?”她怔住,眸光轻轻闪耀着,“打电话做什么?”让她给莫归年打电话,那到底是要做什么?    “你居然问我做什么?”卓南这下子觉得更搞笑了,“你不是讲以前还是如何如何追求他的吗。现在只需要你一点点这儿的激情,不,或许只是让你去告诉他,你愿意和他在一起。一切都end啦,大家不都皆大欢喜嘛!”    事情,真的能够像卓南说的这样简单吗?    又是一阵江风吹来,卷起她腰间乌黑的发丝。然后她沉默。归年,我是真的想你。我也是真的怨你。我是真的爱你,亦是真的恨你。    我的一颗心,该何处安放,又当怎样安放。    “我从他的眼神之中就能够看出,他对你的情深,可不是一二般的。”卓南盯住她的眼睛,认真告诉她。    这是一个事实。    最终,她选择掏出手机,眸光漫越如这江水一般——    接通了,嘟嘟嘟的连线声,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温十月的眸光如这江面般,波光粼粼却是一片漆黑。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那边接通了起来——    他的声线清冷得就像是这江水般,“喂。”    仅仅一个字,却透着十足十的凉意。    她隐隐屏佐吸,只是轻轻开口,“你现在在哪里?”    我马上就要过来找你。    那边的声线凉薄,“这个时间点不陪先生,来找我?”    温十月眼眸一缩,看见面前的卓南很极力地捂嘴忍住笑容。然后又冲她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她又鼓足勇气开口,“我找你有事……就是……那个冠状动脉旁路移植术我还有些问题,我需要现在请教请教你。”    那般就像是坟茔一般,陡然就鸦雀无声了。而面前的卓南更是被打败了一般,只是捂住自己的额头,表情好似在质问她,姑奶奶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听筒那边还是传来了他温凉的嗓音,“我在电影院,半个小时后散场,有什么重要的问题就现在赶过来,如果是不重要的问题,那就等待明天上班的时候问。”    “不行。”她的语气硬了点,“这个问题很重要,我现在就要当面和你说。我马上过来电影院。”    也不知道是谁先挂的电话,总之是收了线。    温十月漂亮瞳仁之中眸光微闪,她盯住卓南,“我现在要走了。”    “好好把握。”卓南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的意味深长。    *    安城的夜景,繁花似锦。    高楼处处都被璀璨的霓虹所点缀着,夜空之中的星星好似也要凑热闹帮忙映衬一般。温十月手腕上搭着一条披肩,方才在江边,那风一阵一阵,实在是太冷了。    现在进入热闹的街道,倒是不太凉了。    步行走到了电影院门口,led灯的招牌很亮。她时间算的刚刚好,敲是电影院散场的时间。    一波又一波的人从电影院里面走出来,她站在马路的对面,静静等待。以前啊,她总喜欢站在马路的另外一边,看着他一步步踩着黑白斑马线走过来。    现在能再看看那种画面,也当真是不错。毕竟这夜景这般美,毕竟他这么英俊无双。    遥遥相隔,温十月一眼便望见了出现在电影院门口的他。英俊,清寂。只是他现在旁边站着一个姑娘,实在是太不应景了。那姑娘笑靥如花,眉眼弯弯地盯着他,神色飞扬地在说什么。    几乎是出于条件反射,她迅速转身挤进了人流。    从来没有想过,七年之后,她居然还是这么促狭。他淡漠如霜的模样浮现在了眼前,原来他也早已经另有新欢。她自然知道那个姑娘是谁,护士一组,许昕。    许昕追他,是整个医院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那种热忱的程度,哪里比她当年差。也不得不说,许昕是一个不错的姑娘。如果是带到郭阿姨的面前,一定是很喜欢的。    想到这里,她抬脚离去,没有一丁点犹豫。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吹来了一阵风,将她的心彻底得吹得冷透。    她不是刻意走得这么慢,她也想快点离去。可是从身体内部传来的颤抖让她不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步伐。她艰难地抬起脚,再落下去。那么重的力度,碾碎了她的心脏。    心脏,宣告死亡。    *    方才的电影不好看,莫归年这么想。身边的女子倒是很兴奋,一直笑,一直不停地在他耳边说话。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低低说,“莫教授,我能不能和你试一试……”    他也这么想,找一个人,来过完真实的一声,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十月,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找一个人来陪伴我,过完我的一生。过完我这根本毫无意义也不春光明媚的一生。    “许昕。”他转过脸,清俊矜贵,引得面前女子呼吸一滞。他盯着她的眼睛,“有个姑娘,我爱而不得。我思索良久,这样的我如果和你在一起,那也只是对你的不负责任。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很意味深长地说明了一切。    许昕一双明亮的眼睛中迅速暗淡下去,但是仍是不罢休,“莫教授,我是说我们可以试试……都说了是爱而不得,莫教授你也不能这样子干耗下去吧?”    “我就这么耗下去。”他很平静地开口,眸光有些漫越,如薄冰。    许昕也许根本没有想过,如此一个高高在上如同神祈般的男人竟然会栽在一个姑娘手里。他竟然说,就这么耗下去。这是多么沉重的领悟。于是她只好挽唇笑笑,“好的,莫教授。”    一个男人如果是不喜欢,那你便是费尽千番力气也是不可能的。许昕深知这一点。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努力就可以,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他心里面住着一个人,所以别人是完全不能够再容纳进去的。    于是她转身离开。    莫归年抬手摁住眉心,看来,还是失败了。无论如何,好像都无法再爱上谁了。    十月,爱你这回事,我没有打算停止。就算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不会和别人在一起。如果再有人问我是不是继续这样子耗下去,我的答案依旧是肯定的。我愿意就这样耗下去。    这里的人来人往,他却依旧感觉到了十足的寂寥。莫归年重新抬起脸来,深深吸了一口气,视线却微不可微地捕捉到一抹熟悉。    在街角处,那抹清瘦的声音是那么灼人眼球。    十月。    男人的眼眸微不可微地缩了缩,连眼底的微光也微微滞住了。只是在下一秒,不经任何思考地便朝着那个身影大步走去。    越过一个一个的人,眸底的微光一明一灭,都叫嚣着想要看见她的眼瞳。终于在第二个街角的处,他伸出手去,从背后扣住她的手腕,径直一用力,将她的身子转了过来。    她的如墨黑发在转身缠在空气中飞扬起来,清澈的眼瞳如定格般落入他的眼瞳。温十月微微怔住,望着面前清俊的男人,“你做什么?”    他扣住她手腕的那只凉薄大手缓缓滑落,最终垂落到了自己身边。他轻轻开口:“你不是有问题吗。冠动脉旁路移植术,哪里不懂?”    她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这只不过一个理由而已,一个见他的理由而已。    她有一颗万次见他的心脏,却没有一个名正言顺见他的理由。这到底可笑不可笑。    “不用了。”静默几秒之后,温十月轻轻开口,“突然知道能从哪里查资料了,谢谢。”    然后她欲转身,却被他一直大手按住了肩膀。不轻不重地力度,却能够刚刚好控制住她。    人烟稀少的街角,二人相对而立。    “看见了你的先生,眼光不错。”他淡淡启唇,今日她和卓南伉俪情深的模样,现在可是千万遍在他的眼前重新演习。    “你当初到底为什么学医?”她突然问出口。    如此的突兀,竟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了。男人的眼角一眯,“什么?”    温十月的眼眸之中清澈得过分,泛出一片空灵。她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细细凝视着男人的眼眸,“我问你,当初到底是因为什么所以晕血?”    莫归年干净到了极致的容颜覆盖上一层霜雪,半晌之后凉凉开口,“我想学。”    “你想学?”她的语气带着讥诮,莫名高了几度,“这种话拿去敷衍恶心的媒体还差不多。莫归年,你到底隐瞒我多少事情?”    其实,也没有多少,隐瞒得最厉害的,便是他的一汪情深了。    “我说过了,只是想学。”    此刻,他的声线是那般的平稳,眸光是那么的凉薄。如若不是她知道实情,她就快要这样信以为真了。温十月的眼角终究是爬上了点凉,明澈之间却尽显讥诮,“是吗,莫教授作为一个重负血液恐惧症患者,到底是什么促使你想要去学医?”    去面对那梦魇般的鲜血淋漓。    他的容颜如画,却在此刻有些惊愕,“谁告诉你我晕血,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晕血?”    是,他手持手术刀的时候,是那般的平稳。没有一星半点的颤抖,眸光犀利,他是医学界上的唯一一个能做到人体左右对称切割的人。也就是说,在切开胸腔的时候,能够不出血。    还记得来华南医院考察的医生非要看他手术的全过程,院长为了脸上长光,自然是答应的。当他的刀刃割下去的一瞬间,她记得所有的考察医生都纷纷在观察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进手术室内——    “不可能!怎么做到的!”    “切开了为什么不出血,为什么没见血?!”    “是在给尸体做手术吗,血呢!”    温十月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王院长一脸威风地开口,“人体内的左右对称,如果是神话级别的医生,在切开胸部重心的话,能够做到无出血。很显然,我院的莫教授就是这样传奇的医生,这才叫完美切割!”    是啊,这样一个神祈般的存在。这样完美的切割。这样超神的手法。可是,竟然是一个深度血液恐惧症患者。说出去,无人会信,无人敢信!她能够想象他是经历了怎样一番的苟延残喘,才能够早就如今风华绝代的莫归年。    “是。”男人眸底的光晕渐渐流逝,隐含着咬牙切齿的味道,“我就是一个深度的血液恐惧症患者,那又如何?”    好一个那又如何!    她冷冷一笑,“莫教授好生洒脱,倒是让我十分钦佩了。那既然是深度的血液恐惧症患者,到底又是什么促使你非要学医?”    “十月。”男人凉薄的指尖陡然擭住她的下颌,黑瞳灼灼如流星,“我不管你是从哪里听见了什么消息,但是别再问我,也再别逼我说出口。”    他不想在她的面前太过于不堪狼狈。毕竟她现在,已经是别人妻子。会在别人的怀中快乐。自此都不再和他有半分关系。    “如果我偏偏要逼你说出口呢?”她的声线染上冷意,被他擭住的下颌隐隐作疼,她却倔强地仰起脸偏生要望进他的眼眸,“我很想亲口听听,你学医的真正原因!”有时候她在想,她和归年之间,是不是真的要互相亏欠才行。    “要听是么?”他低沉的声音好似从地狱传出出来,眸光渐渐剥裂开来,“我说是为了你,你信不信?”    这一问,引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猝不及防地一缩。他竟然问她信不信。因为他一直在她面前扮演着一个淡漠哥哥的角色,所以淡漠到了他自己都要怀疑自己的地步。所以他才会问她,信不信?    他灼热的气息拂上来,“你说,信不信?”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温十月绯色的唇挽出讥诮的弧度,“为何要瞒我,为何要这样子逼迫自己,莫归年,你真的太让人看不穿了。”    当得知到这一实情的时候,好似周围所有的光晕都消失了一般。只剩下她一个人置身黑暗,去感受他曾经遭受的那些苦楚。可是,分明万分都抵不上。    “既然不信,为何来问我。”他擭住她下颌的微亮手指终于是缓缓松开,眸光浅淡如水,“好了,到此为止。”    十月,就是要你看不穿,我才好受。    现在他也不想上演怎样的深情戏码,毕竟这是别人的妻子,免不了会被说闲话了。然后他转身,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她的声音,“莫归年,你终究是在意我的,你终究是爱我的。”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要和周遭空气融合在一起般的轻。即使是这样,仍旧惹得他背部一僵,顿住了脚步。    莫归年没有回过身子,她却像是笃定了心一般径直越过他,又再一次绕到他的面前,“你回答我。”    她的眼神中闪耀着奇异的光。    男人的眼瞳晦暗,只是眸色深深地盯着她,“你是要我说出来,然后看自己狼狈得多可笑?”他像是咬着牙,这般温润沉稳的人,脸上很难出现这种表情。    而此刻的莫归年满眼的戾气,眸光自眼底寸寸被剥裂,“温十月,你不要太过分。现在你的老公就在安城,你却在这里和我纠缠,我们两个人都不要太贱。”    他说,我们两个都不要太贱。    他又要走,却被她拽住袖子,“如果我偏要和你互相亏欠,那又当如何?”她的眸光一明一灭,有些复杂。你倒是说出来,莫归年,说出来的话我就义无反顾地和你在一起。    “互相亏欠?”男人像是听见了极为好笑的事情一般,身上白色的衬衣将他的极致容颜衬得如雪,“十月,你错了。”    夜色下,温十月淡淡蹙起秀眉,为何说是她错了?    凉薄的唇轻轻抿在一起,他的眸色是越发幽深,“我们之间不是互相亏欠,而是我欠你。”男人的嗓音低沉,字字句句如同切金断玉般,“我欠你一场情深,所以现在的我甘愿,甘愿这么耗下去。”    他说,欠她一场情深。    温十月觉得喉间紧了紧,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眸光轻盈流转,落入男人英俊的眉眼间,“归年,我们还是在——”    “没关系。”他突然开口打断她,眼底淡淡流淌过悲凉的河流,“你结婚了,我一个人。就算知道我为你学医为你辗转在血液之间,这些都没有关系。你也不用对我感到惭愧,也许我根本喜欢被你浪费。”    以前,我浪费你。现在,你浪费我。    “十月。”他突然用微凉的指间落在她湿润的眼角,嗓音竟然变得缱绻,“你一定要好好幸福。我是不可能了,哪怕我再去努力爱上谁,到头来也只是白费。你知道的,除了你,再也不可能了。”    温热的液体从眼眶蔓延出来,泛滥在他微凉的指尖,并且顺着他的指尖一路缓缓滑下,有种灼灼的火辣感。她的唇有些颤抖,喉间变得很紧,她很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什么也说不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归年,从来没有。    “别哭。”他温柔地拭去眼角残留泪珠,只是凉薄笑笑,“我爱得深,算我输。十月,我真的没所谓,反正我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他说自己没所谓,反正还有一生可以浪费。    但是一定要她好好幸福。    那双流墨般星光四溢的眼眸,像是被碾碎在了尘埃之中,再也不见一丁半点的亮度。    去你妈的好好幸福。    温十月这样想,她一巴掌挥开他的手,“你让我和谁好好幸福?”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调陡然提高起来,引得几位过路的人侧目看过来。他被她突如其来的咆哮搞得不知所措,一辆车飞驰而过,他变得有些慌神。    温十月缓缓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唇送上去,男人的眸光彻底碎裂,在完全收缩之前,他吻上了她的唇——    她不是在吻,完全是在咬。像是惩罚他的过错一般,只是一味地撕咬着他凉薄的唇。    有路人兴奋地小声尖叫,还有人拿出手机来拍照,可是这些的这些,她好像通通都顾不得了。    很快,两人的嘴中便有浓烈的血腥味泛滥。男人皱着眉头,承受着她发疯一般的吻,知道自己的唇定然是被咬得不成样子,却依旧没有动弹半分。    温十月好像终究泄了愤,缓缓放下踮起的脚尖,眸光微微一闪,波光潋滟之间,直直望进他如墨瞳眸。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错纠缠,宛若缠在一起的千千结。男人染血的薄唇看起来是那般的魅惑。良久之后,他微哑着嗓音缓缓而道:“十月,你闹够了没有?”    然后他陡然拽住她的胳膊,“现在你是个有老公的人,这样子算是什么!”    难道说,她真的要将他逼上绝路才肯罢休吗!    “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温十月以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但是视线却未曾偏离他的眼瞳半分。    莫归年高大的身子僵住,“你说什么?”    她的唇轻轻一颤,嗓子也跟着他哑了起来,“我和卓南只是很好的朋友。卓南喜欢的,从来就不是女人。”    那一瞬间,男人黑色眼瞳中眸色变化万千。最初是完全湮灭下去,化作一团乌黑,然后又缓缓从眼底升腾起了微光来。他握住她胳膊的手缓缓坠落下来,眸光一片闪耀,“当真?”    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就好像是行走在荒芜一片的大漠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泓清泉。又好像在漆黑无比的绝望之中,陡然出现了光线。    美好得竟然有些不真实。    温十月缓缓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角开口:“归年,我又回来了。我又是当初那个对你热忱一片的姑娘了。那你要不要?”    她居然问他要不要。他如何能不要,怎能会不要。    男人的胸膛微微有些起伏,能够看得出来有些激动,一双流墨眼底飞流而过的全是星光。他上前一步,拽着她的胳膊,顺势一带,将她整个人就牢牢锁在了自己的怀里。    十月,就这样子,让我抱着你,锁住你的一生。    十月,以爱为名,我愿意让你,判我无期徒刑。    *    卓南在一个星期之后离开了安城,他走的时候还微笑着和莫归年握了手。还嘱咐了,要好好对待十月,她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爱你。    或许有些人,生来就注定应该在一起的。就好比十月和归年,十月用了整整一个青春去追他,他现在是要用自己整个余生来偿还了。    当苏南浅接到十月电话,听说她已经和归年正式在一起。并且,会在进修结束的时候回去墨西哥。恩,办理离婚。    苏南浅挂断了电话,很替十月高兴。    美人如玉。    苏南浅正如同一块通体碧玉一般,一眼望过去就光彩照人。自从拔得设计大赛的头筹之后,身价是涨了又涨,不停有人来找她设计珠宝。当然,还有人愿意出高价来买凤凰。但是很抱歉,她是凤凰的唯一主人,卖不得。    工作那便更是繁忙了,总是让人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在今天上班的时候,听见公司的人七嘴八舌地说,华南医院被总裁收了。    他买了一整座医院。    “长离,你把华南给买了?”她推开卧室的门,盯着坐在电脑桌前的男人。    他的长睫半敛,眸光缓缓送过来,唇角含着些笑意,“你听谁说的?”    “真买了?”她微微睁大了眼睛,“你买医院做什么,以前可从来不没听说过你对医院有什么兴趣。”    “那天我去医院。”池慕辰从电脑桌子面前站起来,身姿颀长如玉,一步一步踏着连天芳草般走向她,“听归年说你被怠慢了,还和挂号的吵起来了。”    苏南浅抬手摁住眉心,轻轻揉了揉,“你就因为这个把医院买了?”    “自然不是。”他走近,唇间的笑意不减半分,“浅浅,你以后还要生孩子,坐月子什么的。要是每次去都遇见被怠慢的情况,怎么得了。我左思右想,还是将医院买下来好了。”    说完之后他竟然眯着眸子轻轻笑了。    她的心微微一动,果然外界的质问是有道理的,她苏南浅何德何能,能够得到第一公子这般恩宠。为了她,竟然是将整座医院都给买下了。不是太夸张,而是他太情深。直至今日,她再也不能够有所保留。    怔忡片刻之后,望向他星光璀璨的眉眼,“很好,现在你不止能上商界的头条了,医学界到处都能挂着你的名字了。”毕竟华南医院是那么赫赫有名的医院。    也是,莫一刀所在的医院,没有一座是不牛的。    池慕辰撑着她思索的间隙,轻轻抱住了她,用极致清冽的龙涎香将她给包裹住。他用低沉迷人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呢喃:“浅浅……浅浅……给我生个孩子……”    话音将将落下,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的时候,二人早已经双双滚进了身侧的柔软大床,就此荡漾开了一汪春水。    眼瞳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收缩着,他极致的容颜,他深谙如晦的眼瞳,他嘶哑的嗓音。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容易让人沉沦。    意乱情迷之间,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起来十分魅惑,望向男人轻盈盈地笑,“外界传闻,池公子将我这个落魄名媛爱到了深处去,是不是,长离?”    男人额头坠落的汗珠洒在她的柔软肩窝,只是俯身含住她的耳垂。他在她耳畔低低地笑,嗓音嘶哑,“深渊,还是地狱,只要你去,我便去。”    后来,涌上来的那种感觉十分肆虐。想也没有想张嘴便咬上了他的肩膀,用了七成力气。    一扯愉之后,他的肩膀上倒是多了不少齿痕。    深夜十分。    两人都在淋漓之中缓过神来,他将她用在怀中,用微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她耳边的碎发。他微微垂脸,望向她如水的容颜,于是蛊惑开口:“浅浅,你有多爱我?    既然她也问了爱与否的问题,他也自然要问一问了。但是他不相信她是不爱他的,他的直觉一向都很准,此刻的直觉告诉他,她分明就是爱他的。    苏南浅轻轻翻个身子,改为趴在他胸膛上的姿态,这样可以正正对着那双流墨眼瞳。她只是烟视媚行地盯着他,柔柔道:“如果,你对我开了一枪,我也相信那是枪走火入魔了。”    分明没有说出爱这个字眼,他却真真实实感受到了。    随着他黑色瞳眸中的微愕,吻也旋即落在她红透的耳根处:“浅浅…浅浅…”    浅浅,从我这粗粝的一生之中榨尽温柔给你,我仍觉得不够。    *    时间如指间流沙,流逝得比什么都要快。一转眼,便迎来了寒寒冬日。如果没记错的话,再过一些时日,就会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了。    她站在窗外,轻轻凝望,突然回过头对正在穿衣的男人道:“长离。雪花纷纷落下的时候,你要是站在漫天大雪里面,定然极为好看。”毕竟,他是生得这般好看的男人。    池慕辰的眸光漫越如水,眯眸浅笑道:“不一定。”    “为什么?”她很实诚地问。    他淡淡一笑,“因为雪地里面很冷,所以我不会站在漫天大雪里,你自然也看不见了。”    苏南浅眸光一闪,旋即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助感,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容颜极致的男人,“这样一点也不好笑,真的。”    这个冷笑话,还真是她听过最不好笑的冷笑话了。    “我们得下去了。”他轻轻系紧了领带,眼角眯了点笑,“再耽搁的话,得晚点了。”    她点点头,开始收拾。    她和他要去法国,参加维森集团ceo克劳斯的婚礼。长离说,一般人只要礼到就行了,维森不一样,是一个能带来巨大商业契机的伙伴。所以说,还是人到也比较好。    需要在法国待三天,然后在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毕竟他和她现在都真的很忙,特别是他,几乎是一有空闲就捧着ipad看文件。    她收拾好了,将头发缓缓绾成一个简单的髻,颇有中国味儿。她在国外的时候,都不喜欢这样子绾发。    男人的眸光滞了滞,旋即撩起了凉薄的唇,“好看。”    她凝立在窗前,回眸微微一笑——    于是,将他的余生都给勾了去。    ------题外话------    月票呢~五星评价票呢~嘤嘤嘤……你们素不素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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