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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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艺然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点点头，神色淡然地说道，“知道了，我会帮你转达的。”
随即他后退两步，手一推，门就关上，只有那门合上的声音让人觉得刺耳，因为那手劲有点大，门板似乎还晃动了一下，陈子名站在门口，神色莫测，他觉得林艺然听了他这一段话的表情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
如果林艺然跟许灵芝已经在一起了，他应该是怒的，可是他没有。
那么可以理解为林艺然没有跟许灵芝在一起，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那么林艺然或许会把门打开让他进去，或者进屋子把人喊出来，但林艺然的神色却什么都看不出也没有表示要把许灵芝喊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首次觉得自己的想法错误了。
可这隐隐藏在心里的一点也许又让他有些发疼，他为什么会疼，难道——想到这里，他的脸色迅速地刷白。
一定不是这样的。
他是来帮妹妹的。
跟他有什么关系。
林艺然把门关上之后神色还是很平静的，但走到客厅时脸色就开始沉下来，这时，上次在走廊上他那一闪而过的那句问号就浮现了出来，他走到次卧的门口，眯起眼，屈指敲了敲，一次比一次响。
许灵芝在屋里彻底睡不着了，迷迷蹬蹬地坐了起来，门还在响，外面还有人在敲门，那一下一下的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这是她在林艺然这间屋子里第一次觉得不安宁，连让睡个午觉都不安宁。
她站起来，赤脚走到门后，刷地一下子把门拉开。
但她脸色没很平静，即使心里一股火堵着，待她看清林艺然的脸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人扛了起来。
许灵芝彻底懵逼了。
接着她就被摔到床上，这完全让她还没有理清的状况因林艺然那身躯覆上来令她整个人僵住。
一直以来不都是她主动的吗。
上次那醉酒就是因为看到他的脸他那张嘴唇太好看了，她才去亲，亲了才会爬到床/上去的。
胸口一凉，扣子刷地满天飞。
许灵芝看清林艺然的眼眸了，那里一片火海，甚至连欲/望都赤/裸/裸，她顿时平静了下来，朝他轻轻一笑，“林老师，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真性感——”
“闭嘴！”林艺然俯身堵住她的嘴唇。
邻居们一定不知道，这仙人一般的林老师端着一张禁/欲的脸，一旦上了床就是禽兽的行为，他扯下她的裤子的时候，还弄痛了她，她轻呼了一声立即就被他堵住嘴唇，舌尖狠狠地探了进来，将她的舌头搅得合不起来，唾液顺着嘴唇流下来，她含着笑容伸手搂住他修长的脖子，他往下亲吻啃住她的喉咙，在没有喉结的脖颈上啃咬，每口就像吸血鬼一样牙尖轻轻地划弄着肌肤，令她浑身发颤。
他抬起她的腿，进入，她下意识地倒吸一口气，腰部被他有力的手扯了回来，他覆身下来，压住她的两只手，腰身动了一下，她唔了一声，林艺然撑高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他身下的女人。
她穿的衬衣凌/乱地搭在身上，肌肤露一半藏一半的，白得透明，可肌肤上被蹂/躏的泛红却令整个身体有了万种风情，这张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看得顺眼，他恶质地狠狠一挺腰，身下的女人颤抖了一下，眼角泛着泪光却还带着笑意，仿佛笑不够似的，他俯身咬着她的唇，嘶哑地低语，“去告诉陈子名，他连一勺子机会都没有。”
她一愣，随即身子又被玩弄得来不及思考，立即随着他的律动紧紧咬着牙。
半响她才恍下神笑道，“林老师文化底蕴就是高，这一勺子是粥的——唔你轻点。”
林艺然眯着眼，压着她两只手，加快腰部的速度，将她整个人席卷在他怀里无法动弹，看着她为他掉泪为他呜呜叫，从牙关里溢出的呻/吟支离破碎，他心里溢满一种叫成就感的东西。
记住了，从今天起，这女人名副其实是他的了。
没想到捅破这层纸，心情会这么舒畅。
一个小时后，她侧着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轻轻地在他的胸膛划动，他的手穿过她的脖子揽着她，眼眸微眯，眼底的情//欲渐渐退散，偏偏这个女人的脚还一直在他的大腿上滑动，他伸手压住她在被子底下挪动的腿，哑声道，“别动。”
许灵芝轻轻一笑，果然不动了，她撑起一边脑袋，盯着他清俊的侧脸。
林艺然感受到她的视线，微扭过头，看着她，她的眼睛不能算漂亮，可一笑起来弯起来就有种媚意，有些女人天生就带这种风情，她就是其中一个，“许灵芝，找份工作吧，闲暇时你可以去教堂。”
她的手指微微僵了下。
他的视线很淡，可那墨黑的眼眸如此专注，许灵芝仰仰头，看向天花板，天花板的吊灯很亮，但它也照不亮整个屋子，衣柜那个位置还是偏暗的，她又倒了回去，枕在他肩膀上，鼻息是他身上干净的味道。
他扭着头，看着她额头凌乱的发丝。
好久，才听到她出声。
“行啊，我明天去找找看。”
“嗯。”林艺然唇边微勾，一个清淡的笑容浮现。
许灵芝看着那笑容，也笑了，她倾过去，亲吻了下他的唇角，他扣住她的头，扭头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湿吻，离开的时候气息都不稳，他哑着嗓音道，“许灵芝，做我的女人吧。”
他没等许灵芝回应，只是搂紧她的肩膀。
她却看着不远处还藏在暗处的衣柜，眼眸流动。
明知不可为，却偏偏为之。
心不由人。
情侣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了，晚饭是林艺然爬起来熬的粥，那仅剩的一根排骨扔进锅里，再出来时忘记放姜丝，许灵芝轻笑上前，俐落地取下刀具把姜块洗净了切碎，林艺然站在旁边，看着她白皙的侧脸，以及裹在那白色衬衫下的窈窕身材，那细腰，用手一揽就能抱住，许灵芝惊呼了一声，看着盘在腰上的手臂，耳边是林艺然细微的呼吸声。
她轻轻笑了笑，身子放松，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林老师，你是初恋吗？”
“…………”
没得到回应，许灵芝又笑道，“肯定是。”
林艺然眼眸微眯，腰部往前一挺，将怀里的她整个人压在灶台边上，许灵芝握在手里的刀具差点掉了下去，她哎了一声空出一只手将那只已经伸到她衣服下摆的手扯出来，轻轻一笑，“林老师，别这么着急，要个没完啊。”
林艺然看着偏头咬住那小巧的耳朵，感受到她微颤，才冷着嗓音说道，“好好做饭，少废话，不然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许灵芝啧了一声，整个脖子微红。
林艺然退开了，他眯着眼看着她窈窕的身材，随即走向客厅，坐到沙发上，伸长了腿随意地搭着，他头靠在椅背上，遮着眼，过了一会又看向从厨房里传来歌声的身影，有一件事他是介意的。
那就是陈子名说的，许灵芝的过去。
连陈子名都知道的事情。
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是初恋，可第一段爱情没有上床这个环节，所以不知道*是能让人上瘾的，导致下了床单单只看到她在衬衫里隐隐若现的领口锁骨，就止不住的兴奋，跟酒醉那一夜相比，清醒时感触才更深。
许灵芝煎了两个鸡蛋，揭了排骨粥，把排骨都拨到自己的碗里，而林艺然那碗则只有粥没有排骨，弄好后，她站在餐桌旁，笑眯眯地喊道，“林老师，吃饭了。”
林艺然放下遮着眼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眸里恢复了平日的清冷，落坐在餐桌旁，许灵芝带着笑容坐到他对面，两个人固有模式地面对面喝着热气腾腾的粥，有了床弟关系，所以这餐桌上难免有些说不开的亲密。
空气中有种暧昧在蔓延。
她偶尔抬起头看他，就撞上他恰好看她的眼神，脸上立即就跟被粥的蒸汽蒸好了似的，她不是没谈过恋爱，为了爱情连命都不要的日子也曾有过，可是这个仙人般的男人，本来——是不应该属于她的。
但那做我的女人的话以及他身体的热度，却很真实。
许灵芝笑了笑，脱下拖鞋，脚伸长，白皙的小脚搭到对面的大腿上。
林艺然眯眼，歪了下头，看着那白皙的脚丫子在他裤子上扭来扭去，他唇角轻轻勾了下，伸了一只手到大腿上，抓住那只一直在晃动的小脚丫，压住，他抬眼，语气带了些许笑意，“好好吃饭。”
“林老师，你喜欢我对吗？”她笑着问道。
林艺然没有回答，含着笑意低头舀粥喝，许灵芝的脚丫踹了一下，没踹动，林艺然眯眼抬头，问道，“那你呢？”
许灵芝晃动脚丫子的动作停了一下。
林艺然见她停顿，神色略冷，看着她不吭声，他想知道这个女人一直在撩他，究竟是真抱着喜欢他的心情还是————仅仅只是想让他上，即使他心里清楚，无论答案是哪个，她已经无处可逃了。
认同她住进来的那一刻开始。
他就带着不怀好意。
但问题，还是要问。
许久，许灵芝才挑着眉说道，“要不喜欢你，我一定远离你三尺。”
林艺然神色柔和了下来，他挠挠她的脚丫子，淡淡地笑道，“桌子的碗放着，我来洗。”
许灵芝立即笑道，“那敢情好啊，我被你折腾得腰酸背痛的，是该好好休息了。”说着她把碗往跟前一推，收回在他大腿上作恶的脚丫子，穿上拖鞋伸了伸懒腰笑眯眯地朝沙发走去，甚至直接瘫倒在沙发上，舒服地叹了一声。
林艺然听着客厅那舒服的叹声，清俊的眉眼有着不同以往的柔意，他起身，收拾餐桌，围上那丑爆的围裙，走进厨房里洗碗。
许灵芝伏在沙发扶手上，盯着厨房里那劲瘦的背影，笑了笑，但很快眼眸里又闪过一丝黯然，她转身坐到榻榻米上，翻着茶几上的经济杂志，杂志上封面的字她都认不全，只看懂什么经济复苏四个字，这只是区区一本杂志，她都看不懂，而身后的那个书柜里摆放的书跟她的距离更远。
明知不可为，偏偏为之。
林艺然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许灵芝盯着他刚带回来的那本杂志发呆。
他解了围裙，走过去，落坐到沙发上，看到许灵芝抬头，他眯起眼淡淡地道，“坐过来。”
许灵芝看着他身边位置，沉重的心思散了许多，她笑了笑，站起身屁股一挪就靠到他身边，他的手顺势一揽，就将她揽到怀里，鼻息间是这个男人身上干净的味道，林艺然另一只手把手提电脑捧到两人腿上，打开，修长的手指在网页上一点，点开了一个招聘网。
他把位置定在72号公寓，网页唰唰地跳出好几十种职位。
许灵芝看到招牌两个字整个人就有些僵硬，甚至起了想逃的念头，可林艺然太认真了，他从上到下翻了几下之后，便贴着她的脸笑问，“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工作？有点经验的？”
许灵芝眼神有些恍惚，半响才说，“我没有做过什么工作。”
林艺然有些诧异，但没有再问，只是继续滑动那个网页，说道，“那你觉得你能做什么？这附近的工作很多——”
他话还没说完，许灵芝伸手把笔记本合上，差点压到林艺然的手，他侧着脸，亲吻了一下她白皙的脸颊，问道，“怎么了？”
许灵芝低着头，蹭了蹭他的肩膀，笑着说，“我自己去找吧，不用在网上找——我知道我适合做什么。”
林艺然顿了顿，随即搂紧她，“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嗯。”她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应得很快。
林艺然轻扫了她一眼，但没说话，起身后拉起她，她盯着两个人相握的手，笑了笑，跟在他身后走向大门，换好了鞋，林艺然拉开门，她笑着先走出去，然后站在门口，朝他伸手，笑道，“大手拉小手。”
“啧。”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在她的注视下，反手将她的手抓在手里。
关上门。
而就在这时，408室的门打开，穿着一身粉色蕾丝睡衣的秦梦瑶一手抱着白猫，一手提着垃圾袋走出来，“喵——”地一声，白猫从高处掉了下来，秦梦瑶脸色煞白——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艺然手里拉着的人，那个满脸挑衅的许灵芝。
林艺然看到秦梦瑶，淡淡地点了个头，随即拉着许灵芝就往楼梯走去。
秦梦瑶的眼睛一直看着那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那两只手——那两只手——她手中的垃圾袋顺着手滑了下来——一地的纸屑，洒在她擦洗的非常干净的小台阶上。
许灵芝勾着林艺然的手臂，亲密地靠了过去，笑道，“林老师，你今天为什么会兽性大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林艺然盯了眼她勾过来的手，淡淡地转过头，没有应她，许灵芝撞了下他的手臂，“干嘛不回答啊——”
“没必要。”林艺然清淡地扫了过来。
夜晚的小区很是宁静，不远处的广场舞音乐悠扬传来，许灵芝把头歪在他手臂上，任他带着她胡乱地走，可等林艺然带着她拐到晨光小区后的那条路时，她刷地站直身子，扯住林艺然，林艺然停下脚步，看着她。
“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林艺然眯着眼看她这副慌张的神情，磨了磨牙道，“怎么？跟陈子名约会的地方害怕我看到吗？”
“狗屁！”许灵芝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啼笑皆非地喊道，“哎，你是吃醋了是不？吃醋了所以就爆发了——来来我带你去我跟陈子名约会的地方。”
说着换她主动扯着他的手臂往教堂那里走去，林艺然捏着她的手心，漫不经心地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地往教堂走去。
这个教堂，他来了，就没陈子名什么事了。
此时教堂里，还有几个孩子在跑来跑去，许灵芝拉着林艺然一走进去，那些孩子刷地停下跑动的脚步，仰头看着那站在门口的人，小胖估计是被中午许灵芝的样子吓到了，往后缩去，戒备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只有另外两个小孩欢喜地朝她跑了过来，无视站在她身边的林艺然团团地将她的腿抱住，烟烟朝她伸手，嚎嚎地叫着，许灵芝朝神父笑了一下，把两个团抱的小孩推到林艺然腿边，走上前抱起一直嚎嚎叫的烟烟。
林艺然跟那两个小孩眼对眼——看了好久，那两个小孩才刷地一下抱住他的大腿，笑咪咪地道，“哥哥——你是来陪我们玩的吗？”
“呃——是的。”林艺然看了眼站在一米开外左右的许灵芝，才弯腰把其中一个孩子抱起来，随后伸手拉住另外一个小孩的手，朝许灵芝走去，许灵芝笑眯眯地凑到他耳边说道，“你刚刚全身僵硬啊——”
林艺然瞪了她一眼。
他一个未婚刚刚二十五岁的男人，面对好几个孩子，一时有些慌乱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许灵芝笑眯眯地抱着烟烟晃悠到神父的跟前，笑着说道，“神父，这位是新来的义工，他的工作是老师哦，可以教小胖他们学习。”
神父慈爱地看向林艺然，点点头道，“孩子，麻烦你了。”
林艺然被赶鸭子上架，完全来不及反应——就乘了神父的慈爱，他眯着眼，点头道，“以后我会多来看他们的。”
说完，站在一旁的小胖哼了一声，拉着小小诺，上前盯着许灵芝然后大声地说道，“你今天下午打了陈叔叔——”
许灵芝顿了顿，弯腰笑着问道，“你看到吗？”
小胖哼了一声，“我看到了，他的头都被你踹青了。”
“——”许灵芝只觉得脑门青筋顿起，这个陈子名——连这种事情都要跟孩子们讲。
林艺然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听到小胖的话刷地看向许灵芝，半响，他唇角微勾，神色看似十分愉快。
孩子们睡觉的时间很规律，时间到了基本都得休息，许灵芝跟林艺然并没有呆太久，等孩子们准备睡了，许灵芝便勾着林艺然的手离开教堂，神父坐在木椅上，神色慈爱地看着他们离开，随后缓缓转身，握着胸前的十字，念念有词。
刚出了教堂没多久。
许灵芝正酝酿着跟林艺然聊天，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廖琴失了冷静的嗓音在那头响起，“灵芝，你快点过来，秀林自杀了——”
许灵芝握着手机——半天没有回神，林艺然见状，伸手把她的手机取下来，她立即就惊醒，快速地夺回被抓在林艺然手里的手机，她把手机塞在耳边，松开勾着林艺然的手，飞快地往前跑，“廖琴——她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们。”
廖琴在那头说道，“去市医院，我们现在在救护车上。”
许灵芝点点头，收起手机，极快地走了几步，接着猛地停了下来，她扭头——
林艺然站在刚刚的那个位置，正冷冷地看着她。
她脑门嗞嗞地响着，刚刚她是直接松开他的手臂——她立即扭头回去，勾住他的手臂，哭丧着脸道，“秀林自杀了，我得去看她——”
林艺然眯了眯眼，拦腰把她抱起来——
疾步地往前走。
“发生这种事情，你应该依靠我——而不是松开我——”
许灵芝怔怔地看着他的下巴——
眼眸里——些许泪花在闪烁，她两手一勾，勾着他的脖子，鼻息间——是他那安心的味道。
她从来没被人这么呵护过。
即使是那段感情也一样——她一直都是如履薄冰地维持着，希望那个人能带她逃跑，找到那个光明的未来。
最后——她却被丢下了。
这个时间段车不多，林艺然抱着她一路走到对面的的士站，他弯腰把她小心地放在后座，自己再钻了进去，许灵芝急忙挪些位置给他坐，司机启动的时候，她看到他额头上些许鬓出的薄汗，伸手帮他抹掉些许的汗，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他。
林艺然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点点头，神色淡然地说道，“知道了，我会帮你转达的。”
随即他后退两步，手一推，门就关上，只有那门合上的声音让人觉得刺耳，因为那手劲有点大，门板似乎还晃动了一下，陈子名站在门口，神色莫测，他觉得林艺然听了他这一段话的表情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
如果林艺然跟许灵芝已经在一起了，他应该是怒的，可是他没有。
那么可以理解为林艺然没有跟许灵芝在一起，他们半点关系都没有，那么林艺然或许会把门打开让他进去，或者进屋子把人喊出来，但林艺然的神色却什么都看不出也没有表示要把许灵芝喊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首次觉得自己的想法错误了。
可这隐隐藏在心里的一点也许又让他有些发疼，他为什么会疼，难道——想到这里，他的脸色迅速地刷白。
一定不是这样的。
他是来帮妹妹的。
跟他有什么关系。
林艺然把门关上之后神色还是很平静的，但走到客厅时脸色就开始沉下来，这时，上次在走廊上他那一闪而过的那句问号就浮现了出来，他走到次卧的门口，眯起眼，屈指敲了敲，一次比一次响。
许灵芝在屋里彻底睡不着了，迷迷蹬蹬地坐了起来，门还在响，外面还有人在敲门，那一下一下的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这是她在林艺然这间屋子里第一次觉得不安宁，连让睡个午觉都不安宁。
她站起来，赤脚走到门后，刷地一下子把门拉开。
但她脸色没很平静，即使心里一股火堵着，待她看清林艺然的脸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人扛了起来。
许灵芝彻底懵逼了。
接着她就被摔到床上，这完全让她还没有理清的状况因林艺然那身躯覆上来令她整个人僵住。
一直以来不都是她主动的吗。
上次那醉酒就是因为看到他的脸他那张嘴唇太好看了，她才去亲，亲了才会爬到床/上去的。
胸口一凉，扣子刷地满天飞。
许灵芝看清林艺然的眼眸了，那里一片火海，甚至连欲/望都赤/裸/裸，她顿时平静了下来，朝他轻轻一笑，“林老师，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真性感——”
“闭嘴！”林艺然俯身堵住她的嘴唇。
邻居们一定不知道，这仙人一般的林老师端着一张禁/欲的脸，一旦上了床就是禽兽的行为，他扯下她的裤子的时候，还弄痛了她，她轻呼了一声立即就被他堵住嘴唇，舌尖狠狠地探了进来，将她的舌头搅得合不起来，唾液顺着嘴唇流下来，她含着笑容伸手搂住他修长的脖子，他往下亲吻啃住她的喉咙，在没有喉结的脖颈上啃咬，每口就像吸血鬼一样牙尖轻轻地划弄着肌肤，令她浑身发颤。
他抬起她的腿，进入，她下意识地倒吸一口气，腰部被他有力的手扯了回来，他覆身下来，压住她的两只手，腰身动了一下，她唔了一声，林艺然撑高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他身下的女人。
她穿的衬衣凌/乱地搭在身上，肌肤露一半藏一半的，白得透明，可肌肤上被蹂/躏的泛红却令整个身体有了万种风情，这张脸只有在这个时候才看得顺眼，他恶质地狠狠一挺腰，身下的女人颤抖了一下，眼角泛着泪光却还带着笑意，仿佛笑不够似的，他俯身咬着她的唇，嘶哑地低语，“去告诉陈子名，他连一勺子机会都没有。”
她一愣，随即身子又被玩弄得来不及思考，立即随着他的律动紧紧咬着牙。
半响她才恍下神笑道，“林老师文化底蕴就是高，这一勺子是粥的——唔你轻点。”
林艺然眯着眼，压着她两只手，加快腰部的速度，将她整个人席卷在他怀里无法动弹，看着她为他掉泪为他呜呜叫，从牙关里溢出的呻/吟支离破碎，他心里溢满一种叫成就感的东西。
记住了，从今天起，这女人名副其实是他的了。
没想到捅破这层纸，心情会这么舒畅。
一个小时后，她侧着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手轻轻地在他的胸膛划动，他的手穿过她的脖子揽着她，眼眸微眯，眼底的情//欲渐渐退散，偏偏这个女人的脚还一直在他的大腿上滑动，他伸手压住她在被子底下挪动的腿，哑声道，“别动。”
许灵芝轻轻一笑，果然不动了，她撑起一边脑袋，盯着他清俊的侧脸。
林艺然感受到她的视线，微扭过头，看着她，她的眼睛不能算漂亮，可一笑起来弯起来就有种媚意，有些女人天生就带这种风情，她就是其中一个，“许灵芝，找份工作吧，闲暇时你可以去教堂。”
她的手指微微僵了下。
他的视线很淡，可那墨黑的眼眸如此专注，许灵芝仰仰头，看向天花板，天花板的吊灯很亮，但它也照不亮整个屋子，衣柜那个位置还是偏暗的，她又倒了回去，枕在他肩膀上，鼻息是他身上干净的味道。
他扭着头，看着她额头凌乱的发丝。
好久，才听到她出声。
“行啊，我明天去找找看。”
“嗯。”林艺然唇边微勾，一个清淡的笑容浮现。
许灵芝看着那笑容，也笑了，她倾过去，亲吻了下他的唇角，他扣住她的头，扭头给了她一个结结实实的湿吻，离开的时候气息都不稳，他哑着嗓音道，“许灵芝，做我的女人吧。”
他没等许灵芝回应，只是搂紧她的肩膀。
她却看着不远处还藏在暗处的衣柜，眼眸流动。
明知不可为，却偏偏为之。
心不由人。
情侣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了，晚饭是林艺然爬起来熬的粥，那仅剩的一根排骨扔进锅里，再出来时忘记放姜丝，许灵芝轻笑上前，俐落地取下刀具把姜块洗净了切碎，林艺然站在旁边，看着她白皙的侧脸，以及裹在那白色衬衫下的窈窕身材，那细腰，用手一揽就能抱住，许灵芝惊呼了一声，看着盘在腰上的手臂，耳边是林艺然细微的呼吸声。
她轻轻笑了笑，身子放松，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林老师，你是初恋吗？”
“…………”
没得到回应，许灵芝又笑道，“肯定是。”
林艺然眼眸微眯，腰部往前一挺，将怀里的她整个人压在灶台边上，许灵芝握在手里的刀具差点掉了下去，她哎了一声空出一只手将那只已经伸到她衣服下摆的手扯出来，轻轻一笑，“林老师，别这么着急，要个没完啊。”
林艺然看着偏头咬住那小巧的耳朵，感受到她微颤，才冷着嗓音说道，“好好做饭，少废话，不然让你明天下不了床。”
许灵芝啧了一声，整个脖子微红。
林艺然退开了，他眯着眼看着她窈窕的身材，随即走向客厅，坐到沙发上，伸长了腿随意地搭着，他头靠在椅背上，遮着眼，过了一会又看向从厨房里传来歌声的身影，有一件事他是介意的。
那就是陈子名说的，许灵芝的过去。
连陈子名都知道的事情。
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是初恋，可第一段爱情没有上床这个环节，所以不知道*是能让人上瘾的，导致下了床单单只看到她在衬衫里隐隐若现的领口锁骨，就止不住的兴奋，跟酒醉那一夜相比，清醒时感触才更深。
许灵芝煎了两个鸡蛋，揭了排骨粥，把排骨都拨到自己的碗里，而林艺然那碗则只有粥没有排骨，弄好后，她站在餐桌旁，笑眯眯地喊道，“林老师，吃饭了。”
林艺然放下遮着眼的手，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眸里恢复了平日的清冷，落坐在餐桌旁，许灵芝带着笑容坐到他对面，两个人固有模式地面对面喝着热气腾腾的粥，有了床弟关系，所以这餐桌上难免有些说不开的亲密。
空气中有种暧昧在蔓延。
她偶尔抬起头看他，就撞上他恰好看她的眼神，脸上立即就跟被粥的蒸汽蒸好了似的，她不是没谈过恋爱，为了爱情连命都不要的日子也曾有过，可是这个仙人般的男人，本来——是不应该属于她的。
但那做我的女人的话以及他身体的热度，却很真实。
许灵芝笑了笑，脱下拖鞋，脚伸长，白皙的小脚搭到对面的大腿上。
林艺然眯眼，歪了下头，看着那白皙的脚丫子在他裤子上扭来扭去，他唇角轻轻勾了下，伸了一只手到大腿上，抓住那只一直在晃动的小脚丫，压住，他抬眼，语气带了些许笑意，“好好吃饭。”
“林老师，你喜欢我对吗？”她笑着问道。
林艺然没有回答，含着笑意低头舀粥喝，许灵芝的脚丫踹了一下，没踹动，林艺然眯眼抬头，问道，“那你呢？”
许灵芝晃动脚丫子的动作停了一下。
林艺然见她停顿，神色略冷，看着她不吭声，他想知道这个女人一直在撩他，究竟是真抱着喜欢他的心情还是————仅仅只是想让他上，即使他心里清楚，无论答案是哪个，她已经无处可逃了。
认同她住进来的那一刻开始。
他就带着不怀好意。
但问题，还是要问。
许久，许灵芝才挑着眉说道，“要不喜欢你，我一定远离你三尺。”
林艺然神色柔和了下来，他挠挠她的脚丫子，淡淡地笑道，“桌子的碗放着，我来洗。”
许灵芝立即笑道，“那敢情好啊，我被你折腾得腰酸背痛的，是该好好休息了。”说着她把碗往跟前一推，收回在他大腿上作恶的脚丫子，穿上拖鞋伸了伸懒腰笑眯眯地朝沙发走去，甚至直接瘫倒在沙发上，舒服地叹了一声。
林艺然听着客厅那舒服的叹声，清俊的眉眼有着不同以往的柔意，他起身，收拾餐桌，围上那丑爆的围裙，走进厨房里洗碗。
许灵芝伏在沙发扶手上，盯着厨房里那劲瘦的背影，笑了笑，但很快眼眸里又闪过一丝黯然，她转身坐到榻榻米上，翻着茶几上的经济杂志，杂志上封面的字她都认不全，只看懂什么经济复苏四个字，这只是区区一本杂志，她都看不懂，而身后的那个书柜里摆放的书跟她的距离更远。
明知不可为，偏偏为之。
林艺然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许灵芝盯着他刚带回来的那本杂志发呆。
他解了围裙，走过去，落坐到沙发上，看到许灵芝抬头，他眯起眼淡淡地道，“坐过来。”
许灵芝看着他身边位置，沉重的心思散了许多，她笑了笑，站起身屁股一挪就靠到他身边，他的手顺势一揽，就将她揽到怀里，鼻息间是这个男人身上干净的味道，林艺然另一只手把手提电脑捧到两人腿上，打开，修长的手指在网页上一点，点开了一个招聘网。
他把位置定在72号公寓，网页唰唰地跳出好几十种职位。
许灵芝看到招牌两个字整个人就有些僵硬，甚至起了想逃的念头，可林艺然太认真了，他从上到下翻了几下之后，便贴着她的脸笑问，“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工作？有点经验的？”
许灵芝眼神有些恍惚，半响才说，“我没有做过什么工作。”
林艺然有些诧异，但没有再问，只是继续滑动那个网页，说道，“那你觉得你能做什么？这附近的工作很多——”
他话还没说完，许灵芝伸手把笔记本合上，差点压到林艺然的手，他侧着脸，亲吻了一下她白皙的脸颊，问道，“怎么了？”
许灵芝低着头，蹭了蹭他的肩膀，笑着说，“我自己去找吧，不用在网上找——我知道我适合做什么。”
林艺然顿了顿，随即搂紧她，“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嗯。”她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应得很快。
林艺然轻扫了她一眼，但没说话，起身后拉起她，她盯着两个人相握的手，笑了笑，跟在他身后走向大门，换好了鞋，林艺然拉开门，她笑着先走出去，然后站在门口，朝他伸手，笑道，“大手拉小手。”
“啧。”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在她的注视下，反手将她的手抓在手里。
关上门。
而就在这时，408室的门打开，穿着一身粉色蕾丝睡衣的秦梦瑶一手抱着白猫，一手提着垃圾袋走出来，“喵——”地一声，白猫从高处掉了下来，秦梦瑶脸色煞白——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艺然手里拉着的人，那个满脸挑衅的许灵芝。
林艺然看到秦梦瑶，淡淡地点了个头，随即拉着许灵芝就往楼梯走去。
秦梦瑶的眼睛一直看着那两只交叠在一起的手，那两只手——那两只手——她手中的垃圾袋顺着手滑了下来——一地的纸屑，洒在她擦洗的非常干净的小台阶上。
许灵芝勾着林艺然的手臂，亲密地靠了过去，笑道，“林老师，你今天为什么会兽性大发？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林艺然盯了眼她勾过来的手，淡淡地转过头，没有应她，许灵芝撞了下他的手臂，“干嘛不回答啊——”
“没必要。”林艺然清淡地扫了过来。
夜晚的小区很是宁静，不远处的广场舞音乐悠扬传来，许灵芝把头歪在他手臂上，任他带着她胡乱地走，可等林艺然带着她拐到晨光小区后的那条路时，她刷地站直身子，扯住林艺然，林艺然停下脚步，看着她。
“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林艺然眯着眼看她这副慌张的神情，磨了磨牙道，“怎么？跟陈子名约会的地方害怕我看到吗？”
“狗屁！”许灵芝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啼笑皆非地喊道，“哎，你是吃醋了是不？吃醋了所以就爆发了——来来我带你去我跟陈子名约会的地方。”
说着换她主动扯着他的手臂往教堂那里走去，林艺然捏着她的手心，漫不经心地跟在她身后，一步一步地往教堂走去。
这个教堂，他来了，就没陈子名什么事了。
此时教堂里，还有几个孩子在跑来跑去，许灵芝拉着林艺然一走进去，那些孩子刷地停下跑动的脚步，仰头看着那站在门口的人，小胖估计是被中午许灵芝的样子吓到了，往后缩去，戒备地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只有另外两个小孩欢喜地朝她跑了过来，无视站在她身边的林艺然团团地将她的腿抱住，烟烟朝她伸手，嚎嚎地叫着，许灵芝朝神父笑了一下，把两个团抱的小孩推到林艺然腿边，走上前抱起一直嚎嚎叫的烟烟。
林艺然跟那两个小孩眼对眼——看了好久，那两个小孩才刷地一下抱住他的大腿，笑咪咪地道，“哥哥——你是来陪我们玩的吗？”
“呃——是的。”林艺然看了眼站在一米开外左右的许灵芝，才弯腰把其中一个孩子抱起来，随后伸手拉住另外一个小孩的手，朝许灵芝走去，许灵芝笑眯眯地凑到他耳边说道，“你刚刚全身僵硬啊——”
林艺然瞪了她一眼。
他一个未婚刚刚二十五岁的男人，面对好几个孩子，一时有些慌乱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许灵芝笑眯眯地抱着烟烟晃悠到神父的跟前，笑着说道，“神父，这位是新来的义工，他的工作是老师哦，可以教小胖他们学习。”
神父慈爱地看向林艺然，点点头道，“孩子，麻烦你了。”
林艺然被赶鸭子上架，完全来不及反应——就乘了神父的慈爱，他眯着眼，点头道，“以后我会多来看他们的。”
说完，站在一旁的小胖哼了一声，拉着小小诺，上前盯着许灵芝然后大声地说道，“你今天下午打了陈叔叔——”
许灵芝顿了顿，弯腰笑着问道，“你看到吗？”
小胖哼了一声，“我看到了，他的头都被你踹青了。”
“——”许灵芝只觉得脑门青筋顿起，这个陈子名——连这种事情都要跟孩子们讲。
林艺然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听到小胖的话刷地看向许灵芝，半响，他唇角微勾，神色看似十分愉快。
孩子们睡觉的时间很规律，时间到了基本都得休息，许灵芝跟林艺然并没有呆太久，等孩子们准备睡了，许灵芝便勾着林艺然的手离开教堂，神父坐在木椅上，神色慈爱地看着他们离开，随后缓缓转身，握着胸前的十字，念念有词。
刚出了教堂没多久。
许灵芝正酝酿着跟林艺然聊天，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廖琴失了冷静的嗓音在那头响起，“灵芝，你快点过来，秀林自杀了——”
许灵芝握着手机——半天没有回神，林艺然见状，伸手把她的手机取下来，她立即就惊醒，快速地夺回被抓在林艺然手里的手机，她把手机塞在耳边，松开勾着林艺然的手，飞快地往前跑，“廖琴——她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们。”
廖琴在那头说道，“去市医院，我们现在在救护车上。”
许灵芝点点头，收起手机，极快地走了几步，接着猛地停了下来，她扭头——
林艺然站在刚刚的那个位置，正冷冷地看着她。
她脑门嗞嗞地响着，刚刚她是直接松开他的手臂——她立即扭头回去，勾住他的手臂，哭丧着脸道，“秀林自杀了，我得去看她——”
林艺然眯了眯眼，拦腰把她抱起来——
疾步地往前走。
“发生这种事情，你应该依靠我——而不是松开我——”
许灵芝怔怔地看着他的下巴——
眼眸里——些许泪花在闪烁，她两手一勾，勾着他的脖子，鼻息间——是他那安心的味道。
她从来没被人这么呵护过。
即使是那段感情也一样——她一直都是如履薄冰地维持着，希望那个人能带她逃跑，找到那个光明的未来。
最后——她却被丢下了。
这个时间段车不多，林艺然抱着她一路走到对面的的士站，他弯腰把她小心地放在后座，自己再钻了进去，许灵芝急忙挪些位置给他坐，司机启动的时候，她看到他额头上些许鬓出的薄汗，伸手帮他抹掉些许的汗，他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