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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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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天弃一瞧到绿衣人拿出铃铛,心中就是怦怦乱跳,大叫道:“慢着,这位英雄,我还有件关系着你是生是死的事没有说。”

    绿衣人道:“哦,关系我的生死,哈哈,小子,你说说看。”

    任天弃道:“你杀了那么多的人,已经惊动了朝庭,朝庭已经派了一位非常厉害的仙人来对付你。”

    绿衣人眼中一闪道:“仙人,是什么仙人?”

    任天弃道:“就是大唐的国师任真人,他的法术可不得了。”

    绿衣人“哼”了一声道:“大唐国朝庭里的那些道士,都是装神弄鬼的骗子,那有什么真正的仙人,他不来则罢,要是来了,只有死在我的‘追魂铃,下。”

    任天弃心道:“原来你那个铃铛叫做‘追魂铃。”口中道:“这个任真人可不是骗子,小人就亲眼瞧过他灭妖的,真的非常厉害。”

    绿衣人道:“怎么个厉害法?”

    任天弃就是要他说这句话,道:“上次我在京城就亲眼看过他除一只狐妖,那模样,真是潇洒极了,我还记得当时他比划些什么,英雄,要不要我演给你瞧瞧。”

    那绿衣人也知道大唐国师之位极是尊荣,搞不好真有些本事,心中想弄明白他的路数,点点头道:“好,你就比一比,我倒要瞧瞧他是什么来头。”

    任天弃暗叫了一声:“好啊,你终于上了老子的当了。”

    当下便按着那“雷部天罡诀”的步骤做了起来,双手合拢,各出两指交叉,放在头顶上,在地上东走三步,西走三步,然后回转身再向前走两步。

    那绿衣人瞧到这里,已经哈哈大笑起来道:“这种骗人的鬼把戏。也来丢人现眼,那个国师,果然是个大骗子。”

    任天弃没有理他,嘴里大声念道:“雷神奉召,霹雳显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疾。”跟着向他身上一指。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闪出一道霹雳。正打在那绿衣人的头上,顿时将他发鬓衣裳尽数烧焦,人也被震昏,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见到绿衣人倒地,任天弃这才拍拍胸口,然后向空中作了三个揖,算是感谢灵宝道君。

    作完揖,任天弃便开始想如何对付这绿衣人,要是一刀砍了他,不免有些话问不出来。微微思索。就蹲下身去,将他的衣服全部剥了下来,然后去找了些粗大的树藤。将他靠在一根树上,从脖子到脚,像个棕子一般的满满缠了起来。

    这个妖人未作片缕,没有什么法宝,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为防万一,他去将扔掉地长剑拿在了手上,要是对方有什么异状,他立马一刀砍将下去。

    等了一阵,那妖人仍然未醒。任天弃就爬上树去,站在一根树杈上,解开裤子对着他的头就淋了一泡热尿,然后就又跳下树来。

    这热尿果然甚有功效,没过一阵,那妖人就悠悠醒转,一睁开眼,就见到一把雪亮的长剑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刚才那小子正笑嘻嘻的望着自己。

    那妖人瞪目怒道:“小子。你要干什么,忽然袭击,不是好汉,有种咱们再比过,瞧谁的法术高些。”

    任天弃用剑身在他脸上拍了两下道:“我傻了啊,好不容易才制住你,还放你和我单挑,那不是白废力气么。告诉你,你爷爷我不是别人,就是刚才给你说的那个大唐国的任真人,任国师。”

    那妖人道:“想不到大唐国的国师会是你这种只会偷袭的小人,卑鄙。”

    任天弃忽然一耳光给他狠狠搧了过去,道:“妈拉个巴子的,你杀了这么多的人,还配跟老子说这样的话,刚才老子那里是偷袭你了,一举一动你都是瞧着清清楚楚的,自己是头猪,傻乎乎的等着老子来施法,还不服气。”

    这时那妖人忽然不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任天弃思及他刚才一下子飞到空中,保不准就会挣脱树藤,当下想也不想,将那长剑对着他的胸口就是狠狠插去,一下子就将他钉在了树上,他要是会飞,那长剑划下,非把自己弄成两半不可。

    那妖人的确是想挣脱这树藤,却不料吃了这一剑,顿时痛得惨叫起来,那血顺着胸前潸潸而流,不由道:“小子,你你好狠。”

    任天弃抓住那长剑向前一送,把他钉得更牢些,然后道:“妈拉个巴子的,比起你们动不动就灭人家满门来,老子这个只相当于拿小指头戳了你一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却取了一柄他刚才用地那银镖拿在手中,对着他的脑门道:“杂种,老子不想和你多废话,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的能让老子满意,就让你多活一阵,要是给我胡说八道,老子就把这镖插进你的脑袋,瞧你和那条蜈蚣有什么区别。”

    那银镖是经魔法之士修炼锻造而成,刺入灵物之身可制其于死命,而若是刺入人身,那此人必定倾刻之下化为一滩脓血,那妖人知道厉害,脸色一变,心中胆怯起来,道:“好,你你问,我回答就是”

    任天弃道:“我问你,你们是到底是些什么人?属于什么门派?”

    那妖人此时胸口巨痛难当,强自忍着道:“我们是是魔刹教的人。”

    任天弃第一次听到“魔刹教”的名字,不由道:“魔刹教,是什么东西?”

    那妖人眼中露出轻蔑之色,道:“我们魔刹教,是供奉魔刹圣主的,普通人自然没听说过了,你你会些法术,难道也不知道。”

    任天弃一愣,道:“魔刹圣主,就是什么人?”

    那妖人顿时露出无比崇仰的神情道:“魔刹圣主统率着北方的魔刹天,手下有八大魔王,各领十万魔军,专与三教作对,就是佛祖与三清也是不怕的。”

    任天弃听着这魔刹圣主如此厉害,也不知是不是他吹的,不过这魔刹圣主在天上,和自己隔得太远,便道:“那你们下面的魔刹教又有多少人,是谁在领头?”

    那妖人道:“咱们咱们魔刹教在下界的人不多,只有二千来人,教主叫做轩辕老祖,一身法力已经功参造化,下界散仙之中,没有人是他是他的对手。”

    任天弃暗道:“妈的。什么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这是在唬老子了。”当下道:“那你在这个魔刹教里是什么地位?”

    那妖人道:“我我没什么地位,只是一名绿衣弟子,只比红衣弟子要好一些。”

    任天弃道:“什么红红绿绿的,说清楚些。”

    那妖人本是凡体,如今流血过多,也开始虚弱起来,道:“咱们魔刹教的教教主是轩辕老祖,下面是四大魔堂堂主,跟着就是大魔师。大魔师之下就是绿衣弟子、红衣红衣弟子,修炼的层次是不同的。”

    任天弃想着他的话,心中明白当年冯云海他们遇到的还多半是这魔刹教的红衣弟子。而这个绿衣弟子已经又会飞又会射镖的了,便道:“那你们那个什么追魂铃每个人都有么?”

    那妖人无力的点着头道:“这是本教本教初入门的法术,只是层次越高,那铃声的越厉害。”

    任天弃听得心中“突突”直跳,这人都是如此厉害了,那他上面还有大魔师、四大魔堂堂主,而那个什么轩辕老祖,只怕真是如这人所说下界散仙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对这些魔刹教的人还是躲远些为妙,不过这家伙却非要杀人灭口。一了百了的好,正要动手,忽然想起一事,跑到巨石之后将冯云海拖了出来,道:“我问你,他刚才被那蜈蚣吐出来的腥气弄晕了,要怎么救?”

    那妖人现在只求自保,道:“你去将那碧眼蜈蚣的肚子剖开,取出里面的一枚红丸来。让他服下,他从此可以百毒不浸,自然就会醒了。”

    任天弃闻言,连忙用那银镖去剖开了那蜈蚣的肚子,果然见到有个鸡卵大小的红丸,软软的里面全是汁水,便扶起冯云海的身子,捏开他地嘴,将那红丸弄破,滴入了他的嘴里。

    不一阵,冯云海就醒了过来,见到那妖人已经让任天弃制住,浑身**裸的被绑在树上,他手中的长剑未失,血红着眼,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瞪着眼道:“说,害死我冯门全家的是谁,他们在那里。”

    那妖人道:“是是奇罗星、刘阿泰、柯百病他们,他们现在全在魔刹教里没出来,都升为绿衣弟子了。”

    冯云海道:“什么魔刹教?”

    任天弃不想多耽搁时间,从冯云海手中接过剑道:“老冯,等一下我给你讲。”

    然后道:“说,你们魔刹教在什么地方?”

    那妖人道:“在北方的都都罗峰上,外外人是没法子去的。”

    任天弃点点头,缓缓道:“好好,没法子去,那就不去了。”

    那妖人见他缓缓的举起了剑,眼中露出了杀机,知道他是决心要自己的命,不由嘶声道:“臭小子,要是你敢杀我,我还有三个师兄弟在附近寻找灵物,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任天弃那里会怕他,什么也不说,双手握剑,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挥,顿时将他的头颅砍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妖人从颅腔里忽然喷出一道黑血,任天弃躲闪不用,被溅了血淋淋的一身都是,不由大叫倒霉,不过幸好不痛不痒,应该没什么毒。

    他杀了那妖人,便对冯云海将魔刹教的事说了。

    冯云海听完,万万没想到害自己全家的那三名妖人背后居然有这么庞大的组织,呆了好一阵,才咬着牙道:“无论有多困难,这个仇,我都要报。”

    任天弃也知道他要报这个仇实在难如登天,抹干净脸上的血,拍着他的肩道:“老冯,报仇的事慢慢来,咱们快离开这里,他们可还有三个人哩。”

    冯云海道:“天弃,你能制住这人,难道还不能制住其他三个么?”

    任天弃苦笑道:“老冯。咱们是老交情了,我也不瞒你,我的法术只能对付一个人,刚才已经用光啦,再不跑,外面躺的那些死尸就是咱们的榜样。”

    冯云海一愣道:“怎么会这样?”

    任天弃道:“唉,这事说来话长,也懒得给你说。咱们还是快走吧。”

    一边说着,一边便拉着他向谷外走去,但临走之时却不忘了将那银镖与两枚碧珠放入怀中。

    匆匆而行,便出了谷,那两匹马还在,便解了开来,各自翻身上马。

    回到襄州城,城门已关,任天弃又满身血污,自然引来了守城士兵的盘问。任天弃便亮出了自己国师府的令牌。那些士兵虽然没有见过,但也不敢阻拦,连忙开了城门。然后去通禀襄州地知府。

    没多久,襄州的知府就来了,一见任天弃脸上的红斑,就明白真是国师来了,当真是又拜又跪,殷勤无比。

    任天弃便说百虫谷的恶人已除,不过同党还没找到踪影,要他多多留意,那知府自然是连连应是,猛赞国师法术高超。人到妖灭。

    在知府的宅子里住了一夜,任天弃与冯云海两人就离开了襄州城,这一次任天弃无论如何都要冯云海回合州一趟,至于他,也决定回到京城向唐玄宗辞去国师之位,应该完成自己的理想了。

    冯云海自己也想见到范丽娟,任天弃又再三给他说没什么危险,因此就答应下来。

    两人在襄州城外分了道,任天弃就向西而行。

    一路无甚耽搁。十数日后便回到京城,到新宅的时候已是黄昏,守门的太监见到是他回来,一些人前来迎接,一些人就向府里冲去,想是去通禀李淑琼了。

    不一阵,就见到李淑琼穿着一件淡紫衣裳,笑靥如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但一见到任天弃,便板下了脸,大声地道:“任小任天弃,你还没死在外面啊。”

    任天弃知道她挺关心自己,就是学不会温柔,笑嘻嘻地道:“要是我死在外面,你这个公主可不是要改嫁,那我岂不是要戴绿帽子,当然是死不得的。”

    李淑琼闻他说得难听,伸出玉臂就要打他,但瞧着外面许多人都在瞧着,便咬着唇放下手来,轻声道:“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任天弃在外面一直担心着谢阿蛮会不会被李淑琼欺负,一时没见到她出来,便道:“阿蛮啦,怎么没见到她?”

    李淑琼听他“阿蛮,阿蛮”的叫得挺亲热,心中顿时又有了气,咬牙切齿地道:“谢阿蛮让我赶出去啦,你别想再见到她。”

    任天弃一愣,不过他极是了解李淑琼,知道她越是说得厉害,那么就越没做这件事,便哈哈大笑道:“哦,是么,赶出去就算了,你是公主,这里自然是你说了算。”

    李淑琼瞧着他这样轻描淡写的反应,心中顿时高兴起来,道:“呸,要是真把你的阿蛮赶出去,你不找我拼命才怪。”

    正说着,就见到谢阿蛮也喜气洋洋的跑了出来,见到任天弃,却不敢过来,却先向着李淑琼裣衽一福道:“阿蛮参拜公主。”

    李淑琼“哼”了一声,道:“平身罢,免得你的国师瞧着心痛。”

    谢阿蛮便站了起来,跟在她的身后,却不与任天弃靠近。

    任天弃明白谢阿蛮的心思,不过瞧样子,自己不在的这些天,太华公主果然并没有难为她。

    进了府,在偏厅设宴,任天弃让人去叫猪肉强来,并要谢阿蛮一起进膳,谢阿蛮怯生生的望了李淑琼一眼,却见她没有什么不快地反应,这才答应下来。

    在桌上坐下,李淑琼与谢阿蛮各坐在任天弃的一边,任天弃瞧着这两位姑娘,一位娇艳犹如桃蕊,一位清艳好似梨花,心中也大是痛快。

    过不了多久,猪肉强就笑着奔了进来,与任天弃又是好一阵的亲热。

    任天弃狠狠的捶了他一拳道:“猪肉强,这几天你和你那个翠儿怎么样了,说。什么时候成亲,咱们可得好好的办他奶奶的一场,老子把李林甫、高力士他们都请来,这样你也够有面子了罢。”

    猪肉强听他居然要请李林甫与高力士这样的人物来参加自己的婚礼,那可是扬眉吐气的在大事,今后自己在翠儿面前可就更加神气了,不禁咧开嘴笑了起来,真想给这个无所不能地老大狠狠磕几个响头。

    重新入坐。便开始进膳,李淑琼和猪肉强自然没什么隔阂,与他就像过去那样饮酒聊天,而谢阿蛮就给大家斟酒,李淑琼虽然没理她,但也没有给她脸色瞧,算是给了任天弃面子了。

    就在这时,任天弃忽然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然后耳中隐隐传来一阵铃铛之声,不由大叫了一声。

    他这么一大叫。屋子所有地人都骇了一跳。李淑琼顿时道:“喂,你鬼哭神嚎的干什么,要吓死人么?”

    任天弃道:“你们听。外面怎么有铃铛响。”

    屋子里的人闻言都凝神听了一会儿,李淑琼道:“那来的铃铛响,你有病啊。”猪肉强也道:“是啊,老大,你是不是听错了。”

    任天弃只觉那铃铛声响个不停,搅得自己心神不定,连忙问谢阿蛮道:“阿蛮,他们都没听见,你应该听见了,我知道你一向不会骗人的。”

    谢阿蛮摇着头道:“我也没听见啊。”

    李淑琼嘴里一撅道:“呸。什么铃铛声,也不知又想搞什么鬼把戏。”

    任天弃耳中铃铛之声越来越响,心中更烦,忽然间猛的一掀桌子,将菜肴杯盘哗啦啦的砸了一地,道:“明明有声音,你们为什么都听不见,通通都在骗我。”

    李淑琼尖叫道:“任天弃,你疯啦。”

    谢阿蛮第一个发觉不对。走过去摇着他的肩膀道:“天弃,你那里不舒服?”

    任天弃只感到头脑里开始迷迷糊糊起来,见到谢阿蛮,也仿仿佛佛的认不出她了,张嘴笑道:“嘻嘻,好美貌地姑娘,你认识我么,来,哥哥抱抱你。”

    说着就真的抱住了谢阿蛮,谢阿蛮见他忽然神智失常,顿时不知所措。

    李淑琼此时也感到了不对劲儿,走到他旁边道:“任天弃,我问你,我是谁?”

    任天弃笑嘻嘻地道:“你也是个美貌姑娘,来,哥哥先抱你好啦。”

    说着就舍了谢阿蛮,向着李淑琼张开双臂抱了过来。

    猪肉强见状,不禁大声道:“糟糕,老大一定是得了失心疯,我听人说,只要有人狠狠的给他一巴掌,这病就会好的。”

    李淑琼一边躲着任天弃,一边道:“那你还不打?”

    猪肉强道:“我我不敢打老大。”

    李淑琼道:“别怕,我给你作主,你只管狠狠的打就是,要是他这病发久了,那就更糟糕啦。”

    猪肉强听了她的话,终于鼓足了勇气,冲到任天弃面前,照着他的脸上就是狠狠两巴掌,然后大声道:“老大,你醒醒啊。”

    谁知任天弃被打了这一巴掌,立刻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腹上,猪肉强顿时“哎哟”一声,仰面八叉地倒在地上。

    任天弃心中狂燥,只觉还是不解恨,冲上去对着猪肉强一顿乱踢,还大叫道:“妈拉个巴子的,你这王八蛋,还敢打我,老子今天非踢死你不可。”

    李淑琼见猪肉强被踢得满地打滚,直叫“老大,我不是故意的,饶命啊。”而任天弃还是瞪着眼并不停止,连忙尖叫几声,外面就匆匆地跑进来三名太监。

    李淑琼一声令下,那三名太监就扑上去想按住任天弃,结果被任天弃拳打脚踢全都是痛得乱叫,这时候又有五名太监闻声赶了进来,拉的拉腿,抱的抱腰,抓的抓肩,这才将任天弃制住。

    任天弃挣扎了一阵,忽然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慌得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他抬到了与李淑琼大婚的新房,李淑琼又叫人到皇宫里去请御医。

    任天弃躺在床上后,手脚已经没什么举动了,只是嘴上偶尔说些胡言乱语,神情也是越来越衰弱。

    谢阿蛮这时已经哭得成泪人儿一样,再顾不得李淑琼,拉着任天弃的手又哭又叫。便任天弃也没有睁眼。

    没过多久,御医就来了,李淑琼令他立刻给任天弃把脉。

    御医刚一摸着任天弃的脉,脸色就是一变,然后凝神细把,一边摸,却一边摇头叹息。

    他这一摇头叹息,李淑琼、谢阿蛮、猪肉强三人一颗心就直往下沉。

    好不容易等御医站起身。李淑琼道:“御医,国师到底是什么病,什么时候能治好,你要是治不好他,我我要让父皇制你的罪。”

    那御医连忙跪了下来道:“公主惜怒,不是小人无能,而是国师的脉像奇弱无比,似乎似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境,小人只能尽力而为。”

    李淑琼道:“说,国师的病能不能治好?”

    那御医倒甚是聪明。道:“公主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小人实不知当不当讲。”

    李淑琼焦急地道:“恕你无罪,给我讲真话。

    那御医道:“照小人行医三十余年的经验来瞧,国师得的是种怪病。恐怕是拖不过三日了。”

    李淑琼听着他这话,眼前忽然一黑,差点儿摔倒在地,幸亏旁边有芳儿扶住。

    让那御医去开药,李淑琼还是不死心,再次差人去宫里将有名的御医都叫来,也想到任天弃这躺出去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便又叫人去请张果来国师府一趟。

    过得不久,御医们都陆陆续续的来了,所得的结论却与第一名御医一般无二。李淑琼统统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又过了一阵,张果也到了,见到昏迷中的任天弃,他自然是高兴无比,这些日子以来,唐玄宗对他已经有些疏远了,只要此人一死,自己就将重得宠信,不过太华公主在侧。面子还是要做地,踏着步罡,手舞桃木剑,在屋里转了几个圈,又安慰了李淑琼几句,这才离开。

    李淑琼、谢阿蛮、猪肉强三人见到任天弃药也吃了,邪也驱了,却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全都慌了神,谢阿蛮是默默流泪不止,猪肉强却是嚎啕大哭,李淑琼咬着嘴唇良久,忽然大声道:“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我要和天弃呆一阵。”

    公主发着脾气下命令,谁敢不遵,谢阿蛮虽然不想离开任天弃,但还是被几名宫女拉了出去。

    李淑琼等到宫女在外面关上了门,这才缓缓地走到任天弃的床前,痴痴的望了他一阵,见他静静的趟在那里无言无语,珠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冲上去在任天弃的胸前捶了一下,哭着道:“任小贼,任小贼,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么,像个猴子似的静不下来,现在怎么变成一头瘟猪了,你快起来啊,快起来啊。”

    任天弃还是没什么反应。

    李淑琼再也忍不住,忽然扑在他的胸前“呜呜”的哭出声来道:“你这个死人,你就知道拐蒙拐骗,却偏偏要去逞能,我不是叫你不要出去灭什么妖么,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一回来就像这样了,你这个笨蛋,死要面子地大笨蛋。”

    哭了一阵,她又道:“你这个小王八蛋,死了正好,就再也没人给我气受了,这一下我就活得开心没烦恼啦。”

    但只过了一会儿,她就悲从心来,哭道:“天弃,对不住,刚才我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往心头去,其实其实,自从你在那个鬼地方从巨鸟嘴里救了我,我就喜欢上你了,你不是一个胆小鬼,你是个最英雄最英雄的男子汉大丈夫,又那么聪明,眼睛一转,就能想出许多的主意,可是我只是气你没把我放在眼上,对我又凶又恶地,还好花心,有了陆姑娘不说,还要了那个谢阿蛮,我真是气得受不了才故意找你吵架的,天弃,要是你能醒,我这次对天发誓,一定不会管你和谢阿蛮的事了,就是我我自己和你订的那个约法三章也不算啦,你不是总色迷迷的想亲我想摸我么,只要你能好,从今往后,我让你亲让你摸就是。”

    她一边说着,就一边伸出玉臂,抓起任天弃的手,紧紧的挨在了自己雪白光腻的脸上,不住的摩挲着。

    任天弃躺在床上,房里的一切耳里都能听到,那铃铛声仍然没有停止,不过心里却开始清楚起来,知道是那魔刹教的人做了手脚,但奇怪的是,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而且铃铛之声似乎只有自己能听到,按冯家与那襄州南宫世家的惨案来说,都是通通被灭了门的,莫非是那些妖人也害怕得罪朝庭,还有,那铃铛不是叫做“追魂铃”么,自己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有神智。

    他正想着这些,就听到李淑琼在自己身边一边哭一边说,心中也很是感动,想要去安慰几句,偏偏又说不出话来,当真叫做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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