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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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溪和覃晴能聊得那么好的原因，其中有一个一定是，她们都在做着相同的梦——写作。
覃晴就像小时候的肖溪，弱小、无助、穷困。
一年多以前，肖溪在网络上连载了自己的处女作——《光的缺失》
那是部犯罪言情小说，讲述了一个十七岁的女生卢浅在收到来自某个神秘人物寄来的变态字条之后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这部小说在网络上获得很高的人气，以及非常不错的口碑。
甚至有不少读者在文章下面留言说，这部作品跟知名作家糖螺的作品有得一拼。
覃晴也是那些读者中的一个。
那时候肖溪有每天翻看读者留言的习惯，一开始她并没有过多注意到覃晴这个人，但是她显然跟别的读者不一样。
覃晴对肖溪那部小说的热爱几乎到了狂热的地步。
她不像其他的读者，几乎每一篇文下面都会有她的留言，并且每次留言都明显得发自肺腑，字数少则几十字，多则几百字。
每条留言都有字数的限制，她经常要连续几条留言才能把要说的写完。
她最多的是在留言里诉说她看文时的感受，偶尔也会提出她一些看法或者疑问，甚至心情不好时还会诉苦抱怨上几句。
就这样连续了一两个星期，肖溪终于忍不住主动联系上她，并且跟她互加了微信。
从此，两个人时不时在网络上聊天，居然就成了能诉说心里话的好朋友。
肖溪知道覃晴的家庭情况，覃晴也知道肖溪从处女作之后再不写书的原因。
覃晴把肖溪当成亦师亦友的贴心姐姐，肖溪把覃晴看成敏感善良的可爱小妹。
尽管关系这样好，两个人今天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模样。
“你跟我想象中的样子很不一样。”覃晴荡着秋千说。
肖溪的衣服早就干透，这会她坐在一边的草坪上，抬头看落日，她问覃晴，想象中的她是什么样子。
覃晴说：“带眼镜的、成熟的、淑女的、没那么漂亮的。”
“那现在我什么样？”肖溪好奇。
“很有个性，”覃晴笑着，“长得很好看。”
熟悉的大货车停在了不远处，有人在车里边招手边喊：“覃晴！走了！”
“我叔来了，”覃晴站起来，不舍地拉着肖溪的手，“好遗憾，不能跟姐姐一起坐车回A市。”
“下次一定还会再见的。”肖溪也站起来。
“下次……好……”覃晴浅浅地笑，她上了叔叔的货车，坐在车头。
车子缓缓发动，肖溪笑着挥手告别，覃晴探出头来喊：“再见姐姐！我把我家地址发你微信里了，姐姐，有机会一定来找我！”
“一定！”肖溪大声地回答。
肖溪目送她离开，直到那辆大货车终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本来是要跟着他们一起返回A市的，但临时有约。
本来覃晴要在A市呆上两天，明天下午才回老家的，但她叔那突然有事，于是决定在A市睡一晚，第二天一早八、九点钟就走。
这里的天一如既往地漂亮，晚霞比落日更有看点。
抬头去看，天幕上一大片一大片粉色的云朵，肖溪知道，这些粉色的云朵过一会又会变成橘色或者蓝色，再然后，它们会渐渐地跟夜空融为一体。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了，肖溪徒步往红灯笼饭店走去。
走到红灯笼门外，透过透明的玻璃墙，一眼看见穿着黑色长袖的莫新苗。
她显然也看见了她，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肖溪走进去，坐在她的对面。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
服务员走过来递上菜单，她们随意地点了三个小菜。
“好久不见了，肖溪。”
“好久不见，新苗。”
又是小一阵沉默。
“你也来这旅游？”
“没，来见个朋友。”
“没想到会碰见你，真的很意外，”莫新苗话锋一转，“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吗？”
“不知道，为什么？”
“我这里有个很好的大纲。”她开门见山，“前两天刚买到的，都市言情类，故事内容设计得很好，我正在想要给谁写合适。”
肖溪没说话。
“你最近动笔了吗？”
“……没有。”
“为什么？”
肖溪低了低眼眸：“不想写。”
“不想写，”莫新苗锐利地盯着她看，“还是写不出来？”
肖溪没搭话。
“这个给你写，你写吗？”
“不要。”肖溪脱口而出。
这时候服务员端了菜上来，两个人都没动筷子。
无言的对峙再次上演，跟半年前一样。
在连载《光的缺失》的时候两个人就认识了，莫新苗是负责跟肖溪的编辑，曾经给她提供过很多建议和帮助，两个人还好几次一整夜地讨论文章的剧情走向等问题。
因为这些，两个人也算是很好的朋友。
肖溪刚完结《光的缺失》后不久，莫新苗就辞了编辑的工作，出了不少钱自己弄了小说工作室，手下带了几个小编和作者。
她手下的作者里，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独立完成整篇小说的创作的，但也有文笔很好，却缺乏想象力的，所以她的工作室也会买别人的大纲交给那部分作者来写。
肖溪知道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行业就是这样，有人擅长描写却不懂得构思，有人想象力丰富却没有笔力来描绘。
半年前，莫新苗就约过肖溪谈这些事。
因为她知道，自处女作后，肖溪几个月都没有再动笔的意思。
肖溪曾向她求助，说她如论如何都无法再找到下笔的感觉。
那时候莫新苗手上刚刚买到一个非常好的大纲，犯罪言情类，她一下子就想到肖溪。
当时她说：“来我这吧，我有好的故事，你有好的文笔。你的处女作已经让肖溪两个字在读者心里留下深刻印象，按照这个水平写下去，下一本一定还是大火。”
肖溪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不是大纲的问题，是没有感觉，感觉……就像所谓的灵感，但又不是灵感。”肖溪顿了顿，“没有感觉写下的文字就是死的，我不需要那样的作品。”
“什么是活的文字？你写得好看，能火、能赚钱，那就是活的。写了没人看，没钱赚，那你为什么而写？”莫新苗语重心长地说，“你的榜样不是糖螺吗？听我说的做，照这么写下去，你才有可能够得着你的榜样啊，不是吗？”
肖溪低着头不说话。
“你不肯用别人的大纲来写，不会是因为所谓的梦想吧？”莫新苗淡淡地勾了勾唇，“有时候选了梦想，就得放弃金钱，你想好了么？”
“我不会用别人的构思来写作，我也不需要用别人的构思。”
莫新苗笑了笑没说话。
不管肖溪怎么说，她都不会理会她的狡辩。
她认定肖溪是想不出好的故事内容，却又因为所谓的梦想而自恃清高。
“你不懂我身上的问题，我的问题在于感觉，我没有感觉了，”肖溪认真地在表达，“就是，我可以用脑子想出一个好剧情，但我没办法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动笔去描写它，这你能理解吗？”
莫新苗耸了耸肩，显然她不能理解。
“就好像，我没有办法在完全不想吃苹果的情况下逼迫自己去吃下一个苹果，这你能理解吗？”
这比喻很不准确。
她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解释那种所谓的感觉。
她不想用别人的构思，抛开所谓的梦想不说，其实是她根本就不需要，她完全可以自己想象出一个很好的故事。
她的问题就在于，即使一个好的大纲摆在她面前，要是没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也无法下笔去写。
即使她强迫自己去写，写出来的东西也是没有生气的死物。
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读者只要看到精彩的故事就会觉得是好的作品了？
她所感觉到的，什么死的文字，有生气的文字，通通只是她一个人心里的执念？
是不是读者根本不会感觉到这些？
但那个最初的梦想，只是想要写下她想要写的文字啊。
如果需要强迫自己来下笔，那这个梦还有追得必要吗？
肖溪默默吸着果汁。
她不想再去解释，因为对方根本不能理解。
“你的偶像糖螺，写作类型很广，文风又多变，没准她还是找人代写的呢？”莫新苗喝了口咖啡，随口一说。
肖溪斩钉截铁：“不可能，她不会。”
“她为什么就不会？”莫新苗好笑地说，“你认识她啊？”
不认识，可就是不会，她不会。
对，就是一种奇怪的固执，一种莫名的信任。
糖螺是谁？她偶像呢。
肖溪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啊？菜都要凉了，再不吃的话。”
肖溪一下子回过神，对面莫新苗还在疑惑地看着她，桌上的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齐了。
等两人吃得差不多，莫新苗突然问：“怎么样？考虑好了没？”
“我想，”肖溪顿了顿，“我并不需要。”
“行，这个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莫新苗喝了口茶，“其实这次约你，除了想最后问你一次，还有另一个事情也刚好通知你。”
“什么事情？”
“请柬过几天寄给你。”
“什么？”肖溪没反应过来。
莫新苗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要结婚了啊，国庆节前一天，汇景酒店，你会来吗？”
肖溪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之前偶然碰见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跟莫新苗挨得很近。
“你的婚礼，当然要去。”肖溪以茶代酒，举起茶杯，“恭喜你，新苗。”
“肖溪，我祝你实现自己的梦想，早日成为大作家！”
两个人的茶杯碰在了一起。
肖溪和覃晴能聊得那么好的原因，其中有一个一定是，她们都在做着相同的梦——写作。
覃晴就像小时候的肖溪，弱小、无助、穷困。
一年多以前，肖溪在网络上连载了自己的处女作——《光的缺失》
那是部犯罪言情小说，讲述了一个十七岁的女生卢浅在收到来自某个神秘人物寄来的变态字条之后发生的一系列故事。
这部小说在网络上获得很高的人气，以及非常不错的口碑。
甚至有不少读者在文章下面留言说，这部作品跟知名作家糖螺的作品有得一拼。
覃晴也是那些读者中的一个。
那时候肖溪有每天翻看读者留言的习惯，一开始她并没有过多注意到覃晴这个人，但是她显然跟别的读者不一样。
覃晴对肖溪那部小说的热爱几乎到了狂热的地步。
她不像其他的读者，几乎每一篇文下面都会有她的留言，并且每次留言都明显得发自肺腑，字数少则几十字，多则几百字。
每条留言都有字数的限制，她经常要连续几条留言才能把要说的写完。
她最多的是在留言里诉说她看文时的感受，偶尔也会提出她一些看法或者疑问，甚至心情不好时还会诉苦抱怨上几句。
就这样连续了一两个星期，肖溪终于忍不住主动联系上她，并且跟她互加了微信。
从此，两个人时不时在网络上聊天，居然就成了能诉说心里话的好朋友。
肖溪知道覃晴的家庭情况，覃晴也知道肖溪从处女作之后再不写书的原因。
覃晴把肖溪当成亦师亦友的贴心姐姐，肖溪把覃晴看成敏感善良的可爱小妹。
尽管关系这样好，两个人今天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的模样。
“你跟我想象中的样子很不一样。”覃晴荡着秋千说。
肖溪的衣服早就干透，这会她坐在一边的草坪上，抬头看落日，她问覃晴，想象中的她是什么样子。
覃晴说：“带眼镜的、成熟的、淑女的、没那么漂亮的。”
“那现在我什么样？”肖溪好奇。
“很有个性，”覃晴笑着，“长得很好看。”
熟悉的大货车停在了不远处，有人在车里边招手边喊：“覃晴！走了！”
“我叔来了，”覃晴站起来，不舍地拉着肖溪的手，“好遗憾，不能跟姐姐一起坐车回A市。”
“下次一定还会再见的。”肖溪也站起来。
“下次……好……”覃晴浅浅地笑，她上了叔叔的货车，坐在车头。
车子缓缓发动，肖溪笑着挥手告别，覃晴探出头来喊：“再见姐姐！我把我家地址发你微信里了，姐姐，有机会一定来找我！”
“一定！”肖溪大声地回答。
肖溪目送她离开，直到那辆大货车终于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本来是要跟着他们一起返回A市的，但临时有约。
本来覃晴要在A市呆上两天，明天下午才回老家的，但她叔那突然有事，于是决定在A市睡一晚，第二天一早八、九点钟就走。
这里的天一如既往地漂亮，晚霞比落日更有看点。
抬头去看，天幕上一大片一大片粉色的云朵，肖溪知道，这些粉色的云朵过一会又会变成橘色或者蓝色，再然后，它们会渐渐地跟夜空融为一体。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了，肖溪徒步往红灯笼饭店走去。
走到红灯笼门外，透过透明的玻璃墙，一眼看见穿着黑色长袖的莫新苗。
她显然也看见了她，朝她笑着点了点头。
肖溪走进去，坐在她的对面。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
服务员走过来递上菜单，她们随意地点了三个小菜。
“好久不见了，肖溪。”
“好久不见，新苗。”
又是小一阵沉默。
“你也来这旅游？”
“没，来见个朋友。”
“没想到会碰见你，真的很意外，”莫新苗话锋一转，“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吗？”
“不知道，为什么？”
“我这里有个很好的大纲。”她开门见山，“前两天刚买到的，都市言情类，故事内容设计得很好，我正在想要给谁写合适。”
肖溪没说话。
“你最近动笔了吗？”
“……没有。”
“为什么？”
肖溪低了低眼眸：“不想写。”
“不想写，”莫新苗锐利地盯着她看，“还是写不出来？”
肖溪没搭话。
“这个给你写，你写吗？”
“不要。”肖溪脱口而出。
这时候服务员端了菜上来，两个人都没动筷子。
无言的对峙再次上演，跟半年前一样。
在连载《光的缺失》的时候两个人就认识了，莫新苗是负责跟肖溪的编辑，曾经给她提供过很多建议和帮助，两个人还好几次一整夜地讨论文章的剧情走向等问题。
因为这些，两个人也算是很好的朋友。
肖溪刚完结《光的缺失》后不久，莫新苗就辞了编辑的工作，出了不少钱自己弄了小说工作室，手下带了几个小编和作者。
她手下的作者里，很大一部分都是自己独立完成整篇小说的创作的，但也有文笔很好，却缺乏想象力的，所以她的工作室也会买别人的大纲交给那部分作者来写。
肖溪知道这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行业就是这样，有人擅长描写却不懂得构思，有人想象力丰富却没有笔力来描绘。
半年前，莫新苗就约过肖溪谈这些事。
因为她知道，自处女作后，肖溪几个月都没有再动笔的意思。
肖溪曾向她求助，说她如论如何都无法再找到下笔的感觉。
那时候莫新苗手上刚刚买到一个非常好的大纲，犯罪言情类，她一下子就想到肖溪。
当时她说：“来我这吧，我有好的故事，你有好的文笔。你的处女作已经让肖溪两个字在读者心里留下深刻印象，按照这个水平写下去，下一本一定还是大火。”
肖溪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不是大纲的问题，是没有感觉，感觉……就像所谓的灵感，但又不是灵感。”肖溪顿了顿，“没有感觉写下的文字就是死的，我不需要那样的作品。”
“什么是活的文字？你写得好看，能火、能赚钱，那就是活的。写了没人看，没钱赚，那你为什么而写？”莫新苗语重心长地说，“你的榜样不是糖螺吗？听我说的做，照这么写下去，你才有可能够得着你的榜样啊，不是吗？”
肖溪低着头不说话。
“你不肯用别人的大纲来写，不会是因为所谓的梦想吧？”莫新苗淡淡地勾了勾唇，“有时候选了梦想，就得放弃金钱，你想好了么？”
“我不会用别人的构思来写作，我也不需要用别人的构思。”
莫新苗笑了笑没说话。
不管肖溪怎么说，她都不会理会她的狡辩。
她认定肖溪是想不出好的故事内容，却又因为所谓的梦想而自恃清高。
“你不懂我身上的问题，我的问题在于感觉，我没有感觉了，”肖溪认真地在表达，“就是，我可以用脑子想出一个好剧情，但我没办法在毫无感觉的情况下动笔去描写它，这你能理解吗？”
莫新苗耸了耸肩，显然她不能理解。
“就好像，我没有办法在完全不想吃苹果的情况下逼迫自己去吃下一个苹果，这你能理解吗？”
这比喻很不准确。
她不知道怎么跟别人解释那种所谓的感觉。
她不想用别人的构思，抛开所谓的梦想不说，其实是她根本就不需要，她完全可以自己想象出一个很好的故事。
她的问题就在于，即使一个好的大纲摆在她面前，要是没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也无法下笔去写。
即使她强迫自己去写，写出来的东西也是没有生气的死物。
有时候也会想，是不是读者只要看到精彩的故事就会觉得是好的作品了？
她所感觉到的，什么死的文字，有生气的文字，通通只是她一个人心里的执念？
是不是读者根本不会感觉到这些？
但那个最初的梦想，只是想要写下她想要写的文字啊。
如果需要强迫自己来下笔，那这个梦还有追得必要吗？
肖溪默默吸着果汁。
她不想再去解释，因为对方根本不能理解。
“你的偶像糖螺，写作类型很广，文风又多变，没准她还是找人代写的呢？”莫新苗喝了口咖啡，随口一说。
肖溪斩钉截铁：“不可能，她不会。”
“她为什么就不会？”莫新苗好笑地说，“你认识她啊？”
不认识，可就是不会，她不会。
对，就是一种奇怪的固执，一种莫名的信任。
糖螺是谁？她偶像呢。
肖溪忽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啊？菜都要凉了，再不吃的话。”
肖溪一下子回过神，对面莫新苗还在疑惑地看着她，桌上的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齐了。
等两人吃得差不多，莫新苗突然问：“怎么样？考虑好了没？”
“我想，”肖溪顿了顿，“我并不需要。”
“行，这个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莫新苗喝了口茶，“其实这次约你，除了想最后问你一次，还有另一个事情也刚好通知你。”
“什么事情？”
“请柬过几天寄给你。”
“什么？”肖溪没反应过来。
莫新苗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要结婚了啊，国庆节前一天，汇景酒店，你会来吗？”
肖溪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之前偶然碰见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跟莫新苗挨得很近。
“你的婚礼，当然要去。”肖溪以茶代酒，举起茶杯，“恭喜你，新苗。”
“肖溪，我祝你实现自己的梦想，早日成为大作家！”
两个人的茶杯碰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