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喷发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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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反复的测试，三个老教授得出了最终结论，那就是让德尔美用尽全力去想象一场隆重的庆功宴。是有关战斗胜利的，包括打败帝国军之类的，欢快的情绪，还有对应的美食，综合以上全部场景，才能让想象力能量达到最大。
为了最终的测试，他们精心布置了场景：一层厚厚的装甲板，把实验室和控制中心分隔开。高可视化的玻璃和屏幕，不会放过实验室里的所有情况。
而在控制中心这边，先是搭建了一组布景——漂亮的长桌，豪华的餐椅，空空如也的盘子和塑料烛台，刀叉还有典雅的餐巾，庆功宴该有的东西。
而这些布景前面，放着一把椅子，德尔美就坐在那儿，准备上演她的单人话剧。就在这里，就在这个大放异彩的半地下室里，在老教授和校长面前，她很清楚：没有胜利，也没有任何的成功，自己只是尽力做梦，在场景里做一个白日梦。
现在海森伯很确定：最终实验要开始了，结果将决定他和研究小组的命运，或者高等学院的命运。也许情况会有变化，但是他已经准备了长达九百页的应急预案，并且全部由校长先生审批通过。
他摇摇晃晃地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来，走到台前，德尔美的身边。他掏出全息板，翻页，翻页——找到演说稿，太长了，算了，校长先生还在等待，必须读快点儿。
“尊敬的校长先生，各位来宾，”嗯，来宾什么的就算了。“我是卡布尼高等学院量子工程学院的海森伯·沃纳，我代表我的超空间操纵学说小组，正式宣布——超空间抓取系统最终测试，开始！”
下面稀稀拉拉的掌声，总共只有五个人，同志。
“我们经历了很多失败，很多变故，多亏了德尔美·艾玛同学，她是一位来自古星系历史学专业的毕业生。咳咳，她有着异乎寻常的能力。没有她，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底下又响起了掌声，校长先生的掌声最热烈。
“那个，”德尔美问道。“我是不是也该说几句？”她感觉像是站在威奥那蹩脚的舞台上。这个场景搭得不怎么样。桌子是垃圾堆里捡的，散发着腐烂气息，椅子背和腿儿全都被蛀坏了。盘子落了厚厚的灰，桌布像卫生纸，只要稍稍揉搓就会变成一团儿，实际上正是如此。
“不用，你只需要放松，做好准备就行。”海森伯拍拍她的肩膀。
“我要注意什么吗？”
“别中途换座位，保持你和能量环的连接。因为只有你的那把椅子靠谱，剩下的都会让人发生意外。所以不要走动，无论发生什么，坐在原地，别让校长先生看笑话。”
离正式调试完毕还有一会儿，阿斯佩教授走过来，给她讲起了故事，还是那些神秘的老调子。这是关于消失的五天，具体有部分细节，提到行政中心在事件一开始的时候，爆发了激烈的枪战，全市所有的安全机器人都被调去增援。
“一定非常惨烈，许多机器人被摧毁。”阿斯佩教授小声对她说道。“我们当时参与了修理——很可怕的，不知道什么人，攻击了行政中心，那消失的五天应该也和这有关系。”
“一定是帝国军。”德尔美信誓旦旦地作出结论。“本杰明家族的爪牙，从那时就渗透进去了，行政中心里当时一定有很多他的部队，他们里应外合……为了掩盖罪行，就强行让卡布尼消失了五天的数据。”
“有一定道理，不过我觉得真相还有很多种。”阿斯佩教授歪着头想了想。“你猜我怎么想的，孩子？我认为本杰明家族早就控制行政中心了，那次的袭击是针对他们的，只不过动静太大。而且他们要对那个入侵者进行调查，需要时间，正好是五天。”
“那种课题可以留到实验之后再说，教授。”海森伯走过来提醒他。“你可以回到座位上去了，艾玛同学也请你坐到实验椅上。”
说着，他安排德尔美就位，还把安全带系在她身上，以防止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他掏出四副墨镜给自己和其他人戴上，德尔美不需要，因为她会背对着机器。
“准备好了吗，同学？”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参加庆祝会了，我一直在想象那一天。不过，大家都没在我的身边，让我好好思考，如何让她们进入场景。”她往台下瞅了瞅，大家都坐得笔直，就像是听报告那样。
“放轻松。”
“让我慢慢想。”
“准备好就立刻开始。”海森伯用手指了指挂钟。
“校长先生正在等待我们的表现，艾玛同学。”塞林格教授在全息板上记录她的表现。“受测者生命体征稳定，很好……”
德尔美坐在折叠椅上，双脚在扭捏着。战争胜利了？大团圆的结局？很好，现在，露琳的歌声正在从远处飘来。
踏破无数阵地，战线向前推进，
我们向着卡布尼中心步步紧逼。
当我们回头想起，
自己也感到惊奇。
此刻我们一心只想着胜利，
以一当十，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炮火如雷霆，但它虚弱无力，
敌人如地狱般疯狂，但他们也将倒下，
公民的力量，共和国的部队所向无敌。
歌声一飘过来，德尔美就站起身，其余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人，所有她认识的人，都围在那张桌子旁。现在桌子上铺着真的绣花桌布，有校徽和共和国海螺的图案。她走到桌边，手指在盘子上摩擦，细腻而润滑。碟里装满了食物，饮料绕成圈，从远处的烤炉里传来鸡腿的香气。
露琳穿着环保组织的长袍，那是高级监事才能穿的。她的小手在德尔美后背上轻触。“你又来晚了呢，德尔美。”
“你这身可真漂亮。”德尔美抓住她的手，摆弄着她的衣领。“我们赢了，我们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了，露琳。”
“是呀，帝国彻底的失败了，再也没有痛苦，没有压迫，没有刽子手和阴谋家。”她用叉子叉起一块顶着小草莓的奶油慕斯蛋糕。“我做了这里所有的甜点，尝尝。”
“太棒了。”德尔美的嘴里充满了草莓奶油和幸福的味道。她从露琳的长袍里接过她偷偷递来的太妃糖，撕开一半糖纸，然后转手按在海薇茨手中。她还在喝酒。德尔美用太妃糖划过她的肌肤，直到嘴边。
很快，海薇茨放下酒杯，用手整理自己华贵的礼服。
“你知道吧，我要回去了。”海薇茨抿着嘴唇。“一切都已经结束，敌人已经倒台，我该回家了，回到卡多拉集团的办公室里。”
“那里有五十米的桌子和你的顾问团。”另一只酒杯也加入了派对。
“你再来的时候——拿着这个，卡多拉的金卡，这样就没有保安会找你麻烦了。”
德尔美收好那张卡片，她从未看到海薇茨的脸色那样的愉快。“我怎么没看到艾尔尼亚？”
“在后厨忙着呢。”笑声。
“她真奇怪。”扭过头的时候，看到索菲亚举着两支，美滋滋地吃着。华强叔在大口喝酒吃肉，迪加同学正在谨慎地选择哪种食物拥有更少的热量，因此他手中拿着一个指标检测器。
苏干和威奥正在谈论星际探险的事情，他们打算从此离开卡布尼，进行超远距离的探索，嗯，可能要去到另一个星系。
德尔美在大厅里到处拿取食物，四处都是热烈的讨论，不时有人释放小礼炮，彩带和金箔屑漫天飞舞。
“哟，我的小美啊。”凯莱布先生懒洋洋地说道。
“你看她变得更漂亮了，凯莱布。”菲尼克斯斜靠在柜台边，她的丝绸礼服非常显眼。“是咱家的好孩子。”
“哎呀，从未想到我们真的能胜利。菲尼，我们一起把房子重新修好，怎么样？一家人重新开始，重新打拼，很美妙吧。”
德尔美这才发现自己穿着熟悉的连衣裙，红色星际电台援助的那件，还有香槟色的高跟鞋。父母就站在那里，他们也等着她，真好啊，一切都能重头再来。
“是吗，是这样的吗？”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嘘。别动。你可不能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哦。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你想拥有这一切吗？”
“你是……”德尔美感到冰冷刺骨的寒意，那是杀气，但那不应该存在，不对。“你死了。”
“我死了吗？”白衣骑士转到她面前，虚伪的面具遮挡着他的真实身份——福克斯·马克拉特。“好人胜利了，我就应该死了？”
“你什么也不是，你是小丑，是幻影！”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我真的是坏人吗，你从来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你和我，我们有着紧密的联系，还有特殊的吸附力。”他晃动着面具。“握住我的手，你就明白，你和我，是一类人。”
“不对，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们胜利了，你已经死了，你和你的走狗们都死了！”
德尔美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也加快了跳动节奏。周围的一切，美食啦、礼花啦、音乐啦，都像褪色的水墨画般消散了。只剩下墓碑，连绵不断的墓碑，金色的鸢尾花飘落着，她撕着花瓣，轻轻放在草地上。
“你赢了，德尔美·艾玛，你赢了，但是，你以为死的是谁？”福克斯迈着小步，走到她身边。“看看吧，战争是会死人的，而你，是无限复活的……你以为死的是谁，坏人吗？不，你错了。”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德尔美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而她身后的防护板、玻璃观察窗，也随着爆发出的能量而破碎了。
“能量读数超出警戒值！”阿斯佩教授大喊道。
“赶紧卧倒！隐蔽！”海森伯教授揪住德尔美，又拽着老校长地手，三人一起扑到在折叠椅后面。紧接着，天崩地裂，高高的火柱从实验室里喷射而出，被释放的能量冲向天花板，所有的护墙板和防护盖板粉身碎骨。实验室里烟雾弥漫，到处是烧焦的味道。
“我的金色鸢尾花啊。”海森伯按住俩人，碎石和砖块到处飞溅。不过只持续了几秒钟，一切又恢复平静。
“海森伯，你看看，咱这可咋……”塞林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手里还拿着两个灭火器。“抬头看看，你这个疯子！”
天花板没了，一连好几层的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能看到卡布尼阴云密布的天空。办公楼被高压锅冲开了，锅盖飞到电离层里去。超空间抓取装置消失不见了，在报告里可以写它自己把自己变没了。
德尔美，感谢你的想象力，感谢你的参与，科研项目结束了。同时结束的也包括校规制定委员会，在那个大坑里，萨顿·艾丽娅摔得眼冒金星。像是被破布捆着，她的制服绑在拖把上也没问题。
“你们几个人可能要向后勤部门写报告了。”老校长拍了拍身上的土。“嗯？艾丽娅小姐，你是来向我审批新校规的吗？”
“我看她是来告诉您校规委员会要改组一事。”德尔美跳到坑里，把艾丽娅背起来。“给您添麻烦了，校长先生。”
“那这件事交给你了，艾玛同学。”
“我想，黑树莓兵团一定会气得跳脚。”德尔美看看三位老教授，个个灰头土脸。“其实，也是有好结果的，老师。”
“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好，我会把毕业典礼给你们补上。”校长笑了笑，便走开了。
“感谢你的参与，艾玛同学。”阿斯佩教授只是笑。
“数据我会去分析，很有用。”塞林格点了点头。
“其实你应该……算了，现在还是重头开始吧。”海森伯有什么想说的，但还是咽进了肚子里。“你走吧，艾玛同学，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通过反复的测试，三个老教授得出了最终结论，那就是让德尔美用尽全力去想象一场隆重的庆功宴。是有关战斗胜利的，包括打败帝国军之类的，欢快的情绪，还有对应的美食，综合以上全部场景，才能让想象力能量达到最大。
为了最终的测试，他们精心布置了场景：一层厚厚的装甲板，把实验室和控制中心分隔开。高可视化的玻璃和屏幕，不会放过实验室里的所有情况。
而在控制中心这边，先是搭建了一组布景——漂亮的长桌，豪华的餐椅，空空如也的盘子和塑料烛台，刀叉还有典雅的餐巾，庆功宴该有的东西。
而这些布景前面，放着一把椅子，德尔美就坐在那儿，准备上演她的单人话剧。就在这里，就在这个大放异彩的半地下室里，在老教授和校长面前，她很清楚：没有胜利，也没有任何的成功，自己只是尽力做梦，在场景里做一个白日梦。
现在海森伯很确定：最终实验要开始了，结果将决定他和研究小组的命运，或者高等学院的命运。也许情况会有变化，但是他已经准备了长达九百页的应急预案，并且全部由校长先生审批通过。
他摇摇晃晃地从自己的位置站起来，走到台前，德尔美的身边。他掏出全息板，翻页，翻页——找到演说稿，太长了，算了，校长先生还在等待，必须读快点儿。
“尊敬的校长先生，各位来宾，”嗯，来宾什么的就算了。“我是卡布尼高等学院量子工程学院的海森伯·沃纳，我代表我的超空间操纵学说小组，正式宣布——超空间抓取系统最终测试，开始！”
下面稀稀拉拉的掌声，总共只有五个人，同志。
“我们经历了很多失败，很多变故，多亏了德尔美·艾玛同学，她是一位来自古星系历史学专业的毕业生。咳咳，她有着异乎寻常的能力。没有她，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底下又响起了掌声，校长先生的掌声最热烈。
“那个，”德尔美问道。“我是不是也该说几句？”她感觉像是站在威奥那蹩脚的舞台上。这个场景搭得不怎么样。桌子是垃圾堆里捡的，散发着腐烂气息，椅子背和腿儿全都被蛀坏了。盘子落了厚厚的灰，桌布像卫生纸，只要稍稍揉搓就会变成一团儿，实际上正是如此。
“不用，你只需要放松，做好准备就行。”海森伯拍拍她的肩膀。
“我要注意什么吗？”
“别中途换座位，保持你和能量环的连接。因为只有你的那把椅子靠谱，剩下的都会让人发生意外。所以不要走动，无论发生什么，坐在原地，别让校长先生看笑话。”
离正式调试完毕还有一会儿，阿斯佩教授走过来，给她讲起了故事，还是那些神秘的老调子。这是关于消失的五天，具体有部分细节，提到行政中心在事件一开始的时候，爆发了激烈的枪战，全市所有的安全机器人都被调去增援。
“一定非常惨烈，许多机器人被摧毁。”阿斯佩教授小声对她说道。“我们当时参与了修理——很可怕的，不知道什么人，攻击了行政中心，那消失的五天应该也和这有关系。”
“一定是帝国军。”德尔美信誓旦旦地作出结论。“本杰明家族的爪牙，从那时就渗透进去了，行政中心里当时一定有很多他的部队，他们里应外合……为了掩盖罪行，就强行让卡布尼消失了五天的数据。”
“有一定道理，不过我觉得真相还有很多种。”阿斯佩教授歪着头想了想。“你猜我怎么想的，孩子？我认为本杰明家族早就控制行政中心了，那次的袭击是针对他们的，只不过动静太大。而且他们要对那个入侵者进行调查，需要时间，正好是五天。”
“那种课题可以留到实验之后再说，教授。”海森伯走过来提醒他。“你可以回到座位上去了，艾玛同学也请你坐到实验椅上。”
说着，他安排德尔美就位，还把安全带系在她身上，以防止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他掏出四副墨镜给自己和其他人戴上，德尔美不需要，因为她会背对着机器。
“准备好了吗，同学？”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参加庆祝会了，我一直在想象那一天。不过，大家都没在我的身边，让我好好思考，如何让她们进入场景。”她往台下瞅了瞅，大家都坐得笔直，就像是听报告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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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好就立刻开始。”海森伯用手指了指挂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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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尔美坐在折叠椅上，双脚在扭捏着。战争胜利了？大团圆的结局？很好，现在，露琳的歌声正在从远处飘来。
踏破无数阵地，战线向前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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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回头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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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当十，任何代价，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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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民的力量，共和国的部队所向无敌。
歌声一飘过来，德尔美就站起身，其余人都已经准备好了，所有人，所有她认识的人，都围在那张桌子旁。现在桌子上铺着真的绣花桌布，有校徽和共和国海螺的图案。她走到桌边，手指在盘子上摩擦，细腻而润滑。碟里装满了食物，饮料绕成圈，从远处的烤炉里传来鸡腿的香气。
露琳穿着环保组织的长袍，那是高级监事才能穿的。她的小手在德尔美后背上轻触。“你又来晚了呢，德尔美。”
“你这身可真漂亮。”德尔美抓住她的手，摆弄着她的衣领。“我们赢了，我们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了，露琳。”
“是呀，帝国彻底的失败了，再也没有痛苦，没有压迫，没有刽子手和阴谋家。”她用叉子叉起一块顶着小草莓的奶油慕斯蛋糕。“我做了这里所有的甜点，尝尝。”
“太棒了。”德尔美的嘴里充满了草莓奶油和幸福的味道。她从露琳的长袍里接过她偷偷递来的太妃糖，撕开一半糖纸，然后转手按在海薇茨手中。她还在喝酒。德尔美用太妃糖划过她的肌肤，直到嘴边。
很快，海薇茨放下酒杯，用手整理自己华贵的礼服。
“你知道吧，我要回去了。”海薇茨抿着嘴唇。“一切都已经结束，敌人已经倒台，我该回家了，回到卡多拉集团的办公室里。”
“那里有五十米的桌子和你的顾问团。”另一只酒杯也加入了派对。
“你再来的时候——拿着这个，卡多拉的金卡，这样就没有保安会找你麻烦了。”
德尔美收好那张卡片，她从未看到海薇茨的脸色那样的愉快。“我怎么没看到艾尔尼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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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奇怪。”扭过头的时候，看到索菲亚举着两支，美滋滋地吃着。华强叔在大口喝酒吃肉，迪加同学正在谨慎地选择哪种食物拥有更少的热量，因此他手中拿着一个指标检测器。
苏干和威奥正在谈论星际探险的事情，他们打算从此离开卡布尼，进行超远距离的探索，嗯，可能要去到另一个星系。
德尔美在大厅里到处拿取食物，四处都是热烈的讨论，不时有人释放小礼炮，彩带和金箔屑漫天飞舞。
“哟，我的小美啊。”凯莱布先生懒洋洋地说道。
“你看她变得更漂亮了，凯莱布。”菲尼克斯斜靠在柜台边，她的丝绸礼服非常显眼。“是咱家的好孩子。”
“哎呀，从未想到我们真的能胜利。菲尼，我们一起把房子重新修好，怎么样？一家人重新开始，重新打拼，很美妙吧。”
德尔美这才发现自己穿着熟悉的连衣裙，红色星际电台援助的那件，还有香槟色的高跟鞋。父母就站在那里，他们也等着她，真好啊，一切都能重头再来。
“是吗，是这样的吗？”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嘘。别动。你可不能告诉他们我在这里哦。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你想拥有这一切吗？”
“你是……”德尔美感到冰冷刺骨的寒意，那是杀气，但那不应该存在，不对。“你死了。”
“我死了吗？”白衣骑士转到她面前，虚伪的面具遮挡着他的真实身份——福克斯·马克拉特。“好人胜利了，我就应该死了？”
“你什么也不是，你是小丑，是幻影！”
“为什么你们都这样说？我真的是坏人吗，你从来没有思考过为什么你和我，我们有着紧密的联系，还有特殊的吸附力。”他晃动着面具。“握住我的手，你就明白，你和我，是一类人。”
“不对，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我们胜利了，你已经死了，你和你的走狗们都死了！”
德尔美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脏也加快了跳动节奏。周围的一切，美食啦、礼花啦、音乐啦，都像褪色的水墨画般消散了。只剩下墓碑，连绵不断的墓碑，金色的鸢尾花飘落着，她撕着花瓣，轻轻放在草地上。
“你赢了，德尔美·艾玛，你赢了，但是，你以为死的是谁？”福克斯迈着小步，走到她身边。“看看吧，战争是会死人的，而你，是无限复活的……你以为死的是谁，坏人吗？不，你错了。”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德尔美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而她身后的防护板、玻璃观察窗，也随着爆发出的能量而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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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卧倒！隐蔽！”海森伯教授揪住德尔美，又拽着老校长地手，三人一起扑到在折叠椅后面。紧接着，天崩地裂，高高的火柱从实验室里喷射而出，被释放的能量冲向天花板，所有的护墙板和防护盖板粉身碎骨。实验室里烟雾弥漫，到处是烧焦的味道。
“我的金色鸢尾花啊。”海森伯按住俩人，碎石和砖块到处飞溅。不过只持续了几秒钟，一切又恢复平静。
“海森伯，你看看，咱这可咋……”塞林格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手里还拿着两个灭火器。“抬头看看，你这个疯子！”
天花板没了，一连好几层的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能看到卡布尼阴云密布的天空。办公楼被高压锅冲开了，锅盖飞到电离层里去。超空间抓取装置消失不见了，在报告里可以写它自己把自己变没了。
德尔美，感谢你的想象力，感谢你的参与，科研项目结束了。同时结束的也包括校规制定委员会，在那个大坑里，萨顿·艾丽娅摔得眼冒金星。像是被破布捆着，她的制服绑在拖把上也没问题。
“你们几个人可能要向后勤部门写报告了。”老校长拍了拍身上的土。“嗯？艾丽娅小姐，你是来向我审批新校规的吗？”
“我看她是来告诉您校规委员会要改组一事。”德尔美跳到坑里，把艾丽娅背起来。“给您添麻烦了，校长先生。”
“那这件事交给你了，艾玛同学。”
“我想，黑树莓兵团一定会气得跳脚。”德尔美看看三位老教授，个个灰头土脸。“其实，也是有好结果的，老师。”
“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好，我会把毕业典礼给你们补上。”校长笑了笑，便走开了。
“感谢你的参与，艾玛同学。”阿斯佩教授只是笑。
“数据我会去分析，很有用。”塞林格点了点头。
“其实你应该……算了，现在还是重头开始吧。”海森伯有什么想说的，但还是咽进了肚子里。“你走吧，艾玛同学，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