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太辰宫宴,一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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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并不喜欢这样的宴席，反而是有些反感，在这儿能见到的人都是明面上对你笑脸相迎，转过身去就能给你一刀的德行。
用林昭的一句话来说便是：“他人赠你一壶酒，便要于你还十杯。”
进了太辰宫院，林昭并未带彩儿直接去殿中，正宴要到戌时才开始，如今来只是报个到露下脸而已。
这不，刚入了太辰宫还不到一杯茶的时间，林昭便是带着彩儿出了太辰宫门，沿着琥珀石板路往另一处走。“姐姐以前未曾到过皇宫吧？”
彩儿很不自在，皇宫里的氛围对于她这个侯府小小婢女来说，一时间很难承受适应，此时不敢抬头，即便是进到皇宫里了眼睛也不敢随意乱看，听见世子问话，才低声答道：“彩儿未曾来过。”
世子殿下再问：“那姐姐此番来到皇宫感觉如何？”
此时迎面走来一行宫女，这些人里有不少人见过这位青阳侯世子，赶忙行礼：“世子殿下千福。”
千福，这一声千福，里头学问也不少。
在皇宫里只有皇上能受‘万’字，故而见到皇上都是称呼万岁。而‘千岁’，则是称呼皇后、皇太后的。至于那些妃子、皇子、格格倒也是能用‘千’字，不过也只是‘千福’。这些条条框框，礼部那些文献里记载的清清楚楚。仪王朝立国以来，以礼为本，上至天子，下到平民，各式各样的礼仪文化，通彻全国。
而如今这青阳侯世子既然在这宫中能受千福一称，可想而知其地位是有多高。只不过这尊贵地位的来由，还全是因为青阳侯林甫那一身功勋。
彩儿支支吾吾，平日里在青阳侯府中的气势瞬间被皇宫里大气蓬勃压抑住，“皇宫里有一种特别的气，压抑着你，好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叫人很不自在，也很难自在。”
林昭嗞嗞道：“瞧姐姐这缩手缩脚不敢抬头的模样，到了宴席上可如何鞭策我啊？要是我说错话了该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是因为世子殿下这话，还是渐渐适应了皇宫里的气，彩儿慢慢抬起了头，紧紧跟在世子殿下后身。
行了半刻钟，彩儿首次发声问道：“殿下这是要带彩儿去何处？”
林昭回答的也很干脆，“皇宫后花园，姐姐我跟你说，这皇宫里我哪儿都不喜欢，可唯独这花园除外。前面就要到了，相信姐姐也一定会喜欢那儿，我带你走的可都是小路捷径。”
林昭话音方落，扑面而来便是一阵花香，彻人心扉。
“好香啊。”
望着彩儿深吸这花香满意模样，林昭笑道：“前面转角便到了。”
转过弯来，映入眼前的是一片花海，各式花儿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这等美景，让得彩儿被皇宫压抑的气态瞬时回来，可这世子殿下显然不是带彩儿来看花的，不等彩儿轻嗅花香，细细观赏花儿姿态，林昭便是向着花海深处行去，彩儿只能是急急跟上。
“姐姐可知道，整个皇宫我为何只满意这里？”
彩儿一边跟着世子一边望着花海，由心作答：“这儿的花美，并且没有皇宫其他地方那种压抑的气。”
林昭摇头：“本世子顶着仪王朝第一纨绔的头衔岂是这些花海能吸引的？”
彩儿又问：“若不然呢？”
林昭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她往花海深处而去。
花海淡去逐渐，一颗巨大的柳树映入眼中，柳树旁有一处亭子，亭子里的许多人望着远处粼粼波光谈笑。
彩儿惊讶：“那是水波？皇宫之中有竟然湖？”
“谁规定皇宫之中不能有湖了？整个皇宫以太辰宫为中心，太辰宫前头是宫殿，左右也都是宫殿，绚丽辉煌的同时又叫人心生畏惧，而后头却是另一番天地，一种截然不同的景色。你所能见的花海、柳树与湖，都是这后花园中的美景。”林昭又阴邪一笑，“却也并非所有。”
再走进些，柳树旁亭子里的人看得很清晰了，由于她们皆是望向湖面，只能看见一个个婀娜背影。
望着那些衣衫微薄肌肤赫然可见的女子们，彩儿望了一眼林昭，终于知道他为何喜欢这里了。
林昭感觉的到彩儿凌厉眼神，嬉笑道：“姐姐有所不知，这皇宫后花园寻常人可没有资格来，平日里即便是那些皇子们也只能偷偷的来。”
世子殿下很明显是在撒谎，不过也只是骗了彩儿一半，因为这后花园寻常之人的确不能来，可那些皇子却全是在这儿玩大的。
彩儿眼神依然尖锐，林昭讪讪笑道：“好歹我也是仪王朝第一纨绔，奢靡淫纵难道不应该吗？”
他人眼里，这位世子殿下再怎么放荡也任他，可在彩儿眼中，他就是一个任性长不大的弟弟。
那些穿着裸露的女子们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得见青阳侯世子，纷纷行礼：“殿下千福。”
今日彩儿在，世子殿下也不敢太过放荡，随意瞄了几眼姑娘们的高峰，便是坐了下来。
“他们几个又打起来了？”
那些衣衫薄如蝉翼的美丽婢女们在感叹与世子殿下一道前来的彩儿美貌的同时也不忘回复世子殿下的话，“回禀殿下，皇子们在湖心练剑，今日这回儿连大皇子也参与其中了。”
兴许是杀孽太重，历代君王子女之中皆有夭折，而如今林太祖下皇子们仅有八个。
“拿酒来。”世子殿下吩咐了一句，将目光移到湖面上。
彩儿随着世子殿下的目光望向湖面，原来这湖面上竟然有一方圆台，其上正好有八道身影，其中有两道身影交错，剑光斑斓，像是在比武，而其他人则立于边上议论云云。
皇宫后花园里，是林昭与皇子们从小玩到大的地方，而那湖心圆台则是他们比武之地。至于婢女口中的大皇子，由于与他们年纪相差较大，故而很少与他们在这儿嬉闹。
世子殿下接过婢女端来的一壶佳酿，随意将壶盖丢在一旁，扬起脑袋深喝了一口，双目直直望着那交错剑光。
林昭如此神态，彩儿不经意间想起曾几何时青阳侯府里的这位世子殿下舞剑时又何尝不比他们气宇轩昂？他人不说，可彩儿不难读出林昭眼中的渴望。
“殿下真的不再舞剑了吗？”彩儿问道。
世子殿下并未正面回答，再饮了一口，目光却悄然从比武二人身上移开了。“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玩的？是比美人有味道，还是比酒更香？”说罢，又在那些婢女身上饱览一番。
听着世子殿下的回答，彩儿当即默然，脑海中很自然想起四年前那一幕：“鱼老，我不修行了，相比打打杀杀舞文弄墨更适合我。”世子殿下一把将手中长剑丢出院子。
青阳侯世子殿下林昭根骨极好，可谓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行奇才，这一点鱼老心知肚明。而往常对修行情有独钟更是对剑爱不释手的世子殿下突然间说不修行了，鱼老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是百般劝说，可世子殿下丝毫不为所动，说不修行就不修行，从此跌入书海不能自拔，无奈之际鱼老只得作罢。
三年前一封诏书犹如晴天霹雳，“乐杳公主下嫁仪王朝第一修行世家南宫世家。”从此青阳侯世子林昭坠入红尘一发不可收拾。
“殿下还是忘不了年长两岁的乐杳公主吗？”彩儿试探问道，“四年前乐杳公主说她不喜欢打打杀杀喜欢儒学气息之后，殿下二话不说放弃了修行，成日研究诗词歌赋饱览天下群书，任由鱼老百般劝阻无济于事。三年前一封乐杳公主下嫁南宫世家的诏书，殿下从此醉梦人生。情，真有那么厉害吗？”
“茫茫红尘，不如浊酒一壶，饱饮天下事，却又不烦心。”世子殿下如是说道。
林昭并不喜欢这样的宴席，反而是有些反感，在这儿能见到的人都是明面上对你笑脸相迎，转过身去就能给你一刀的德行。
用林昭的一句话来说便是：“他人赠你一壶酒，便要于你还十杯。”
进了太辰宫院，林昭并未带彩儿直接去殿中，正宴要到戌时才开始，如今来只是报个到露下脸而已。
这不，刚入了太辰宫还不到一杯茶的时间，林昭便是带着彩儿出了太辰宫门，沿着琥珀石板路往另一处走。“姐姐以前未曾到过皇宫吧？”
彩儿很不自在，皇宫里的氛围对于她这个侯府小小婢女来说，一时间很难承受适应，此时不敢抬头，即便是进到皇宫里了眼睛也不敢随意乱看，听见世子问话，才低声答道：“彩儿未曾来过。”
世子殿下再问：“那姐姐此番来到皇宫感觉如何？”
此时迎面走来一行宫女，这些人里有不少人见过这位青阳侯世子，赶忙行礼：“世子殿下千福。”
千福，这一声千福，里头学问也不少。
在皇宫里只有皇上能受‘万’字，故而见到皇上都是称呼万岁。而‘千岁’，则是称呼皇后、皇太后的。至于那些妃子、皇子、格格倒也是能用‘千’字，不过也只是‘千福’。这些条条框框，礼部那些文献里记载的清清楚楚。仪王朝立国以来，以礼为本，上至天子，下到平民，各式各样的礼仪文化，通彻全国。
而如今这青阳侯世子既然在这宫中能受千福一称，可想而知其地位是有多高。只不过这尊贵地位的来由，还全是因为青阳侯林甫那一身功勋。
彩儿支支吾吾，平日里在青阳侯府中的气势瞬间被皇宫里大气蓬勃压抑住，“皇宫里有一种特别的气，压抑着你，好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叫人很不自在，也很难自在。”
林昭嗞嗞道：“瞧姐姐这缩手缩脚不敢抬头的模样，到了宴席上可如何鞭策我啊？要是我说错话了该如何是好？”
也不知道是因为世子殿下这话，还是渐渐适应了皇宫里的气，彩儿慢慢抬起了头，紧紧跟在世子殿下后身。
行了半刻钟，彩儿首次发声问道：“殿下这是要带彩儿去何处？”
林昭回答的也很干脆，“皇宫后花园，姐姐我跟你说，这皇宫里我哪儿都不喜欢，可唯独这花园除外。前面就要到了，相信姐姐也一定会喜欢那儿，我带你走的可都是小路捷径。”
林昭话音方落，扑面而来便是一阵花香，彻人心扉。
“好香啊。”
望着彩儿深吸这花香满意模样，林昭笑道：“前面转角便到了。”
转过弯来，映入眼前的是一片花海，各式花儿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这等美景，让得彩儿被皇宫压抑的气态瞬时回来，可这世子殿下显然不是带彩儿来看花的，不等彩儿轻嗅花香，细细观赏花儿姿态，林昭便是向着花海深处行去，彩儿只能是急急跟上。
“姐姐可知道，整个皇宫我为何只满意这里？”
彩儿一边跟着世子一边望着花海，由心作答：“这儿的花美，并且没有皇宫其他地方那种压抑的气。”
林昭摇头：“本世子顶着仪王朝第一纨绔的头衔岂是这些花海能吸引的？”
彩儿又问：“若不然呢？”
林昭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只是带着她往花海深处而去。
花海淡去逐渐，一颗巨大的柳树映入眼中，柳树旁有一处亭子，亭子里的许多人望着远处粼粼波光谈笑。
彩儿惊讶：“那是水波？皇宫之中有竟然湖？”
“谁规定皇宫之中不能有湖了？整个皇宫以太辰宫为中心，太辰宫前头是宫殿，左右也都是宫殿，绚丽辉煌的同时又叫人心生畏惧，而后头却是另一番天地，一种截然不同的景色。你所能见的花海、柳树与湖，都是这后花园中的美景。”林昭又阴邪一笑，“却也并非所有。”
再走进些，柳树旁亭子里的人看得很清晰了，由于她们皆是望向湖面，只能看见一个个婀娜背影。
望着那些衣衫微薄肌肤赫然可见的女子们，彩儿望了一眼林昭，终于知道他为何喜欢这里了。
林昭感觉的到彩儿凌厉眼神，嬉笑道：“姐姐有所不知，这皇宫后花园寻常人可没有资格来，平日里即便是那些皇子们也只能偷偷的来。”
世子殿下很明显是在撒谎，不过也只是骗了彩儿一半，因为这后花园寻常之人的确不能来，可那些皇子却全是在这儿玩大的。
彩儿眼神依然尖锐，林昭讪讪笑道：“好歹我也是仪王朝第一纨绔，奢靡淫纵难道不应该吗？”
他人眼里，这位世子殿下再怎么放荡也任他，可在彩儿眼中，他就是一个任性长不大的弟弟。
那些穿着裸露的女子们听见动静，转过身来得见青阳侯世子，纷纷行礼：“殿下千福。”
今日彩儿在，世子殿下也不敢太过放荡，随意瞄了几眼姑娘们的高峰，便是坐了下来。
“他们几个又打起来了？”
那些衣衫薄如蝉翼的美丽婢女们在感叹与世子殿下一道前来的彩儿美貌的同时也不忘回复世子殿下的话，“回禀殿下，皇子们在湖心练剑，今日这回儿连大皇子也参与其中了。”
兴许是杀孽太重，历代君王子女之中皆有夭折，而如今林太祖下皇子们仅有八个。
“拿酒来。”世子殿下吩咐了一句，将目光移到湖面上。
彩儿随着世子殿下的目光望向湖面，原来这湖面上竟然有一方圆台，其上正好有八道身影，其中有两道身影交错，剑光斑斓，像是在比武，而其他人则立于边上议论云云。
皇宫后花园里，是林昭与皇子们从小玩到大的地方，而那湖心圆台则是他们比武之地。至于婢女口中的大皇子，由于与他们年纪相差较大，故而很少与他们在这儿嬉闹。
世子殿下接过婢女端来的一壶佳酿，随意将壶盖丢在一旁，扬起脑袋深喝了一口，双目直直望着那交错剑光。
林昭如此神态，彩儿不经意间想起曾几何时青阳侯府里的这位世子殿下舞剑时又何尝不比他们气宇轩昂？他人不说，可彩儿不难读出林昭眼中的渴望。
“殿下真的不再舞剑了吗？”彩儿问道。
世子殿下并未正面回答，再饮了一口，目光却悄然从比武二人身上移开了。“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玩的？是比美人有味道，还是比酒更香？”说罢，又在那些婢女身上饱览一番。
听着世子殿下的回答，彩儿当即默然，脑海中很自然想起四年前那一幕：“鱼老，我不修行了，相比打打杀杀舞文弄墨更适合我。”世子殿下一把将手中长剑丢出院子。
青阳侯世子殿下林昭根骨极好，可谓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行奇才，这一点鱼老心知肚明。而往常对修行情有独钟更是对剑爱不释手的世子殿下突然间说不修行了，鱼老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是百般劝说，可世子殿下丝毫不为所动，说不修行就不修行，从此跌入书海不能自拔，无奈之际鱼老只得作罢。
三年前一封诏书犹如晴天霹雳，“乐杳公主下嫁仪王朝第一修行世家南宫世家。”从此青阳侯世子林昭坠入红尘一发不可收拾。
“殿下还是忘不了年长两岁的乐杳公主吗？”彩儿试探问道，“四年前乐杳公主说她不喜欢打打杀杀喜欢儒学气息之后，殿下二话不说放弃了修行，成日研究诗词歌赋饱览天下群书，任由鱼老百般劝阻无济于事。三年前一封乐杳公主下嫁南宫世家的诏书，殿下从此醉梦人生。情，真有那么厉害吗？”
“茫茫红尘，不如浊酒一壶，饱饮天下事，却又不烦心。”世子殿下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