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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我能成为你的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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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迟默看着一众百姓相互搀扶而归的画面、再看看朝虞的样子,嘴里轻声地说道:“若是当时我也能有这般的幸运,如今又怎的会落得如此?”说罢不过抬头看看星光璀璨的天空,落寞一笑。
人群渐渐散了的时候,张、王、柳三位齐齐的聚在了苏迟默的面前,即便是夜黑风高,苏迟默也能清清楚楚看到三人眼里充血般的红色。
“苏大人,如今这般您是否可以给个说法?”柳大人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声音穿透林子,直直地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苏迟默依旧是淡淡的,和不久前一道吃饭的模样并无二致,“这话不应该是我与你说的吗?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坑,地下这许多的白骨,三位大人不应和我好好解释一番吗?”
苏迟默显然是动了真格,他一步步向前,逼得三人不断后退,京兆尹在他身后看着这般的情景,想来觉得自己已然没什么事情了,于是很是安逸的站在一边,有些看戏的味道。
只是,这三人原来是想用所谓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的,但是,眼下看来苏迟默似乎是不想合作了。索性,三人直直的撕破脸皮,在京兆尹看来,这般的三人仿若才是他们的真面目。
张大人退了几步后便停下了步子,站定脚跟后说道:“苏大人今日与我说受了惊吓,我们不过是在帮苏大人排除惊吓,何罪之有?严格说起来,我们这般的行为,也是受了苏大人的指示不是?”
苏迟默站在原地也不生气,不过显然也不打算与与那群人废话太多,“我不过是个商人,何德何能指示大人做这等事。即便我是你口中的苏大人,你又有何种证据来说是我指示你去做的?如此这般的废话还是不讲的好,蠢是很容易被暴露的。”
苏迟默这话一说完,身后的三人和身前的三人的表情瞬间都发生了变化。细细一看便可以发现,前前后后当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迟默身前的三人脸色铁青,身后的三人面色通红。前者是因为气的,后者是因为笑憋的。苏迟默也懒得搭理他们的情绪,继续说道:“若是你三人主动认罪,或许上位者还会与你们些承诺。但倘若几位不识时务,那么也别怪苏某下手很辣了。”
听了这话,一贯沉得住气的王大人终于是说了话,“小子,切莫要太嚣张。我们犯了什么事?还主动认罪,你可知道我们身后是什么人?你敢如此嚣张?”
“坑埋尸体数十年是不是死罪?贪赃修坝款银是不是死罪?企图贿赂掩盖罪行是不是死罪?苏某嚣张自然有嚣张的资本,不若,你们这背后的人是谁,苏某反正是不会惧怕的。”
王大人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了,“哈哈哈哈哈,小子还当真是有些胆识,你有何证据说我等那上述的罪孽?你可知刘太傅,当朝刘太傅可是与我们一路的人,你还是早些滚回去吧,休要在这里无知嚣张。如此,我会许还能与刘太傅说上几句好话,不至于叫你丢了乌纱帽,亦或是丢了性命。”
“这话怕也就适合现下与我叫嚣一二——”苏迟默话未说完,朝虞站了出来,看着模样,情绪已然稳定下来,“为何没有证据?今日姜渔县三百多百姓便是证人,二十年前你杀我大哥和弟弟,我便是证人!如今在这片土地下,这皑皑白骨便是证据!!!”
朝虞说话的时候,京兆尹从侍从处拿到了个蓝色绸缎包裹的物件,京兆尹趁着此时,抖了抖手上的包裹说道:“三位大人不是要证据吗?三位看朱某手中这个包裹怎么样?还算熟识吗?”
张、王、柳几乎是同一时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你们——”
“我们不小心在三位的宅子里搜到了往年截取官银的本子,三位要的实证也总算是满足上了。”
京兆尹从假笑渐渐严肃起来,他厉声说道:“来人,给我抓起来,押回大牢!!!”
三人一瞬的被侍卫抓了起来,周围往返的村民越来越大,大家鼓着掌叫着好,在一片欢呼声中,柳大人的声音最为清晰,他不断的说着:“姓苏的、姓刘的,你们等着,你们的死期不远了。”
苏迟默淡淡地看着柳大人从自己眼前被拖走,他淡然地看着柳大人,轻声说道:“你看我是怕死的人吗?死在你身后,我也算对得起那皑皑白骨了,愿你死的凄惨痛苦。”
朝虞看着三个人,声音颤抖地说道:“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早就该死,却在这世间存留这么许久!如今剥皮抽筋、挫骨扬灰都不足以弥补你们的恶性!”说罢,三人一路仍旧是骂骂咧咧的被带走了。
苏迟默与京兆尹见人被绑走了,也随着大队伍一道回了,他们叫人收拾了一番客栈,客栈一应人等全部被抓,只留下京兆尹自己的人守住客栈。四人回到客栈,已然是半夜时分了,四人互道好梦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朝虞出门的时候,苏迟默刚好接到了家里的消息,他看着信上写的:夫人今日将会临盆。苏迟默反反复复看着这几个字,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收不回去,他抬头与黑衣人说道:“明早我们提前出发,我要回去。”
黑衣人知道苏迟默会这般,但还是选择了出言制止,“公子,这里的事情还未王全安做完,这般回去太过仓促,况且这里到处都是井、萧、太子的眼线,这般回去,若是一个不留神留下了把柄该如何是好。”
苏迟默摇摇头说道:“京兆尹会在此处处理的,此事莫要再说,叫兄弟们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去与京兆尹安排一二便可出发。”
黑衣人见这般也不再说什么,答了一声“是”后,便转身离开了。
黑衣人出了屋子的时候,恰好看见朝虞在街道上走着,朝虞的身后是褚桡,在不远不近的位置跟着。褚桡回头看了一眼黑衣人,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个手势,黑衣人明白后也不再说话,他摇摇头,转身去了张家,“东西都搬好了吧,油撒好了吗?”
周边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衣人答道:“好了。”
一只火把颇是轻盈地被丢进了张家的宅子,一瞬间火蛇四窜而开,黑衣人淡然地看着火焰说道:“你在这守着,全部烧完了再走,我去下一家。”
“是。”
说罢,黑衣人转身又去了另外两家,依旧是一样的流程。三家焚毁殆尽,天也开始有些蒙蒙亮了。
灰白的天光照在朝虞的脸上,她推开自己的门扉,门嘎吱一响,“回来姜渔县,我来过这里许多次,但是都不敢走进来。”
褚桡站在她身后说道:“为何?”
“怕留下什么痕迹,叫人发现了有了什么防范,结果功亏一篑。也怕走进这屋子,我已经许久不再想起从前了,可是一旦靠近这里,我爹、我娘、哥哥、弟弟的脸便在我眼前晃动,他们死的样子一幕幕的在我面前晃动,我害怕。更怕因为没有为他们报仇,他们怨恨我。”
褚桡走到她身边,拍了拍朝虞的肩膀,“现在好了,不必再怕什么了。”
朝虞点点头,走到屋子的里面,将倒下的灵牌扶起来,再将包裹里父母的灵牌也拿出来,伸手擦了又擦,跪地而道:“爹、娘、哥哥、弟弟,今日朝虞为你们报仇了,朝虞会亲眼看着他们被斩首示众,会亲手在他们的头颅上挖掉他们的眼睛,从前他们这般对待哥哥的,我要一一还回去!!!”眼泪一滴滴从朝虞的眼里掉出来,灵牌边上的烛光像是通了灵一般,无风自动。
许久,朝虞方是站了起来,对着一道跪在她身后的褚桡说道:“走吧。”
褚桡点点头,扶着朝虞走了出去,“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朝虞点点头,站在原地看着家里的颓残模样,心里百感交集。褚桡风风火火跑回屋子里,跪在灵牌前说道:“诸位朝虞的家人,方才未曾好好地介绍自己,我叫褚桡,往后朝虞便是我的命,我会好好呵护她,请诸位放心。”说罢磕了个头,转身离开了,那背影坚定固执。
褚桡回到朝虞身边时,朝虞已然等的有些不耐烦,她皱了皱眉头说道:“干什么去了,叫我等这一番工夫。”
褚桡笑了笑不说话,脱下罩衣与朝虞披上,“别冷到了,走吧。”
朝虞也懒得与他一番工夫,二人在已然有些亮的林间小路上走着,褚桡是不是在路边捡些小草小花类的东西,脚步总是落在朝虞的身后,约莫是一炷香的工夫。朝虞终于是被褚桡这般的行为激怒了,“你怎么——”
朝虞一句话还未曾说完,便停住了。褚桡将一个大花顶放在朝虞的身边,眼睛眯成一条线,笑得阳光。朝虞看着眼前的人半跪在地上,心脏便开始跳的有些快。
褚桡敛起了方才的笑,严肃地说道:“从今往后,我能成为你的家人吗?”说罢,伸出手中方才扎好的草戒指。朝虞看着褚桡手中的戒指,顿了顿,未曾伸手,嘴角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字来,“不能。”
苏迟默看着一众百姓相互搀扶而归的画面、再看看朝虞的样子,嘴里轻声地说道:“若是当时我也能有这般的幸运,如今又怎的会落得如此?”说罢不过抬头看看星光璀璨的天空,落寞一笑。
人群渐渐散了的时候,张、王、柳三位齐齐的聚在了苏迟默的面前,即便是夜黑风高,苏迟默也能清清楚楚看到三人眼里充血般的红色。
“苏大人,如今这般您是否可以给个说法?”柳大人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声音穿透林子,直直地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苏迟默依旧是淡淡的,和不久前一道吃饭的模样并无二致,“这话不应该是我与你说的吗?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坑,地下这许多的白骨,三位大人不应和我好好解释一番吗?”
苏迟默显然是动了真格,他一步步向前,逼得三人不断后退,京兆尹在他身后看着这般的情景,想来觉得自己已然没什么事情了,于是很是安逸的站在一边,有些看戏的味道。
只是,这三人原来是想用所谓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的,但是,眼下看来苏迟默似乎是不想合作了。索性,三人直直的撕破脸皮,在京兆尹看来,这般的三人仿若才是他们的真面目。
张大人退了几步后便停下了步子,站定脚跟后说道:“苏大人今日与我说受了惊吓,我们不过是在帮苏大人排除惊吓,何罪之有?严格说起来,我们这般的行为,也是受了苏大人的指示不是?”
苏迟默站在原地也不生气,不过显然也不打算与与那群人废话太多,“我不过是个商人,何德何能指示大人做这等事。即便我是你口中的苏大人,你又有何种证据来说是我指示你去做的?如此这般的废话还是不讲的好,蠢是很容易被暴露的。”
苏迟默这话一说完,身后的三人和身前的三人的表情瞬间都发生了变化。细细一看便可以发现,前前后后当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迟默身前的三人脸色铁青,身后的三人面色通红。前者是因为气的,后者是因为笑憋的。苏迟默也懒得搭理他们的情绪,继续说道:“若是你三人主动认罪,或许上位者还会与你们些承诺。但倘若几位不识时务,那么也别怪苏某下手很辣了。”
听了这话,一贯沉得住气的王大人终于是说了话,“小子,切莫要太嚣张。我们犯了什么事?还主动认罪,你可知道我们身后是什么人?你敢如此嚣张?”
“坑埋尸体数十年是不是死罪?贪赃修坝款银是不是死罪?企图贿赂掩盖罪行是不是死罪?苏某嚣张自然有嚣张的资本,不若,你们这背后的人是谁,苏某反正是不会惧怕的。”
王大人听了这话不怒反笑了,“哈哈哈哈哈,小子还当真是有些胆识,你有何证据说我等那上述的罪孽?你可知刘太傅,当朝刘太傅可是与我们一路的人,你还是早些滚回去吧,休要在这里无知嚣张。如此,我会许还能与刘太傅说上几句好话,不至于叫你丢了乌纱帽,亦或是丢了性命。”
“这话怕也就适合现下与我叫嚣一二——”苏迟默话未说完,朝虞站了出来,看着模样,情绪已然稳定下来,“为何没有证据?今日姜渔县三百多百姓便是证人,二十年前你杀我大哥和弟弟,我便是证人!如今在这片土地下,这皑皑白骨便是证据!!!”
朝虞说话的时候,京兆尹从侍从处拿到了个蓝色绸缎包裹的物件,京兆尹趁着此时,抖了抖手上的包裹说道:“三位大人不是要证据吗?三位看朱某手中这个包裹怎么样?还算熟识吗?”
张、王、柳几乎是同一时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你们——”
“我们不小心在三位的宅子里搜到了往年截取官银的本子,三位要的实证也总算是满足上了。”
京兆尹从假笑渐渐严肃起来,他厉声说道:“来人,给我抓起来,押回大牢!!!”
三人一瞬的被侍卫抓了起来,周围往返的村民越来越大,大家鼓着掌叫着好,在一片欢呼声中,柳大人的声音最为清晰,他不断的说着:“姓苏的、姓刘的,你们等着,你们的死期不远了。”
苏迟默淡淡地看着柳大人从自己眼前被拖走,他淡然地看着柳大人,轻声说道:“你看我是怕死的人吗?死在你身后,我也算对得起那皑皑白骨了,愿你死的凄惨痛苦。”
朝虞看着三个人,声音颤抖地说道:“畜生都不如的东西,早就该死,却在这世间存留这么许久!如今剥皮抽筋、挫骨扬灰都不足以弥补你们的恶性!”说罢,三人一路仍旧是骂骂咧咧的被带走了。
苏迟默与京兆尹见人被绑走了,也随着大队伍一道回了,他们叫人收拾了一番客栈,客栈一应人等全部被抓,只留下京兆尹自己的人守住客栈。四人回到客栈,已然是半夜时分了,四人互道好梦后,便各自回了房间。
朝虞出门的时候,苏迟默刚好接到了家里的消息,他看着信上写的:夫人今日将会临盆。苏迟默反反复复看着这几个字,嘴角的笑容怎么也收不回去,他抬头与黑衣人说道:“明早我们提前出发,我要回去。”
黑衣人知道苏迟默会这般,但还是选择了出言制止,“公子,这里的事情还未王全安做完,这般回去太过仓促,况且这里到处都是井、萧、太子的眼线,这般回去,若是一个不留神留下了把柄该如何是好。”
苏迟默摇摇头说道:“京兆尹会在此处处理的,此事莫要再说,叫兄弟们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去与京兆尹安排一二便可出发。”
黑衣人见这般也不再说什么,答了一声“是”后,便转身离开了。
黑衣人出了屋子的时候,恰好看见朝虞在街道上走着,朝虞的身后是褚桡,在不远不近的位置跟着。褚桡回头看了一眼黑衣人,手放在嘴唇上做了个手势,黑衣人明白后也不再说话,他摇摇头,转身去了张家,“东西都搬好了吧,油撒好了吗?”
周边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衣人答道:“好了。”
一只火把颇是轻盈地被丢进了张家的宅子,一瞬间火蛇四窜而开,黑衣人淡然地看着火焰说道:“你在这守着,全部烧完了再走,我去下一家。”
“是。”
说罢,黑衣人转身又去了另外两家,依旧是一样的流程。三家焚毁殆尽,天也开始有些蒙蒙亮了。
灰白的天光照在朝虞的脸上,她推开自己的门扉,门嘎吱一响,“回来姜渔县,我来过这里许多次,但是都不敢走进来。”
褚桡站在她身后说道:“为何?”
“怕留下什么痕迹,叫人发现了有了什么防范,结果功亏一篑。也怕走进这屋子,我已经许久不再想起从前了,可是一旦靠近这里,我爹、我娘、哥哥、弟弟的脸便在我眼前晃动,他们死的样子一幕幕的在我面前晃动,我害怕。更怕因为没有为他们报仇,他们怨恨我。”
褚桡走到她身边,拍了拍朝虞的肩膀,“现在好了,不必再怕什么了。”
朝虞点点头,走到屋子的里面,将倒下的灵牌扶起来,再将包裹里父母的灵牌也拿出来,伸手擦了又擦,跪地而道:“爹、娘、哥哥、弟弟,今日朝虞为你们报仇了,朝虞会亲眼看着他们被斩首示众,会亲手在他们的头颅上挖掉他们的眼睛,从前他们这般对待哥哥的,我要一一还回去!!!”眼泪一滴滴从朝虞的眼里掉出来,灵牌边上的烛光像是通了灵一般,无风自动。
许久,朝虞方是站了起来,对着一道跪在她身后的褚桡说道:“走吧。”
褚桡点点头,扶着朝虞走了出去,“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朝虞点点头,站在原地看着家里的颓残模样,心里百感交集。褚桡风风火火跑回屋子里,跪在灵牌前说道:“诸位朝虞的家人,方才未曾好好地介绍自己,我叫褚桡,往后朝虞便是我的命,我会好好呵护她,请诸位放心。”说罢磕了个头,转身离开了,那背影坚定固执。
褚桡回到朝虞身边时,朝虞已然等的有些不耐烦,她皱了皱眉头说道:“干什么去了,叫我等这一番工夫。”
褚桡笑了笑不说话,脱下罩衣与朝虞披上,“别冷到了,走吧。”
朝虞也懒得与他一番工夫,二人在已然有些亮的林间小路上走着,褚桡是不是在路边捡些小草小花类的东西,脚步总是落在朝虞的身后,约莫是一炷香的工夫。朝虞终于是被褚桡这般的行为激怒了,“你怎么——”
朝虞一句话还未曾说完,便停住了。褚桡将一个大花顶放在朝虞的身边,眼睛眯成一条线,笑得阳光。朝虞看着眼前的人半跪在地上,心脏便开始跳的有些快。
褚桡敛起了方才的笑,严肃地说道:“从今往后,我能成为你的家人吗?”说罢,伸出手中方才扎好的草戒指。朝虞看着褚桡手中的戒指,顿了顿,未曾伸手,嘴角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字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