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温香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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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虫鸣嘒嘒。
厉无刃和肖涵玉本该在各自的寝殿里躺着，可鉴于前者心中存了疑惑，两人歇着歇着便又凑到一块儿去了。男人躺在女人的身侧，一如往常地搂着她柔软的身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了口。
“涵玉。”
“唔？”
“朕听清太妃说，她并没有去天牢找过你。”
肖涵玉惊得仰起了脑袋，瞪大了眼看向他的眸子。
“朕也让小德子去问了天牢的人，也没听说有人看见过她。”
肖涵玉的脸色又是一变。
“皇上觉得我在骗你？！”
“朕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大家都说没见她去过天牢，却独独只有你一人说她见过你。”
厉无刃不急不缓地说着，一双凤眼定定地注视着女子的美目。
“可我真的见过她啊！她还打了我一巴掌呢！”
肖涵玉急得涨红了脸，忍不住脱口而出，倒叫闻者当即一愣。
“她打了你？”
“是啊，当时一门心思想着你已经死掉了，我都没觉得疼，事后醒过来的时候，还感觉这半边脸不舒服呢！”
肖涵玉义愤填膺地控诉着，下意识地将被人扇过的左脸凑了上去。
厉无刃蹙眉。
清太妃的性子，他不是不了解。不论是动手打人还是撒下那等弥天大谎，都不像是她会干的事儿。只是……谁又能保证，他看到的，不是假象呢？
思及此，堂堂九五之尊愣是怔住了。
他低眉注目于依旧义愤填膺的小丫头，冷不防轻笑出声。
“皇上笑什么？！”她被打了，他居然还笑！？
“没什么。朕就是觉得，你现在好像能完全左右朕的情绪了。”
“啊？”
肖涵玉只觉一头雾水：就算她能影响他的喜怒，他也不该因为她挨了打就发笑吧？
小丫头禁不住用见了鬼似的眼神瞅着身前的大男人，又思忖着，该不会是那个什么毒｜药把这人给毒傻了吧？
她当然没法看透男人的心思，自然也不会明白，只因她一句话就开始怀疑自己一贯的认知——这样的一国之君，心里是有多在乎她。
话又说回来，倘若清太妃真的因为掴掌后妃而暗中抹去了事实真相，她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因为害怕皇帝找她算账，所以干脆来个以假乱真、死不认账？还是说，从她谎称他已驾崩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打着什么别的算盘？
厉无刃又皱了皱眉。
说实话，他还真是想不透，一个平日里温婉恭良的太妃，为何要如此作为。
不过，正是因着如此一思，他却突然灵光一闪。
自打正月初一那天于宫外遇刺之后，他想不通的事情，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刺客，毒｜药……清太妃。
“皇上，皇上？”思绪渐行渐远之际，他听到小丫头唤她。
低头对上肖涵玉既不满又疑惑的目光，厉无刃又按捺不住到了嘴边的笑意，冲她笑得倾国倾城。
怀疑谁，他都不愿怀疑她。
“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没笑什么。”
“可你……啊呀，那个清太妃的事，怎么办？”
“朕自然会查明真相。”
“哦……”
小丫头垂下脑瓜，无精打采。
“别瞎想。”
“我没瞎想。”
没瞎想，你还跟个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巴巴的？
耳听小丫头恹恹地嘟囔着，厉无刃顿觉啼笑皆非。他搂紧了她娇软的身躯，亲亲她柔软的发丝，温声道：“不管怎样，朕是信你的，明白吗？”
“嗯……”
“所以，不准胡思乱想，给朕一些时间，待朕查个清楚，还你清白，嗯？”
“嗯……”
肖涵玉小声应着，不自觉地往男人怀里蹭了蹭。
诡异的是，厉无刃忽就觉着有股邪火蹿了出来。
他告诉自己，小丫头还伤着，自己也正虚着，实在是不宜行房事。
然不知何故，这念头才刚冒出来，体内的那阵火气就越烧越旺了。
他只觉，胸前的可人儿此刻就像是一杯美味的鸩酒，明知碰她不得，却叫人欲罢不能。
他们不便欢好，但亲热亲热，总是不打紧的吧？
全然忘记了自己平日里并不是这般重｜欲的一个人，二十有六的帝王毫无预兆地将手挪到女子的腰上，不由自主地摩挲起来。
肖涵玉很快察觉到不对劲，扬起脑瓜看他，竟愕然目睹了燃烧在他眼中的情｜欲。
小丫头登时一窘：“皇、皇上，我们……我们都还是病人呢……”
在她期期艾艾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男人温热的大掌已冷不丁扯开了她的衣带。
火热的触感席卷而来，肖涵玉的脸蛋儿一下子红成了一只苹果，奈何她才刚推搡两下，男人的那张嘴便不由分说地欺压过来，霸道地覆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唔！”
猝不及防之下，女子自是惊呼出声，可半个音节才刚出口，就被男人悉数吞进了肚子里。更叫她羞赧的是，他的舌头还迫不及待地伸进了她的檀口，使劲吮｜吸起她口中的津液，而他的一双大手更是不住地游走于她的肌肤，没多久便叫她软了身子。
“皇上，皇上不要！嗯……”
身上最柔软的部分被厉无刃一手掌控，肖涵玉忍不住娇｜吟出声。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忽然开始使坏的男人还凑到她的耳边，轻啄了她发烫的耳根，就喃喃说着“朕想要”。
肖涵玉简直就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他……他怎么这样的！他们两个才大难不死，哪里……哪里还来力气做这事！
他明明是个挺有分寸的人啊！怎么会……
一念尚未成形，女子的双腿之间已然被第三条腿“插足”了。
肖涵玉霎时花容失色。
平时，他都没这么猴急的！
小丫头既是奇怪又是羞愤，无奈气虚体弱，她敌不过被欲｜火操控的男子，不一会儿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熟悉的姿势叫她满面通红，男人随即落下的湿｜吻和爱｜抚更是叫她很快深陷其中。衣服被扯开了，她抵抗不得；羞人的地方被他抚摸、亲吻，她依旧抵抗不得；那无数次带给她欢愉的炙热侵身而入，她更是抵抗不得。
她只能沉浸在这不期而至的销｜魂境中，随着身上的人起伏荡漾。
“皇上……唔……皇上慢些，我疼……”
她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伤口疼还是哪里痛了，脑袋里只迷迷糊糊剩下一个想法：今日的他，为何与往日不太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惜，被欲｜望掌控的两人业已无暇思考，只能顺从原始的本能，双双淹没在无尽的欢愉之中。
等到肖涵玉意识到出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无意间惊睹男子双颊绯红、鼻孔冒血，本是浑身散架的女子瞬间睁圆了眼珠子。
“皇上！皇上！？”
她也顾不得自己尚衣衫不整了，忙不迭就使出仅存的一点力气，扯开嗓子唤来了宫人和太监。
皇帝在妃子的床上昏厥，还七孔流血，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太医和梅太妃等人闻讯，相继赶到，前者细细一诊，才吓得跌跪到主子们的跟前。几人一问才知，原来皇帝不光是中了一种毒，体内还暗藏了另一种毒！
“此毒、此毒极其之阴险巧妙，若不是前一种毒先行发作又得以解除，根本就诊不出来！此外，此外……”
“此外什么？！快说啊！”心头一紧的梅太妃高声喝道。
“此、此外……”那太医战战兢兢地说着，忍不住偷瞄了面色红润又鬓发微乱的肖涵玉，“若是……若是不与人行｜房的话，毒性也不至于发得这般急……”
此言一出，屋子里所有有身份的人，都齐齐将目光瞄准了厉无刃唯一的嫔妃。
此女身披轻拢薄纱，脸上红霞未退，仔细一看，脖子和胸前还烙着点点红梅——毋庸置疑，她定是才方承了圣上的雨露！
“贱人！”怒不可遏之下，本就积怨的梅太妃抬手就给了肖涵玉一巴掌，“皇上都这样了，你还敢以身魅惑，诱使皇上与你行男女之事！你说，你究竟是何居心！？”
果然！果然！自己猜得没错，这妖女果然是意图置皇上于死地！
再次确信了这一点，梅太妃压根不想再听女子多说一个字，直接就唤了侍卫进屋，令他们速速将人押入天牢。
“此妖女谋害圣上！证据确凿！直接将其处死也不为过！”
白日里才刚被一国之君郑重提醒，梅太妃却又一次将矛头直指他的爱妃——见这位呼风唤雨的太妃娘娘都敢把事情做到这份上了，又有皇帝几次遇险的事实摆在眼前，屋子里除了绯雪和几个忠心的宫女，没人再敢替肖涵玉说半句好话。
而肖涵玉本人更是瞠目结舌，竟是由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将她拖了下去。一直到人被扔回了那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双手把住了硬邦邦的牢门。
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又到这里来了？皇上……皇上……皇上他？！
她忽然觉得一阵头疼，捂着脑壳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寻回了清明。
她又被关进来了，而他，居然又晕过去了！
怪不得……怪不得先前欢爱的时候，她老觉得他有哪里不太对劲，想来都是拜那毒物所赐！
谁！？究竟是谁？！是谁如此恶毒，竟害他至此！？
此时此刻，肖涵玉光顾着气愤、顾着担心，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已是如何的不堪。直到三尺白绫突然送到了她的眼前，她才禁不住周身战栗。
她不知道，在这南蜀的后｜庭之中，有一女子正欲将她置于死地，而另外一个女人则听信了此人的挑唆，直接出面赏了她一份所谓的“体面”。
“姐姐，你如此这般，皇上一旦醒来，会否怪罪？”
“那妖女魅惑君上、死不悔改，将皇上置于九死一生的险境，本宫若再不当机立断，岂不是要容着这居心叵测之人毁我大好河山？！”
听罢梅太妃慷慨激昂的陈词，清太妃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这一次，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那个丫头了。
是的，梅太妃特地封锁了消息，自作主张赏了肖涵玉一具全尸——促成了这一切的清太妃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们的身边会蛰伏着同三皇子手下交好的奴才，那人偷偷跑去告了密，惊得刚洗完澡的厉无机连衣服都顾不得拾掇整齐，就猛一拍脑袋，风风火火地往那藏经阁去了。
梅太妃一心要处死玉姐姐，皇兄昏迷不醒，他的力道又不够，想来想去，为今之计，只能去请那位出山救人了。
虽说她大概并不了解玉姐姐，甚至连玉姐姐的面都没见过，但只要她还关心着皇兄，想来还是愿意听他一言的。
因着少年这灵机一动的决定，被人逼着以白绫自缢的女子出乎意料地迎来了一张熟面孔。
两刻钟后，惊闻玉妃不但未被处决，反倒还被一位久未现身的贵人救了去，梅太妃和清太妃皆是大吃一惊。前者更是心急火燎地赶赴玉箫殿，因而并未留意到后者晦暗不明的神情。
“俪、俪太妃……”直至梅太妃真就亲眼目睹了那久未谋面的容颜，才在震惊过后，急急屈膝叩拜，“妾身见过太妃娘娘！”
被人径直带回寝宫的肖涵玉还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太、太妃？年婆婆怎么会是……太妃？
下一刻，她又忽觉顿悟。
依着老人家的岁数，恐怕是厉无刃祖母这一辈的人吧？
她还真是猜对了。
年婆婆不光是当朝皇帝的祖辈，更是他嫡亲的皇祖母！
从年婆婆同梅太妃之后的对话中听出了此等真相，肖涵玉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么说……
她愣愣地看向一旁的厉无机。
“皇祖母，您别听梅太妃胡说！玉姐姐根本就没那么多坏心眼，皇兄也是信她的！”
她看见少年拱手替她正名，随后便被跪在地上的梅太妃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丫头秉性如何，我自是清楚。”
她又听到年婆婆——不，是堂堂的俪太妃——气定神闲地接话，再抬头去看，发现那双平静的眸子正波澜不惊地俯视着不敢起身的妇人。
“去年她被梅妃罚到藏经阁抄经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
此言一出，梅太妃不由心下一沉。
好死不活的，竟然无意间替这玉妃铺了桥、搭了路！早知道俪太妃会在藏经阁出没，她决计不会把玉妃往那儿送的！
“那皇祖母您……”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十四岁的少年殷殷期盼地注视着面无涟漪的老人，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张开了嘴。
“皇上尚未清醒，此案尚无定论。玉妃作为最有嫌疑的后妃，自即日起，将由哀家亲自看管。梅妃，你看如何？”
夜深人静，虫鸣嘒嘒。
厉无刃和肖涵玉本该在各自的寝殿里躺着，可鉴于前者心中存了疑惑，两人歇着歇着便又凑到一块儿去了。男人躺在女人的身侧，一如往常地搂着她柔软的身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了口。
“涵玉。”
“唔？”
“朕听清太妃说，她并没有去天牢找过你。”
肖涵玉惊得仰起了脑袋，瞪大了眼看向他的眸子。
“朕也让小德子去问了天牢的人，也没听说有人看见过她。”
肖涵玉的脸色又是一变。
“皇上觉得我在骗你？！”
“朕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大家都说没见她去过天牢，却独独只有你一人说她见过你。”
厉无刃不急不缓地说着，一双凤眼定定地注视着女子的美目。
“可我真的见过她啊！她还打了我一巴掌呢！”
肖涵玉急得涨红了脸，忍不住脱口而出，倒叫闻者当即一愣。
“她打了你？”
“是啊，当时一门心思想着你已经死掉了，我都没觉得疼，事后醒过来的时候，还感觉这半边脸不舒服呢！”
肖涵玉义愤填膺地控诉着，下意识地将被人扇过的左脸凑了上去。
厉无刃蹙眉。
清太妃的性子，他不是不了解。不论是动手打人还是撒下那等弥天大谎，都不像是她会干的事儿。只是……谁又能保证，他看到的，不是假象呢？
思及此，堂堂九五之尊愣是怔住了。
他低眉注目于依旧义愤填膺的小丫头，冷不防轻笑出声。
“皇上笑什么？！”她被打了，他居然还笑！？
“没什么。朕就是觉得，你现在好像能完全左右朕的情绪了。”
“啊？”
肖涵玉只觉一头雾水：就算她能影响他的喜怒，他也不该因为她挨了打就发笑吧？
小丫头禁不住用见了鬼似的眼神瞅着身前的大男人，又思忖着，该不会是那个什么毒｜药把这人给毒傻了吧？
她当然没法看透男人的心思，自然也不会明白，只因她一句话就开始怀疑自己一贯的认知——这样的一国之君，心里是有多在乎她。
话又说回来，倘若清太妃真的因为掴掌后妃而暗中抹去了事实真相，她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因为害怕皇帝找她算账，所以干脆来个以假乱真、死不认账？还是说，从她谎称他已驾崩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打着什么别的算盘？
厉无刃又皱了皱眉。
说实话，他还真是想不透，一个平日里温婉恭良的太妃，为何要如此作为。
不过，正是因着如此一思，他却突然灵光一闪。
自打正月初一那天于宫外遇刺之后，他想不通的事情，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刺客，毒｜药……清太妃。
“皇上，皇上？”思绪渐行渐远之际，他听到小丫头唤她。
低头对上肖涵玉既不满又疑惑的目光，厉无刃又按捺不住到了嘴边的笑意，冲她笑得倾国倾城。
怀疑谁，他都不愿怀疑她。
“你到底在笑什么啊？”
“没笑什么。”
“可你……啊呀，那个清太妃的事，怎么办？”
“朕自然会查明真相。”
“哦……”
小丫头垂下脑瓜，无精打采。
“别瞎想。”
“我没瞎想。”
没瞎想，你还跟个打了霜的茄子一般，蔫巴巴的？
耳听小丫头恹恹地嘟囔着，厉无刃顿觉啼笑皆非。他搂紧了她娇软的身躯，亲亲她柔软的发丝，温声道：“不管怎样，朕是信你的，明白吗？”
“嗯……”
“所以，不准胡思乱想，给朕一些时间，待朕查个清楚，还你清白，嗯？”
“嗯……”
肖涵玉小声应着，不自觉地往男人怀里蹭了蹭。
诡异的是，厉无刃忽就觉着有股邪火蹿了出来。
他告诉自己，小丫头还伤着，自己也正虚着，实在是不宜行房事。
然不知何故，这念头才刚冒出来，体内的那阵火气就越烧越旺了。
他只觉，胸前的可人儿此刻就像是一杯美味的鸩酒，明知碰她不得，却叫人欲罢不能。
他们不便欢好，但亲热亲热，总是不打紧的吧？
全然忘记了自己平日里并不是这般重｜欲的一个人，二十有六的帝王毫无预兆地将手挪到女子的腰上，不由自主地摩挲起来。
肖涵玉很快察觉到不对劲，扬起脑瓜看他，竟愕然目睹了燃烧在他眼中的情｜欲。
小丫头登时一窘：“皇、皇上，我们……我们都还是病人呢……”
在她期期艾艾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男人温热的大掌已冷不丁扯开了她的衣带。
火热的触感席卷而来，肖涵玉的脸蛋儿一下子红成了一只苹果，奈何她才刚推搡两下，男人的那张嘴便不由分说地欺压过来，霸道地覆在了她柔软的唇瓣上。
“唔！”
猝不及防之下，女子自是惊呼出声，可半个音节才刚出口，就被男人悉数吞进了肚子里。更叫她羞赧的是，他的舌头还迫不及待地伸进了她的檀口，使劲吮｜吸起她口中的津液，而他的一双大手更是不住地游走于她的肌肤，没多久便叫她软了身子。
“皇上，皇上不要！嗯……”
身上最柔软的部分被厉无刃一手掌控，肖涵玉忍不住娇｜吟出声。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忽然开始使坏的男人还凑到她的耳边，轻啄了她发烫的耳根，就喃喃说着“朕想要”。
肖涵玉简直就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他……他怎么这样的！他们两个才大难不死，哪里……哪里还来力气做这事！
他明明是个挺有分寸的人啊！怎么会……
一念尚未成形，女子的双腿之间已然被第三条腿“插足”了。
肖涵玉霎时花容失色。
平时，他都没这么猴急的！
小丫头既是奇怪又是羞愤，无奈气虚体弱，她敌不过被欲｜火操控的男子，不一会儿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熟悉的姿势叫她满面通红，男人随即落下的湿｜吻和爱｜抚更是叫她很快深陷其中。衣服被扯开了，她抵抗不得；羞人的地方被他抚摸、亲吻，她依旧抵抗不得；那无数次带给她欢愉的炙热侵身而入，她更是抵抗不得。
她只能沉浸在这不期而至的销｜魂境中，随着身上的人起伏荡漾。
“皇上……唔……皇上慢些，我疼……”
她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伤口疼还是哪里痛了，脑袋里只迷迷糊糊剩下一个想法：今日的他，为何与往日不太一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惜，被欲｜望掌控的两人业已无暇思考，只能顺从原始的本能，双双淹没在无尽的欢愉之中。
等到肖涵玉意识到出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无意间惊睹男子双颊绯红、鼻孔冒血，本是浑身散架的女子瞬间睁圆了眼珠子。
“皇上！皇上！？”
她也顾不得自己尚衣衫不整了，忙不迭就使出仅存的一点力气，扯开嗓子唤来了宫人和太监。
皇帝在妃子的床上昏厥，还七孔流血，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太医和梅太妃等人闻讯，相继赶到，前者细细一诊，才吓得跌跪到主子们的跟前。几人一问才知，原来皇帝不光是中了一种毒，体内还暗藏了另一种毒！
“此毒、此毒极其之阴险巧妙，若不是前一种毒先行发作又得以解除，根本就诊不出来！此外，此外……”
“此外什么？！快说啊！”心头一紧的梅太妃高声喝道。
“此、此外……”那太医战战兢兢地说着，忍不住偷瞄了面色红润又鬓发微乱的肖涵玉，“若是……若是不与人行｜房的话，毒性也不至于发得这般急……”
此言一出，屋子里所有有身份的人，都齐齐将目光瞄准了厉无刃唯一的嫔妃。
此女身披轻拢薄纱，脸上红霞未退，仔细一看，脖子和胸前还烙着点点红梅——毋庸置疑，她定是才方承了圣上的雨露！
“贱人！”怒不可遏之下，本就积怨的梅太妃抬手就给了肖涵玉一巴掌，“皇上都这样了，你还敢以身魅惑，诱使皇上与你行男女之事！你说，你究竟是何居心！？”
果然！果然！自己猜得没错，这妖女果然是意图置皇上于死地！
再次确信了这一点，梅太妃压根不想再听女子多说一个字，直接就唤了侍卫进屋，令他们速速将人押入天牢。
“此妖女谋害圣上！证据确凿！直接将其处死也不为过！”
白日里才刚被一国之君郑重提醒，梅太妃却又一次将矛头直指他的爱妃——见这位呼风唤雨的太妃娘娘都敢把事情做到这份上了，又有皇帝几次遇险的事实摆在眼前，屋子里除了绯雪和几个忠心的宫女，没人再敢替肖涵玉说半句好话。
而肖涵玉本人更是瞠目结舌，竟是由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将她拖了下去。一直到人被扔回了那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她才猛地回过神来，双手把住了硬邦邦的牢门。
发生了什么？！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又到这里来了？皇上……皇上……皇上他？！
她忽然觉得一阵头疼，捂着脑壳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寻回了清明。
她又被关进来了，而他，居然又晕过去了！
怪不得……怪不得先前欢爱的时候，她老觉得他有哪里不太对劲，想来都是拜那毒物所赐！
谁！？究竟是谁？！是谁如此恶毒，竟害他至此！？
此时此刻，肖涵玉光顾着气愤、顾着担心，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已是如何的不堪。直到三尺白绫突然送到了她的眼前，她才禁不住周身战栗。
她不知道，在这南蜀的后｜庭之中，有一女子正欲将她置于死地，而另外一个女人则听信了此人的挑唆，直接出面赏了她一份所谓的“体面”。
“姐姐，你如此这般，皇上一旦醒来，会否怪罪？”
“那妖女魅惑君上、死不悔改，将皇上置于九死一生的险境，本宫若再不当机立断，岂不是要容着这居心叵测之人毁我大好河山？！”
听罢梅太妃慷慨激昂的陈词，清太妃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这一次，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那个丫头了。
是的，梅太妃特地封锁了消息，自作主张赏了肖涵玉一具全尸——促成了这一切的清太妃做梦也不会想到，她们的身边会蛰伏着同三皇子手下交好的奴才，那人偷偷跑去告了密，惊得刚洗完澡的厉无机连衣服都顾不得拾掇整齐，就猛一拍脑袋，风风火火地往那藏经阁去了。
梅太妃一心要处死玉姐姐，皇兄昏迷不醒，他的力道又不够，想来想去，为今之计，只能去请那位出山救人了。
虽说她大概并不了解玉姐姐，甚至连玉姐姐的面都没见过，但只要她还关心着皇兄，想来还是愿意听他一言的。
因着少年这灵机一动的决定，被人逼着以白绫自缢的女子出乎意料地迎来了一张熟面孔。
两刻钟后，惊闻玉妃不但未被处决，反倒还被一位久未现身的贵人救了去，梅太妃和清太妃皆是大吃一惊。前者更是心急火燎地赶赴玉箫殿，因而并未留意到后者晦暗不明的神情。
“俪、俪太妃……”直至梅太妃真就亲眼目睹了那久未谋面的容颜，才在震惊过后，急急屈膝叩拜，“妾身见过太妃娘娘！”
被人径直带回寝宫的肖涵玉还有些缓不过劲儿来。
太、太妃？年婆婆怎么会是……太妃？
下一刻，她又忽觉顿悟。
依着老人家的岁数，恐怕是厉无刃祖母这一辈的人吧？
她还真是猜对了。
年婆婆不光是当朝皇帝的祖辈，更是他嫡亲的皇祖母！
从年婆婆同梅太妃之后的对话中听出了此等真相，肖涵玉整个人都怔住了。
这么说……
她愣愣地看向一旁的厉无机。
“皇祖母，您别听梅太妃胡说！玉姐姐根本就没那么多坏心眼，皇兄也是信她的！”
她看见少年拱手替她正名，随后便被跪在地上的梅太妃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丫头秉性如何，我自是清楚。”
她又听到年婆婆——不，是堂堂的俪太妃——气定神闲地接话，再抬头去看，发现那双平静的眸子正波澜不惊地俯视着不敢起身的妇人。
“去年她被梅妃罚到藏经阁抄经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
此言一出，梅太妃不由心下一沉。
好死不活的，竟然无意间替这玉妃铺了桥、搭了路！早知道俪太妃会在藏经阁出没，她决计不会把玉妃往那儿送的！
“那皇祖母您……”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十四岁的少年殷殷期盼地注视着面无涟漪的老人，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张开了嘴。
“皇上尚未清醒，此案尚无定论。玉妃作为最有嫌疑的后妃，自即日起，将由哀家亲自看管。梅妃，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