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梦的三次方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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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站在原地，他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但强悍的心里素质在第一时间做出最明智的决定，他选择一动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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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纯粹的空间，目光所能及处是无穷的黑暗，但偏偏诡异的是封尘却现自己的身边充满明亮，当他抬头看向光源处时，现上面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这让他感到诧异，就好比自己站在空旷的歌剧院一样，周围漆黑的帷幕，唯有自己被一盏舞台灯照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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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好像就是那盏灯，一盏可以移动的白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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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又抬头看看脚下，现也是无穷的黑暗，他仿佛行走在时间和空间都处在静止的地方，当他迈动脚步时，他现自己似乎在倒立着行走，那种无法感知到的微小差距他似乎格外敏感，当他在走了两步后，现自己似乎身体和地面平行，违反重力常识在行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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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有无穷的黑暗，根本没有任何参照物，他流出一身冷汗，谁又能肯定周围的空间不是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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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习惯完全不适应这里，以往的常识完全如挂上锁的铁箱子，丝毫没有用处，封尘尝试着扯着嗓子吼了几句，他现自己的声音似乎只有自己听到，那常的听力完全辨别不出任何东西，而后他尝试调动体内的黑光病毒，现这一刻根本无法调动，于是他捏拳砸向周围的空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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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普通人，封尘没有感到任何力量，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张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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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梦里？”封尘疑惑道，他不经沉思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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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和6离还在甲板上聊天，后来6离说他守夜，于是我就回船舱了，再后来我就趟在吊床上，好像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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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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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也不能肯定，他无法确定是否在梦里，于是他掐了自己一下，神经传来刺痛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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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加行走，奔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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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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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不到累，却能感受到疼痛感，这不符合逻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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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忽然感到心悸，这不是寻常的梦，上一秒还在和6离交谈，回到船舱后没过多久就生这种事情，而且毫无征兆，这种拉人入梦的恐怖手段实在恐怖，他翻遍记忆也没有找出任何之前在现实中不妥的地方，就是这么突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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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梦那就可以醒过来，”封尘沉思道，“关键是怎么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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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看到一篇文章，关于梦的解析，当你入梦明知道是梦却又醒不过来时，是你的潜意识不受你的控制，它不断在催眠你，主观意识虽然主导你的生活，但唯有一点是无法涉及的，那就是梦，梦里主管意识完全被潜意识催眠，主观意识完全就像一位提线木偶。”/p>
/p>
“但真的有潜意识么？还是主观意识在作祟？”/p>
/p>
封尘想到这里，又沉思了片刻，做出一个决定，既然觉得自己醒不过来，那就索性在梦里再次入睡，彻底将意识放空，把身体放平，放展，封尘没有再戒备，自己这种状态也是最方便敌人下手的，他在等，等危机出现，破局，或者等自己睡着，然后破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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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唯有淡淡的光芒保持着不变的光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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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封尘手指出现无意识一颤，彻底进入更深层次的睡眠，那唯一的光源线出现微妙偏差，随后开始收缩，开始是一个微不可查的小点，然后慢慢放大，最后整片光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如一个会呼吸的大光球。/p>
/p>
大光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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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它爆出刺眼的光芒，由中心处出现一个不起眼的奇点，它开始坍塌，无数道裂纹浮现包裹住光球，它仿佛化作一张白纸，那无数的裂痕仿佛大笔一样在白纸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有好像有人手持一张黑色的大网将它彻底网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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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丝毫声音，但好像消了音的精美画面，那瑰丽柔和的光球继续坍塌，只有几平方米的光球此刻偏偏坍塌的过程就好像高达万米的雄山一样，气势丝毫不见，那每束光都精致的宛如瓷器，让人心生不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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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球坍塌的度开始变快，到最后度越来越快，而此时这片空间开始剧烈颤抖，它似乎拥有生命，整片空间内弥漫着一股悲壮和决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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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束光坍塌到奇点内的时候，这片空间似乎出一声不敢的哀鸣彻底崩碎，而封尘静止的身子瞬间急下坠，下坠的时候封尘的头微微一动，继而如狂风铺面而来，衣服被吹的烈烈作响，但他似乎完全不受干扰，依旧沉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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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的一声，封尘的身体忽然一震，他这才猛然睁开双眼，一片冰冷，毫不犹豫的从地上跳起来，八根闪着寒光的利爪做出进攻的姿态，此刻他如一头极其危险且凶悍的猛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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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看清周围的一切时彻底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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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市，灯火通明的平安市，似乎回到从前的平安市，那街上的行人穿着他记忆中十几年流行的款式，周围的建筑也带着旧时光的影子，来往路过的车辆也是那老款的样式，封尘甚至看到中间带着横杆的老式自行车从他面前行过，他记得十几年后的他们成熟的这一代都叫它“老坦克”。/p>
/p>
周围嘈嘈杂杂的声音传入耳畔，空气没有十几年后那样刺鼻，老旧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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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过去了？”封尘愣在原地，这时从他身边路过一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女人看到封尘眼睛一亮，凑到自己男票身边小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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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个人好酷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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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不就穿的酷一些吗？有什么了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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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没有理会两人，他伸手触摸背后的栅栏围墙，那真实的触感不断挑战着他的神经，然后他大步朝前面跑去，在一个路口处停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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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它已经早就拆除了？！”封尘盯着那老旧的博物馆半天，良久他摇摇头，这个世界似乎和他记忆里的年代丝毫不差，他看不出任何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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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一个恬静淑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封尘猛然回头，直接扼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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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封尘目光冰冷，一只手如铁钳一般，而刚才出声的那名女人看上去十七八岁，模样普通，但声音却让人很难生起厌恶的感觉，但封尘依旧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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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苏素被人掐住脖子，大口的吸气，但她只感觉扼住自己脖子的手如一只铁钳，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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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没有恶意……只是看你失魂落魄……想帮你……”苏素努力喊道，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真想杀了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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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快放手！！”这是从博物馆走出一名老人，老人怒声呵斥道，“女娃好心帮你，你怎么回事？！”封尘愣在原地，在他记忆里这名老人名叫章文国，博物馆的老馆长，按道理来说他已经死了，而且是死了十几年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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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梦，死人都能复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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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出戏给我准备！”封尘面色越加冰冷，他虽然看上去有些暴躁，但眼睛扫视着周围，如果有人暗算自己，那绝对就在周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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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一切都那么真实，那女人挣扎的时候落入自己身上的可怜反抗，都是真实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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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周围的人被吸引过来，封尘皱紧眉头，而凭借他的判断被自己扼住喉咙的女人似乎是真的有血有肉，那快要窒息的表情，那绝望且看向封尘的眼神夹在着满是不解和后悔，后悔和这么一个疯子搭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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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松开双手，远处传来警笛声，他紧绷着一张脸迅离开此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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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夜未眠的封尘看着慢慢从地平线上冒头的太阳，那温暖的阳光，稍带清冷的微风，他从十米高的楼层上一跃而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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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人流中的封尘用黑光病毒拟化出黑色的大衣将自己裹起来，他观察了一夜，现不出任何问题，如果有问题，那只有自己了，所以他决定去自己家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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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后世繁华的街道，封尘来到郊区，入眼一片平房，走在自己曾经路过上万次的土路上封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他知道一切都是假的，这是梦，梦里都是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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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这里还不算郊区，只能说平安市才开始迈动走向国际化城市的步伐，这里顶多算是旧城区，当初政府人员上门劝说，这里要盖楼展城市，和某某城市接轨，但无奈生活在这里的人祖祖辈辈都未曾离开过，他们从这里生根，芽，凋零，儿子接替父亲的工作，女儿接过母亲手里的针线，记得很小的时候封尘曾听到爷爷说过，这里才是平安市的最初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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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到了封尘父亲这一辈，他们经历过时代的变革，历史的洪流，他们在夹缝中成长，对这里的感情早已在年幼时生根芽，新城区规划的时候，无数人不肯放弃祖辈的家业，不肯搬离政府为他们勾画的高楼，于是关于旧城区的改造便一步步搁浅，直到封尘这一辈出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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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像一位垂年暮矣的老人，他步履蹒跚，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新城区的生活有永不断的自来水，用不完的电，而且生活交通便利，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新城区，老房子如同送自己出门的孩子一样，越来越多的空房和废房诞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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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是中午，炊烟袅袅，和他记忆里的落魄完全不沾边，而在他的记忆里，从记事起就不断有人搬离这里，他们的孩子也随之离去，玩伴一个个离开，虽然还在这座城市，但已经远在天边，再也没有什么交集，就如同这片旧城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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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的，周边的人越来越少，等到他上小学的时候，老城区，只有自己家和东边的几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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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步伐放慢，走着自己熟悉的道路，当他停到一个曾经开关过无数次的木门前，脑海内深处的记忆如返潮般将他淹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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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母亲都是普通工人，早上六点要起床上班，晚上八点下班，时不时加班，工厂的工作很幸苦，他从小性格木讷，不善交流，而且很乖，每当木门像这样紧闭起来时就表明家里没人，只有十一岁的自己就会蹲在地上那从学校里的粉笔头在门口的空地上随意乱画，老老实实等着父母回来，然后就有热乎乎的饭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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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承载着他童年的悲伤喜乐，承载着他对父母最深处的记忆，承载着他心里最深处的感情，他们，它们，承载着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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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过客一般，封尘站在门前久久，而后，他熟练的走到红砖砌成的墙根处，扣动一块儿松动的红砖，从里面掏出来一根粉笔，然后蹲下身子，抬起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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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又站起身子，将粉笔放回原处，他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也不知道该怎么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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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望片刻后，他身形一动跳入院中，走过院子内每一个熟悉的角落，然后伸手推开那道被黄浆漆包裹，贴着大大“福”字的门，走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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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片纯粹的空间，目光所能及处是无穷的黑暗，但偏偏诡异的是封尘却现自己的身边充满明亮，当他抬头看向光源处时，现上面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这让他感到诧异，就好比自己站在空旷的歌剧院一样，周围漆黑的帷幕，唯有自己被一盏舞台灯照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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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己好像就是那盏灯，一盏可以移动的白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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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又抬头看看脚下，现也是无穷的黑暗，他仿佛行走在时间和空间都处在静止的地方，当他迈动脚步时，他现自己似乎在倒立着行走，那种无法感知到的微小差距他似乎格外敏感，当他在走了两步后，现自己似乎身体和地面平行，违反重力常识在行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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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有无穷的黑暗，根本没有任何参照物，他流出一身冷汗，谁又能肯定周围的空间不是地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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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习惯完全不适应这里，以往的常识完全如挂上锁的铁箱子，丝毫没有用处，封尘尝试着扯着嗓子吼了几句，他现自己的声音似乎只有自己听到，那常的听力完全辨别不出任何东西，而后他尝试调动体内的黑光病毒，现这一刻根本无法调动，于是他捏拳砸向周围的空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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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普通人，封尘没有感到任何力量，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张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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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梦里？”封尘疑惑道，他不经沉思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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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和6离还在甲板上聊天，后来6离说他守夜，于是我就回船舱了，再后来我就趟在吊床上，好像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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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也不能肯定，他无法确定是否在梦里，于是他掐了自己一下，神经传来刺痛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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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不到累，却能感受到疼痛感，这不符合逻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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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忽然感到心悸，这不是寻常的梦，上一秒还在和6离交谈，回到船舱后没过多久就生这种事情，而且毫无征兆，这种拉人入梦的恐怖手段实在恐怖，他翻遍记忆也没有找出任何之前在现实中不妥的地方，就是这么突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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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梦那就可以醒过来，”封尘沉思道，“关键是怎么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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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看到一篇文章，关于梦的解析，当你入梦明知道是梦却又醒不过来时，是你的潜意识不受你的控制，它不断在催眠你，主观意识虽然主导你的生活，但唯有一点是无法涉及的，那就是梦，梦里主管意识完全被潜意识催眠，主观意识完全就像一位提线木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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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的有潜意识么？还是主观意识在作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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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尘想到这里，又沉思了片刻，做出一个决定，既然觉得自己醒不过来，那就索性在梦里再次入睡，彻底将意识放空，把身体放平，放展，封尘没有再戒备，自己这种状态也是最方便敌人下手的，他在等，等危机出现，破局，或者等自己睡着，然后破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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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唯有淡淡的光芒保持着不变的光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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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封尘手指出现无意识一颤，彻底进入更深层次的睡眠，那唯一的光源线出现微妙偏差，随后开始收缩，开始是一个微不可查的小点，然后慢慢放大，最后整片光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如一个会呼吸的大光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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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它爆出刺眼的光芒，由中心处出现一个不起眼的奇点，它开始坍塌，无数道裂纹浮现包裹住光球，它仿佛化作一张白纸，那无数的裂痕仿佛大笔一样在白纸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有好像有人手持一张黑色的大网将它彻底网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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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丝毫声音，但好像消了音的精美画面，那瑰丽柔和的光球继续坍塌，只有几平方米的光球此刻偏偏坍塌的过程就好像高达万米的雄山一样，气势丝毫不见，那每束光都精致的宛如瓷器，让人心生不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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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球坍塌的度开始变快，到最后度越来越快，而此时这片空间开始剧烈颤抖，它似乎拥有生命，整片空间内弥漫着一股悲壮和决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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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嗵！”的一声，封尘的身体忽然一震，他这才猛然睁开双眼，一片冰冷，毫不犹豫的从地上跳起来，八根闪着寒光的利爪做出进攻的姿态，此刻他如一头极其危险且凶悍的猛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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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他看清周围的一切时彻底愣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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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市，灯火通明的平安市，似乎回到从前的平安市，那街上的行人穿着他记忆中十几年流行的款式，周围的建筑也带着旧时光的影子，来往路过的车辆也是那老款的样式，封尘甚至看到中间带着横杆的老式自行车从他面前行过，他记得十几年后的他们成熟的这一代都叫它“老坦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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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嘈嘈杂杂的声音传入耳畔，空气没有十几年后那样刺鼻，老旧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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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过去了？”封尘愣在原地，这时从他身边路过一对热恋中的青年男女，女人看到封尘眼睛一亮，凑到自己男票身边小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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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它已经早就拆除了？！”封尘盯着那老旧的博物馆半天，良久他摇摇头，这个世界似乎和他记忆里的年代丝毫不差，他看不出任何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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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一个恬静淑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封尘猛然回头，直接扼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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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苏素被人掐住脖子，大口的吸气，但她只感觉扼住自己脖子的手如一只铁钳，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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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区像一位垂年暮矣的老人，他步履蹒跚，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新城区的生活有永不断的自来水，用不完的电，而且生活交通便利，越来越多的人选择新城区，老房子如同送自己出门的孩子一样，越来越多的空房和废房诞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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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又站起身子，将粉笔放回原处，他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也不知道该怎么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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