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还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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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3号，凌晨一点，畹町口岸。
一对新婚夫妇忽然惊醒，马蹄声、歌声陆陆续续的传入耳内，他们拉起薄被盖头，心甘情愿做鸵鸟。
“老公，你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大半夜的怎么有人唱军歌？”少妇挺着一身白腻钻进男人怀里。
“没事，习惯就好。”男人咕囔一句，又闭上眼睛。
“什么叫习惯就好，边防也不能乱来！”少妇掐了男人一把，不依不饶。
“不是边防，过阴兵而已，每年总会有那么几天，他们想回来看看。”男人毫不在意地说，“奶奶在的时候，他们还敲门讨水喝。”
“呜呜……房价这么贵，还闹鬼！”少妇睡意全无，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
“什么鬼不鬼的！”男人精神起来，大声呵斥道，“他们是人！他们是兵！十万青壮能为国家而死，凭什么不能回来看看！”
“呜呜……我要回家，你欺负我，怀孕了，你还欺负我。”少妇掀起被子就要穿衣。
“姑奶奶，你行行好，他们还在下面，别吓着他们。”男人搂着少妇温温柔柔地道，“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比我小，无妻无儿，毅然赴死，活着的时候尚且如此，逝去后会害我们？他们为国家而战，为我们而死，不说去祭奠他们，至少要敢于面对他们，心有惧怕就是亵渎。”
“呜呜……我会吓着他们？我……”
少妇的抱屈声戛然而止，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中间夹杂着一道哀泣，“儿啊！”，老迈苍凉，软弱无力。
“呜呜……还说不会害人，这不是人在哭吗？”少妇缩进被子里面瑟瑟发抖。
男人迟疑片刻，还是掀被下床，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妇一把抱住男人的胳膊哭道，“不要！我不怕了，等天亮再出去。”
“我就站在窗帘后面看看，别是哪个老人家吓着了。”男人拉着少妇的手，安慰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隔着玻璃，肯定没事。”
午夜的街道，淅淅沥沥，雨势连绵不绝。
昏暗的路灯下，雾气蒙蒙，一身身土黄色的军装破烂不堪，依然挺拔，一张张模糊的人脸肃穆无声，依然赤诚。
一张躺椅安放在队伍最前方，老迈的身影依稀可见，浑浊的目光，刺破夜雨，眺望故乡，期盼盈眶。
四辆小车和一辆救护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李锡昌跌跌撞撞的奔向未知，扑通一声，跪倒在雨水中，抱着老者干瘦的身躯放声痛哭，“爷爷！我是李锡昌！”
李成栋猛然抬头，浑浊的双眼迸出一丝神采，老泪纵横，“儿啊！”
救护车缓缓前行，医务人员推来了担架，环绕老者，紧张有序的忙碌着。
分别在即，看着一张张曾经熟识的面孔，李成栋倾尽全力举起右手，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腔调，“对不……起啊，不能和你们埋在一起了……”
李锡昌拉着儿子跪在模糊不清的人影前，一边磕头一边哽咽，“请诸位一起回家。”
“不了。”冥冥之中，有声音答道，“十万白骨总得有人守着，还没化成泥土，我们怎么能走？”
马蹄声再次响起，军歌嘹亮，整齐划一的步伐，掉头行进，留下身后的人涕泗滂沱。
“喝口水再走！”一对新婚夫妇依偎在阳台上，看着即将远去的背影用力挥手，“我家的水比对面甜！”
阳城城东。
帝辛结合九鼎内外篆字、纹刻，把上古往事串联在一起，厉声喝道，“封神根本就没有开始！这九尊青铜鼎和传国九鼎完全不一样，是夏启！肯定是夏启！夏启与神媾和，改禅让为世袭，神才能凌驾于人间之上！”
“陛下稍安勿躁，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急也没用。”程伟说。
“不是急，而是气，夏启与神媾和，遗祸无穷，我当朝之时，东夷战事正酣，姜子牙突然找上门，言道元始天尊有意封神，以平定四夷相谢。”帝辛咬牙切齿地说，“名单他都拟好了，大小部族首领皆列其上，只是等我过目而已，挟诸侯威逼天子，我一怒之下把龟壳塞进姜子牙嘴里，后来就成了千古昏君，与夏桀那个傻逼并驾齐驱！”
程伟恍然大悟，“姬发答应了，所以周代商？”
“他答应了，还特别虔诚，大笔一挥，诸侯分封，中原大地自此七十二国林立。”帝辛冷笑，“在那八百年里，谁也没法和神对抗，神才是唯一的赢家！”
“人间一盘散沙，对元始天尊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他执意如此？”程伟自问自答，“难道，九州一统不是指家国团圆，而是指九州一统可封神！”
帝辛颇有同感的点点头，“得尽快把鼎文辨认出来，神道佛的命门应该就在里面。”
知道了关键所在，程伟连夜把六百来个篆字单独制成图形，并在上面标明一字五百、实例为准，从中挑出十个字，分发到各大论坛及微信群扩散，又在几个外包网站发布悬赏任务，一夜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车刚刚启动，杨素芬的电话便追了过来，催促程伟回家，必须带上程圣君，否则，立即断绝母子关系。
“我这个孙女，不知道奶奶稀不稀罕。”方寻醋味十足。
“只要会打麻将，就算是捡来的，你奶奶也会当她是亲生的。”程伟安慰道。
“那完蛋了，我既不会打麻将，又不能装可爱。”方寻垂头丧气。
“既可爱又漂亮，根本就不用装。”程伟笑着说。
“人丑嘴甜，左右逢源，这个世界啊，人人都有生存之道。”方寻翻了翻白眼。
“今晚我就不回来住了，省的惹你心烦。”程伟叹气道。
“你敢？”方寻怒目，“这话是替我妈说的，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
“现在网上流行命题作文‘给爸爸洗脚’，我想感受一下。”程伟得寸进尺。
“我很愿意，回家就给您烧开水。”方寻笑的特别甜。
“向琬婷一家今晚团聚，你要是敢烫我，就留在家里看月亮，我带你妈去。”程伟威胁道。
话音刚落，方静兰就来了电话，“什么时候到家？刘老要过来。”
程伟牵着方寻小站了一会，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便停在了楼下，一男一女扶着老态龙钟的刘文辉慢慢下车。
“刘老！”方寻快走两步迎了上去，“不是说好了吗，我和妈妈明天就去看你。”
“没办法，人老心急，没打扰你们一家团聚吧？”刘文辉颤巍巍的伸出右手。
“这种打扰越多越好。”程伟双手迎了上去，“为了车里的孩子？”
“儿孙都是债。”刘文辉一脸欣慰的笑了，“这是我的长孙刘自新、长媳张清芳，车里面的是重孙刘贝贝。”
“四世同堂，刘老好福气。”程伟对着青年男女笑了笑，顺势搀扶着老人前行，“静兰想让我早点见你，但我觉得没必要，反正日子还长，有得是机会见面。”
“你可是骗了我，当初，口口声声的说你也会老。”刘文辉露出一嘴白净的假牙。
“对我来说，第一次看见你，就是在六天前。”程伟一语双关的叹道，“程正东是我爸，这一点无法改变。”
刘文辉若有所思，“方寻眨眼间就已长大的滋味不好受吧？”
“不好受，成天跟我对着干。”程伟摇头苦笑。
“你亏欠她们母女太多，静兰的性子太要强，我也没帮她多少。”刘文辉笑了笑，“要不要我和她离婚？”
“还请刘老多担待十几年，静兰怀孕了。”程伟红着脸说。
“十几年？”刘文辉再度开怀，“我这名声怕是要烂大街了。”
“刘老兴致这么好？”等在电梯外的方静兰笑着问。
“是你的喜事。”刘文辉笑道。
“谢谢刘老。”方静兰接过张清芳怀里的男孩吧唧一口，“贝贝又变帅了！”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刘文辉还是被屋内的情景吓了一跳，舍野娑、吒罗佉热情的招待客人，一对双胞胎不停的抓着牛肉往嘴里填，善意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程伟扶着刘文辉向书房走去，方静兰抱着刘贝贝跟在身后。
刘自新、张清芳也被眼前的阵势搞糊涂了，变得小心拘谨起来，看着大朵快颐的相柳和小尾巴发呆。
“嫂子要不要尝尝？”简单洗漱后，方寻出来招待客人，“牛肉的味道是不错，我妈亲手做的。”
“午饭时再尝。”张清芳压着嗓子赞道， “她们是谁？好漂亮啊。”
“可能是姐妹，也可能是阿姨。”方寻一脸惆怅。
“她们是谁？”刘文辉忍不住问道，“静兰势头不错，你别耽误她。”
“说来话长，不说也罢，都是吃闲饭的。”程伟把刘贝贝抱在怀里问，“孩子经常自言自语？”
“不管他的话，一个人能说上半天。”刘文辉忧心忡忡。
“我不是一个人。”刘贝贝低头咬着手指说，“我喜欢他们。”
“孩子太小，再过几年就没事了，想让他现在恢复正常也很简单，我觉得刘老应该先问问贝贝的意见。”程伟站起来笑了笑，“祖孙俩好好聊聊，我去洗把脸。”
方寻轻轻带上房门，跟在程伟身后说，“相柳好像病了，从昨晚到现在都一直没出来过，也没吃东西。”
程伟一怔，下意识地问，“昨晚几点？”
“十点左右，少柳好像也不高兴。”方静兰说。
“我去看看她。”程伟似乎明白了什么，拿出小半截莲瓣递给方静兰，“煮一下，送给刘老喝。”
方静兰迟疑一下，还是点头应了。
“你怀孕了，估计会满城风雨，算是提前报答刘老。”程伟微微笑道。
方静兰梨花带雨般跑进厨房，紧紧捂着红唇不让哭声宣之于口。
程伟推开房门，九头身依然娴静的笑着，眼里却多了十来根血丝，添了几分凄美。
“雯雯死了，这是唯一的补偿办法。”程伟俯身探向九头身，一动也不动的问，“娘娘会咬我吗？”
“我不……”
九头身愕然摇头，刚想要辩解几句，就被两排白牙打断，红唇鲜嫩柔滑，有几丝莹润，有几丝香甜，她缓缓靠在程伟怀里，轻若无骨，雾气盈眸，玉容褪去凄美，似花蕊般娇艳。
10月3号，凌晨一点，畹町口岸。
一对新婚夫妇忽然惊醒，马蹄声、歌声陆陆续续的传入耳内，他们拉起薄被盖头，心甘情愿做鸵鸟。
“老公，你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大半夜的怎么有人唱军歌？”少妇挺着一身白腻钻进男人怀里。
“没事，习惯就好。”男人咕囔一句，又闭上眼睛。
“什么叫习惯就好，边防也不能乱来！”少妇掐了男人一把，不依不饶。
“不是边防，过阴兵而已，每年总会有那么几天，他们想回来看看。”男人毫不在意地说，“奶奶在的时候，他们还敲门讨水喝。”
“呜呜……房价这么贵，还闹鬼！”少妇睡意全无，抽抽噎噎地哭个不停。
“什么鬼不鬼的！”男人精神起来，大声呵斥道，“他们是人！他们是兵！十万青壮能为国家而死，凭什么不能回来看看！”
“呜呜……我要回家，你欺负我，怀孕了，你还欺负我。”少妇掀起被子就要穿衣。
“姑奶奶，你行行好，他们还在下面，别吓着他们。”男人搂着少妇温温柔柔地道，“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比我小，无妻无儿，毅然赴死，活着的时候尚且如此，逝去后会害我们？他们为国家而战，为我们而死，不说去祭奠他们，至少要敢于面对他们，心有惧怕就是亵渎。”
“呜呜……我会吓着他们？我……”
少妇的抱屈声戛然而止，这个时候，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中间夹杂着一道哀泣，“儿啊！”，老迈苍凉，软弱无力。
“呜呜……还说不会害人，这不是人在哭吗？”少妇缩进被子里面瑟瑟发抖。
男人迟疑片刻，还是掀被下床，想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少妇一把抱住男人的胳膊哭道，“不要！我不怕了，等天亮再出去。”
“我就站在窗帘后面看看，别是哪个老人家吓着了。”男人拉着少妇的手，安慰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隔着玻璃，肯定没事。”
午夜的街道，淅淅沥沥，雨势连绵不绝。
昏暗的路灯下，雾气蒙蒙，一身身土黄色的军装破烂不堪，依然挺拔，一张张模糊的人脸肃穆无声，依然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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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辆小车和一辆救护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李锡昌跌跌撞撞的奔向未知，扑通一声，跪倒在雨水中，抱着老者干瘦的身躯放声痛哭，“爷爷！我是李锡昌！”
李成栋猛然抬头，浑浊的双眼迸出一丝神采，老泪纵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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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在即，看着一张张曾经熟识的面孔，李成栋倾尽全力举起右手，嘴里哼着谁也听不懂的腔调，“对不……起啊，不能和你们埋在一起了……”
李锡昌拉着儿子跪在模糊不清的人影前，一边磕头一边哽咽，“请诸位一起回家。”
“不了。”冥冥之中，有声音答道，“十万白骨总得有人守着，还没化成泥土，我们怎么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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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口水再走！”一对新婚夫妇依偎在阳台上，看着即将远去的背影用力挥手，“我家的水比对面甜！”
阳城城东。
帝辛结合九鼎内外篆字、纹刻，把上古往事串联在一起，厉声喝道，“封神根本就没有开始！这九尊青铜鼎和传国九鼎完全不一样，是夏启！肯定是夏启！夏启与神媾和，改禅让为世袭，神才能凌驾于人间之上！”
“陛下稍安勿躁，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急也没用。”程伟说。
“不是急，而是气，夏启与神媾和，遗祸无穷，我当朝之时，东夷战事正酣，姜子牙突然找上门，言道元始天尊有意封神，以平定四夷相谢。”帝辛咬牙切齿地说，“名单他都拟好了，大小部族首领皆列其上，只是等我过目而已，挟诸侯威逼天子，我一怒之下把龟壳塞进姜子牙嘴里，后来就成了千古昏君，与夏桀那个傻逼并驾齐驱！”
程伟恍然大悟，“姬发答应了，所以周代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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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方寻怒目，“这话是替我妈说的，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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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愿意，回家就给您烧开水。”方寻笑的特别甜。
“向琬婷一家今晚团聚，你要是敢烫我，就留在家里看月亮，我带你妈去。”程伟威胁道。
话音刚落，方静兰就来了电话，“什么时候到家？刘老要过来。”
程伟牵着方寻小站了一会，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便停在了楼下，一男一女扶着老态龙钟的刘文辉慢慢下车。
“刘老！”方寻快走两步迎了上去，“不是说好了吗，我和妈妈明天就去看你。”
“没办法，人老心急，没打扰你们一家团聚吧？”刘文辉颤巍巍的伸出右手。
“这种打扰越多越好。”程伟双手迎了上去，“为了车里的孩子？”
“儿孙都是债。”刘文辉一脸欣慰的笑了，“这是我的长孙刘自新、长媳张清芳，车里面的是重孙刘贝贝。”
“四世同堂，刘老好福气。”程伟对着青年男女笑了笑，顺势搀扶着老人前行，“静兰想让我早点见你，但我觉得没必要，反正日子还长，有得是机会见面。”
“你可是骗了我，当初，口口声声的说你也会老。”刘文辉露出一嘴白净的假牙。
“对我来说，第一次看见你，就是在六天前。”程伟一语双关的叹道，“程正东是我爸，这一点无法改变。”
刘文辉若有所思，“方寻眨眼间就已长大的滋味不好受吧？”
“不好受，成天跟我对着干。”程伟摇头苦笑。
“你亏欠她们母女太多，静兰的性子太要强，我也没帮她多少。”刘文辉笑了笑，“要不要我和她离婚？”
“还请刘老多担待十几年，静兰怀孕了。”程伟红着脸说。
“十几年？”刘文辉再度开怀，“我这名声怕是要烂大街了。”
“刘老兴致这么好？”等在电梯外的方静兰笑着问。
“是你的喜事。”刘文辉笑道。
“谢谢刘老。”方静兰接过张清芳怀里的男孩吧唧一口，“贝贝又变帅了！”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刘文辉还是被屋内的情景吓了一跳，舍野娑、吒罗佉热情的招待客人，一对双胞胎不停的抓着牛肉往嘴里填，善意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程伟扶着刘文辉向书房走去，方静兰抱着刘贝贝跟在身后。
刘自新、张清芳也被眼前的阵势搞糊涂了，变得小心拘谨起来，看着大朵快颐的相柳和小尾巴发呆。
“嫂子要不要尝尝？”简单洗漱后，方寻出来招待客人，“牛肉的味道是不错，我妈亲手做的。”
“午饭时再尝。”张清芳压着嗓子赞道， “她们是谁？好漂亮啊。”
“可能是姐妹，也可能是阿姨。”方寻一脸惆怅。
“她们是谁？”刘文辉忍不住问道，“静兰势头不错，你别耽误她。”
“说来话长，不说也罢，都是吃闲饭的。”程伟把刘贝贝抱在怀里问，“孩子经常自言自语？”
“不管他的话，一个人能说上半天。”刘文辉忧心忡忡。
“我不是一个人。”刘贝贝低头咬着手指说，“我喜欢他们。”
“孩子太小，再过几年就没事了，想让他现在恢复正常也很简单，我觉得刘老应该先问问贝贝的意见。”程伟站起来笑了笑，“祖孙俩好好聊聊，我去洗把脸。”
方寻轻轻带上房门，跟在程伟身后说，“相柳好像病了，从昨晚到现在都一直没出来过，也没吃东西。”
程伟一怔，下意识地问，“昨晚几点？”
“十点左右，少柳好像也不高兴。”方静兰说。
“我去看看她。”程伟似乎明白了什么，拿出小半截莲瓣递给方静兰，“煮一下，送给刘老喝。”
方静兰迟疑一下，还是点头应了。
“你怀孕了，估计会满城风雨，算是提前报答刘老。”程伟微微笑道。
方静兰梨花带雨般跑进厨房，紧紧捂着红唇不让哭声宣之于口。
程伟推开房门，九头身依然娴静的笑着，眼里却多了十来根血丝，添了几分凄美。
“雯雯死了，这是唯一的补偿办法。”程伟俯身探向九头身，一动也不动的问，“娘娘会咬我吗？”
“我不……”
九头身愕然摇头，刚想要辩解几句，就被两排白牙打断，红唇鲜嫩柔滑，有几丝莹润，有几丝香甜，她缓缓靠在程伟怀里，轻若无骨，雾气盈眸，玉容褪去凄美，似花蕊般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