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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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    心宽体胖,人逢喜事果然心情舒爽,哪怕手已断头又破,及至出院的时候,林晗不仅生龙活虎还足足胖了三斤。

    回去的时候,夏苒亲自开车,林晗喜滋滋坐上副驾驶,说:“总算能享次福坐一回你开的车了。”

    可等夏苒松了手刹,挂档踩油门,林晗被推力甩到中控台的时候,他立刻开始为刚刚话感到后悔:“苒苒,你以前是练赛车的?”

    夏苒两只眼睛紧紧盯着路况,自车位里移出来的时候,堪比神舟飞船升天一样紧张,抿紧双唇一言不发,直到车子顺利拐出医院,她这才说:“多年不开,手生。”

    林晗吓得紧紧一路紧握安全带,比她还要认真地看着前方,说:“苒苒,要不然我们喊个代驾?”

    夏苒目不转睛,握着方向盘的一双手开始出汗,嘴硬道:“不用,开着开着就好了。”

    林晗一点不觉得这女人能开着开着就好,往日里尚算温柔的女人一开起车来就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加速便踩死油门,减速便踩死刹车,不像开车,像一艘扁舟行驶在波涛汹涌的汪洋大海。

    林晗这只蚂蚁紧紧缠在布条上上下左右的翻滚,时不时还要忍受前方近在咫尺的车屁股的视觉冲击:“你刹车啊!打方向盘!别从右边超车啊!红灯!你慢点啊!”

    夏苒黑着脸将车子停到路边,跨过变速杆一脚踹上林晗:“你给我滚下去!”

    林晗一张脸亦是铁灰,此刻不想下车也下车了,一把推开车门蹲在路边:“呕!”活了几十年没晕过车的男人,今天头一次在酒醒的时候吐得天昏地暗。

    重新上车的时候,林晗摸着嘴道:“苒苒,我要是早点坐你的车,咱们这辈子的姻缘就没这么坎坷了。”

    夏苒还在琢磨这话是好是歹,便听他说:“谁能坐上你的车,还能恋上你的人,我就敬他是条汉子!”

    夏苒腾出一只脚,又踹在了林晗身上。

    为了半路需要休整的林晗,两人半路去了一趟超级市场,刚一进门,林晗便找了个购物车塞进夏苒手里,他二话不说长腿一跨坐进里头。

    夏苒:“……”

    旁边一家三口翩翩走过,含着大拇指的金发小男孩站购物车里投来好奇的目光,空闲的小手一个劲拍着后面推车的家长:“妈妈,妈妈,你看!”

    林晗冲他做鬼脸,拿手拍夏苒:“妈妈,妈妈——”

    夏苒:“……”

    刚进超级市场大门就被人拦下了,戴着耳机的工作人员一脸震惊地看了看林晗,又看了看夏苒,上前阻止:“对不起,我们的车子只能装货物和小孩。”

    夏苒一脸茫然,林晗翻译给她听,她笑着说:“你告诉他,我们这里头装的是货物。”林晗一脸迷惑,夏苒解释:“蠢货。”

    林晗当然不能自损,一张笑脸堪比画报上的阳光青年,不知跟人叽里咕噜说了什么,工作人员很兴高采烈地放他们通过。

    进到里头,更是万众瞩目,夏苒每走一处,都沐浴着无数道猎奇的目光,林晗的人来疯适时发作,越是万众瞩目,越是自得其乐,夏苒开始觉得自己推着的不是蠢货,是巨婴。

    超级市场里东西繁多,夏苒买了这几天的口粮,又挑了些国内不容易吃到的水果,林晗则是给自己身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膨化食品,结账的时候顺带拿了一排安全`套。

    想了想,他又扒拉着柜台,将套子放了回去,象征性的留下了一小盒。

    夏苒全程目睹他满是心机的小举动,张了张嘴,到底没说话。

    刚一到家,夏苒还在参观他这一处狭小但装潢考究的蜗居,他就蛇一样的缠上来,连同呼吸都粗重起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脖颈,烧得她血液更沸腾一分。

    林晗低声道:“妈妈,我饿了。”

    夏苒拿胳膊肘推他,因这称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道:“还发疯呢,你喊我妈妈,我喊你什么……”

    林晗动手撩她的裙子,将自己挤入她两腿间,说:“喊我叔叔。”

    夏苒一脸绯红,连带着脖颈后背都是一片淡淡的粉色,此刻微微收起身子,说:“哈哈,你戴`套呀!”

    林晗拦住她欲躲的腰,往下狠狠一收,跃然而入,她疼得弯成满弓,急不可耐地要躲。林晗压住她两手包裹住她小腹,诱哄的语气道:“别动,别动,过会儿就好了。”

    夏苒还记着上一茬,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戴上东西啊!”

    林晗臭不要脸地凑近她耳边,一口含上她柔软的耳珠,说:“不要,生个会喊你妈妈的小东西下来难道不好吗?”

    夏苒恶狠狠地斜过一眼,说:“好啊,喊我妈妈,喊你叔叔。”

    林晗当即发狠地动起来,说:“老子姓林不姓王,老子才不做绿毛龟呢!”

    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方才停下来,两个人摊饼一样躺床上,林晗买的垃圾食品发挥功效,一人一包,捧着咔嚓咔嚓地吃。

    夏苒忽然忍不住笑出来,林晗问她干嘛,夏苒说:“耗子开会。”

    林晗木愣愣:“啊?”

    夏苒将薯片嚼得咔咔响:“耗子开会!”

    林晗这才懂了,哈哈的笑。

    窗外,有霓虹闪烁,林晗翻身去搂夏苒,她吓得一个劲往后躲,说:“不要了,我腰都疼。”

    林晗说:“你当我狗啊,你以前不是好奇我这儿的夜景吗,现在正好可以带你看!”

    两人前后脚爬上飘窗,林晗将夏苒拉坐在怀里,坏着的一只手架在她肩头,下巴磕着她头顶,说:“漂亮吗?”

    漂亮,自然漂亮,不夜之城灯火璀璨,摩天大厦的玻璃幕墙外,是形态颜色各异的led灯。

    马路之上车流仍旧密集,串成长龙的路灯之中,星火点缀。

    夏苒说:“在这儿住着倒也不错。”

    林晗说:“就是寂寞,看着外面的灯火,更觉得寂寞。”

    夏苒侧头去看他胡茬理得一丝不苟的下巴,说:“你也会寂寞?身边不是美女如云吗,这张床上来过不少人吧。”

    林晗去勾她下巴,凑近她面前道:“是啊,你不知道孤独的男人最惹女人怜爱吗,都上赶着来爬我的床,各色皮肤的都有。”

    夏苒磨着牙:“具体点。”

    林晗说:“白种妹子腿长皮肤嫩,东南亚那边的肉紧声俏,非洲那边的黑是黑了点,不过胸大屁股挺——”

    一只胳膊已经死死顶到林晗胸前,夏苒气得胸脯起伏:“林哈哈,你可真是牛啊,逼得我翻身跳下去是不是?”

    想好了既往不咎的,哪个成年人没点陈芝麻烂谷子的过去,可听到他这么说起来还是怒火中烧是怎么一回事?

    林晗噗嗤笑出来,拉过她手环住了,说:“别跳,别跳,好不容易翻山越岭才把你揽进怀里,舍不得让你离开。真以为我是禽兽呢,见到女人就想带到床上吗,我说我也是用心付出的你信不信,只不过没对你用心的十万分之一罢了。”

    夏苒呼哧呼哧喘气,更加不高兴了。

    林晗低头埋在她肩上,柔软的嘴唇细密吻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声音低如蚊蝇,道:“苒苒,觉得我脏吗?”

    夏苒一怔:“胡说什么呢。”

    林晗说:“有时候我忍不住在想,要是能够回到过去,说什么也不想轻易放弃,就牢牢跟在你身后,让你怎么也摆脱不了我的手掌心。初恋,初吻,初`夜,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一个你。”

    夏苒想起那些被人紧追不舍的岁月,说:“那不是更让我讨厌吗?”

    林晗忽然很激动地抱坐起她,说:“苒苒,我那么喜欢你,可你从小到大,是不是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哪怕就只有那么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

    夏苒垂着眼皮看向他抱紧自己的一只手,半晌,说:“哪有像你一样喜欢一个人的。”

    林晗说:“是啊,再来一次,怎么也不犯同样的错误了。”

    夏苒说:“可咱们谁都回不到过去了。”

    林晗沿着她颈线,一路她唇角,说:“所以我们珍惜当下,不再让时间虚度。苒苒,我这人平时嘻嘻哈哈的,一正经起来就说不出话,有句话我可能一直都没跟你说过,以后也不知道能说几次……”

    夏苒一颗心闷闷的,脑子缺氧,仿佛置身临考之前低气压的考场,她凝神静气地听他讲,终于自清醒的这个人嘴里听到他说:“我爱你。”

    嚯地一震,像是虚浮的泥土重归大地,心跳终于恢复搏动,耳膜随着他话音轻动:“我爱你,从我知道这个字起就想告诉你……我知道说的有点晚,但还好,能赶得上你人生的后半程。”

    夏苒头微微一偏,吃进他唇,他却微微后仰着脑袋,说:“现在轮到你说了。”

    夏苒:“说什么?”

    她眼神迷离,早已不在状况之内,林晗克制里松开她柔软的舌头,蜻蜓点水地摩挲她唇:“说你爱我。”

    ***

    林晗尚有一段事务需要移交,夏苒先回国内。

    刚一到家,屁股还没坐热,侯勇的电话很是及时地打了过来,厂里前期准备基本就绪,现在急等资金购买设备组织生产。

    夏苒直打哈欠,说:“你是不是在我旁边放了眼线的,不然我怎么刚刚到家就接到你电话了。”

    侯勇一本正经:“没有,我掐表算的。”

    “……”夏苒说:“能有这么着急吗?”

    侯勇道:“着急啊,我跟厂里的师傅约好了设备厂家,今天赶过去,明天就能谈合同。”

    夏苒说:“今天就走啊。”

    侯勇说:“是啊,机票他们那边都给出了,我都替你买好了。”

    夏苒大跌眼镜:“你连我身份证号码都会背!”

    侯勇说:“上次签合同我抄小本上的。”

    没办法,夏苒吃过午饭就踏上征途,夏父不高兴,说:“刚回来就要走,国家主席不一定有你忙。”

    夏苒嘻嘻哈哈抓过回来用的拉杆箱,一件行李不用收拾的赶出门去。楼下,侯勇开车在等,见夏苒过来还有点不乐意:“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车过半路的时候,夏苒迷迷糊糊想,怎么现如今倒像是侯勇成了掌舵人,她拎包在后管付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会计。

    夏苒心里有些不痛快,说:“我去也看不出什么门道,还不如你和师傅两个人去了。”

    侯勇这时候挺谦虚,说:“你是老板,你不最终拍板,我们谁也做不了主。”

    夏苒说:“我看不像,你们都和人谈好了,我去不过是做移动印钞机,你们要是手里有钱袋子,估计连我姓甚名谁都忘了。”

    侯勇说:“有道理。”

    夏苒气出内伤。

    到了机场值过机,看着登机牌上的目的地,夏苒更为光火:“那厂居然在隋兴?”

    侯勇说:“一直都在隋兴。”

    夏苒说:“你们干嘛不事先告诉我?”

    侯勇反问:“你问过我?”

    夏苒觉得有机会真的需要治一治这男人,先利用,后抛弃,等工厂顺利运转,立马调他去刷厕所。

    离别不久,隋兴依旧维持着老样子,只是坐在车里一路向北,从前是回家的感觉,现如今只是冷眼旁观。

    她曾经大包小包,从来往飞驰的火车里下来时,头顶一方陌生的天空,告诉自己这便是今后生活打拼的地方。

    那时候心里有惴惴,有不安,也有激动和对未知的好奇,因为知道这里总有一个人等着自己,守护自己,大风大雨不过过眼云烟。

    此去经年,心境变迁,她却开始渐渐想不起来那时候的自己是何种模样,也快要想不起来,那个给过誓言的男孩是何种模样。

    晚上,厂家在市里有名的饭店请客,夏苒与侯勇等人准时赶到,进到电梯间时恰好有扇门关上。

    侯勇手快去挡,没拦住,电梯里的人却很是礼貌地按了开启键,三人鱼贯而入,夏苒说谢谢,却在看到电梯里的人时吃了一惊。

    杜希声也没料到会是她,怔了一怔,随即便又冷静下来,问:“是哪一层楼?”

    楼层按钮在左手边,夏苒自己去按了数字,平缓地说:“谢谢。”

    电梯里灯火通明,照得她戒指一闪,放下的时候只觉得手指发烫,身边有一道视线紧紧追随,她当没有发现。

    甲乙双方的见面,除了恭维和被恭维,并无任何乐趣可言。夏苒中途找了个借口外出吹风,却没想到又在楼道里遇见了杜希声。

    避无可避,索性面对面,夏苒说:“好久不见,挺巧的,我刚一回隋兴,见了你两回了。”

    杜希声站在垃圾桶边抽烟,沙盘里已满是烟头,他将烟掐了,说:“不是巧合,我在这儿等你半天了。”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夏苒说:“有事吗?”

    杜希声指了指她左手,说:“戒指挺漂亮的。”

    夏苒忍不住用右手摸了摸,笑道:“是还不错,我挺喜欢的,纯度很高,切工完美,不是大路货,是要花一点心思的。”

    说得冗长又累赘,她丝毫不觉,杜希声静静听着,却像是被一把钝刀割肉,脸上还要保持着淡然的笑容。

    做人很累,尤其是分开之后维持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更累。

    想说不要放手,想说你快回来,但只能看着她一点点剔除他在她生命中的痕迹,然后束手无策。

    杜希声说,觉得心开始滴血:“已经准备要结婚了吗?”

    夏苒说:“还没有定时间,不过应该快了。”

    杜希声顿了顿,说:“到时候送你们一份大礼。”

    夏苒莞尔:“好啊,破费了。”

    一时无话。

    夏苒指了指自己的包厢,说:“我该进去了。”

    杜希声又看了看她,说:“好啊。”

    夏苒踟蹰着是否还要问一问他近况,听说他被赶出董事会,离开了他为之打拼多年的公司,他今后有什么打算,是否还要东山再起。

    夏苒随即又问自己,他现在经历着的一切,你还想参与吗,你真的想知道吗。她摇头,那又何必要问,何必要说呢。

    她于是转身,于是远离,于是走得平缓然而坚定,于是留下一道抓不住的背影,于是永远再看不到身后男人通红的双眼,流下的热泪。

    老婆,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给你买带钻的。

    老婆,等我手上宽裕了,我给你买个大房子。

    老婆,我离对你的承诺又近了一步。

    ……

    老婆,回家吧,我还爱你。

    你说人这一生,春有几回。

    平凡世界里,爱与背叛的故事又要演出几场。

    但愿你能永远记得二十来岁的杜希声。

    但愿你永远都被二十来岁的杜希声爱护。

    但愿。

    夏苒很快折返禾水,没过多久,设备进厂。

    夏父特地请了巷口的半仙算日子,定在一个黄道吉日开工破土。

    夏苒接过那张写满鬼画符的单子,一直看到最低,方才从龙飞凤舞的笔迹里辨认出四个大字:八月初八。

    夏苒拉过父亲,问这就是你出门晃荡半天算下来的结果?夏父欣然点头。

    “花了多少大洋?”

    夏父伸出一只手。

    “五块?”

    摇头:“打发乞丐呢你!”

    “五十?”

    “知道猪肉多少钱一斤了吗?”

    “五百?”

    夏父点头:“老熟人,还给打过折了。”

    夏苒嘴角抽动,这么简单粗`暴的一个日期,其实她也可以算出来。

    谁也没想到,八月初八那一天天降大雨,不但将准备的花篮打得稀巴烂,还浇得现场记者的摄影机冒起青烟。

    夏苒作为负责人刚说了没两句,大雨已经漫过坡台直接灌进了厂房,房内人人做鸟兽散,还是侯勇有良心,外出前顺手拉了夏苒一把。

    夏苒想不然晚点再派他刷厕所,脚跟却在进门垫上卡了下:“等——”不等,侯勇狠命一拔,暴走,停下时,夏苒赤着脚傻傻看向他。

    夏苒一边在家洗澡一边骂人,擦干身子跑出来的时候,夏父正将一个箱子往门里拖。

    夏苒问:“什么?”

    夏父说:“有人给你寄来的快递,没署名。”

    夏苒咕哝什么玩意,却在看到快递单上模糊的钢笔字时蓦地一怔,哪怕字迹已因雨水晕开,她还是轻易认出了这笔迹。

    杜希声给她送了什么呢?

    夏父递来剪子,箱子里却原来是一件雪白的婚纱,展开的时候,她更加讶异,这不是她陪苏珊试礼服时,她穿过的那一件吗?

    ……你给我补办婚礼,我要verawang的曳地婚纱,还要去度假,听说马代很漂亮,房子都建在海上。

    却原来他都还记得。

    却原来他要送的礼物是这个。

    还记得过去的时光吗,还记得曾经的誓言吗。

    还记得象牙塔里朗朗的书声,还记得挥洒如雨的汗水吗。

    还记得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还记得那年夏天不顾一切的逃离吗。

    我都一点点想起来了,你呢,你还记得吗……

    夏苒忽然抱着这团雪白哭得低声抽泣。

    夏父站在一边静静看着,懂了什么。

    门铃又响,夏父去开,很是高兴地对门里的人说:“苒苒,你看看谁回来了?”

    夏苒循声望过去,哭着,又笑,像阔别已久,见到寻她回家的亲人那样张开手。

    好像无论走得有多远,道路有多偏,总有这样的一个人,跟着她,追着她,有时也会走散,会分别。

    但他永远可以在她失落失望失掉方向的时候跳出来,带着或狰狞或可恨的笑脸迎接着她。

    就像现在一样,林晗抱住她,说:“你哭什么,我不是回来了吗?”

    依偎在他怀里,夏苒不知怎么的倏忽记起很久以前念过的一首诗。

    ……

    永恒,刹那,刹那,永恒

    等你,在时间之外,在时间之内,等你

    在刹那,在永恒

    ……

    忽然你走来

    步雨后的红莲,翩翩,你走来

    像一首小令

    从一则爱情的典故里你走来

    从姜白石的词里,有韵地,你走来

    感谢,你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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