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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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姚府。
“老爷，都这么晚了，煊儿怎的还不回来呢？”姚夫人焦急地往厅外瞄着，还是没有见到人影，无奈坐下询问旁边喝茶的姚一忠。
“煊儿一向做事都有分寸，你无需过于担忧。”姚一忠气定神闲的说道，继而喝了一口茶。
“老爷，老爷，不好了！”门外管家急哄哄的跑进来的说道，后面还跟着个姚掌柜。
姚一忠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到，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一下喷洒出来，喝骂道“咳……咳……什么老爷不好了，还有没有规矩了。”
“老爷，大少爷失踪了。”管家面露焦色的说道。
“什么！煊儿怎么会失踪的？今天不是还好好的说要去布行查看账簿的吗？”旁边的姚夫人猛地站起，喝问道。
姚掌柜走上前，施礼请罪道：“夫人请息怒，今日布行出了一些事故，幸得一直与布行合作的绣娘刘姑娘出手解围，然不想却被歹人算计，她的马儿被下了药，大少爷得知便驾马追去，此刻还未归来，所以老奴来此询问大少爷的踪迹，殊不知大少爷还未回到府中。”
“糊涂！你也是姚家的老人了，大少爷的命岂是其他人可比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绣娘，被害了也就害了，那是她命不好，怎么能放任他一人追去，还不快派人去找！”姚夫人气急怒瞪着姚掌柜说道。
“大少爷奔去何方向可知道？”旁边的姚一忠疾言怒色道。
“老奴知道，就是往城外李家村的方向。”姚掌柜低下头，带着些惶惶不安道。
“带路，多派些人手一路找寻，若是找不到大少爷，你也别在姚家待着了。”姚一忠厉色吩咐道。
“是。”管家和姚掌柜应声退下。
“老爷，这，这可怎么办啊，这煊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要活了。”姚夫人拿着帕子抹了一把眼泪，泣不成声。
“好啦，煊儿自小习武，一般歹人岂是他的对手。你且放宽心等消息吧。”姚一忠安慰道。
“老太爷不在京，什么猫啊狗啊的都敢来下撒泡尿了，这不是把我们姚家不放在眼里嘛。这大冬天的，这么冷的天，煊儿在外边不知道会怎样，不行，我得去佛堂里求菩萨保佑煊儿平安无事。”姚夫人不安的站起身。
“去吧。”姚一忠摆摆手，点头道。
姚夫人急急施礼退下。
煊儿从小身体体寒，一到冬日更是寒冷难耐，每晚都要用药水驱寒。后来跟着高人习武，练得武艺抑制住体内的寒毒，如今虽然是好些了，可每月还得要泡上一次，今日又正是月初，若整夜在外面，不知道他能否挺得住。
姚一忠抚着胡须站在厅门口忧虑的向外望去。
“啊，你，你发现啦？”姚煊闪烁其辞道。
“我又不是白痴！你三番四次的阻挠我往火堆那边走，明明点着火堆，独独我看不到，傻子也能猜到了。”刘雨琦横眉怒目道。
姚煊怔住，几次语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刘雨琦说完后，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便不再理会，自己一人摸索着坐靠在一边的壁上，屈膝抱住，将头埋在膝盖间，片刻后肩膀有些颤动。
姚煊看着那娇小的蓝色身影，落寞且忧伤，又带着些倔强。
“姑娘，你且不用太忧虑，我师父是修道高人，也精通这岐黄之术，待我们出去后，在下必会求得师父帮助姑娘诊治，一定能够治好的。”姚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突然想到自己的师父，要是他的话，也许能够治好。
那抹娇小的身影依然蜷缩在一旁，不做任何的反应。
“那个，在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让你好受些。自我懂事以来，我的身体就跟别人不一样，日日只觉得寒冷无比，也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的得了这个病，每日需得泡在熬煮的药水中两个时辰才能抗的了这体内的寒气。所以在下从小都身居宅内，从未进过族学，也未出过府门。”姚煊用手臂撑起身子，慢慢拖着腿挪到刘雨琦身旁，倚靠在墙壁上。
他喘了一会气，继续道：“直到某一日爷爷带来一位道人，让我拜他为师，这样就可以帮我治病，当时我就问爷爷，是不是治好了就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出去玩耍就学了？爷爷没有说话，只叫我好好听师父的话。”
姚煊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小身子，还是蜷缩在那里，可是肩膀却不颤动了。
她是不是在听我说话？
“自打跟着师父学了武艺之后，我的病就慢慢有些好转了，一开始只要两天泡一次，接着就一个星期泡一次药了，当时我还很开心的溜出去过一回，最后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到处找我。最终还是被父亲找到带回家的，爷爷气得整整三个月未曾跟我说一句话。”姚煊仰头自言自语道。
他望着洞外漫天星斗的天空，朦胧的云雾遮盖了悬挂在空中的月牙。
“后来呢？”闷闷的又带着些沙哑的女童声从旁边传来。
“后来，我就认真跟着师父习武，再也不敢乱跑，如今也只需一月泡一次药水就可以了。师父外出后，我就受了成人礼，爷爷就让我跟着学些经商之道，这布行是爷爷给我的历练。现在可不是一个小瘸子陪着一个小瞎子困在洞中了嘛。”姚煊听到女孩的询问声，知道她有在听自己说话，高兴的回应道。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戳痛她的伤心事了，别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搅得难受起来。
“那个，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说你是小瞎子，哎呀……我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姚煊急不择言道。
“登徒子，虽然你是个登徒子，但是目前来说还是可靠之人，我能借你肩膀用一下吗？”沙哑中带着些哭腔的声音再次传来。
“嗯。”姚煊愣愣的回答道。
刘雨琦挪到姚煊身边，“你把身子再低些。”她拍了拍姚煊的肩膀说道。
姚煊望着眼前小姑娘红肿的眼睛，眼角还带着些未干的泪珠，脸颊上混着脏兮兮的泥土，泪痕清晰可见。
心中有些微微的疼痛，他乖乖的将身子往下蹭了蹭，调整肩膀的高度足够她可以依靠过来。
刘雨琦将她的小脑袋靠在那宽厚的肩膀上，眼睛再一次湿润起来，泪珠滴落在少年的衣服上。
姚煊感受到肩膀上传来温热的感觉，以及那隔着衣服渗透进来的又湿又带着温度的泪水。
长安城，姚府。
“老爷，都这么晚了，煊儿怎的还不回来呢？”姚夫人焦急地往厅外瞄着，还是没有见到人影，无奈坐下询问旁边喝茶的姚一忠。
“煊儿一向做事都有分寸，你无需过于担忧。”姚一忠气定神闲的说道，继而喝了一口茶。
“老爷，老爷，不好了！”门外管家急哄哄的跑进来的说道，后面还跟着个姚掌柜。
姚一忠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到，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茶水一下喷洒出来，喝骂道“咳……咳……什么老爷不好了，还有没有规矩了。”
“老爷，大少爷失踪了。”管家面露焦色的说道。
“什么！煊儿怎么会失踪的？今天不是还好好的说要去布行查看账簿的吗？”旁边的姚夫人猛地站起，喝问道。
姚掌柜走上前，施礼请罪道：“夫人请息怒，今日布行出了一些事故，幸得一直与布行合作的绣娘刘姑娘出手解围，然不想却被歹人算计，她的马儿被下了药，大少爷得知便驾马追去，此刻还未归来，所以老奴来此询问大少爷的踪迹，殊不知大少爷还未回到府中。”
“糊涂！你也是姚家的老人了，大少爷的命岂是其他人可比的？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绣娘，被害了也就害了，那是她命不好，怎么能放任他一人追去，还不快派人去找！”姚夫人气急怒瞪着姚掌柜说道。
“大少爷奔去何方向可知道？”旁边的姚一忠疾言怒色道。
“老奴知道，就是往城外李家村的方向。”姚掌柜低下头，带着些惶惶不安道。
“带路，多派些人手一路找寻，若是找不到大少爷，你也别在姚家待着了。”姚一忠厉色吩咐道。
“是。”管家和姚掌柜应声退下。
“老爷，这，这可怎么办啊，这煊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要活了。”姚夫人拿着帕子抹了一把眼泪，泣不成声。
“好啦，煊儿自小习武，一般歹人岂是他的对手。你且放宽心等消息吧。”姚一忠安慰道。
“老太爷不在京，什么猫啊狗啊的都敢来下撒泡尿了，这不是把我们姚家不放在眼里嘛。这大冬天的，这么冷的天，煊儿在外边不知道会怎样，不行，我得去佛堂里求菩萨保佑煊儿平安无事。”姚夫人不安的站起身。
“去吧。”姚一忠摆摆手，点头道。
姚夫人急急施礼退下。
煊儿从小身体体寒，一到冬日更是寒冷难耐，每晚都要用药水驱寒。后来跟着高人习武，练得武艺抑制住体内的寒毒，如今虽然是好些了，可每月还得要泡上一次，今日又正是月初，若整夜在外面，不知道他能否挺得住。
姚一忠抚着胡须站在厅门口忧虑的向外望去。
“啊，你，你发现啦？”姚煊闪烁其辞道。
“我又不是白痴！你三番四次的阻挠我往火堆那边走，明明点着火堆，独独我看不到，傻子也能猜到了。”刘雨琦横眉怒目道。
姚煊怔住，几次语言又止，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刘雨琦说完后，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便不再理会，自己一人摸索着坐靠在一边的壁上，屈膝抱住，将头埋在膝盖间，片刻后肩膀有些颤动。
姚煊看着那娇小的蓝色身影，落寞且忧伤，又带着些倔强。
“姑娘，你且不用太忧虑，我师父是修道高人，也精通这岐黄之术，待我们出去后，在下必会求得师父帮助姑娘诊治，一定能够治好的。”姚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突然想到自己的师父，要是他的话，也许能够治好。
那抹娇小的身影依然蜷缩在一旁，不做任何的反应。
“那个，在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让你好受些。自我懂事以来，我的身体就跟别人不一样，日日只觉得寒冷无比，也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的得了这个病，每日需得泡在熬煮的药水中两个时辰才能抗的了这体内的寒气。所以在下从小都身居宅内，从未进过族学，也未出过府门。”姚煊用手臂撑起身子，慢慢拖着腿挪到刘雨琦身旁，倚靠在墙壁上。
他喘了一会气，继续道：“直到某一日爷爷带来一位道人，让我拜他为师，这样就可以帮我治病，当时我就问爷爷，是不是治好了就可以和其他人一样出去玩耍就学了？爷爷没有说话，只叫我好好听师父的话。”
姚煊转过头，看了看旁边的小身子，还是蜷缩在那里，可是肩膀却不颤动了。
她是不是在听我说话？
“自打跟着师父学了武艺之后，我的病就慢慢有些好转了，一开始只要两天泡一次，接着就一个星期泡一次药了，当时我还很开心的溜出去过一回，最后闹得家里鸡飞狗跳的到处找我。最终还是被父亲找到带回家的，爷爷气得整整三个月未曾跟我说一句话。”姚煊仰头自言自语道。
他望着洞外漫天星斗的天空，朦胧的云雾遮盖了悬挂在空中的月牙。
“后来呢？”闷闷的又带着些沙哑的女童声从旁边传来。
“后来，我就认真跟着师父习武，再也不敢乱跑，如今也只需一月泡一次药水就可以了。师父外出后，我就受了成人礼，爷爷就让我跟着学些经商之道，这布行是爷爷给我的历练。现在可不是一个小瘸子陪着一个小瞎子困在洞中了嘛。”姚煊听到女孩的询问声，知道她有在听自己说话，高兴的回应道。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戳痛她的伤心事了，别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被搅得难受起来。
“那个，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是说你是小瞎子，哎呀……我这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姚煊急不择言道。
“登徒子，虽然你是个登徒子，但是目前来说还是可靠之人，我能借你肩膀用一下吗？”沙哑中带着些哭腔的声音再次传来。
“嗯。”姚煊愣愣的回答道。
刘雨琦挪到姚煊身边，“你把身子再低些。”她拍了拍姚煊的肩膀说道。
姚煊望着眼前小姑娘红肿的眼睛，眼角还带着些未干的泪珠，脸颊上混着脏兮兮的泥土，泪痕清晰可见。
心中有些微微的疼痛，他乖乖的将身子往下蹭了蹭，调整肩膀的高度足够她可以依靠过来。
刘雨琦将她的小脑袋靠在那宽厚的肩膀上，眼睛再一次湿润起来，泪珠滴落在少年的衣服上。
姚煊感受到肩膀上传来温热的感觉，以及那隔着衣服渗透进来的又湿又带着温度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