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离不弃糟糠之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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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派出所民警刚一介绍完周秀文的情况，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车间主任徐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四五十岁穿着服装厂工人服中等个头有些微胖肤色暗沉的女人。
“这就是周秀文了。”民警指着女人介绍，然后又对周秀文说：“这二位是海露市公安局来的，想向你打听一些事，你有什么说什么就行。”
“好好好，我一定全力配合两位警官。”周秀文站在原地，略微耸肩仿佛要把头埋进胸膛，她双眼闪烁着不安的神色，忙不迭的答应。
“周女士，您别紧张，您先坐。”叶瑀微微一笑，他轻声对周秀文说，周秀文点点头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腿上很小心的样子。
“茅警官，郑主任，我们有一些手头上的案子想问周秀文，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所以……”关于楚伊绮的事情，叶瑀觉得没必要让那么多无关的人知道，他一语未说破，面前的二人也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都是公安人员，茅警官自然理解叶瑀他们对案子的保密要求，拉着车间主任就走出了办公室，待到二人离开后，叶瑀给彦啸龙一个眼色，彦啸龙很默契的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准备录下接下来的谈话。
“周女士，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问关于你的女儿——楚伊绮的一些事情。”叶瑀也不兜圈子了，直奔主题道。
“绮绮？”似乎是许久没有听到有人谈及楚伊绮，周秀文表情带着些许的意外之色，紧接着眉头一落头一沉，眼中有些黯然道：“绮绮已经死了十二年了，是自杀，在慧灵国际学校宿舍自杀的。”
“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找你是想问楚伊绮的身世。”
“你们都知道了？”周秀文听到叶瑀的话，瞬间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叶瑀，紧接着她仿佛恍然了什么，反问道：“你们去过我婆婆家了吧，肯定是楚华韦的父母告诉你们的。”
既然周秀文已经猜到了是谁向自己透露楚伊绮的身世，叶瑀便直截了当回道：“是，但他们只是告诉我们楚伊绮是领养的，我们想向你详细了解楚伊绮领养前的名字，还有她是哪家孤儿院领养的。”
“呵呵。”周秀文连连苦笑并未回答叶瑀的问题，而是表情变得无奈又难过的看着叶瑀：“他们肯定还说是我生不出孩子才领养绮绮的吧，我这辈子算是被楚华韦这个混蛋害惨了，前半生毁在他手里，后半生也被他连累。”
叶瑀和彦啸龙都不置可否的默不作声，毕竟这是人家家事，与案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
可周秀文却好像在排解自己心中不为人知的委屈，自顾自地流泪说道：“真正生不出孩子的不是我，是楚华韦！他有不育症。”
彦啸龙听到周秀文的话，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那你们为什么要对外说是你有不孕症呢？”
周秀文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们是九二年结的婚，结婚近五年了，却一直没有怀上孕，九八年的时候，我们两个为了避嫌，假借出国旅游，去国外找了一家这方面的权威医院做了检查，本以为是我的问题，可等体检报告出来后，我们才知道是楚华韦患有无精症，他根本就不可能生出孩子，回国前在酒店里，我们拿着体检报告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楚华韦，愣是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眠，后来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他是公司创始人，是他父母的骄傲，社会上有不少认识他的人，倘若他有不育症这件事传了出去，少不了下属背后的议论，更少不了生意场上的小人会以此诋毁他，他的父母也会脸上无光的，所以他想了一夜，想到一个办法，回国后就说是我的问题生不出孩子，然后我们在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这样我们还是会为人父母，是外人眼中幸福的三口之家，而且他会比以前更加的爱我，疼我。”
“我那时候多傻啊，为了维护他的名誉，把我自己的名誉都给毁了，他倒是因为不离不弃无法生
育的糟糠妻子，而被商业圈的合作伙伴赞誉，都说他是个好丈夫仁义君子，他父母家人替他感到不值得，我的朋友家人也都说我找了个好男人。可他们怎么知道，我才是幕后付出最多的那个人，我才是最值得他们同情的人。”周秀文越说越激动，脸上已经泪如雨下，她顿了顿才说起楚伊绮的事。
“回国后我和楚华韦去过全国很多孤儿院，也见过各色各样的孩子，却都没有中意的，后来经朋友介绍，我们去到白江市玉森孤儿院，我还记得当天天气晴朗，一群小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只有一个小姑娘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翻着一本童话书，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白白的皮肤扎着两个黑色的马尾辫，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就像是玩具店里的娃娃，可能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后来问过孤儿院的老师，才知道这个孩子叫宋佳怡在孤儿院已经三年了，她的父母双亡，是街道办事处把她送来的，楚华韦见我喜欢这个孩子，当天办了领养手续就把这个孩子领回了家，我给她改了名字叫楚伊绮，希望她长大以后能像诗经里写的那样，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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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梦蕾站在苗大头家的院子正中央环顾观察着四周，苗大头家虽然房子破旧，可院子很大，足有一百多平米，不过他家院子可不像别的村民的院子，养一些家畜或者种着菜，院子里面无论是荒废已久的猪圈牛棚，还是长满杂草的菜地都堆积着各种的废纸壳、废塑料瓶、破铜烂铁等可回收的垃圾，在院子西北角还停着一辆老款三轮摩托车，车上的涂漆早就长年累月磨损的不成样子，形如一头掉了毛的驴子站在那里，从院门门口只有一条两米来宽土路直通砖瓦房，古河县公安局的刑侦技术人员早已勘察过苗大头的家，因为是寨子里的老太太发现苗大头的尸体，之后又叫来了附近的村民，所以苗大头家院子里没有铺砖的土地上虽然留有不少清晰的脚印，可过于杂乱，很难辨别出有没有凶手留下的鞋印价值并不大。
走进苗大头的屋内，刚一进门就是一个厨房兼客厅的房间，房间的左侧是一个被烟火熏得乌黑的的灶台，正对面三步左右是一个木质的方形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的饭菜还有一瓶散白酒的空酒瓶，一个饭碗以及一双筷子，饭碗里面还有半碗白酒。
姚梦蕾目光巡视房间，除了上述的东西外，在灶台边上还有一口水缸，水缸边上的椅子上还有一个塑料水盆，里面堆满了吃过饭后的碗筷盘子，放水里泡着，一层淡淡的油花还有食物残渣飘在水面上甭提有多脏了。
就在姚梦蕾的视线准备移向别处时，忽然水缸上方的橱柜引起了她的注意。
在橱柜里有一只干净的碗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姚梦蕾拿起碗端详着，又转头看了看方形桌子上的苗大头昨天使用的饭碗，这两个碗的形状花色都是一致的，只不过苗大头的饭碗边沿有一个豁口，而她手里的碗完整无缺，里里外外都很干净。
“这么一个邋遢的人，盆子里放着一堆餐具都不洗，不可能单单只洗这一只碗。”姚梦蕾口中嘟囔着，紧接着一个猜想在她脑海里闪现出来：“难道，凶手在昨天晚上和苗大头喝过酒！这个碗就是那个人洗过的，他是怕碗上留下指纹和唾液，好谨慎啊。”
正当姚梦蕾在推想这一发现时，叶然然和段昱走访完村民后回来了，刚一脚迈进屋子，叶然然开口汇报情况。
“梦蕾姐，我们问过北沟寨的村民了，苗大头这个平时老实巴交的，没什么仇家，寨子里的村民更没有什么学医的，至于他跟罗友军是有可能认识的，因为苗大头不止在北沟寨搞废品回收，他还经常骑着他那辆三轮摩托车去古门山周围的村寨收破烂，罗家寨
他就经常去。”
叶然然说完后，段昱接话道：“北沟寨地广人稀，村民的房子与房子之间不是很紧凑，距离苗大头最近的邻居也在东边五十多米的地方，苗大头家在村尾比较位置偏僻，昨天晚上附近的村民没注意到苗大头家里除他之外有什么人，这村寨里又没有摄像头很难查出昨晚上苗大头家进出过什么人。”
“凶手未必是北沟寨的村民。”姚梦蕾短暂地思忖过后说道，随即她向举起手里那只洗的干干净净的碗对叶然然他们说出自己方才的发现：“这个凶手跟苗大头不止认识那么简单，而且关系最起码算得上友好，这只碗是我刚刚从橱柜里拿出来的，跟桌上苗大头喝酒的碗一模一样，可是很干净，你们看。”
姚梦蕾左手一指那泡在水盆里没有洗刷过的餐具：“苗大头吃完饭很少洗碗，可为什么唯独这只碗洗的干干净净的放在橱柜里。”
“这只碗是凶手昨天晚上用过的，苗大头昨天晚上还有可能和凶手喝过酒，凶手怕碗上留下指纹和DNA，我们会以此查到他，所以他心虚洗了碗，而这一举动恰巧画蛇添足，证明当晚苗大头家来过人！”叶然然脑筋转得快，她还未等姚梦蕾道破，就抢答了出来并且做出解释。
“没错。”姚梦蕾很忙欣赏叶然然一点就通的机灵劲她继续说道：“苗大头为人内向，跟同住在一个村寨的村民关系都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凶手在苗大头的家里和他喝酒，说明二人的关系还不错，苗大头对他没有较高的防备心。”
“那就不应该查有仇的人，反而要将疑点着重在跟苗大头关系不错的人身上。”段昱顺着姚梦蕾的思路说道。
姚梦蕾娥眉一蹙，严肃地说：“扩大调查范围，凡是苗大头经常去的村寨和其他地方与之关系融洽的人都要查。”
姚梦蕾三人紧锣密鼓的走访调查，在县局里的白川穹却悠哉悠哉的跟法医科马主任对坐饮茶，看似清闲可实则白川穹是品茗之人不在茶，他主要是找马主任取经学习，学习对方这么多年来从事法医行业的经验，像马主任这种一线法医，尤其是身处在山区这种地貌和气候与大城市都不同的地方，哪怕是尸体保存现象都会有不同，他们很多的积累下来的常识经验都不是教科书能比拟的，这对于好学的白川穹而言是一次很好的充电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而马主任也不藏私，他对于谦和勤奋好学的白川穹一直颇为欣赏，于是就跟白川穹讲起了他这么多年来办过的几十个案件中有特点的几个，还拿出自己每次尸检后的笔记给白川穹看。
正当马主任讲的正来劲儿的时候，法医助理小顾风尘仆仆的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打断了马主任和白川穹的兴致。
“你这孩子跑着上来的吧，气喘吁吁的。”马主任面带笑容看着自己的徒弟，把自己的茶杯递给小顾：“喝点水，把气喘匀了。”
一杯茶水润了润喉咙，小顾的呼吸逐渐平稳，他忙把法医中心的检测报告递交给师父，并一脸崇拜的看着白川穹：“白大哥还真让你说对了，罗友军还真不是被毒蛇咬的！”
“是么。”白川穹闻言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一时间内心无比高兴，却依然淡淡一笑谦逊道：“一时走运，让我蒙对了。”
“哎，那也是你积攒的知识面，勤动脑子才能猜到啊。”马主任看着法医中心给出的报告很是满意同时关心自己的徒弟：“嗯，小顾这次你干的不错，你也开车来回好几个小时了，歇歇吧。”
小顾也不见外，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趴在桌子上，今天开车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让他倍感精神疲惫，没一会儿的工夫就睡着了。
白川穹手里紧握着检测报告目光炯炯的看着上面的各种精确的数据和理化方面的名词，他现在盼着姚梦蕾他们快点回来，能早点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们，毕竟案子到现在，这算是一个很有价值的线索了，足以振奋人心！
第十六章
派出所民警刚一介绍完周秀文的情况，办公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车间主任徐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四五十岁穿着服装厂工人服中等个头有些微胖肤色暗沉的女人。
“这就是周秀文了。”民警指着女人介绍，然后又对周秀文说：“这二位是海露市公安局来的，想向你打听一些事，你有什么说什么就行。”
“好好好，我一定全力配合两位警官。”周秀文站在原地，略微耸肩仿佛要把头埋进胸膛，她双眼闪烁着不安的神色，忙不迭的答应。
“周女士，您别紧张，您先坐。”叶瑀微微一笑，他轻声对周秀文说，周秀文点点头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腿上很小心的样子。
“茅警官，郑主任，我们有一些手头上的案子想问周秀文，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所以……”关于楚伊绮的事情，叶瑀觉得没必要让那么多无关的人知道，他一语未说破，面前的二人也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都是公安人员，茅警官自然理解叶瑀他们对案子的保密要求，拉着车间主任就走出了办公室，待到二人离开后，叶瑀给彦啸龙一个眼色，彦啸龙很默契的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准备录下接下来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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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绮？”似乎是许久没有听到有人谈及楚伊绮，周秀文表情带着些许的意外之色，紧接着眉头一落头一沉，眼中有些黯然道：“绮绮已经死了十二年了，是自杀，在慧灵国际学校宿舍自杀的。”
“这些我们都知道，我们找你是想问楚伊绮的身世。”
“你们都知道了？”周秀文听到叶瑀的话，瞬间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叶瑀，紧接着她仿佛恍然了什么，反问道：“你们去过我婆婆家了吧，肯定是楚华韦的父母告诉你们的。”
既然周秀文已经猜到了是谁向自己透露楚伊绮的身世，叶瑀便直截了当回道：“是，但他们只是告诉我们楚伊绮是领养的，我们想向你详细了解楚伊绮领养前的名字，还有她是哪家孤儿院领养的。”
“呵呵。”周秀文连连苦笑并未回答叶瑀的问题，而是表情变得无奈又难过的看着叶瑀：“他们肯定还说是我生不出孩子才领养绮绮的吧，我这辈子算是被楚华韦这个混蛋害惨了，前半生毁在他手里，后半生也被他连累。”
叶瑀和彦啸龙都不置可否的默不作声，毕竟这是人家家事，与案件没有什么关系，他们也不好说些什么。
可周秀文却好像在排解自己心中不为人知的委屈，自顾自地流泪说道：“真正生不出孩子的不是我，是楚华韦！他有不育症。”
彦啸龙听到周秀文的话，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那你们为什么要对外说是你有不孕症呢？”
周秀文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们是九二年结的婚，结婚近五年了，却一直没有怀上孕，九八年的时候，我们两个为了避嫌，假借出国旅游，去国外找了一家这方面的权威医院做了检查，本以为是我的问题，可等体检报告出来后，我们才知道是楚华韦患有无精症，他根本就不可能生出孩子，回国前在酒店里，我们拿着体检报告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楚华韦，愣是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眠，后来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我，他是公司创始人，是他父母的骄傲，社会上有不少认识他的人，倘若他有不育症这件事传了出去，少不了下属背后的议论，更少不了生意场上的小人会以此诋毁他，他的父母也会脸上无光的，所以他想了一夜，想到一个办法，回国后就说是我的问题生不出孩子，然后我们在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这样我们还是会为人父母，是外人眼中幸福的三口之家，而且他会比以前更加的爱我，疼我。”
“我那时候多傻啊，为了维护他的名誉，把我自己的名誉都给毁了，他倒是因为不离不弃无法生
育的糟糠妻子，而被商业圈的合作伙伴赞誉，都说他是个好丈夫仁义君子，他父母家人替他感到不值得，我的朋友家人也都说我找了个好男人。可他们怎么知道，我才是幕后付出最多的那个人，我才是最值得他们同情的人。”周秀文越说越激动，脸上已经泪如雨下，她顿了顿才说起楚伊绮的事。
“回国后我和楚华韦去过全国很多孤儿院，也见过各色各样的孩子，却都没有中意的，后来经朋友介绍，我们去到白江市玉森孤儿院，我还记得当天天气晴朗，一群小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只有一个小姑娘坐在椅子上默默的翻着一本童话书，那个小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白白的皮肤扎着两个黑色的马尾辫，穿着一条碎花连衣裙，就像是玩具店里的娃娃，可能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孩子，后来问过孤儿院的老师，才知道这个孩子叫宋佳怡在孤儿院已经三年了，她的父母双亡，是街道办事处把她送来的，楚华韦见我喜欢这个孩子，当天办了领养手续就把这个孩子领回了家，我给她改了名字叫楚伊绮，希望她长大以后能像诗经里写的那样，所谓伊人在水一方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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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梦蕾站在苗大头家的院子正中央环顾观察着四周，苗大头家虽然房子破旧，可院子很大，足有一百多平米，不过他家院子可不像别的村民的院子，养一些家畜或者种着菜，院子里面无论是荒废已久的猪圈牛棚，还是长满杂草的菜地都堆积着各种的废纸壳、废塑料瓶、破铜烂铁等可回收的垃圾，在院子西北角还停着一辆老款三轮摩托车，车上的涂漆早就长年累月磨损的不成样子，形如一头掉了毛的驴子站在那里，从院门门口只有一条两米来宽土路直通砖瓦房，古河县公安局的刑侦技术人员早已勘察过苗大头的家，因为是寨子里的老太太发现苗大头的尸体，之后又叫来了附近的村民，所以苗大头家院子里没有铺砖的土地上虽然留有不少清晰的脚印，可过于杂乱，很难辨别出有没有凶手留下的鞋印价值并不大。
走进苗大头的屋内，刚一进门就是一个厨房兼客厅的房间，房间的左侧是一个被烟火熏得乌黑的的灶台，正对面三步左右是一个木质的方形桌子，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简单的饭菜还有一瓶散白酒的空酒瓶，一个饭碗以及一双筷子，饭碗里面还有半碗白酒。
姚梦蕾目光巡视房间，除了上述的东西外，在灶台边上还有一口水缸，水缸边上的椅子上还有一个塑料水盆，里面堆满了吃过饭后的碗筷盘子，放水里泡着，一层淡淡的油花还有食物残渣飘在水面上甭提有多脏了。
就在姚梦蕾的视线准备移向别处时，忽然水缸上方的橱柜引起了她的注意。
在橱柜里有一只干净的碗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姚梦蕾拿起碗端详着，又转头看了看方形桌子上的苗大头昨天使用的饭碗，这两个碗的形状花色都是一致的，只不过苗大头的饭碗边沿有一个豁口，而她手里的碗完整无缺，里里外外都很干净。
“这么一个邋遢的人，盆子里放着一堆餐具都不洗，不可能单单只洗这一只碗。”姚梦蕾口中嘟囔着，紧接着一个猜想在她脑海里闪现出来：“难道，凶手在昨天晚上和苗大头喝过酒！这个碗就是那个人洗过的，他是怕碗上留下指纹和唾液，好谨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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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未必是北沟寨的村民。”姚梦蕾短暂地思忖过后说道，随即她向举起手里那只洗的干干净净的碗对叶然然他们说出自己方才的发现：“这个凶手跟苗大头不止认识那么简单，而且关系最起码算得上友好，这只碗是我刚刚从橱柜里拿出来的，跟桌上苗大头喝酒的碗一模一样，可是很干净，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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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姚梦蕾很忙欣赏叶然然一点就通的机灵劲她继续说道：“苗大头为人内向，跟同住在一个村寨的村民关系都是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凶手在苗大头的家里和他喝酒，说明二人的关系还不错，苗大头对他没有较高的防备心。”
“那就不应该查有仇的人，反而要将疑点着重在跟苗大头关系不错的人身上。”段昱顺着姚梦蕾的思路说道。
姚梦蕾娥眉一蹙，严肃地说：“扩大调查范围，凡是苗大头经常去的村寨和其他地方与之关系融洽的人都要查。”
姚梦蕾三人紧锣密鼓的走访调查，在县局里的白川穹却悠哉悠哉的跟法医科马主任对坐饮茶，看似清闲可实则白川穹是品茗之人不在茶，他主要是找马主任取经学习，学习对方这么多年来从事法医行业的经验，像马主任这种一线法医，尤其是身处在山区这种地貌和气候与大城市都不同的地方，哪怕是尸体保存现象都会有不同，他们很多的积累下来的常识经验都不是教科书能比拟的，这对于好学的白川穹而言是一次很好的充电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而马主任也不藏私，他对于谦和勤奋好学的白川穹一直颇为欣赏，于是就跟白川穹讲起了他这么多年来办过的几十个案件中有特点的几个，还拿出自己每次尸检后的笔记给白川穹看。
正当马主任讲的正来劲儿的时候，法医助理小顾风尘仆仆的从办公室外走了进来，打断了马主任和白川穹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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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茶水润了润喉咙，小顾的呼吸逐渐平稳，他忙把法医中心的检测报告递交给师父，并一脸崇拜的看着白川穹：“白大哥还真让你说对了，罗友军还真不是被毒蛇咬的！”
“是么。”白川穹闻言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一时间内心无比高兴，却依然淡淡一笑谦逊道：“一时走运，让我蒙对了。”
“哎，那也是你积攒的知识面，勤动脑子才能猜到啊。”马主任看着法医中心给出的报告很是满意同时关心自己的徒弟：“嗯，小顾这次你干的不错，你也开车来回好几个小时了，歇歇吧。”
小顾也不见外，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趴在桌子上，今天开车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让他倍感精神疲惫，没一会儿的工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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